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看懂《#沙丘》的背景故事,理解為什麼會被人稱作是這個世代的《魔戒》?
眾所矚目的《沙丘》由 #丹尼維勒納夫 執導,劇情講述聰明又富有天賦的年輕人保羅,肩負著超越自己理解的偉大天命,遠行至宇宙中的危險行星,面對為了搶奪資源大打出手的敵對勢力,他必須戰勝恐懼才能確保家族未來的延續。
改編自法蘭克赫伯特於1965年出版的科幻小說,《沙丘》在強大視覺特效和演員卡司之下,可以說是為了大銀幕而生的史詩鉅片。然而進場看電影前,由於原著世界觀相當宏大,因此本篇文章便針對片中複雜的故事背景、劇情設定和角色關係進行簡單介紹,幫助觀眾在有基本認識之後,完整感受《沙丘》這部電影的偉大和無可取代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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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故事背景和世界觀
《沙丘》故事背景設定在遙遠的未來,那時候人類已經具備星際旅行的能力,前往外太空的各個星球建立起文明社會,但比起其他類似題材的科幻電影,《沙丘》經過數千年的發展演變,人類科技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進步發達。
#香料的重要性
因為在很久以前,人類跟他們創造的「人工智慧」發生了一場長達兩個世紀的「#巴特勒聖戰」,這場大戰造成難以估計的嚴重死傷,從此人類便明文禁止任何有關人工智慧和計算機的一切事物,而這也改變了後續人類文明的發展演變。
不僅宗教和政治的影響力逐漸擴大,在少了資訊科技的幫助下,為了解決生活的眾多不便、避免在超光速的太空旅行中遭遇危機,人們轉而開始增進自己本身的能力,想盡辦法透過強化頭腦和身體素質來超越極限,而這都必須仰賴一種名為「#香料」的神祕物質。
服用香料的人能夠延長壽命、強化智力與心靈能力,甚至部分人類在經過訓練後還能夠短暫地預知未來。而在《沙丘》的世界觀中,因為攝取香料而獲得進化的主要有三種人,分別為「宇航公會」的領航員、在各大家族擔任軍師的「晶算師」,以及神秘組織「貝尼潔瑟睿德」的「真言師」。
#攝取香料的超人類
宇航公會的「#領航員」能在高光速星際旅行的過程中分析出可行的路線,人們只有搭乘他們駕駛的船艦才得以安全穿越危機四伏的外太空,可以說是掌握著全宇宙交通運輸與經濟的命脈。
「#晶算師」能夠以高超的精神狀態在腦中進行複雜的邏輯運算,能通過準確分析敵我兩方的情報,擬定應對方案和行動策略,是各大家族勢力不可或缺的重要指揮官。
「#真言師」來自《沙丘》世界中最神秘的組織「#貝尼潔瑟睿德」。該組織已經成立數千年,成員全由女性組成,她們皆通過嚴格的心理與身體訓練,不僅善於打鬥、能夠承受巨大的痛苦,甚至還擁有強大到能夠讀心的觀察力,並通過「#魅音」來操控他人的行為。她們表面作為「真言師」跟各大家族通婚聯姻,但實則是為了深入整個帝國政治的核心,暗中操縱領導階層的決策,把局勢導向她們組織所認為正途。相信某天組織成員會生下一位男孩,而他就是傳說中的預言之子「#奎薩茲哈德拉赫」。
#利益和權力帶來的衝突
儘管「香料」帶給人類這麼多好處,逐漸成為維持社會正常運作和經濟文明發展的必要根基,但因為有著強烈成癮性,並且人在攝取到一定程度的量之後,若是停止服用就會死亡,因此產量稀少的「香料」也成為人們急於爭搶的珍貴資源,並連帶使得「厄拉克斯」這顆表面全被沙漠覆蓋,但卻是全宇宙唯一香料出產地的星球變得特別且關鍵。
在「巴特勒聖戰」之後,人們建立以「#皇帝」為中心的封建社會制度,而各大星球也在皇帝分派下,交由效忠於皇室的各大貴族來統治,這些家族就好像是我們現在的各個國家領袖,他們彼此之間維持著互相合作或互相競爭的關係。而其中那個負責掌管沙漠星球「厄拉克斯」的「#哈肯能家族」就靠著長年奴役當地原住民採集沙子裡的香料獲得龐大利益,逐漸累積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
