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段感情總會讓你學到些什麼⭐️
前幾天看了一個短片,
讓我想起了不知已遺忘多久,
關於15年前初戀日本前男友的事。
我看的這部片是英國紀錄片「富哥哥與窮弟弟」。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上網看看。
這片有一部分提到這位富哥哥,
之所以能從白手起家到家財萬貫,
靠的是會去思考如何理財,
例如,會去思考買一個東西或許便宜,
但加上運費不划算而作罷。
讓我想起15年前的那個往事,
還記得當年的那當下,
我整個心情難以形容。
但15年後的今天,想起來卻覺得好笑😂
也讓我再次佩服那位日本前男友,
真的很會動腦把每一塊錢用到最高價值。
這件事是這樣的,那年我的生日,
他用空運寄了一個國際包裹給我當生日禮物,
除了卡片外,是一本桃色的六孔記事本。
覺得好可愛的當下,
看到了外傳殼上印著淡淡的「mister donut」,
我心裡沒有因為可能是贈品而不開心。
而是思考著,要換這東西不是要買很多甜甜圈嗎?
而他又不是一個愛吃甜食的人。
在那之後的某一天,我看到了他的同學,
一個他搞曖昧的女同學,
在那幾週前曾po了一段文。
「謝謝安藤買了一堆甜甜圈來給我們吃!
真的是個貼心的好男人。謝謝💕💕💕」
當年還年輕的我看了這些話語和愛心,好氣好氣喔!
還因爲這樣大吵了一架🙈
但今天的我來看這件事情,
真心覺得他真的很會思考怎麼用錢。
買20個甜甜圈換一個六孔記事本這一個動作。
👉不僅讓他收服了曖昧對象,
👉也幫他在大學的研究組裡做足了人情,
👉更連我的生日禮物都一起處理了。
如此深思熟慮,法律系的他,
從大二就開始準備公務員考試,
在畢業前就一次直接順利考上日本公務員。
雖然交往期間傷心的事不少,
也曾讓我恨過他。
但其實我也感謝第一任男友是他。
對我有許多正面的影響。
因為他知道當時的我正在學日文,
與我對話時不管是打字還是講電話,
總是用敬語。
那時他對我說過
「我要你習慣用敬語說話,平常習慣說敬語的話,
未來不管在考試還是正式場合就能自然使用了,」
交往期間每天聯絡時他的第一句總是
「今天有唸書嗎?今天上課學了些什麼呢」
比起談情說愛,他更重視的是彼此成長了多少。
我想在分手之後,
我到現在為止希望自己能每天成長一些的期許,
是當初奠下的基礎吧。
每一段談過的感情,
雖然分手時總是痛苦的,
但都讓我學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讓我有不一樣的成長。
相信即使無緣而走到分手,
再傷再難過的感情。
都是為了讓我們學到些什麼的人生教室。
讓我們能越來越堅強的人生教室。
#照片是去年四月帶雙寶去長崎佐世保拍的
#不知不覺已快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曖昧對象生日卡片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也許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公告+類似兩性)
有鑒於我上一篇文章〈來自摩洛哥〉說了大家可以跟我要明信片,原本以為只會是平日早場電影規模的人數,沒想到大家非常踴躍,像是屍速列車般朝我孔莎拉飛奔而來,我雖然不想死,卻也不想辜負了眾人的期望。
我本來就是打算在留言期限前留言的人我都會寫明信片的(我以為頂多三十個人),畢竟我這裡溫馨的小世界,抽什麼籤的都顯得我太大牌了點,沒想到我完全有大牌的資格啊哈哈哈哈哈,早知道就抽籤了。
好啦,我會寫,我會遵守我的諾言,在留言期限前留言的人我都會寫。
只是兩百多張明信片,我又誇下了海口說我本人寫明信片寫得跟在寫指考作文一樣,我還沒有大牌到只要簽個名你們就會拿去裱框供奉在祖先牌位前,臨死前還囑咐兒孫要放進棺材裡陪你們長眠。所以請大家給我時間,我會依照時間順序分批消化,也許會需要消化個兩年也說不定,因為一天寫一張我都要寫三分之二年。
在我寫明信片給你之前,我會先私訊過去詢問你的地址;寫完也寄出之後,我會在你留言的地方發一個笑臉。收到這兩個明示的朋友,就可以開始你略微焦急的思念了。
希望我們的緣分深深,每封明信片都能如同喬丹再現一般,唰進你們手上。
在那之前,在我開始寫明信片之前,我想再說一個關於我與明信片的故事,而我想,那也許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
