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思之運動分享】中港足球的矛盾與認同
就在今晚八點,同被編在2018世界盃外圍賽亞洲區次圈C組的中國隊和香港隊將在開踢。目前香港隊在分組積分排名第2,中國隊排名第3但少踢一場,所以兩隊都得要爭取勝利,而香港隊更有非贏不可的決心,才能有以分組第二晉級的機會。就客觀來說,香港足球在世界排名第145名,中國足球排名84名,所以兩隊實力其實有些差距,許多人都看好中國隊可以獲勝。但運動從來都和國家和族群認同脫不了關係,這也讓今晚的中港大戰更為複雜。
今年六月間,中國足協在宣傳海報上指出香港隊的多種族成員,說中國隊不應低估「有黑皮膚,有黃皮膚,有白皮膚」的香港隊,而香港球迷則認為這是種族歧視;在至少三場比賽裡,香港球迷總對賽前播放的中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爆以噓聲—儘管在1997年回歸中國之後,那理論上也是他們的國歌。這導致國際足總(FIFA)以香港足總要為當地球迷「違反體育道德的行為」負責為由,罰款5000瑞士法郎,並警告將來如有再犯,將面臨更嚴重的處罰。
九月間兩隊在深圳交手雖以零比零踢和,但卻已充滿濃厚政治意味。據稱深圳投入了四千警力維持秩序,球迷被要求實名入場,保安人員也沒收了「政治敏感的」標語,而香港隊門將葉鴻輝還稱中國隊隊長鄭智罵他是狗(但鄭智否認)。
可想而知,當兩隊今晚在旺角大球場再度交手時,場上場下都將「精彩可期」。據說原價150元的門票已被炒高至1,800元,而僅能容納約六千多人的旺角大球場,估計將會有5,500名香港球迷和500名中國球迷,警方已安排了1,200警力,這與去年在旺角發生「占中」時部署的警力一樣多,但場內只會有20名警察巡邏;屆時球迷攜帶的包包將面臨「詳細檢查」,而且必須提交橫幅或宣傳材料以獲批准,兩隊球迷將使用不同出入口,各有座位區,中間並將以空座位隔開當做緩衝,就連洗手間和販賣部都有各自專用,而香港足總主席梁孔德呼籲香港球迷保持冷靜克制,切勿再噓國歌,但另一方面,香港足總表示並未禁止球迷帶雨傘入場,只期望球迷自律,所以或將出現象徵黃傘運動的「黃傘海」—這又是另一個關於國家和族群認同的象徵。
延伸閱讀:
「中港之戰」能否演繹「足球高於政治」(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50902-mainland-football/)
馬嶽:中港足球與中港矛盾(https://theinitium.com/ar…/20150904-opinion-mangok-football/)
比賽與認同:香港民族的足球「運動」(http://gushi.tw/archives/1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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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球場座位表 在 木宅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今天我…]
今天往市區的機場巴士,午後少見地擠擁。
巴士下層剩下了兩個不錯的位置,就是前面數下去右邊的第二排,我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見沒有人有意在我旁邊坐下,巴士也發動引擎準備開門,便把上班用的外套袋擱到身邊的座位上。
我也承認隨意佔用另一個座位是不太公德的行為,不過我的同事,十個有九個也會有這個習慣,不過我可是會留意著每個車站上車的人,只要人一多,我就會自動把袋放回膝蓋上。
正在望著窗外的風景發愣,巴士也還未到達第二個站,不知哪裡冒出來一位外籍男人說了一句「EXCUSE ME」就坐到了我旁邊。
最初我還在疑惑,明明巴士下層的乘客都已經安頓好,不少更像我一樣開始發愣甚至打瞌睡,巴士行駛中,那這個男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呢。後來見他沒有說什麼,我便沒有再理會。
過了一會,男人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香港地圖,瞇起眼看起上面那些細得可憐的字。我向地圖瞄了一眼,我只能說,那是一張很精美、實用價值卻極低的地圖,上面每個地方都印上了手繪的地標,譬如山頂就印了凌宵閣,東涌那邊則畫了一條長長的昂平360纜車路線。
我心想,在香港這個大街小巷九曲十三彎的複雜地方,怎麼可能憑這張好像騙小孩子的七彩地圖去找到路,忽然之間竟替他擔心起來。
我一邊發著短訊,一邊偷看他的表情,過了一會,他把眼鏡脫下來,好像放棄了,然後又像發現什麼有趣的玩意似的一直在看我的手機。
'sorry, where to buy this telephone?' 他指著我手中的galaxy note 1,用蹩腳的英文問我,一聽就知道他不是來自母話是英語的國家。
其實我是'pardon me' 'what?' 'excuse me' 'sorry'了幾次才真正弄懂他的意思,但弄懂了之後又怎樣,我開始為怎樣去說明而絞盡腦汁。
如果是隨便一個在香港的朋友問我,我可以說「如果想要行貨既可以去豐澤百老匯,如果想便d去旺角先達啦,不過可能係水貨黎架喎!」但對著這麼一個溝通困難的遊客我該怎樣說才可以使他明白呢。
'Mongkok has cheap telephone?' 他見我不說話,繼續問,眼睛裡閃著光芒。
'yes'
'How much in US?'