然而某天皇帝卻突然公布一道命令,表示要將「厄拉克斯」的統治權從原本的哈肯能家族,轉交給另一個具有高聲望的「#亞崔迪家族」。因此在這個「誰掌握香料誰就能掌控宇宙」的世界觀之下,這個攸關龐大利益的變動也對兩個家族造成劇烈影響,引發一場無可避免的腥風血雨,而這就是電影《沙丘》的背景故事。
#沙丘星球「厄拉克斯」與「弗瑞曼人」
《沙丘》電影主舞台「#厄拉克斯」是顆地表被沙漠覆蓋的星球,環境惡劣、天氣酷熱乾燥,白天氣溫可達攝氏 60 度且極度缺乏水源,甚至沙漠裡還存在著能夠感知震動、吞噬一切的巨大怪物「#沙蟲」,但因為這裡盛產能夠啟發人類意識潛能,對人類知識、貿易和存亡至關重要的「香料」,數個世代以來一直都是各大勢力的兵家必爭之地。
厄拉克斯星球上的原住民叫做「#弗瑞曼人」,因為長年暴露在充滿香料的環境中眼睛逐漸變成藍色,並且面對險惡的環境發展出一套獨特的方式。他們平時居住在挖掘出來的地下隧道和洞穴中,視水為世上最重要的資源,不僅會回收死去族人體內的血液,還研發出一種能夠收集人體排出的汗水、尿液,重新過濾利用的「#蒸餾服」,穿上後能在沙漠整整一個禮拜都不另外攝取水分。
弗瑞曼人長年被統治厄拉克斯的反派哈肯能家族給奴役,不斷尋找機會推翻他們的暴虐統治。然而這時卻碰到統治權轉移,並在亞崔迪家族抵達時,遇見了他們世代口耳相傳的救世主「#馬赫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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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影響力的神怪章回小說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數位眾神:Stephen Fry 和他的 Twitter 宇宙】#葉郎電影徵信社
英國女王的丈夫菲利普親王過世的新聞再度引發一波關於「現代英國人是否真的需要一個世襲君主制」的討論。有趣的是泰晤士報隨後刊登了一個民調新聞,向英國人調查「如果世襲君主制立刻取消,你會選哪一個英國人出來擔任國家元首」一題。調查結果扣除掉回答「我」的人之外,最多人選的前五個答案中威廉王子和現任女王分別居一、三名,而第一順位繼承人查爾斯王子則落在前五名之外。
這個民調結果除了顯示英國人仍然很願意讓女王的溫莎家族代表自己的國家之外,更引人注目的是衝進排行榜前五名的兩位影視名人——他們分別是BBC科普節目主持人 David Attenborough 以及另外一名喜劇演員 Stephen Fry。
Attenborough 的權威與睿智還容易理解。我們心中的最大疑問是「為什麼是 Stephen Fry?」,或者對於其實根本不熟悉這個喜劇演員的人來說則是「誰是 Stephen Fry?」
▉ 威利汪卡的金彩券
Stephen Fry 是台灣觀眾多半見過但不一定叫得出名字的英國演員。他在電影《V for Vendetta V怪客》中扮演收容 Natalie Portman 的未出櫃電視台主管,也曾因為1997年的《Wilde 王爾德和他的情人》中同性戀詩人王爾德的角色入圍金球獎最佳男主角。同時他也擔任哈利波特系列小說的有聲書說書人,成為小朋友最熟悉的聲音。
在比電影事業更活躍的電視表演生涯之外,Stephen Fry 真正征服英國人(並讓英國人甘願選他擔任國家元首)的事業是寫作。他的散文、小說還有粉絲數量驚人的 Twitter 寫作是他無遠弗屆的影響力真正源頭。
最好的例子是 2012年 Stephen Fry 只是在 Twitter 上轉貼了一名英國吉他樂手 Jon Gomm 的演出影片,並加上簡短的"WOW"一詞作為評論,就瞬間替該 YouTube 帳號帶來超過200萬人次的流量。樂手因而得到了無數電視節目和表演場館的要約,並隨即開始巡迴各國演出,一躍成為全球知名表演者。
「這真的太瘋狂了」Jon Gomm 後來受訪時回顧這個神奇的經驗。
對 Stephen Fry 來說這樣的影響力也像奇蹟一樣難以置信。他曾在訪談中被 CNN 記者問到如果小時候的自己被提前告知未來會變成這麼有影響力的明星會有什麼感想。小時候曾被多所學校退學甚至一度入獄的他說當時的自己絕對不會相信這種預言:
「這就好像有人告訴一個孩子說他獲得了和巧克力大王 Willy Wonka 威利汪卡見面的機會,他心裡一定會想『這話一定是騙人的吧,其實是我快死掉了(才會這麼跟我說)吧!』」
▉ 被表演擔誤的作家
改變 Stephen Fry 年少荒唐歲月的轉折點是他成功考取劍橋大學,並在劍橋校園裡頭加入了一個名聲顯赫的學生喜劇社團——Cambride Footlights。
雖說名聲顯赫,大家大概不一定聽過這個社團的名字。不過你肯定看過該社團社員們的表演作品:他們包含了奧斯卡得主 Emma Thompson、豆豆先生 Rowan Atkinson、《House, M.D. 怪醫豪斯》的 Hugh Laurie 和《The Crown 王冠》的 Olivia Colman。
Stephen Fry 的表演事業就是和他的大學社團好友 Hugh Laurie 搭配演出的電視節目起家,兩人很快就變成英國家喻戶曉的喜劇人物。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喜劇表演耽誤了他取得劍橋英國文學學位之後可能的文學生涯,但他的影視名氣很快就替他扳回一城,創造了無數寫作出版的機會,讓他的筆終於得以一展身手。
Stephen Fry 的個人魅力來自於他那種繼承老派英國紳士的風度,可是又比老派紳士再往前進一點的信仰。他出身名校,出口成章。淵博的學識既反應在他的演出上,同時也反應在他的寫作之中。他一方面是個支持工黨的酷兒,另一方面卻又是個跟王室關係非常友善的保皇派(深信君主制在現代社會仍扮演某些作用)。種種矛盾身份讓他成為現代英國人的一種集體背景噪音,因為每個人身上都貢獻了一點 Stephen Fry 元素在這個巨背景噪音裡頭。
這就是為什麼無論他寫什麼題材,英國人全都買單的理由。
除了自傳和小說創作之外,Stephen Fry 出過關於英詩、古典樂和希臘羅馬神話等等領域的書,而且每一本都廣受歡迎。 他妙語如珠的寫作風格為他搏得了有如「 David Attenborough 之於生態專業」的權威地位,成為讀者在各門知識的當然引路人。
然而他寫作生涯最重要的轉折點,還是2008年10月9日他在網路社群平台 Twitter 上發出的第一則貼文:
"Hello Twitters."
▉ 人肉 DOS 阻斷服務攻擊
Stephen Fry 是著名的 Technophile 戀科者,並且長年批判各政府機關因為患有 Technophobe 恐科症,寧願假裝沒有看到這些新科技工具,任其自由發展並衍生各種危害。
這種對於新科技大膽嘗試、想新求證的精神,使他成為網路社群史上第一個網紅。
他2008年才註冊的 Twitter 帳號花不到一年就成為整個平台上最早突破10萬追蹤者的帳號,並一度和美國總統歐巴馬成為整個 Twitter 宇宙中最多人追蹤的兩個帳號。前文提到那個英國人票選國家元首人選的名單裡頭,也擠進前五名的現任英國首相 Boris Johnson 目前在網路上的聲量是343萬人追蹤,而英國王室的官方 Twitter 帳號則有452萬人追蹤。然而廣受喜愛的 Stephen Fry 此時此刻竟有遠遠超前王室和首相的 1263 萬粉絲,扮演網路輿論市場上的真正國家元首。
Stephen Fry 借助 Twitter 獲得的網路影響力不僅超出 Twitter 經營者的想像,還衍生了各種專門用在 Fry 身上的新單字,比如:Twitterverse(推特宇宙)、Twillionaire (百萬推戶)和 Twitticide (推特自殺)。
他的發文每秒可以觸及數千人,並動輒引來潮水一般擋都擋不住的轉貼討論熱潮。瞬間流量之高,讓媒體戲稱為「人肉版 DOS 阻斷服務攻擊」。然而在社群網路上有如神明一般的存在也使 Stephen Fry 遭受到極大的精神壓力,並成為很可能第一個網路霸凌受害者。
