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年前在義大利得的一場怪病 ]
最近因為儲存空間爆掉,不得不重啟塵封已久的記憶卡,刪減一些檔案。沒想到一開才發現,裡面有好多 2019 年我在義大利生活時拍的照片,但基於某種神秘原因,當時我拍下的幾千張照片幾乎沒有幾張拿出來用,也沒有和任何人分享,就這樣靜靜地被遺忘在雲端深處。
想著想著,一股熟悉的「癢」突然爬上我的皮膚,突然之間,我想起了為什麼。
那年夏天,剛到義大利的第二個禮拜,我的身上就開始出現一股莫名其妙的癢。
起初我以為只是蟲咬,幾天就會好,沒想到原本在皮膚表層輕輕搔刮的癢,漸漸向外輻射成紅火蟻爬滿全身般的火癢。想像中的「蟻」在我的手臂、腋下、腰間、大腿、膝窩、胸部傲慢行軍,所到之處皆放火燃燒,留下酸蝕的荷爾蒙,暴虐地咬出遍地血紅,最可怕的是,這些「蟻」最終只是幻覺,根本無從「殺」起。那癢從骨頭深處透出來,表面怎麼抓都舒緩不了,但是大腦下意識仍然會想抓,於是每一天無時無刻我都在抓癢,指甲都剪掉了,依然抓出一道又一道紅色的痕跡,嚴重的時候,半夜還會把自己抓醒,聞到一絲血腥,原來是睡夢中把皮膚都抓破了,血都沾到床上。
中間一度因為抓破的傷口細菌感染,腰間長出一個又一個劇痛的黃色小水泡,只要姿勢變化稍一牽引就疼痛無比,無論體感還是視覺上都很折磨人,尤其我又有嚴重密集恐懼症,看到自己皮膚長出那些東西簡直生不如死。
但奇怪的是,全身都癢,只有臉不會癢,或許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可能連臉都要抓破。
當時的男友也患上了這場怪病,兩個禮拜不見好,於是開始到處求助醫師。
我們在義大利看了兩三個醫師,每個都說可能是某種食物或環境的過敏,某種精神壓力引起的症狀,某種自律神經失調,或可能是濕疹。我和男友吃下一包又一包的藥,嘗試各種飲食與作息的調整,但是那癢仍然春風吹又生,在我們的皮膚上一次又一次燎原,讓我們日不成思夜不能寐,撕心裂肺地簡直瀕臨抓狂邊緣。
正規醫療無效,我們於是求助民間療法。
每到假日,我們就開車到海邊或鄉間的野溪溫泉去浸泡。我們泡過各種顏色各種礦物質組成各種氣味的泉水,但是反反覆覆地泡,皮膚沒有變好,反而變得又乾又澀,那該死的癢依然頑固存在,倒是我脖子上一個從小就有的小肉芽,因為不堪折磨而脆化脫落(倒是省了我一小筆手術費)。
我們就這樣,連續癢了四個月。
那是我一輩子沒有體會過的癢,癢到坐立難安,每天睡眠不足,無法思考,近乎神智失常。當時拍照也不過是聊表儀式地舉起手機拍一拍,完全無法思考什麼修圖、分享、寫文章了。
直到回台灣後,有一天男友突然打電話來,他說他媽也開始出現這個怪病,結果她去找了醫生看,醫生拿顯微鏡一照,大吃一驚:這是疥瘡!
帶著半信半疑,我拖著那副殘破軀殼來到台北一家皮膚科診所,說我懷疑自己得了疥瘡。那診所太小,連專門用的顯微鏡都沒有,但我已經無法再等待去大醫院看診,於是叫醫師直接給我治療疥瘡的藥。
沒想到那藥才塗了一天,困擾我四個月的癢,一夕間煙消雲散。
這整件事實在令我哭笑不得。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疥瘡,上網一查才知道,疥瘡是一種名為「疥蟎」的寄生蟲引起的感染,具有高度傳染性,這種肉眼不見的小生物會鑽進人的毛孔裡產卵、排泄、生老病死循環,而牠們製造的各種老廢物質,就是引起人體過敏發癢的原因。
到底是在哪裡染上疥瘡的呢?為什麼男友的媽媽一看診就命中目標,我們兩個卻遍求解方而不可得?
兩年前因疥瘡抓癢而留下的色素沈積,我的皮膚還未完全代謝掉,現在看還是一塊一塊紅紅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是 damaged good,甚至不敢去曬太陽,以免加深不規則的色素沉積。
好笑的是,當時有一場旅程是我第一次去托斯卡尼北邊海港城 Porto Venere,如此特殊日子必定要拍照留念一下,圖片裡的我看起來正在悠哉欣賞美景,實際上已經變成蟲蟲的培養皿,衣服底下千瘡百孔,癢到想哭+殺人。(zoom in 應該可以看到我皮膚上的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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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文章看到一半就猜出是疥瘡的嗎?
#有人也曾是疥瘡苦主嗎?
