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女到紐約洗廁所, 翻轉為紐約頂級飯店副總~Wendy 姐的傳奇故事
二十二年前,聞名南台灣的「帝國大飯店」董事長陳錦泉夫婦,關在自家的豪宅裡發怒,因為自己的掌上明珠陳文敏負笈美國留學,取得紐約大學學位之後,竟然應徵進入一家老美開的大飯店裡洗廁所!
幾個月後,女兒還高興地來信:「老爸,我已經成為『帶位小姐』了。」
想著女兒在異鄉成為比服務生還卑微的帶位小姐,陳錦泉就快抓狂了。
那幾年,陳錦泉從來不敢告訴親友自己有個在美國飯店「工作」的叛逆女兒,他認為那是一件非常見不得人的事。
然而不到十年光景,陳文敏已打破競爭激烈的紐約五星級飯店業中多項紀錄,成為最年輕的經理、最年輕的總監以及上流圈中聞名的「WM宴會公司」老闆。
尤以一位台灣來的女性,打入紐約上流社會,成為前美國國務卿季辛吉、華爾街銀行總裁們以及巨星麥克.道格拉斯、茱蒂.福斯特等名流的好友。
陳文敏,寫下一段傳奇 的紐約之路:
陳文敏生長在富裕之家,四十年前,經營建材有成的父親在高雄創辦了當時南台灣第一大飯店「帝國大飯店」,轟動一時。
當時的陳文敏上下學都是司機專送,帶的便當是飯店廚師們準備的山珍海味,每次兩大盒便當一打開來,同學們都 紛紛圍著瞠目結舌。
高中畢業後,陳文敏赴美國取得紐約大學的飯店管理學位。
畢業前夕,被分發到紐約排名前三大的五星級大飯店「漢斯理皇宮」﹝HemesleyPalace﹞ 實習,飯店派給她的工作是洗廁所。
或許表現得不錯,畢業後,陳文敏順利考進這家大飯店,成為五星級大飯店的正式員工,不過,她的工作仍然是掃廁所。
不久,餐廳部門的一位白人帶位小姐請辭,飯店主管們便在眾多打掃工裡,挑選出她來遞補缺額。
這位東方女性,非常感謝這位比她多出三年工作資歷的「資深」前輩,因此在交接過程中,謙卑請益。
漢斯理皇宮的客人 都是紐約上流人士、歐洲以及中東的王公貴族。
成為帶位小姐的陳文敏,一下子見識到這些人,非常震撼,她說:「才二十出頭的我,就像海綿一樣,開始大量學 習紐約上流階層的談吐、知識及文化!」
這樣的工作,她覺得有趣極了,壓根兒不想回台灣。
她被訓練為專業的帶位小姐,知道如何用上流社會的方式稱呼部長、大使、王子、總裁等。
然而,美國五星級飯店的服務生並不晉用女性。
在美國,進餐廳有一個竅門:「如果服務生都是男性,就很貴!所以,儘管成為帶位小姐,陳文敏的升遷之路仍充滿障礙。
當了兩年帶位小姐後,竟破天荒直接成為領班,引起同事們不滿。
被拔擢成為領班後,陳文敏說:
「因為我願意工作比別人晚,常常有一些領班無法等待晚走的客人時,儘管外頭已有朋友等著接我下班,我還是願意留下來成為最晚走的工作人員。」
而且這段期間,陳文敏特別受到中東王公貴族的歡迎。
有一位名叫薩烏的中東王子,甚至告訴她:「妳很適合經營飯店,我出一筆錢,妳來我的國家經營飯店吧!」
休息時間,其他領班要她幫忙盤點葡萄酒,陳文敏也願意負擔額外的工作。
她說:「多做一點,反而學更多,因為其他領班還教我如何看酒單。」
當時的領班必須帶三組服務生,每組三人,共九位。
剛開始所有服務生都不願意跟她,因為領班的表現影響到客人給的小費,小費是他們的重要收入來源,大家都認為陳文敏無法獲得客人的青睞。
領班必須取得葡萄酒鑑定執照,陳文敏此時雖已取得品酒執照,但卻因缺少服務生的歷練,有一次替客人開酒時,當場把軟瓶塞開斷,引起飯店主管一陣緊張。
為了雪恥,陳文敏自告奮勇加班替吧台的酒保開酒瓶,連續開數個月直到非常熟練為止。
後來每回有服務生把軟瓶塞開斷了,反而變成陳文敏來解圍。
說也奇怪,東方女性的陳文敏,竟然頗受客人歡迎,沒多久她這組的收入竟成為全餐廳最高。
她分析:「因為凡事為客人著想,手腕要很靈活。」
有一次,巨星麥克.道格拉斯與他的導演行色匆匆地走進來,這兩位來頭很大的客人卻沒有穿西裝也沒打領帶,按規定,漢斯理皇宮是拒絕這種客人進入的,除非穿上飯店為客人準備的西裝,否則形同侮辱其他客人。
陳文敏判斷神色匆忙的麥克.道格拉斯此時必定不願穿上飯店的西裝,於是靈機一動,拿著西裝上前披在麥克.道格拉斯的手上。
麥克莞爾,相當配合。
接著陳文敏刻意為他安排在隱密處,並沒有像一般飯店會把明星放在明顯位置當作「招牌」。
接著專業地問他:「請問有多少時間?」
麥克答:「四十分鐘。」
陳文敏便迅速為他準備精緻的小餐點,還細心安排一位服務生擋在前面,防止有人上前打擾。
反應機靈贏得客戶死忠。
最後,麥克準備離開時,陳文敏調皮地問他:「有沒有人告訴你,說你長得很像麥克.道格拉斯?」
麥克聽了笑著說:「有時候會有人這樣說。」
陳文敏接著道: 「不,你比他帥多了。」
惹得麥克哈哈大笑,伸出手與她握手說:「你是我在紐約見過最好的飯店人員。」然後留下五十美元鉅額小費。
當時美國五星級飯店,客人給的小費,五元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價碼。
有了這一次體貼又愉快的用餐經驗,從此麥克到紐約都上漢斯理用餐,一定指定陳文敏為他服務。
又有一次,沒有訂位的麥克帶著太太與朋友忽然走進來, 由於已有三組客人正在吧台等待,麥克這位巨星勢必要等上許久。
陳文敏又靈機一動故意嚷嚷:「麥克先生,您怎麼晚了二十分鐘才來!您的訂位剛被取消,不過,我試著想辦法盡快幫您安排座位。」
五分鐘後,便幫麥克第一順位上桌,其他等候客人,就沒有抗議。
麥克笑著告訴她:「我看妳可以來好萊塢演戲了!」
又有一回,麥克在餐廳用餐,在另一桌的「第一波斯頓證券」﹝First Boston﹞副總裁雷納一直偷看麥克,陳文敏發現了,趁著服務生上菜時,走上前問他:「雷納先生,您的公子上回說想要麥克的簽名,對不對?」
雷納會過意高興地說:「對啊,對啊!」
就這樣,從未提出要麥克為客人簽名的陳文敏,為雷納做了這件令他永生難忘的事,並且顧全了他這種身分所不能啟齒的心願。
就在陳文敏的死忠客人越來越多時,有一天,她接到剛卸下國務卿的季辛吉秘書南茜打電話來,說季辛吉即將蒞臨飯店用餐。
當時季辛吉所到之處均引來大批媒體跟蹤,安全與隱密是最重要的事。
安排這種政治人物的位置非常講究,陳文敏本能地問: 「有多少隨從?」
陳文敏說:「一定要安排在門口的對角斜線,讓他面向大門, 背靠牆壁,左右與前面三桌均安排安全人員。」同時,用餐的花費也設身處地著想。
陳文敏說:「企業人士比較有錢,餐點可以建議較高級的,但是卸任的政治人物,要為他們設想花費。」
於是陳文敏很細心、又很體面地讓季辛吉在這家大飯店完成划算又有面子的宴會。
最重要的是,要研究知名人物的用餐習性,這就是五星級大飯店的「競爭力」。
陳文敏設法打聽出猶太裔的季辛吉的習性:「不喝酒,愛喝沛綠雅﹝Perrier﹞ 礦泉水,不吃有殼的海鮮,不吃豬肉。」
因為季辛吉愛喝沛綠雅,所以,後來紐約的上流社會都喝沛綠雅。
也因為陳文敏的用心,季辛吉後來每回一定要先確認陳文敏在,才願意進漢斯理用餐。
