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號外
踏入《號外》四十年,前輩們都說《號外》離他們生活好遠。
我不以為然。我這種被視為有能力帶領一點思潮的人,都好像對很多事情不以為然。
所謂「帶領潮流」的人,往往都會顧盼自豪。
某天我看黃偉文的面書,他貼了鄭中基的《人若然忘記了愛》的改詞版,說:「現在有人喜歡的事情,他二十年前已經喜歡了!」(Everything you like I liked twenty years ago!)這句印在很多T恤上的說話,引證了某種「自豪」感。的確,大概二十年前,我還是會聽著電台,看著收音機傳來什麼。是彭羚唱「其實我想結婚,橫掂有鋪結婚癮」(彭羚唱寄調《讓我跟你走》),還是「帶你老豆入廚房,我餵佢食橡皮糖,原來棚牙爛晒,帶佢放係大會堂。你有你入自由黨,我有我食話梅乾~」(黎明真人演繹《情深說話未曾講》之廚房版《帶你老豆入廚房》)……那時候,收聽的瞬間,還是有一點那一刻共享秘密壞事的快感。那個時代,電台仍是某種「瞬間的快感」的提供者,錯過,就沒有了。那時候的人,交往的時候會一起聽《嘩嘩嘩》,還會打給那時候的男/女朋友,邊聽邊笑。而且,有很多「傳奇瞬間」,過了就沒有了。比方說,以前卡拉OK剛流行,903會找來歌手交換唱歌,那主題叫「星星相惜交叉剔」。而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楊采妮版本翻唱蘇慧倫的《我一個人住》,不知道現在903的前輩們還有沒有留著。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出來再聽一次吧。
如果《號外》是一個人,不論他願不願意,時代也向前走著了。正如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在做電台,而電台的角色和功能都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電台是「微妙瞬間見證」的工具。你有聽,就是有聽。沒有聽,你聽同學、朋友覆述,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Radio magic 在這個世代已不復見。你這一秒不看,不聽,不理一件事,如果網路上有人留下了足印,你還是可以下載收聽。現在我的朋友聽《光明頂》,當然有人聽Live的。但有更多人,是加入了一些Line/ Telegram的群組,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聽四十五分鐘陶傑的發言。做電台節目,由一秒感動,變成傳世的傳奇。你的東西只有時效性,不能傳世,也沒有花時間的必要。網路上搶著要給你娛樂要你笑要的哭要的感動要你驚要你怕要你可憐的人,恆河沙數。你看,最近有一次連中東黎巴嫩有一個家務助理打嬰兒的短片上載了,香港的媽媽群組都群起攻之要尋個真相,找出那個打嬰孩的毒婦。我現在才知道香港人對中東嬰兒,都那麼大愛無疆。愛不愛不是重點,重點是媒體變了,生活方式變了。我們很多人在網路活得像一個身份,在現實世界可以是另一種模樣。而這種表裏無一性,造就了無謂的紛擾。當人人都有機會是媒體,人人都有機會做trendsetter(潮流製造者)。
當然,有機會不代表可以做到。《號外》給我的,不是一種「那時候流行什麼」的能力,而是一種「如何令某種東西流行」的力量。《號外》的原型是什麼呢?大抵是在香港經濟發展的時候,一群中產覺得現在香港的本土口味不夠「有品味」,現存的雜誌也不能再給他們滿足。大概創作原點有點像現在的「翻唱歌手」或 YouTuber 一樣,是別人做的雜誌不夠好看,所以自己捋起衫袖做吧?而在前網路時期,雜誌有著「建構社群」的功能。中學會考的時候英文科的老師一定會教我們寫 Letter to the Editor。寫稱謂的時候一定要用上Dear Editor,Editor要有大楷的E。老師說Editor是一個人,是帶尊稱的。原因是,每一本雜誌,也是一個族群的延伸。
