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報文化力場的線上討論,主要討論鉛筆。
全文閱讀: https://bit.ly/35Nh31M
關於鉛筆在物理性上的思考,我較關注在手感及繪畫狀態上,對於石墨在視覺特性上的考量,也僅限於其沙啞及微微反光的質感。
我更專心關注的是漫畫語言。鉛筆像是幫助我探索的手段,很多關注的提問由漫畫本身發想。對於工具,即鉛筆上的關注不及漫畫本身大。但作為有足夠理由使用鉛筆的我而言,參與這個討論很有趣。因為即使我使用鉛筆的理由足夠,亦不代表是發現了鉛筆的所有。反而因為用鉛筆的理由找夠了,就停止再對鉛筆問下去。因我已經明白自己為什麼選擇使用鉛筆,對著不同記者亦如背稿般對答如流,對於鉛筆未知的其他面向,我並未有為意。
很記得林恩如其中一個作品《想像太陽》,利用鉛筆的高度反光的特性,在紙面的同一位置上反覆用鉛筆劃下痕跡,留下厚厚一層,烏黑的石墨。再對其用燈光一照,因其反光而耀眼無比。再加上作品在政治上的概念,鉛筆痕跡刻劃在國旗於區旗間,配合今天香港的Context,用鉛筆說出「黑暗的盡頭便是光明」,實在是有力不過。而且論及該用什麼工具,鉛筆也真的是適合不過。
我在使用鉛筆創作時的現場環境,基本上是穩定不變的:柔和的燈光打在紙面上,石墨於紙面上與光的作用穩定非常,不必調整看畫的角度,也從未為意。對於環境條件的思考,也真的沒有太關注。
很欣賞馬琼珠對於自己身體感知的敏感,很多媒介的物理上的不確定性,帶給她不安感。感覺她對於媒介的探索和嘗試像是要找到「此心安處是吾家」的狀態。液體顏料的流動性及對紙張的纖維破壞令其對於畫面完成的不受控感到不安,於是要找乾燥的、固體的。最近就找到鉛筆這個避難所。她的感知令我發現鉛筆本該顯而易見但我卻一直忽略的事,就是鉛筆於紙面的痕跡的消逝。鉛筆作品,論及保質,一定是弱項。或許因為我畫完稿件,就會一張張疊上去,甚少暴露於大氣及受潮,且轉用鉛筆只是三年,也很難發現鉛筆痕跡的消逝這一特性。
正因為鉛筆具備輕易消逝的特性,便有了Spray Fixative的發明。為的就是強行讓本不該存在於紙面上如此長久的石墨,持續黏著在紙面上更久一點。但噴上了Spray Fixative的鉛筆痕跡,是依賴著外界的力量寄宿於紙面上,而不是依賴鉛筆本質上的特性。於是,我在想,鉛筆的消逝特性,是否可以反加利用?如果我用鉛筆寫出「50年不變」,但有意或無意地,任由環境的催殘讓它的痕跡在22年間就完全消散,又象徵著什麼?如果我在具政治意識的情況下做此動作,那這就是媒介的物理特性與概念的共鳴。
我經常很欣賞那些懂得利用媒介的物理特性賦予概念的創作者。繪畫不僅止是在空間上畫下痕跡讓人看到用痕跡堆砌而成的畫面,再透過痕跡拼湊出的畫像理解某種思想而已。痕跡(筆劃)早在我精雕細琢地花費數小時氣力關心著構圖、深淺、拼湊出具象的畫面前,在留下痕跡(下筆)的第一刻,就與痕跡的載體(紙面)發生了可被理解為具某種潛在意義的物理/化學反應。此時什麼裝置藝術、繪畫之間,貌似牛頭不對馬嘴的清晰界線卻又突然消失。
我想,之後也可以想想工具上的事。但大概不大會從漫畫走太遠。
所以,討論吹水真的是很好的事。
(圖為Rusty Lake: Roots的漫畫其中一頁,感覺我當時的繪畫狀態相較其他時期更好,於是拿來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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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liness/文字
其實這個字,在2014年時,我就印象非常深刻了。
那是我剛接觸心理學時的事情,壓根沒想過會把它紋在身上,一個人時、沉寂時,耳邊總會響起那位心理師所念的"Loneliness" 那個聲音很溫暖、很溫柔,對比這個讓人感覺孤單、消極的字,彷彿溫柔可以包覆一切傷口,好像一句輕聲的寒暄,就可以帶走那片雪白的荒蕪。
