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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縱身從窗口躍下,希望憑著恐懼將自己弄醒。離心力把心臟壓得窒息,地面以高速接近,我也漸漸看得清楚在街上的途人。
難道這不是夢嗎?我會死嗎?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想掙扎,趁還沒掉到地面前抓住些什麼,但手腳都沒法動彈。就在地面貼近到我眼前的一刻,震耳巨響從頭蓋骨裏爆出,眼前景物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啊!
就像遊戲角色死了「回歸起點」一樣,我再次回到床上醒來。
我打開窗戶,窗外是一模一樣的景色,像畫板一樣的浮雲,街道上的汽車也像臨時演員般在馬路上以衡速行駛。
嗯…跳樓的恐懼沒法讓我逃離夢境,看來伊雯在我身上注射了麻醉藥之類,讓我不能醒過來。
有可能是恐懼不夠嗎?
我走到廚房拿起菜刀,先用力捏一下自己的臉,確保自己仍在夢中,然後朝自己肚子猛刺,鮮血從傷口四方八面噴濺出來,將半個廚房染紅,但詭異的是我毫無痛覺。
刺到累了,我拖著半露出的內臟返回客廳休息。
這樣下去不行,麻醉藥使我的恐懼感覺都減弱了,單是刺肚子沒法讓我「回歸起點」。
結果我還是拖著血淋淋的內臟縱身跳下去了,幸好這次跳樓還是有效。
既然沒法醒過來,至少也能逃走吧?我打開家門走到升降機,可是按升降機門沒有任何反應。敲鄰居的門也沒人應門,看來夢中只有我一個。
我記得伊雯說過,她用一個播放音樂的Apps使我與她的夢連接起來。現在這個空間應該是我的夢,只是製作得非常粗糙。
我只好待在房間看不斷重播的電視節目,書櫃的書完全沒有文字,在夢中也不會餓肚子,也不用排洩。
最令人絕望的是,夢裏的時間跟現實世界不一樣,但家裏幾個鐘的跳動時間都不一樣,我無法得知時間的流動。
到底我還要待在這裏多久?我曾經聽說過,夢境是讓身體醒來的熱身運動,所以人只會在醒過之前3秒鐘做夢。
也就是說,我快要悶到瘋了,現實世界可能只過了幾秒鐘…
我嘗試了各種令自己醒過來的方法,但結果都是失敗收場。而且愈來愈難回歸起點,表示我不能胡亂嘗試下去。
終於,我聽見睡房傳出伊雯的聲音。
「親愛的~我回來了~」她彈跳著跑到我面前抱著我。
看見她的一刻,我只覺得自己像一隻等待主人下班回家的狗一樣。
「傻瓜,幹嗎哭?」伊雯。
「我求妳了,放過我好嗎?」
「什麼意思?我給你一整天獨處的時間啊~」伊雯。
「我知錯了,妳一直困著我也沒用啊,這是愛嗎?妳這樣做只會讓我討厭妳!」
我理智崩潰的大吵大鬧,隔天早上伊雯又會離開夢境上班,我實在受不了待在這個空間裏。
「我當然不想你討厭我啊…」伊雯。
「那妳就別再將我麻醉了!我會死啊妳知道嗎?!」
「但我更怕失去你,我寧願你死,然後我去跟警察自首。」伊雯語氣堅定,我知道她不是玩開笑。
伊雯說,她每天除了注射麻藥,還會幫我打營養針,所以不用擔心我會死掉。這晚,我與伊雯看了千遍一律的電視劇集,還有在廚房焗了一個蛋糕,慶祝我們相識紀念日。
蛋糕別完了之後,天花板突然響起鬧鐘聲…
「我差不多要上班了,你要乖乖唷,我下班回來陪你。」伊雯親吻了我一下之後,她就憑空消失了。
夢境裏再次剩下我一個人,她說會幫我注射營養針,也就是說,我可能一輩子都要待在夢裏…
我大約計算過,夢中的時間比現實慢十六倍,往好的方向思考,我有很多時間想辦法逃出去。
終於,就在兩天之後,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伊雯為了盡快跟我見面,一定會下班後立即回家的,所以我暗自計算著她下班後回家,以及跟我待在夢裏的時間。
為了計劃能順利執行,我像平常一樣跟她在夢境中相處。
「怎麼你好像怪怪的?」伊雯問。
