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寫呢啲]週末專題,奈雪的茶。1689個訂閱了,不如月底前做到1700啦,順手賀我生日。反正而家入嗰啲下個月我會退錢。
TLDR:奈雪的茶,市值同隻維他奶差唔多咋!你估係咪真係好好賺?咁當然,你可以覺得隻嘢超抵嘅。大股東賺夠想益你平賣畀你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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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隻嘢都抽完,而家先講?係,因為忙。但反正關係不大,你齋係抽隻新股呢,根本唔使咩分析,反正只係玩一日兩日,睇乜都多餘。咪講「供求」,但甚至唔好以為超額幾百倍實升,嗰啲「需求」假嘅,啲友孖展之嘛,佢唔會上市追的。
咁但如果你想知應唔應該第一日沽,可唔可以長期持有,之後追唔追,或者純係想認識多啲間公司,睇下應該點睇招股書,咪睇篇文咯。100蚊都唔使,買幾杯奈雪咋!仲送晒以前嘅幾百篇文(差不多一年!)
首先要講,街外人睇,真係另一回事。唔好用你閣下嘅品味,去判斷啲嘢受唔受歡迎,更加唔好用受唔受歡迎去判斷隻嘢得唔得。首先有啲公司生意好唔好好易睇到(港交所!),但有啲唔係,例如賭廳,賭最大嘅係超級貴賓,你去研究多唔多人,嘥氣。正如ASML SPGI 之類生意好唔好,你街上邊睇得到?
仲有,受歡迎呢啲嘢,好易造出嚟,使錢咪得。受歡迎又未必真係多人幫襯,多人幫襯又未必高收入,高收入又未必高利潤,高利潤又唔等於個估值抵,根本係N咁多樣唔同嘅事
更重要嘅係,好多分析最後都係結果論。做好產品自然會有生意。咁即係冇講過。咩叫好產品?眾所周知,最大市值嘅餐廳,全部都係賣垃圾。麥當勞海底撈大家樂好食咩?即使你講星巴克,在咖啡撚心中,都係垃圾(我就唔識分)。但大公司一定係玩品質控制,行銷,控制成本。同你「煮好啲嘢」完全係兩回事。你要追夢嘅咪小野二郎咁,原宿開間Sushi Bar(*),一晚做十幾個客算數。但你要上市一定係 味將軍 美心 LVMH。
所以,你有冇飲過奈雪,根本無關重要。你覺得好垃圾,who cares?我都唔明超級英雄片有乜好睇,但就係有好多人睇。唔好將自己放到咁大,反正香港得一間分店(日本都有一間!反擊日本成功!)。甚至大陸佬覺得奈雪好唔好,都係who cares.麥當勞大家樂好好食咩?「大家樂請分析員食飯都唔係在大家樂啦唏」
吾友高天佑話齋,呢隻係奶茶第一股。但,唔係奇在賣奶茶可以上市,中國十幾萬萬同胞,一人買一個胸圍都不得了(畢菲特都係咁上下講法)。唔好話賣奶蓋,大把古怪行業都上到市。所以奇怪根本係,做乜咁耐先有第一間奶茶股?真係好好賺?你話呢?
咁有啲人總係覺得好好賺唔使上市,all due respect,有乜公司真係好好賺唔上市?華懋霍英東定Subway Mars?你覺得佢地上市大得過而家啲龍頭?
咁睇數啦,奈雪上限都不過係拎340億市值。好多咩?一間維他奶咁嘅估值咋!(定你覺得好抵?)。係咪即時覺得奇怪?奈雪雖然唔係龍頭,但都二哥啦(大哥你估下係邊間?),先340億市值。你老味海底撈打邊爐賣到2000億市值(仲要高位跌咗一半!高峰時4300億!)。安踏賣鞋賣到5000億市值。覺唔覺得件事有啲問題(咁當然,安踏好似有海外嘅,雖然有人話冇鬼佬買)。
奈雪上限都不過係拎300億市值。Something is wrong la
BTW,話埋你知,奈雪全部店都直營,我都幾意外。因為傳銷同Franchise 係上世紀最仆街但亦最偉大嘅兩種發明,加盟店嘅嘢,利用啲友追夢做老細嘅心態,封晒蝕本門。但奈雪就係冇做。點解?會考Commerce 或而家咩 企會財教嘅基本嘢啦,加盟店咪難控制品質,啲友側邊租多個舖賣煎釀三寶。
仲有,奈雪全部舖都係租嘅。咁又睇你點演繹,香港嘅咪話賺埋都係益地產商,但大陸情況又唔同啦,地產商個巴京拎包華冇咁大。人工成本先最貴,而你奈雪我估總不能叫件大媽去做品員啩(冇飲過,唔好問我)。仲有,冇舖又可以扮asset light model啫
其他嘅,留返文入面講(4000字呀!)。但再講少少。首先你可以估下,奈雪一間舖一日幾多生意?不妨估下。我估冇你想像中咁多,而亦唔關城市事,唔同級別城市都差不多。但500間舖(話開到千幾間!),斬埋就好係嘢。
之但係,總有盡頭嘛。廿幾蚊杯,其實好係嘢!你不如諗下大陸幾錢人工?仲要二線城市喎。「不如真係反攻日本啦,而家得大阪一間」「星巴克都反攻意大利法國啦」「COCO老番屋都開到印度啦」
仲有講埋最後一個迷思,「呢啲咁嘅化學嘢好好賺」「啲茶使幾錢成本?」。Yes and no,當然你可以質疑佢造假數買貴貨(點解咁做?因為十派牙都係自己咯),但既然呢隻放上市,應該當住呢隻真。
