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簷下,我們一起抬頭仰望著,天上黝黑的雲層堆疊,如水庫破洞般的大雨直洩,這一刻我與孩子一起躲雨。
十分鐘前,我們正準備帶孩子出門去上美語課,一早大雨已經下過,外頭的雨勢忽下忽停的交替間歇,不下雨時風平浪靜,一但發怒時狂風驟雨。
出門時,兩個孩子揹起書包互相打鬧,我彎腰穿鞋,趁著空檔問他們:「開車或騎車好,你們覺得呢?#去觀察看看。」兩個蘿蔔頭於是跑出了門口,站在濕潤的馬路上,將小小的手掌翻向天空,踮著腳尖努力接著雨滴,就像兩株青嫩的小豆苗,吐著青芽渴望著雨水的滋潤般。
「嗯!沒有下雨了,我們騎車!」
弟弟端詳了手心後,快速的在褲管上擦了兩下,很迅速地的下了決定,姐姐則在一旁,猶豫的看著較遠方的厚實烏雲。
「可是,我覺得...」
「走啦!看我的金剛掌!」
他又繞到背後偷襲姐姐,女兒反手想擒拿他,弟弟敏捷的滑開腳步閃避,兩個孩子又玩了起來。
跳上摩托車前,我抓了雨衣塞在置物箱中,然後伸出手挽住兒子,他就像隻猴子似的,敏捷攀上後座並戴妥安全帽,小小的手十指緊扣著我的衣物,就像一隻無尾熊合抱著超過手臂長度的大樹般,有點憨厚又滑稽。
大概才騎過三個紅綠燈口,雨勢就猝然急轉直下了,我跟老婆趕緊躲到路旁未開的透天遮雨棚下,如銅豆般的雨滴打在鐵皮上,啪啦啪啦作響,她停妥機車後,一邊拎著包包的衝進涼亭下,一邊大呼小叫的怪我剛剛應該開車,孩子看到大雨的反應很妙,女兒安慰著媽媽,兒子則在一旁莫名的興高采烈,小手忙著接屋簷掉落的水線,噴得臉上滿滿是笑容與水珠,至於我,則是欣賞這一切。
在孩子開始放暑假前,我被私訊問十幾次同樣的問題:「暑假該怎麼幫孩子規劃?」
老實說,我還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大概是因為自己從小,就一向不照父母的規劃走,國小時因為堅持不去老師那補習,老師公開刁難我幾次的,於是我卯起來認真讀書,考了年級第一名,爸媽看了高興,覺得將來會很有出息,於是開始替我找補習班。
於是,我趁課後球隊在徵球員,偷偷跑去加入棒球隊,回家後爸媽知道了,說打棒球很辛苦,都在集訓唸不了書,以後長大賺不了什麼錢,花了三天說服我退出,第四天上學時,我就離家出走,表達無聲抗議,逼得他們答應。
成長過程,家裡對我的期待挺多元,不是鼓勵我當醫生、老師、公務員,就是遊說兒子長大要當藥劑師,開藥局好賺大錢,但只要是帶著發大財目的,我就從沒有一項照她們要的走。
而且隨著年紀越大,越刻意偏離計畫走,最後一次,母親提出百萬的條件,要贊助我出國留學,希望兒子不太早被婚姻給綁住,我還是不聽,結果事實證明,我找到真愛,並且多添得兩個寶貝孩子。
因為他們的強力掌控習慣,我很早就意識到「自我」存在的重要,我不是我爸媽,爸媽也不代表我。父母過於單方面強制性的安排,只會先壓縮了孩子關於「自我」的探尋,然而自我卻是驅使孩子,邁向尋找「自由」的基礎程式,暑假的設計,不就是讓孩子喘口氣,好好當幾個月孩子嗎?也讓父母鬆口氣,有兩個月時間,不用一天神經緊張的對孩子說上幾十次「快一點」。
