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所有的母親們,母親節快樂!
分享一篇由我很喜愛的中國騰訊體育明星記者,沈洋採訪了林書豪母親的訪問特稿。
由於兩岸閱讀習慣的不同,我將他轉成繁體。
在我剛結束前的Q&A中,有收到球迷朋友請我推薦一些優秀的華文體育類型的作者。
當然,台灣也有很多非常出色以及相當了解NBA運作的網路寫手跟作家,
不過真的要我推薦一位,我想到的始終是沈洋。
她是華文媒體第一位媒體工作者,由NBA賦予她NBA決賽MVP選票。
她就是第一人,目前在美國主流媒體中,華文媒體沒有任何人追的上她的腳步。
但這不是我推薦她的原因。
我永遠記得我認識她那天,是在2017年勇士的西區決賽某一個主場賽後。
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只覺得她看起來很兇。
在老舊的Oracle Arena不算寬敞的媒體工作區裡,她剛好坐在我的對面,
我們就這樣一直邊寫邊聊,寫到晚上12點,只剩我們兩個。
在聊天的過程中我發現她的不僅懂籃球,也擁有女性特有的細膩,觀察入微又帶著溫暖。
我當下就想說,我一定要偷偷去看她之前的寫作。
推薦給大家,她是我最喜歡的華文體育採訪稿作者,沒有之一。
———————————————————————————————
林瘋狂背後的“虎媽”:哈佛畢業後養了他兩年 不惜拿出養老保險
原文網址
https://tinyurl.com/y7hp4qmr
騰訊體育大人物
撰文/沈洋
編輯/王麗梅
“ 從前,母親習慣衝在林書豪前面當“衝鋒隊長”,後來選擇陪伴兒子一起追夢,再後來她學會站在原地,欣慰著目送他遠行。所謂母子一場,便是在時光中母親不斷抽離,恰當放手後隔空守望自己的孩子。這是母親節《不完美的她》系列策劃第一篇,林書豪與母親的故事。”
即便是現在,林書豪和母親吳信信之間也經常會聊天長談。
雖然他們現在分隔兩地,各忙各的,一個在北京刻苦訓練期待疫情過後正式回歸籃球場;另一個在台北,做義工教導小朋友們讀書。最近林媽媽的行程也很滿,從早忙到晚,正幫著她的新“孩子們”準備即將到來的月考。
母親無法再像當年那樣,開著自己那台老式福特汽車,隨時陪著兒子從小學,初中到高中,寒來暑往去一個又一個比賽訓練地打球,也沒辦法時常給林書豪做他最喜歡的蔥油餅、蟹黃酥。 二兒子自從踏上籃球職業道路之後,吳信信更不能再做當初那個永遠站在最前面,幫兒子和他所在的球隊張羅打點一切的“衝鋒隊長”。但母子的悄悄話時間,並沒有因為歲月累積和空間改變而有太多減少。
“我們常常都有聊很久的時候。”吳信信很是自豪地說。無論是她去北京看望兒子,還是兒子回來,和她一起去日月潭度過假期,又或者相約回到加州矽谷的家。母子之間,總有很多話要和對方說。
01. 一張空白支票
在吳信信眼裡,林書豪就是這樣一個非常貼心的兒子。
在NBA好不容易徹底站住腳跟後,林書豪也開始隨之擁有了穩定收入。但他從來不亂花錢。“他過得很節儉。除了吃他不會去計較錢以外,剩下的他都特別節省,存起來。然後就總想法子勸我,把我家的老房子拆了。”她說。
那是一樁並不大的老房子,是1992年由林繼明和吳信信兩夫妻購買的。雖然處在矽谷地帶,屬於極為優秀的學區,如今地價更是飆升至全美最為昂貴的地方之一。讓人有一提到出身矽谷,必是大門大戶,出身富裕的感覺。
但林家並不是這樣的。
雖然夫妻二人都是知識分子,一個做半導體工程師,一個做軟件工程師。但屬於初代移民的他們,並沒有殷實的家底。尤其是當三個孩子林書雅,林書豪和林書緯先後降生,手頭就更不算寬裕。能拿出的錢,多半用於滿足基本的飲食起居,以及孩子們的各項成長花銷。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能力去重整一下,那套已經有些老舊的房子。
林書豪總想著能把那棟老房子拆了重建,這樣一家人也可以住的更加舒服一點。後來,母親吳信信終於同意了他的建議。
“我也是很節省的人,但你知道蓋房子重新裝修有時候會超出預算,我的壓力就很大。但他總是跟我說,媽,我給你的是一張空白支票,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數字你隨便往上填,不要擔心錢的問題。我真覺得他做的很暖心。”吳信信回憶道。
閑暇時間,林書豪總會帶著母親嘗嘗各地美食
02. 倔強的“影子”
就像世界上大部分的母子關系一樣,盡管深深愛著彼此。但和風細雨並不是他們相處方式的全部。尤其是當這兩個人性格頗為相近,又都很倔強的時候。
“我們都很開朗,外向,愛關心別人,而且都特別有決心和毅力。”吳信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家裡排行老二的孩子,在三個兒子中,媽媽總能從林書豪身上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 尤其是性格裡都有的那份遺傳下來的倔強因子,總會讓彼此產生很多意見分歧。
“你問任何一個問題,我們的回答都會是不一樣的。”吳信信告訴騰訊體育。
在林媽媽看來,這個兒子並不是家裡最聽話的那一個。
“如果你要問他,他肯定覺得他是最乖的。”吳信信接著說,“但了解我們家的人都知道,他絕對不是最聽話的那一個,當然也不是最不聽話的那一個。”
林媽媽解釋說,哥哥書雅絕對不會跟你頂撞,但有時也不會聽。弟弟書緯會頂撞, 並且常常不會聽話。書豪也會跟你吵,可是到最後,反而會按照媽媽說的去做。
吳信信舉了一個例子。小時候,媽媽要求林書豪放學回家之後,必須要先寫完作業才可以幹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他偏要試探家長容忍度的邊界,看如果自己不這樣照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家教嚴明的吳信信當然不會允許兒子對於“權威”的挑戰,便會狠狠懲罰他。
得到了教訓,知道後果嚴重性之後,他就會乖乖聽話。“他總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就是要跟你擰著來。“林媽媽說, “每次都是這樣,他在一番試探之後,就會去按我說的做。所以結果往往是好的。但是雙方在交鋒中總是伴著爭吵,過程很痛苦就是了。” 吳信信笑著回憶起過往,那些當時可以點燃自己情緒的事,現在想起來都可以成為笑談。林媽媽再去審視兒子很多的行為動機,一部分將其歸列在性格的層面,另一部分只能理解為在家裡排行老二,位置不上不下,“所以可能只是想刷些存在感吧。”她樂著說。
只有一次,直到現在吳信信都沒辦法完全把它當笑話來講。“因為我當時差點氣暈過去。”
那是林書豪9年級時,他14歲左右。那個年紀的孩子,對所有家長來說,都最為頭疼。在英文單詞里, “teenager“(13-19歲的青少年)這個單詞,意味著孩子會因為走入青春期,突然開始叛逆起來。進入中年,壓力重重的父母需要繼續教導著一個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什麼都懂的皮孩子。
吳信信不記得當時是什麼原因,讓二人大吵起來。而一向很懂禮貌的林書豪卻突然對著她說起了髒話。
“在我家,是絕對不可以說髒話的。“ 吳信信說。林家是虔誠的基督徒,林媽媽平時在家里又對孩子們有著嚴格的行為舉止規範,她沒有想到林書豪不僅罵了臟話,還是對自己。兒子的行為讓母親大為光火。林媽媽將其視為林書豪從小到大,做的最離譜最叛逆,也最不像他會作出的事情。
