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統 period
【我有一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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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妳以為誰玩得起教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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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大學時期,在天天都得跟班上同學失陪的師培中心裡,她常常和我選一樣的課,她讀財金科系的,為了修教程還輔系會計。儘管我一開始坐在她旁邊的目的是為了想誘拐她上床,後來卻演變成了完全另外一條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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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努力,白天上本科系的課,晚間上教育學程的課,下課之後要趕去藍藍路(為不懂梗的長者解說:麥當勞)上大夜班,職位是後場。有待過藍藍路的都知道那種被特意設計出來的工業化生產線對老闆和客人來說多有效率,對員工來說有多瘋狂。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不只有一份工作,而是同時身兼數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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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懷疑,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她到底哪裡來的時間去做這些總量遠遠超過二十四小時的事情。『妳到底昨晚有沒有睡覺?』每次上課時我總會這麼問她。『有啦。』她總會這麼回答我,然後在教授開始幹古之後半小時內迅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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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著內分泌失調以致完全暴走的超不健康身體,完成了大學學業。她熬過了超壓榨的教育實習,熬過了教師檢定,卻在教師甄試上慘遭重創。她沒有錢繳這麼多報名費,她沒有錢準備這麼多資料,她沒有錢能讓她全台灣四處趴趴走參加各縣市的甄試。她的所有工作都不允許她請假,只要一請假下去就會「被自願離職」。就算能夠請假,她也沒有辦法請,因為少掉幾天的工作量,她連房租、水電、生活費等有夠給她超基本的生活開銷都無法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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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庭狀況很惡劣,她需要軍公教類的公職薪水來穩定她「和她全家人」的生活。她很難過地放棄了成為老師的目標,以前所付出的時間和金錢全部放水流,成為沉沒成本,而原本可以跟同學一起玩社團、開懷大笑的機會,和逝去的青春,全部隨著畢業就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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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想要考國營事業。但是她「根本沒有時間」去蹲補習班,只好購買函授。但就算買了函授,她也「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讀它,一切的原因都在於:她家沒錢,而且極需花錢,她只能一直燃燒健康在永無止定的低薪血汗工作上,直到倒下然後被自願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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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點也不意外的:她當然還沒考中。我所能給予她的協助,就只是每次當她在轉換工作,而舊老闆那邊千方百計想要用各種方式扣她薪水,連最後都還極盡壓榨之能事的時候,提出法律上面的自保或反擊方式,盡可能拿到她應該要拿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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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聽她在電話那頭哭泣,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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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輕輕鬆鬆,上榜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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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她的父母是老師,是我爸媽的同事。她爸是主任,媽媽是校長。她大學讀的是文藻,在學時期從來不用煩惱打工,因此有充裕的時間去玩社團,去四處參加活動,從事志工等等「充實自己生命和眼界」的事情。她曾經騎著可愛的雲豹檔車,環島趴趴走,途中經過台南的時候順便跟我喝了杯不是咖啡的東西。而她女朋友出國留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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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了一陣子大概很無聊的賣輪胎工作之後,她自己買了書,回家「自己讀」(連函授都不是喔!單純的書唷!),然後以一點也不意外的成績通過的警察特考。由於優異的外語能力,英文那科,考題根本是瞬間被她輕鬆擊破,就像三十五噸的聯結車輾過小蛋糕。她現在正在台北市擔任台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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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時候一起玩,一起洗澡,但她現在超MAN,我站在她身邊反而成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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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整整他媽的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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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為考試,尤其是筆試,是公平的;至少在眾多其他方式的篩選上,紙筆測驗型態的考試作弊可能性相較之下低,而且影響成績高低的因素比較好掌握......才怪。賽局理論的書看太多會讓妳產生天真浪漫的幻想,以為在制高點掌握賽局內的一切,就可以贏得比賽。但決定比賽輸贏的關鍵,永遠是在賽局外。在老闆,或在賭盤,或自己開賭盤的老闆,諸此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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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跟人說,有辦法親自來補習班上面授,還能蹲超過兩年的,代表妳家日子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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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高等的考試越需要強大的經濟後盾,俗稱「妳家有錢」,諸如高考,三等,司律,教檢教甄,醫師......。先假設一個前提:所有人的先天基因和後天努力「都一樣」。那麼,各種大小考試當中,誰會考中?是爸媽當「三師」的,還是爸媽在便當店打工的?這答案很顯而易見,每個人一天都只有二十四小時,當妳需要出去打工幫忙應付家裡開銷的時候,人家就是硬生生每天比妳多了至少八小時可以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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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年來看,等於2980小時,等於121天,等於整整「四個月」。