如何教育孩子,我書讀不多,也說不出所以然,對我來說教育,就是父母與孩子之間,生活中互動時發生的大小事,越自然越能浸潤人心,一起經歷過的事情才是真的,不管是有趣或糟糕的蠢事,絕對比父母訓上半天話都更有用。教育更像是手上一把細沙,你越想捏緊什麼,反而從手掌中溜得更快,不如放輕鬆,彎腰把鞋襪褪去,陪著跟孩子隨意的踩在軟軟細細的沙灘上,踩出一對對親子間大小足跡,串成孩子人生回憶中的模印,不給太多答案與方向,只是陪伴、觀察與欣賞。
在大雨傾盆下,看著孩子們在眼前踢水嬉戲,我打從心底羨慕著我的孩子,回想起自己花了十年,才逐漸把父母築在心底,那座冷酷而刻板的石牆,用笨重的力氣,一塊塊的給卸下來,然後藉由陪伴孩子十年時間,我們一起重新滾動石頭,並砌成有趣的玩意,可能是粗俗的石頭藝術、絆人的陷阱、實用的桌椅、石頭迷宮,又或者是圈成一個個小花圃,上頭種滿野花綻放芬芳。
大雨,依舊豪爽的下個沒完,雨勢大到即便是穿了雨衣,也肯定不濟事,老婆站在我身旁,兩手抱在胸前,我們一起看著孩子蹲下著,隨手拿落葉,放在小水流上當船玩,並且觀察水流與漩渦怎麼帶動。
我開口問了孩子: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爸爸,我們穿著雨衣衝吧!」
「褲子、鞋子可能會濕透喔!」
我蹲下來幫他們雨衣拉好,提醒了一下。
「全身濕了也沒關係。」
兩個孩子炯炯有神的對我們這麼說。
最終,厚實而烏青的雲朵,在頭頂滾動著,遠方的山邊隱約透著幾下雷光,光線一會兒明一會兒暗,一陣暴雨把甘蔗田洗得油亮油亮,青綠中帶點淡香,趁著雨勢稍微不那麼瘋狂,我跟老婆重新啟動機車,衝進大雨中時,噴起無數水花,大家都一邊尖叫,一邊彼此對視而笑。
這一次,我們都一起當愛玩水的孩子。
#意外往往帶來最美的安排
機車油亮燈 在 粘拔的幸福碎碎念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站在屋簷下,我們一起抬頭仰望著,天上黝黑的雲層堆疊,如水庫破洞般的大雨直洩,這一刻我與孩子一起躲雨。
十分鐘前,我們正準備帶孩子出門去上美語課,一早大雨已經下過,外頭的雨勢忽下忽停的交替間歇,不下雨時風平浪靜,一但發怒時狂風驟雨。
出門時,兩個孩子揹起書包互相打鬧,我彎腰穿鞋,趁著空檔問他們:「開車或騎車好,你們覺得呢?#去觀察看看。」兩個蘿蔔頭於是跑出了門口,站在濕潤的馬路上,將小小的手掌翻向天空,踮著腳尖努力接著雨滴,就像兩株青嫩的小豆苗,吐著青芽渴望著雨水的滋潤般。
「嗯!沒有下雨了,我們騎車!」
弟弟端詳了手心後,快速的在褲管上擦了兩下,很迅速地的下了決定,姐姐則在一旁,猶豫的看著較遠方的厚實烏雲。
「可是,我覺得...」
「走啦!看我的金剛掌!」
他又繞到背後偷襲姐姐,女兒反手想擒拿他,弟弟敏捷的滑開腳步閃避,兩個孩子又玩了起來。
跳上摩托車前,我抓了雨衣塞在置物箱中,然後伸出手挽住兒子,他就像隻猴子似的,敏捷攀上後座並戴妥安全帽,小小的手十指緊扣著我的衣物,就像一隻無尾熊合抱著超過手臂長度的大樹般,有點憨厚又滑稽。