事實呢種「呢啲咁嘅化學嘢好好賺」「啲茶使幾錢成本?」我聽咗冇四十年都三十幾年!真的!細個食早餐對面阿叔都係咁講。問題係:咁好賺你唔去開?真喎。以前就話資訊唔流通,而家我知道暴利嘅,點會冇人抄冇人搶?所以呢啲「好好賺」係迷思,你冇其他嘢嘅,兩下就抄到你收皮啦。亦所以點解啲公司要搞咁多行銷,因為貨物易抄,但品味氛圍價值冇咁易抄。
詳情就文入面講,但你不妨估下,到底佢賣一杯奶茶,入面有幾多係材料成本?(唔計員工舖租其他嘢,只講材料)。我估,一定比你想像中高好多!
你以為食水好深?我覺得唔係。拿,星巴克就真係杯嘢入面大約10%係材料錢—唔係你以為係乜?sorry破壞你童年。其實你杯咖啡,絶大多數去晒:人工—我總不能整件大媽同你Hello Ivan,租,稅,仲有賺你嗰份。「最仆街係個杯呀餐巾呀分分鐘貴過啲咖啡豆,下次記住拎多幾張返公司炆屎」
講遠咗,星巴克入面,10%係材料錢?咁奈雪呢?梗係唔止。但你可以估下幾多。
咁即係買唔買得過?咁就睇文咯。但你睇估值大約知。我當星巴克,1330億市值(美金啦),265億生意,36億純利。或者想睇大陸嘅,海底撈,2000億市值(港紙),290億收入,23億利潤(人仔)。
咁奈雪呢?咪話上限340億市值。你仲要預佢升喎!計下數咯。一年幾錢生意?文入面話你知(其實招股書都有),或者用心算。500間舖。然後頭先咪叫你估下每間每日做幾多生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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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估都估到佢間嘢唔係在原宿,原宿只有龍蝦包同學生妹。呢句去原宿開間sushi bar係歌詞,小野二郎梗係開銀座,去銀座你就知自己窮。真係的,我在大阪福岡甚至京都食米芝蓮兩星都仲覺得唔貴 — 去銀座就知自己窮,都係去返嘉湖銀座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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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Birthday to John Lennon :)
當我到64歲(When I'm 64) ◎余光中譯
當我老了,頭髮掉了,好多好多年以後,
你還會送我一張華倫丁,生日卡片,酒一瓶?
三點差一刻要是還沒回,你可會把門鎖好?
你還會需要我嗎,還會餵飽我,當我到六十四歲?
When I get older, losing my hair, many years from now
Will you still be sending me a valentine, birthday greetings, bottle of wine?
If I'd been out 'til quarter to three, would you lock the door?
Will you still need me, will you still feed me when I'm sixty-four?
那時連你也老了,只要你肯開金口,我就願跟你廝守。
我可以幫助,修保險絲,當你的燈不亮時。
你可以在爐邊織毛衣,星期天早上兜風去。
整整花園,除除雜草,要你做更多我也不會。
你還會需要我嗎,還會餵飽我,當我到六十四歲?
You'll be older too
Ah, and if you say the word, I could stay with you
I could be handy, mending a fuse when your lights have gone
You can knit a sweater by the fireside, Sunday mornings, go for a ride
Doing the garden, digging the weeds, who could ask for more?
Will you still need me, will you still feed me when I'm sixty-four?
每年夏天我們會租間小屋,在威特島上,只要不太貴。
我們會省吃儉用,看孫兒爬到你懷中,小薇、小醜跟小呆。
寄一張明信片,寫一句話,告訴我有什麼感想,
把心裡的話說個清楚,簽上名字,別再耽誤。
就答應我了吧,填個表,永永遠遠做我的寶貝。
你還會需要我嗎,還會餵飽我,當我到六十四歲?