某次在香港的大學聽到,建立「個人新聞台 PCHome」的創辦人,現在在台灣寫《國宴與家宴》賣到世界滿堂紅的詹宏志先生曾說:「雜誌是一個族群」。就像新聞群組、聊天留言板沒有出現之前,雜誌就是有著共同趣味的人交換訊息的地方。亦舒的半自傳體式小說《女記者手記》中也有提及,有些讀者,以前會像現在的網路噴子hater一樣,看到不滿的文章,如她寫過一些對某位外國歌手的辛辣批評,都會收到如雪片撒落的投訴信。而Letter to the Editor就是讀者與編者交流的接點。你讀的如果是釣魚雜誌,在某地方,那季節釣著某一條魚,那條魚用那個魚鉤比較好?如果你讀的是摔角雜誌,那個地方什麼時候有大賽,大賽有什麼選手參與,參與過後又有什麼後著,之後的發展若何?這些都是以趣味分割的族群建構,也是市場分割的部份。常聽人說,香港的雜誌以前是Trendsetting的能手。以前讀《yes!》,你真的會相信某個歌手是理應被稱作「毒瘤明」的。而讀《號外》的人又在追求什麼呢?從很多個《號外》留下的身影看來,有一群追求著更好、更潮、更時尚的人,是《號外》的追隨者。錢瑪莉的人生除了穿Kenzo,他們代表著精英族群的生活。他們看不起中文大學的人,他們會看《明報月刊》,他們會認中關社,他們不知道生活的趣味,穿著打扮也無聊透頂。從錢瑪莉的眼中看來,時尚的女人需要晒很多的太陽,以黑珍珠皮膚代替我們現在深信不疑的白就是美。錢瑪莉更不會明白,為什麼平庸的人只希望自己在「德福花園」供完房子就當自己完成人生的使命(我相信現在很多八、九十後也在想如何供完他們的三百多萬房貸吧?)錢氏代表的,是一種香港欣欣向榮,大家開始有餘裕的生活態度。四十年前,我們應當這樣。三十年前,大抵是《號外》族群的性取向使然吧,他們的生活也有介紹當時仍未「非刑事化」的同志生活指南。在同志作家葉志偉的筆下,《號外》給了他和他的族群朋友的同性戀生活啟蒙。那時候的同志,往往扉徊在即若離之間,究竟自己是不是?這種對同性的性慾是對抑或錯?葉氏筆下的主角,就是在這種賀爾蒙和道德對錯之間,在《號外》中找到救贖,穿著那時候很流行的Dr. Martens 皮鞋,戴著過多的手繩,按圖索驥的在《號外》的同志生活指南中,尋找那個在主流媒體隱形的生活空間。再過一段時間,當《yes》介紹的衣褲鞋衫都在幾百元的價位,潮流雜誌開始滿地開花,《號外》還是那個「生活品味」的重鎮。那時候還是電台節目主持的黃偉文在中學時代,據說也會購讀《號外》。而他曾在《號外》封面那一季,做「猿人襲地球」那一期,曾提及那時候買《號外》,是需要在午飯時間買的。還會有意無意的跟同學說「這雜誌的字很難懂的,你不會讀」。也許,每間學校都有一種這樣的人。那時候我的學校需要在屋村,我的父母雖不算目不識丁但也只是一天到晚擔心錢不夠用那種人。對我出身的那種家庭,所謂品味是遙遠的。讀物也只可以是老師介紹的「讀好書」書單,才會有機會讓我借讀。對,只是借讀,而不是購閱(說過了,家貧是事實)。那時候那種文化窗口,跟今時今日不同。我要讀村上春樹,也得要等圖書館的老師買回來,然後才有機會放出來給我們讀。對愛情的想像,來來去去都是梁望峰或是張小嫻。這些都不會是母親理解的世界。母親最希望我讀的,只是教科書:「你考試又唔係叻過人讀咩閒書。」對,因為我在班上永遠只是考第二、三的名次。陳浚旌(中學時代永遠考第一那一個人)永遠都比我優秀,而母親也會說「為什麼我沒有辦法考第一」。但那時候,在母親不知道的世界和空間中,也有一兩個同學會讀《號外》和他們的周邊人士寫的東西,如那時候的903會談及英倫流行音樂的潮流,Sex Pistol 是什麼?我當然不會知道。我只會聽陳慧琳的《誰願放手精選十七首》和許美靜的《靜聽精彩十三首》去完成我需要做的十五年會考Past Paper。那時候,卻有一個叫鍾思漢的同學,知道Sex Pistol,會在Past Paper 中掏出林奕華的《太多男人太少時間》,那本講北海道強生故事的那本小說。至於鍾思漢和陳浚旌在做什麼,我已沒有聯絡也不會打探了。只是依稀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看著一群有閒錢讀《號外》,有樣貌空間交女朋友的朋友的生活,覺得自己很渺小,很遙遠。
