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定都聽說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民俗傳說。
這故事的內容是在敘述祝英台女扮男裝求學，結識梁山伯，最終卻無法結下姻緣而化蝶的愛情悲劇。
但如果真的發生在現實世界的話，結局也未必是美好的。
今天就介紹一段長達20多年的中法羅曼史。
以及兩名男子在利益及撲朔迷離之間，所交疊出的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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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佩璞（Shi Pei Pu）最初出生於1937年的中國山東省，從小擁有一副眉清目秀外貌的他，由於對京劇充滿著熱愛。
在成年時便前往北京，成為當地小有名氣的演員和京劇歌手，
此外，他後來還擔任北京京劇團的演員及編劇，甚至還學會說流利的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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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12月，在北京的大使館宴會上，
任職於法國駐中大使館的伯納德·布爾西科特（Bernard Boursicot）
也就是在這時遇見了當時年約26歲的時佩璞。
伯納德在其童年時，便發現自己的性向其實較傾向男性，但在環境因素的其他保守方面的壓力下，他只能下定自己一定得在一生中愛上一位女人。
而在宴會時，時佩璞的一言一行很快就吸引到伯納德的目光。
因為彼此能靠法語互相交流的關係，兩人很快就密切熱絡了起來，
在短暫的空閑時間中，兩人也會使常在北京街頭逛街，互相聊各自的興趣。佩璞那溫柔和善的個性，也深深觸動著伯納德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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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某日的夜晚，正當伯納德和佩璞在聊天途中的時候，
佩璞決定對伯納德坦白自己的秘密，
首先，佩璞便先是對他講了關於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最終才向伯納德說道：「自己其實是女人身，只是為了防止父親納妾和自己被受辱，因此他從小就被迫裝作男孩養大。」
這樣對於伯納德而言，自己無異就像是女扮男裝的祝英台般。
儘管佩璞的言論有些匪夷所思，但伯納德在那時並也沒有想太多，反而深信不疑。
畢竟佩璞偏女性化的外貌，加上中國習俗傳統的說辭
更迫使他很快就接受佩璞是女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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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導致雙方在不久後便墜入了情網，在那紛擾的年代中，
倆人雖因工作而見面不易，但大致上依然保持著穩定又甜蜜的關係。
有時，兩人甚至還會在夜晚的黑暗房間進行性行為。（？）
只是到翌年初的時候，布爾西科就因工作關係必須得返回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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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時佩璞也依依不捨的向伯納德告知，
自己已經懷孕的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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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納德離開中國的這段日子當中，他除了坦然面對自己有著雙性戀的傾向外，在這段時間中他甚至還在巴黎交到一位名為Thierry的男情人。
然而，他依然對時佩璞和自己孩子的思念越發濃烈
終於在1968年時，伯納德得到回中國工作的機會。
當他回到北京的那一刻，便立刻與久未見面的佩璞重逢，
以及得知到名叫「時度度」孩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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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相見的短暫時光中，佩璞除了告訴了伯納德關於時度度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的事情外。
畢竟當時中國正值文化大革命，北京城內瀰漫著不祥的氣氛。
因此他便將時度度送到新疆邊境的一個村莊，以防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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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官員發現到伯納德跟中國居民往來時，則派出幾名紅衛兵在時佩璞所住的公寓下巡邏。
無可奈何，為了能爭取和時佩璞在一起的機會。
再加上自己的大使館身份，如果不為中國搞情報的話，佩璞和孩子可能將會面臨被消失的危機下。
伯納德因而決定向中國的特勤局成員康生提供大使館可接觸的情報
再將這些文件定期轉交給當時的中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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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次共達五年的外交職務後來又因故而結束，
不過伯納德依舊無法忘記自己的家庭。曾有好幾次曾向中國政府請求自己帶著佩璞還有兒子回到法國居住。然而卻一直收到駁回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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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不放棄希望的他，在1977年時再一次爭取到中國烏蘭巴托的大使館工作，如此一來這樣每隔一個月
