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天我爸莫名的疼痛,遍訪各大名醫,都沒有變好的跡象,非常的辛苦,他又一直唉唉叫, 朋友還有網友們都說,他們家人年紀大也是這樣,可能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疼痛透過身體來表現。陪伴雖然有效,但是也只是短暫的效果,似乎有一個結好像沒有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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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叫我爸去諮商,但後來想想他這個年紀怎麼可能去諮商。況且,我記得多年前我的同學們都跟我說:「當你自己都不相信諮商是有用的時候,諮商是很難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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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唉聲嘆氣的過程當中,想起了多年前我唸的理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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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果你相信諮商有用,則諮商後會減輕疼痛(若P則Q)
2.若你不相信諮商是有用的,那麼你去諮商就不會減輕疼痛(若非Q則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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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才不管諮商有沒有用,我只希望我爸不要再痛了。有沒有別的方法呢?(對,我就是要得到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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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弟想到了一個妙計:「你覺得這個伎倆怎麼樣——你不是在研究夢嗎,你就跟爸爸說你前幾天做夢,說祖先托夢給你,說他們身體不舒服,要你去拜拜(其實夢的研究不是這樣用的啦!)。結果你就真的去行天宮拜拜,經過擲杯之後,關聖帝君叫你去祖墳看一看。然後我們今年不是因為疫情沒有去掃墓嗎?就順便去一趟,然後跟爸爸說,掃完墓之後看看他有沒有覺得身體變好了、比較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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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秒還想這是什麼鬼伎倆,也太瞎了吧。不過在那一刻,我想到我某個社工朋友經常會順著他的有名朋友「怪力亂神」的說法,來讓他們好好存錢,想說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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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一大早就出發去掃墓,是真的掃墓不是演戲騙騙家人而已,這也是第一次我們四個兄弟姐妹自發性的掃墓,沒有重男輕女的掃墓(以前我家都規定女生不能去,這次我妹也去了),然後我們發現一件驚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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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的爸爸(應該算是阿祖?)的墳墓長了一個長長高高的樹出來,直接貫穿墓碑下面的小祭壇(礙於一些民間禁忌我就不貼圖片了),整棵樹長得比我還要高。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祭壇扳開,然後把樹砍掉,讓阿祖有一個舒服的地方住。為了砍掉這一顆樹,就算是帶了手套,手還是被很多芒草割到(就像你圖片上看到的那樣),一邊覺得痛,但一邊也在想,或許我的阿祖比我還要痛,而且他痛很久了,然後又想到我爸,我爸的痛應該比這個痛上更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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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要演一場戲,沒想到竟然有這個超展開的過程。從我耳鳴、我奶奶狀況開始變得不好,我爸爸身體惡化(等於是我阿祖、奶奶、我爸、我,這個直系的的人「身體」都不好),全家人就是不順,而且又越來越窮,我一直想不透到底是什麼原因,現在仔細想一想,或許跟這個有一點小關聯?(電視節目貼心提醒:民間信仰切勿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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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後我跟我爸講這件事情,他整個人獲得了一種「啊哈」的經驗,然後跟我說:「難怪我今天不痛了!」一直以來家中最迷信的他,竟然用這種 #神秘的治療技術,就解決了他的疼痛症狀。也因為我爸的狀況變好了,所以我媽的焦慮跟著緩解了。全家人都「啊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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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讓我最訝異的並不是在於這些「神跡」,而是在於我體會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叫做:
#借力使力最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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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捨近求遠,用你相信但是你的長輩不相信的事情來改變他們,不如從他們相信的事情開始,演一場戲,或許還更容易讓他們有所改變。當然,所有的改變都是需要代價的,或許奶奶和我爸的疼痛,某種程度上轉移到我手上的這幾個疤痕上面吧,我也才知道,什麼叫做「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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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才突然想起,當年我在修諮商理論的最後一堂課,其實上的是本土的療癒,老祖先的智慧,我怎麼就給它忘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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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爸的事情讓我學到了一課:那些讓你難以改變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你用著你的相信,去逼迫對方相信。但如果你能夠進入對方的相信,或許,你就會在對方的相信裡發現新的事情——甚至是你本來不相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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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如果你還有頑固難以溝通的長輩,再提醒一次:借力使力最省力。
(好了我去擦藥了,幸好上次有帶了除疤痕的產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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