進了大學,好像都沒有那麼認真的想像生活品味是什麼。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會考,一九九九年的時候進了大學。那時候我們好像要進入新時代。我曾經在一家網路電台工作的,叫Radiorepublic。那時候寬頻仍沒有那麼快,網路電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概,我們都好像要做一些節目出來,然後要大家去聽。但由於沒有廣告,所謂網路電台也不知道如何生存。我做了大概半年就走了。那時候要做很多東西,要做清談節目,要做音樂節目。生活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態度可言?也像錢瑪莉的所言,我進的是中文大學,那兒的人相對比較簡單,比較直白,比較樸素。那是地理環境使然的:當你身在大學區,從宿舍走到超級市場都需要二十分鐘的腳程,要一排巧克力一個即食麵也需要努力,什麼中環,什麼同志,什麼生活品味,其實都會暫時放下。因為要完成課業生活,已不簡單。
再過一段時間,我去完日本唸書回來,遇上了好幾個奇怪的機會。如《號外》的前總編輯黃源順因為在《信報》讀過我的文章,就找我寫一月一次的人物專訪。那時候還有又一山人拍照,寫的人都是我選,而做的東西都很厲害。當時還沒有很多人在乎的何韻詩、陳淑莊、王貽興,我都好像有寫過。現在這些人,我是有手機,但也不再聯絡了。各種理由吧。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也許我仍維持著某種在錢瑪莉身上感染的直白:看著曾經是朋友的人轉變,我會慢慢挪開身影。而為著寫稿子,我也需要下很多苦勁。其中一個啟蒙我的同代朋友,是大秀。你也許沒有很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在《Milk》的文化欄目這些年,教了我很多事情:他說作家的態度就是吸收和輸出。要讀書才有東西可以寫。這跟也斯教學生的方法有類同的地方:也斯生前也教過學生,說「冇野寫唔好搞人,睇多D書」。直至今天,我也絕少在專欄中論另一個作家。像電影《小親親》中那個應可被現在的人稱作「文青女神」的吳秋月不一樣。寫專欄要讀書,是我一直相信的事。而大秀也教我讀很多台灣中生代的作家。他說黃國峻好看,黃春明的孩子那些傳奇事,都是他告訴我的。為什麼這些以前理應在《號外》中出現的人,卻到了《Milk》呢?黎堅惠在世之時,曾在書展跟梁文道、黃偉文搞講座,談的是「時尚書寫」。梁文道想切入的點子是,如果香港的作家要找下一個市場,《號外》式的、《Ameoba》的時尚書寫,會不會有一定的市場呢?可惜或可恨的是,那時候去書展趁的人,也許是粉絲,問黎堅惠或黃偉文的問題,大概都是問他們會不會有機會再做《Ameoba》之類啟蒙人心的刊物,我很記得黎氏說:「要搞都搞過了,以前搞的時候就被人家說我們搞小圈子。」的確,以前的《Ameoba》有著「年輕感覺《號外》」的氣味。找來當時得令,在903的舞台上撐一字馬的謝霆鋒做封面。找來 Dry(是雷頌德和馮德倫)起封面叫 Dry Wet Wet,淋濕了不苟言笑的馮德倫先生。那些傳奇,仍是歷歷在目的。只是,這十多年,誰在建構潮流呢?