從某一刻開始,這喧囂的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人,被安放在,毫無人聲、人息的角落,黑暗裡沒有光,像是一顆無盡的黑洞,蠶食我的所有,堆砌的牆一一崩塌,在黑暗裡,我望著光中的人們,好似我在一面雙透鏡中,我是鏡中人,鏡外一切美好,正如鏡中世界,與世隔絕,我盼著溫暖、盼著美好、盼著快樂、盼著自己可以走出鏡裡,可無論我如何掙扎,遍體鱗傷、狼狽地敲破鏡面,那鏡裡的寒冷,還是時不時襲來,好似一條荊棘攀爬在我身上,連著心臟,寒冷和苦悶,被勒著的我,無法掙脫。
其實我不知道我脫離了沒有,我只知道,這個曾經佔據我一年至兩年的生活,豢養、捆綁我一切喜怒哀樂。
我自低谷往上瞧著谷外景致,那些歡笑我不明白、不理解、不懂得,看著看著始終沒有一條繩子,滿手滿身的傷痕、血痕,是一次次摔落的痕跡。
曾經這連通心臟的血管僵硬,好似沒有脈搏的植物,看見鮮血時、無力時,便想到,按壓手臂某處可使人手麻無力,便把文字紋在左大靜脈上,淌在我軀體的是它,捆綁我的亦是,曾經,我如何狼狽的走過來,那份絕望、那份孤寂、那份失重,我不想忘記。
可以輕描淡寫地帶過,可當下,卻不是「輕巧」得以形容的,再輕再淡,都成了……那雲煙,消散在這……偌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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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首播
《文茜的世界週報》VR 專訪~
https://www.facebook.com/SisyWorldNews/videos/1625957397481932/
《文茜的世界周報》人工智慧結合VR藝術系列報導
北美館展出時間至2/25 線上報名:http://lacamerainsabbiata.org/?ddlLang=zh-tw
【台灣藝術家黃心健與美國全才藝術家Laurie Anderson 以虛擬實境互動影像創作“沙中房間” 贏得2017年威尼斯影展第一屆最佳VR體驗大獎 “沙中房間”由八個獨特房間所構成 滿足參觀者飛行的慾望 或是以黑板上擦去的粉筆字 象徵經歷的事情雖已過去 但仍會留下一些痕跡 】
「現在,我們要帶你到「沙中房間」的中心了,請記得,在你的身後,你的周圍,都有可以觀賞的事物」,虛擬實境(VR)的空間中,布滿砂粒一般的粉塵,有時聚集,有時離散,聚攏的時候形成文字符號,散落的時刻幻化得零落虛無,巨大的黑白迷宮象徵著人的記憶,八個房間存放不同的回憶與想念,「沙中房間」是台灣新媒體藝術家黃心健,與美國全才藝術家Laurie Anderson(蘿瑞安德森)聯手的創作,摘下威尼斯影展第一屆「最佳VR體驗獎」。黃心健在獲頒金獅奬時説:「製作這部VR影片的過程,對我來說是極其美妙的學習經驗,我要感謝我的夥伴,我的導師,蘿瑞。」
戴上hTc開發的「VIVE」顯示裝置,手裡握著一對控制器,就可以進入「沙中房間」的虛擬世界翱翔,你會遭遇由字母組成的銀河星雲,「為什麼有白晝,因為要喚醒我們,它是無盡長夜的休止符,為什麼有黑夜,為了能穿越時間掉進另一個世界。」
可以發射出一連串的文字或詩句。
或者遭遇一個個相連跳著團體舞的人群。
也能穿越進入一棵以文字構成葉片枝幹的大樹。
「對一個新的媒體,我們到底是要用眼睛去看,或是用舌頭去品嘗,用鼻子去聞嗅,還是說我們要用身體去擁抱,這個其實我們還完全不知道,每個觀眾他戴VR的時候,有些人在那邊跳舞,有些人在那邊唱歌等等,其實這也就是代表說,其實我們正在創造一個媒體它的歷史。」
共同創作者Laurie Anderson,說自己最享受的是,在這部影片中滿足人類的飛行慾望,「因為你可以直上雲霄,到達太陽之境,我喜歡看到人們這樣子往上飛,因為有的人就會說我要離開這裡了,真的飛得很快,真的很有趣。」
Laurie Anderson是一位幾乎無法定義的前衛藝術工作者,具有歌手,樂手,畫家,攝影師,影片製作,詩人等多重身分,還擅長改裝各種發聲樂器,甚至讓身體各部位發出音響。