那一天,林媽媽氣得喝令林書豪不能去參加球隊的訓練。她知道,這種懲罰對於林書豪來說是最為嚴厲的。很多家長總是感嘆拿自己的孩子無可奈何,似乎總是找不到“一招制敵”的方法。可在林媽媽這裡卻不用擔心。如果學習成績因為打球退步就不能打球,如果沒有遵守基本的行為規範,做了出格的事情,就不可以參加訓練。意識到兒子真正在意什麼之後,她總可以以此來幫助自己。
“記得那天我們有個很重要的訓練。我作為球隊家長負責人,要去主持家長會議。我告訴他,我照樣會去主持這個會議,但他不能去參加訓練,因為你做錯了事情。” 吳信信說。
美國學校籃球隊考勤制度很嚴格,競爭又非常激烈,一旦缺席訓練,那麼下一場的比賽就不能上場,很多孩子根本不敢缺席訓練,因為如果失去上場機會,就很有可能意味著你將長期坐在板凳上無球可打。
林媽媽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不允許兒子訓練,留在家裡反思,直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同時,她前往了會議,告訴教練和同隊的所有人,林書豪不能來是因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在吳信信看來,教導和規範兒子的行為,比一場籃球比賽要重要的多。籃球的邊界並不僅僅是分出勝負,以及個人的輸贏,她希望可以借助籃球來幫助兒子成長,讓他意識到如何去做人和做事。
第二天,向母親承認錯誤的林書豪被允許來到球隊,但媽媽要求他必須要為自己缺席影響團隊訓練,而向每一個人鄭重道歉。
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重覆過相同的錯誤。
母子兩個,都是那種要強的性格。但毅力的磨練,品格最終的塑造,仍然要靠各自人生道路中的不同經歷。 吳信信作為初代移民,靠著知識,更靠著毅力才在美國掙得一片安穩的天地。而林書豪則因為籃球,因為他不被看好的膚色、背景,所選擇的這條道路,徹底練就了他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堅毅。
經歷的不同或許在事物發展最開始階段令人們產生意見分歧,可是相同性格和品質的人們,總會漸漸明白、理解和尊重對方的選擇。因為說到底,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有太多次,無論是在大學期間,還是踏上坎坷的職業生涯,林媽媽都因為心疼兒子而說出,“實在不行,咱們就別打了吧”之類的話,可她心裡明白,執著的兒子會給她什麼樣的回答。
就是她們互相都懂的那份倔強和要強,讓林書豪在這條太難走通,並且還沒有誰真走通過的路上,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下來。
03.“虎媽”之柔
在沒有接觸林媽媽之前,單看很多報導,你會覺得她一直扮演了一個強悍母親的角色,但當採訪開始,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既親切又柔軟。她的開朗與平和在語氣和用詞中就能清晰感覺到,會模糊掉之前腦海中那些所有既定形象。
她的微信頭像是三個兒子站在一起頗有些搞笑的照片。哥哥書雅舉著傘站在中間,書豪背著書包站在傘外看向一邊,弟弟書緯則用一把沒打開的傘指著另外一邊。
據說,吳信信的郵箱地址是三個兒子英文名字首字母加英文單詞媽媽,吳信信選擇這樣去表達和代表自己。
從很多角度看,吳信信都是一個很特別的母親。
很多人把她當作是“虎媽”的典型代表。什麼是虎媽呢?一般長期生活在美國的華人媽媽,都會以對孩子嚴苛的行為管教,對未來成長幾乎是孤注一擲的全情投入,對學業成績幾乎苛刻的高度要求,對孩子接近完美的教育方式而著稱。
從很多層面上,她當然是虎媽。據說林媽媽要求兒子必須品學兼優,考試不得A不可以打球,必須拿下大學畢業證書才能去想靠籃球掙錢的事,她甚至會跑到曾經不選自己兒子的教練面前冷酷扔下一句,“當時就是你不選他的” 。有些或許是傳言,有些則是真實的故事。
比如,更小的時候,林書豪和哥哥書雅會和朋友打球,一打就打到午夜,媽媽就會一直陪著他們,之後帶大家去吃宵夜,然後再將他們帶回家。
後來,林書豪和弟弟林書緯做出要走職業籃球道路時,適逢金融風暴,不幸被裁員的媽媽竟決定拿出養老保險金,繼續供養孩子們的夢想。
“我跟他們說,如果你們要打職業,要去選秀,我可以養你們兩年,但兩年以後,你們要靠自己了。”吳信信淡然地說道。
其實當時林書豪也很疑惑,向來節儉的父母,怎麼突然拿出這樣一大筆錢,林書豪忍住沒問,林媽媽也並未說破,只叫他們專注自己的籃球道路,不必考慮其他。
事隔多年,要不是媽媽突然感嘆“那筆錢終於還回去了”,而說漏嘴,林書豪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初自己的父母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
哈佛大學經濟學畢業後,還要靠家裡賣掉保險金去養,這在美國非亞裔家庭文化里,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他們的孩子18歲以後便要開始自力更生。即便在很多亞裔家庭中,都不敢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一個華人孩子要到NBA靠打球掙錢,在誰看來,這個險冒得有點太大。
那時的林書豪去參加NBA選秀,因為是華裔不被看好,無奈落選。接著他一個又一個球隊試訓,或者在夏季聯賽里,搏命去掙得一份合同。可即便他得到一個合同,也可能隨時被下放或裁掉,有可能在聖誕節頭一天,被通知收拾行李回家,有可能一個10天合同,在它還不到10天時,就已經沒有了意義。
旁人看來,供養兒子打NBA,回報率實在有些低。可是吳信信和林繼明還是義無反顧拿出一生辛苦攢下的“養老錢”。
“我當時根本沒想那麼多,錢沒有了總可以再賺。可孩子們能打球的年紀就那麼幾年,不把握住,就沒有了。在我看來,這根本就是不用過多考慮的事情。”林媽媽說這句話時,很是淡然。
她甚至不喜歡兒子總是在人前人後提起這件事。每次林書豪一提,林媽媽就嗔怪地說,幹嘛總是提這件事。她明白兒子內心的震撼和沖擊,可從母親的角度,這是一個不用去過多言語,不用去考慮後果,必須要做的選擇。
“兒子們都很爭氣,根本就不到兩年,他們就都自己養活自己了。”吳信信驕傲地說。
吳信信記不清有多少次,她同是華人媽媽的朋友告訴她,自己這樣“縱容”孩子們打球是浪費時間和金錢。她們總是吃驚於,她堅持支持孩子們打籃球的理由。耳邊總有聲音告訴她,這是一條根本走不通的死胡同。
在美國華人家庭裡,學業永遠排在第一位,一切都要給學業讓步。然後就是要掌握一門高雅音樂的樂器,家家戶戶幾乎一台鋼琴,不然就要去學其它的藝術門類,畫畫或者聲樂。體育是最不被重視的部分。在學校各種運動隊裡,你很少看到在美國原生華人孩子的身影。原因有很多:
第一, 家裡很少有對體育項目的興趣培養。
第二, 華人的身體普遍不存在優勢。
第三, 他們根本得不到家長真正實質意義上的支持。
華人家長們很多都會將體育運動和玩樂聯系在一起。好像是,從事體育項目對眼前大學的申請和未來成功的人生毫無關系。