他就可以出差到北京看望佩璞和兒子了。
同時也因擔心佩璞安危的因素，他又繼續擔任成為傳遞他國情報的間諜工作
但這一次的情報工作大約才持續一年多後，
才被中共高層告知不用再傳遞任何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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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日夜疲勞的焦慮下，伯納德回到了巴黎，並依然和Thierry住在一起。
儘管如此，他們也不願放棄，在經過好幾年的努力過後
終於在1982年時，成功幫佩璞安排好簽證。至少在經過許多波折後，兩人也達成在法國相聚的心願了。
然而才僅僅生活了一段時間，佩璞和伯納德不尋常的關係立刻被法國警方質疑。
不久國家安全部，就便以間諜罪的名義逮捕了時佩璞和伯納德。
一開始，自責的伯納德還在獄內後悔當初不應該拖佩璞下水，
以至於到這種落潰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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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當警方告知他關於佩璞的真相時，
伯納德卻打死不可相信這種荒妙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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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時佩璞向伯納德和法官承認了自己生為男性的真實性別。
原來他具有天生缺陷的隱藏式陰莖，因為害怕伯納德不接受他的心意。
因此才選擇了這種方式好獲取伯納德的心
甚至導致他不顧一切地隱藏自己的性別，就連所謂的親生兒子「時度度」，也不過只是佩璞秘密從新疆領養來的少數民族兒童。
除此之外，當兩人在進行性行為時，佩璞也都會以中國習俗為由要求性生活時不能開燈，
這樣的話在黑暗的房間內，伯納德也無法清楚看見身體因而逃過一劫。
頓時之間，這兩人的「戀情」立刻成為全法國最受注目的焦點。
法庭也在風波中，最後判處兩人約六年的徒刑。
.最後因為在中方外交上的利益，兩人在一年後便被獲准赦免釋放。
但一切都早已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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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伯納德也不相信昔日的愛人欺騙了他大半輩子。
直到兩人被羈押在一起過後，他親眼目睹時佩璞的身體才認清真相。
隨之，長久以來的焦慮情緒也立即崩塌，抑鬱也日夜圍繞著他的心智，
甚至迫使伯納德崩潰到在獄中自殺未遂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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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獲釋過後兩人也就此決裂，自此不再見面。
佩璞和他的養子仍然留在巴黎，繼續在當地表演京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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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佩璞最終在2009年因病去世，死前仍聲稱他依然深愛著伯納德。
在那一年，伯納德也因身患中風住進了布列塔尼大區的養老院。
當他得知時佩璞已經去世的消息時，也只是淡淡地表示，
「他們之間發生的往事，對他來說早以釋然。
盤子現在已經空了。至少對他而言，現在終於徹底自由了。」
也許，這複雜又離奇的愛情故事也會隨著佩璞化蝶那一刻，
再一次被歷史繼續埋沒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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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件後來被改編為電影蝴蝶君
#圖文如有錯誤或是不通順的地方也請在留言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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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件後來被改編為電影蝴蝶君 在 [心得]《時先生與他的情人》 - 看板Drama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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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同時刊載於_BurG Lady's Sex Toy_伯格娘的情趣開箱
https://goo.gl/P8VuO3
(請不要問為什麼是情趣開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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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臺，上虞祝氏女，僞爲男裝遊學，與會稽梁山伯者同肄業。
山伯，字處仁。
祝先歸。
二年，山伯訪之，方知其爲女子，悵然如有所失。
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馬氏子矣。
山伯後為鄞令，病死，葬鄮城西。
祝適馬氏，舟過墓所，風濤不能進。
問知山伯墓，祝登號慟，地忽自裂陷，祝氏遂並埋焉。
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義婦塚，原來從沒存在，
「這一切原來都是因為 適．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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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改編自話劇蝴蝶君，後被改編為電影上映，