大概才騎過三個紅綠燈口,雨勢就猝然急轉直下了,我跟老婆趕緊躲到路旁未開的透天遮雨棚下,如銅豆般的雨滴打在鐵皮上,啪啦啪啦作響,她停妥機車後,一邊拎著包包的衝進涼亭下,一邊大呼小叫的怪我剛剛應該開車,孩子看到大雨的反應很妙,女兒安慰著媽媽,兒子則在一旁莫名的興高采烈,小手忙著接屋簷掉落的水線,噴得臉上滿滿是笑容與水珠,至於我,則是欣賞這一切。
在孩子開始放暑假前,我被私訊問十幾次同樣的問題:「暑假該怎麼幫孩子規劃?」
老實說,我還真的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大概是因為自己從小,就一向不照父母的規劃走,國小時因為堅持不去老師那補習,老師公開刁難我幾次的,於是我卯起來認真讀書,考了年級第一名,爸媽看了高興,覺得將來會很有出息,於是開始替我找補習班。
於是,我趁課後球隊在徵球員,偷偷跑去加入棒球隊,回家後爸媽知道了,說打棒球很辛苦,都在集訓唸不了書,以後長大賺不了什麼錢,花了三天說服我退出,第四天上學時,我就離家出走,表達無聲抗議,逼得他們答應。
成長過程,家裡對我的期待挺多元,不是鼓勵我當醫生、老師、公務員,就是遊說兒子長大要當藥劑師,開藥局好賺大錢,但只要是帶著發大財目的,我就從沒有一項照她們要的走。
而且隨著年紀越大,越刻意偏離計畫走,最後一次,母親提出百萬的條件,要贊助我出國留學,希望兒子不太早被婚姻給綁住,我還是不聽,結果事實證明,我找到真愛,並且多添得兩個寶貝孩子。
因為他們的強力掌控習慣,我很早就意識到「自我」存在的重要,我不是我爸媽,爸媽也不代表我。父母過於單方面強制性的安排,只會先壓縮了孩子關於「自我」的探尋,然而自我卻是驅使孩子,邁向尋找「自由」的基礎程式,暑假的設計,不就是讓孩子喘口氣,好好當幾個月孩子嗎?也讓父母鬆口氣,有兩個月時間,不用一天神經緊張的對孩子說上幾十次「快一點」。
如何教育孩子,我書讀不多,也說不出所以然,對我來說教育,就是父母與孩子之間,生活中互動時發生的大小事,越自然越能浸潤人心,一起經歷過的事情才是真的,不管是有趣或糟糕的蠢事,絕對比父母訓上半天話都更有用。教育更像是手上一把細沙,你越想捏緊什麼,反而從手掌中溜得更快,不如放輕鬆,彎腰把鞋襪褪去,陪著跟孩子隨意的踩在軟軟細細的沙灘上,踩出一對對親子間大小足跡,串成孩子人生回憶中的模印,不給太多答案與方向,只是陪伴、觀察與欣賞。
在大雨傾盆下,看著孩子們在眼前踢水嬉戲,我打從心底羨慕著我的孩子,回想起自己花了十年,才逐漸把父母築在心底,那座冷酷而刻板的石牆,用笨重的力氣,一塊塊的給卸下來,然後藉由陪伴孩子十年時間,我們一起重新滾動石頭,並砌成有趣的玩意,可能是粗俗的石頭藝術、絆人的陷阱、實用的桌椅、石頭迷宮,又或者是圈成一個個小花圃,上頭種滿野花綻放芬芳。
大雨,依舊豪爽的下個沒完,雨勢大到即便是穿了雨衣,也肯定不濟事,老婆站在我身旁,兩手抱在胸前,我們一起看著孩子蹲下著,隨手拿落葉,放在小水流上當船玩,並且觀察水流與漩渦怎麼帶動。
我開口問了孩子: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爸爸,我們穿著雨衣衝吧!」
「褲子、鞋子可能會濕透喔!」
我蹲下來幫他們雨衣拉好,提醒了一下。
「全身濕了也沒關係。」