「怪?哪裏怪?」
「你不再反抗說要離開這裏。」伊雯。
「我覺得沒差,反正在夢裏不用上班,有獨處時間,也可以見妳。」我。
「是嗎?」
「當然~在夢中我還可以這樣做~」說畢,我飛撲過去擁抱著伊雯,一邊接吻,一邊脫去她的衣服。
「哎呀!哈哈,好癢。」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之後,我的計劃正式開始了。
如果我沒算錯,今天是伊雯的休假日,所以她的鬧鐘不會響鬧。與她做愛之後,我便躺在床上裝作睡覺。
她躺在我身旁休息了一陣子之後就想叫醒我。
但我沒有回應她,繼續睡覺。
「喂!起來了!喂喂!」伊雯不斷拍打我,但我絲毫沒有反應。
「別裝睡了!」我感覺到她在用力捏我,但在夢境裏根本沒有痛楚。
搞了老半天,她開始懷疑了,於是她打開窗戶。外面有正常浮動的雲,速度不一的汽車,途人的喧囂聲也像「真實」的一樣傳到她耳邊。
「難道我已經醒來了嗎?」她自言自語。
這個夢境是我創造出來的,我花了很多時間去使它變得「愈來愈像真實」!
伊雯打開電視看著新聞,這一點我也預算到了,幾分鐘之後她便關掉電視,看來已經騙過她了。
她在床邊拿出麻醉針,注射在我手臂上。
那是夢境中我創出來的麻醉針,等到真正的麻醉藥失效,我就能醒過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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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窗戶升降機 在 藍橘子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這個娃娃送給妳,乖喔。有什麼需要記得告訴我。」護士。
「我想出去玩。」我。
「這個…還不行啦,妳乖,這個娃娃會一直陪著妳。」護士說畢,摸摸我的頭離開病房。
我瞟向桌子上堆積如山的「獎勵娃娃」,就像超級市場儲印花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這些娃娃,換一天的自由。
我叫芬妮,除了從父母那裡得到生命,也得到了遺傳病,從小到大我的生活就有別於一般小孩。
醫生說,要把我體內的壞血換走,只要所有壞血都換成新血,我就痊癒了。
我還記得,醫院的頂層是最高級的病房,除了醫療儀器齊全,還有獨立的特大房間,地上放滿玩具、小型電影院螢幕、圖書、毛娃娃。
然而,我只想出去玩…
順帶一提,病房有一個很大的窗戶,能看到遠處住宅前的公園,每天都有小孩在這公園嬉戲,追蹤、跌倒、舉高雙手從滑梯滑下來。
敞開窗戶,便能聽見他們愉快的嬉鬧聲。
而我每天則躺在床上,身上插滿喉管,全身動彈不得。
「這種日子,要持續多久?」我問醫生。
「放心吧,很快妳就可以出院了,妳是個幸運的孩子。」醫生。
幸運…我認同醫生的話,因為父母很有錢,我才能住進這種豪華級病房。
我真的能痊癒嗎?起初我以為這只是醫生騙小孩的安慰說話,沒想到是真的…
整個療程持續幾年,每天換血、吃藥、打針…然後我出院了。
從醫院回家那天,我棒著鮮花,走進那個氣味有點陌生的家,身上還穿著病人白袍。
門一打開,出現了很多熟悉的臉孔,原來父母替我準備了一個派對,邀請了親戚朋友出席,還有父親的生意朋友,他們全部都掛著一副虛假的笑容,對我裝作關心。
然而,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我一直配合,等到所有人都對我失去興趣,父親的朋友繼續跟他談生意,母親跟一班親戚講八卦,我獨自返回家中,深呼吸一口氣。
雖然這裡沒有醫院的藥水味,但完全不是我熟悉的味道。
我發現飯桌中放著一大疊信,其中一封吸引了我的眼球,信封上有一個奇怪的標誌,像是人體內臟一樣的標誌。
哪有公司會用內臟作為標誌呢?!