也許,我玩面書這些年,都是在想像究竟什麼事情會令我生活好過一點。如果你認為《號外》曾做過trendsetter的角色,倒不如看看我這些年試過,有成功有失敗的 KOL 個案。如果你記憶比較好,「#如果你工作累鳥」這幾隻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網路上看奧運,集中看體育運動員胴體這「潮流」,是誰射入網路的呢?當時我在想,大家看奧運,為什麼要看誰贏?贏了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很簡單,體育運動自從加入了商業贊助,那大家就直白一點說,其實運動員也只是在娛樂大家。為什麼歐鎧淳會比李慧詩更多媒體曝光機會?為什麼方力申司徒端祈可以成為藝員?那也不過是「你的樣子如何,你的身材如何,你的命運也必如何」。那網路的出現,只是把人的慾望更輕易的放大,更輕易的射到人類的體外。手機閱讀是私密的。以前看電視,你的家人必會跟你分享電視的內容。你聽收音機,如果被母親知道你偷聽《聖馬田寶貝紀念夜校》,她一定會罵你。但她自己背著丈夫聽顏聯武的《霎時衝動》,她就是對的。那時候唸男校的我有女同學打電話給我,電話由姐姐或父親聽,他們會叫我聽電話,老豆也會有意無意的說一句「阿仔呀,有個女仔搵你呀」,之後母親就會煞有介事的出來說「你求學時期不準談戀愛呀」。但現在你看看小孩的手機?誰知道他們的Tumblr在看什麼人性交的畫面?他們的Snapchat有幾個炮友群交的群組?總之他們看手機,父母很少機會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因此,你不難發現,在網路上,關於性、交往、感情、港女港男糾結的事情,是最多人看的。因為香港人都愛面子,沒傳奇,大氣候要清淡無味。在這個喜愛用性和「交往人數」論斷人是否一個好人的「民族」,網路上對性或 「#又有性暗示」的需求,是「#唔可以原諒」地被需要的。那從2012年起,你應該明白為什麼Tom Daley越來越多人報道,阮馬素無端平白無事會變成某個商場特意要邀請他來為那元旦倒數的嘉賓,而他所得到的名錶及保健食品的廣告合約,也許都是網民在「#如果你工作累鳥」這遊戲下所衍生的副產品。
一次的出現,是偶然。那如果再出現一次,又如何呢? C Allstar 由旺角街頭走到叱吒大頒獎台再成為紅館歌手,那可以是現實世界的實力。而我也不相信《摘星天梯》和我時任的上司們看完後對他們四人讚不絕口是其中一個令他們那年獎運亨通的原因。他們要有實力,才可以上到那個位置。那吳業坤呢?2016年我曾經被一個網民恐嚇要淋我鏹水,而那網民已在留言說過她想去買但找不到。警察們聲稱他們會查但直至執筆之時什麼都沒有,也有很多朋友好像很關心我的在Whatsapp Line 和面書Messager中問我需不需要介紹定整容醫生給我一次過把我的樣子弄好。而那時候,我最脆弱的時候,吳業坤就在他要出去做運動之前,特意送我一程。這一點,我永遠都記得。吳氏是不是唱得很好,不知道。見人見智。但至少他在台上,態度清晰地告訴大家他很想也很願意唱歌,聽他唱歌的時候不需要像聽很多流行歌手一樣要提心吊膽。在他年頭一次過得到我最喜愛男歌手、新人獎金獎和我最喜愛歌曲《原來他不夠愛我》的時候,我已知道那是我們在網路上延綿慎密的努力就得到好報。首先,不論你相信或不相信也好,903的頒獎禮,要投票就是來真的。從多個証人給我的証供,他們都說商台的「網路投票」是真的。如果有些歌手覺得他們的歌不能得獎,是因為大傳媒「唔支持、唔播」,我倒真的是不可以接受的。如有一年,有一首歌叫《撐起雨傘》,有一些歌手說大傳媒不播。不播的話,商台又為什麼會讓他變成可投票選取的一隻歌,最後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一首跟佔領運動關係密切深刻的歌放到大台,變成那個頒獎禮「註腳」?自那次之後,我就知道如果網路是來真的,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大家記得「#食好西」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嗎?是有一次,吳業坤開工過後,說自己「工作累鳥,要食好西」。大概他是想打「好東西」,而我卻截了他Instagram的圖,說:「現在的小孩說話真直接」。當然,「#食好西」是一種性暗示。究竟他吃飯之後會去那兒,他也不知道。但結果這三個字,現在仍跟著他,和很多的「廣告文案」都有挪用。當時 100毛的編輯朋友,仍對娛樂圈的人共事有點興趣,就知道「#食好西」這三字「有得玩」,但電視台的大員做訪問談這些「無聊事」不會有成果,結果 100毛的朋友就用了 Whatsapp短訊訪問的形式再炒大了這件事一次。之後,大家就留意了我和坤氏之間的交流。很多人以為我們很好朋友。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說。究竟一個人要做過什麼才是朋友呢?我想,在現實世界調侃一下大家,是朋友會做的事。但由於我的一點狡猾,令我和坤氏的面書都在互利的狀況下得到更多人關注。他現在做廣告的機會都比我多,收的價碼也比我高。我是高興的。因為,至少他成功了,沒有忘記我。而我再一次證實「#食好西」三隻字的力量,和我加瓊姐這些在網路上被視為廢青廢人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制肘和冷言冷語之中,改變現實世界。
還有很多很多的。如藥妝店的新品介紹,最近是不是多了?關於讓座和世代之間的爭拗是不是長看長有?關於香港遊客在外地的「品格」問題,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很在乎?另外,有很多人在我回來時都告訴我:不要只做日本的資訊,現在都是韓流了,為什麼要寫日本。那為什麼各大網媒都在做日本的資訊?《逃避可恥但有用》這支舞,為什麼好像很多人在看?星野源是誰?大抵是以前903《是日本人鄭家輝》講的Luna Sea那種級數的「流行資訊」吧?