原本就有躁鬱症的 Stephen Fry 兩度在網友圍攻聲浪中怒而刪除自己的帳號(即所謂「Twitticide 推特自殺」),但每次都隔幾個月就會復活。其中一次是他發文嘲弄自己的設計師好友出席頒獎典禮的服裝有如乞丐,被嘲弄者本人不以為意,反而是成千上萬鄉民高舉火把來圍攻 Stephen Fry。弄得他每次打開任何刊載有自己的貼文或寫作內容的網頁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失手滑過頭就會到文章底下的留言評論。
於是這個網路大神其實更可能像是希臘神話中那些帶有世俗情緒來回擺盪的數位眾神。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的他這一秒嘲弄庶民的同時,下一秒很可能隨即墮入憂鬱或是憤怒的地獄中。
美妙的是幾年後 Stephen Fry 終於以神明般的慧黠神通,想到了一個對付口不擇言的鄉民的錦囊妙計:開分身。
一個名為 Mrs. Stephen Fry 的 Twitter 帳號在2011年前後現身,並且號稱自己是(公開出櫃多年的)喜劇演員 Stephen Fry 的妻子,同時還是他五、六(有時候是七)個孩子的媽。Stephen Fry 太太稍後還出版了好幾本書,並持續在 Twitter 少提供火力不輸給丈夫的各種知時事評論、冷僻知識和生活偏方。如果有任何人發言膽敢質疑 Stephen Fry 太太是丈夫假扮的(雖然她的帳號大頭貼確實用上了先前因節目需求戴上假髮扮成女性的 Stephen Fry 的照片),驍勇好戰 Fry 太太就會立刻發動自己的粉絲高舉火把包圍,甚至逼得英國電報 Telegraph 為此發出更正啟事並公開道歉。
Stephen Fry 的迷人之處就在於此:他就像我們或是每個網路鄉民一樣迷戀口舌之快,總有一肚子想說的話,任誰也攔不住。他因此曾說如果自己有一天離開人世,他的遺願就是希望大家替他挖兩個墓穴,一個是普通尺寸,另一個是特大號。然後墓誌銘上必須要記載:
「我,和我的超級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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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影響力的神怪章回小說 在 台灣物聯網實驗室 IOT Labs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孟巖:區塊鏈是數字科技霸權之外的第三選項
孟巖
2021年1月14日 16:55
把公權力讓渡給掌握先進數字科技的寡頭,並非社會治理的更佳方式。
我並不是一個對時事政治不感興趣的人,但是在這裏從來不談,因爲我相信專業主義。走出校門二十年以來,我幹過好幾個行業,談不上有什麼成績,但深知一個道理,任何一個實踐性(而不是純學術的)領域,八成以上的「真知」從不見於文字,只能出自實踐。所以,一個人能夠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搞明白一點事情,說清楚一些話,就已經很不容易。對於那些你可能很感興趣,而且也花了很多時間看媒體、讀文獻,但並沒有長時間專業從事過的事情,往往連基本的信息都是支離破碎的,甚至是錯誤的,遑論能有什麼靠譜的見解,所以應該保持謙遜,保持距離。
除非跟你的專業領域發生交集。
幻覺的幻滅
這次美國大選的亂局,國內外懂的不懂的不懂裝懂的已經很多,本來我就不懂,輪不到我們這些每天埋頭做事的人插嘴,但這幾天路轉峯會,因爲美國的互聯網科技巨頭統一行動,不但對特朗普家族統一封號,而且對於其黨羽「趕緊殺絕」,以至於過去幾年被特朗普搞得焦頭爛額的歐盟諸國也友邦驚詫了。而最令外界震驚的可能是對 Parler 的絞殺。依我看來,此事的嚴重性,甚至超過對任何個人賬戶的封殺。某些評論已經指出這件事情的諷刺意味:政府受 230 條款制約做不到的事情,在 230 保護之下的互聯網巨頭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對其他平臺做到。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雙標還真是耍得漂亮。人們終於問出了早就應該問出的問題:這個世界到底是誰在統治?這個世界正在走向何方?