我好奇的拿起它端詳,信封上有一處透明的小薄片,用作顯示信件內的通訊地址。我用手輕按信封,裡面有幾張材質較硬的紙,應該是相片之類。
我大力搖晃信封,希望把裡面的相片搖到透明視窗,終於,其中一張相片,滑到視窗前,我看見一個身穿長袍,坐在地上玩積木的女孩。
相片從遠處拍攝,我看不清女孩的樣貌,但是…總覺得她…跟我很像…
我顧不得這麼多,一手將信封撕開,將裡面的相片全數倒出來。
相片全部都是從一個房間裡拍攝,有點像病房,所有東西都是白色作基調。但房間中沒有任何醫學用的儀器,純粹是一個女生睡房的擺設。
我繼續翻閱相片,其中一張是女孩的特寫,我嚇了一跳,把相片丟在地上…
那個女孩,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她的五官、臉部輪廓、體型都跟我一樣。
唯一的不同是,她的頭髮被剃光,露出整個光滑的頭顱,她坐在地上,正一臉專注手上給兒童玩的積木。
這到底什麼回事?!
她是誰…?
如果她是我…
那麼,我是誰?!
我聽見玄關處傳出腳步聲,我趕緊把相片和信封藏在衣服內。
「芬妮,不舒服嗎?」母親問。
「不…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我回房間休息一下…」
「喔,好吧,晚飯的時候我再叫妳。」
就在這個時候,父親也走進屋內,他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又看看散亂在桌上的信。
「爸,我…我…先回房間了。」我抑壓著牙齒說著。
「……」爸爸沒有回應。
我跑回二樓的房間途中,回頭瞟向父親,他神色凝重地檢查放在桌上的信,他知道我把信偷走了嗎?
我用房間的電腦查過相關的信上的地址,發現它是一間研究中心。但這間研究中心是做什麼的呢,所有網頁都沒有提到…
隔天早上,我睜開眼睛起來時,發現父親坐在我的床邊,我嚇得身體瑟縮起來,昨天的信我把它藏在枕頭下。
「爸,有事嗎?」我。
「沒事,上班之前,想看看我的女兒而已。反正妳也起來了,不如陪我吃早餐吧?」父親。
「我…但我…頭還有點暈…」我。
「發燒了嗎?妳滿頭大汗,我去叫醫生吧?!」父親湊過來,把手放在我的額上。
「不、不用了!我多睡一會就好!爸妳去上班吧。」
父親猶豫了一下,手僵在半空。
「好吧,那我下班回來後再談吧。」
「嗯。」
父親臨離開前跟我說:「芬妮,妳知道,我們都很愛妳。」
「我知道。」
我待在床上一陣子,直至聽見屋外傳出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確認父親離開後,才鬆一口氣。
我跟母親說想去圖書館借點學習用的書,實際上是根據信上的地址去找那間Rebirth研究中心。
出發之前,我偷用了母親的衣服裝扮一下,雖然仍不知道Rebirth是一間什麼樣的公司,但直覺告訴我,如果大刺刺的走進研究中心說想見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恐怕會嚇死其他人。
戴上眼鏡、帽子、濃厚的妝容。看上去比我實際的年齡老了十幾歲。
我必須查出,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確認地址沒錯,這看起來跟一般高級商業大廈一樣。一推開門進去,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起初我還以為只是其中一層,沒料到整棟大廈都屬於Rebirth,在大堂已看到接待處有那個像內臟的標誌。
「請問有什麼可以為妳服務嗎?」接待處的小姐向我報以溫柔的微笑。
「我想見見她。」我掏出信件和相片。
「妳是她的親人?」
「是。」
「好,我馬上安排你跟US-0321會面。」
「US0321?」
「編號,我們所有容器都用編號來區分。跟我來吧。」
我跟隨接待處小姐深入大廈內部,乘坐升降機,再通過多處保安通道。
我發現整棟大廈都沒有按鈕,也沒有任何指示牌,被丟下一定會迷路,接待處小姐全程只用手上的平板電腦控制升降機與自動門的保安。
來到一整排房間的樓層,我看見每個房間的門上都有寫著編號。
「他們都沒有名字嗎?」
「你會為家裡的鹽瓶、糖瓶改名字嗎?」
來到US0321房間的門前。
「注意了,訪客不能給予任何物件,可以交談,但絕不能替他們改名字。」
「我知道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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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20號、結局21號~
我知道,我的讀者口味都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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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預告: https://youtu.be/cmBiyOhIabE
什麼時候上映?!故事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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