所謂KOL Key opinion leader 是什麼,老實說,我不知道。至少我不覺得我可以脫衣服上載一兩張照片就會很多人讚好。我也不會叫人食屎,或叫自己食屎。更不會自稱XXKOL然後廠商給你難喝得要死的薰衣草茶還要讚好,明明自稱文青的人都要舉高雙手脫腋毛。
意見領袖要帶起潮流,首先要問幾件事:你可以令現實世界有改變嗎?改變了你又會高興嗎?而要令現實世界改變,我要又付出什麼代價?所講意見領袖,首先你要有意見。以前我聽903會聽 Fool’s Garden、會聽Suede,因為他們會說那個好聽那個不好聽。那時候903的音樂節目,會有音樂人,唱片公司,DJ的人討論會將流行曲像《城市論壇》一樣,把《一生最愛就是你》和《濃情化不開》拿上檯面討論,誰比較好聽。當然,觀點角度見人見智,但總有點爭執點:「那有一天不想你的chorus那個hookline 是『是你嗎?是愛嗎?是你出於真心日日夜夜彷彿漆黑中說話~』和『情越濃越會化不開』比較……」現在呢?人人都是評論人了。李蕙敏再出來新歌寫得若何?鄧小巧的《強弱》、《煩可寧》、《荒唐》一次比一次來得精彩,為什麼沒有人留意?盧巧音也回來過,《哲學家》夠厲害了吧?可是卻也沒有了《垃圾》那時候的驚為天人。你去Clockenflap了沒?我覺得Chemical Brothers 不會給 Sekai no owari 來得精彩……人人都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人人都好像想以「自己比別人知道得多」為榮。但問題是,知道又如何呢?
再者,以前的 Trendsetter 大抵比我們幸福。他們製造潮流的時候,不會被問及究竟你是黃絲抑或藍絲,你是撐警察還是屌警察的人。政治不動盪,才有閒心閒情。未來五年,我們會安定嗎?香港不安,世界也不特別寧,那要走到那兒去?
回看這些年,我好像被視為 KOL ,也有很多學生問我如何才可以做到 KOL。感覺就好像以前阿 Bu 看著電台的同事,只是回去做兩小時節目之後就可以去玩去滑水一樣愜意。對期望著 KOL 這份工作的人,大概只會覺得我可以坐在淺水灣畔的餐廳,喝著日本茨城縣運來的手工啤酒,邊寫稿子邊抽一抽水就可以有飯吃有日本可去,倒是一件樂事,right?可惜的是,當我嘗試把我的工作簡化傳達,我的學生都不相信。抽水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想那麼多事情。
對,一次爆發,是意外。我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發,連續兩年被視為是「最有傳達力的香港面書專頁」,在我上面的是 100毛,在我下面的是富可敵國也可以殺我於無形的「蘋果日報面書專頁」。他們的資源,絕對是我的一百一千倍。我也只是量力而為的想像,究竟這個遊戲可以玩多久。畢竟我清楚知道,世道變,有些事情不變。酸人的事情不變(很多歌手本來以為自己很捍衛言論自由,到他們知道我在做黃昏節目,一個他們以為是很重要的言論自由橋頭堡的時候,已是我做了兩年的時候。他們如果真的很在乎一個電台的電台節目是不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是不是應該在某些主持離開後,天天聽著那些節目然後告訴大家我是不是在維穩?他們沒有。因為他們只知道用新聞去為自己沾光的重要性),變的只是在媒體民主化(democraization of media)之後,逐臭愛醜的中國人基因性,在香港的網路會發揚光大,我們會見到更多不好看的女孩cosplay 露事業線,又或是有更多人在做自稱「社會實驗」的事情去證實香港人愛「睇人仆街」的根性去收割面書的那些engagement數字。KOL,說到底,只是虛渺的代詞。你看看你的面書,那個 KOL 真的對世道有很多意見?