吳信信不是沒有過疑惑,甚至在林書豪的回憶中,小時候媽媽跟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不能靠籃球吃飯。”
雖然林媽媽對於籃球是不是出路並不確信,但有一點她很篤定。那就是兒子們對於籃球的熱愛。那是爸爸林繼明在他們心中播下的種子,是真正可以讓兒子們開心快樂的選擇。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存在的意義。有一句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在我看來,從事了自己不喜歡的職業才是入錯了行。”吳信信相信衡量成功人生的含義,是你真正是否去從事了一份你喜歡的職業。“聖經有一句話對我影響很深,就是說兒女是耶和華的產業,他們不是我的財產,我是替神來管這三個孩子。”她覺得讓他們做出想做的選擇,並且盡可能幫助他們去實現,才是父母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當林書豪回憶小時候媽媽最常說的話是“不能靠籃球吃飯”時,她總是提醒兒子說,“才不對呢,別忘記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要謙卑,然後就是盡你所能。”
這兩個人總有完全不同的答案。
現在,很多華人家長會去問吳信信,孩子應該從事什麼體育項目,才可以更容易上哈佛或其他常青藤名校。林書豪的故事已經為很多華人孩子趟出一條新路。可當初是一家人靠著不被外人理解的堅持和勇氣,以及對於成功人生不同的看法,才將這條路從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整個勵志故事裡最為可貴的,恰恰是這份成功,從來不能輕易被複製粘貼。
04. “我的兒子,終於被別人看到了”
母親吳信信永遠忘不了那一天,2012年的2月4日。尼克斯對陣籃網。
她跟哥哥書雅、爸爸林繼明就在比賽現場。林媽媽明白,那是他有可能在尼克斯的最後一場比賽。如果如之前一般,那麼他就要在第二天再次收拾行李離開,然後又要開始到處漂泊試訓,借住在誰家的沙發上,繼續過無法安定下來的日子。他們的內心其實做好了再一次失望的準備。
可是這一回,上帝給了林書豪,也給了他們全家一個機會,最為關鍵的是他也抓住了或許這一生只有一次會出現的機會。之後,便有了徹底改變他人生軌跡的“林瘋狂”故事。
當這一切開始發生時,穩重的哥哥書雅高興地跳了起來。吳信信用顫抖著的手,給林書豪的經紀人发去一行字,“Praise to our Lord! This is my Boy!”那一場賽後,林書豪在洗澡間裡痛哭,從更衣室出來,林家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那一場比賽對我來說是最有意義的比賽。好像是在告訴別人,這是我的兒子。他終於被人看到了。”吳信信如今再回憶起那一天,仍然無法做到徹底的平靜。8年過去,那一個夜晚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熱情的球迷為林書豪而瘋狂
在整個林書豪的籃球生涯裡,無論是之前在學校還是後來進入了職業。命運總是在跟他開一些玩笑。讓這個熱愛籃球的少年,總是需要背負更多的東西,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去親近自己的夢想。
愛是一種奇怪的情感,它往往不是選項且無法控制。籃球這個運動對於林書豪來說,就是愛,就是命中注定一般。但這一路上籃球所給予他的感受和情緒卻很覆雜,有喜悅,樂趣與自我認同,但也有苦澀、失望、等待、無奈和迷茫。
在吳信信看來,是因為籃球,讓這個孩子接觸到了人生的本質,體會到了很多其中的道理。十幾歲時他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平衡自己的時間,懂得如何從自信和驕傲中學會謙卑。二十幾歲時,他懂得了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有了永不回頭的決心和毅力,懂得什麼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追尋。
那樣一個夜晚,外人眼裡看到了神奇的力量,好像林書豪突然穿上了超人斗篷。可是在母親吳信信眼裡,這是過去所有歲月裡,兒子所學到的關於籃球,關於人生,所有靠堅持所累積起的集中釋放和爆發。
2012年NBA掀起的“林瘋狂”旋風
05.“他開心,我便安心”
時光倒回27年前的一天,吳信信從幼兒園接二兒子回家,坐在車上的還有他的兩個好朋友。其中一個小夥伴直接告訴林書豪,不準備邀請他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原因是這個孩子只能請兩個小朋友,而書豪不是其中之一。坐在車子駕駛位上的吳信信聽到這樣的話,很是驚訝,她生怕身後的兒子因為這些話而受到傷害。
可令吳信信驚訝的是,只有五歲的林書豪並沒有把這些傷人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對這個小夥伴說,“沒有關係,等到我生日的時候,請你們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林媽媽就意識到,自己兒子的心比她想像的還要溫暖。“他這麼小,就有一顆寬大的胸懷,知道怎麼去愛別人和關心別人。”正是因為這個兒子給她巨大的觸動,吳信信在那年林書豪過生日時,為兒子舉辦了一個大型的生日聚會。讓他將所有的朋友全都邀請到了家裡。
自那以後,林媽媽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兒子從五歲時就擁有的關愛別人的心。多年過去,他沒有因為這世間的很多不公平,而漸漸失去溫暖別人的能力。反而更加明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道理。他帶著對於自己身份越來越多的自信和認同,披荊斬棘,不平則鳴,為同族裔的人們發聲。不僅如此,他的心裡還裝著更大的世界,裝著這個世界裡那些遭受各種不幸的人。
這些都讓吳信信感受到兒子那顆金子般的心和溫暖的靈魂。都可以讓她在書豪的身後為其喝彩和鼓掌。
可是,林媽媽更想知道,兒子可以將全世界都裝進心裡的時候,他又將如何看待和善待自己。
所以現在,她才總是想告訴林書豪,“要謙卑,盡自己所能,然後其餘的交給上帝。”
30多歲的人們,總是會比年少的自己,更加懂得人生的本來意義和真實面目。它不總是五光十色的泡泡,不總是那些戰鬥的口號以及光榮和夢想,它也是接受,也是面對,也是承認,承認當上帝就是不給你開那扇窗戶時,你如何強求也等不到它打開的那一天。並且相信上帝不打開這扇窗,一定是為你留了一扇敞開的大門。
至今為止,林書豪所作的一切決定中,最讓林媽媽感到驕傲的不是選擇籃球,不是做出走上職業的道路,不是每一次跌倒了再站起來。而是去年夏天,在台北做的那一次叫做《等待的藝術》的演講,那時林書豪潸然淚下,告訴別人自己掉進了深淵,將自己的擔憂和恐懼向外人道來。