甚至整條華爾街的知名總裁與執行長,全都非常喜愛陳文敏,包括美國運通的執行長羅賓森、中東銀行總經理雷夫、國際投資公司總裁貝克,甚至各國駐紐約的大使們,也都成為她的好朋友。
有的客人會寧願花時間等候陳文敏來上班。
陳文敏回憶,有一次,一位女士單獨走進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巨星茱蒂.福斯特。
茱蒂很嚴肅,不愛講話,陳文敏一眼就判斷茱蒂是很有個性,不喜歡被煩的人。
接著,陳文敏俐落地把她引到角落,前面還有一棵植栽遮住。茱蒂吃得很清淡,不喜歡油膩,另外也喜歡紐約歌劇。
大概欣賞陳文敏的善體人意,茱蒂.福斯特後來也常來,但總是一個人。
陳文敏利用機會讓她知道自己也很喜歡歌劇,所以茱蒂有時會邀請陳文敏一齊坐下來聊一聊, 詢問紐約的歌劇近況。
因為表現優異,有工作狂的陳文敏在當了一年半的領班後,二十八歲便成為餐廳部門的經理,創下紀錄。
三十四歲,又進一步升為餐飲總部的總監,掌理六個餐廳,也刷新紀錄,她這位東方女性的成就,在當時紐約變成大事,她也因此成為『紐約客』雜誌 以及『紐約』雜誌的新聞人。
當陳文敏距離總經理職務只剩一步之差時,她做 了一個決定:「我要自己出來創業。」
於是一年後,她跳出來開設「WM宴會公司」,專門幫上流社會辦理宴會與 活動。
由於她掌握上流社會的名單,上流圈子都願意讓她接案子,所以營業額驚人,一開始就創下一百萬美元﹝約新台幣三千一百萬元﹞的年營業額,獲利率在四成以上。
紐約上流人物非常重視隱私,陳文敏獲得他們的信任,所以不斷增加客源,她說:「為他們辦宴會,還要簽下秘密協 定,信守不得攝影、不得錄音、不得將宴會所見所聞洩漏給第三者,否則會吃上官司。」
憑著一己之力,陳文敏在紐約不僅成為一家公司的老闆,且擁有三棟公寓、 名車及司機、傭人。
1997,應年邁的母親之命,陳文敏決定結束紐約的事業,變賣紐約的資產回台灣,當飛機飛離甘迺迪機 場時,她喃喃自語:「當我再回紐約時,我將只變成一位遊客,因為紐約的商場競爭太激烈了,我知道這麼一走,就無法競爭了。」
陳文敏回台創立「紐約國際管理顧問公司」,引進紐約上流社會新的休閒觀念,也成為「豪宅」案中有關頂級休閒俱樂部設施的主導人。
才短短幾年,她已接辦包括青山鎮、天籟、海神及寶成建設總部等的俱樂部施工、管理與服務等二十多個案子。
預估每年營業額為新台幣五千多萬元。
陳文敏以美式風格,游走在傳統產業的大老闆中,頗引人矚目。
寶成建設董事長林常榮說:「我認為陳文敏為非常傳統又逐漸走下坡的台灣營建業注入了新生命。」
陳文敏說:「我從來不為明天擔憂,專心做好今天手上的事情,明天都還沒來,怎麼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
『不要為明天憂慮.因為明天自有明天的憂慮.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10萬的網紅Joeman,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結婚喜酒要辦在哪?花多少錢?一直是每一對新婚夫婦會煩惱的點,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次我們特別找了台北極度奢華的文華東方酒店58000元一桌來對決8000元的平價流水席,並且找到了上班不要看與剛結完婚的鐵牛夫婦跟我們一起品嘗美食,到底我們的結論是甚麼呢? 特別感謝:上班不要看、鐵牛 訂閱我的Youtub...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的推薦目錄: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陳文敏 Wendy姐的粉絲團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郝明義Rex How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韓雨恩/周書靜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Joeman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推薦] 高雄東方宴- 看板GetMarry - 批踢踢實業坊 的評價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高雄左營東方宴餐廳- 喜宴會場歡迎您預約參觀每桌 ... - Facebook 的評價
- 關於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Joeman】58000元的奢華喜宴對決8000元的傳統辦桌!ft ... 的評價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郝明義Rex How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紀念跪著造反的出版人沈昌文】(本文在《報導者》同步刊出)
那年秋天,北京天高風爽,陽光燦爛。
那家飯店大堂,卻光亮不足,顯得陰暗。
從外頭走進來的人,有些背光,我設法看清他的面貌,揣測這是否我在等的人。
他不快不慢地走近,說:「郝先生嗎?我三聯書店沈昌文。」臉上帶一點淺淺的微笑。聲音不高也不低,音量很結實。他的頭髮是黑的,鏡框後的眼神不顯銳利,但讓人摸不準遠近。
後來,我談起第一次見沈公的情景,老說當時見到了一位活脫脫武俠小說裡「深蘊內斂的中年練家子」。
那時三聯書店的同事雖然都稱呼他「老沈」,我從開始就稱他「沈公」。
>>串糖葫蘆的神奇人脈
那是1989年9月。我第一次去北京。
行前打探需要拜碼頭的人,各方訊息都指向三聯書店總經理沈昌文這個名字。
我很快就確認,那是個不只台灣,所有海外,以及中國內地各處要去北京的人,都要知道的名字。
不只因為三聯書店這個重要的出版品牌,也因為當時他在主編的《讀書》雜誌緊密呼應甚至引動中國思想、文化界的脈動;不只因為他努力為中國各界文史作者、學者提供發表作品的機會,也因為他有本領在改革開放之後引進戴尼提、蔡志忠這些風動一時的暢銷書。
沈公不是那種初見就熱情四射的人,但他的深蘊內斂像個黑洞,不讓人疑懼,而吸引人一步步接近。
對剛去中國的我,他的人脈廣得很神奇。