有意見的人,如我,本早被視為瘋子,孤獨而卑微的一直在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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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 2016年 《號外》雜誌。大家都在聊報紙,雜誌,閱讀之時,我在podcast 及以前的專欄都說過一丁點這些事。希望大家讀到。
長文?正經的?沒有人看的。都是轉發一條新聞,寫三個字(好似「咁都得?!」),就會有好多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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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不但是戰神,還是成語之王
歷史春秋網
作者:姜狼
河北省邯鄲市與西漢初年的戰神韓信之間,有一個非常另類的共同點,就是邯鄲堪稱是「成語之都」(山西省臨汾市曲沃縣被稱為「成語典故之鄉」),而韓信堪稱是「成語之王」。與邯鄲有關的成語非常多,與韓信有關的成語也是多到讓人眼花繚亂。
隨便說十個吧:胯下之辱,推陳出新,功高震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飯千金,婦人之仁,背水一戰,多多益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因為篇幅有限,只講講韓信與地理有關的成語。
胯下之辱,是韓信最為傳奇的人生標簽之一。胯下之辱是在哪發生的呢?就是現在江蘇省中部的淮安市(時為淮陰縣)。淮陰縣隸屬東海郡(郡治在山東南部的郯縣),是淮河下游的重要商品集散地,經濟很發達。
有人認為韓信應是戰國時某個諸侯的子孫,後來流落至淮陰。理由是韓信如果家世貧寒,不可能擁有佩劍,那是貴族才可以擁有的。韓信在淮陰不治產業,四處游蕩,東家蹭幾頓飯,西家蹭幾頓飯,人人都討厭他。最終在淮陰的街市上,有幾個屠家少年攔住了韓信,輕蔑地說:你也配有劍?你那柄劍,要麼刺死我,要麼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韓信想殺人,但殺了人就要償命。而韓信自認為自己來到人世是要改天換地的,不能因小失大。韓信強忍怒火,在一街人的恥笑聲中,放下佩劍,從惡少的胯下鑽了過去。
從此,淮陰人以韓信為恥。詩仙李白有詩雲:「淮陰市井笑韓信。」
韓信卻不以為恥,在他看來,人生真正的恥辱,是空有一身才學,卻沒有建功立業。楚國貴族項梁與侄子項羽起兵後,韓信在眾人的恥笑聲中,仗劍入楚,成為項羽身邊一個廉價的活動背景板。
韓信在楚雖然立功,可項羽始終瞧不起這個在淮陰鑽人胯下的窩囊廢,認為男人怎可如此自賤!韓信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而已。
項羽不用韓信之策,韓信一怒之下,投靠了漢王劉邦。劉邦其實也瞧不上韓信,還把月下追韓信的丞相蕭何臭罵一頓。在蕭何的極力推薦下,劉邦抱著死馬權當活馬醫的試試看心情,拜韓信為大將。韓信送給困守在漢中的劉邦一份誘人的禮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為了防備劉邦,西楚霸王項羽充滿惡意地把劉邦封在當時經濟比較落後的漢中。漢中以南隔著米倉山、大巴山是四川盆地,以北隔著秦嶺是關中平原。項羽同時在關中封章邯等三個王,阻止劉邦兵出關中。
劉邦入漢中前,謀臣張良已燒掉棧道,用來迷惑項羽。韓信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同樣是為迷惑項羽。張良燒掉、韓信要修的棧道,是指蝕中道。蝕中道名氣不大,但這條棧道有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子午谷(子午道)。
韓信兵出陳倉古道,直接殺進關中平原,打了雍王章邯一個措手不及。漢軍拿下關中,等於打造了向關東(函谷關以東)進軍的戰略橋頭堡。沒有韓信,劉邦是很難出得了漢中的。
韓信要向東進軍,必須先攻下盤踞在河東的魏王豹(山西省西南部,黃河由北向南轉折由西向東)。漢軍在黃河以西,魏軍在黃河以東,如何才能渡過滔滔黃河?正常情況下,漢軍應該從蒲阪(今山西永濟西,黃河東岸)渡河,但魏軍在此設有重兵,即使強渡,漢軍也會損失慘重。