這就是橫跨在有錢人跟沒錢人家之間的巨大落差。在大家都「一樣」天資聰穎也「一樣」努力學習的狀況下,在激烈到如司律那樣以零點零幾分為決勝負關鍵的血腥考試裡,2980小時的差別就代表:她會上榜,而妳永遠都不用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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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難聽一點,就算把「程度都一樣」這項限制拿掉,當作妳天資聰營萬中選一考得上好了,妳連「考試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我同學一樣。妳以為國家考試需要幾天?抱歉,妳連想跟老闆請假去考試都不可能,妳會被自願性離職(而且上頭還會用很酸的語氣說:「要去考試就要好好專心準備考試啊~!」),然後接下來妳就準備被房東趕出去,哪怕妳住的只是一個月三千元的超爛雅房還包水包電包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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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講的還僅僅只是「一場考試」,我們還沒把「從小到大」,從幼稚園一路到研究所的成千上萬場考試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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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當同學為了英文考試而傷透腦筋的時候,我沒有感覺。我根本「完全不用任何準備就可以輕鬆拿到一百分」。為什麼?因為我家比妳家有錢,我從小學就被丟到兒童美語班,還被丟去紐西蘭晃了一段時間。國中英文?那能吃嗎?那是我小學三年級在兒童美語的程度。年輕一輩要想像一下,我們當時是到了國中才開始有英文課這種東西存在,從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開始,而且英文老師的教學功力和自身程度普遍「爛的無可言喻到我想叫他下來換我上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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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當別的同學為了明天的各種科目大小考在焦頭爛額的時候,我幾乎不用任何準備,因為我家很多書,每一個房間滿滿都是書,我從會識字開始就每天反覆看著這成千上萬本的課外書長大。一路到高中畢業為止的課內範圍,我只要拿我小學時在房間無聊翻著這些課外讀物的程度就可以應付考試。......更別說我有那種閒時間可以去圖書館借書,有那種閒錢可以去書局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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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公平嗎?考試早在妳「還沒出生之前」就分出勝負了。妳背的要死要活卻只能上私立高職,我在外面抽菸喝酒把妹可以上公立高中。像話嗎?妳會說,那只是階段,決勝負在大學甚至研究所畢業之後。對,好,把時間往後拉。妳高中勵精圖治後考上了天大地大台科大、台清交成我不怕,而我渾渾噩噩(不要看疾病跟遭遇,單純就當我真的渾渾噩噩好了)然後去了南台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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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妳畢業之後呢?去當工程師?妳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上台積電的,那很吃運氣,面試過程甚至毫無邏輯可言(下次再炮,敬請期待)。台大師大不如奶大,國立私立不如兩粒。通常妳只能找到超血汗的電子廠,然後在裡面當輪班星人,有可能妳賺很多,但妳根本完全沒有休息時間。而妳的健康被摧殘到妳的薪水註定將來一定會拿來燒在醫藥費上。而我呢?在家尻槍寫廢文婊妳白癡,還有幾乎無限制的機會可以一再嘗試各種不同的考試,考上公職,雖然賺的沒有妳多,但我保證有時間可以去運動、逛街、休閒、研究養生食品、四處看醫生維持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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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政府後來倒閉,我依然可以跑去考別的,像是國營企業跟農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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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槍戰,那妳手上只有一把前膛槍,一發子彈,一次機會,沒打到就準備等死。而我擁有「一整個砲兵營」,和「幾乎無限制的彈藥」,可以讓我每天每天每天開地圖炮一直射一直射一直射。就算我技術再怎樣爛,起碼會打到一兩隻腦殘的鳥吧。這已經不是亂槍在打了,這叫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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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只是把我自己拿出來婊而已,我們甚至都還沒講到那些爸媽是公司總經理或當高官的呢!人家每次寒暑假都可以到世界各地不同國家遊玩,增廣見聞,累積經驗,高中都還沒畢業就擁有「全球級」的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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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會說,才怪!努力才是重點。啊就......人家就算三流大學畢業或根本沒有大學畢業,也有一家公司跟上千萬資產等著給她繼承啊。妳要拚什麼?妳再怎樣努力讀書考試拿到國家級證照,然後呢?只能去她家持股的公司當爆肝工程師。啊她咧?「連考試都不用考」,就光靠持股就好,人家連讀書考試都不用,早跑到國外「長見識」去了,就光靠妳們這些爆肝當免洗零件的在下面燃燒生命,就可以確保她的戶頭有源源不絕的資金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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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太遠了,拉回來考試。現在光看局內就好。
不管是檢察署還是法院,能坐在上面的問話的司法官,我們都把這種叫「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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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的他們,從小到大沒有經歷過什麼「真正的」災難,我是說真正的,考試壓力大或者跟父母吵架或者失戀之類的通通不算。他們不用從小就跟著父母在夜市擺攤,吸香酥雞的油煙吸到還沒成年就快得肺癌。他們不用煩惱任何有關錢的事情,可以把幾乎所有完全的時間通通投入在讀書準備考試上面。同樣的,因為家裡有錢,通常這也代表她(以及她的家人)能夠遠離各種疾病,不會像我現在一樣得把超過七成以上的時間和金錢投入在醫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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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講完先天,接下來代入「後天」。也就是俗稱「最好妳家沒死人」的意外事故以及各種疾病。這比講先天更令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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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節取自我身邊(或「已經不在身邊(也就是妳可以在靈骨塔裡面找到的意思)」)的「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同學朋友,外加最近新認識的網友們提供的各種啊撒布魯家庭悲劇。所以妳可以不用擔心我是在說妳或者妳被辨識出來,這種「杯具」不只本身就是兩公升大瓶裝,而且數量還多到必須要裝箱塞貨櫃用馬士基的超巴拿馬級貨輪才能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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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人帶賽,全家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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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她的父母跟我的父母一樣是小學老師。