談起對中國(不只出版市場)的任何問題,講起任何我想在大陸認識的人,出版界的人就不說了,文化、藝術,甚至某些政界的人,他都能在言笑間輕鬆送出答案。直似劍光閃動,只見燭芯短了一截的行雲流水。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半基於好玩問他能不能介紹崔健,心想這他可沒轍了吧。但沈公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我來看看」,然後沒幾天我就見到了這位中國音樂界的大腕。
比較熟了之後,沈公說他自己就是愛「串糖葫蘆」,也就是趁著機緣把各方相干、不相干的人串聯在一起。
並且因為他出身上海,所以很服膺十里洋場時代做什麼事都「閒話一句」的氣派。
這些都不只基於他的個性,也因為他就是有這種本領。
沈公眼神讓人摸不準遠近的另一面,也就是對人不分親疏。
看著他交往的對象五湖四海,我也就一直謹守和一個武林高手相處的分際,保持客氣的距離。
不過,後來我們畢竟是越來越親近了,和別人不同的親近。
>>計劃經濟之下紮實的馬步
打從開始,沈公就給了我各方面的啟發。
在出版的領域,他讓我對中國出版的歷史和當時的現況,快速抓到些梗概。
1990年代初,中國的出版市場和國際還沒有接軌,書籍的許多印製條件也有待改進,然而我從沈公身上看到一個在計劃經濟之下做出版的人,受著種種限制,但他的馬步可以蹲得多麼紮實,內功可以練得多深。
我學著體會中國出版社裡所謂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的種種微妙關係,也聽到沈公在他一把手位子上要管多少台灣同行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政治課題就不說了,社內同事的住房問題、入黨問題、婚姻家庭瑣事,簡直無所不包。
在那個中國社會和經濟環境都在轉型的階段,沈公在三聯書店總經理的位置上,既要小心翼翼地不能在政治上犯錯誤,又要維持三聯書店引動思潮的傳統和風格,還得自行創利,壓力很大。他引進的戴尼提固然造成巨大的暢銷,但也有人不喜;他出版的蔡志忠作品固然造成萬人空巷的熱潮,也得來有人說他只會「賣菜」的評語。
此外,在那個主渠道出版社對民營二渠道或者有敵意,或者根本不放在眼裡的年代,沈公又帶我對二渠道有了很多了解。我很好奇他怎麼有這些門路。後來得知他雖然貴為三聯書店總經理,但贊同一些二渠道年輕學者編輯的西方學術文庫,慨然允諾立場開放的合作出版,為支持二渠道民營出版立過典範。
總之,我在中國結識的第一個出版人就是沈公,很幸運。
沈公讓我看到中國出版界一個高標,也影響了其後多年我和中國出版市場來往的基調。
這麼多年來,台灣很多人在中國走過買書號出書的路,我從沒做過。一來是我不想走這類落人把柄的路;二來也因為我覺得認識沈公,不走這種門路也罷。
>>共產社會國營體制的實相
沈公也讓我對中國社會的一些特別情況有了直觀的機會。
有一次,沈公帶我去友誼商店買一台傳真機送他的作者。看好機種、價格之後,沈公留下一張空白的三聯書店支票,就離開了。
我很驚訝,就問沈公難道不怕商店亂填金額。
「怎麼會,我們都是國營機構啊。」沈公哈哈一笑。
沈公說,反正大家都是國營機構,不怕對方亂來。他要自己填金額的話,還得計算稅金之類,寫錯了還麻煩。交給對方寫,對方敢亂填,最後自有雙方國營機構的主管單位出面查證、解決。
我見識了共產主義國家裡,大家都是國營單位體制的實相。如果連友誼商店和三聯書店都因為是國營機構而難分彼此的話,那中國所有出版社、書店之間的關係,當然就更不在話下。
出版、印刷、發行、零售都要聽出版總署的,出版總署又要聽中宣部的,真是上下內外,渾然一體。
我學到了很重要的一課。
>>「打擦邊球」和「跪著造反」
來往中國多年,我始終保持一個原則,不主動找政治話題來談。和沈公也是。但沈公還是指點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1990年代初,我出版了一本《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出版後,很多人說毛澤東仍然在中國有很大的光環,這下子以後我再去中國可能有麻煩。七嘴八舌的很多分析。
我問沈公。他聽了之後,說了一句話就不但讓我安心,也讓我開竅:「只要不是批評現在當政的人,談過去的事沒什麼問題。」
沈公也跟我說過,中國有一個差點就開放出版的時刻。
改革開放之初,隨著中國社會各個層面都在鬆綁,出版也是。曾經擔任中共建政之後第一任出版總署署長的胡愈之,倡言成立形同民營出版的產銷合作社;人民出版社也準備了「東方出版社」的副牌,準備當開放的試點。
沈公說:就在大家都很興奮的時刻,中共的元老陳雲說話了。陳雲講了一句話:「你們都忘了共產黨是怎麼起家的嗎?」
開放出版的事,就此封箱;中國其他行業再怎麼開放,出版不在其內,形同國策。
不過,即使此後出版仍然一直在共產黨緊緊掌控之中,也設了重重禁忌,但是中國的出版和言論尺度還是持續有一些微妙的變化。像《讀書》之得以出現,正是代表。
聽沈公談一些兼有官職和知識份子身分的人,如何為他們雜誌巧妙而迂迴地創造空間;他們實際工作的人又如何善加體會,細加運用,是很動人的。
所以沈公介紹人給我認識的時候,最愛強調誰誰誰是個「自由主義」;他聊天最興高采烈的,就是談他在出版,以及主編《讀書》的過程中如何一次又一次打「擦邊球」,在一些禁忌議題的邊緣上行走的經歷。打擦邊球要打得有驚無險才高明,這固然要賭一些運氣,但更多的是要有膽識,有見解,還有一些幽默。
相較於有些人主張知識份子就當「敢言」,沈公這種擅打擦邊球的作法,有人稱他是「跪著造反」。
不論這麼說他的人是褒是貶,沈公毫不以為忤,一再轉述。的確是,對他來說,「打擦邊球」就是為了「跪著造反」,而「跪著造反」最重要的武器也就是「打擦邊球」。因此沈公引述「跪著造反」之語,是帶著一點自得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和「一僕二主」
在都是國營體制之下,在都歸出版總署和中宣部管轄之下,中國各個出版社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和演變,我們台灣人很難想像。
以三聯書店來說好了。
這個1949年前就卓有聲名的出版社,到中共建政後新成立旋即遭到撤銷,到1954年才又得以成為人民出版社底下一個「三聯書店編輯部」。三聯書店的招牌刊物《讀書》雜誌,是在1979年創刊的,但當時名義上是出版局研究室的刊物,由人民出版社代管。至於三聯書店從人民出版社分家出來,真正開始獨立經營,是1986年的事。
而沈公和他兩位關係密切的領導,陳原和范用的關係,都是從他1950年代初進人民出版社的時候就建立起來的。
陳原,人稱原老,是語言學家,是人民出版社總編輯室的成員之一,54年起兼任「三聯書店編輯部」主任,到改革開放開始,擔任商務印書館的首任總經理兼總編輯,但同時也是《讀書》雜誌創刊主編。