當然,這次互聯網科技巨頭的統一行動,背後是有協調的。會有那麼一些「天下太平」主義者跟你說,所謂新霸崛起、權力轉移之說,純屬杞人憂天,發生的這些只是體現了美國深層政府的意志,沒有統一指揮,科技巨頭根本不會如此協調一致。因此一切並沒有脫離政治鬥爭那個軌道,那個自從《竹書記年》裏的堯舜禹時代和古羅馬格拉古兄弟遇害以來就爲我們所熟知的軌道。
但是,大多數明眼人還是看到了不同之處:關鍵不是會不會,而是能不能。這次,國際科技巨頭們已經嚮明明白白向我們展示了他們的能力:他們平時擺出一副殊死競爭、雞飛狗跳的模樣,好像永遠都尿不到一隻壺裏,讓大家放一萬個心。但關鍵時刻聯起手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更關鍵的還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效率問題。過去的人形容政變或革命代價之低,往往用「兵不血刃」來衡量。不殺人、不流血,已經是前人能夠想到的最舒爽的方式了。今天,科技巨頭們可以用手機發出一個指令,幾分鐘之內,幾個工程師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符,在屏幕上輕點幾下鼠標,貴爲美國總統者,瞬間社死,且殃及池魚,成本幾近於零。革命瞬間成功,同志無須努力。所以啊,二十一世紀已經過了五分之一了,還有人嘲笑「鍵盤俠」,其實這些過時的腦子只是不瞭解鍵盤的威力。這次他們明白了,一隻連接在關鍵節點上的 10 美元的水貨薄膜鍵盤,威力大過萬馬千軍。
對 Parler 的聯合封殺宣告了中心化互聯網之上的自由主義幻覺的破滅。這是一個在內行人看來早就荒誕不經的幻覺,只是平時任你怎麼呼與號,大多數人都只會投以輕蔑的微笑。沒想到啊沒想到,華盛頓沼澤裏的大鱷魚會在這個時間、用這種方式把蓋子揭開,把妖怪放出來。人們不要指望數字時代的爬行動物能夠控制這些妖怪,他們連自己的筆記本都可以弄丟,而且恐怕老得來不及說出第三個願望,又怎麼能理解數字權力的威力?人們也不要指望華爾街能夠控制這些妖怪。如果按照現在這個模式走下去,二十年之後,華爾街只是這些科技巨頭雲服務器上的一個 APP。今天華爾街上的幾十萬人當中,只有一小部分會幸運地與科技巨頭聯姻結盟而雞犬升天,多數人的命運,你看今天的 Parler 就知道。
而在全球的其他一些地方,我們聽到的多是幸災樂禍的喝彩,彷彿此事與己無關。這實在圖樣圖森破了。數字科技是一種新的世界性力量,它崛起的如此之快,而且還在不斷加速。多數人對此沒有清醒的認識,即使有,應對的手段也往往是過時的,效果也只能是局部的。我們對此並不陌生,當文藝復興和大航海時代將工商業文明託舉成一種新的世界力量的時候,東亞各國普遍採用閉關鎖國、重本抑末的對策,對內的確抑制了工商豪強集團的崛起,但卻在幾百年之後整體傾覆。
硅基文明大趨勢不可阻擋
就數字科技本身而言,現在還處於一個很早期的階段,大約相當於發現新大陸之後兩百年、也就是 1700 年左右的時期:財富已經奔湧,但國王還是國王。歷史的來看,今天這個時代的算力密度還太低,能量供給還太少,連接速度還太慢,算法還太弱,碳基靈長類動物的低水平干預還太多。不過,感謝摩爾定律,數字科技給社會帶來的衝擊與顛覆,可用不着等上幾百年。在「一百億人口」和「十萬億智能設備」這兩個目標中,後者可能更快實現。假以時日,這個世界上的資源主要由智能機器消耗,生產和消費主要由智能機器完成,戰鬥和執法主要由智能機器執行,並且開始出現爲數上千萬的、能夠進行腦機互聯的、經過基因改造、能健康生活兩百年、被尤瓦爾·赫拉利稱爲「智神(Homo Deus)」的新物種。到那個時候,人的社會地位主要取決於跟智能機器的親疏。這種變革,無論我們多麼保守,都不可能幻想它僅僅只影響經濟,而不會溢出到其他領域,不會重構人與人的關係,不會改造社會的秩序和結構,不會重新定義全球地緣政治。所以,既然五月花號登陸新英格蘭,結果並不只是克隆了一個英格蘭,那麼馬斯克上火星,不管他自己的初衷如何,難道只會是給人類克隆一個新的居住地?我這般年紀的中年人,只要稍微注意保重身體,便很有機會活着見證太陽系新數字羅馬帝國的誕生。三體,可能不是科幻小說,而是稍加隱喻的預言。