我曾經愛過一個人,一個不住在台灣的人。
為了維繫這段感情,我們幾乎每天都從早到晚熱烈地互傳訊息。即便無法見面,也盡可能地同步直播自己的最新近況,讓對方可以無差別地順勢滑在自己生活的軌道上。小小的手機成為生活的一切,因為那是我唯一可以汲取來自於他的養份的來源。
我對他的那朵愛情的花有因為長時間無法見面而開得不甚嬌艷嗎?老實說,沒有。或許是因為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為戀愛而生的女子,再貧瘠的土壤也能綻出一朵燦爛;或許是因為這就是愛情神秘的力量,才那麼令世人為之瘋狂。
總之,我一樣地、有過之而無不及地愛著他,一如那些早早就把我身體摸遍了的對象。順帶一提,我和自己過往的戀人們大約在交往一個月內就會上床。我一位以「矜持」出名的同事,得知這件事後,曾經狠狠唸了我一頓:「妳就是這樣,男人才不珍惜妳。」我聳個肩,不置可否。畢竟我又不是被人用強,我自己,也很想要啊。「妳至少要忍三個月。」她又接著道:「我都這樣。」
若是只以結果論來看,她和她的交往對象的確都在一起很久,小孩都可以唸到幼稚園畢業的那種久。可是難道前面多放三個月就能讓陰道越陳越香嗎?我不這麼認為。至少,我的身體並不這麼認為。
後來,我不知道哪來的創意,開始寫明信片給他。幾乎每飛到一個外站,只要可以買得到明信片和郵票,我都會寫。甚至我連去墾丁玩的時候都寫(反正他也不是台灣人)。寫到有點近乎偏執,卻深深地為這種偏執著迷。很像有人堅持放在錢包裡的鈔票一定要上下左右同一邊、同一面整齊對好一樣,沒什麼太了不起的道理,不這麼做不會死,做起來還有點勞民傷財,可是就是想將這樣的習慣維持下來,成為一種無形的寶貝。
好像是因為有一次他突然傳來了他家的地址給我,告訴我若有一天要去他的國家,可以直接去找他,他隨時歡迎我。所以我就寄了第一封明信片,而他收到之後的反應非常熱烈,我又像是受到鼓舞般再寄了第二封、第三封⋯⋯。後來偶然得知他家的信都是媽媽在收的,明信片又是一種十分特殊的、開放式的情感載體,經手的人應該都會忍不住偷看一下,所以我非常做作地開始在每封明信片的開頭署名給他及他的母親。
「我媽媽一直問我寫明信片給我的那個女生是誰?」有一次,他在傳給我的訊息裡這麼寫道,意有所指。
我心裡自有一套期望他回答的答案。畢竟當時的我們也算是曖昧良久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而我並不是「無償」在做這些事情的。我心裡要的,是他實際的承諾,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我還是強忍住了「問個明白」的那股衝動,因著某種亞洲女性集體潛意識下的教養觀念,我一再一再強忍住了為他心跳到乾嘔的那種感覺,獨自品嚐戀愛的苦澀,因為我不知怎地默默知道他不會有我這樣的感覺。
「你怎麼說?」所以我只是這樣輕描淡寫。
「說是我一個很特別的朋友。」而他只是這樣答。迂迴境界之高,我都不知道他是看書學的,還是天生就是這樣的。
我對著手機螢幕苦笑了。不過至少,我還贏得了「特別」二字,也算是得償了一絲所望。
在我寄了多封明信片後,我們的關係依然沒有進展,但也沒有倒退,就這麼凝固在「特別的朋友」這個特定的範疇內,像三疊紀的化石,有種亙古流長的意涵。
我究竟該怎麼辦呢?我每天都在想。每天都在想著他,每天都想如果自己可以多為他做一點什麼,他應該會感動,會接受我的真心,和我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但我們並不住在同一個地方,中間隔著一片海洋,連同一塊土地都不是。所以,我只能費盡心思做點尋常情侶難以達成的事,以彰顯我的一片赤誠。
剛好,再過兩個月就是他的生日,我算準了這兩個月會飛的長班、過夜班,能到國外去的機會剛好有八次左右。因此,我寫了八張明信片,並在每封明信片的第一個字,留下如同藏頭詩一般的線索,可以拼成一句略微大膽的、表白心意的話。
這中間我自己買機票飛了一次他的國家,他說那幾天他剛好工作有事,不在那個地方。但我還是堅持要去的原因有二:一是除了認識那次見過一面之外,我們另外只見了兩次。第一次是我自己提議去找他的;第二次是他希望我過去的。雖然每天都在傳訊息沒錯、雖然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沒錯,但他再也沒有表達強烈想要見我的需求。我只好再度自己尋個由頭,謊稱剛好要去找在他的國家工作的朋友,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但畢竟我的理由是「找朋友」,不是找他,所以也只好硬著頭皮飛去了。