Every summer we can rent a cottage
In the Isle of Wight if it's not too dear
We shall scrimp and save
Ah, grandchildren on your knee, Vera, Chuck and Dave
Send me a postcard, drop me a line stating point of view
Indicate precisely what you mean to say, yours sincerely wasting away
Give me your answer, fill in a form, mine forever more
Will you still need me, will you still feed me when I'm sixty-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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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到64歲 老歌新唱憶披頭 ◎余光中
披頭跟貓王很難比較:披頭是四人樂隊,貓王是單人歌手;披頭興於英國,盛於美國,來自英國北部粗野的港口,貓王則來自美國農業的南部,正是黑白民歌的腹地;但最大的不同在於披頭自給自足,從寫歌、譜曲到演唱,一氣呵成,貓王只是一個詮釋的歌手;披頭的歌從硬搖滾到頭搖滾,從早期的單碟情歌到後期的成套歌集,從個人的心情、現實的即景、嗑藥的幻境到社會的批評,無論風格與主題都變化多端,十分豐富。
1
當我老了,頭髮掉了,
好多好多年以後
你還會送我一張華倫丁,
生日卡片,酒一瓶?
三點差一刻要是還沒回
你可會把門鎖好?
你還會需要我嗎,還會餵飽我,
當我到六十四歲?
那時連你也老了,
只要你肯開金口,
我就願跟你廝守。
我可以幫助,修保險絲,
當你的燈不亮時。
你可以在爐邊織毛衣,
星期天早上兜風去。
整整花園,除除雜草,
要你做更多我也不會。
你還會需要我嗎,還會餵飽我,
當我到六十四歲?
每年夏天我們會租間小屋,
在威特島上,只要不太貴。
我們會省吃儉用,
看孫兒爬到你懷中,
小薇、小醜跟小呆。
寄一張明信片,寫一句話,
告訴我有什麼感想,
把心裡的話說個清楚,
簽上名字,別再耽誤。
就答應我了吧,填個表,
永永遠遠做我的寶貝。
你還會需要我嗎,還會餵飽我,
當我到六十四歲?
英國首相布萊爾七月廿二日訪問北京清華大學,學生請他唱歌,結果由他的夫人雪莉代唱,所唱的正是我譯的這首名曲〈當我到六十四歲〉。報上說經此一來,這首歌已經風靡西班牙,因為它「令人耳目一新,動聽又好記,表演方式也夠新奇。」
這消息令我十分感慨,一連幾天都心情不安。〈當我到六十四歲〉是披頭比較後期的一首歌,收在《花椒軍曹寂寞芳心俱樂部樂隊》的唱片集裡,不像〈露西在天上戴鑽石〉那麼驚艷動人,但其深沉的感情,平實的用語,帶點淡愁與輕悵,一旦入耳便揮之不去,是緊貼吾心的披頭小曲。此曲屬於歌廳的風格,整首唱完,後面還饒上一聲輕吁,口荷,頗有餘韻,但歌詞卻沒有寫出來。
2
初聽此曲,早在一九六九年秋天。我一人高棲在山城丹佛,離東西兩岸既遠,盼家人相聚又不得,苦澀的岑寂之中,最能夠消愁解憂的寄託,不是文學,是音樂,不是古典音樂,而是民歌與搖滾,尤其是披頭的歌。
那時我已經四十一歲了,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旅美,思念台灣更擔心大陸,心情相當低沉,對美國生活愈感無趣,對現代文學尤其是現代詩愈感不親,反而覺得黑人的藍調靈歌、白人的鄉村民謠,和黑白激盪的搖滾樂,更能夠愜心沁脾,撫慰我陰鬱的愁腸。瓊.拜斯的甘美、久迪.柯玲絲的清揚、瓊尼.米巧的細緻、菁華三姝(The Supremes)絲緞一般的光滑,對我的倦耳殷勤呵護,療效在母親與情人之間。令我血脈潮湧的卻是靈歌之后艾莉莎.富蘭克林與靈歌之夭亡王子歐提斯.瑞丁:富蘭克林的喉音一路拔高時,靈魂似乎就在她喉際升起,一朵皎白的曇花就從富足的黑土中綻開。硬搖滾之王當然是恰克.貝瑞,當他尼格羅腔的南部口音勢如破竹噴瀉而來,我別無去路,只能逆來順受,作他亢疾的節奏之奴,以脈搏為貢品。
