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P看時事:即將由藍轉紅的加州!?
加州身為全美最多人的州、世界第五大的經濟體、還是民主黨最大的淨土,但是在州長改選的民調上,已經悄悄來到五五波,由藍轉紅的變天機率不小。改選制度很簡單,有兩個問題要回答:1. 州長留或不留?2.參選人中你選誰?若一半以上的人說留,那麼州長Safe,加州持續抽大麻、課重稅、保障非法移民、推動電動車,繼續和紐約比拚誰才是自由派的殿堂。若沒過半,則州長換人,加州變天,然後第二個問題票數最多的人,哪怕得票數連25%的支持度都不到,只要比對手多一票以上,就是新任的加州州長。這是加州州長改選的大Bug,難怪過去幾乎每任州長都會遇到改選,也因此不少人抱怨改選制度不公,步驟過度鬆散,隨便都可以讓州長下台。
這樣說法乍看之下或許有些道理,但是至今成功讓州長下台的例子也只有復仇者阿諾史瓦辛格一人,再無二例。若真要說加州即將變天的主要因素,只能用「天時地利人和」六個字形容。
加州現任州長Newsom在2018年當選加州州長時以61.9%的得票比率,大勝只有38.1%共和黨的John Cox(題外話,他這次也要參選),甚至加州自由派和保守派的比例是2:1。原本Recall Newsom這口號只在零星的保守派人士圈子裡晃晃,沒想到疫情來襲,加州微封州的狀況,讓這些人向法官申請延長四個月的聯署時間。在去年十一月,州長被拍到在疫情險峻微封州的情況下,一方面要求加州居民乖乖待在家吃烤雞,避免群聚和家人過節,一轉頭卻和加州醫療協會CMA的醫師團現身米其林三星餐廳French Laundry慶生,還全程都不戴口罩。此舉激怒了已經半封城快被封到爆炸的加州居民,民意沸騰,多方都譴責州長雙重標準,成為Recall Newsom的最佳助選員,也讓聯署人數瘋狂暴增,順利通過門檻。
46位候選人中呼聲最高的是保守派電台節目主持人,非裔的Larry Elder,今年69歲,美國近年來政治的新趨勢就是沒有太老只有更老,拜登都78歲了,69歲開闢政治的新疆界也還真的不算太晚。Larry Elder在一般選舉上近乎不太可能出線,卻因為這次改選而有機會上位,對那些長期在民主黨執政下的保守派人士無疑是找到救命稻草,把過去幾十年來不管怎麼投自己的聲音都會被埋沒的憋屈在這次改選中都發洩出來。Larry Elder算是相對激進的保守派人士,支持小政府、反對給予非法移民醫療資源、認為系統性的種族歧視不存在,認定加州無業遊民問題、高賦稅、高犯罪率等都是民主黨惹的禍,更信誓旦旦的說,一旦當選,將直接取消加州的口罩和疫苗規定。
另一名呼聲不小的參選人則是年僅29歲的地產網紅Kevin Paffrath,是我大學學弟之餘XD,也是一名地產大亨兼斜槓YouTuber。平日的YouTube頻道涉獵範圍頗廣,從理財知識、股市行情甚至信用卡點數都能聊。雖說他是民主黨出身,卻表示自己在議題上偏中間,認定自己能解決加州遊民問題(具體怎麼解決沒說),還說要讓州政府運轉無比透明,每天都上傳社群媒體和YouTube影片,只差沒叫你看完後別忘了按讚訂閱和開啟小鈴鐺。
加州至於變天與否,十來天之後即將見真章,全加州居民應該都跟我一樣,正在剉咧等。換作是你會想換州長嗎?留言來告訴我吧!
PS...想看其他更狂的參選人請點這裡:bit.ly/3gTwlXM
#DrP看時事 #加州州長 #加州改選 #五五波選情 #每週五準時上線 #圖片取自LA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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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法官 在 麻的法課 - 邱豑慶醫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是麻醉專科醫師 #不要叫我麻醉師
✅什麼是麻醉?(之二)
(靜脈麻醉/舒眠麻醉/鎮靜/睡一下/睡美人麻醉...?)