吳信信說,她事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會做怎樣的表達。在他職業生涯早期,媽媽和團隊會瀏覽他的演講稿,參與進一些意見。可最近幾年,都是林書豪自己拿主意。她也是在那個演講之後,才知道兒子在眾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那份隱藏很久的情緒。
“我還挺意外的,算是嚇了一跳,但卻真的為他驕傲。”吳信信覺得現在的兒子能夠有勇氣將自己的心底話說出來,將自己的不安和焦慮告訴別人,其實是他終於可以勇敢去接受那個最真實的自己,正面去擁抱他所有的情緒。那才是吳信信想要看到的,兒子對於他自己真正的接受和關愛。
“當時我就在想,孩子真的長大了。“吳信信的語氣中透著滿足和欣慰。
“對於我來說,希望兒子所能夠度過的人生就是平安喜樂,滿足於現在的所有。“她說,“我現在最常問他的問題是,你開心嗎?你確定這樣做,你是開心的嗎?“
只要兒子說,他是開心的。對於母親吳信信來說,就已經可以安心了。
平安、喜樂,是曾經掛在林書豪布魯克林所住地方墻壁上裝飾物的兩個單詞,也是作為母親吳信信最大的心願。能夠幫助他得到這樣的人生,就是作為母親能夠給兒子最好的傳承和禮物。
從前,吳信信會坐在那台福特車上的前排駕駛位帶著兒子一路前行;後來,她會選擇堅定的坐在他身邊陪伴和堅守著他的夢想;再後來,她開始遠遠的站在身後,欣慰的看著這個已經長大的兒子。
現在,她要去幫助更多的小朋友。識字、懂事、明理、然後走上他們的人生。
————————————————————
你可以在IG上找到她,但記得不要騷擾人家。
https://www.instagram.com/lisahsu0914/
畢竟廣義上來說,她算是我們台灣的媳婦喔,算半個台灣人。
圖片是我自己照自己配的,跟原作無關。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的推薦目錄: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JCON 北美總編 勇士隨隊 shenjade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謝伯讓的腦科學世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謝伯讓的腦科學世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閒聊] 最後機會大學(Last Chance U) S01 浪子真回頭的故事? 的評價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 Explore 的評價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的推薦與評價,FACEBOOK、PTT 的評價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的推薦與評價,FACEBOOK、PTT 的評價
- 關於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 美劇 的評價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謝伯讓的腦科學世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今天要幫大家介紹的,仍然是貓與諾貝爾獎的故事;但是今天的故事,比上次的故事更加撲朔離迷,因為這次的內容中,將會出現令人匪夷所思的「裂腦貓」以及「裂腦病人」。
還有今天故事的科學家主角史派瑞(Roger sperry)也是奇耙一位,初出茅廬踏入學術界的史派瑞,起手式就來了個大義滅親,把自己的老師給滅了。這滅師到底是怎個滅法呢?以下就來為大家細說分明!
《大腦好好玩》第十集聲音+文字版: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0212cul003/
上次我們提到過:1981年的諾貝爾生醫獎得主有三位,分別是 David Hubel、Torsten Wiesel、以及 Roger Sperry。既然上週已經介紹過休伯爾和威澤爾,今天的主角自然就是這第三位的 Roger Sperry。
這第三位主角史派瑞,各位可別以為他就比較小咖。事實上,若從當年的獎金分配來看,就可以知道史派瑞可不是省油的燈。當年的獎金,其實是休伯爾和威澤爾拿了二分之一,而另外二分之一,則是由 史派瑞獨拿。這位史派瑞究竟做了什麼事,可以獨拿一半的獎金呢?
史派瑞,生於1913年的美國康乃狄克州。在大學時代,史派瑞可以說是一位全能學生──大學的體育獎學金得主,而且擅長各種體育活動(包括籃球、棒球、美式足球和田徑等)。在學術方面,他的大學主修科目原本是英語,但在因緣際會下,最後走向了心理學與腦科學。
他的研究之路,是從他大學時代的一門普通心理學開始的。當年他的普通心理學老師,是一位語言心理學家史泰森(Raymond Stetson),為美國心理學之父威廉詹姆士(William James)的學生。
當年由於史泰森不良於行,史派瑞便時常主動幫忙載著他的老師史泰森到處活動;也因此,史派瑞不時就有機會可以和老師以及其他教授們們一起午餐並參與心理學討論。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對心理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大學畢業後,他取得了心理學碩士學位,並在芝加哥大學生物學家懷斯(Paul Weiss)的指導下取得了動物學博士學位,開始對大腦展開研究。
--
大義滅親
--
史派瑞的第一項重要學術成就,就是大義滅親。滅了什麼親呢?就是滅了自己博士班老師懷斯的理論。
懷斯當年提出的理論認為:從感官進入大腦的神經連結,以及從大腦傳到肌肉的神經連結,一開始都是隨機且雜亂無章的;只有在歷經學習之後,井然有序的神經連結才會成形。
換句話說,懷斯認為:從感官進入大腦的神經連結,以及從大腦傳到肌肉的神經連結,其中充滿了可塑性以及可互換的特質。
這樣的理論即使在今天,乍聽之下都似乎沒什麼問題,對吧?但是,史派瑞當年透過一系列的實驗結果,發現這個理論其實並不完全正確。
--
老鼠左右腳神經對調實驗
--
比方說,史派瑞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以手術的方式,把老鼠左腳的感覺神經和右腳的感覺神經對調。對調完之後,他電擊老鼠的右腳,結果發現,老鼠被電右腳的時候,左腳會抬起來;重點是,不管電了幾次、電了多久,老鼠始終都是這個反應。也就是說,老鼠無法重新學會新的配對。
這個結果顯示,懷斯原本的學習理論似乎不完全正確。史派瑞的實驗結果告訴我們,當神經連結的「大方向」已經定型之後,似乎就不能再改變。雖然細部的微調仍有可能發生,但是左腦控制右側肢體、右腦控制左側肢體的這種「大方向」連結,似乎是寫死而無法改變的。
--
青蛙視神經重新生長實驗
--
史派瑞用來大義滅親的另一項知名實驗,就是青蛙的視神經重新生長實驗。這項實驗和剛剛的老鼠實驗很類似,都顯示出神經連結的「大方向」似乎是固定寫死的。
在這個青蛙實驗中,史派瑞把青蛙的視神經切斷,然後把青蛙的眼球在眼窩中順時針旋轉 180 度,接下來觀察青蛙的視神經再重新生長、連回腦中時,會長成什麼樣子?會連到什麼部位去?