韓信將計就計,聲稱要在蒲阪強渡黃河,然後率漢軍主力沿黃河西岸北上,在夏陽(陝西韓城)渡河。如何渡河?韓信下令徵收盡可能多的陶罐,然後綁在木頭筏子上,漢軍坐在木罌上,在韓信的率領下,殺過黃河,天下盡驚。木罌渡軍,這又是戰神韓信留給後世的一個成語。
下一個成語,就是幾乎人人皆知的背水一戰。韓信下一步是從山西通過太行山脈進入河北,而河北有趙國把守,趙國成安君陳余不想讓韓信輕易得逞。
漢軍兵出井徑口。韓信發現井徑口西北有一條綿蔓水,此河與井徑口之間有一條寬約五十裡的空闊地帶,韓信決定在此用兵。韓信以自己和陳余最恨的張耳做誘餌,帶兵在趙兵面前晃悠,引趙兵上鉤。趙兵果然來了。綿蔓水寬一百多米,韓信置兵於此,其意義和之前的項羽破釜沉舟是一樣的。示士卒以必死之志,今日不把敵人幹掉,就被敵人幹掉。
表面上看,背水一戰對漢兵來說太危險,因為沒有退路。但是背水一戰同時嚴重限制了約二十萬趙兵的布陣,而漢兵不到兩萬人。
韓信巧妙地運用了兩千面紅旗給趙人造成的巨大心理恐慌,一舉殲滅趙兵主力,天下再驚。韓信兵出陳倉以來,破秦、破魏、破趙,兵臨東齊,李白在《梁甫吟》中寫道:「東下齊城七十二,指揮楚漢如旋蓬。」
還有一個著名成語,其實也與韓信有關,就是三分天下。當時韓信實力最強,他傾向劉邦,則項羽必亡;他傾向項羽,則劉邦必亡。項羽派武涉勸韓信聯合滅漢,被拒絕。謀士蒯徹則勸韓信自立於漢、楚,與漢、楚成三分天下之勢。韓信是個感恩的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漂母的那一頓飯,以及劉邦不惜被人嘲笑拜自己為大將的恩德。韓信最終拒絕了三分天下的建議,蒯徹自知得罪了劉邦,佯狂而去。
韓信拒絕了三分天下,也拒絕了自己的活路。劉邦滅楚統一天下,最不放心的就是韓信,對韓信是四處挖坑,到處折騰。以韓信為楚王時,劉邦聽陳平之計,虛偽游雲夢(雲夢澤,是湖北江漢平原的一些湖泊),擒韓信,置車後。韓信長嘆:「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劉邦病重時,呂後設計,以韓信的「知己」蕭何為餌,誘斬韓信於長樂鐘室 。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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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評之前,我先是個影迷】
好久沒跟大家聊聊,這邊彷彿變成奧斯卡資訊站。其實近期有些想寫的影評,都仍只能以斷簡殘編的樣貌繼續留存在我筆記本裡一頁又一頁的隨筆塗鴉之中。
從《丹眼看電影》創立初期,充滿愚勇,每週奮力統整「本週新片」推薦單元,到後來越來越少抒己見,我想一方面是生活形態的轉變,二方面則是看越多片、讀越多影評,才越感到自己的侷限。無論是自己的知識、見解,或是文筆,其實都越加自覺淺薄,也為過去自己初生之犢的大聲說話感到不堪回首。
好像過一陣子就要唏噓一次:既然已有這麼多人在寫電影,我想其實也不差我一位。往往看到那些奮力書寫的影評朋友,我都既佩服又寬心,更暗自慶幸好險我不靠書寫生活。靈感這種事,真的勉強不來。又,與其要為了配合檔期和截稿死線書寫,我還是輕鬆自在地看片就好。
更何況我應該不太受片商喜愛,常常任性地看了試片也不寫東西(通常代表我不喜歡那部片,但也不一定)。或是往往一陣子就消失在社群媒體上,疏於經營互動、tag來tag去、參與時事話題等等。那對我來說真的太難。再加上臉書改了專頁的後台,變成無法邀人按讚,發文跟留言互動還要切換帳號身份,久了也就懶了。
但總之,這些喃喃自語只是想說,電影依然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塊。今年到目前為止,我已經看了超過一百部長短片,而還有超多電影還沒看、還想看!如果寫一篇影評的時間可以看兩部電影,那我寧願看兩部電影。我清楚認知到——在做影評之前,我先是個影迷。而在身為一個影迷之前,我先是一個人。還希望各位朋友多多擔待。
關在家(或電影院)自己看電影,固然是自私的幸福,但今天我意識到台灣現在院線正上演著三部我去年列為年度十大愛片的電影:《游牧人生》、《南巫》,與《醉好的時光》。總希望可以趁他們下片前,真心推廣一波。因此,請恕我拿舊的文字在這邊再書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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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人生》Nomadland