二是因為即使我們不住在同一個地方、也還不是男女朋友,我還是竭盡所能地想要給他製造驚喜。所以那次我帶著替他準備好的生日禮物,打算藏在某個我心裡設想好的地點,讓他在生日的時候可以去把它找出來,完成我這總想「多做點什麼」的心思。
到了他的國家以後,我住在朋友家裡。朋友白天要上班,他也不在,所以我基本上每天白天都是自己搭著公車四處閒晃,想要一點一點再多一點,靠著自己的雙腳,多了解他的故鄉,試圖尋找他曾留在這片土地上的蛛絲馬跡,撿拾他靈魂的碎屑。
我找到了他夏天常去的公共泳池,沒帶泳衣,因為我的目的不在游水,而是長驅直入投幣式寄物櫃區,選了一個順眼、隱密的櫃子,把替他準備的禮物及卡片放進去。那個泳池是露天的,靠海。在裡頭游泳的人可以聽著海潮聲卻划著不鹹的氯水。我站在泳池邊看了一會兒,想著可能假裝自己游在海水裡的人們,想著自己來到水邊卻不碰水,想著我們之間的一切比起這些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奇怪,想著他實實在在是我心裡的戀人而實際上卻又不是。
我只能把這些不說破也說不破的狀態解釋成曖昧,一種通往心裡想望的進程。然後我又釋懷地笑了。至少我很努力在前進了。而且我想沒人比我更努力。
到了他的生日當天,他依照我的指示前往朋友的工作處拿禮物,沒想到卻只拿到一把鑰匙和又一封明信片,要他去游泳。其實在他生日前後,我也替自己換了一個小小的假期,等著只要他開口,說出一絲想念我的話,就要替他飛奔而去。但他沒有講,我也有點鼓不起勇氣。畢竟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我怎麼能這麼自大地把對方的生日劃進自己的管轄範圍裡。
現在想想,當時突然產生的這種「不該在生日時擅自去找他」的不搭嘎理智思維,或許是羞恥心給我的暗示所產生的自我保護機制。畢竟真要算,我早已經恬不知恥不知幾回,忽然產生這種「良心」,硬有一種畫蛇添足的意味。
那個靠海的露天泳池只在夏天開放,他在公告秋天來臨的前一天才去游了泳,拿了他的禮物,並傳來訊息對我表示感謝。而那寫在八封明信片上的藏頭詩,也許有些超出他預期的情深意重,所以他沒多說什麼,只夠令他記著在往後出國時也給我寫張明信片,算是報答了我對他的一往情深。
我最喜歡他給我寄來的一組巴黎鐵塔明信片。總共三張,每張各是一部份的巴黎鐵塔,必須全數收到才能拼成一個完整的鐵塔。除了因為這組明信片漂亮、富有巧思之外,也因為寄件人在挑選明信片時就必須意識到自己要「寫三張」,卻還是選了的這點,讓我很是感動。
後來他終於又邀請我再去找他一次。有了先前的明信片攻勢,他的母親見到我,雖是初見,卻也對我格外親切、熱情。那次見面算是我們之間的高潮了。我每天和他,還有他的家人朋友在一起,出雙入對,其實沒特別做什麼,就是吃飯、睡覺(打炮),過他平時過的生活,不過多了一個我,我卻為了這種踏實感動地可以在他懷裡流下眼淚。
可是他依舊沒有說我們是什麼、依舊沒有說我是他的什麼。自戀的我以為他也許是用行動表示了,我也就傻傻地默許了他這樣不光明正大的狡猾行為。
幾個月後,我的生日到了。我期待他會不會飛來台灣給我個驚喜,或是至少寄張手寫的卡片。可是他沒有出現、沒有禮物,甚至沒有一張客套的明信片。
在這個屬於我的特別日子,他只發來訊息一行:「我覺得妳很噁心。」
隨後附上一張Screen Shot的圖片,內容是我向我們一位共同友人打聽他就究竟有沒有別的女朋友的消息,兼之控訴自己對他有多委屈求全,卻得不到他切確的認可。
共同友人很快就傳了訊息來與我道歉,說訊息不知怎地錯屏傳到他那,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我再也無法只是對著手機螢幕苦笑。我們的關係終於如我所願地神展開,卻是朝著我背後的方向。忽然非常想念我們看似無止無盡的三疊紀時代,原來永恆早已存在,只是我看不清、太貪心,只能天崩地烈了。
我以為我們的故事應該就會這樣結束了,儘管我不願意,但他強烈的用詞令我了解我們好像真的只能結束了。終於明白人心才是最堅若磐石的東西,不論我先前如何絲絲點點試圖滴水穿石、寫了多少明信片表白我的心意,被愛時是深情、不被愛時是噁心。儘管算是我有錯在先,但愛情似乎無法功過相抵,一瞬間感覺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這樣直白的心路軌跡,究竟是我們太進化了,還是太落後了?
