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來自【DQ地球圖輯隊】上的文章,帶我們看到西班牙正要為夜晚聊天的在地風俗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的新聞。這乍聽之下有些荒謬,聊天不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嗎?但提出申請的西班牙人自有一套說法,讓我們聽聽他們怎麼說?
但這篇文章讓我們進一步思考「聊天」對於我們的文化價值到底是什麼?當我們越來越常在網路上聊天,我們所創造出來的「連結」和過往在屋外的「聊天」又有什麼樣的差異?反映了什麼樣的社會轉變?
————————————
「al fresco」是什麼?
這項「al fresco」其實你我都很熟悉,與台灣的「夜間串門子」十分相似。
在阿爾加爾村,每當太陽下山、天氣稍稍轉涼之後,左鄰右舍就會開始搬出椅子,就這夜空大聊起來,交流一天的生活或村裡的八卦消息。
社群媒體興盛 al fresco日漸式微
對現年 38歲的阿爾加爾村村長桑切斯(José Carlos Sánchez)來說,在社群媒體日漸興盛的今天,以往發揮著串聯村民感情的al fresco已經逐漸式微,有好一段時間,日落後會出來一起聊天的幾乎都是中老年的居民,鮮少有年輕面孔,而他並不樂見這項傳統就此消失。
al fresco非村莊限定 義大利、希臘也愛閒聊
不過,有些專家也指出,像是al fresco這樣的夜間閒聊活動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罕見,很可能是從早期農村、比較閒適的生活形態裡所發展出來的行為,在其他地中海國家,像是義大利南部、希臘等,也都可以發現類似的活動。
「在我看來,要把夜間閒聊歸給單獨一個鎮,或是一個地區,都是無稽之談。」西班牙塞維亞大學(University of Seville)的人類學家莫雷諾(Isidoro Moreno)表示。
(以上引用網頁原文)
引用網址:https://dq.yam.com/post.php?id=14205
消失的夜晚西班牙 在 文茜的世界周報 Sisy's World New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西班牙大導演:阿莫多瓦的隔離日記:進入夜晚的漫長旅程》
* 在此之前我一直拒絕寫作,我不想隔離初期的感受被文字記錄下來。這可能是因為我發現,比較起來,疫情隔離期和我的日常生活沒有太大不同。我依然是獨自一個人,始終保持著警惕心。
而且這並不是一個讓人開心的發現。
隔離的最初九天我拒絕寫下任何文字。直到今天早上,一則新聞看起來就像是黑色幽默雜誌的頭條:馬德里著名的溜冰場成為了臨時停屍房。
今天是我隔離的第11天,我從3月13日星期五開始自我隔離。從那時起,我就開始適應了獨自面對夜晚和黑暗,因為我就像個野人,按照日光照進窗戶和陽台的節奏生活。
我開始不再看時鐘,除非當我需要知道自己在家中的走廊走了多少步的時候,就是《痛苦與榮耀》中胡麗葉塔·塞拉諾告訴安東尼奧·班德拉斯:他不是一個好兒子的那個走廊,其實說的就是我。
窗外的黑暗意味著夜晚的降臨,但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都是沒有日程安排的時段。我並沒有什麼需要著急要做的事。而就在今天,3月23日,我感覺白晝變得更長了,而我也更喜歡日照時光。
我還沒有足夠的興致開始創作新劇本,不過我已經能想到各種情節點,其中一些是關於親密關係的:我相信當疫情結束後會爆發嬰兒潮,但我也相信會有很多分離——因為沙特曾說過,他人即地獄,而有很多戀人或夫妻甚至會同時面臨這兩個情況。彼此分離,外加一個新的生命來到這個嶄新的破碎家庭。
如今把現實當作幻想虛構故事來看,或許更容易理解,而不是現實主義故事。
這個全球化的病毒疫情,就像來自50年代冷戰時期的科幻故事。
那時的恐怖片有很原始的反左政治宣傳,比如那些美國B級片,大多都很出色,尤其是根據李察·麥森小說改編的,《不可思議的收縮人》《地球最後一人》《迷離時空》等等,儘管製片人有著邪惡意圖。
除了提到的這幾部外,我還想到了《地球停轉之日》《死亡旋渦》《禁忌星球》、《天外魔花》以及任何一部火星人電影。
在這些電影中,邪惡勢力總是來自外部(共產主義者、難民、火星人),用以煽動民粹主義的藉口(不過我仍然強烈推薦這些電影,非常讓人印象深刻)。
實際上,川普正在確保我們像在50年代恐怖片中一樣遭受磨難。
川普,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另一個巨型病毒。