我們可以把麻醉分成有意識和沒意識的兩類:
☑️整個過程中,你仍維持清醒狀態的,那是『局部麻醉』和『區域麻醉』和『半身麻醉』,這個下次說。
☑️今天先講有讓你『放鬆』『睡著』『#失去意識』...等等的麻醉。
這個可以分成『靜脈麻醉』和『全身麻醉』。
『靜脈麻醉』,就是從手上的點滴,給妳一針,來點會讓妳睡著/放鬆/失去意識 之類的藥物。
『靜脈麻醉』又可以依麻醉深度,分為『輕度鎮靜』、『中度鎮靜』、『重度鎮靜』。
一個一個來說明吧:
『輕度鎮靜』:比如說,當你半夢半醒之間,女友在你耳邊問你,『你手機密碼是什麼?傳訊息給你的這個寶貝是誰?』你就會馬上打個冷顫跳起來找手機的這種狀態。
『中度鎮靜』:當你醉茫茫的躺在林森北路的路邊,老婆眼冒兇光衝過來,揪著你的領口,『死鬼,你在哪喝成這樣的』,你才略有反應。
『重度鎮靜』:你已經對聲音和搖晃完全沒有反應,要反覆的給予疼痛的刺激,你才會有反應,比如說老婆氣到拿高跟鞋踢你的蛋蛋。
恩,身為一個愛國愛家愛老婆的新好男人,以上都不是本人的親身體驗,而考慮到女性讀者跟本人一樣,無法對上述描述感同身受,所以我們換個例子重來好了~
『輕度鎮靜』:稍微叫妳就會醒來。比如說惡魔法官男主角在妳耳朵旁邊溫柔的叫妳,『妳這淘氣的小壞壞,起來吃早餐囉』,妳就會馬上醒過來,然後翻身把他吃掉(疑?)
『中度鎮靜』:對反覆的呼叫和搖晃拍打才有所反應。想像妳是瓊瑤阿姨劇中的女主角,經歷著馬景濤式搖肩,就彷彿梅花三弄裡的杜芊芊,遇到了馬景濤飾演的梅若鴻,他雙手抓住妳的肩膀,大力地搖晃,大聲的疾呼『妳這殘忍的小東西,妳割的不是我的血我的肉,而是我的心和我的命啊』,彷彿妳身上貼著『使用前請大力搖一搖』的使用說明,而他正準備要使用妳一般。
『重度鎮靜』:對嚴重的疼痛刺激才有反應,比如說來個一丈紅之類的。
不管怎麼包裝美化,#以上所有通通都屬於靜脈麻醉。不會因為你取個睡美人麻醉的名字自欺欺人,就沒有風險。
麻醉的過程並不是一直線,中度鎮靜有可能歲時變成重度鎮靜,重度鎮靜有可能隨時變成全身麻醉,麻醉醫師隨時會依照手術刺激的狀況調整藥物濃度,並不是打一針就結束。
在生與死的那條界線中,麻醉醫師就是那個隨時要把越線的你帶回來的那個人。
手術才有大小,麻醉沒有大小。這樣比喻可能比較容易懂,就像你要搭飛機,起飛和降落的過程風險最大,難道你台北飛高雄風險會比台北飛東京來的小嗎?
