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想] 讀社會學要幹嘛?/李長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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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問我「為什麼你選擇社會學」,我總是說不出來,在考碩士班之前根本就沒聽過社會學,大概只知道社會工作、社會服務。為了要考淡江未來學所,因為選考社會學,所以拿著很無聊的補習班教科書(超級難看)k了半年,覺得社會學就是很偉大但是離我so far。搞了幾年,有一天在散步時,突然驚覺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好精微,混亂中帶有秩序,秩序裡又不斷例外,社會學就是在描繪這些。正當「見山是山」時,課堂上學生一句「念這個可以幹嘛」整個又打了我一巴掌,假笑著說:「可以理解社會」,學生說:「理解社會要幹嘛」,(拳頭變硬)。然後,我找了幾年的「可以幹嘛」,暫時得到一個答案:「安身立命」,僅僅只是暫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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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應該是每一位社會學學習者與教授者畢生都被疑難的。法國社會學家、波爾多第二大學和社會科學高等學院教授Dubet在《迪貝先生告訴我們社會學要幹嘛?》(Dites-nous, François Dubet, à quoi sert vraiment un sociologue ? Dubet, 2011)以親身經歷試圖回應這個問題。社會學的有用,可以分成(一)揭露與批判:揭露資本控制的機制,掀開各種形式的權力,(二)組織與決策:促進公共事務的效能,增加理性的選擇,(三)教育與行動:提高對行動者的認識,看清社會行動者如何構成,這三種「實用性」雖然不能說建立了美好的社會,但我們能說沒有這三個實用性我們的社會會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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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每個人多少都會說上幾個社會學詞彙像是「人口」、「階級」,學校裡也都有社會學院,書店裡的社會學雜誌與書籍也都賣得掉。儘管似乎很重要,但社會學仍然不受到喜愛,沒有人對最前沿的概念感興趣,社會學研究總是無法得到足夠的經費,學生們修社會學是為了分數好拿(社會學教授最愛耍open book、學習自主、不點名這套),本應該是種社科之首的社會學,遭遇反而比其他子學科來的冷清悽慘,原因在於沒有相應的職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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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具有社會學能力的人羞於表達自己的專業,因為社會學就在社會中,存在於社會生活的每一個隙縫中,反而讓這些對平常的事物研究顯得像是「常談」。Dubet認為,難道我們沒有發現,我們的世界正被這些念了一些社會學的記者、律師、醫生、立法委員、社運份子等人的社會學話語創造著,甚至他們應該還可以再修更多的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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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社會科學領域一定會被要求認識一個概念:「社會學想像」(Sociological Imagination),Mills說:「社會學想像就是每個人將其個人處境關連到公共議題的過程跟努力」。譬如當你煩惱一直沒有機會談戀愛,這是你個人的煩惱,但是你怎麼把它關連到一般人的煩惱(也許是男多女少的人口統計),從個人到一般、公共的過程,這個過程是一個社會學想像的過程。甚至是一種「社會學介入」,將心比心,在社會、行動者、與自我之間保持互相關照,實踐一種道德原則,Dubet的講法有點類似我想的「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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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bet在書的最後,思考社會學究竟能夠給大學生帶來什麼。在專業化的大學體制中,每一個系、每一個學科裡的學生要說出教科書要培養他為甚麼並不是一件難事,但作為一個整體的「大學」卻說不清他的培養目標是甚麼。很基礎的,大學教育仍然在於捍衛文化與文明的遺產,而不是證書與證照。技能與知識的學習不應該是各自獨立進行,而是應該在一個更大的文化氣氛中走向多元合作,並且積極參與,以及留意自我想做些什麼與自己是什麼人。而恰恰這就是社會學所致力的事情。有時候想想,通識與核心課程就是擔負著這樣的責任,也無怪乎國外與多大學非常重視這類課程,但是台灣的學生卻把這類課程當作「營養學分」,我要哭哭了。
淡江教育未來通識 在 黄一飞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樹德科技大學:轉動你人生精彩的一頁
http://www.stu.edu.tw/feature/article/1424.html
馬來西亞風情High翻性教育晚宴 一飛模仿劉文正
馬來西亞風情High翻性教育晚宴 一飛模仿劉文正105.8.7