結果發現,青蛙的視神經重新連回腦中時,竟然連到了一模一樣的腦區位置。即使青蛙的眼睛已經旋轉了 18 0度,視神經還是長回到之前的腦區位置。這個結果代表什麼意思呢?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假設眼球裡面視網膜有兩個區域,一個叫做甲區,另一個叫做乙區;甲區位於眼球的上方,乙區位於眼球的下方。這兩個區域分別連到腦中的不同位置,甲區連到了 A 腦區,乙區則連到了 B 腦區。
史派瑞切斷視神經後,把眼球旋轉 180 度,所以現在甲區從眼睛的上方變成了下方,乙區則成下方變成了上方。現在問題來了,當視神經重新生長時,被移動過位置的甲區,應該要連到原本的A腦區,還是B腦區?
如果視神經的重新連結會受到經驗和環境的影響,那現在跑到下方的甲區,應該要連到 B 腦區才對;但如果視神經的重新連結是由天生的生物條件所決定,那甲區可能就還是會連回A腦區。結果發現,由眼睛上方被轉到下方的甲區,還是連回了 A 腦區。
史派瑞因此推論,神經連結可能是由某種化學物質的指引;因此不管怎麼長,都會連回原本應該要去的地方。這種方式的神經重新連結,也導致了青蛙完全無法適應新回復的視覺。因為如果你把蒼蠅擺在青蛙的上方,牠就會看到蒼蠅出現在下方,而把舌頭往下方射出。
由此可知,神經連結的「大方向」似乎是依據生物化學物質的指引在生長,而學習與經驗只能對神經連結進行微調,並無法改變神經連結的「大方向」。
--
裂腦貓
--
在大義滅親之後,史派瑞於 1952 年開始研究另一個跟大腦有關的問題。他想要知道,為什麼用一隻眼睛學過東西之後,當我們用另一隻眼睛再看到同樣的東西時,我們不用再學一次就已經會了?
比方說,我們如果閉上右眼,然後只用左眼學習某幾個單字。學會之後,我們可以閉上左眼,然後用右眼看剛剛學過的字,結果我們依然可以輕鬆記得剛剛學會的字。
為什麼會如此呢?史派瑞想出了一種可能性:每隻眼睛中的資訊都同時被傳到了左右半腦,既然整個腦都儲存了相關資訊;所以學習過後換一隻眼睛來看,也不會有影響。若真是如此,如果我們想辦法把資訊只侷限在一個半腦之中,這種跨眼睛轉換資訊的現象是不是就會消失呢?
為了測試這個可能性,史派瑞決定把兩個半腦間的資訊流通管道通通切斷。兩個半腦間的流通資訊管道有哪些呢?最主要的管道有兩個,一個就是視神經交叉,另一個就是胼胝體。
首先我們先來看一下「視神經交叉」。所謂的視神經交叉,就是來自左右眼的視神經,有一部分會跨過中線然後送到對側的半腦。如果我們把視神經交叉切斷,那麼左眼的訊息就只會進入左腦,右眼的訊息就只會進入右腦。
另外一個阻止訊息在兩個半腦中流通的辦法,就是切斷「胼胝體」。胼胝體就是連結兩個半腦之間的神經纖維(胼跟胝的意思,都是手腳上的厚繭的意思),腦中的胼胝體,英文叫做 corpus callosum ,拉丁文的意思就是很硬的身體、或很硬的物體,所以翻譯成胼胝體,算是意思十分到位,而且還頗有文學素養。
總而言之,胼胝體,就是連結兩個半腦之間的神經纖維;由於這些神經纖維很多,而神經纖維又很硬,因此稱為胼胝體。
史派瑞在一項實驗中發現,如果只切斷視神經交叉,或是只切斷胼胝體,貓用單眼學過的東西,還是可以用另一隻眼睛展現出來。
但是,如果把貓的視神經交叉和胼胝體都同時切斷,這種跨眼睛學習轉換的現象就會消失。也就是說,如果貓的視神經交叉和胼胝體都同時切斷,那麼當貓用左眼學過東西後,再改用右眼看東西時,學過的東西就彷彿完全沒學過一樣。由此可知,胼胝體應該就是資訊在兩個半腦中傳遞的關鍵。
--
裂腦病人
--
史派瑞在發表了上述這些實驗結果後便小有名氣,後來被加州理工學院挖角,最後在 1954 年把實驗室搬到了加州理工。史派瑞搬到加州理工之後,自然受到了來自各領域天才神人的刺激。
比方說物理學家費曼當時就在加州理工。由於費曼老是喜歡到處串門子,高談闊論、發表己見、指點大家該如何做實驗。不服輸的史派瑞,自然想要做出驚人的實驗來和大家一別高低。當時在一位學生葛詹尼加(Michael Gazzaniga)的協助下,他們決定把裂腦貓的實驗,搬到人類身上,也就是打算進行裂腦病人的實驗。
正巧的是,當年醫學界對於癲癇病人的治療正處於實驗階段,而切斷胼胝體在當時算是一種不錯的治療癲癇方式;因為一旦切斷胼胝體,癲癇就只會侷限在一側的半腦,而不會擴散到整個大腦。而這種被切斷胼胝體的病人,就成了史派瑞和葛詹尼加的最佳受試者。
史派瑞和葛詹尼加在測試過這些裂腦病人後,發現了許多有趣的現象。
第一,病人的左腦似乎一切正常。比方說,如果把視覺資訊呈現給病人的左腦,病人可以輕鬆地看見並說出自己看到什麼。比方說,如果給左腦看「工具」(tool)這個字,病人會說自己看到了「工具」這個字。所以,左腦看起來一切正常。
第二,病人的右腦似乎怪怪的。比方說,如果把「工具」這個字呈現給右腦,病人則會說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更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雖然右腦看不到工具這個字,但是如果要病人以右腦控制的左手來畫出他看到的東西,左手竟然可以畫出工具的樣子來。
此外,如果要病人從一堆物品中選出自己看到的東西,雖然他會堅稱自己沒有看到東西,但是最後卻仍然可以抓出工具來。
為什麼右腦看到東西時,病人會說自己沒看到東西;但是右腦控制的左手,卻又可以透過非語言的方式回答出自己看到什麼呢?