甚至很多的小手術,因為沒有麻醉醫師,反而發生事故。
#再說一次自稱麻醉師的通通都是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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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篇幅太長,這個主題我分寫成三篇)
🔥什麼是麻醉,之一:
https://www.facebook.com/100969585218803/posts/242320597750367/?d=n
🔥什麼是麻醉,之二:
https://www.facebook.com/100969585218803/posts/242346941081066/?d=n
🔥什麼是麻醉,之三:
https://www.facebook.com/100969585218803/posts/242361204412973/?d=n
林晃法官 在 基隆好議員 鄭文婷律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4月2日 #台鐵太魯閣號 發生出軌事件,當時我正在南榮公墓協勤消防局每年固定的供水服務,適巧總隊長帶領許多義消弟兄們來探班,他們告訴我們太魯閣號發生意外,局長及許多打火兄弟臨時趕回局裡整裝準備出發到花蓮協助救災工作,這就是我一直以來認識的消防弟兄,有災難發生的時候,一定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趕赴救災現場。
幾天後從新聞媒體上看到法院讓包商 #義祥工業社 負責人 #李義祥 交保,當時我心中碎念著讓這個人交保後,是不是就正好讓他去脫產呢?隔天從媒體上得知檢察官抗告成功,順利讓李義祥收押,當時我還在想著地檢署能夠以這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補強證據,維護正義的精神,確實令人感動。至於花檢的檢察長 #俞秀端 雖說在我20多年的執業生涯中,不時會聽聞到他的名字,但老實講印象也僅止於認真辦案,勿枉勿縱而已。
這幾天看到作家 #須文蔚 撰文對她的描述,著實讓我打從心底佩服她,我想這樣勵志的故事是值得讓我們大家多多認識這位 #霹靂女檢座,因為我深信相較於政治口水我們的社會會更愛這樣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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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引用作家須文蔚的文章
▍焦炭能熔融黑金──霹靂女檢座俞秀端
須文蔚 撰寫
[前言]這幾日看見花蓮地檢署檢察長俞秀端堅毅的身影,拖著傷痛的腳處理太魯閣列車事故。特別是堅持抗告,讓花蓮高分院撤銷交保裁定發回重裁,花蓮地方法院裁定李義祥羈押禁見。這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請傳閱分享俞秀端的故事。
我們要真相!請大家支持俞秀端檢察長!
▎崩塌的青春礦坑
一九九二年冬天,俞秀端在台大醫院十二樓的病房看著窗外,夜色像散戲時舞台大幕匆匆遮蔽一切,不遠處的汽車、路樹、建築一瞬間都塌陷在黑暗中。才二十六歲的她,罹患紅斑性狼瘡已經十六年,數不清的急診、住院、化療,別人的青春是充盈著戀愛、事業與歡笑的礦藏,而她的青春礦坑裡不但空空如也,更不斷發生災變,把她埋進了暗無天日的地層深處。
她剛剛做完關節固定術,把關節裡損壞的組織切除。骨科醫生安慰她:「手術後,走路會較不方便,以後能站就不要走,能坐就不要站,能躺就不要坐。」她完全不知道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化療讓她掉光了頭髮,長期服用類固醇,使得一張臉臃腫不堪。動過手術後可以拄著柺杖走路,但是免疫力過低,無法癒合的傷口,彷彿呲裂的大嘴,嘲笑著她。