【高雄訊】「第六屆亞洲性教育會議」昨(6)日登場,嚴肅的會議及論文發表在傍晚結束後,主辦單位樹德科大人類性學研究所前往本市五星級飯店席開23桌晚宴,歡迎2百多名參加者,大會主席該校朱元祥校長、副主席林燕卿院長,陳武雄主任秘書、吳英明講座教授等都撥冗出席,林燕卿副主席也宣布第七屆亞洲性教育會議將在2019年假香港舉行。
服裝儀容端莊的會議人員,卸下嚴謹的笑容,在晚宴中的表現讓人跌破眼鏡。主辦單位由該校演藝系學生組成的「吉人聲樂團」演唱阿卡貝拉,盪氣迴腸又療癒的歌聲一開場,讓人整個輕鬆起來。
最精彩瘋狂的則是馬來西亞境外班性學所一、二年級學生組成的《馬來西亞風情》載歌載舞,手染服飾搭配傳統帽飾,音樂、舞蹈、主唱的一飛與美心二位同學,讓台下觀眾跟著節拍起舞,掌聲不絶於耳,同學親自手染的手帕也在歌舞間送到台下給師長。
在節目主持人陳玟瑜組長與學員的盛情下,安可聲不斷。在馬來西亞就是歌手的一飛與美心笑說,本次參加台灣性教育會議的23位同學只排練一首歌舞,而且大夥兒太喘太累了。禁不起大家的熱情,最後一飛與美心討論結果,由一飛模仿台灣知名歌手劉文正、高凌風、余天、阿吉等人的歌路與曲風,台下笑得合不攏嘴,掌聲也没間斷。多才多藝的一飛告訴大家自己也熱愛繪畫,個人首次畫展即將舉行,歡迎大家屆時到馬來西亞欣賞。
「第六屆亞洲性教育會議」今(7)日進入第二天,台灣師範大學健康促進與衛生教育學系晏涵文名譽教授分享「性教育在台灣的發展」;馬來西亞旅美華裔作家、身兼紐約大都會社區教會牧師、社會學教授的歐陽文風談「宗教與性教育」;淡江大學通識與核心課程組徐佐銘副教授發表「同性戀性教育」,以及各相關論文發表、性教育教案及教材發表。
明(8)日第三天的壓軸場有美國性教育諮商及治療協會Konstance McCaffree主席發表「專業者的性教育」、國際華人醫學家心理學家聯合會鄧明昱理事長「性教育的翻轉」專題演講。「性教育未來的趨勢座談會」則由林燕卿院長主持,與談人包括臺灣性教育學會高松景理事長、澳門健康促進會協會梁瑞如秘書長、埼玉大學教育部田代美江子教授、中國性學會青少年性育專委會副主任兼中國陶行知研究會青春期教育分會主任陶林先生。
圖說一:一飛模仿藝人劉文正
圖說二:《馬來西亞風情》演出
圖說三:《馬來西亞風情》演出人員
图说四:树德科技大学校长、所长和同学们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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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想] 讀社會學要幹嘛?
常常有人問我「為什麼你選擇社會學」,我總是說不出來,在考碩士班之前根本就沒聽過社會學,大概只知道社會工作、社會服務。為了要考淡江未來學所,因為選考社會學,所以拿著很無聊的補習班教科書(超級難看)k了半年,覺得社會學就是很偉大但是離我so far。搞了幾年,有一天在散步時,突然驚覺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好精微,混亂中帶有秩序,秩序裡又不斷例外,社會學就是在描繪這些。正當「見山是山」時,課堂上學生一句「念這個可以幹嘛」整個又打了我一巴掌,假笑著說:「可以理解社會」,學生說:「理解社會要幹嘛」(飛踢你媽媽喔)。然後,我找了幾年的「可以幹嘛」,暫時得到一個答案:「安身立命」,僅僅只是暫時的答案。
這個問題應該是每一位社會學學習者與教授者畢生都被疑難的。法國社會學家、波爾多第二大學和社會科學高等學院教授Dubet在《迪貝先生告訴我們社會學要幹嘛?》(Dites-nous, François Dubet, à quoi sert vraiment un sociologue ? Dubet, 2011)以親身經歷試圖回應這個問題。社會學的有用,可以分成(一)揭露與批判:揭露資本控制的機制,掀開各種形式的權力,(二)組織與決策:促進公共事務的效能,增加理性的選擇,(三)教育與行動:提高對行動者的認識,看清社會行動者如何構成,這三種「有用性」雖然不能說建立了美好的社會,但我們能說沒有這三個有用性我們的社會會更糟。
如今每個人多少都會說上幾個社會學詞彙像是「人口」、「階級」,學校裡也都有社會學院,書店裡的社會學雜誌與書籍也都賣得掉。儘管似乎很重要,但社會學仍然不受到喜愛,沒有人對最前沿的概念感興趣,社會學研究總是無法得到足夠的經費,學生們修社會學是為了分數好拿(社會學教授最愛耍open book這套),本應該是種科之首的社會學,遭遇反而比其他子學科來的冷清悽慘,原因在於沒有相應的職業能力。又或者說,具有社會學能力的人羞於表達自己的專業,因為社會學就在社會中,存在於社會生活的每一個隙縫中,反而讓這些對平常的事物研究顯得像是「常談」。Dubet認為,難道我們沒有發現,我們的世界正被這些念了一些社會學的記者、律師、醫生、立法委員、社運份子等人的社會學話語創造著,甚至他們應該還可以再修更多的社會學。
剛進社會科學領域一定會被要求認識一個概念:「社會學想像」(Sociological Imagination),Mills說:「社會學想像就是每個人將其個人處境關連到公共議題的過程跟努力」。譬如當你煩惱一直沒有機會談戀愛,這是你個人的煩惱,但是你怎麼把它關連到一般人的煩惱(也許是男多女少的人口統計),從個人到一般、公共的過程,這個過程是一個社會學想像的過程。甚至是一種「社會學介入」,將心比心,在社會、行動者、與自我之間保持互相關照,實踐一種道德原則,Dubet的講法有點類似我想的「安身立命」。
Dubet在書的最後,思考社會學究竟能夠給大學生帶來什麼。在專業化的大學體制中,每一個系、每一個學科裡的學生要說出教科書要培養他為甚麼並不是一件難事,但作為一個整體的「大學」卻說不清他的培養目標是甚麼。很基礎的,大學教育仍然在於捍衛文化與文明的遺產,而不是證書與證照。技能與知識的學習不應該是各自獨立進行,而是應該在一個更大的文化氣氛中走向多元合作,並且積極參與,以及留意自我想做些什麼與自己是什麼人。而恰恰這就是社會學所致力的事情。有時候想想,通識與核心課程就是擔負著這樣的責任,也無怪乎國外與多大學非常重視這類課程,但是台灣的學生卻把這類課程當作「營養學分」,我要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