范用,人稱范老板或范公,在49年之後先在出版總署、中宣部工作過,調來人民出版社,歷任總編室主任、副總編輯等職位,在《讀書》雜誌創刊時,實際貢獻很大。
三聯書店還沒獨立出去的時候,范用兼任總經理,但是到1985年正式獨立前夕,他卻因故退休,改由沈昌文擔任了三聯書店獨立後的首任總經理。
沈公從工作的第一天,就一直受范用的領導,所以他說自己在組織上是范用的系統,但是他在思想和觀念上一直同陳原比較一致。
這樣,當沈公在三聯書店成立了編委會,范用和陳原兩位老領導又都在內,他就面臨了日後自嘲「一僕二主」的局面。
沈公在他的回憶錄《也無風雨也無晴》裡,有一段著墨不少。
《讀書》以創刊號上<讀書無禁區>一文發生轟動性影響,也同時成為另一派力量想要「打棍子」的對象時,兩位退休的領導給了沈公不同的建議。
范用跟沈公說要「敢於講話,不怕封」,說國民黨時代封過三聯書店的刊物,結果更壯大了三聯的聲名。
而陳原則認為歷史條件改變,今非昔比,情況已經不同,要怎麼說話可以研究,但不能走「不怕封」的路。
就當家者的立場,沈公同意陳原的見解,也從此發展他「跪著造反」的路線,結果也引來范用說他沒出息,認為沈公辜負了他的一手提拔。
沈公跟我講過一段六四期間的事。
那天,三聯書店開會,范用在會中慷慨激昂,主張大家都要聯署上街的聲明。開會的人傳閱聲明,沈公說他很猶豫,但是在范用的注視目光之下,也只得勉強和大夥一起簽了名。
這份聯署聲明傳到當時也在開會的陳原面前時,陳原拿在手裡看一看,微微一笑,就傳給下一位。
沈公說:「別人再給他,他就再微笑傳回去。如此來回三次。他始終什麼話也沒說,也什麼都沒簽。」
我問沈公,六四後來秋後算帳,那大夥簽的聲明沒事嗎?
沈公說他也很焦急,問了范用怎麼辦。開始范用沒回答他,問了兩次後,要他別管了。原來那個聲明范用後來並沒有送出去。
這個故事,沈公講了不只一遍。
每次講,他對陳原和范用都不下任何評語,但每說到陳原接過遞給他的聲明,再三微笑傳給下一位的那一段,他都會跟著頷首微笑;再講到范用說他後來並沒把那個聲明送出去,他又會再頷首微笑一次。
>>進入「打招呼」時代
沈公常講他在1996年1月1日怎麼得知自己在前一天退休的。
他說那天早上接到電話,電話那一頭跟他說:「沈昌文同志,你已經在昨天 12月31日傍晚六點退休了。」
沈公的個性和形象,都從退休開始出現些微妙的變化。
之前,雖然也海派,他的沉穩內斂多些;之後,他就交遊更廣,言談更無所禁忌。宴席上,他說編輯的工作就是要「談情說愛」、「坐以待幣」 等金句,妙語如珠,舉座皆歡。
在工作上,我和沈公也因此出現了兩個階段的關係。
他在三聯書店任內,擔任我的顧問;他退休那年,我也正好要創業,想在中國市場多探索一些可能,所以就邀請沈公一起工作,成為同事了。
大致從沈公退休時開始,中國政府對出版的控制也進入另一個階段。
之前,有命令,有肅殺,有邊界,所以有擦邊球可打。那之後,進入「打招呼」的階段。
沈公說:他接到的通知他已經退休的電話,就叫作「打招呼」。
之前,黨和政府會傳達正式命令或通知;之後,轉為私下打一通電話的「打招呼」。不必正式通告要禁什麼書、封殺什麼人,上級單位只要對出版社的領導打個招呼就好。而這個領導將來有沒有出路,就看上級眼裡的他是否識相,願意接受打招呼。
大致和軟性打招呼的年代一起開始,中國對民營二渠道的立場也有了變化。
改革開放之初,國營出版社把民營二渠道不是視為不法,就是不屑一顧。
第二個階段,大致是沈公說開始「打招呼」的年代起,為了應對加入WTO,國營出版社要集團化、上市,造大船出大海。於是容忍民間二渠道以「工作室」身分存在,把這些工作室的產出當作國營出版集團的資源。
這些遊戲都已經不是沈公自己所熟悉的了。但感謝有沈公的指點,我多少能看出點趨勢的變化。
當然,我也感謝他介紹于奇給我,讓我多了個不同世代的得力助手。
和沈公、于奇在北京一起工作的日子,是我人生中很美好的回憶。
>>看清「戰友」和「火力」的重要
除了對中國出版市場、社會的了解之外,我最感謝沈公指點了我為人處世的一課。
那年,我要離開上一家公司的時候,在一件事情上被人家設局,事後很不甘心,想要反擊。聞風而來,願意提供「火力」支援的人不少,該如何取捨,一時拿捏不定。
正好我去北京,就請教沈公。
飯店屋角有一柱立燈,沈公坐在沙發上聽我講了一大圈之後,幾乎沒經考慮就大致說了這麼一段話:願意提供你火力,想借你的手來打擊對方的人,肯定不少。但是你用了某人的「火力」,就等於承認此人是你的「戰友」。不過,你想要打擊敵人是一回事,但你也得考慮自己是否真的樂意和此人是「戰友」,是同一陣線。
這段話對我真有警醒作用,受益良多。
一般人在氣急攻心之下,只想打擊自己痛恨的對象,所以有任何支援火力都照單全收,不會考慮這些火力的來源。沈公的話,讓我冷靜下來,開始衡量究竟是反擊的快感大,還是事後可能因為和一些價值觀不同的人沾上邊而懊悔更大。
我檢查了一遍,發現是後者。我還真不願意就此和某些人當「戰友」。於是就婉謝了許多火力支援,也把反擊的事放下,從此不再回顧。
這真是我人生比較明智的決定之一。
行動之前,先評估戰友是誰,先看清支援的火力來源,也成了我日後行事的重要提醒。
>>氣功、羊蝎子、臭
沈公也是個追星族。追鄧麗君。
和中國70、 80年代很多人一樣,他從第一次聽鄧麗君的歌,就為之著迷。
他說每天清晨起來,最快樂的事就是自己在書房裡,把鄧麗君的歌放得很大聲,然後一面手舞足蹈,一面開始剪刀、膠水齊飛,整理各種資料。
他是個道地的資料控,講解過一些心法給我,端地是說來簡明扼要,但不是人人都能實踐。
再接下來,他每天的行程就是去搭公交車,去潘家園淘寶,找舊書刊。然後就是去親近熱愛的「傅小姐」——複印機了。大量複印他收集的資料,給一些人當「內參」,是他的樂趣之一。後來網路發達了,他則開始用電郵傳送。
沈公也熱愛吃喝。這應該歸功於兩點。
一是他練氣功,身體底子好。沈公少年時期體弱多病,因為練了蔣維喬的氣功方法而得益。他幾十年氣功練下來,大小周天、任督二脈都打通,平常聊天就不時兩手交握,左右大姆指來回交搓。所以不只精神恒常飽滿,頭髮一直不染也烏黑。
有一次他用辦公室的浴室沖澡,別人沖澡開心會唱起歌來,沈公讓大家聽到什麼是武俠小說裡的「長嘯」。于奇說他是練成了氣功的三花聚頂。
第二是他有一位當醫師的賢內助白大夫。白大夫知道沈公在外吃喝百無禁忌,每天關注他的身體情況,隨時調理他需要服用的保健藥品。沈公有這個憑仗,就更加吃得天南地北。
所以,想到沈公,就不免想到和他一起的吃喝。
從1989年北京夜裡找不到什麼吃的地方,到沙灘出現第一家「二十四小時都有飯」;從凱賓斯基的啤酒,到三里屯的酒吧。
猛地說起來最難忘的,還是去吃羊蠍子那次。
那家店是一面吃羊蠍子,一面把骨頭吐到地上。所以店裡地上到處都油膩膩的。
沈公很得意地說:吃羊蠍子就得這樣!還加一句:「這就要喝小二!」(小二指小瓶的二鍋頭。)
我難忘那家店的另一個原因,可能是有件事後來怎麼都想不通:當時我還不坐輪椅拄拐杖,怎麼走得進地上那麼油滑的店裡?