#義大利 #疥瘡 #故事 #少女A #portovenere #it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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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疫區48小時】(10)
(第1~9集)http://bit.ly/3v7Ncey
「一樓就這麼恐怖嗎,幸好當初跟阿杜決定從頂層開始…」我聽完老伯的描述,完全沒法想像警察如何面對這麼恐怖的怪物。
這畢竟不是看到黑社會,拍拍膊頭就能了事的啊。
「你真正該慶幸的,是沒去踏足二樓,否則你們肯定沒命。」老伯。
「二樓有什麼可怕?」我。
「有聽過心絲蟲嗎?」老伯。
「會寄生在貓狗的心臓內,用蚊子傳播的那種嗎?」我家裏有養狗,每個月都要吃防止心絲蟲的藥。
「沒錯,可是…二樓的寄生心絲蟲有點不一樣啦。」老伯搔搔頭:「雖然我一直守在這棟大廈,但我也不敢去二樓。」
********
舊式唐樓,有些單位還被劏成幾個房間,再加上狹窄的走廊,防暴警察浩浩蕩蕩的走上一樓破門而入,卻馬上遭到反擊。
「怪物啊啊啊啊!撤退!撤退!撤退!別擋住門口啊!」
裸體女人用脊椎尾巴將自己捲上天花板,再躍入人群,如此奇襲使所有人都亂成一團,她的尾巴又多串了幾顆眼球。
她體內被無數寄生蟲共同控制,毛孔小眼令怪物女人擁有全方向視覺,以警棍盾牌的攻擊,完全揮空。
「用胡椒噴霧!」其中一人大喊,身後的便拿出噴霧亂噴。
防暴警察雖有戴上護目鏡,但胡椒噴霧在狹窄的環境下經鼻腔吸入,嗆到多名警察幾乎窒息,滿臉都眼淚鼻涕。
然而,對滿身都是眼睛的女人的效果極大,她馬上退回房間深處,一邊低吟,一邊將奪過來的眼球舌進肚裏。
「別擠在這裏了!上二樓!咳咳咳!」一樓走廊彌漫著胡椒噴霧的刺鼻氣味,警察不斷咳嗽,逃上二樓。
本以為那老伯是神經病胡言亂語,沒想到是真的。警察重整形勢,慢慢步上二樓。
「全部人聽著,一發現暴徒立即攻擊!」領頭的指揮官,踏上二樓,這層的走廊完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他只聽到四方八面都傳出細微的奇怪聲響,就像吞頭在口腔裏轉動時發出的聲音,再加上腳底傳來奇怪的柔軟觸感,他打開頭盔上的照片電筒,低頭一看…
這到底是什麼?!
嫩紅色條狀物鋪滿了整個地面,走廊的地板、牆身、天花板都是,就像織毛衣的毛冷球散亂地丟在地上一樣,幼細綿密的條狀物交織在一起,不斷地蠕動著。
「Sir!Sir!你…回來啊!」
指揮官回頭一看,明明沒有前行,卻身處在走廊的中央,還跟後樓梯的其他隊員距離愈拉愈遠。
原來,腳底的條狀物不知何時纏住他的軍鞋,將他送進走廊。抬起頭一看,走廊深處有一個男人,被懸掛在半空,雙手雙腳都被那些條狀物纏住。男人的胸膛整個敞開,能清楚看到內部已被侵蝕得空空如也,而那些條狀物正是從他的心臓位置爬出來。
「嘩~心絲蟲!過來救我!」
「吓…怎樣救…」後面的警察個個停住腳步,只探頭張望。
沒辦法之下,指揮官為了逃命,只好將軍鞋脫掉,但心絲蟲愈纏愈緊,他的軍鞋已經被壓得完全變形。
「啊啊啊啊啊!」指揮官吃痛慘叫,死命將腳拔出來,一下失去平衡便跪在地上,雙手按在心絲蟲堆上。
「Sir….你上面…」有警察大喊,他抬頭一看。
那男人不知何時,被移送到他的上方,不斷有心絲蟲掉落在他的身上。
「不、不、不要!」指揮官想逃跑,雙手也被心絲蟲牢牢纏住,完全動彈不得。
此時,指揮官感覺到雙手與雙腳都被硬生生扯開,使他「大」字型懸浮在半空。
「不…你想怎樣!開放我!」指揮官嚇得失禁,一道暖流從褲管滴落。
突然,他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痛,心絲蟲正鑽進他的皮膚,然後勾住他的肌肉往外扯,想要將他的胸膛打開。
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指揮官的胸膛『咔勒!』一聲被整個打開,大腸承受不住地心吸力掉落在地上,心絲蟲的目標,當然就是啵通啵通的心臓。
原來,警察是有心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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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與死鬼女友同床》(藍色見鬼眼)第二十三章.誰為我造了墓碑?