黑人歌手勝過白人,首先是先天的稟賦,噴泉一般的富厚嗓音,嗚唈叱喢,吞吐的正是非洲的元氣。然後是後天的壓抑委曲,不吐不快,吞吐的正是種族的不平之氣。至於肢體語言,本來就不是紳士淑女,而且習慣在勞作時唱歌,所以就放得開。「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正此之謂。不過黑人跟我們的祖先有一樣差別,就是扭臀轉膝似乎特靈。恰克.貝瑞最擅這特技,我稱之為「抖膝功」。
這忘我的「抖膝功」一發,表示歌者已經入神,歌,已到高潮,女孩子們要不尖叫,是不可能的。這一生我的一大遺憾,便是不能在現場看恰克.貝瑞發功。可惜他是黑人,又因為娶了一個未成年的幼女鬧成醜聞,所以未能黑白通贏,成為搖滾樂當仁不讓的天王巨星。
但是他啟後的影響絕不容低估。他生於一九三一年,比鮑伯.狄倫與四披頭平均要大十歲,比普利斯萊只大四歲,但誰也逃不過他的啟發。像他一樣,貓王的音樂也出入於 R&B 與 C&W 之間:前者為 Rhythm and Blues,包括爵士樂、福音曲、藍調;後者為 Countryand Western ,包括南部民謠、西部民歌。貓王從小就習於黑人音樂,他不但撈過界唱黑人的歌曲,更學去了搖滾力學(Rock and Roll Kinetics)的「抖膝功」。在披頭狂潮席捲之前,貓王君臨了美國的搖滾樂。
披頭跟貓王很難比較:披頭是四人樂隊,貓王是單人歌手;披頭興於英國,盛於美國,來自英國北部粗野的港口,貓王則來自美國農業的南部,正是黑白民歌的腹地;但最大的不同在於披頭自給自足,從寫歌、譜曲到演唱,一氣呵成,貓王只是一個詮釋的歌手;披頭的歌從硬搖滾到軟搖滾,從早期的單碟情歌到後期的成套歌集,從個人的心情、現實的即景、嗑藥的幻境到社會的批評,無論風格與主題都變化多端,十分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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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聽披頭的唱片,是從《花椒軍曹寂寞芳心俱樂部樂隊》入耳,然後才一路聽回去。我其實並不怎麼喜歡他們早期的情歌,如〈我好想握住你的手〉與〈難買愛情〉之類,嫌它青春的咕咕調太淺直。約翰.藍儂也承認,要等到一九六五年的《橡皮靈魂》唱片集出來,他們才認真起來:有名的〈挪威森林〉正是上面的第二首歌。
我聽《花椒軍曹》時,那唱片集已出了兩年了,但對我卻是新奇甚至神奇的。唱片封套有雙層,可以對疊,正面是四披頭,穿著藍底鑲邊的軍樂隊制服,十分帥氣。簇擁著他們的漫畫人物,形形色色,各有來頭,我認得出來的包括拜倫、愛倫坡、王爾德。
緊接在〈當我到六十四歲〉之後,是俏皮有趣的〈可愛的麗妲〉。開頭的三疊句 Lovely Rita meter maid 根本不可譯,因為 meter(停車表)用英國腔,尤其是披頭的鄉音 Mersey accent 來唱,跟 Rita 完全押韻,而中文無能為功。 Meter maid 就是管停車投幣的女警,如果照譯,就冗長無趣,如果譯成「停車表妹」,則不但油滑,又生誤解。倒是中間有三句可以這樣譯:
戴著帽子她看來更老練,
而背袋斜斜地掛肩,
使她看起來有點像軍人。
這一集裏最迷情、最夢幻的一首當然是〈露西在天上戴鑽石〉。開頭的四句是:
想像你自己在船上船在河上,
旁有橘子樹上有果醬的天色,
有人喚你,你慢吞吞地回答,
答一個女孩子光彩多變的眼色。
巫蠱的歌聲如痴如醉,「露西在天上戴鑽石」一句三次重複,每次都拔高一個音階,激情驟升,果真害(high)人意亂情迷。此歌原名 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三個實字的字首是 LSD,自然引人猜疑。
幹嘛對毛主席發誓?