沈公是寧波人,愛吃醃的臭莧菜梗,所以在飯桌上特愛講那些醃菜要臭到什麼程度,醃缸裡要看得到白白的蛆等等。大家要攔他,他才樂呵呵地轉移話題。
不吃臭莧菜梗,他就愛吃有臭味的美食。凡有台灣同事來,他就要推薦炸玉米窩頭片塗上王致和臭豆腐乳的美味。
結果引發過一場慘劇。
那年冬天,台灣有幾位同事去北京。聽他慫恿,其他人都掩鼻避之,有一人卻勇敢地嘗試了。勇敢的人不但吃了,還喝了杯可樂。所以稍晚她們幾人一起搭計程車出門,車子一顛簸,喝可樂的人打了一個大嗝,全車人包括司機都慘叫起來。
沈公真是喜歡逢人推介各種奇異的飲食。
>>因為反服貿而中斷聯絡
2013年7月,為了反服貿,我從寫第一篇文章起,就決定不再去中國了。
前面說過,中國官方對民營出版曾經有過兩階段的立場。最初,是對「二渠道」或者打壓,或者睜一眼閉一眼的階段;再來,是對民間「工作室」容忍利用,以便國營出版集團造大船出大海的階段。
而當時,已經進入更高明的第三階段。
有些國營出版社已經體會到不需要自己做大,而是提供養分讓「工作室」做大,把民營公司做大、做集團、做上市,再往海外伸足。國營出版社,及終極主導他們的中宣部,隱身在重重的商業包裝之後,幕後掌控就好了。
這樣做,最聰明的就是中國可以透過分身進入海外市場,卻不必相對地開放國內市場。而當時,早在服貿協議還沒簽之前,他們透過資助和投資等方式,就已經在台灣有一些相當活躍的代理人和合夥人。一旦服貿協議生效,他們可以更正式地往台灣投入資金和資源,兩岸出版業的不對等競爭,以及後果,都可想而知。
我們政府完全覺知不到這些。甚至連人家出版社都是國營,最上游的大老闆是誰的本質也意識不到。中國的出版社早就成長為出版、印刷、發行、零售各個環節一條龍發展,多頭一身的巨物,我們政府竟然以為這些環節像台灣一樣是各自獨立的存在,可以分割談判,還相信簽下服貿協議有助於換取中國未來開放出版。
至於對岸為了一手保護自己出版市場不要對外開放,一手又要走出海外,已經演化出多麼精細的攻守途徑和方法,根本不在我們政府的意識範圍之內。
用天真到像一張白紙來形容,不知算不算最客氣的。
而我寫了許多文章,雖然只是批評自己政府的愚昧,卻也決定從此不要再去中國。
我立刻和許多人都不再聯絡。不必讓大家為難。
其中,當然包括沈公。
不只沒再通電話,連電郵我也再沒寫給沈公。
我知道那裡對一切聯絡的掌控有多嚴密,也可以想像他應該已經接過不少打招呼的電話了。
這樣,沈公和我斷了五年聯絡。
偶爾,想起和沈公在北京的種種,恍若隔世。
中間,只有從共同的朋友那裡聽來一些消息。
大家都說沈公生活依舊,還是常去潘家園,還是常坐公交車到處亂逛;餐宴照去,吃喝依舊,精神好得不得了,唯一就是耳背越來越嚴重。
聽著朋友的形容,沈公頷首微笑,雙手交搓姆指的神氣,就在眼前。
>>「你說這不是很享受嗎?」
2018年春天,我突然接到沈公在紐約的女公子來信,說沈公會在那年夏天去美國,想見我一面。
大喜過望。
我安排了行程,濶別五年後,和沈公在一家義大利餐廳見面。
那一天本來我以為和沈公會有很多話要說。
過去沈公雖然不怎麼談六四,但是對1949年後,一直到文革的種種經歷倒談了不少。他會講他是多麼忠貞的共產黨員,各種鬥爭都相信黨是對的。毛澤東發動各種運動時,半夜發表一個什麼文稿,大家都要激動地上街遊行等等。
我聽他活龍活現地描述那些場景,也聽他說過林彪之死對他造成多大衝擊。
連永遠的林副主席都會背叛黨和國家,這使得他對過去所有堅信不移的事情都產生了動搖。
也因此,沈公常說他感謝鄧小平,不論別人怎麼評價,他認為中國文革之後的發展,以及他所能過上的日子,都是這位總工程師的功勞。
而我每次問沈公,文革有沒有可能再次捲土重來的時候,他都會微笑,也搖搖頭。
所以那天要去見沈公之前,我準備了一些問題,想問他對這幾年中國的看法。
只是見面之後,那天是我和沈公話說得最少的一次。
主要是,一見面就覺得,不必多問了。
另外,沈公確實耳背得厲害。雖然他仍然精神奕奕,但是必須靠著他耳邊很大聲地說話才行。他自己一開口,音量也非常大。
沈公問我最近在忙什麼,我說趁五四一百周年紀念的時候有個出版計畫。
「你有什麼書,有什麼資料要找的,就告訴我吧!」在那家義大利餐廳裡,他聲若洪鐘,然後又加了一句,「我願意永遠幫郝明義工作!」
我問他家人怎麼不試一下助聽器。她們說再好再貴的都買了,但沈公都說適應不了,不肯戴。
「其實戴一戴就會習慣,但是他就是不肯。」她們說。
「沈公,你怎麼就不試試呢?」我靠近他耳邊大聲說。
這時沈公又使出他那個可能是跟陳原學來的頷首微笑的絕招了。
那天,他對助聽器這個問題就一直保持微笑和沉默。他不回答,誰也沒辦法。
直到餐後上甜點的時候,沈公突然對著我又中氣洪亮地說了:「我早上出門,搭上公交車就坐到總站再坐回來。我可以一路看北京的風景,練自己的氣功,別人說些什麼我可以什麼都聽不到,你說這不是很享受嗎?」
我聽了之後,忽然覺得聽懂了,就大聲地回他:「享受!享受!真享受啊!」
>>不屑老化、三花散頂
去年底,于奇告訴我沈公前陣子腿腫、腹水,住院檢查。
一周後出院,于奇去看他,沈公要她錄一段視頻給我。
幾經輾轉收到視頻後,我看沈公對著鏡頭還是中氣十足地說:「郝先生,我等你來北京吃辣的啊!」沈公從初識我開始,就一直封我是台灣最會吃辣的台灣人。
然後沒幾天,得知沈公去世。
我和于奇通電話,聽她所知道沈公去世前兩天的情形。
