【高雄百年史 從打狗到高雄】
#三分鐘歷史小教室
高雄的歷史不短,可追溯到明朝、荷蘭統治時期,但一直以來都叫做打狗,高雄一詞的歷史,到今年才剛好一百年,那是怎麼從打狗到高雄的呢?
#打狗的由來
首先打狗是怎麼來的,我們得從明末說起,當時高雄一帶是由平埔族馬卡道族所組成的聚落,不過那時是大海賊時代,來自中國、日本的海盜非常猖狂,時常侵擾沿岸,馬卡道族為了抵禦海盜入侵,會在住家周圍種植刺竹林作為防禦之用,而竹林的族語發音類似「打狗」,漢人聽馬卡道族人常常「打狗」、「打狗」的叫,還以為是在虐待動物,反正就把這地方稱為打狗了。
不過另一個說法是,高雄因為靠海,而海浪聲就像是打鼓的聲音,漢人就把此地稱為打鼓,荷蘭人聽到漢人用閩南語講打鼓,就把它用拼音寫成了打狗(Takau)。
#海盜時期
明末中國沿海的海盜相當猖獗,這些人橫行於東南沿海,由中國與日本人組成,其中最大尾叫做鄭芝龍,也就是鄭成功他爸,不過後來鄭芝龍歸順明朝朝廷,並以暴制暴降伏了其他海盜,台灣海峽的海盜才漸漸消散。
#荷蘭人統治時期
162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打不贏澳門的葡萄牙人,又非常想跟中國與日本做生意,於是看上了台灣海峽的澎湖,並不花一兵一卒佔領了此地。
後知後覺的明朝無法忍受荷蘭人在澎湖蓋城堡,也不想跟荷蘭人貿易,於是發動大軍於擊退了荷蘭人,對的,第一個驅趕荷蘭人的可不是鄭成功。
但其實就是人多欺負人少而已,因為明朝水師整整有一萬人,戰艦兩百艘,荷蘭人只有850人,其中還有110人未成年呢,荷蘭人還堅守了七個月。
但中國人還是講求人情味了,有意無意地跟荷蘭人說,台灣不在我們管轄內,你或許可以去那邊繞繞...
總之1624年的荷蘭人被明朝趕來了台灣,不過行政中心設在大員,也就是今天的台南,其實到了後期,大員的泥沙淤積問題已經很嚴重了,但荷蘭人在大員經營多年,還蓋了兩座城堡,下重本下不願意離開大員。這時擁有天然良港的打狗,還是個小漁村,給荷蘭人抽抽烏魚稅而已。
#明鄭時代
1661年鄭成功趕走了荷蘭人,因為軍隊糧食不足,實施屯墾,把一部分的軍隊駐屯於左營,左營後來也成為清領時代鳳山縣的行政中心。
#清領時期
1683年清朝把台灣納入版圖,打狗一帶為鳳山縣管轄,左營成為行政中心,後來又把行政中心遷移到了今天的鳳山區。清領這段時間,1860年後因開港的關係,打狗港成為南部糖重要的輸出港口,並在打狗山上設立英國領事館。
#日治時期
1895年日本人取得台灣後,沿用打狗的名字,直到1920年台灣總督府施行全台大改名,把台灣一些難念、難聽的地名都改了一輪,如「噍吧哖」難寫又難念,日本人把它改成「玉井」,就是那個芒果的故鄉。「鹹菜硼」筆劃太多,日本人改成「關西」,就是那個新竹客家鄉。
打狗也在這波更名的浪潮中也以「高雄」之名從新出發,高雄音似日語中taka-o的發音,從此打狗變成了高雄,高雄也在日治時期這段時間,猛爆性發展,積極建設下,包含修築鐵路、建港、都市規劃、引進煉油、造船、水泥等工業,高雄成為了台灣第二大城,奠定了高雄重工業的基礎。
#高雄一百
今年是打狗更名為高雄的第100年,高雄市政府文化局以「 高雄一百」為核心,推出「百年追尋」戶籍謄本調閱、「餅乾盒行動」影像徵集、高雄市立歷史博物館「大高雄歷史常設展」、高雄市立圖書館「百年港都,世紀書海」主題書展等一系列歷史探尋活動,以及兼具實用與設計創意的文創小物,與大家一同寫自己的歷史,說自己的故事──高雄一百,從你我開始。
更多活動訊息可至「 文化高雄-高雄市政府文化局」粉專查詢
日治時期戶籍謄本 高雄 在 李怡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灣生回家》從書本到電影
——李怡 (一分鐘閱讀介紹書籍)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問:「妳怎會變得這麼老、這麼醜、這麼黑、這麼落魄?」曾經青春美麗、滿身名牌、事業有成,過著時尚生活的混血女子田中實加,為了幫助老年人尋找出生地、回到他們曾經生活的家鄉,耗去12年的青春歲月,花掉她的所有積蓄,對著鏡子提出上面的疑問。她值得這樣做嗎?