《滾石雜誌》的記者曾求證於藍儂,藍儂承認他有許多次嗑藥羽化的經驗,但這首歌的字首如此巧合卻出於無心。他還對記者說:「我可以向上帝或毛主席發誓,我絕對無意拼湊成 LSD。」
藍儂以露西入詞,很正點。 Lucy 源出拉丁文 Lux ,意為光采;利物浦刁頑的少年未必知道這一點,但這些教名的意義在英美民間該是常識。此詩第四行說女孩眼閃七色,恐亦含此意。最荒謬的是,發誓為什麼要向毛主席呢?那時正是一九六七年,文革正烈,毛主席的紅孩兒們正在逞暴,他老人家容得人扭秧歌,卻絕對不容人邊扭搖滾、邊聽披頭的迷幻歌吧。
我在丹佛聽了兩年的搖滾樂,第一年是獨聽,第二年則是領著家人共聽。正如一九九○是我家的梵谷年,一九七○是我家的披頭年。可是領著四個小女孩(珊珊才十二歲呢,季珊剛五歲,連「聽愛擠」teenager 都說不上)去探披頭世界的,竟是逾齡學狂的老爸,夠酷吧。
婚外情寫入歌曲
《花椒軍曹》之前的《橡皮靈魂》,有一首名曲叫〈挪威森林〉,撲朔迷離,也引起不少爭議。其實許多人連題目都不懂,藍儂本來原就無意寫明白。開頭三句就已經曖昧:「我有過一個女孩,/或者應該說/她曾經有過我。」她帶我進房間,問房間不錯吧,又自答是「挪威木料」。所以譯「挪威森林」是不對的。藍儂對《滾石》的記者坦承:當時他要寫的是自己的一段婚外情,但不願讓(洋子之前的)太太知道實況,所以詩句隱晦難懂。寫好後藍儂自彈吉他自唱,並央哈瑞森配上西塔琴調,更添迷情的韻味。作曲家羅倫(Ned Rorem)就盛讚披頭作曲的奇才,能巧妙地從古典的蒙特維蒂與當代的蒲朗克借力使力而出奇制勝。他說〈挪威森林〉之獨特難忘,有賴「它拱形的旋律,一種愈來愈多休止的律動,一個交錯而成的倒金字塔形。」
後知後覺如我,晚到一九六九年才迷上披頭,怎料第二年這四個金童就散了。散伙的原因複雜,但主要是一個玉女,不,日本辣妹,不,辣姐的介入。我說辣姐,因為洋子比約翰大七歲。記者問儂能怎麼展望自己的六十四歲,藍儂說,「但願我們(他和洋子)老來還是好伴,住在愛爾蘭海邊的小島,翻閱一生胡鬧的剪貼本。」驚世駭俗、自比耶穌的藍儂,這樣低調的願望都不能實現。他根本等不到六十四歲。他生前自恨不生在紐約,所以死在紐約也算是補償吧,儘管是死於非命。他在街頭被自己的歌迷狙擊,永遠停格在四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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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花神,趕走雨神(嘉義市阿勃勒賞花地圖全攻略)
阿勃勒(金急雨)文學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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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義很少下雨,一下起雨,西北雨總是來的快又急,南部人總是習慣等雨歇再出門,沒想到這次雷雨胞逗留這麼久,也打亂了一些行程。我刻意早點出門多繞些路去上班,試著過渡這陰晴躑躅的怪天氣。
某天我從嘉義市後驛的自由路轉往世賢路時,兩旁的阿勃勒黃花初開,有些枝椏仍禿,有些初冒嫩葉。昨天才開三兩小串,今晨就已滿樹黃花,大串小串的黃金風鈴,飄逸地垂掛,輕柔,鮮黃,一樹燦爛。花開之驟,令人神怡也稱奇,好似有人請了花神,讓阿勃勒樹,一夜開花滿樹金。於是只要天氣放晴的清晨,我開始玩[尋找花神]的遊戲,祈禱有天能[趕走雨神]。
----------------嘉義市阿勃勒賞花地圖全攻略-------------
西區
1.自由路兩側
2.世賢路與友忠路交叉口,玉山國中門口
3.世賢路(區段 : 北港路至自由路)
東區
4.忠孝路(文化中心前)(早上九點還可看到小火車喔!)
5.啟明路與公園街路交叉口
6.新生路與林森東路交叉口(法院小公園)
--------阿勃勒(黃金雨)的基本資料-------------
阿勃勒樹並不是原生種的植物,原產巴基斯坦、印度、錫蘭一帶。很多地方的學校公園道路皆有種。阿勃勒冬天落葉,五月開花,然後綠葉成蔭。
學名是拉丁文Cassia fistula或英文Indian Laburnum、波斯皂莢、長果子樹、豬腸豆等。阿勃勒之名翻譯自Laburnum。不過我最喜歡金急雨 (Golden Shower Tree)這個名稱,一般常俗稱為黃金雨
黃金雨是一種中型樹,生長迅速,樹身可至20米高。
葉長約半公尺,偶數羽狀複葉。
花的直徑約5公分,花瓣5枚分離,大小相近,內有雄蕊10枚,花絲黃色彎成勾狀,其中有3枚特長,這是有生殖作用,其餘不孕而退化略短。
花落後結出長棍棒狀不開裂莢果,長約1尺至2尺,,黑褐色,每室有一種子,果肉是瀝青狀黑色黏質,有一股刺鼻的氣味,所以這就是豬腸豆的由來。種子有說味甜可食用,亦有說有毒,有輕瀉作用,古埃及人用此來作瀉藥用。樹皮含單寧,可作紅色染料。