兩個孩子炯炯有神的對我們這麼說。
最終,厚實而烏青的雲朵,在頭頂滾動著,遠方的山邊隱約透著幾下雷光,光線一會兒明一會兒暗,一陣暴雨把甘蔗田洗得油亮油亮,青綠中帶點淡香,趁著雨勢稍微不那麼瘋狂,我跟老婆重新啟動機車,衝進大雨中時,噴起無數水花,大家都一邊尖叫,一邊彼此對視而笑。
這一次,我們都一起當愛玩水的孩子。
#意外往往帶來最美的安排
機車油亮燈 在 二師兄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大學時有個室友叫中哥,是我心目中當之無愧的車神。
中哥嫉惡如仇,只要在馬路上看到三寶,必然狂按喇叭以示警告。
他每學期都會翹課一周騎車環島,整治台灣交通亂象。
路上三寶多如牛毛,中哥的喇叭也就響徹雲霄,從鵝鑾鼻一路響到富貴角,激昂的喇叭聲宛若一場盛大的交響樂。
因此中哥得到了一個外號,叫「板橋喇叭手」。
這樣一個拉風的男人,卻只有在經過台中的時候,會連人帶車開啟靜音模式。
「你難道沒在台中按過喇叭?」我疑惑地問。
「一次, 我就按過那麼一次。」
中哥的笑容中帶著幾許落寞、幾許滄桑。
他喃喃說道:「那一次我終於沒能忍住。」
中哥的墨鏡底下,一道猙獰的刀疤若隱若現。
那是中哥最後一次環島,他的愛車已經化作一團廢鐵。
從那時起,我對台中就一直抱持著莫名的恐懼。
然而這些年來,我已經駕馭了新竹的風,征服了高雄的浪,掌握了台南的自由奔放。
如今的我,終於有勇氣探索中哥所說的罪惡城市、殺戮之都。
我的台中朋友Annie知道這件事,自高奮勇擔當導遊。
「大家都誤會台中了,這裡明明就是個熱情而美麗的城市!」她這樣說。
Annie依約騎車到火車站來載我,她騎著100cc的小綿羊,乖乖地戴著安全帽。
「諾。」Annie遞出一頂安全帽。
「謝啦。」我戴上,開玩笑地說道:「是不是要穿防彈背心啊?」
「北七喔?不要聽網路在那邊亂講啦。」Annie翻白眼。
「這邊開槍都打頭的,穿那種東西有什麼用?」
我愣住。
「走囉,我帶你體會一下台中的風土民情。」
我戰戰兢兢地上車,Annie車速不快,也相當遵守交通規則,讓我的心短暫地平靜了下來。
兩分鐘後,Annie突然說道:「抓穩啊。」
鏗哐喀喀喀喀……
機車突然像鑽地機一樣開始瘋狂震動。
「地震震震震震震!?」我一邊抖一邊說話。
「這邊是文心路,路面顛簸,外號台中大怒神,別說話,小心咬到舌頭。」
我低頭看了一下路面,簡直大開眼界。
隨然台灣很多路都鋪得很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直接鋪成波浪狀的,根本裝置藝術。
「說好的路平專案呢?」我問。
「啊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幽默啊?」Annie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就在我震到快脫肛的時候,車終於遇到紅燈而停住。
「路不平,何以平天下?」我說道:「難道都沒有人抗議嗎?」
「當然有啊。」
Annie指指地下,表情有些感傷。
「他們都為路平貢獻了一分心力。」
等等,什麼意思?