沈公回家後仍大致如常生活。元旦前後,北京遇上寒潮降溫。但沈公還是堅持要出門自己去買膠水,好回來剪貼整理資料用。
去世的前一天,他沒有像往日一樣在家喝啤酒。他大女兒看他氣力很弱的樣子不放心,就留下來在他家裡陪他。半夜去看他還睡得很熟。到早上再去看他,身體微溫,人已經走了。
我們兩人得到的共同結語,就是這真是個永不服老的人。
年紀再大,他也不怕喝醉摔跤。
風雪再大,也攔不住他出門準備工作。
他一定要盡情把自己的生命之火燃燒到徹底的乾淨。
絕不留下任何牽絆。
他不肯戴助聽器,不只是因為他圖個耳根清淨,也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讓自己跟任何老化的象徵相聯接。
沈公不只享受生命,不只是不服老,還根本就是鄙視老化。
他根本沒法接受自己戴助聽器的形象,更不會等到自己可能要用手杖、用輪椅,甚至必須別人照顧的那天。
所以他必須用氣功把自己的狀態保持到最好,然後在無法持續的時候,就三花聚頂也三花散頂,把所有的精氣神一次耗用殆盡。
在他滿九十大壽的時候如此離開塵世,實踐了他期盼的無疾而終,用他自己的話説:「這不是很享受嗎?」
>>也無風雨也無晴
沈公走後,回顧和他來往這三十多年,最感欣慰的,還是為他出版了《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本回憶錄。
當年邀他寫回憶錄,有多重理由。
他目睹自己家庭從富裕而敗落,經歷上海從十里洋場到進入社會主義,很有時代感;
他個人從1949年前在一家銀樓當學徒,到考進出版社當校對,再一路成長為出版界的標誌性人物,過程很勵志;
在他一路成長的過程中,由秘書而編輯而管理者,對不同領域的工作都有自己獨到的心得;
他學習與見識的許多政治、文化、學術界人物,有太多精彩的軼聞和傳奇;
他經歷1949年後的種種運動,又是中國改革開放後出版路程的實際開拓者之一,必定對這段出版史有很深刻的觀察和總結。
最後,他還是資料控,想必可以整理出一些他人忘記或視而不見的資料,讓人拍案驚奇。
沈公最初都是打哈哈,不當一回事。
請他吃飯、喝酒,邀著其他朋友一起遊說,也不成。
像是要栓住孫行者般鬥法良久,最後終於說動他了。但是到實際寫出來,又是漫長的路程。
同事共同押著他簽下不只一張承諾書,還是一拖再拖,不知何時才會真正兌現。
這樣熬了至少應該有個十年吧,沈公終於交出了書稿。
交稿後又顧慮這裡敏感那裡敏感而一再刪節、調整,最後終於在九年前,在台灣出版了《也無風雨也無晴》。新書發表時,他還和家人一起來了一趟。
回頭讀這本書,雖然知道他還是隱去了許多地方,但發現所有當初邀他寫書的理由都有相當完整的回應。
這本書不只寫出了沈昌文個人在大時代裡的足跡,不只寫出了三聯書店的歷史,也寫出了中共建政之後的社會環境,還有思想、文化界許多不同領域的人物面貌。
更重要的,是沈公透過註解、關鍵時刻的重要政策文件和書信,留下了一些線索。這些線索不只有助於讀者勾勒過去的一些樣貌,也可能有助於理解當下,甚至對未來有一些想像。
謝謝沈公。
再會。
《報導者》網路版 https://bit.ly/3c2IcQ0
#沈昌文 #三聯書店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韓雨恩/周書靜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一個男孩包裝成富有的故事》
做偏門的人都會有一種氣息,那是有錢也蓋不了的,而正派的生意人或二代會有一種氣質,那是在環境中耳濡目染之下形成的;詐騙集團再怎麼有錢,你還是看得出來他們有連千毅的影子。
久違的故事型文章:
阿凱 33歲 做賭博
幫上面老大做事
全身上下行頭潮牌
喜歡的偶像是 館長
星兒 30歲 鋼琴老師
從小養尊處優
但身上沒有名牌
喜歡的偶像是 侯佩岑
光是喜歡的人物偶像,就差了很多,這兩個人是不同世界的。
但有一天,他們相遇了,
星兒舉辦了一場對外售票的鋼琴晚宴,阿凱是他的聽眾粉絲,於是也買了票來欣賞。
星兒的另一半都是名流、公子,非常紳士,在她眼裡阿凱像是不同世界,嗅出他身上有一種複雜氣息,所以並沒有去多看他兩眼,當下還把他介紹到旁邊來表演的網美單身女子桌,要阿凱好好的認識。
後來星兒的助理說對阿凱有好感,星兒就約了一個餐會,讓他們有機會吃飯,那天阿凱把帳單買掉,星兒把錢給他也不收,她個性不想欠人一頓飯,所以又約阿凱說下次他要請他吃飯。於是就有了之後的接觸。
阿凱時不時就會透漏他住的房子上億,買了五部車,但星兒從來沒看過。
星兒從小看過有錢人世界,所以並不以為然,只是總覺得他哪裡怪。
有一次在一個吃飯的聚會....
阿凱: 「昨天唱歌的時候,遇到欠我朋友的人,欠了我朋友 40萬..他們在僑帳。」
星兒:「是喔。」
隔一天星兒和阿凱逛街遇見了那位朋友 。
朋友:「他終於還我3萬塊了耶!欠那麼久!」
星兒心裡想著昨天阿凱不是說40萬,心理雖然覺得怪,但也沒多想。
阿凱因為本身說謊習慣也忘了說過什麼。
就像有一次星兒說:「你上次的Nike外套掉在鋼琴教室喔!」
阿凱:「我沒有穿Nike這種東西...」
過了一個禮拜
阿凱:「我的外套呢?我買的那件Nike很貴耶」
星兒:「你不是說那外套不是你的?」
這些謊話其實無傷大雅,但其實這顯示出他的人個缺陷。
逛完街他們走去買飲料,走著走著....