泰國的國花,當地稱為「Dok Khuen」,其黃色的花瓣象徵泰國皇室。
--------------金急雨的文學書寫-------------
金急雨非中國原生種,古典文學的書寫闕如,倒是新詩,散文常引它入文,因阿勃勒花開時是金黃色的,全樹彷彿掛滿了一串串的長風鈴,在陽光下隨風擺動,搖曳生姿,閃閃發亮。一幅詩情畫意的美景,看了令人陶醉,渾然忘我,所以有人稱它為[情人的黃襯衫]。
我喜歡瓊瑤於1976年寫下了《我是一片雲》這本小說,這一年,是瓊瑤較為心平氣和的一年,生活中的矛盾開始理順,寫作似乎也變得輕鬆,文筆似乎也更為瀟洒自如,遊刃有餘。《我是一片雲》就是以金急雨作為開場。
《我是一片雲》言情小說大綱
故事情節大致是如此,段宛露(林青霞飾演)自小與顧友嵐(秦漢飾演)竹馬青梅,而兩家也對這段關係相互認同,共結連理的意圖似乎已經是大勢所驅。但世事難料,瀟洒不羈的孟樵(秦祥林飾演)出現了,段宛露(林青霞飾演)在他的面前心境開始搖擺。
友嵐(秦漢飾演)深深愛著宛露(林青霞飾演),宛露(林青霞飾演)卻想和孟樵(秦祥林飾演)一起比翼雙飛,但又不想因此傷害友嵐(秦漢飾演)。接二連三的變故使得宛露(林青霞飾演)原本構想的那道美好的城牆在頃刻間坍塌,她的身世被揭穿,原來她並非名教授之女,而是舞女的私生女,而在孟樵家,她被老婦激烈的指責,甚至罵成掃把星、狐狸精。
她最終無法忍受、心力交瘁,不得不嫁給了一直默默守護在其身邊的顧友嵐(秦漢飾演)。不料友嵐(秦漢飾演)在工地出了工程事故身亡。宛露(林青霞飾演)經受不起這樣的精神矛盾與打擊,瘋掉了,只是不斷地喃喃自語地說著:「我是一片雲,我是一片雲……」
--------------我是一片雲------------ [瓊瑤著]
第一章
五月的下午。天空一片澄淨的藍,太陽把那片藍照射的明亮而耀眼。
幾片白雲,在天際悠悠然的飄盪著,帶著一份懶洋洋的,舒適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意味,以天的這一邊,一直飄往天的另一邊。
宛露抬頭看著天空,看著那幾片雲的飄盪與猶疑,她腳下不由自主地辦走辦跳著,心理洋溢著一種屬於青春的,屬於陽光的,屬於天空般遼闊的喜悅。
這喜悅的情緒是難以解釋的,她像潮水般澎湃在他胸懷裡。
這種天氣,這陽光,這雲層,這初夏,想跳,想唱歌。
何況,今天又是一個特別喜悅的日子!
二十歲,這二十歲的生日,代表就是成人了!
家裡,父母一定會有一番準備,哥哥兆培準又要吃醋,嚷著說爸爸媽媽”重男輕女”!她不自禁的微笑,把手裡的書本抱緊了一些,快步的向家中“走”去。她的眼光仍然在雲層上,脚步是半蹦半跳的。
哥哥兆培總是說:“宛露最没樣子!走没走相,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人家女孩子都文文静静的,只有宛露,長到二十歲,也像個大男孩!
”怎樣呢?像男孩又怎樣呢?宛露聳聳肩,
一眼看到路邊的一棵“金急雨”樹,正垂著一串串黄色的花,朵。金急雨!多麼好的名字!那些垂掛的花朵,不正像一串串金色的雨珠嗎?
她跳起身子,想去摘那花朵,順手一撈,抄到了一手的黄色花瓣,
更多的花瓣就繽紛的飄墜下来了,灑了她一頭一臉。
多好!她又想笑,生命是多麼喜悦而神奇啊!
握著花瓣,望著白雲,她在金急雨樹下佇立了片刻。
二十歲!怎麼眼睛一眨就二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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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瑤於1976年出版了言情小書《我是一片雲》,書的封面女主角手執小黃花就是金急雨,這部作品後來更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同名小說由香港巨星影業公司出品,隔年1977年春天在台灣上映,由陳鴻烈執導,瓊瑤監製,林青霞、秦漢、秦祥林(二秦一林)主演、配角有胡茵夢與馬永霖。
電影主題曲《我是一片雲》由當紅巨星鳳飛飛主唱,歌詞如下
作詞:瓊瑤 作曲:古月
我是一片雲 天空是我 朝迎旭日昇 暮送夕陽下
我是一片雲 自在又瀟灑 身隨魂夢飛 它來去無牽掛
1982年,中國大陸的《海峽》雜誌連載了這部長篇小說,《我是一片雲》作為瓊瑤的第一部作品正式傳入大陸並風行一時,每部單行本的發行量均以十萬本計。1985年,中國大陸也把此作品改編成電視劇,從此大陸的電視螢屏上開始出現瓊瑤劇。也因這本小說讓瓊瑤大紅大紫,紅到對岸。
瓊瑤在寫小說時,曾因摯友菱舲邂逅了一株盛開的金急雨而引發創作靈感,後來還因金急雨引發一些小插曲,因劇組不知金急雨是瓊瑤最鍾情的花之一,也是創作靈感來源,更是摯友菱舲的寄語,而電影開鏡後,男女主角(二秦一林)忙著軋戲,而漏拍了金急雨的戲碼,直到八月盛夏才猛然發覺,但金急雨是初夏的花,盛開最美在五六月,偏偏強烈颶風畢莉又此時登陸,惹得瓊瑤急如熱鍋蟻,她哭了!!