一部同時關於孤獨和連結的電影,溫暖不帶批判地看著來去的過客,那些肩負人生的包袱同時逐漸放手釋懷的孤魂,那些尋找歸屬和歸宿的人。日出日落、生生不息。許多電影談如何面對傷痛和放過自己,但《游牧人生》不僅是一個同理的擁抱,更是一個洗滌心靈的長途旅行。我們彷彿陪著法蘭西斯麥朵曼上路尋找生命的真諦,到頭來卻是我們被陪伴走了一程。我們從她的肅穆寡言,和抿著嘴的喜怒不形於色,看盡了人生百態、聽見了千言萬語。人如寄蜉蝣於天地,是那麼的孤獨,卻冥冥之中又同時與萬物連結,共同在風雨中擁抱前行。
《南巫》The Story of Southern Islet
《南巫》是今年金馬影展的最大驚喜,沒有之一。它排除了俗爛恐怖電影中常見的突嚇畫面,或刻意懾人的音效,完全以鄉間的死寂和空曠,和自然光的閃熠和侷限性,搭載著傳統皮影戲和宗教儀式所使用的樂器作為配樂,讓人完全深陷其中的詭譎氣氛,看得非常過癮。張吉安在蔡明亮和阿布查邦的夾擊下硬是竄出一股生猛強勁的影像生命力,攝影、聲音、場景、演員、劇本面面俱到,甚至還隱約帶出了當地多元族群和信仰的矛盾隱喻,是一鳴驚人的優秀之作,也是華語電影圈一個響亮的獨特新聲。
《醉好的時光》Another Round
這是「漢尼拔」Mads Mikkelsen 近年來醉好的角色,也是醉好的演出。故事講述著四位任教於中學的中年大叔,或許因為生活一成不變、又或許是生命逐漸邁向頹喪,致使他們有一天突發奇想想要印證「人體血液酒精濃度必須保持0.05%,才能發揮最大潛力」的假說。而原本基於學術探討精神的實踐任務,滾雪球般地逐漸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踉蹌冒險。而這片厲害之處就在於,除了北歐冷調幽默的火力全開,荒謬鬧劇中仍不脫離人性的關懷。這片不僅用一種坦誠且接納的姿態面對中年,最後一幕的漂亮收尾更是讓人看了足以將所有的感慨與唏噓先暫時拋出、再次燃起對生命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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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盡量把握大銀幕吧!
最近的院線真的是太精彩了,眾多好片互相排擠,再加上即將開跑的金馬奇幻影展和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我想要再找時間去看《歡樂時光》都有點困難。(更別提阿莫多瓦的四部經典重映...)
除了《歡樂時光》之外,日片經典如《青春電幻物語》、《令人討厭的松子的一生》、《盜夢偵探》也現正熱映中,口碑不錯的《淺田家!》、《間諜之妻》應該也還有些許場次。韓粉也有《BTS崛起傳奇》、《逐夢練習曲》可以選擇。(更正:《BTS崛起傳奇》據聞並非官方授權,而被歌迷抵制。)
奧斯卡片也有《花漾女子》,每個異男都該去看。而這個月也會陸續上映《夢想之地》、《猶大與黑色彌賽亞》、《父親》、《阿依達的救援行動》等等。我自己私心是覺得《父親》的安東尼霍普金斯與奧莉薇雅柯爾曼是去年度的最佳男主角與女配角,而《阿依達的救援行動》則是比《醉好的時光》更厲害的國際電影。
喜歡動作片或大場面的影迷,最近也有《無名弒》、《哥吉拉大戰金剛》、《真人快打》等,雖然後者似乎評價有些堪憂。喜歡芭樂愛情片的,不妨進戲院支持《當男人戀愛時》,茄子蛋真的讚。
最後,就像〈謝天〉說的,因為要看的電影太多了,就改天再寫吧!接下來本週開始,咱們奇幻影展見啦!
(圖為我的 Letterboxd 日誌,每部片我看完都會寫小小心得,有興趣的朋友歡迎互相追蹤交流!)
楚漢傳奇韓信 在 [Live] 楚漢傳奇第47、48集(緯來育樂台) - 看板China-Drama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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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唸時間>
本日是韓信特集,韓信今天很忙,要換頭路、買老婆、騷擾蕭何、隨地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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