蝴蝶君一劇又改編自普契尼的歌劇蝴蝶夫人。
至於這個故事的源頭，則來自真實人物時佩璞。
來來去去追源歸本，真實事件總是比虛構的戲劇更獵奇。
1964，時任法國外交官的布爾西科於中國結識了面貌清秀的男子時佩璞，
初識時，時給布爾西科講述了梁祝的故事。
並且告訴布，我是個女子，但因家族關係裝扮為男。
布瘋狂、熱切地愛上時，戀愛、性交，並且利用職務之便，
將國家機密文件一手一手過給時，而時轉交給當時的中國政府，
直至1983，布因洩漏國家機密被捕、同年身為中國間諜的時也被捕，
布才發現時原來道地是名男子。
1986，布揹著間諜罪名，同時因為這愚蠢的戀情成為眾人笑柄。
隔年布被特赦，至此之後，布再也沒有與時連絡。
2009年，時過世。死前仍聲稱他深愛著布，而布對此僅留下殘忍的回覆。
男扮女裝的女子，和國家／伴侶／家庭／工作的多重關係下，
人與人的愛戀追求的，倒未必再是愛戀，
而是恰到好處的適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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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女性特質的時，看著自己的身體，他該如何想，我是男、抑是女？
望子招弟，中國傳統觀念的家族，怎麼能忍受，
家族的男丁，真真實實的男孩身體，心中卻是個女子？
時心中想甚麼呢？
他打扮做男人，即便面貌清秀，五官端正，他仍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
至於他是／不是，沒人會真的曉得，而她自己恐怕也無法知曉。
社會太重要了，
家族怎麼看、外人怎麼看，看妳看家，時恐怕只能尋求其一的適切性。
26歲那年，時認識了布，國家要妳是女人，妳就是個女人。
時收起清秀俊俏的男子面孔，那二十年，至少在布面前，
她切切實實是個女子，
如她臨終前所說，
她始終愛，熱烈的愛，狂猛的愛，
愛了二十年。七千多個夜，
情慾歡愉之中時始終扮演一名深愛著布的女子。
扮演也好；真實也罷，或許在連自己也無法認清的性別之中，
時只是準確地愛上一名異國男子，
至於性別，那是國家給的，
扮演好國家要求的角色做好她的工作，沒人會在意妳男抑或是女。
那或許是在時混亂的性別認同探索之中，
最為輕鬆的一段時間。
沒人質疑她的外顯氣質男男女女的，
適或不適，國家說了算。
我想她是感謝國家的，給了她在難熬的26歲無須解釋的特權。
對布，那同性之間的愛，
行或不行，當真實揭露的那一刻，時沒有責任的，
推給中國政府，那是國家的意思，是國家要求的，
它需要我這麼做，那麼我與你的愛戀，便再沒有異色同性的模糊空間，
而是家國之間的政治角力，
而你我都只是那其中的小沙。
做小沙是幸福的，是安逸的，
不用堅持也不須對抗，只需跟著適應。
小沙就是小沙，沒有性別。小沙做小沙應有的表演即可，完美演出更是適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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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布，他是否知情？那也不重要。
他愛，我斷定他愛，深刻的愛上了，
這才能在20年間，矇住眼，甚麼也不說不猜，
任著時從他身上偷走每一份他應嚴守的國家尊嚴。
他若不知，那是男人狂戀一個充滿吸引力的東方女子。
他若知，那是一個男人的無盡溫柔與包容，對一名柔弱可人的東方男子。
直至一切東窗事發，
他選擇了無知，他再度矇住眼，他大喊「甚麼？他是個男人？」
他還能怎麼做？
同性愛戀的背德煎熬，與愚蠢的愛戀，
他選擇了後者呈現，
即使是人們的竊竊私語，也好過人們觀閱自己時露出的鄙疑眼神。
這份愚蠢，隱藏了他對同性愛戀的渴望。
至於愛，布必然也是狂烈的愛。
愛上那每夜用沒有乳房與陰道、帶著屁眼同他做愛的人。
可他太膽小，太膽小了。
國家的刑責，給他法律上叛國的罰罪，卻給他性取向游離的出口。
40年了，布仍未鬆口，他最多最多，只能說恨。
恨時的欺騙。可強烈憎恨的背面，不偏不倚是烈火熾燒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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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20年的情慾愛戀，沒有梁祝般堅貞化蝶的強度。
只徒留時一句：
「我過去能讓女人與男人都為我神魂顛倒。」
只徒留布一句：
「我想現在再玩另一場遊戲，說我很難過這類的話是很愚蠢的。
盤子現在已經空了。我自由了。」
是的，是的，
時與布，兩人歡唱一首如果這都不算愛，
兩人的情愛歡場，那只是1964年道德社會下，最卑鄙狡猾的出口。
心是女子，男女皆愛的時，卻做不成女子、愛不了男子。
心是男子，渴求男體的布，卻獵不得男子、委身於女人。
心中的慾，無從宣洩，
終於識得一男子，國族千里遠／終於識得一男子，要妳做女妝
那哪裡會是詞曲戲劇中的真心人？
可天大地大，那虛情假意的男子，
恐怕也真會是我一生，最真心的情慾。
妳若是時、你若是布，你／妳燒也不燒？
那情慾愛火，燃也不燃？
騙過自己，把那人放在獨一無二的愛人寶座，
那怕那王座是假，終歸我一生也是天崩地裂的愛過一回。
只是40年後，我回頭一望，不後悔，也不緬懷。
我們也只是淡漠一望，雞屎白牆面上的時鐘指針，一分一分地走。
原來一切都只是因為適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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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實驗劇團
／製作團隊／
導演｜譚智泉
文本｜黃庭熾
作曲/音樂總監/鋼琴｜楊光奇
演員｜黃栢豪、鄭君熾
敲撃樂手｜黎如琪
空間設計｜陳家彥
燈光設計｜譚樂棉
策劃顧問｜張佩華
劇團行政｜梁嘉慧
平面設計｜李浩強＠Macao Todot Design Studio
影像宣傳｜MT Create Multimedia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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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項玩具都是屬於自己的私密時光；
求妳，放心、大膽的探索自己的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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