導演陳鴻烈於是上緊發條,全體劇組,颶風夜全員待命,林青霞躲在汽車裡化妝,受盡風吹雨淋之苦,導演陳鴻烈的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不知幾度
直到鑫濤回報「瓊瑤,我們搶到了金急雨!所有你不用哭!」
在颶風夜前夕,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驚險地搶下金急雨中的[金],這些精采的內容,瓊瑤在雜感中寫下了金急雨的點滴回憶。
-----------------瓊瑤雜感 “金急雨”花的故事------------------
(寫在「我是一片雲」上映前)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一個夏天的下午,我和好友張菱舲散步在台北市的某條街道上。菱舲是個女作家,寫過「紫浪」、「十七顆紅豆」等小說。她比我大兩歲,卻天真爛漫,完全不知人情世故,我常戲稱她是「生活在童話世界裡的女人」。菱舲愛笑、也愛哭,充滿了幻想似的熱情。她經常不通知我而來看我,如果撲了空,她會在我書桌上留張條子:
「○○到此一遊。」
她總是簽名為「○○」,或者是「零零」,以自嘲她自己的那份「虛渺」。那一陣子,她曾經是我的閨中好友,那一陣子,我們常在一起談人生,談幻想,談感情。
且說那天下午,我們散步在台北市的某條街道上。忽然間,一陣風吹過,我只看到眼前紛紛亂亂的飄過一片片的黃色花瓣,像許許多多穿梭飛舞的小黃蝴蝶。我抬頭一看,才發現路邊有好幾顆大樹,樹上開滿了一樹金黃色的花朵,迎著陽光,綻放著燦爛的光華。我站在那兒,又驚奇,又喜悅,那花瓣不停的飄墜,地上早已鋪上了一層花瓣織成的地毯。我注視著那陣「花雨」,第一次瞭解了成語中「落英繽紛」四個字的意義。
「這是什麽花?」我問菱舲。其實,並不相信她知道花名。
「金急雨。」她回答。
「金急雨?」我看著那金色的,像雨又像夢的花瓣,真以為這名字是菱舲「見景生情」,臨時編出來的名字,我笑著說:
「騙人!我研究過植物,從不知道有種花叫金急雨。你胡說的!」
「是真的!」菱舲一本正經的說。「決不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專家!這花太美,我常從它下面走過,所以,我要弄清楚它的名字!」
菱舲不會撒謊,我知道,這花確實叫「金急雨」。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金急雨」的名字,以後,也沒再聽別人提起過。沒多久,菱舲遠涉重洋,去了美國,以她疏懶的個性,是不會寫信的,從此,我們失去了聯絡。
年復一年,菱舲一去無消息。人生就是這樣的,我十八歲就寫下了「海角天涯,浮萍相聚,歎知音難遇。」及「昨夜悲風,今宵苦雨,聚散難預期。」的句子。朋友總是一個時期一個時期在更換的。這些年,我好忙,好累,忙於寫作,忙於旅行,忙於電影……我的朋友越來越多,越來越廣泛,可是,我常想起菱舲,和金急雨。
今年春天,我開始寫一部長篇小說「我是一片雲」。不知是什麽靈感,第一章裡,我就寫下了女主角採「金急雨」花的一段。小說開始連載,遠在美國的畫家廖未林先生畫插圖,竟栩栩如生的畫出了「金急雨」。該書的電影版權為「巨星」公司取得,將拍攝為電影。張永祥先生編劇,很忠於原著,女主角要採「金急雨」。到這時候,大家才問我:
「什麽地方有金急雨?」
「在一條街上。」
「什麽街?」
早已不記得街名,只依稀記得那位置,我發誓要找到金急雨!於是,好些日子,我們開了車,大街小巷的去找我記憶中的那條街,終於,我找到了那條街,站在街邊,我目瞪口呆!何處有金急雨?眼前所見,只有新建的高樓大廈,往日那滿天飛舞的黃蝴蝶,已幻化為鋼筋水泥的大建築物。我失去了金急雨,就像失去菱舲的音訊一樣。
有好長一段時期,我悶悶不樂,因為找不到「金急雨」。並非為了拍電影(電影中了不起可以做假花,或刪改劇本。)而是為了好些失落的東西,好些無法捕捉的過去,我有份難言的悵惆之情。朋友們看我如此介意,反過來安慰我:
「沒有金急雨,我們可以找別的花代替!」
有什麽花能代替金急雨?我默然,卻依舊落落寡歡。今年五月,「我是一片雲」已在緊鑼密鼓的籌拍中,我因有要事而到香港,在香港逗留一周,返家之日,朋友們都到機場來接我,混亂中,我只覺得鑫濤笑得神秘。回到家裡,一進房間,我就驚奇的發現,在我桌上有一瓶燦爛的,金黃色的鮮花,竟赫然是我夢寐以求的「金急雨」!