但她父親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腦血管動脈瘤破裂(俗稱腦中風),到現在都還躺在病床上,沒有意識。原本她可以出國旅遊,原本她可以上補習班考公職,原本她可以好好充實自己,去找真正適合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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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通通成為夢幻泡影,從她爸倒下的那一秒,她家就開始永無止盡的燃燒之路:燒錢,把新台幣當成冥紙一樣在燒。基本的醫藥費,額外的特殊藥品自費,基本的看護費,額外的特別看護費。保守估計每天起碼要燒五千元以上,就算扣掉保險給付,每天依然要花掉將近三千元,換算成一個月給她溫柔一點好了,五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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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為了照顧伴侶,請了長假,實際上也等於辭職了。她的父親剛好越過終身俸的門檻,因此父親那邊辦了退休,用終身俸支付基本醫療支出。但家裡還有房貸,車貸,水電費,瓦斯費,燃料稅、牌照稅、房屋稅、地價稅、綜合所得稅......啊還有妳人活著是不用吃飯拉屎喔?吃飯要錢,拉屎也要錢耶!妳拉完屎都不用衛生紙嗎?還是妳要跟我說妳用手挖,妳用馬桶沖掉也是要水費啊,還是妳要跟我說妳都自己吃下去自給自足自體循環回收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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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從原本的天之驕子,瞬間跌落到地獄幽魂。這形容一點也不誇張,因為她無法慢慢考試探索自己適才適所了,她只能趕快找一份便利商店的職缺,做著超人般的工作內容,領著賤民般的薪水,然後大概一輩子就這樣子了。對了,因為工作實在太操太血汗太傷身,她每個月也跟我一樣要花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錢在自己的醫藥費上面,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可以撐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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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原本可以成為天之驕子的天使們,直到膝蓋中了一箭,外加翅膀被砍斷,我們一起摔了下來。妳可以把上面故事的腦中風替換成癌症或各種慢性、重大疾病,或任何意外事故。諸如車禍、公安、颱風天出門幫家人買便當結果被招牌砸到變植物人。諸此之類的,任何任何任何一丁點小小的意料之外的事情降臨妳家,妳馬上會從金字塔頂端被打落到無盡深淵。妳會注意到我沒有說重重摔落,因為根本還沒「摔到底」。這是還在往下掉當中的現在進行式,環繞著我的周圍,構成了我所看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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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哩甲賽ㄎㄚㄍㄧㄣ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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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非常討厭那些覺得「自己要為自己的成就負責」的人。那只是代表妳家起碼有點錢,而且妳家沒人「挫賽」。妳當然可以跟我說,我家也是怎樣怎樣怎樣的,但我還是努力想辦法突破重重難關,考上了XXX,成為了XXX。我只會說,這也只是代表妳是個成功的受精卵,基因多樣性下的目的。妳的DNA強悍到讓妳天資聰穎外佳體力足夠,足以抵銷掉那些外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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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討厭那些自稱過來人的人了。他們身為離群值,極端的少數,幸運的樂透得主,卻將自己的純粹好運拿來當成指責別人不夠努力的子彈,狠狠打在早就被現實折磨到不成人形的普通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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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能坐在上面的問話的司法官,叫做「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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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妳該為妳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必須接受懲罰,但除了少數對這些議題有感的人之外,相對多數的他們永遠不會去思考,是怎樣的環境逼迫這些人做出這些觸犯規則的事情。說穿了,規則,就是天之驕子們制訂出來的不是嗎?但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所以之後再來炮。我剛剛說了,「我彈藥充足」,可以一直玩一直玩一直玩...... I can do this all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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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考試公平嗎?一點也不。它是建立在一個絕對不公平的地基上所打造出來的通天塔,由血跡斑斑,支離破碎的屍體當作建材,由鈔票構成階梯。妳以為,和其他篩選方式比起來,已經是相對公平的考試,其實根本他媽的超級不公平,只是這就像騎電動機車一樣,妳以為超環保,但這只是把會噴煙的排氣管換成擁有超大根煙囪的火力發電廠,然後放到「妳看不到的地方」。妳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我講難聽一點,就是因為妳知道排氣管會噴,所以寧願把它移到妳看不到的地方,由別人去承擔後果,反正把郎ㄟ囝仔死未了。「他們自己要想辦法努力擺脫煙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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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在各個探討教育問題的新聞下面,看到諸多國立大學的幸運精子們,述說著自己有多努力多勤奮,憑什們XX就可以XX,他們應該要為自己的XX去XX啊。......真心祝福妳們的老爸老媽不會在清晨去公園運動完回家路上只是乖乖站在那裡等紅燈的時候卻遇到開著賓士的喝醉公子哥然後被無辜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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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跌落谷底,我不會過得比較好。社會需要的是,在上面的人,都能夠伸手,拉下面的人一把。一個拉過一個,一層拉過一層,這樣整體才會往上。大家的手牽在一起,才能織網,一個接住不幸墜落的天使的安全網。最起碼,當社會安全網織得夠堅固的時候,妳不會因為老闆的錯誤而讓中年失業毀了之前努力得來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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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用這個故事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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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我不能收妳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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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同學,她看起來很文靜,非常有氣質。