十歲發病後,生活裡總是充斥著血色。她因為血小板過低,經常流鼻血,鮮紅的鼻血繼續淌著,一、兩個小時都停不下來。好幾次,老師只能匆匆忙忙去叫媽媽,要媽媽趕快送她到大醫院。
病房從此成為看守所。她沒有犯錯,循規蹈矩過日子,但每隔一陣子總是會「再犯」。有位醫生看過驗血報告後,憂心忡忡地告誡:「要小心,如果自發性出血在腦部,那就是中風。」在沒有全民健保的年代,要維護她懸絲般的性命,父母只能舉債來付醫藥費。雪上加霜的是,一九七八年礦場倒閉了,十三歲就當礦工的父親讓老闆倒了好幾個月薪水,母親為了生活只得去找親戚借錢,父親覺得沒面子,於是經常爭吵。國一的她決定休學,早上跟父親去市場賣菜,下午到工廠做工,裁縫、平車、高周波……什麼工作都不拒絕。到國中補校復學,考上北一女夜補校,從中興法商法律系前五名畢業,卻完全沒有體力考高考。她咀嚼苦澀到二十六歲,從樂天知命,到全然絕望。
俞秀端望著已經黑暗下來的街景,窗戶上、病房裡,慘白的燈光映照出她憎恨的自己──乾枯的假髮,浮腫的臉龐,沒有表情的面孔。她問影中人:「如果是這種毫無品質、看不見未來的生活周而復始,那麼生命該不該繼續?」無助的她,接連好幾天都想著:「該不該打開窗,往下跳?」
▎溫情打開心內的門窗
妹妹俞秀美調皮的笑容突然出現在鏡子一樣的窗上,這個也想當律師的妹妹,始終陪伴在身邊,在她不良於行的時候,當她的雙腳。
俞秀端望著妹妹北一女的制服,想起自己也穿過一樣的綠衣黑裙,只是學號不是金黃色,而是白色的。日間部早上八點上課,下午四點下課。她則是準時結束工讀,下午五點上課,晚上九點半下課。就在北一女夜補校,她遇見了簡易老師。
高三的三民主義,本以為是一門八股的課程,沒想到簡易卻火力四射,又有深刻的內涵。不管是民主、憲政制度的講解,或是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差異,簡易把政治哲學的精要條陳縷析;舉的例子,多半都是時事的、批判的政治衝突事件,尤其是民主戰車朱高正。
對乖乖牌俞秀端而言,實在很難忍受有人可以搶麥克風,拉扯其他的民意代表,但是簡易總愛質問她們:「如果有一個人,他打了你一巴掌,又踹了你好幾下;結果盛怒之下的你回了一巴掌。可是媒體偏偏只報導你打人,你們覺得公平嗎?」
「公平嗎?」這句話好像一巴掌,敲在她不經世事的心靈,讓她隱隱作疼的覺得:正義不是那麼單純,事情不能夠只看片面。簡易更經常鼓勵選擇社會組的學生讀法律和政治,因為台灣要民主,要多一些青年去投身新秩序的建立,本來就想當律師的她,自然更認同了這條道路。
秀美要離開病房前,從帆布書包裡,拿出一張卡片,晃啊晃在她眼前:「誰寄來的?是情書嗎?」
她一把搶過來,從方正而陽剛的字跡上,判斷應當是簡易老師。其實同學們並不知道,簡老師和她同病相憐,私底下總不斷為她打氣。知道她住院,特別叮嚀:「秀端,你一定要讓自己覺得,你會跟別人不一樣。不要覺得別人生病了會衰弱、癱瘓或死亡,你就一定也會步上同樣的路。記得,你、我都是獨一無二的。」
俞秀端望著妹妹離開病房的背影,突然好想和她一起闖進司法界。父母、家人和老師們的關愛,就是治癒她絕望的藥方。
她決定從坍塌的礦坑中打開一個出口,讓陽光照進來。
▎窮人也應該得到公平的待遇
二○○一年冬天,俞秀端在台北地檢署的辦公室裡,斟酌一個竊盜案件,究竟還要不要調查下去,還是乾脆起訴算了呢?
案情很簡單,一個有竊盜前科的嫌疑人,偷了一台速利車的車牌,遭到逮捕後,辯稱是車主要他去拆解的,可是車主卻向警方表示,並不認識嫌疑犯。像這樣的案子,對任何一個檢察官來說,不過是一個月上百件新收案件中的其中一件,辦大案讓人亢奮,小案件總難獲得關注。這個案子已經開很多次庭,嫌疑犯沒有錢和解,沒有錢繳交罰金,但又找不到他口中的車主「阿雪」。或許是嫌疑犯很誠懇,讓她覺得事有蹊蹺,讓案件淹沒的心告訴她:「應該趕快起訴結案,這樣的證據一定會判有罪!」但她不打算聽話。
她也沒有聽爸爸、媽媽的話去當律師,賺大錢,改善家計,而是選擇了累人的司法官。一九九五年她切除了脾臟,從此讓脾臟不再去破壞血球。病情穩定後,定下心準備考試,先後通過土地專業代理人、公務員高等考試、律師高考及司法人員特考,隨後接受第三十五期司法官訓練;一九九七年底分發到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擔任檢察官。究竟一個竊盜前科犯偷了一張車牌的小案子,為什麼會讓她斟酌這麼久?