「我們終於找到了金急雨,」鑫濤說:「全台北市,可能就只有這麼一顆!」
當晚,我那麼興奮,以至於等不及第二天,我們浩浩蕩蕩一大幫人,就跑到了台北近郊的那條巷子裡,去「瞻仰」那顆正在盛開的「金急雨」。當時,我對導演陳鴻烈說:
「這顆花得來不易,就怕開不長久,希望在花謝了之前,我們能開鏡,開鏡之後,希望能先搶拍金急雨!」
誰知,「我是一片雲」因女主角林青霞軋期,兩位男主角秦祥林和秦漢也都在軋片,而延遲了開鏡日期,到八月初,終於開拍了。
片子一開拍,就是幾場重戲,大家似乎都遺忘了「金急雨」。只有我,閒來無事,就要去那條巷子轉一轉。「金急雨」來得古怪,忽開忽謝,花開了,我心歡暢,花謝了,我心悵惆。這樣,到了前天晚上,我又看了一次「金急雨」,花已經不那麼茂盛了。回來後,我對導演說:
「拜託拜託,過兩天先搶拍一下金急雨,否則,花謝了而拍不到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哭!」
導演笑著說:「你放心!後天一定拍!」
昨天清晨,我被風雨聲驚醒,跳下床來,只聽到風狂雨驟,拉開窗簾,滿玻璃的雨珠,紛紛亂亂的滾落。我衝出臥室,兒子迎面而來,報告我一個大消息:
「媽!強烈颶風畢莉今天登陸!」
我嚇了一大跳,打開窗子,狂風撲面,窗外的幾顆椰子樹,早已東倒西歪。我腦子裡頭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我的「金急雨」!慌忙打電話到片場,接線生告訴我:
「全體工作人員,導演和演員統統去搶拍金急雨了!」
我心裡稍稍安慰了一些。可是,眼看狂風暴雨,一陣比一陣強烈,又想起「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心裡就又擔憂起來了。就這樣患得患失的,好不容易,鑫濤從現場趕來,告訴我大家冒雨「搶拍」金急雨的情形,副導演劉立立爬到金急雨樹上去採集花枝,所有工作人員淋得透濕,林青霞躲在汽車裡化妝,受盡風吹雨淋之苦,導演陳鴻烈的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不知幾度……
晚上,導演和我通了一個電話:「瓊瑤,我們搶到了金急雨!所有你不用哭!」
「拍得出來嗎?雨那麼大!」我問。
「雨是很大,拍也拍了。可是,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萬一將來效果不好,或無法連戲,可能要剪掉!如果天晴之後,花能再開,我們可以再拍一次!」
掛斷電話,正是颶風全面襲擊台北市的時候,風聲呼嘯著從街道上穿過,雨點刷刷的撲打著玻璃窗,接著,全市停電,陷入黑暗之中。我燃上了十幾支蠟燭,聽著風聲雨聲,望著燭光搖曳,默禱著我的金急雨花!在電影裡能開得燦爛,在真實中也能永不凋零!
今天,風停雨止,我忍不住,又去了一次金急雨花下,抬頭一看,滿目淒涼,枝殘葉落,那黃色的小蝴蝶,早已無影無蹤!我在樹下憑弔頗久,附近的居民告訴我:
「昨天林青霞在這兒冒雨拍戲。拍這棵花,昨天,這棵樹上都是花,不像現在這樣光禿禿的!」
我勉強的笑了笑,問:「你們知道這棵花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我們就叫它小黃花。」
「它叫金急雨。」我說。望著那枯枝,想著它的名字,金急雨,終被「急雨」一掃而去。
回到家裡,我決定了,我要留住「我是一片雲」中的「金急雨!」如果花能在開,重拍一次最好,如果花不再開,我要留住那「急雨」中的「金急雨」!即使它拍出來「像霧又像花」!
爲了很多年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為了失去音訊的菱舲,爲了朋友們發瘋的找尋它,爲了所有工作人員整日的冒雨拍攝,為了「我是一片雲」!我要留住「金急雨」!雖然,我問過導演:
「到底金急雨在片中有幾個鏡頭?」
「三個!」
三個鏡頭,一整個工作天,多少人的心血!
寄語遠在海外的菱舲,我留住了金急雨!
瓊瑤寫於一九七六年八月十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