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郎每日讀報 #娛樂產業國際要聞揀3條
│本週開除 Paramount 片廠主席之後,ViacomCBS 要把旗下這家百年電影片廠變成一個什麼樣的部門?│
• 本週好萊塢唯一比 Christopher Nolan 改投 Universal 更稱得上是震撼彈的消息是:華爾街日報披露擁有 ViacomCBS 的 Redstone 家族無預警地請旗下的電影製片廠 Paramount 的主席兼執行長 Jim Gianopulos 打包走人。 Jim Gianopulos 在2017年空降 Paramount 之前,原本在 Fox 主管 20th Century Fox、Fox Searchlight、Fox 2000、Fox Animation/Blue Sky Studios 等等多個製片廠,並且擁有《Titanic 鐵達尼號》和《Avatar 阿凡達》兩部打破一切記錄的電影資歷。
• 突然換將的理由是繼承父親 Sumner Redstone 事業的 Shri Redstone 準備大幅改組整個 ViacomCBS 集團。 Sumner Redstone 過世前原本堅持 Viacom 和 CBS 應該拆分成兩個集團,並且從未將正在崛起的串流當成集團最優先的業務。直到女兒好不容易接班,才費盡力氣說服兩個公司股東合併的利大於弊,尤其是整合起來的片庫才有機會加入串流大戰。經歷這些波折之後, ViacomCBS 姍姍來遲地在今年3月推出串流服務 Paramount+。
• 有鑑於競爭對手 Disney 和 WarnerMedia 都在去年就經歷深度組織改造,以打造完全以串流為第一優先的團隊(Warner 明年還要面臨與 Discovery 整併的另一波改組), Shri Redstone 因此將進一步改組 Paramount 這家百年老片廠。未來 Paramount 旗下的電影製作業務和電視製作業務將被拆分開來,其中電影製作將改由目前監管兒童頻道 Nickelodeon的 Brian Robbins 接手,電視製作將由 ViacomCBS 電視事業主管 David Nevins 兼管。過去一年好萊塢的改組多半與淘汰傳統電影思維有關,希望讓大腦更貼近串流業務的人可以掌握更大的決策權。被突然撤換的 Paramount 主席兼執行長 Jim Gianopulos 顯然不是老闆心目中的那個串流大腦。
• 去年疫情剛剛在全球擴散的時候,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回顧 Paramount 如何利用1918年橫掃全球的西班牙流感疫情,併購下游電影院,打造好萊塢第一個橫跨製作、發行和映演的超級托拉斯。100年後 Paramount 為何成為遠遠落後對手的下場?
• Forbes 的分析認為一切都跟 COVID-19 疫情完全無關, Paramount 已經在下坡路上好一陣子了。不過才幾年前 Paramount 原本還是不可一世的那家,不僅有 Tom Cruise 的《Mission Impossible 不可能的任務》系列、Hasbro 合作《Transformers 變形金剛》系列、DreamWorks Animation 的《Kung Fu Panda 功夫熊貓》系列,許多人可能早就忘記如今歸在米老鼠帝國旗下的 LucasFilm 的 Indiana Jones 系列電影以及 Marvel 的《Iron Man 鋼鐵人》系列電影原本都是以 Paramount 電影的名義發行。Paramount 一系列致命的錯誤決策包括把 Indiana Jones 讓渡給 Disney 以便跟 Disney 交換當時的超級製作人 Jerry Bruckheimer 的合作合約,另外一個更令他們後悔莫及的決策就是在 Disney 出價之前回絕了收購 Marvel 的提議。Paramount 隨後一系列搞砸的製作包含《Star Trek Beyond 星際爭霸戰:浩瀚無垠》《Downsizing 縮小人生》、《Annihilation 滅絕》和《Gemini Man 雙子殺手》,等於早在疫情襲來之前就已陷入和 Fox 有七十八分像的死亡螺旋。
• Hollywood Reporter 則認為 Paramount 的主席兼執行長 Jim Gianopulos 在過去這段期間深深陷入了無解的兩難。他的左手是大老闆 Shari Redstone 不斷施壓希望他盡可能餵更多內容給現在集團的一切希望所在—— 串流服務 Paramout+。他的右手則還要應付當家小生 Tom Cruise 的《Mission: Impossible 不可能的任務》和《Top Gun 捍衛戰士》 兩個系列電影必須一延再延的財務壓力,以滿足這些明星和創作者對於電影院專屬發行的不可能的堅持。