辦公室裡同事走動著,成堆的卷宗上面傳來彷彿市集的喧囂聲。她想起國中休學後和爸爸在板橋賣菜,有一個地痞流氓經過攤子,順手拿起一把菠菜問道:「一把多少錢?」
「一斤三十塊。」
「拜託,怎麼會這麼貴!」
「你看!」秀端爸爸得意拿起新鮮的菠菜:「尚青的!一點也不貴。」
「幹,你賣菜為什麼要幹譙人?」他拿起攤位上用來切冬瓜用的長刀,作勢要砍父親。
「冤枉啊!我沒講啊……」父親忙著解釋,旁邊的鄰居也趕緊過來阻止這個挑釁者。俞秀端躲在父親的身後,用手貼著他的背,由於緊張,可以感受到平日堅毅的父親在刀光下,還是忍不住顫抖著。
流氓看到父女倆蒼白著臉,看看四周趕來助陣的攤販,冷笑一下,放下刀,就揚長而去。俞秀端心裡感覺莫名的屈辱,她吶喊著:「為什麼善良的人,竟然要無端接受挑釁與欺負?難道只能束手無策,就因為我們只是個小老百姓?窮人也應該得到公平的待遇啊!」
回過神,她重新分析速利車牌失竊的案子。
速利是裕隆汽車在一九七四年推出的國民車,到了九○年代末早就在道路上絕跡了。嫌疑人一再強調,是一位快搬家的女性車主阿雪,要報廢汽車,於是交給他一把起子,要他在三重市的某個街角取下車牌。當他拔起車牌,卻讓一個男性車主扭送警局,警察完全不採信嫌犯的供詞。開了很多次偵查庭,就是沒有定論。俞秀端靈機一動,從嫌犯的供詞中整理出幾條線索:那個區域有沒有一位叫阿雪的中年婦人剛搬走?阿雪的名下有沒有一台速利轎車?
三重管區的警察並沒有因為這件案子小,就怠忽職守。經過挨家挨戶的訪查,真的找到阿雪,也證明嫌犯所說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誤會。在偵查庭上,俞秀端看著阿雪,心裡想著:「好險,檢察官真的是人,不是神。」隨即做成不起訴處分書,避免了一場冤獄。
她把速利車牌竊盜案的不起訴處分書寫好,蓋了章,掩起卷宗。走出地檢署時,打算快步回家,抱抱孩子,講一個醜小鴨變天鵝的故事給他聽。
▎焦炭也能熔融黑金
三十五歲的俞秀端並沒有料到,還有更多的重大案件與風暴等著她。在司法改革的風潮下,她成為最先實踐交互詰問制度的檢察官,幫司法院拍過交互詰問的示範影片。她在北投纜車案,成為第一個偵訊馬英九的檢察官。她也沒有想到,日後會起訴內政部次長,甚至當選十大傑出青年,備受媒體注目。
二○○七年初爆發震撼社會的力霸案,當時在台北地檢署忠組的俞秀端專辦黑金貪瀆。她很快就發現王又曾的兒子王令麟不但是力霸案共犯,同時也有掏空東森集團的嫌疑,於是積極展開偵辦。
一個女子擔任檢察官,除了要有福爾摩斯的精明,更需要有不畏強權的勇氣。六月十四日,俞秀端和其他幾位檢察官合作,一共發出二十九張搜索票,上午八點帶領檢察事務官、調查員兩百人同時分頭進擊,在東森集團的關係企業辦公室、王令麟的住家等地進行搜索。
俞秀端很快從複雜的企業會計資料中抽絲剝繭,認定這位擔任過立委的富商確實涉嫌掏空企業,於是連夜向法院聲請羈押。經歷一個晚上的辯論,王令麟幾度落淚,爭取法官的同情,沒想到在十六號的清晨八點,地院做出准許王令麟以新台幣一億元保釋金交保的裁定。既失望又憤怒的俞秀端回家簡單梳洗一下,急忙又進了辦公室,在不知裁定書內容的狀況下,寫抗告書。