是夜校裡面難得一見不用化妝、光靠氣質就完勝的正妹。她父母從小離婚,爸爸是毒蟲,媽媽酒家女,她被親戚養大。當年,她是極少數「應屆」上夜校的人。通常會來夜校代表妳經過了之前我說過的一連串轉換學校的糟糕過程。但她不是,她國中畢業應屆直接進入私立高職夜間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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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狀況就是這麼糟,她成長過程就是這麼糟。糟糕到她想要試圖一搏,至少來個公立高職夜校都沒有辦法。但她從來不對同學和朋友們多說什麼,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寫該寫的功課,考該考的試。......起碼一開始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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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她上課越來越晚到,有時甚至直接曠課。就算來學校了,她也是渾身酒氣,趴在桌上,臉色蒼白,看起來好像隨時會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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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說,她親戚不再供應她學費和生活費了,她只能靠自己。她的體力完全無法應付諸如工廠、飲料店、便利商店等打工,完全無法。她就是個纖弱文靜的女孩子,她從小飯也沒吃飽過,覺也沒睡好過,身體虛弱無力的程度,妳會懷疑只要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從台中吹到台北。所以,她經由朋友介紹,開始在酒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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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在做S。』她跟我說。
『嗯,沒有在店裡面做S。』我說。
她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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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出場一小時多少?』我問。
『我沒有在帶出場。』她說
『妳最好手上拿著這個兩萬五的XX包還能跟我放屁,說。』我說。
『......四千。』她用有如蚊子般的虛弱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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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給妳,這一小時算我買的。』我掏出現金給她。
『我不能收妳的錢。』她說。
『為什麼?』我問。
『......要做才能收,我不能無緣無故收妳的錢。』她回。
『媽的講這種話,那來做啊,我加節嘛!妳就當我欲求不滿想推炮行不行?跟我做我起碼比中年大叔還要好吧?』我問。
『我不能收妳的錢。』她還是這樣說。
『為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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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髒掉了。』她說。
『幹,妳知道我不在乎這個。』我說。
『我知道,但是我在乎。妳不應該跟我這種女人做,妳是妳未來女朋友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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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能收妳的錢。』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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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她越來越少出現在學校裡。
升了高三之後,她沒有來的日子已經遠超過於她有來的日子。
最後,她因為出席日數不足而被學校直接退學。
然後,我再也無法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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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出處:
https://www.facebook.com/…/a.567649076669…/613720845395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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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故事並不是虛構,但為了保護當事人,皆經過剪接處理、情節混和,當事人們千萬不要出來自爆。如有雷同,那絕對不是巧合,那只是代表這社會就是這麼幹你娘機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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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台大生】
http://homepage.ntu.edu.tw/~luohm/NTU.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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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菜帥哥,有人要包養嗎😊😊😊
狗狗認養【安靜穩定,其實滿懷熱情、悶騷的~"梗更" 等待你帶牠迎向陽光!】
緣份吧, "梗更" 日常完全不亂叫,但在收容所時一看到義工就叫得死去活來,她頓時於心不忍,於是成功離開收容所。小傢伙果然很顛覆,來到協會初時,牠非常緊張,整天縮在角落,現在卻隨時想要人摸摸。之前蹲下餵零食都不敢接,現在可是焦急著想儘快吃到~這是一隻滿懷熱情、悶騷的狗,引發牠潛在的熱情,帶牠迎向陽光奔跑,一輩子幸福快樂吧!
【玉芬照護觀察】
"梗更" 是個小帥哥,剛來不久毛孩沒有長齊,但毛色金黃柔軟,可以期待未來營養豐足時大變身更出色。
個性則初期會有點容易受驚嚇,例如聲音、太快的觸碰、突然出現在身邊的東西,都會讓牠ㄘㄨㄚˋ一下。對於陌生人也是要慢慢熟悉,才會主動靠近你撒嬌。唯一秘訣大概就是慢慢來吧。
記得剛開始接觸時,總是繞開我走,一臉防備。經過這段時間的熟識,已經可以衝到面前討摸摸了哦。本身是個吃貨,但還沒接受你之前,就算靠近蹲下釋出善意,牠也不會靠過來吃手上的東西~剛來時就是如此保護自己。現在呢,可是會焦急的想要趕快吃到,真是天差地別!
沒有一定要狗伴,最多就聞聞,也可能是目前都沒有牠特別感興趣的狗狗。適合不會主動攀談、單純的點頭打招呼的狗伴。太盧的狗狗一開始會忍耐退讓,忍無可忍就會開啟『掀嘴皮+低吼+牙齒咬合聲』模式。
日常生活其實挺忙的,會一直前後走動,很少趴下休息,看起來精力不錯,可能需要多散步,或給牠一些益智玩具,讓牠發揮本領。喜歡外出散步,很會用鼻子認識環境,仔細檢查後抬腳蓋章表示已閱XDD。
應該是喜歡睡在洞穴裡,會抓抓辦公室櫃子裡的東西,舖好了就會在裡面睡覺。特別喜歡蹭布、沙發、床,看到就會無法克制自己的狂嚕。可以幫牠準備屋頂有遮庇物的小窩,就會很有安全感。滿足 "梗更" 的需求。
洗澡怕水聲,會很激動的跳阿跳,變得很喘,所以我都是把水澆在手中,一點一點洗淨頭部臉部的,沖身體時水量小一點,反應就沒有那麼大。搓泡泡跟吹毛的反應都還算正常。就是頭部會閃躲,沒那麼喜歡,但還在可以完成的程度。剪指甲需要慢慢剪,會一直縮手,所以日常可以一點一點的剪。
很棒的優點是,"梗更" 不太愛叫,聽到牠聲音可能會是顧家時,陌生人出現,要吠又有點害怕,再來就是兇狗伴時發出的聲音。其它時間牠都是一位安靜的小朋友哦。
【涵茵照護觀察】
或許是緣分,義工說牠在收容所時一看到她就叫得死去活來,頓時於心不忍,於是 "梗更" 成功離開收容所。但是或許過去的經驗提醒牠,不能隨隨便便相信人,所以剛來的時候牠還是有點小閉俗,做什麼都縮在角落,令人有點擔心。
不過僅是幾日相處,我們發現 "梗更" 其實只是怕生,熟了以後完全就是另一隻狗,跑來跳去活潑到不行,也非常親人愛撒嬌,摸一摸會乾脆往你身上靠,有時候摸不夠還會伸手叫你繼續XD,不過不會太黏,沒空理牠會自己乖乖待著找事做,你叫牠的時候才會乖乖走過來。
與狗狗少有互動,不會主動跟狗玩,剛見面可能會因為緊張而低吼,需要慢慢適應,熟悉後就能和平相處。沒有很喜歡太熱情的狗狗,如果對方三番兩次白目踩牠地雷,還是會生氣的喔。對小貓咪挺有興趣的,會有禮貌地聞一聞,或許有機會能共處一室。對玩具則沒什麼興趣,都是普通地聞一聞,然後開始蹭你XDDD,簡而言之,就是很愛很愛人!