• Nickelodeon 的執行長 Brian Robbins 來做難道就有解?來自內部消息人士的說法指出 Paramount 仍會守住電影院這個通路,不過目前為止該公司其實從來沒有白紙黑字公開說過類似的話。ViacomCBS 的財務長 Naveen Chopra 則試圖安撫大家的焦慮,認為 Nickelodeon 的執行長 Brian Robbins 同時熟悉傳統發行通路和串流這個未來商業模式,自然可以掌握平衡點。值得注意的是 Brian Robbins 在專心當專業經理人之前其實做過製片和導演,還執導過運動電影《Varsity Blues 主力難當》和喜劇電影《Norbit 糯米正傳》。另外一個內部消息來源認為 Brian Robbins 至少比 WarnerMedia 執行長 Jason Kilar 更懂電影,因為 Kilar 完全是串流技術背景,才會把 Warner 的串流轉型搞得天怒人怨。
• 但另外一個不太妙的角度來自一個不具名的同業告訴 Hollywood Reporter 說「在我記憶範圍內 Brian Robbins 此生從未監管過任何一部讓人喊 WOW 的電影」。報導也認為Nickelodeon 的執行長 Brian Robbins 之所以雀屏中選是因為他早先在疫情中發行的動畫電影《PAW Patrol: The Movie 汪汪隊立大功電影版》。該片的三大特色 A) 預算節制 B) 和串流同步發行 C) 大量置入行銷很可能就是大老闆 Sumner Redstone 對於整個 Paramount 的未來期待。如果這個猜測成真,Paramount 恐怕會永遠跟那些昂貴的大片(以及昂貴的 Tom Cruise、他的昂貴分紅以及他對於電影院專屬發行的昂貴堅持)以及所有電影觀眾的 WOW 說再見。
◇ 新聞來源:
Jim Gianopulos Leaving Paramount As Chairman & CEO, Brian Robbins Expected To Take Over(https://flip.it/Nwqg.y)
Why Paramount Failed To Compete Against Disney And Netflix(https://flip.it/lvFPp1)
Shari Redstone’s Radical Paramount Overhaul Sets Up Clash With Filmmakers(https://flip.it/COzaG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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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今天也可以知道一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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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來源:AMC will let customers pay in Ethereum and Litecoin by the end of the year(https://flip.it/yBljm4)
│Christopher Nolan 開出的那些 Universal 無法回絕的條件曝光│
◇ 新聞來源:Here's Everything Christopher Nolan Demanded from Universal For His Oppenheimer Movie(https://flip.it/FHzu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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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真蛇】
(2020 年 1 月)
等待救援的第一百五十天,董問在睡夢中醒來。她被一個長髮及肩的男人環抱著。感覺她的動作,男人低聲問:「不多睡一會?」她只是搖頭,感官還在那個緩緩而未完全滑走的夢中。在夢裡她是一個軍人,在天色永遠沒有陽光的一片鐵色泥土上,她和一群蒙面的戰士一起。那些人穿著合金製造的加強支架,像外露的骨骼,一群金屬的死神。
在夢中她下令投擲一系列的小型核武器,飛彈在半空中化為星晨,將眼前的城市完全吞噬,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他們附近的樹木和泥土完全捲起,但他們迎風而立,巍然不動,在夢中她知道,他們穿著的東西有保護功能。「董長官,任務完成。」她聽到一把電子的聲音這樣匯報,她本來要回應,但她醒了。
那個長髮的俊美男人貶了貶眼,問道:「沒事吧?」她還是沒回應,赤裸地微笑起床,眼前這座總統套房,有巨大的落地玻璃,加洲的陽光和海水味飄進來,照出了男人的臉,那是二十五歲左右時期的木村拓哉,那是一個古老的男人,資料上說他是幾百年前日本一個受歡迎的藝人。董問其實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看過他的戲,但這次選擇了他。她打斷了自己的惘然,開始穿起衣服,半裸著。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半身坐起來,「妳好了嗎?」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沒有看鏡子中的他,應道:「是的,我好了。」然後伸手去按化妝檯的一個紅色按鈕,木村的聲音傳來,這次有點不一樣:「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再能見到妳。」