我想說的是,不管你怎麼看待我開的這些腦洞,也不論你個人情感上支持還是反對這樣的趨勢,世界走向數字化硅基文明的趨勢是不可阻擋的,特朗普集團的互聯網社會性死亡只是這一大趨勢碾壓過後留下的一堆刺眼的路邊枯骨。
數字公權力的寡頭化不是好事
趨勢不可變,但是路徑不止一條。我們要考慮的,只不過是在這個大趨勢下,我們有沒有更好的路徑選擇。
現在的路徑是什麼?就是少數幾個在市場化競爭當中獲勝的全球數字科技寡頭,在未經授權也不受有效監督的情況下,掌握龐大的公共權力,並以運營私營企業的方式來運用這種權力。按照現在這條路徑走下去,新的數字科技寡頭要麼通過沖突、要麼通過潛移默化的改變,遲早會成爲這個世界真正的統治者。一些國家通過傳統方式,或許能夠在幾十年的時間裏對內壓抑這種力量的成長,但是這種壓抑不可能長久,只能是暫時的、局部的,並且日積月累,會因爲抑制了創新力量而導致整體性的落後甚至傾覆。
我們是否應該爲新霸權的崛起而歡呼?既然人類自古以來一直生活在一個金字塔體系之下,絕大多數人不是在這個霸權之下,便是在那個霸權之下,或許對於塔尖的更換大可採取一種袖手旁觀的態度,甚至應該歡迎和讚美這種改變?或者,嚴肅一點說,把一部分甚至大部分公權力讓渡給掌握先進數字科技的寡頭,是否是社會治理的更佳方式?
有三個原因使作爲普通人的我對此表示質疑。
第一是對這種新公共權力的來源不信任。現代社會公共權力的來源是有一整套觀念和制度體系的,這套體系與市場體系是不同的。雖然也有一些優秀企業家轉型爲優秀政治家的先例,但整體而言,市場競爭並不是選拔優秀公務人員的有效機制,更不是合理的授權機制。換句話說,一個私營科技企業主,因爲在市場競爭中獲勝,便獲得了巨大的公共事務權力,這個權力的來源是不合理、不健康的。
第二是對這種新公共權力的運行過程不信任。數字科技寡頭權力的高效率、低成本、強效果,與其決策執行的任意性、不透明性和不受監督結合起來,不單普通人毫無還手之力,就算是傳統秩序中的強者也只能甘拜下風。就像這次封殺特朗普和 Parler 事件所展現出來的,這些寡頭在運用權力的時候,其效率是如此之高,效果是如此之好,遇到的反抗如此之虛弱無力。寡頭們對於其不同行爲和主張之間內在的自相矛盾毫不在意,甚至懶得對外解釋,平時一言九鼎的政治領袖們只能隔着大西洋嘟囔幾句「有問題」,此岸或彼岸的所有機制對它們基本上產生不了任何監督和約束效力。如果你懷疑絕對的權力是否一定產生絕對的腐敗,那麼二十一世紀就給了你一個最新的驗證機會。只不過,試驗失敗的代價將會極其沉重,因爲不久之後,隨着人工智能、新一代無線通訊、物聯網和機器人的水到渠成的發展,科技寡頭消滅對手的能力,可就不止限於互聯網虛擬空間了。那時候,我們中大多數人能夠想到的最佳人生,可能就是暫時坐穩數字奴隸。
第三是是新權力崛起過程中與舊權力的衝突,會不可避免的將大量普通民衆捲入其中,改變很多人的命運。這個問題極爲現實,現實到正在好幾個地方以不同方式發生。正因爲如此現實,所以此處略去不表。
請不要誤會我,我並不是不歡迎硅基數字文明的崛起。如果一定要在人羣中劃分左中右,我肯定屬於「降臨派」。只不過,正如之前所說,我認爲趨勢不可避免,但路徑還是可以選擇。確實存在另外的道路。這裏指的「另外的道路」,並不是讓某些國人沾沾自喜、自信滿滿的「最近的事件表明全世界只有我們纔能有效應對和切實防範」的道路。坦率的說,我並不欣賞這第二條道路。隨着民主黨上臺,擁立有功的數字科技寡頭們將獲得怎樣的回報和縱容,我們且拭目以待。但一個不祥的預感是,如果他們和我們各自沿着現在這條路子走下去,已經過去的 2018 年可能是中國與全球數字科技頂峯最接近的時點,未來的差距可能會越拉越大。
也許還有第三條路線。
區塊鏈:第三選項