日常照護上,"梗更" 以前似乎有被打過,手突然快速朝牠伸過去會閉眼閃躲,建議在接觸的時候先叫牠的名字,牠看你之後再慢慢伸出手從下巴開始摸,這樣牠也比較能放心撒嬌喔!
另外要提醒的是,"梗更" 會抬腳,但也很聰明可以訓練定點,初期在新環境不適應的時候可以先穿禮貌帶,多試幾次很快就學會了,沒有失準過,很厲害喔!
上胸背牽繩很乖,還會藉機討個摸(真的是很愛摸摸耶),會上樓梯但不敢下樓,需要抱抱,不過抱高會緊張想逃,要小心。散步過程就是要把所有看得到的東西都聞過一遍,只有剛出門比較興奮的時候會拉牽繩,這個小傻瓜還會不小心把自己纏住,可能要注意一下,但大體上可以放輕鬆慢慢走。
雖然不知道 "梗更" 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牠正慢慢擺脫過去的陰影、面對陽光,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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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總系列真香,我已經飽了,不用拉我(躺下)
#雙龍組 #荒連
《Capricornus》
-聖誕快樂!純肉大餐來啦!
-應珍珍點菜的要求,燉了直白爽快的肉,請享用【×
==================================
透過玻璃上的霧氣,隱約可以看到遠處樹林的影。一目連眯起眼睛望了一會兒,灰藍天空和暗綠樹影的交界處,朦朧得讓人有些困乏。
荒翻書頁的聲音很規律,果然他是喜歡這部劇本的。一目連回頭看了他一眼,望久了窗外的寒景,愛人的身影似乎格外溫暖。正沉在劇情裏的荒抬起了眼,和一目連目光交匯的瞬間,不自覺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雪下大了。”荒放下手裏的書,站起身走到一目連身後環抱住他,閉上眼睛嗅了嗅他頸間的松木香,鼻尖親昵地蹭著他的發際。
一目連抬起手想擦去窗上的霧氣,好讓窗外的景色更清晰些,荒卻握住了他的手蓋在掌心裏,勾起他的食指,沿著遠處森林和天空的交界線緩緩地描,在玻璃上畫出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這是樹林的發際線。”荒把一目連被玻璃凍冰了的手指放到嘴邊呵氣,講了句比天氣還冷的冷笑話。
“雪積得很厚了。”一目連透過那細細的一道痕跡,看清了窗外的雪地。
“嗯……”荒猶豫著應了一句,明顯還想繼續說什麼。
一目連回過頭對上荒的眼神。
“我們去……”
“打雪仗吧!”
話音剛落,荒已經跑進臥室抱來了兩人的帽子圍巾手套,一目連還沒回過神,已經被荒裹得嚴嚴實實拉出了門。
抬頭望天,灰白的天幕隱匿了雪花的蹤跡,直到落在睫毛上留下一星冰涼,才感覺到雪的重量。荒在不遠處積雪很厚的地方踩著蓬鬆的新雪,黑色的帽子上已經落了小小一片白。一目連趁他不備,迅速在手邊的柵欄上團了顆雪球,正正砸到荒的肩膀上。
“連總啊連總,上個月剛開了新研發中心,你這就……”荒背對著一目連小聲嘟噥,看不清他手裏在幹什麼,“膨脹了嗎!”
荒猛地轉身,一個蓬鬆的大雪球甩著雪沫朝一目連飛過來。一目連猜准了荒會反擊,一閃身躲了過去,趁著荒還在奇怪為什麼沒砸中,背在身後的手迅速將團好的雪球丟了出去,在荒慌亂中抬起的手臂上碎成了一片白。
“你怎麼這麼快?”荒一邊抱怨一邊向遠處跑,試圖找個樹叢當掩體。
“你還不如一個‘老年人’。”一目連立刻追了過去。
荒從一棵樹躲到另一棵樹,順勢丟了兩顆雪球,可惜一個也沒砸中:“你怎麼還記得這個!”
“我當然記得!”
“那你腰到底好了嗎?”
“我腰根本沒問題!”
原來只是前幾天,兩人開車帶著行李來這個山間小屋過聖誕假期,雖然一目連已經叮囑了管家提前打掃,但是佈置房間和裝飾聖誕樹這些節目,他還是想留著和荒一起來做。於是在把聖誕樹從庫房裏搬出來時,一目連不知哪個姿勢不對,閃到了腰。
“你們老年人怎麼這麼容易閃到腰?”荒搓熱了手,幫趴在床上的一目連熱敷。
“什麼老年人?”
“我昨天晚上很用力嗎?”
“不是這個問題……”
“那還是你老了。”
“你出去。”
……
一目連摘下手套,把冰涼的手捂在荒的臉頰上:“認輸嗎?”
“認輸,認輸。”荒回轉身抱住一目連,趁他剛剛放鬆警惕,兩手從他身後的灌木上捧了一大堆雪,鋪天蓋地撒在了一目連頭頂。
“你這個混蛋!”