阿凱:「我最近要牽一部新車,還在海運超久的兩個月了....」
星兒:「是喔。」
阿愷:「對啊 !」(阿凱拿出對話給他看
阿凱的電話響起,點了一隻煙他走到旁邊接起。
老大:「啊挖叫你處理的那部車是好了沒啊?」(台語)
阿凱:「是老大,對方說下禮拜到。」
又有一天吃飯阿凱一邊吃著筷子裡的滷牛腱說著...
阿凱:「我上次跨年超扯,自己訂了一個總統套房,一個晚上20萬自己睡。」
星兒:「是喔。」
阿凱:「這次訂了一個夜店,打算開10隻香檳王~這單字應該40萬跑不掉。」
星兒:「都你買單嗎?」
阿凱:「當然啊,我和兄弟一人一半吧。」
隔天他們兩個又去吃晚餐。
阿凱:「齁,我昨天忘了帶我舊家的鑰匙,還好我另一間三億的房子是指紋辨識。」
星兒:「是喔 」
星兒:「那我待會請司機送你到哪個家?大直還是舊家?」
阿凱:「回舊家好了,大直三億那家光是房間就100坪,走路太累了。」
星兒:「喔。」
星兒:「林司機,待會一樣送他到三重正義北路。」
司機:「是的 小姐。」
又有一天星兒也正在鋼琴表演的活動。
阿凱:「妳表演完了嗎?可以來「陶朱隱園」找我,我在這裡找親戚,御用廚師在家做飯給我們吃。」
星兒:「好的,我到了打給你。」
十分鐘後....
星兒:「我快到這社區了,你在哪?」
阿凱:「你來隔壁找我,我剛吃御用廚師的餐點飽死了,跑來剪頭髮。」
星兒:「嗯。」
阿凱根本沒進去過陶朱隱園。
星兒的親戚分佈住在台灣前十名豪宅,所以不特別感到有什麼「特別」。
而阿凱卻汲汲營營塑造富有圈的形象,把自己搞的忙的要死。
隔一天,星兒和父親要去扶輪社演講。
阿凱:「等你們忙完我帶你們去吃飯,我請你父親用餐。你們想吃哪一家?文華東方?愛美寒舍?」
星兒:「都好啊,謝謝~」
阿凱:「你要選啊」
星兒:「都可以 ~ 到時候決定。」
結果那天星兒父親遇到太多企業家朋友,寒暄了一下,超過中午時間,星兒打給阿凱。
星兒:「我遇到長輩聊了一下,可能趕不過去。」
阿凱:「唉,好可惜!我自己一個人都叫了一桌菜,經理還問我怎麼一個人來吃...」
星兒:「蛤?我們有約好哪一家嗎?」
阿凱:「我在文華東方啊,點最貴的雅閣套餐,一整桌。」
星兒:「嗯。」
但其實阿凱正在吃著鬍鬚張滷肉飯,擦著嘴正準備離開。
店員:「您的餐點總共98元。」
又有一天的晚餐,兩人在牛排館。
星兒:「你都不用回大直嗎?認識你三個月從來沒看你回去過誒?」
阿愷:「喔...那今天送我回我那大直(三億)的家吧。」
星兒的司機把阿凱送到明水路的一家豪宅。
阿凱走到門口被保全爛住。
保全:「請問你找哪位?」
阿愷:「大哥您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就好。」
阿凱躡手躡腳的看星兒的勞斯萊斯開走了。
55688:「先生您好,請問叫車嗎?」
阿凱:「對給我一部車。」
55688:「請問去哪?」
阿凱:「三重!」
這些謊言小細節,星兒其實一開始就看破手腳,但覺得那不關她的事反正也不是要結婚的對象。
後期阿凱和星兒更常碰面,但發現阿凱不是他當初那個買單本好氣的樣子,時間漸漸露出本性。
星兒:「我忘了領現金,現在買餅乾要$250你可以先幫我付嗎?」
阿凱250元給星兒,星兒趕快找了一個提款機領出了$1000給阿凱,阿凱沒錢找。
星兒說:「那不然你就拿走吧」
阿凱就把1000元收下來。
又有一次星兒皮夾帶錯,但阿凱從來沒有說1000元先借星兒,反而星兒特地請父親轉1000元在阿凱帳戶,阿凱在去銀行領給她。
星兒回到家,被父親念了一頓。
父親:「妳出門怎會忘記帶錢包呢!」
星兒:「我就換了一個手提包,皮夾忘記放過去咩....」
父親:「那個男人也真的很奇怪!要追妳連1000元也不先借妳一下,再還給他就好了啊!我還要開會跑去轉給你!」
星兒:「人家也沒有義務要借我1000元啊!沒差啦~」
父親:「這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從這個小從這小地方就知道他不大方!妳也搞不清楚她什麼來歷,每次和她出去你身上就煙臭味!我勸妳不要再和她來往!」
星兒:「爸~都什麼年代了,你也拜託一下。」
星兒撒了撒嬌就去更衣室換衣服洗澡。
又有一次星兒和一群姐妹淘要去飯店吃下午茶,阿凱怕他自己要出錢請她們,走在路上經過了星巴克,
就問星兒:「說還是我們改星巴克?」
星兒:「W就好了啦~」
走著走著快到了飯店
阿凱又問了一次:「還是去星巴克?」
星兒:「沒有啊!我們要去W.....」
星兒在和阿凱相處的過程,跑去買單好幾次,阿凱也沒有要搶帳單的意思。
又有一次星兒和阿凱約在日本料理,阿凱遲到兩小時,那餐星兒買單5000元,阿凱當成應該的。
漸漸星兒也覺得阿凱可能手頭蠻緊,於是常常會主動跑去買單。
有一次星兒的家庭日爸媽約了去野餐踏青,外頭太陽很大,星兒和阿凱借了一副太陽眼鏡,星兒把眼鏡掉在親戚車上。
阿凱氣的在星兒父母面前臭臉,
阿凱:「我的眼鏡呢!怎麼會掉!」
星兒:「在親戚車上又不是不見!待會就拿給你啊!」
阿凱:「妳為什麼會用不見啊!」
星兒媽媽:「阿凱,待會就去阿姨車上拿就好了」
星兒:「是多少錢我給你啦!」
阿凱:「是沒多少啦!那眼鏡是寶格麗的一萬快!」
星兒氣到不行,認為只是暫時掉在車上的眼鏡也要在長輩面前吵架,覺得阿凱不識大體。
還有生活上的總總,星兒本來就是從小被呵護的掌上明珠,而阿凱從小就在複雜的環境長大,兩個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星兒覺得再買一個賠給阿凱就可以,至少不要吵架,但阿凱認為那是公主病的行為。
因為這事情,阿凱對星兒說:妳不是尊貴,妳是驕傲!尊貴和傲嬌不一樣!