入圍今年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灣生回家》,儘管沒有獲獎,但在台灣受到社會廣泛注意。因為它揭開了台灣社會史、同時也是日本社會史中被遺忘的一頁,但卻是人性中美麗的一頁。
電影根據製作人田中實加去年出版的一本同名的書改編。田中實加,有一個中文名字叫陳宣儒,是台日混血女兒。《灣生回家》去年10月在台灣初版,已重印了八次,今年9月出修正版後也重印了一次,暢銷一時。
幫助灣生回家的人生路
「灣生」,是指日治期間在台灣出生的日本人,在日本這是個帶歧視性的稱謂。1895年馬關條約後,台灣成為日本殖民地,日本一直認為日本地小人多,有計劃地向台灣殖民。日治時期全台共有30個移民村,其中東部佔了17個,官方在規劃移民村時,特意將這群在日本被視為剩餘人口的民眾集中在非都會區。另一方面,為了讓這批人永留台灣,規定必須舉家遷台,並將日本當地信仰的神社和布教所也移植去台灣。50年來,許多日本人在台灣的移民村出生,長大,習慣了在台灣的土地和氣候生活,也講台灣話。他們以台灣為自己家鄉。
誰料,二戰結束,日本戰敗,中國國民政府接管台灣,下令日本移民和「灣生」要全數遣返日本,他們只能帶幾套衣服、輕薄的床單、被褥等簡單行李和一千日圓回到他們陌生的祖國。
台日混血的田中實加是灣生後裔,父親是台灣高雄人。
田中實加畢業於紐約市立藝術學院美術藝術系,曾在法國尼斯藝術學院研修,從事畫畫創作,也是知名美食達人。她穿著名牌,生活寫意,事業順利。只是她常常不解,為何祖母田中櫻代、管家竹下健志夫妻,以及一群日本朋友相聚時,總是一口流利台語。他們還常遊台灣,動不動就捐款,921大地震捐款也罷,連花蓮高中、北一女中也捐,田中實加曾經不快地挑釁著祖母:「我在美國念書時,洗碗洗到手都凍壞了,妳怎不捐給我?」
直到祖母、管家先後過世,管家妻子竹下朋子交代田中實加,要把他們三人的骨灰灑在花蓮港,「灣生」如迷霧般的過往與回鄉之旅自此掀起了田中實加往後12年的人生波瀾。2003 年,患有輕度自閉症的田中實加全身上下名牌盛裝出現在台灣的花蓮秀林,她要探尋包括祖母等人的過往,誰料在山上遇到滂沱大雨:日本把花蓮帶入繁榮的那一頁歷史,怎麼全沒了?原先只想尋找祖母舊日的生活痕跡,這次的灣生行卻使她陷入尋訪灣生歷史的旅程,她在台灣找尋日本的移民村,又探訪在日本的灣生,幫助他們在台灣尋根——申請出生戶籍謄本(日本人認為沒有出生證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幫他們尋找以前的戀人、親人或朋友,就這樣,她過了12年無報酬地幫助灣生回家的人生路。
為此,她放棄原初規劃的走遍世界、浪跡天涯的逍遙夢,也放棄了對愛情、家庭的追求,在歷史中步步深陷。
灣生與台灣人庶民記憶
田中實加的《灣生回家》是以口述史和老照片並陳的方式,以紀實筆法保留大時代的灣生、灣妻與台灣人的庶民記憶。