那時的我無法細想,因為整個身體都被悲傷佔滿。不過現在回頭來看,確實也是覺得自己當時奇怪的緊。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本人就好了呢?為什麼有勇氣(閒時間)去做那麼多迂迴的事(藏頭詩之類的),卻不能好好地問他一句: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
也許我早有預感答案會是什麼,只是不肯面對,所以自私地將責任歸屬在亞洲女性的集體矜持上(但該矜持的卻不矜持),故意在「關係確認」這個賽道上跑得極慢,不願衝破終點線,為了想在比賽場上留久一點。即便做了如此多「仿生」愛情的事,心電圖的強度煞是激烈,不是愛情就不是愛情,一切不過是我自憐自溺的自我幻想罷了。
約莫過了半年後,就在他幾乎對我不聞不問,而我對他的情感卻還在尾大不掉的時候,他突然說了要和幾個朋友一起來台灣,問我願不願意和他見面、吃個飯。接下來的故事,我在老文章〈倒數第二個喜歡的人〉裡寫過了,就不在此贅述。最後他帶著他的朋友、我帶著我的朋友,一起見了面、吃飯、喝酒、唱歌,然後我終於在半年後成長了一點點,催生出一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問了半年前早該親自問他本人的那句: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
他給了我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在我轉身離開之後,還試圖和我朋友約炮。至此,曾經對他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浪漫情懷,終於被現實殘酷破壞殆盡。我終於有辦法可以不再愛他,我想我該謝謝他的殘忍無情。
後來我刪除了所有他的聯絡方式、社交軟體的好友關係,一聲不響,也沒特意去指責他跟我朋友約炮的事,一切就這麼塵埃落定,安靜到我無法想像自己曾經對他的激情。
幾個月後,他才終於發現我將他刪除好友了,傳來訊息問我為什麼,還說要再來台灣找我。此刻我順勢點開他的社交軟體頁面,亦發現他有穩定交往的女友了。儘管人事已非、物換星移,渣男依舊傳奇,還想留著我當個調劑。
但不論如何,我曾經深深喜歡過他是事實,我當時為他所做的一切、每一封明信片,都是在那個時光膠囊中不可抹滅的。儘管不想再回到過去,我也不想否定那時的自己,所以我回了他一封訊息:「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所以我想我們再見面也不好。我曾經非常非常喜歡你,謝謝你給我一些很美好的回憶,這樣就夠了。」然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絡,畫下一個不算太差的句點。
現在我偶爾飛到他的國家、聽見他的語言,心室還是會微微顫動,有一種曖昧的熟悉,像我和他一直混沌不明的關係。我會想起他這個人,但僅是像鬧鈴響起般的那種想起,不是思念。令我心室顫動而神往的,其實是我自己,是我為他做過的每一件事、我寫的每一封明信片。也許我愛的從來不是他,而是愛他的感覺。
當初的不顧一切、旖旎繾綣,說穿了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我完成。
終於明白「浪漫」這件事,不該是集中火力為一個人做些什麼,那不過是拿浪漫當作籌碼,去交換愛情,其實是最平舖直敘的市場機制,不過包裝地漂亮,像商人為了兜售商品吸引顧客做的櫥窗廣告,為了不愛自己的人去做更顯可笑。
如果真想為一個人設身處地的做點什麼,不如直白地問個清楚吧。這不是在說我們的人生就不需要浪漫、不用用心製造的驚喜,那是生活的點綴,可以使我們過得更快樂。可是我們不能想利用浪漫來交換什麼,就像我們不會吃擺在甜點上的薄荷葉,但有那一葉鮮綠,可以讓點心看起來更可口美味。
我現在想要的浪漫,不會是那種節慶般的誇張宣示,一年只有幾次,畢竟沒有天天過年的。我想要的,是兩個相愛的人,清楚明白彼此的心意,好好過完今日,明天你還愛我就好了。一輩子太長,長到光是說出口都會令人感到窒息。可是若是我們一步一步站穩了今日,不拿一些浮誇的見證束縛彼此,說不定一輩子就這樣過完了,然後我們也不小心做了最浪漫的事。
如果人的一生浪漫有個限度,我情願把它掰得細碎,灑在我情感的纖維上,嚐起來不甜不膩,卻清爽回甘。
有心經營,無心插柳,也許愛情就能這樣開得滿山遍野,不再只是曇花一現。
其實我寫明信片這個習慣也算是那個時候培養下來的。若要這樣往前推敲,往後所有收到我明信片的你們還該要感謝那個和我朋友約炮的神扯男人。
很多事情唯有時間才能證明。寫明信片很像臨到分別的戀人,轉身之後仍然依依不捨的拉住衣角,企圖再偷一點光陰、再討一個吻。在這偷來的時光中,即便只有一秒,很多事情經過時間烘烤,也就此完成永恆。
我一直很著迷於這種「時間差」的概念,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唯有時間這樣珍貴而偉大的東西,才有辦法保存住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什麼。
寫封明信片,給最在意的人,亞於即時的親吻擁抱,年經月累下來,想念的厚度卻滋長了,你我也長久了。
PS:這是今年最後一篇文章了,昨晚特意熬夜寫完。先祝大家新年快樂,來年我也會努力寫作的。如果有人想知道的話,我寫給他的藏頭詩好像是「我想和你環遊世界」。
曖昧對象生日卡片 在 你(妳)好,我是莎拉。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生日就是媽媽生我的日子](個人拙見)
今年我生日的這一天,午夜十二點一到,我還坐在床上看書。
沒有喧囂華麗的派對慶祝、沒有神秘貼心的浪漫驚喜,就是我轉頭看見房間櫥櫃上的電子時鐘,跳成一排四個零的數字排列,才稍微有點驚覺到:啊,我生日了。
我在看見四個零的那一刻,除了知道自己老了一歲以外,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該睡囉!