在經過各式各樣的測試之後,史派瑞和葛詹尼加終於提出了他們的理論:由於負責說話的語言中樞主要偏重在左腦,因此當左腦看到資訊時,左腦可以輕鬆地回答自己看到什麼。
相較之下,由於右腦並不是負責說話的語言輸出位置,因此當右腦看到資訊後,並不能夠用語言的型式說出來;但是因為右腦仍然能夠以其他的方式表達(例如:畫畫或抓取),因此當被要求表達自己看到什麼東西時,仍可以用這些非語言的方式表達出來。
--
喜歡編故事的左腦
--
第三個有趣的發現,就是史派瑞和葛詹尼加的實驗顯示,語言表達所偏重的左腦,似乎就像是一個喜歡說故事的詮釋者一樣,很喜歡把眼前的資訊編湊成一個故事來自圓其說。
比方說,在一項經典的實驗中,他們就發現,如果讓左腦看一張雞爪的影像,然後右腦看下雪的影像,接著叫病人在眼前的一堆照片中找出自己剛剛看到的影像,結果因為病人的左腦看到了雞爪,所以左腦操控的右手自然就就去抓了一隻雞的照片。然後右腦因為看到下雪,所以右腦控制的左手自然就去抓了鏟雪用的鏟子照片。
這時候,實驗人員就問病人,自己看到了什麼,還有為什麼選這兩張照片。此時,由於病人只有左腦可以說話,他就說自己只看到了雞爪,所以當然選了雞的照片。至於為什麼自己選了鏟子的照片,病人則開始胡亂編湊理由說,那是因為雞會有雞屎,所以才選了鏟子要來鏟雞屎。
由於這樣的現象,史派瑞和葛詹尼加便提出了「左腦詮釋者」理論,認為左腦是語言輸出所偏重的半腦,而且有喜歡編故事來合理化眼前資訊的傾象。
除了以上三項重要發現之外,史派瑞和葛詹尼家還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現象。比方說,裂腦病人可以在兩個半腦看到兩個不同事物時,同時以左手和右手畫出不同的事物,例如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還有裂腦病人的左右手有時會意見不合,例如右手在扣扣子時,左手前來干擾等等。
聽到這樣的現象,大家是不是想到射雕英雄傳裡面周伯通左右互搏的故事?害我近視的金庸當年是不是有看過這些相關的科學報導,才會寫出了這樣的劇情呢?
以上就是最後一集的內容,《大腦好好玩》第一季劇終。感謝大家捧場!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謝伯讓的腦科學世界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今天要幫大家介紹的,仍然是貓與諾貝爾獎的故事;但是今天的故事,比上次的故事更加撲朔離迷,因為這次的內容中,將會出現令人匪夷所思的「裂腦貓」以及「裂腦病人」。
還有今天故事的科學家主角史派瑞(Roger sperry)也是奇耙一位,初出茅廬踏入學術界的史派瑞,起手式就來了個大義滅親,把自己的老師給滅了。這滅師到底是怎個滅法呢?以下就來為大家細說分明!
《大腦好好玩》第十集聲音+文字版: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0212cul003/
上次我們提到過:1981年的諾貝爾生醫獎得主有三位,分別是 David Hubel、Torsten Wiesel、以及 Roger Sperry。既然上週已經介紹過休伯爾和威澤爾,今天的主角自然就是這第三位的 Roger Sperry。
這第三位主角史派瑞,各位可別以為他就比較小咖。事實上,若從當年的獎金分配來看,就可以知道史派瑞可不是省油的燈。當年的獎金,其實是休伯爾和威澤爾拿了二分之一,而另外二分之一,則是由 史派瑞獨拿。這位史派瑞究竟做了什麼事,可以獨拿一半的獎金呢?
史派瑞,生於1913年的美國康乃狄克州。在大學時代,史派瑞可以說是一位全能學生──大學的體育獎學金得主,而且擅長各種體育活動(包括籃球、棒球、美式足球和田徑等)。在學術方面,他的大學主修科目原本是英語,但在因緣際會下,最後走向了心理學與腦科學。
他的研究之路,是從他大學時代的一門普通心理學開始的。當年他的普通心理學老師,是一位語言心理學家史泰森(Raymond Stetson),為美國心理學之父威廉詹姆士(William James)的學生。
當年由於史泰森不良於行,史派瑞便時常主動幫忙載著他的老師史泰森到處活動;也因此,史派瑞不時就有機會可以和老師以及其他教授們們一起午餐並參與心理學討論。這樣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對心理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大學畢業後,他取得了心理學碩士學位,並在芝加哥大學生物學家懷斯(Paul Weiss)的指導下取得了動物學博士學位,開始對大腦展開研究。
-\-\
大義滅親
-\-\
史派瑞的第一項重要學術成就,就是大義滅親。滅了什麼親呢?就是滅了自己博士班老師懷斯的理論。
懷斯當年提出的理論認為:從感官進入大腦的神經連結,以及從大腦傳到肌肉的神經連結,一開始都是隨機且雜亂無章的;只有在歷經學習之後,井然有序的神經連結才會成形。
換句話說,懷斯認為:從感官進入大腦的神經連結,以及從大腦傳到肌肉的神經連結,其中充滿了可塑性以及可互換的特質。
這樣的理論即使在今天,乍聽之下都似乎沒什麼問題,對吧?但是,史派瑞當年透過一系列的實驗結果,發現這個理論其實並不完全正確。
-\-\
老鼠左右腳神經對調實驗
-\-\
比方說,史派瑞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以手術的方式,把老鼠左腳的感覺神經和右腳的感覺神經對調。對調完之後,他電擊老鼠的右腳,結果發現,老鼠被電右腳的時候,左腳會抬起來;重點是,不管電了幾次、電了多久,老鼠始終都是這個反應。也就是說,老鼠無法重新學會新的配對。
這個結果顯示,懷斯原本的學習理論似乎不完全正確。史派瑞的實驗結果告訴我們,當神經連結的「大方向」已經定型之後,似乎就不能再改變。雖然細部的微調仍有可能發生,但是左腦控制右側肢體、右腦控制左側肢體的這種「大方向」連結,似乎是寫死而無法改變的。
-\-\
青蛙視神經重新生長實驗
-\-\
史派瑞用來大義滅親的另一項知名實驗,就是青蛙的視神經重新生長實驗。這項實驗和剛剛的老鼠實驗很類似,都顯示出神經連結的「大方向」似乎是固定寫死的。
在這個青蛙實驗中,史派瑞把青蛙的視神經切斷,然後把青蛙的眼球在眼窩中順時針旋轉 180 度,接下來觀察青蛙的視神經再重新生長、連回腦中時,會長成什麼樣子?會連到什麼部位去?
結果發現,青蛙的視神經重新連回腦中時,竟然連到了一模一樣的腦區位置。即使青蛙的眼睛已經旋轉了 18 0度,視神經還是長回到之前的腦區位置。這個結果代表什麼意思呢?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假設眼球裡面視網膜有兩個區域,一個叫做甲區,另一個叫做乙區;甲區位於眼球的上方,乙區位於眼球的下方。這兩個區域分別連到腦中的不同位置,甲區連到了 A 腦區,乙區則連到了 B 腦區。
史派瑞切斷視神經後,把眼球旋轉 180 度,所以現在甲區從眼睛的上方變成了下方,乙區則成下方變成了上方。現在問題來了,當視神經重新生長時,被移動過位置的甲區,應該要連到原本的A腦區,還是B腦區?