這本書由三部分組成:台灣的日本移民村——吉野村老照片,23個灣生的往日與今日尋根的敘事,以及日治時期吉野村的重要地標照片簡介。主要內容在第二部分的動人敘事,多的是各種撕心裂肺、生離死別或重逢後旋復死別的故事。在大時代的作弄下,灣生看起來是隨殖民者而來的既得利益者,實際上卻是被母國排除在外的人。遣返後,他們又被視為帶有病菌的戰敗者,隔離在岸上臨時搭建的收容所、肺結核療養院或孤兒養老院,不幸病歿即就近焚化埋葬,終其一生回不了家,也沒有家。也有父母不忍子女回到戰後窮苦的日本,而且又被排擠,於是寧可忍受骨肉分離之痛,讓女兒改成中文姓名留在台灣,裝聾作啞以逃避被遣返的禍端。從此天倫分離,在拋棄子女和被怨懟的餘生中含悲而死。
當然,也不乏溫馨感人的例子,像謝奶奶和吉村爺爺當年在上學時期產生了青澀純真的情愫,分離四分之一世紀後終於重逢,在人生開始倒數的時刻,兩個各有家庭的四位老者仍珍惜地把握每年見面的時光。這23個灣生的生命史,有畢生盼望讓滯台子女恢復日本國籍的灣生母親,有耆老每年返台探訪他們的原鄉時,不忘爭取在台灣的出生證明以求人生的圓滿……。
如果說,作者耗去自己12年的青春生命,意義在「尋找」和「告訴」,那麼對灣生而言,「等待」與「救贖」就是他們生命的信仰。
從遺忘中挖掘出的記憶
把灣生從人們的遺忘中挖掘出來,田中實加是關鍵人物。
她的灣生之路開始時還算單純,有多少錢、就帶多少爺爺奶奶回台灣,她全都自掏腰包。但接下來她對灣生的採訪,陪伴老年的灣生們回到台灣、取得出生證明,見證他們生命終能完整,這艱難的12年,卻實實在在考驗她的毅力和堅韌。她說,她無數次徘徊台北街頭與花蓮鄉間崩潰大哭,罵老天爺幹嘛讓她來花蓮,她罵自己、也罵奶奶這群灣生。回家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問:「妳是田中實加嗎?怎會變得這麼老、這麼醜、這麼黑、這麼落魄?」對她來說,從 2012 年到 2013 年底拍紀錄片期間,是最痛苦的低潮期,包括親友在內,很多人都認為,田中實加做不了也做不好。她冷靜後拭乾淚水,並告訴自己:「實加,沒事了,加油!」她想到祖母曾告訴她:「實加,千萬要記住,妳人生中的精神糧食是尊嚴,永遠不要被看不起!」
紀錄片揀選書中23則故事中的8個人物做主角,因為老人家的記憶模糊、時而語無倫次,光是翻譯,就已經花掉新台幣三百多萬元。田中實加用盡祖母留下的財產,變賣房屋和全身名牌,投放紀錄片的製作。被無數次拒絕後,她找到導演柯一正幫忙,拍成電影上映,給仍然在世的灣生老人在影片中留下身影。
《灣生回家》的書本和電影傳遞的訊息是:愛就甘願等待、愛能化解仇恨、愛得以積累記憶。《灣生回家》也讓我們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耗盡青春建立的一座尋找被遺忘歷史的豐碑。
我們過去不知道有所謂「灣生」的存在,也沒有人記錄過這段歷史。從大歷史的角度看,幾十年只不過是小小一塊。誰會在意灣生被遺忘?然而,對每一個灣生來說,那卻是他們的整個人生。而每一個人的生命價值,都應該受同樣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