我告訴他,只見他拿了一部計算機出來按了一會,又乘又除的,又問我美金對港幣的匯率是多少,最後螢幕上顯示的是超過六個位的數字。究竟你是從哪裡來的,先生?我暗想。
我苦惱著,究竟他是從哪裡又聽哪個人隨口說香港有處地方叫旺角而那個叫旺角的地方又有很多便宜的手機?現在這個聽了別人一句話千里迢迢來到香港就是為了尋找傳說中那個叫旺角的地方,在機場無厘頭地跑上了這架機場巴士。可能,他也是因為看見巴士站站牌上斗大的字寫著「TO MONGKOK」才想也不想跑上來的吧。
但旺角嘛,先達嘛,他這個看似那麼單純的遊客不被人當做羊牯才怪。
'Do you want to go to Mongkok now?' 我問。
'YESYES, Mongkok has lots of cheap things…?' 然後他又說了一堆我根本聽不明白的英文,唯一聽得懂的,是那堆說話裡有很多個「telephone」字。
'Do you know the way?' 我問。
'no…'
'where are you going to stay? which hotel?'
我是打算建議他去問酒店的concierge,就算是酒店幫忙安排的交通也比現在這個亂七八糟的情況好吧。誰知道,他竟然像忽然想起來似的,在手提袋裡亂掏出來一張廢紙,在上面寫了一個英文字,然後拜託我用手機裡的地圖替他找一找那個地方,也就是他在香港的住處…
'It's not a hotel. It has toilet, bed and......(聽不懂)'
然後google map顯示,the place you searched does not exist。
你搞咩啊…連自己住邊都唔知…咁你上車就係為左去旺角買cheap telephone?
我嘴裡嘀咕著,心裡有一千個問號,也不禁為這個少條根的男人擔心。
'Where do you come from?'
'Turkey'
'are you traveling alone? Have friends in Hong Kong?'
'YEA... ALONE'
之後的情節就像警察審犯一樣,只是這個犯的樣子既單純又天真,好像完全不擔心自己何去何從。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開始想大叫救命。
我有想過很多方法去幫助他,包括:
一) 帶他去旺角講價買cheap telephone
二) 在手機的google map上找個就近的百老匯或豐澤的位置
三) 帶他去就近的酒店或差館
最後發現哪個方法都行不通,第一個也許是最合理的方法,只是,即使我沒有拖著上班的行李,我還是會擔心這個陌生人會不會是詐騙集團,始終網上一直在流傳著各種不同的詐騙手法,他們統統都是利用別人的善心去騙財騙色的。
記得有一次,在灣仔修頓球場有個外籍遊客問我去尖沙咀的天星小輪碼頭在哪裡,熟悉灣仔的人都知道,雖然碼頭離修頓球場是可步行的距離,但真的要走過去,還是要上天橋再穿過會議展覽中心外面再拐出去巴士總站才到,並不是一般不熟路的人可以輕易找到,更枉論是拿著簡化地圖的遊客了。我見那時候有很多時間,便叫他跟我來,我帶他去。後來一直走,我看得出他有點懷疑,不停問我還有多少路,為什麼要上天橋,又不住回頭看。
最後遠遠看見碼頭了,他緊繃的臉才展露笑顏,連番跟我道謝,還留了他在悉尼的聯絡方法給我,叫我有機會去找他。
最初看見他懷疑的眼神其實有點生氣,我一個弱質女子,你堂堂一個大男人,真的要算誰吃虧,也是我吧。
不過最後回想一下,今時今日其實真的很難料到,在這個冷漠的大城市裡,也有個傻瓜願意浪費時間帶陌生人走那麼一段路吧。
說回今天巴士上發生的事,最後叫他在Mongkok station下車之後,我便下車了,下車的時候,因為我的行李箱被一大堆別的行李壓住,他還特地跑出來幫我把行李箱搬下車,然後熱情地揮手說再見。
我忽然之間很懊悔。
我一直在想,是什麼使得自己明明很想幫他而又卻步,又是什麼淋熄了我的熱心。
如果,世界一直是單純的,那我就不必擔心他會迷路,也不必在意「如果他是壞人」這個後果了。
忽然覺得,我下車前對他說的那句「Have a nice stay in Hong Kong」實在很虛偽。
不知換了是別人,他們會怎樣做。
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說服自己他會找到他想要的。
但願他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