人長大到了一個年紀,「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會默默變成你的座右銘。
如果人生是場豪門爭奪戰,身體這位精明的大房就會在你與二房熬夜、三房酒精、四房性行為⋯⋯諸如此類的狐媚子們糾纏之際,找尋各種機會報復你,偷偷挖你財產、掏空公司,當你回頭才驚覺自己真的沒有本錢消磨了,但一切也回不去了。
我闔上書本,拆掉把長髮隨意紮起的髮圈,關上床邊的閱讀燈,拉開棉被,準備入眠。但才躺下不久,我就聽見有人開門回家的聲響。
哥哥在家,所以我合理推測剛剛傳來的開門聲一定是媽媽回來了。現下時間不早,我們家人作息的時間也完全不同,所以沒有什麼一定可以相聚的時刻,基本上各自為政,除非有特定的事才會特意聯絡。
媽媽知道我因為工作關係,作息時間毫無邏輯性可言,所以看我房門關上了,通常就不會再吵我。我才剛落枕,意識還清醒著,共同生活了近三十個年頭,我不消眼見為憑,光用聽覺就能推敲家人行動。
我聽見稍遠處有水龍頭被打開,強烈的水柱沖刷著金屬表面,接著,又是一陣瓷器碰撞的聲響,我彷彿看見媽媽手腕上那只從不褪下的玉鐲,襯著她白皙的肌膚在我眼前搖晃。
經歷了連日詭異的炎熱,台灣這幾天才開始有了些冬日該有的氛圍,我窩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卻老覺得心裡不踏實,總有一股莫名的電波在刺激著我,該去做點什麼。
翻來覆去一陣,終於忍不住心癢難耐,我拉開被子起身,打開房門,朝廚房走去。
果不其然,媽媽正在裡頭洗碗。
我無賴似的仗著自己高挑的身材,張開右臂一把勾住媽媽的肩膀,有點炫耀性的咕噥說了一句:「媽,我生日了耶。」
媽下班後喜歡和朋友去喝點小酒,顯然剛剛的聚會是個開心的場面。媽鼓著紅通通的雙頰,斜睨了我一眼,回道:「是噢?媽媽都忘記了。對不起喔,祝妳生日快樂。那我們明天晚上去吃飯好了。」
「不用啦,我已經跟朋友約好了,下次再吃吧。」我有些尷尬地回。
「喔⋯好吧,那你們去吃吧。」媽倒回得爽快,沒有多餘掛念。
「妳怎麼連自己女兒生日都忘記了呢?妳人老了記憶也不好了。」我又繼續調侃我媽。
「對啊,我生了三個小孩,我每個小孩的生日都不記得了哈哈哈哈哈。」
和媽又調笑了一陣,聊了一些日常的話題,我突然感覺到剛剛引誘著我起身的那股電流,又開始隱隱的刺著我的心。
我平時很能跟朋友勾肩搭背、肢體接觸,講些愛你、想你之類綿密的話;對待情人那更是投懷送抱到一個六親不認的噁心境界。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很少對媽媽展現出親密,有時甚至刻意保持距離。
我知道這樣似乎不好,總有一天我會因為這樣的疏遠而後悔,但不知為何,面對這個生我、養我的人,要修復那座有些斑駁的橋樑卻總令人有些害臊。
我能玩笑似的抱抱她、甚至親親她、撒些對自己絕對有利的嬌(例如:媽我好餓,煮飯給我吃;媽我沒帶錢,先幫我出一下啦;媽我要減肥,幫我蒸地瓜⋯⋯),要展現真心卻不容易。
也許是生日魔法的作祟,那股電流又鼓勵似的再加強了一點。
下一秒,沒有預期,我竟忍不住脫口而出:「媽,謝謝妳把我生下來,我覺得很幸福。」然後大大的擁抱住了這個有些中年發福的溫暖軀體。
媽媽有點驚訝於我的舉動,但也回抱住了我,邊說:「媽媽只要你們都很好就好。」
我突然有點哽咽,可是電波在完全釋放過後,我也還是覺得要是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落淚也是有些丟臉,我盡力忍住鼻間的刺激,收起不小心有點放肆的催產素(註),狀似輕鬆的勾著我媽走回客廳,道了晚安後又回房裡休息了。
這是我過得最心滿意足的生日。躺在黑暗中的我心想。
有記憶以來,我每年都很期待生日。
小學的時候,只要能帶一桶乖乖軟糖去學校發給全班同學就是極為夏趴的事;中學時,同儕開始成為生活重心,生日時沒收到個幾封噁心巴拉的小紙條,甚至是不貴而且你也不知道收了到底要幹麼的小禮物,無法證明你還有在世上走跳。
大學以後開始談戀愛了,交了男友後,基本都是期待男友會怎樣對待這個對他而言,應該是全宇宙最重要的日子,因為這天是他未來老婆出現在世上的日子耶(抱歉我這人比較浪漫,把每個男友都當成人生最後的摯愛在經營)。
幾任男友下來,我明白了男生們大概換湯不換藥的套裝行程就是:
一、晚餐(會是一個比平常在吃的飯要至少貴兩至三倍的一頓)。
二、蛋糕(大部分是餐廳的員工會來幫忙唱生日快樂歌)。
三、禮物(老娘至少收過三次各式蒂芬尼製品)。
四、來一發(男生在這日會比平常的固定流程之外再用心一點)。
當然,使用的人物道具不同,同樣的戰鬥模式所產生的效果也很不一樣。
我的初戀男友是巨蟹座男子,喜歡營造家的感覺,期望兩個人的家人朋友都能有緊密的連結,所以很積極地認識我的朋友,也很努力地把我融入他的生活,而且還很喜歡送花。
他替我過生日的方式,就是從一早就用親手做的早餐喚醒我,然後一整天都用和煦如陽光的笑容迎著我,好像這天就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一樣。
晚上,再陪我和朋友吃飯。唱完生日快樂歌、切完蛋糕,在送禮物時,不吝在眾人面前展現他對我滿滿的愛意,能夠靦著臉說出他對我的心意,最後還輕輕在我頰上獻上一吻。
第二任男友是個雙魚座男子。多情浪漫的他佔有慾很強,喜歡與我單獨相處勝於和朋友一起,所以我在與他交往時幾乎是沒有朋友的男友狗。