如果視神經的重新連結會受到經驗和環境的影響,那現在跑到下方的甲區,應該要連到 B 腦區才對;但如果視神經的重新連結是由天生的生物條件所決定,那甲區可能就還是會連回A腦區。結果發現,由眼睛上方被轉到下方的甲區,還是連回了 A 腦區。
史派瑞因此推論,神經連結可能是由某種化學物質的指引;因此不管怎麼長,都會連回原本應該要去的地方。這種方式的神經重新連結,也導致了青蛙完全無法適應新回復的視覺。因為如果你把蒼蠅擺在青蛙的上方,牠就會看到蒼蠅出現在下方,而把舌頭往下方射出。
由此可知,神經連結的「大方向」似乎是依據生物化學物質的指引在生長,而學習與經驗只能對神經連結進行微調,並無法改變神經連結的「大方向」。
-\-\
裂腦貓
-\-\
在大義滅親之後,史派瑞於 1952 年開始研究另一個跟大腦有關的問題。他想要知道,為什麼用一隻眼睛學過東西之後,當我們用另一隻眼睛再看到同樣的東西時,我們不用再學一次就已經會了?
比方說,我們如果閉上右眼,然後只用左眼學習某幾個單字。學會之後,我們可以閉上左眼,然後用右眼看剛剛學過的字,結果我們依然可以輕鬆記得剛剛學會的字。
為什麼會如此呢?史派瑞想出了一種可能性:每隻眼睛中的資訊都同時被傳到了左右半腦,既然整個腦都儲存了相關資訊;所以學習過後換一隻眼睛來看,也不會有影響。若真是如此,如果我們想辦法把資訊只侷限在一個半腦之中,這種跨眼睛轉換資訊的現象是不是就會消失呢?
為了測試這個可能性,史派瑞決定把兩個半腦間的資訊流通管道通通切斷。兩個半腦間的流通資訊管道有哪些呢?最主要的管道有兩個,一個就是視神經交叉,另一個就是胼胝體。
首先我們先來看一下「視神經交叉」。所謂的視神經交叉,就是來自左右眼的視神經,有一部分會跨過中線然後送到對側的半腦。如果我們把視神經交叉切斷,那麼左眼的訊息就只會進入左腦,右眼的訊息就只會進入右腦。
另外一個阻止訊息在兩個半腦中流通的辦法,就是切斷「胼胝體」。胼胝體就是連結兩個半腦之間的神經纖維(胼跟胝的意思,都是手腳上的厚繭的意思),腦中的胼胝體,英文叫做 corpus callosum ,拉丁文的意思就是很硬的身體、或很硬的物體,所以翻譯成胼胝體,算是意思十分到位,而且還頗有文學素養。
總而言之,胼胝體,就是連結兩個半腦之間的神經纖維;由於這些神經纖維很多,而神經纖維又很硬,因此稱為胼胝體。
史派瑞在一項實驗中發現,如果只切斷視神經交叉,或是只切斷胼胝體,貓用單眼學過的東西,還是可以用另一隻眼睛展現出來。
但是,如果把貓的視神經交叉和胼胝體都同時切斷,這種跨眼睛學習轉換的現象就會消失。也就是說,如果貓的視神經交叉和胼胝體都同時切斷,那麼當貓用左眼學過東西後,再改用右眼看東西時,學過的東西就彷彿完全沒學過一樣。由此可知,胼胝體應該就是資訊在兩個半腦中傳遞的關鍵。
-\-\
裂腦病人
-\-\
史派瑞在發表了上述這些實驗結果後便小有名氣,後來被加州理工學院挖角,最後在 1954 年把實驗室搬到了加州理工。史派瑞搬到加州理工之後,自然受到了來自各領域天才神人的刺激。
比方說物理學家費曼當時就在加州理工。由於費曼老是喜歡到處串門子,高談闊論、發表己見、指點大家該如何做實驗。不服輸的史派瑞,自然想要做出驚人的實驗來和大家一別高低。當時在一位學生葛詹尼加(Michael Gazzaniga)的協助下,他們決定把裂腦貓的實驗,搬到人類身上,也就是打算進行裂腦病人的實驗。
正巧的是,當年醫學界對於癲癇病人的治療正處於實驗階段,而切斷胼胝體在當時算是一種不錯的治療癲癇方式;因為一旦切斷胼胝體,癲癇就只會侷限在一側的半腦,而不會擴散到整個大腦。而這種被切斷胼胝體的病人,就成了史派瑞和葛詹尼加的最佳受試者。
史派瑞和葛詹尼加在測試過這些裂腦病人後,發現了許多有趣的現象。
第一,病人的左腦似乎一切正常。比方說,如果把視覺資訊呈現給病人的左腦,病人可以輕鬆地看見並說出自己看到什麼。比方說,如果給左腦看「工具」(tool)這個字,病人會說自己看到了「工具」這個字。所以,左腦看起來一切正常。
第二,病人的右腦似乎怪怪的。比方說,如果把「工具」這個字呈現給右腦,病人則會說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更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雖然右腦看不到工具這個字,但是如果要病人以右腦控制的左手來畫出他看到的東西,左手竟然可以畫出工具的樣子來。
此外,如果要病人從一堆物品中選出自己看到的東西,雖然他會堅稱自己沒有看到東西,但是最後卻仍然可以抓出工具來。
為什麼右腦看到東西時,病人會說自己沒看到東西;但是右腦控制的左手,卻又可以透過非語言的方式回答出自己看到什麼呢?
在經過各式各樣的測試之後,史派瑞和葛詹尼加終於提出了他們的理論:由於負責說話的語言中樞主要偏重在左腦,因此當左腦看到資訊時,左腦可以輕鬆地回答自己看到什麼。
相較之下,由於右腦並不是負責說話的語言輸出位置,因此當右腦看到資訊後,並不能夠用語言的型式說出來;但是因為右腦仍然能夠以其他的方式表達(例如:畫畫或抓取),因此當被要求表達自己看到什麼東西時,仍可以用這些非語言的方式表達出來。
-\-\
喜歡編故事的左腦
-\-\
第三個有趣的發現,就是史派瑞和葛詹尼加的實驗顯示,語言表達所偏重的左腦,似乎就像是一個喜歡說故事的詮釋者一樣,很喜歡把眼前的資訊編湊成一個故事來自圓其說。
比方說,在一項經典的實驗中,他們就發現,如果讓左腦看一張雞爪的影像,然後右腦看下雪的影像,接著叫病人在眼前的一堆照片中找出自己剛剛看到的影像,結果因為病人的左腦看到了雞爪,所以左腦操控的右手自然就就去抓了一隻雞的照片。然後右腦因為看到下雪,所以右腦控制的左手自然就去抓了鏟雪用的鏟子照片。
這時候,實驗人員就問病人,自己看到了什麼,還有為什麼選這兩張照片。此時,由於病人只有左腦可以說話,他就說自己只看到了雞爪,所以當然選了雞的照片。至於為什麼自己選了鏟子的照片,病人則開始胡亂編湊理由說,那是因為雞會有雞屎,所以才選了鏟子要來鏟雞屎。
由於這樣的現象,史派瑞和葛詹尼加便提出了「左腦詮釋者」理論,認為左腦是語言輸出所偏重的半腦,而且有喜歡編故事來合理化眼前資訊的傾象。
除了以上三項重要發現之外,史派瑞和葛詹尼家還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現象。比方說,裂腦病人可以在兩個半腦看到兩個不同事物時,同時以左手和右手畫出不同的事物,例如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還有裂腦病人的左右手有時會意見不合,例如右手在扣扣子時,左手前來干擾等等。
聽到這樣的現象,大家是不是想到射雕英雄傳裡面周伯通左右互搏的故事?害我近視的金庸當年是不是有看過這些相關的科學報導,才會寫出了這樣的劇情呢?