* 我的家就是一個機構,我是唯一一個住客。最近我還規劃了一些在家的體能鍛鍊,但我實在太沒精神,所以唯一鍛鍊就是在家裡的長廊上走來走去,就是《痛苦與榮耀》里胡麗葉塔·塞拉諾和安東尼奧·班德拉斯走的那個長廊。
下午的電影時間我選擇了梅爾維爾的《大黎明》,一個安全的選擇。
晚上的電影時間,我很驚訝自己選擇了一部007邦德電影,《金手指》。在這樣的日子,最好的就是純粹的娛樂,純粹的逃避。
* 在看這兩部之間的空閒時間,我打開電視看新聞,發現露西婭·波塞被這病毒奪去了生命,我流下了今天的第一滴眼淚。
露西婭·波塞,作為演員和作為普通人,都讓我著迷。我記得她在安東尼奧尼《某種愛的記錄》中,散髮著著前所未見的稀有美麗,而她那走路的姿態,如此中性且充滿了野性。
這也是米蓋爾·波塞從他母親身上繼承下來的優點之一。
我明天一定要看一部安東尼奧尼的電影。
在米蓋爾·波塞的朋友之中,我只是折服於他母親永恆魅力的其中之一。和讓娜·莫羅、查維拉、皮娜·鮑什、勞倫·白考爾一起,露西婭·波塞是現代獨立自由女性的殿堂級人物之一,她們比圍繞在她們身邊的那些男人都更有男子氣概。抱歉提了一大堆名字,但我很幸運能夠認識她們,和她們有過親密的交流時刻。
被獨自困在家中真是糟糕,完全陷入了追憶過往的思緒之中。
我打電話給米蓋爾,他在墨西哥,我們聊了很久。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通過話了,儘管這個時機不是特別合適,但我還是感謝了他,過去三十年每年我的生日,他都會寄白蘭花。無論我身在何處,每年9月25日,我都會收到一盆白蘭花,以及一張留名為「MB」的生日賀卡。
隔離時期沒有日程安排的一個好處是,終於不用趕時間了。壓力也消失了,而體內的焦慮則從未如此之少。
是的,我知道窗外的現實世界是如此的可怕和不穩定,但也正是如此我才驚訝於自己的輕鬆,而我打算緊緊抓住這戰勝了恐懼和妄想的嶄新感受。
我不再想著死亡和死去的人。
我還有了一個全新的習慣用來轉移注意力。因為我以前總是不愛回訊息,或者回復很少幾句話。而現在我仔細回復所有關心我和我家人的信息。因為語言終於不再只是無聊的慣例,文字有了意義。我認真用心地回復每一條留言,並在每晚用固定時間來問候家人和朋友的情況。
* 我姐姐打來電話,讓我不得不暫停電影。她讓我趕緊打開電視看二台的一個紀錄片,她說她看到了我。當我打開二台時,紀錄片已經開始很久了,是凱瑟琳·岡德和達雷沙·姬拍攝的,關於查維拉(Chavela)的紀錄片。
我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把我感動得淚流滿面。它讓我完全措手不及,儘管我已經看過這部紀錄片了。但此時此刻的情景和以往不同,我沒法作出比較。
我只知道我在自我隔離,但同時我也在逃避,我越來越少看新聞,我試圖將恐慌和悲痛關在門外。
我通過毫不無聊的娛樂消遣來逃避。
然而查維拉的這部紀錄片,雖然我已經看過了,但卻在我心中掀起了情緒大浪,我不能也不想抑制。我一直哭到影片結束。當時我每晚在Sala Caracol和Albéniz劇院登台介紹她的回憶佔據了我的大腦。
(她第一次以歌手,身份登台時,可惡的墨西哥大男子主義不准她穿褲子,說穿褲子的女人不是真的女人)
我後來去了巴黎的Olympia劇院。那天早上在試音時,查維拉問法國的工作人員,伊迪絲·琵雅芙(Édith Piaf)曾經在這個舞台上歌唱時穿的什麼。
後來查維拉就在同一個舞台歌唱。
從那一夜開始,查維拉就是我心目中的琵雅芙,而我以此發展出一個儀式,就是在我登台介紹查維拉時,我會先親吻舞台的地面。
從娛樂性十足的邦德電影,突然到這部紀錄片,我完全沒準備好再次聽到薩滿大師查維拉的聲音,無論是歌唱還是說話,我也沒準備好看到紀錄片中的自己跟她一起唱
我記得她在2007年聖誕節從摩洛哥丹吉爾給我打來電話,她的聲音,以及說出的那些話的語調,讓我很警惕。查維拉的諸多優點之一,就是她西班牙語發音的方式,她口中的語句聽起來如此飽滿完整,絕不會吞音咬字。
但在那次電話中,她只完整說出了「我很愛你」以及「時過境遷」。我當時非常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兩周後我就去了墨西哥的特波茲特蘭,一個年輕的朋友接待了我。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知道就在我抵達的三天前她進了醫院。但當她知道我會去看她時,她要求在我抵達的前一晚出院。
沒人能夠拒絕查維拉的要求。
所以她出現在了我面前,在她特波茲特蘭的小房前迎接歡迎我,就像墨西哥一品紅似的,散發著榮光,充滿了生命力,以及在我拜訪她的那三個小時中,從未斷過的滔滔不絕,充滿魅力的聲音。