他是把生日套裝行程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人,但其中細節卻最具驚喜巧思。
會請餐廳在蛋糕上寫上我的英文名字;騙我說沒有禮物,但其實早存好幾個月的零用錢,在我生日當天親自帶我去試戒指的尺寸,再附上親手寫的卡片,而且字非常漂亮。
第三、第四任男友剛好都是摩羯座。外表看來木訥少言的他們,也真的是有夠沒有創意的一群。要我自己千提醒、萬拜託,甚至是親自規畫,才能過一個稱心如意的生日。
不過,實際如他們,會在平時就觀察、探聽我到底需要或想要什麼,沒有花俏鋪張的橋段,就是兩個人去外面約完會回到家以後,突然假裝沒事般把禮物拿給我,也不會多說什麼浪漫的話語。
我還和獅子座的男人曖昧過頗長一段時間。獅子是國王,喜歡讓他的女人成為王后,但一切為妳所做的努力不能讓妳看見,再浮誇再豪華的事物就算是專屬呈現給妳,也要表現得他只是在彈指之間就完成而已。
剛好我曖昧的這位獅子男家境十分富裕,自己也是非常有能力的男人,寸不沾地的名車接送、令人食指大動的佳餚饗宴、日日魂牽夢縈的夢幻逸品會在我的生日,甚至有時只是在就平日出現。
他能為我打造金碧輝煌的宮殿,只要我忠心臣服於他的管轄
上述男子各有各的好,當然也有令我失望的地方。我不諱言自己也有令他們無法接受的部分,所以我與他們任何一個都沒能有機會一起走完人生的旅程。
沒了這些男人對我的各種奉獻,我開始感到寂寞,而且再也不期待生日,反而變得很害怕這天的到來。
幸好,我平時做人還不算失敗,少了愛情的滋潤,我還有親情友情的陪伴,稍稍豐富我的生活。
有時,我會遇見喜歡的男人,在生日這種專屬於自己的日子,少女心也會無可抑止地噴發,期待會不會有浪漫的情節出現;有時,我會遇見喜歡我的男人,在生日這種放諸四海皆可留言的日子,也會發生一些我不預期也不期待的情事。
迷走在愛與不愛的人生操場裡,有時拼了命地想與人產生交錯,卻速度控制不好,和人擦撞,反而使自己摔了個大跤;有時累了想休息一下,不想在內圈競爭殺得片甲不留,獨自遊蕩在外圈散漫,卻還會遇見不識相的跑者在你週遭放閃,不想注意都難。
從一開始怪別人、怪老天爺,到最後怪自己;從大聲喧嘩自己的不值與委屈,到噤若寒蟬只想隱形。在這期間,我做著所有人告訴我應該要做的事情:去聯誼、去約會、去接收大家想拋給你的聯絡人資訊、去下載交友軟體(這我倒是還沒有啦);做著自己覺得應該要做的事情:減肥、買更多衣服保養品、換個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年輕的髮型。
這些事情在做的當下仍會使我有一點點活著的感覺。但抽離過後,在生活的縫隙,在公車上搖搖晃晃,窗外的景色也跟著震盪的時候、在看著電影裡揪心的場景,但只能揪著自己的心口的時候、在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從黑暗中打開主照明的時候,我仍然無法忽略心口的大洞,像攝取過多咖啡因而心悸不已。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我最喜歡問男人們:「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畢竟我從來沒有幫別人破處過,而我的處女膜也不幸的只有一片,小心眼的我自然愛比較起來。
他們都回答:「是啊。」
可是具體要他們陳述我如何特別他們也說不出來,只能說他們都不像我是作文奇才(老王賣瓜),對他們來說,女友們的差異或許就只是罩杯的尺寸不同而已。
沒關係,只要愛自己,就會覺得幸福,因為幸福不是別人給的,而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的;只要愛自己,很快就會有人來愛你,因為愛能吸引愛⋯⋯。
以上「愛自己」的言論被所有愛情專家引用到不能再引用,而把「愛自己」無條件換成「做自己」也是大同小異。所有寂寞芳心的少女們只要看見這三個字,心裡的陰蒂就會立馬高潮,滿足一瞬間的慾望,但結束過後沒人擁抱,那虛無的甬道依舊空虛。
究竟從什麼時侯開始,戀愛狀態成為人生幸福的指標?
沒個男人在身邊口是心非地對我說:「寶貝,妳最特別。」我就一點也不特別了嗎?
為了回答自己這終極的提問,畢竟早就破處了在人肉市場也不是什麼稀世奇真了,我只好開始和自己談戀愛。
我把自己當成一個剛看對眼的馬子,想辦法追求自己。
剛開始很容易,很多事情用錢打發就好,我畢竟是有在賺錢的職業婦女,沒了男人需要供奉,所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基本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反正我在和自己談戀愛,對自己好一點也是應該吧。
每天早上化完妝以後,我會花點時間對著鏡子稱讚自己的美貌(這是真的)、每天晚上洗澡前脫下衣服以後,我也會花點時間對著鏡子稱讚自己的身材真好(有夠變態);我照著近藤麻理惠小姐所著的《令人怦然心動的人生整理魔法》上所教的方法,花了兩週,徹底整理自己凌亂了近三十年的房間,為自己打造公主的殿堂。
我為自己報名語言課程,參加健身房,把每一個假日塞得水洩不通。
接下來就開始困難了,要把一個馬子勢必要請她吃飯。去吃路邊攤還好,我一人入座或打包外帶都不奇怪。
可是,若我想吃高級一點的餐廳呢?