星兒氣的不想和阿凱再多說什麼,和他說,不用再聯絡了。
阿凱也是頭也不回的走掉。
兩個月後,星兒收到一個簡訊,阿凱請星兒把他掉在她那的一條護唇膏還給他,
星兒想說那條護唇膏也快用完,買一條更好的專櫃的品牌給他,就買了蘭蔻的放在阿凱管理室,
阿凱收到後,依然不放棄的說:
「我要的是原本那條護唇膏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擦,都是借我姊姊的來用,被唸慘了!」
星兒有點不高興,想說他原本那一條護唇膏199元,我已經買了1000元更好的護唇膏給你你還不要?
星兒:「我不是買新的給你了嗎?」
阿凱:「幹嘛買新的?我那條還有啊!我要用我那牌子的啊!」
星兒:「那你去7-11都有賣啊!」
阿凱:「我就還沒用完幹嘛買新的?我要我原本那條小護士的護唇膏啊!」
星兒氣到高血壓,直接拿了2000元房子阿凱管理室。
星兒傳訊息告訴他:「我給你2000元!你自己去商店買!不要捨不得花錢!」
一條199元的護唇膏,用2000元終結。
看一個男人是不是內心的富有,從他的小細節就可以看出他是否貧窮。
#一個男人慷慨代表他內心的健康富足
#一男人連小東西都計較是內心的貧窮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Joeman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結婚喜酒要辦在哪?花多少錢?一直是每一對新婚夫婦會煩惱的點,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次我們特別找了台北極度奢華的文華東方酒店58000元一桌來對決8000元的平價流水席,並且找到了上班不要看與剛結完婚的鐵牛夫婦跟我們一起品嘗美食,到底我們的結論是甚麼呢?
特別感謝:上班不要看、鐵牛
訂閱我的Youtube頻道 :http://goo.gl/H5hUk7
按讚我的Facebook專頁:https://goo.gl/1rnw6w
追蹤我的IG專頁:https://goo.gl/2CfTSz
更多影片:
Joeman開箱趣:https://goo.gl/MUYDfS
Joeman飛機餐與貴賓室:https://goo.gl/Tn9D4y
Joeman夾娃娃系列:https://goo.gl/F3JkyJ
Joeman一起轉蛋去: https://goo.gl/68KWB3
Joeman全世界網咖體驗:https://goo.gl/1QJLHx
Joeman筆電開箱:https://goo.gl/DsiLnX
Joeman百元販賣機: https://goo.gl/d7oUEg
Joeman九件事第二季:https://goo.gl/cUXQgB
Joeman九件事第一季:https://goo.gl/ho1b3k
Joeman打槍去:https://goo.gl/TZmSdG
拍攝器材:Sony RX100 m5、iPhone X
剪接軟體:Sony Vegas 13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高雄左營東方宴餐廳- 喜宴會場歡迎您預約參觀每桌 ... - Facebook 的推薦與評價
石美芳. 請家人吃飯訂桌多少錢元起. 4 年 举报. 高雄左營東方宴餐廳, profile picture. 高雄左營東方宴餐廳. 歡迎看菜單喔!https://goo.gl/GuX7ix 有單點,也有桌菜! ... <看更多>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Joeman】58000元的奢華喜宴對決8000元的傳統辦桌!ft ... 的推薦與評價
結婚喜酒要辦在哪?花 多少 錢?一直是每 一 對新婚夫婦會煩惱的點,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這次我們特別找了台北極度奢華的文華 東方 酒店58000元 一桌 來對決8000 ... ... <看更多>
東方 宴 一 桌 多少 在 [推薦] 高雄東方宴- 看板GetMarry - 批踢踢實業坊 的推薦與評價
新人or廠商所在地區:高雄
是屬於新人哪種場合:訂婚、結婚合辦,10/27(日)午宴
宴客日期:10/27(日)午宴,含文定。
以上三項依照要推薦的廠商類別而填寫 不得不填寫 不填寫則以資訊不齊刪除
廠商名稱: 左營東方宴
聯絡資訊(email、電話、LINE ID、官網連結、FB連結):
https://www.dfy.com.tw/
訂購金額(大約):一桌13999,現金價免服務費,約12桌。
含飲料無限、每桌一瓶紅酒,但喝完或沒開封均不得帶走。
是否有使用優惠:沒有
當初約半年前確定日期,根本不知道當天是大日,
打了高雄蠻多家餐廳電話,結果都沒有位子了,不然就是預算太高
後來打到東方宴說有位子,開開心心的就下定了(超隨便)
訂到的宴客廳算是小桌數,可容納18-22桌,現場為紫色為主佈置
光線偏暗,但因為請的人數也不多,所以不會有擁擠問題。
早上我另有文定需求,所以向餐廳詢問有無協助辦理文定活動,
對方也說OK,也沒有另外收費(這個還是要問),提供的東西就是
甜茶、好命椅、事前的場地擺設。
文定儀式時沒有主持儀式人,但有小幫手,但我們有媒人婆控場所以還好
文定部份的心得如下:
杯子是普通的紙杯,有點醜XD,如果在意的人建議可以準備喜字的紙杯。
在我以電子郵件和互相聯繫事宜時速度都算快,個人個性比較急,
所以都會先問起來放,沒想到的事情不會提醒你,但畢竟餐廳沒有所謂
的婚企,就自己多擔待點認真思考流程走的時候可能會發生的問題。
結婚部份的心得如下:
舞台偏小,但還沒有到擁擠,有附贈主持人,但只帶一點活動(抽捧花、二進),
但後來我沒用(自己另外請),音樂部份僅提供一種轉接線,能自動播放的
影片是只能用光碟重複輪撥,非常陽春(真心話)
新娘房有點小,但還是有沙發、專屬廁所、鏡子,算OK
只提供新娘小點(不錯吃!)兩個蒸籠的港點、西米露、馬蹄糕
工作人員便當需另訂購,提前定一盒一百,據新秘說很好吃(我沒吃到)。
菜色據朋友還算不錯,吃的很飽,我吃包回去的菜只吃到羊排龍蝦,
也不錯,口味稍鹹一點。
*素食不在低消內,會另外替你定素食。
個人沒有另外再做背版或佈置,因為覺得沒這必要,就用餐廳現成的,
因為喜餅量不多的關係所以前一天把自己包好放好的喜餅和一些二進、抽獎禮物
都用標籤用好拿到餐廳去,隔天他就在該在的地方放的好好了XD
因為抱持著多做點就會少點失誤,最後還蠻順利的~~~~
特別有印象的點(好的)
二進的時候我沒有請人幫我拉裙擺,餐廳的工作人員主動跑過來幫我牽著
覺得蠻貼心,坐下時也會有人幫我用椅子、拉裙擺,覺得不錯,有事情需要找人時
大家都很熱心幫忙,服務態度很不錯。
文定的擺設到最後兩天我才真正跟他確認完畢,工作人員也處理很不錯。
特別有印象的(小小不好的點)
說十點半開就真的十點半才開,結果有些親友十點二十分
到了在外面曬太陽森七七QQ
如果可以先開放大廳讓大家休息就好了。
總體來說是喜歡的~瑕不掩瑜~不過我覺得我心臟也挺大顆,根本沒去吃過
看了網路PTT評價不錯,就直接下定膽子也很大啦,但最後結果不錯就好溜~
當天照片: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56.12.127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etMarry/M.1573612898.A.EB3.html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