我們下午就離開了,剩下她獨自一個人在家,但查維拉拒絕僱傭醫護陪她過夜。我母親在去世前也是這樣,不知道為何,強勢的女性在晚年變得固執且蠻不講理,根本沒法說服她們黑夜有多麼漫長,以及隨之而來的種種可能。
但她們總是有著超人般的堅強意志力。
我和她聊到了疾病和死亡,作為一個優秀的薩滿她告訴我:「我不懼怕死亡,佩德羅,薩滿不會死,只會超越。」我毫不懷疑她說的這句話。「我很平靜」,她接著說,「某個晚上我會一點點逐漸消失,獨自一個人,而我會享受其中。」
第二天她又充滿活力地接待我們,我們帶她出去吃東西。查維拉是一個美食專家,在身體康復之後,她帶著我們吃遍了特波茲特蘭。首先第一站就是迪坡斯德科山丘,就在她住的農場對面,約翰·斯特奇斯在那裡拍攝過《豪勇七蛟龍》。
查維拉告訴我,根據傳說,當下一個末日來臨時,山丘的巨石和灌木叢之中會出現隱藏之門,只有進門躲藏的人能夠幸免於難,我非常著迷的看著她。
她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為下一個末日做準備了,而我不禁聯想到我們今時今日正在經歷的末日。
我關掉電影後發現已經很晚了,但這並無所謂,隔離時的時間只是一個圓圈。
我不想在詹姆斯·邦德面前丟臉,我也不想在看到康納利成功阻礙邪惡反派的計劃,並拯救我們所有人之前,就上床睡覺。
取材自:https://mp.weixin.qq.com/s/H7kq5cZxup0ye100KP_GBQ
消失的夜晚西班牙 在 西班牙小婦人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2020/3/25 #我的西班牙防疫日記 #關於動物們
◼️ 治癒5367、確診47610、死亡3434(今天新增加病例7937)
今天跟兩位好友聊天,剛好都提到了「動物」,跟大家分享一下。
#佩德羅的山豬篇
西班牙友人佩德羅住在我家隔壁的G城市,他家門前的馬路是該市的主要街道,兩個星期前總是車水馬龍的,現在卻零星兩三輛車。
昨晚他照例於晚上八點到陽台拍手,那是現在許多西班牙人必做的「晚課」,拍手向第一線防疫人員致敬。拍完手後,大家進屋準備晚餐,然後就像很多西班牙人一樣,喜歡邊吃晚餐邊看電視。
夜晚時分他睡不著,趁孩子們都入睡了就跑到陽台抽根菸,順便感受夜晚空無一人的孤寧感。突然,他看到遠方跑來一隻大動物,仔細一看,是隻大山豬。
他居住的G市在好久好久以前本是一片田野,後來都市改造,越來越多人入住這裡,於是建築一棟棟被興建起來,原在這片田野生活的野生動物也逐漸遷徙到其他隱密處居住。
而這兩個星期幾乎毫無人煙,也沒有什麼丟棄的食物,於是路上出現大山豬進城來找食物。佩德羅說他看那隻山豬就好像在大馬路上悠閒地逛大街,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然後消失在夜色裡。
#婷娜的浪貓篇
好友婷娜是動保浪貓協會的義工,平常都會去巴塞隆納市中心餵浪貓,可現在是戒嚴時期怕執行上有困難,所以他們事前就先去找市政府談。得到的結論是令人滿意的,巴塞隆納市政府立刻在戒嚴的第一天,就發給他們這幾位餵浪貓的義工「照顧浪貓許可證」,上頭寫著每個人的身分證字號和姓名,但希望義工們每次只能一人前往放食物,而且要減少餵食次數。
就這樣,婷娜跟其他義工輪流排班,在戒嚴時期餵浪貓。
她上週末開車出門去餵貓咪,沿途當然遇上了好幾位警察攔車臨檢,不過當她拿出加泰隆尼亞自治區規定填寫的「外出表格」和巴塞隆納市政府發的「照顧浪貓許可證」時,都安全過關沒問題。
本來以為很順利的,結果在回程時碰上一位警察,攔下她並看了雙文件後,一副不以為然地問她:「現在疫情大家都自顧不暇了,妳怎麽還會想要去照顧浪貓,它們不會自己找食物吃嗎?」警察唸了她一頓後,才放她離去。
婷娜當下是說不出話來的,因為她知道自己並沒有違規,她有市政府的許可證,而且她一放了食物就趕緊回家,該做的防疫措施也都有做到。她只是擔心浪貓們,就如此簡單。
我安慰她可能是警察們此刻都有壓力,又或許那位警察沒養過動物沒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內心感受。
一場疫情除了帶來人類浩劫外,也衍生出其他好與壞的問題,該怎麼拿捏,可能都還有待我們學習吧。
🇪🇸 西班牙,加油。
🌍 這個美麗的世界,加油。
照片來源:西班牙先鋒報,空無一人的巴塞隆納市中心空拍。
.
.
.
.
.
--------------------
➡️ 歡迎追蹤我的Instagram:www.instagram.com/avenchen/
➡️ 歡迎加入我的代購社團: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aven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