如果我想看電影、看展覽、參加婚禮呢?
我的一人戀愛模式如果進入公眾區域,就開始會有種莫名的壓力了。
但若要突破世俗給我的框架,我勢必要突破自己心防。這道心防也是我這小馬子給我試煉,我必須去做。
所以我開始一個人吃飯、看電影、看展覽、參加婚禮,然後逼著自己做個幾次以後,倒也覺得非常自然。
甚至在一些熱門餐廳,我跟門口帶位的人說:「一位。」往往還能先插隊入座呢。
我真心喜歡小孩,在看見自己與孩子們玩得融洽的時候,會有一種「我馬子好值得娶」的得意;我熱愛看書寫作,放假時能一個人待在咖啡廳一整天,遨遊在文字裡的時候,也會有種酣暢淋漓的踏實。
在下著微雨的夜裡,我和小馬子緊緊挨著一把傘,一起用同一副耳機聽著喜歡的中慢板,漫步走在越往深處越寂靜的小巷裡,把塵囂落在身後,彷彿世界只有我們。這是最寂寞也最甜美的時刻。我感覺不到孤單,因為我的心正為自己微微擴張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星雲。
和小馬子相處了一段時間,我雖然狡猾地盡量選擇只去發掘自己美好的一面,但我也不得不看見許多自己不願面對的真相,更極力地向我宣戰。
比如說:我只有在卸妝之前會覺得自己很美,卸妝之後我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為我怕會有都市傳說女鬼出沒,家裡附近的房價會暴跌;我覺得自己身材很好,僅限上半身,因為我就是下盤穩重能替盤古開天闢地;我說要減肥說了一百年,春去秋來了幾個輪迴,比基尼們卻都還躺在衣櫃裡,沒勇氣穿出去。
我其實為自己訂下了很多計畫,新年新希望更是從沒少過,可是我實在達成的居然一個都沒有,沒什麼家破人亡的悲壯理由,純粹只是因為我過於懶散;我從小到大的外號都是「遲到大王」,某位好友為了與我維繫友情,只好每次和我相約都故意告訴我提早半小時的時間,才能讓我準時抵達。
更甚者,我無法清高地拒絕別人給我的好處,因為私心很想得到,即使我根本不喜歡對方;我明明很討厭某人的某些行為,但我從來不告訴他,而是在背地裡說他壞話或取笑他;我會想盡辦法去討好別人,以得到一些我想要的利益;大多數時間,我對真正對我好的人很殘忍,對對我不好的人卻很仁慈;我在指責別人的行為的同時,自己卻也在做著相同的行為,只不過還沒被人發現罷了。
這明明是一個和自己談戀愛的浪漫旅程,但層層疊疊的翻開自己,卻發現,我根本愛不上自己,何其悲哀。
也許有人會說,我們每個人本就會有些小奸小惡,只要不要影響到別人、不要殺人放火,那有關係?
可是我正在和自己戀愛,我全神貫注的對象就是我自己,我沒辦法像從前一樣忽略自己比較不完美的部分,就像「情人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一樣。
我開始懷疑「愛自己」這件事情,究竟是原宥寬容自己性格的缺陷是對的;還是乾脆鴕鳥心態無條件認為自己就是最好的才正確?
在這般與自己的黑暗拉扯的過程當中,我才發現,原來一直嚷嚷著要「愛」的人,才是最不負責任的人。以為愛可以無限上綱,狹義曲解愛為全面地包容體諒,便可以一直這樣卑鄙下去。
我們自己都無法忍受的部分,何以要別人忍受?我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缺失,何以重蹈覆轍?
我對自己失望極了,這不是我想像中的馬子的樣子。
我以為自己美好得像彼得潘的小精靈一樣,但我根本連翅膀都沒有。
但我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在陪伴自己的這一路上,我才實在發覺,原來我們的身體裡真的有另一個自己,粗略來分,大概就是一個理性,一個感性。
有時候,我是理性,馬子是感性。
在我認為收這個禮物會不會有讓對方誤會我愛他的疑慮時,馬子會任性撒嬌坐在地上大哭說:我就是想要!
有時候我是感性,馬子是理性。
在我害怕一個人走進一個場所會遭受異樣眼光的時候,馬子會突然用堅定的口氣告訴我:我們又不偷不搶、名正言順,怕什麼!
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但我們一直以來總習慣了在某種情境下,就關掉一部份的自已,比如說,我們常會聽到上司告訴我們:工作的時候不要把情緒帶進來;或在酒醉過後就不顧一切瘋狂打了三十幾通前男友的電話。
我們會感到痛苦,是因為我們的兩個自己有完全不同的想法在打架;我們會快樂,是因為兩個自己都同意一樣的做法而且執行它。
如果兩個自己都一樣重要、都不可分割,那麼能不能誠實面對自己,就成了是否順心如意的關鍵。
我們可不可以放下成見,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美的還是醜的、善良的還是邪惡的⋯⋯都坦然地接納?