等一目連甩掉了一身的雪,荒已經逃到了遠處的樹下,一個接一個的雪球丟了過來,一目連招架不住,跳進柵欄後的院子裏躲著。荒對著空氣丟了半天雪球覺得沒勁,自己只顧著團雪團,壓根沒注意一目連躲到了哪,只好溜出來找。
“人呢?”荒跑到剛剛的灌木旁,卻沒看見一目連的影子,順著腳印找到柵欄邊,伸頭看了看,也沒人。
“我家的老年人呢……”荒四處張望著,正準備進院子,突然聽到身後窸窸窣窣一陣響,條件反射地一回頭,被一目連撲了個滿懷,一個站不穩躺在了雪地上。
“呼……我剛剛還真的嚇了一跳。”荒舒了口氣,狠狠揉了一把一目連凍得有些發紅的臉,“下次可別玩失蹤遊戲了,你不知道我最怕的事就是找不到你嗎?”
“你啊,只有在我逗你的時候才會上鉤。”一目連抬起手,輕輕掃去了荒睫毛上落的雪粒。
“你這種古板老年人的惡作劇技術也就和薑太公差不多,只有我這種願者才能上你的鉤。”
“老年人這個梗給我過去!”
“不行,你得給我充足的理由。”荒一個翻身便把一目連壓在了身下,手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勾住了腰帶,“首先,幫我暖暖手。”
“好冰,不行。”一目連掙了一下,原本抓在荒袖子上的手卻也解開了他的衣服扣子,摸到了裏面溫軟的毛衣。荒索性敞開大衣,把一目連整個裹了進來。
荒的眼睛在灰藍的雪空襯托下更像兩顆暖陽,溫柔的暗金色在看到一目連時總是含著笑意。兩人的呼吸因為方才的玩鬧都有些急促,熱烘烘地醺在彼此臉頰上,憑空在冬日裏染上些春櫻的痕跡。對視兩秒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嗯……我可以在這裏吻你嗎?”荒問得很是多餘。
“這種事你不用請示我,難道還要我簽字蓋章嗎?”
“也不是不行。”
“你又在想什麼?”
“不過我等不及。”
荒的呼吸剛好卷起一瓣飛雪,輕飄飄落在一目連唇瓣上,被兩人交融的溫度迅速融化。唇齒間對方的味道熟悉又上癮,是這冰天雪地裏唯一的安全感。一目連被吻得喘息不及,呼吸間帶出幾聲不自覺的低吟,荒聽在耳畔,只覺糯糯的軟,他好像從來不在荒面前掩飾自己不太堅強的那一面。
荒在一目連的大衣和襯衣之間暖熱了手,摸索著按開了他的腰帶扣,向後伸去。
“你要是冰我的腰,我可不保證能不能給你理由忘記那個梗。”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荒手指一轉,勾起內褲邊繼續向下,“還是明示?”
“這裏好冷……”
“我不會在這裏做,只是……”荒解開了一目連的圍巾,吻著他的脖子,“只是暖一下。”
冷風鑽進剛剛沒了圍巾保護的脖子裏,一目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荒的吻意外地熾熱,雪花落在裸露的皮膚上,被荒舔去,帶著一目連皮膚的味道,化在舌尖,轉瞬即逝的冰涼,像墜入焰火的寒星,不可捉摸又勾人心魄。
“別……”一目連身子一縮,推了下荒,卻被荒在脖子上咬了一口,揉捏著他後臀的手一點一點被他的身體暖熱,總不願意離開那裏曖昧的柔軟,“你真的很流氓。”
“我不否認。”荒答得大言不慚,抱起一目連又翻了個身,讓他趴在了自己身上,“這樣摸起來觸感更好。”
一根手指嵌進臀縫間,上下勾劃,掌心揉按著飽滿的臀肉。
一目連服了軟,留連在荒腰腹間的手蠢蠢欲動地鑽進底褲,嘴唇卻舔咬著荒的耳垂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放大的呼吸聲送到荒耳邊,細微的癢,難言的撩撥。
那個發硬發燙的東西被冰涼的指尖觸碰到的瞬間,荒皺了下眉,掰過一目連的下巴廝磨起他的唇舌,仿佛這樣的親昵接觸必須要放肆得徹底。一目連索性大著膽子把硬起的性器撫弄過一遍,那東西和自己冰涼的掌心溫差比平日更大些,明知只是物理溫度的差異,一目連卻很羞愧地覺得似乎是這野外的雪地給了他們不一樣的興致,讓他比平時更動情,而自己心底的期待也如同加快的心跳一般控制不住。
“好燙。”鬼使神差的,一目連趴在荒耳邊輕輕說了這麼一句,手指在擁擠的衣褲間撩撥著那個欲望赤裸的器官,他甚至很不應該地聯想到這深林裏的狼。
“它想要更燙的地方撫慰它,它想要這裏。”荒深入在一目連臀瓣間的手摸索到熟悉的入口,指尖在邊沿按了按,頂了進去。
“嗯……不要這樣進去,好……好難受……”一目連身子一抖,手上的力度也沒克制住,在荒的性器端頭狠狠按了一下。
“要是隨身帶了潤滑油就好了,到這時候,真想就在這裏和你做。”
“不行,我們回去吧。”一目連趴在荒身上擰動著身子,後穴卻本能地放鬆下來,吞沒了入侵的手指。
“你的,裏面好熱,它很想要。”荒用牙齒輕輕扯著一目連的耳墜,手指享受著腸肉的緊縮。
“回去……我用嘴……”一目連手上的動作卻在加快,他知道荒喜歡什麼樣的撫慰,只不過在野外媾和總讓他覺得過分羞恥,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只好擺出這樣誘人的籌碼。
“還是第一次聽到你主動說出來。”荒果然抽出了手指,抱著一目連坐了起來,“是不是有些冷?”