突然間,前方的路口中,兩台轎車發生追撞。
前車走出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皺起眉頭檢查車況。
後車的車門猛地打開,一個年輕小子拎著鋁製球棒下車。
「哇!」Annie讚嘆:「這麼有禮貌的小朋友現在不多見了。」
我還沒會意過來,只見小伙子舉起球棒,猛然砸在自己的膝蓋上。
鏘!
球棒彎曲,小伙子抱著膝蓋跪了下來,痛得額頭冷汗直冒。
「大哥,是我有眼無珠,對不起!」
中年男子溫和地點點頭,將掌中的手槍收回後腰。
「沒關係,人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以後多注意點就好。」
小伙子鞠躬哈腰地道歉。
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一疊鈔票,輕輕放進小伙子胸前的口袋。
「大、大大大哥……」小伙子激動得頻頻搖頭,說不出話來。
「這是車的維修費,還有你的醫藥費,下半輩子沒有手,就不要開車了,記得腳踏實地的活著。」中年人語重心長地交代。
手?他受傷的不是膝蓋嗎?
小伙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吧!台中人都很nice的!」Annie高興地對我說。
她話聲未絕,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瞬間將車禍現場壓爛。
我揉揉眼睛。
一台血跡斑斑的大客車「降落」在十字路口,車內的乘客血肉模糊,像一盒劇烈搖晃過的樂天小熊餅乾。
我一直以為,台灣馬路上最不講理的車種是計程車。
今天我才知道,只要有心,大客車也可以開到飛起來。
「厲害吧?如果下雨天淹水,還能看到客運乘風破浪的畫面,可以說是陸海空三棲的全方位車種。」Annie自豪地說道。
原來台中最危險的不是黑道,不是慶記,是客運。
若說花式自摔的機車騎士是移動式神主牌,這裡的客運就是翱翔在天際的亂葬崗。
「……Annie,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了。」
「我們才剛開始欸……」Annie面色遺憾,說道:「好吧,我幫你叫車?」
「麻煩了。」
Annie走到路邊,撿起一塊紅磚。
一陣涼意湧上背脊,我顫聲問道:「妳要幹嘛?」
「叫車啊。」
Annie舉起磚塊,猛然砸在路邊一間餐廳的櫥窗上。
框啷!
玻璃爆碎,殘渣飛濺。
餐廳裡的人繼續泰然自若地活動,端菜的端菜,用餐的用餐。
我簡直目瞪口呆。
十幾秒後,街角處一陣警笛聲響起。
「這邊!」Annie興奮地對警車揮手,好像在招計程車一樣。
她笑嘻嘻地把磚頭放在我的掌心。
「車來了。」
「嗯。」我臉色蒼白地點點頭。
Annie,在我的家鄉,這種車叫警車,一般來說不會當成大眾運輸來用。
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已經明白了。
台中的交通真的一點都不危險。
因為打從一開始,台中人對「危險」兩字的定義就跟我們不一樣。
「知道路嗎?」Annie親切地問。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我不禁納悶,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究竟是如何在這座城市長大的?
我嘆了口氣,看著手機中的地圖說道:「大概知道,等等沿著台灣大道……」
「大你媽雞巴毛,那條路叫中港路。」
我愕然。
「中、港、路,聽清楚了嗎?」
Annie甜甜地笑著,眼神森然。
「再講錯一次我就用辣椒醬幫你灌腸,讓你接下來一周都無法順利尬賽喔。」
她說著說著,真的從機車後座拿出一瓶特大號的辣椒醬,瓶口油亮圓潤,看得我菊花一陣熱辣。
我閉上嘴巴,轉身上了警車。
「你回新竹後,記得寫一篇文章幫台中洗白啊!」Annie在身後喊著。
我點點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眼淚潸然流下。
經過這次旅程,我學到了一件事。
台南人騎的是技術,
高雄人騎的是速度,
新竹人騎的是命數,
台中人騎的是覺悟。
一種看破生死的覺悟。
人生自古誰無死?車到文心轉中清。
台中,respec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