有一次,我的一位閨密突然興致勃勃地做了一鍋滷肉,請我試吃。
「這是我今天特地去找我前男友媽媽學的,我實在是太想念這個味道了。」閨密道。
閨密自己的媽媽不會做菜,逢年過節他們一家都是去外面的餐廳吃飯。但閨密在與前男友交往時,基於某些便利,便搬進前男友家同居。剛好前男友媽媽是一個非常會做菜的台式傳統媽媽,她也漁翁得利,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家的味道。
「哇靠妳好屌,可以想念這個味道想念到不顧分手的尷尬,還去找他媽媽學做菜。」我回。
「他不在家啦,我當然是有先打聽好。而且我純粹就是想學做菜,跟他媽媽也偶爾會聯絡,就想說問看看啊。不然分手了以後都吃不到了好可惜。」閨密笑笑說。可能分手也久了,已經不會再有什麼鬼打牆的短路想法,反而能很自然的各取所需。
這天我也帶了我媽做的麻油雞去給閨密,她邊吃邊驚訝地嚷著說她也要去找我媽學做菜,我回說好啊,妳學會了以後再做給我吃。自己倒沒有什麼特別想學的意思。
又有一次,閨密來住我家。我從櫃子裡拿了一條乾淨的新浴巾給她,自己則拿了旁邊架上掛著的,明顯是用過的浴巾,要在待會洗澡時使用。
「妳一條浴巾都用多久?」閨密突然開口問。
「不一定,一個禮拜吧。我覺得髒了才會換一條新的,反正這也是洗好澡才會擦的不是嗎。」受到質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
「沒有啦,因為我們家都是洗完一次澡就換一條,所以櫃子裡滿滿的都是浴巾,每天洗衣機也都在洗浴巾。」閨密回。
經過這兩次,我好像有點懂了。
就像每個家都有每個家料理的味道、使用浴巾的習慣,每個人也都會有自己特別擅長、或是特別小心眼的地方。重點是每個人都不一樣!如果我們都要削足適履成一個樣子,那麼這個世界有什麼有趣的?
我就是因為有幾趴的自私、幾趴的大氣、幾趴的龜毛、幾趴的懶散⋯⋯才編織成了我獨一無二的樣子。
我很特別,因為我跟誰都不一樣;我也很一般,因為誰都跟我不一樣。
現在,當我的理性與感性打架的時候,我不會選擇性的只聽從一方的意見,我會尊重自己也有兩種完全相反的看法,並且為自己找出最誠實中庸的道路。
如果想要阿諛奉承別人的時候,至少要做到真的稱讚對方好的部分,而不是看到黑影就亂講一通。
如果想要講別人壞話的時候,就要提醒自己以後就真的不要跟這個人做朋友了,因為我也不喜歡他,如果還讓人看到我跟他後來還如朋友般的有交集,就是我虛偽了。
如果很想接受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給我的好處,我要在接受過後也要真心誠意地感激對方,但也不需刻意討好,因為這也是對方情願的。
如果答應別人做什麼事情卻突然反悔,不要替自己找理由,說出真正的感受,不然不要答應;答應了也不要不情不願。
誠實是對待自己和別人最仁慈的方式。
老實說我還無法百分之一百做到,現在可能做到⋯⋯二十六趴吧,雖然還是少得可憐,但銀行利率要是有這個趴數我就貧民百萬富翁了,可見人的潛力無窮。
而且至少我開始接納真正的自己,開始真正的去「愛」自己,而不是愛自己想像出來的樣子。在這麼做過後,當別人做出一些讓我不爽的事情時,我也更能反求諸己,體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而我只要為自己負責就好。
現在如果有人問我最近過得好不好,我都會很自然地回說:「很好啊,每天都很開心。」
對方一定會直覺再問:「是不是有對象了?談戀愛了嗎?」
屢試不爽。
這世上所有人,不管是二十幾、三十幾或四十幾歲人,都是一樣的思維模式。雖然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及想法,但同樣的問題就不會有第二種解答,足以見得台灣扼殺創意的填鴨式教育發展得非常成功。
我的確在戀愛,但我戀愛的對象是我自己。
而且不論我身邊的人是誰,是家人、是閨密、是炮友、是男友,或是老公,這都是一場不會停止的婚外情,因為不管是家人、閨密、炮友、男友,或是老公,他們儘管有人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都不一定會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
所以,我才是能為自己負責一輩子的人。
我是集自私、白目、腿粗、懦弱、懶散又有點愛遲到,還完全外貌協會,自己妝前妝後卻落差頗大的女子(不准求真相)。我努力想讓自己愛上自己,只好想辦法改善這些行為,不然就不要靠邀。
我非常特別,而且還是某女忍受了陰道像被連續開了三槍的痛苦生下來的。
你呢?
註:催產素(hormone oxytocin)引發子宮收縮和乳汁分泌,強化母性行為、減輕母親壓力。當女性處於壓力之下,大腦會分泌催產素,引起女性想與所愛之人接觸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