“其實,很熱。”一目連依舊不擅長講這些話,這樣的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躲閃的眼神出賣了他拙劣的雙關語。
“走吧,幫我把腰帶扣好,你的就不用了。”
荒把一目連抱在胸前站起身,越過柵欄回到了房間裏。
房間的溫暖和沙發的柔軟迅速點燃了所有被冰凍的觸感。一目連吻著荒被融化的雪水沾濕的額發,他的皮膚上有他嘗不夠的溫度,他為自己著迷的樣子也格外令人著迷,一目連混亂地想著,任憑荒在他的下頜和脖頸用力地吸咬。深深淺淺的紅在白皙的皮表漫延開,齒尖經過跳動的脈搏時,一目連總是控制不住地一抖,危險的壓迫感讓他興奮,情難自已的時候他總是恨不能把自己的肉體都融化在他的手心。
帶著潤滑的手指輕車熟路地尋找著兩人都十分期待的點,或者說不是尋找,只是回到了那個地方而已。
“唔……啊……那裏……”
“嗯。”荒動了動身子,手指換了個角度繼續挑動隱藏在腸肉間的那處敏感點,硬起的性器抵在一目連腿根,留下些發亮的痕跡,不知是潤油還是別的什麼。一目連感受到頂在腿根的東西,抬起腿有意撩動了一番,也讓他體會一下難耐的感覺好了。
荒單手剝開一目連最後的衣服,托著他的背讓他仰頭挺起胸,從喉結到胸口的線條勾得人發瘋,乳頭在起伏不停的胸口上挺立著,荒無法克制用唇舌折磨那兩顆熟果的欲望。小小的一顆肉粒含在唇間也依然倔強地飽滿,荒用齒尖輕輕卡著乳珠,唇瓣包覆著它忽輕忽重地吮,粗糙的舌面擦過遍佈敏感神經的乳頭表面,便足夠讓他享受纏綿又克制的呻吟。
“好癢……嗯……啊……另一邊……也……”一目連顫抖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一直隔靴搔癢的酥麻感總是解不了情欲的渴,長久地在沸騰的邊緣徘徊,腦海中的種種想法也仿佛雪落後的大地,茫茫的白。
深入身體裏的幾根手指肆無忌憚地攪動出令人羞恥的聲音,指縫間滲出的黏滑液體被荒用掌心塗抹到囊球表面,跟隨著擴張和進出的動作揉撫著那片敏感的地帶。手指在其中感受到過分的緊致和熾熱,除了讓人想用盡力氣佔有他折磨他,其他雜念統統都被欲望洗刷殆盡。一目連的呻吟聲帶著點壓抑的嗚咽,似乎再多一點就要堅持不住了,性器流出的透明液被荒俯身舔去,舌面觸碰到的瞬間,險些當場繳械。
“好了,連總你不能就這樣一個人舒服吧。”荒抽出了手指,帶著絲絲縷縷的黏液再次揉捏起一目連的臀瓣,能看到自己在暗白的皮表掐出紅印的感覺,實在是足以滿足心底種種不可告人的念頭。
一目連記得自己在雪地裏說過的話,被荒抱起來後,先到他唇邊索得了幾個深吻聊作安慰,而後一路向下舔吻,唇瓣在腿根薄軟的皮膚上輕吮幾番,臉頰便碰到了硬物發燙的表面。荒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的連總那樣精緻的一張臉,和他這般粗糙的欲望相互慰藉的畫面。愛情原本就是需要坦誠相見的事情,可以接納對方所有赤裸的肉體和靈魂,或許是一個前提。在某次情濃時,他的連對他說過,平日裏的那些規則和羞恥心,在愛人面前盡可以拋卻,他的每一寸皮膚都為他所深愛,每一寸靈魂也是一樣。他說自己從來不曾想過可以如此接納一個人,但當荒出現的時候,他第一次理解了為什麼有人會為愛人奮不顧身飛蛾撲火。
性器表面的敏感觸覺告訴荒,他的口中因為被填滿而如何充盈著津液,在某個難忍的瞬間本能的吞咽又吸吮出怎樣的快感。唇舌的款待與穴道是不同程度的歡愉,一目連對荒的身體的熟悉程度可能勝過荒自己,遊魚般的舌劃破理智的海,留下蕩漾的波紋,令人心馳。那是和逼仄又黏膩的交合不相上下的快樂,就好像一部曲子的不同樂章,靈巧悅動的前奏和激烈的高潮,底色都是同樣的愛欲。
“連,夠了。”荒竭力控制著呼吸的節奏,捧起一目連的臉,吻他睫毛上掛著的濕潤,吻他唇角津液的痕跡,吻他汗濕的眉梢和淩亂的碎發,想要吻去所有讓他不完美的裂痕。
但他格外愛這樣破碎的他。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徹底碎裂。
荒把一目連壓倒在沙發上,用他忘情吸吻過的地方去刺探肉體深處的禁忌。
“啊啊……”一目連猛地睜大了眼睛,兩腿夾住荒的腰,痙攣般地顫抖,心甘情願地把自己全部給他。
“既然這麼想要……”荒咬緊了牙,身下人極動情的神色、絞緊的私密處和在他背後抓破了皮的手,都像過分甜美的誘餌,除了一口吞食,他沒有第二選擇。大多時候在第一次插入時荒都會試探幾次讓一目連盡可能適應,但這次他控制不住自己脫韁的欲望。
“別哭。吻我。”荒深吸了口氣,發了狠地吮咬一目連的唇瓣與舌尖,壓下腰深插到底,血腥味瞬間在口中散開,荒放開了一目連的嘴唇,卻在他臉上看到了笑意。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麼喜歡你?”一目連望著荒的眼睛,視線卻仿佛聚焦在遠處。
“不要在這種時候想這些。”荒沉下眉頭,用力抽動,皮膚相撞的聲音和濕澤的水聲立刻打碎了一目連不合時宜的哲學思考,放縱的呻吟聲混入其中,所有感官之外的存在都不重要了。
粗硬的物體用最直接的方式在敏感又脆弱的穴道裏宣洩,黏糊糊的水聲像極了某種自暴自棄的頹靡信號,想就這樣沉迷下去,沉迷在最本能的欲求裏,鑽進膚淺的快感深處再也不出來。
荒牽著一目連的手去觸碰交合處,快速進出的硬物凶戾又無情,被磨得黏軟的穴口卻多情又繾綣,插入時瑟縮著羞澀,抽出時小心翼翼地挽留,連滲出的水液都有著蜜一樣的質地,像捅破了熟透的多汁蜜果。