諷刺美國霸權地位的《Oh Superman》,曾在1981年10月17號,打入英國單曲排行榜第二名,她先生是普普藝術家安迪沃荷大力扶植的,《地下絲絨》樂團前主唱兼吉他手,盧里德(Lou Reed),兩人曾被稱為紐約藝術界的「第一夫妻」,Lauri說自己是一個,使用不同媒體「說故事的人」,「或許VR的藝術形式可以變得,讓人更專注或者主動去感覺事物,我可以主動選擇看這個,我也可以看那個,而不只是一件牢牢固定在那裏的作品」。
Laurie因為擔任美國新媒體競賽「新聲音 新視界」的評審,結識獲得首獎的黃心健,兩人從1995年展開合作計畫,出生藝術家庭的黃心健,台大機械系畢業後赴美研習設計,曾在Sega及索尼(Sony)電腦娛樂公司,擔任藝術總監,成為少有兼具理工和設計背景的藝術家,2001年返台後,負責過花博夢想館二廳,以科技和藝術展示昆蟲與花朵間,共生共榮的關係。
101世貿站富於機械動態,與人文情懷的公共藝術「相遇時刻」,也是出自他的手筆。勇於使用新科技媒體,開拓新的美學與思維,黃心健還設計過,周杰倫和李宗盛演唱會的舞台視覺,「李宗盛他唱「山丘」的時候,這個裝置就從後面推出來,然後燈光一亮起來的時候,感覺就是說整個空間,就都是他的文字所構成的,」
「沙中房間」也佈滿像是用粉筆寫在黑板上的文字,Lauri認為粉筆就像是人的記憶,寫在黑板上雖然可以抹去,但始終擦不乾淨,如同記憶般殘留在人的意識或潛意識,她的先生和愛犬這幾年過世,黃心健父親也在2017年離開,「在西藏裡面,他們相信說人死後49天,意識逐漸消散在整個宇宙之間,的這樣一個過程,所以在裡面你看到的這些黑板啦,還有這些符號文字,有點像是你可能在看一個正在過世,或是已經過世的人,他的一個整個的記憶」。
正當紅的VR,恰巧成為類似的體驗或經歷,最恰當的表達媒材,「沙中房間」故事和音樂由Lauri創作,黃心健負責編寫電腦繪圖和互動程式,兩人完美分工,果然摘下威尼斯影展新媒體藝術的桂冠。
在北美館體驗過的觀者,共同踏上一場未曾經歷過的全新旅程,「它讓你真的可以去探索,而且很有興趣,它很私密,但又很公開,你甚至可以自己去創造一些東西。」
VR時代來臨了嗎?黃心健認為,現在的頭戴式裝置仍過於笨重,等到有一天它可以像眼鏡,或手機一般輕巧方便攜帶,每個人都知道如何使用,就會是VR真正蓬勃的時間點,創作者也才剛開始學習,如何使用這種媒介敘事或創造情感,但可以預言的是,它將會是最強大的,「同理心機器」(empathy machine)。
「VR就是現在是最接近說,今天我可以把某個人的感受錄起來,然後變成說,然後播放給另外一個人去看這樣子,像是包括色情行業到教育,甚至像是學習,還有娛樂,或是像這些藝術的表現,它其實都會變成是一個最能夠表現出,把創作者他的思想,最直接的傳遞給另外一個人的一個工具。」
對台灣來說,在這個新時代將明未明的時刻,發展VR具備相當好的軟硬體優勢,hTc的「VIVE」雖然售價較高,但黃心健認為因為它的定位準確,因此是業界目前品質最好的裝置,宏達電也為蔡明亮《家在蘭若寺》VR劇情片,投資數千萬資金,目的就是打造完整的產業生態系,建立起他人難以超越的進入障礙,「對我們來講,去建立一個泛娛樂的生態系統,在虛擬產業裡面,其實這就是我們的任務,這件事情,然後像我們現在正在做一個,已經建立了一個VR虛擬影視基地,就是把更多的科技的技術,去整合更多的原來影視音產業,提供一整套的所有虛擬製作,整個虛擬製作製程的服務。」
沒有人可以準確說出,VR到底會對未來人類的社會,造成多大的衝擊,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經逐漸滲入,各產業帶來意想不到的全新應用,至於黃心健和Lauri,強強聯手,正在構思下一項和月球有關的VR創作,預定在全球各地美術館展出,紀念2019人類登月5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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