以上就是最後一集的內容,《大腦好好玩》第一季劇終。感謝大家捧場!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 Explore 的推薦與評價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紀錄東洛杉磯大學「哈士奇」籃球隊在總教練莫斯利(John Mosley)的帶領下,爭取晉級州冠軍賽的資格. ... 全新第2季,12月13日勇敢追夢! ... <看更多>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 美劇 的推薦與評價
熱播美劇 · 行屍走肉:死亡之城 · 秘密入侵 · 緊急呼救第六季 · 緊急呼救第五季 · 犯罪心理第十一季 · 理智與殺欲之間 · 基地第二季 · 犯罪心理第三季. ... <看更多>
最後機會大學籃球之路第二季 在 [閒聊] 最後機會大學(Last Chance U) S01 浪子真回頭的故事? 的推薦與評價
兩個月前刷了Netflix之後,就開始隨便找片看
其中看到這部有點像橄欖球版本的《魔球》
加上還滿好奇到底美式足球對美國人的影響力有多大
怎麼很多青春劇好像搞得好想足球打得好、升學沒煩惱一樣
所以就點開來看了— —
老實說是真的感受到滿滿的文化衝擊
足球追星族(jersey chaser)*之類的倒是本來就知道
*註:這個詞有貶意,多半帶有迷妹想追人追上床的意思
但是真的沒料到美式足球對於美國高教升學管道來說
簡直就像台灣奧匹選訓營啦、全國學科競賽啦,這種等級的加成
重要度也是幾乎所有事情都可以為這件事量身打造
整季的內容基本上沒有什麼超常的事情
大抵是一個東密西西比社區大學(EMCC)中很知名的足球總教練
Buddy Stephens他慧眼獨道、專門去招募有問題的球員
講到社區大學,就要先提一下美國的一個升學機制:
Juco - - Junior College 初級學院,或稱社區大學
台灣的社區大學多半給人的印象是老人家跳跳土風舞啦
學學簡單外語、電腦之類的地方
對於美國人來說,這卻是很正經而普遍的升學管道
有點類似台灣的五專,但是是高中唸完去念的
學制多半是兩年,可以頒發副學士學位
但多數人並不是為了副學士而去念Juco
而是為了用這過程當跳板後面插大、轉學到一級的大學去繼續深造
這樣做的原因有很多,不過多數是因為:
(1) 可能高中表現非常爛
(2) 美國一流的大學學費也是一流的貴,社區大學學費便宜
台灣很多留學agency也會推銷這種俗稱「2+2」的套餐
先安排去跟一流大學合作關係密切的社區大學就讀
然後轉去好大學繼續唸完學士學位
到這邊都還是我事先知道的守備範圍
因為我有好朋友就是Juco => UPenn
但是看了這部 Last Chance U
我真的感受到教育商品化在美國是多麼風行
上面提到Buddy跟他的招募人員
主要找的都是問題球員
這些球員原本都是一流大學的新鮮人、或準新鮮人
但是因為 性、毒品、暴力 ...... 等等各類原因
被退學或著取消錄取
"We're in 'Murica. We love those prodical son stories."
「我們這裡是美國,我們熱愛那些浪子回頭的故事。」
Buddy如此說道。
但是隨著劇中的表現,我總覺得有種難以名狀的感受。
直到一個被招募來的球員在某次鬧失蹤時對攝影人員說了下面這段話,
我才確定那說不出來的想法是什麼。
"We're their merchandise.
They'll try anything to keep us playin' 'n' kickin'."
「我們是他們的商品。他們會盡一切努力保住我們。」
是的,他們是名為「運動員」的商品。
也因此,所有EMCC當中覺得有點荒誕的事情全部都能說得通了— —
找人討論正經事,帶著耳機不想聽?好聲好氣再說一遍。
有學生上課連隻筆都沒帶,跑來找職員拿?沒問題。
缺席曠課?老師直接用訊息敲輔導人員Wagner,Wagner立刻跑去大地找人。
一共缺了十二次小考、一次期中考?期末直接讓你全部重考一遍。
劇中的很多敘述方式,會讓你一開始覺得:
啊~他們是原本家庭不溫暖,老爸老媽離婚、或著販毒被抓、從小被虐待...etc
足球是他們唯一會做的事情,這些職員都是上帝派來引領他們走回正軌的助力
每次開球前都聚成一個圈口念《主禱文》:
「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的國降臨;願祢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
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
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祢的,直到永遠。
阿們!」
儼然一幅正確到不能再正確的美國夢,人人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 —
但別天真了,他們是商品。
正確來說,是被客戶退貨的瑕疵品。
EMCC是一間修理中心,翻修過後、再以良品出貨給需要球員的一流大學。
這些商品收進來,把打球技能再翻一個層級是最重要的
其他作為一間社區學院的事情如學業,都是可以為球員個別處理的
這也是為什麼第一季尾聲,因為對手球員違規
引發EMCC球員的群毆暴動可能導致取消州決賽資格時
Buddy整個暴怒到脫口說出心底話:
"All I saw was thug bullsh*t!"
"You all say that : I gonna help my frinds, I'm gonna talk to sombody. "
"That's horsesh*t, and I won't be part of it!"
「我看到的是你們幹習慣的惡棍爛事,你們說我要幫我朋友、要跟誰誰誰理論
放屁,我不想淌這混水」
或許裡面有一部分的確是對這些「學生」不受教的失望
但更大一部份,是當年度的「商品」出貨要泡湯的大問題
而這整季最後的尾聲,
以Buddy拜訪各個家庭、遊說球員進入EMCC做結,
剪接師用交錯蒙太奇串起了一串對話,
在稍微髒亂的客廳:
「各位,這個孩子在尋找一個家庭,一個有歸屬感的地方。
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三個女兒的父親,這真的很重要。」
在簡陋的diner,圍著一片披薩,buddy遞出手機:
「這就是我說的三個女兒,A、B、C,這個現在在密西西比州立大學。」
在露營車屋的狹小空間裡面:
「要你來這邊,主角不是我、也不是EMCC,主角是你、和你屬於的家庭。」
在稍微看起來比較像中產階級的會客室:
「你會受到很多攻擊,人們會想擊垮你。
因為你總是痛宰對手,而人們總喜歡同情弱者。」
「這跟美式足球無關,在於學業、在於你兒子能不能拿到學歷。」
「我不擔心你足球的事情,我關心的是你能不能拿到學位。」
劇終。
--
Linux is the bone of my world.
Kernel is mybody, and initramfs is myblood,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Distros.
Unknown to impossibility.
Nor known to limitation.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40.113.167.18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EAseries/M.1526695940.A.371.html
※ 編輯: snaketsai (140.113.167.181), 05/19/2018 10:12:44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