“好舒服,我或許,會化在你的身體裏吧。”荒舔著一目連的耳廓,告訴他自己體會到的每一個細節,“小口已經,很軟了,裏面卻很緊,這樣濕熱……”
“別說了……嗯啊……那裏,深處……不要離開……”高潮近在咫尺,一目連貪戀著一步之遙的未知感,兩腿緊緊環著荒的腰。
“好,我不動,你自己來。”荒抱起一目連脫力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兩手一松便讓他坐到了底。
“啊啊……啊……”一目連本能地起身想要緩解過分的脹痛,荒卻一口咬上他的乳頭,奪走了他多餘的注意力。
想要,想要攀上高潮的瞬間,想要品嘗樹尖最甜美的果,可又害怕甜美結束後的空乏。一目連一邊糾結著,一邊上下顛動著身體,用荒的性器填滿自己欲望的杯。荒暗著眼睛欣賞一目連縱情的身體,最無防備的瞬間,每一個,他都瞭解。
白色的液體灑落在腰腹間,一目連借著最後一絲貪婪又顛簸了幾次,立刻脫了力,就著交合的姿勢便癱在了荒懷裏。
“連總辛苦,該我,給你獎勵了。”荒抽離一目連抽搐著縮緊的後穴,翻過身讓他半跪在地毯上,從身後再次襲了進去。
“……啊不要……不要了!”
“獎勵不要了嗎?我的東西。”
“要……射在裏面,但是不要再做……啊好難受……”
荒不理會一目連的掙扎,兩手交叉在胸口玩弄著兩顆不知疲倦飽脹著的乳頭,腿根撞擊在臀肉上,能看到那兩瓣渾圓戰慄著抖,靡紅漫延。
“不要了荒……求你……射……”
“太深了……不要……”
“……又要射……啊……”
“……不要再高潮……不要……”
荒索性連帶著一目連半硬的性器一起揉動起來,指尖時不時撥弄到隨著自己頂撞的動作輕微晃動的囊球,滿手濕黏。
濃白液體填滿腸內的瞬間,荒險些把一目連的後頸咬出了血,直到第二次傾瀉徹底時,腿間流下的白液已經滴落在地毯上,沙發也濕了幾片。
“盡興了嗎?”荒環著一目連靠在沙發上,理著他淩亂的發。
“混蛋……”
“每次把你做哭你都要罵我,好像你沒有爽到一樣。”
“那種感覺,太多,我甚至覺得隨時會暈過去。”
“但你每次明明很享受。”
“我……”
“總之我很享受,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夠,你可以隨時說。”
“不是不夠,是……太多……”
“別想了,這種東西,多多益善,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
“繼續……”
“怎麼?不是要證明自己不是老年人,腰很好嗎?你全程上位,證明一次看。”
“……混蛋……”
遠處教堂的鐘聲穿過重重雪幕傳來,唇瓣間清淡的吻向對方講述著無聲的誓言。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我想拆禮物。”
“不是剛拆過?”
“嗯?”荒愣了一秒,看到一目連嘴角沒忍住的笑意時,才明白他的意思,“那我真的要再拆一次了?”
“別動!我要去洗澡。訂的晚餐等下就到了,吃完再鬧。”
“我要一起。”
“這個老房子浴盆很小,裝不下你這麼大的人。”
“我現在沒有很大。”荒說著就把一目連抱了起來。
“你別鬧!”
“你泡澡我沖淋浴。”
“說好了?你保證不幹別的?”
“不幹別的,只幹你。”
“你混蛋……”
於是荒在今年耶誕節當天,被一目連罵了九十九次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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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最近要防災演練了,教學生記一下口訣吧。
我:好,我設計一下教案跟活動。
長官:不是這個。
我:啊?
長官:暑假學生這麼少,直接做一個影片宣導啊
我:.........
長官:...你的眼神怪怪的
我:你確定?
長官:額...你...你放手去做,上頭有意見我會擋
我:果真?
長官:不假!
((影片出爐))
https://youtu.be/JlaRNJiYVV8
我:怎麼樣?人家說「很重要,所以講三次」
長官:......
我:我這個講了五、六次了,一定印象更深刻!
長官:你是不是搞我...
我:上頭那邊就交給您處理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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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159.208.5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tupidClown/M.1595125051.A.24A.html
其實最後出現的那個橘色不明物體也是防災帽
(新式的)
代表世代交替嗎XD
※ 編輯: dadadadadada (42.75.42.217 臺灣), 07/19/2020 12: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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