抗告書在十六日中午前就寫好,送進高等法院,她繼續找證據、傳證人。沒多久,收到地方法院的裁定書,於是繼續寫抗告補充理由。寫到一半,已經擔任法官的俞秀美很貼心地送晚餐來,給姊姊打氣。一路加班到晚上十點鐘,疲倦不堪的俞秀端在卷堆中接到先生打來的電話:「弟弟發燒,快要三十九度了。」
忙著手邊案件的她無神地問:「那怎麼辦?」
先生淡淡說:「我已經帶他去看醫生了,你去忙吧。」
掛下電話,俞秀端的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十七日一早傳來好消息,台灣高等法院撤銷地院准予交保的裁定。俞秀端創下司法史上「即時抗告」的紀錄,在二十四小時內逆轉了法院的裁定,讓台北地院必須再開庭審理,把已經步出看守所的王令麟,以犯罪嫌疑重大且有串證及湮滅證據之虞,諭令羈押禁見。
由於能夠順利收押王令麟,東森案的偵辦就勢如破竹,最後證實王令麟、王又曾、其親屬與集團幹部涉嫌重大,共同掏空力霸集團與東森國際資產新台幣四一二億元。
在八月十三日下午台北地檢署的記者會上,台北地檢署襄閱主任檢察官林錦村面對閃個不停的照相機,和十幾台即時轉播的攝影機,向全國關心本案的民眾朗朗宣讀起訴書的重點,痛批王又曾父子是一丘之貉,視國家法律如敝屣,對東森集團總裁王令麟具體求刑二十八年,併科罰金十億元。
林錦村對記者說,承辦這個案子的俞秀端檢察官嫉惡如仇、辦案嚴謹,聲押被告的獲准率很高。他指了指堆滿記者會現場卷宗的資料,提醒大家,別忘了俞檢座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從一月到八月,從力霸案到東森案,她帶領的團隊一直沒有休息過。為了趕辦東森案,俞秀端曾經五天睡不到二十個小時,三歲的兒子有次凌晨醒來,看見突然回家的媽媽就撒嬌說:「媽媽都不陪我,是不是不疼我了?」
坐在一旁的俞秀端彎下腰,不想讓攝影機和照相機拍到她的眼淚。現場的記者受到感動,紛紛放下手中的筆和相機,報以熱烈的掌聲,向這位從沒落的煤礦山區走向台北的「霹靂女檢座」致敬。
在掌聲中低調躲開鏡頭,這位貌似研究生、清秀與溫婉的女檢座,其實像煤炭一樣,給地熱煎熬了漫長時光,雖然貌不驚人,但燃燒起來,卻能夠熔融鋼鐵。面對黑金,她更有著無比的堅毅與細緻,讓世人見識到:正義有著無堅不摧的力量。
▍人物小傳
俞秀端(一九六六年~),出生在台北縣雙溪鄉的礦工家庭。一九七五年罹患紅斑性狼瘡,國一就因健康因素休學,陪父親賣菜,到工廠做工。積穗國中補校、北一女中補校、中興大學法律系畢業。沒有因為病痛而放棄她的理想,一九九五年先後通過土地專業代理人、公務員高等考試、律師高考及司法人員特考。通過第三十五期司法官訓練後,一九九七年底分發到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擔任檢察官。先後擔任過婦幼專組、檢肅黑金及重大經濟犯罪專組檢察官、基隆地檢署主任檢察官、台北地檢署主任檢察官,法務部長辦公室主任檢察官,現擔任花蓮地檢署檢察長。曾偵辦信義區電梯之狼案、國華人壽違法貸款案、中興銀行王玉雲父子違法放貸案、力霸弊案、台北市道路維護工程官商勾結弊案、北投纜車弊案,都以無比魄力,深獲社會矚目,二○○五年榮膺中華民國十大傑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