「…是我。墓碑中的照片,明明是我!」充氣娃娃(小夕)突然無力脫落地上,穿著一身白衣的小夕出現在我的眼前。她轉過頭來看著我,那眼神充滿著恐懼。「是誰…為我做了墓碑?為甚麼要給我做墓碑啊?」
「這還不簡單,」『神之左右手』插嘴道,「因為你已經死去了嘛。」
「小夕…你…聽得懂我們在說甚麼?」
「你是說,這墳墓裏葬著的人,就是我自己?」小夕說。
「不然還會是誰?」肥仔轉過頭來跟我說,「讓我把昨晚的推理過程解說下去吧。我認為這一切奇怪事件的發生,很有可能跟小夕兩年前的死有關。我查看了當年她上吊的地點,對照一下普通地圖和電線鋪設圖等等。
我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實:小夕自殺的那個小山坡,她的墳地,以及這醫院,三個地點竟能夠用一條直線穿過。而且那條直線還不用我自己畫,鋪線圖裏早就有了。就是你們從殮房地洞掉進去的廢棄地下水道!」
「為、為甚麼會出現如此巧合的事?」
「我也不知道。」說著,肥仔像占士甸般把眉頭鎖得緊緊的,遠望著地平線:「這也許是神留下給我們的線索。世上不存在無意義的巧合。因為這線索,我確定你們不是在小夕的墳裏,就是在那邊山頂的老榕樹下鑽出來。挖地洞往山頂太難了,所以我選擇先來到墳地。不過小弟你似乎也料到我會來救你吧,不然為甚麼會在棺材裏敲敲打打的惹人注意?」
「這是哈娜的智慧。她是引路者。」我的心思已不在肥仔那邊。從小夕的殘存思念突然出現開始,她給我的感覺只是個單細胞的可愛女孩,完全感受不到一點『怨靈』的死亡氣息,所以我的心情都沒有覺得沉重,沒有聯想到『小夕的殘存思念出現在我面前,該讓我回想起兩年前發現她自殺時,在我心裏留下的悲痛』。
而到了現在真相已白的一刻,面對終於知道自己已死的小夕,我了解到自己心裏即使有多悲痛,也應該遠遠不及她本人。
「按照你們剛才所說…」小夕追問道,「現在的我,只是自己死前遺留下來的一堆殘存思念?」
「我…我們會盡力超渡你的!小夕,你有甚麼心願還未達成的,儘管告訴我們吧!」
「我沒有死!你們在跟我開玩笑!我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嗎?你看我連影子也有!來,摸摸我,你摸得到我的!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們把精氣輸送了給你。」肥仔說,「以濃度比例來說,你現在大約有70%的構成物是人類的血肉。但你只是個暫時的載體,精氣會不斷流失,既不能靠進食補充血肉,不能夠成長,不能夠變老,甚至不能夠死--因為你已經死去了。」
「我…那…」
「我再說一遍,你已經死去了。迷失的靈魂哪,快點往生去吧。這也是我作為『神之左右手』的任務之一,我指引各種狀態的迷失存在,走回他們應該走的道路。」
小夕絕望地看著我們,她開始淌淚,那淚漸漸變成了血,那血滴落在地上變成烏黑腐臭的屍水。她的皮膚變得蒼白,然後蠟黃,並開始乾涸,凹陷。屍蟲開始鑽出,然後掉下枯死。
「幹、幹嘛會這樣?」
「我用超人的意志力,再加上眼前確鑿無誤的證據,成功摧毀了這迷失靈魂的意志。她終於可以得到解脫,離開人間了。」
那即是說,小夕終於可以得到超渡了?這不是小弟折騰了一整個晚上的目的嗎?現在如此輕易地就讓『神之左右手』完成任務了?
「慢、慢著!小夕在人間還有心願沒有完成!就這樣離去的話,她的靈魂是不能夠輪迴轉世的!」我轉述黃嘉倫的話說。
「超渡不是我的任務。」他冷漠地說,「人類活在人間,鬼魂活在陰間,執著於塵世的迷失靈魂則要留在中陰間永遠漂流,這就是『神的公義』。帶他們看最確切的證據,再瓦解他們的意志,讓他們了解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就是我的責任。」
「屌你老味的公義!我說你媽的公義就是在髮廊當髮花!」
『神之左右手』對這句髒話的反應奇大,他一時呆在現場,張大嘴巴答不出話來。
「哥哥。」哈娜撲過來抱住了我。
「哈娜…」
「哥哥。時候到了。」說罷她勉強把我們拉到小夕的棺材前,然後率先跳了進去,鑽進那我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泥穴。
哈娜作為我這次『超渡之旅』的引路者,現在正是發揮她功能的時候嗎?但我心裏隨即一沉,眼前小夕正急速衰敗,一切似乎已沒有挽救的餘地。我跪下來不斷對小夕輸出自己的精氣,但衰敗的速度卻一點沒有慢下來,恐怕再過十幾分鐘時間,小夕就會化為塵土,永不超生,那即使找到了甚麼『緣起』,也已經太遲了吧?
「哈娜!別去!我們趕不及了!」我衝上前去,想要把哈娜叫回來,突然『卡嚓』一聲,我手腕一痛,被留住了在原地。
「你想要到哪兒?」『神之左右手』已把我和他的手腕扣在一起。「你忘了我的另一個身份,是追捕你這個超級變態狂魔的警察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