這次 Parler 被封之後,一些聽我介紹過區塊鏈與去中心化互聯網的朋友就給我發了消息,說一下子就明白了去中心化互聯網的意義。但其實,我覺得他們並不是真的明白。
目前全球的區塊鏈技術社區正在構建一個去中心化的互聯網技術棧,區塊鏈在其中扮演核心的角色。這個新的互聯網技術宅在存儲層、計算層、互聯層和應用層都基於區塊鏈的範式、或者乾脆直接用區塊鏈來開發。人們把這種新的互聯網叫做去中心化互聯網,或者開放互聯網,或者 Web 3.0。在這個新的互聯網技術棧還很稚嫩。嫩到什麼程度呢?性能低下,存儲不可靠,價格昂貴,而且使用起來非常麻煩。但它有它的力量。在它上面開發的應用,刪不掉、封不了、藏不住、改不動,只會規規矩矩、不折不扣按照既定方針辦。如果 Parler 基於這種技術構建,那麼就不存在被關電閘、拔網線的風險。
數字資產和去中心化金融(DeFi)就是這種力量的最初展示。在過去的一年中,全球數字資產的規模增長了三倍多,而 DeFi 的規模增長了三十多倍。但是這些應用從某種意義上加深了人們對區塊鏈的誤解,比如把區塊鏈視爲爲一個絕對自由主義的、對抗一切監管的異類。
但其實,區塊鏈真正的本質只有一點,就是「照章辦事」。
2016 年,IBM 觀察到一個名叫「以太坊」的新的區塊鏈項目的崛起,於是派了一個叫 Henning Diedrich 的聯絡員與以太坊核心團隊接觸,負責瞭解以太坊的特點。當時 IBM 內部對於區塊鏈的認識主要集中在兩點,一是在機構間共享數據和流程、創造信任以降低交易摩擦,二是設備民主。這些看法不可謂不深刻,但是這位聯絡員去研究了以太坊之後,帶回來一個不同的結論,他把以太坊描述爲「一旦部署了程序,就確保準確執行」的公共計算機,「確定性」是以太坊最大的特點。後來他的報告略加潤色之後公開出版,恰好在我離開 IBM 之前讀到,是早期對我認識區塊鏈產生決定性作用的兩三本書之一。
我想換一個方式表述 Henning Diedrich 的結論:區塊鏈是目前唯一能夠確保規則得到剛性執行的計算網絡。理解了這一點,我所說的「第三條路線」也就清楚了。
確實有可能基於區塊鏈的思想和技術構造新的互聯網,它安全、強壯、可靠,最重要的是具有規則剛性。區塊鏈可以在進一步激發企業家精神的同時,有效地限制數字科技寡頭公器私用和暗箱操作。作爲唯一擁有立法權的人類組織,政府可以通過區塊鏈實施更加高效的社會治理,對於這樣的基礎設施應該是歡迎和積極推動,而不是視如畏途。民衆則能夠得到規則的保護,享有免於被徇私打擊的恐懼。至於真正的企業家和創新者,他們失去的只是攫取和濫用權力的惡毒誘惑,得到的卻是一個輕輕朗朗的市場和無需破壞規則自相殘殺的健康的競爭環境。也許更重要的是,區塊鏈的規則剛性會迫使政府、公衆和企業坐在一起,認真的討論人類要給必將到來的硅基時代建立什麼樣的元規則,從而促進新的治理機制的產生和成熟。也許只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人類才能作爲一個整體避免《黑客帝國》和《終結者》所預告的命運。
當下而言,我絲毫看不出世界可能轉向第三路線的可能性。總體上,人類還是點頭哈腰地沿着第一路線狂奔而去,只有我們這些少數的異類,在區塊鏈和 DeFi 的道路上不知道搞什麼東西,不被人理解。但我希望這次的事件能夠提醒人們注意這個問題,注意到這第三條道路的存在。特別是那些有影響力和決策資源的人,你們在天基物聯網、全自動武器和武裝機器人到來之前,還有幾年時間思考和做出不同的選擇。之後,可能也只能向普通人一樣,考慮何時、以何種方式向科技霸權屈膝投降。瞭解一下區塊鏈吧,不要被「去中心化」的文字遊戲嚇得踟躕不前,畢竟,對中心威脅最大的,不是去中心,而是下一個中心。
資料來源:https://www.chainnews.com/zh-hant/articles/12485633608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