她又醒來了,這次是在一個醜陋的、只有一百尺的鋼鐵小房間之中。她正襟危坐著,睜開了眼,順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兩個指頭般大小的水滴型裝置脫下,推開門,外面有一個金色的落後型號的機械人等待著,它問:「還滿意嗎?」她伸出手,對方用一個儀器掃描了她的脈搏位置,叮一聲,機械人說:「感謝妳的惠顧。」正要走的時候,走廊上有兩個女人走過,她們一邊閒聊著:「……湯告魯斯?太矮了點……妳的品味會不會太古老了點?」董問等她們離開之後也跟著離去。外面已經是黃昏,她在名為「第六天」的「網絡體驗區」竟花了一天一夜,身邊充滿賭錢的男人、賣春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知道是生化人還是機械人的東西。最近城市突然多了很多人聚集,但董問不知道他們在爭取甚麼。
她身穿一襲緊身黑色功能服,像個瘦削的男人。這是富單那城的核心區域,她熟悉地找到回家的路,稍為遠離一下這種令人不悉的人多環境。在富單那城的第三環區域的一座老屋子,她走上樓梯,在中途又踩扁了一個階梯,但她沒有打算建築住在這裡的人修理它。二樓的一個單位是沒有鎖的,她將雙手收在袖子中,溫暖著自己,走進去。在雜亂的老董相機之間,有一個正在擦拭鏡頭的中年男人,他以為有客人來,但看見是董問,他微笑並繼續刷拭那個不值甚麼錢的小鏡頭。單位是昏暗的,只有大衛在檯台的小台燈之中閃耀著。
「回來了?」他帶著笑意繼續擦拭著。董問在一張不太乾淨的小沙發坐下,放下黑色的手袋,她的內心好像被蛇捆綁著,她嘆氣,然後說:「大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大衛停的手停下了半晌,並繼續,他回道:「是的,妳可以說任何想說的。」她不敢望他,這好像一齣排演過很久的戲,在每次她離開的時候,都會演出的戲。雖然每次都有一點不一樣,但每次的終點都是一樣。
「大衛,我感到我需要離開。」
「去哪裡呢?」
「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安心。」她說。
「我沒有問這個,但很高興妳這樣說。」他放下了鏡頭,裝好鏡頭,並繼續用抹布抹另一個。
「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必須跟你說,我感到安心,但那不是開心。」她望著自己的鞋尖說。
大衛的聲音傳來:「妳的意思是……?」
「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她問。
「妳想告訴我,妳自然會告訴我。」他的語氣仍然溫柔。
「我去了中央區的『網絡體驗區』,我一直留在那裡。」她說。
大衛沉默的時候,董問繼續說:「你知道……」大衛打斷了她:「我知道,那你開心嗎?」
「老實說,是的,我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我留連忘返。」她說。她望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的溫和,一種屬於生化改造的溫和,他們好像都不發脾氣,即使在應該發脾氣的時候。他們是基因改造,來應付服務行業的品種。
「所以妳是不能在這裡找到甚麼?而在VR裡找到?」
「對不起,大衛。你沒有做錯甚麼,只是我,只是我行不通。」她說,但同時聽到一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衛放下他的活兒,對她說:「我知道,我感覺到,若果我說我尊重妳任何決定,妳會覺得我沒愛過妳嗎?請不要這樣想,我愛過妳,這一刻也是,雖然生氣的時候也很多。」
大衛突然聽到董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身影已經飄到門邊,門打開了,附著的門鈴響起來,三個蒙面的黑影進來,大衛只見到一陣紅色藍色的雷射光大作,似乎看到董問從後偷襲了其中一個,用手肘打掉了其中一把槍,在半空中搶走了,並迅速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人並沒有被嚇倒,一槍打中了大衛的心臟,他的胸中有一個高溫融化的空洞,他倒下來。
槍客拋掉激光步槍,十把小刀從雙拳的位置伸出,董問手上的步槍,像洋蔥一樣應聲被斬成三片。那一刻她的雙手閒著,便猛力朝對方胸口一踢,對方飛彈而出,撞到一堆玻璃櫃,將精心擺放的古董相機和玻璃碎撞得一塌糊塗。蒙面客正要動彈,已看到對方已經趨至,兩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螺絲批已經重重插入他的雙眼,衝力之大令頭骨也抖動了一下,血從眼框噴灑出來,卻是銀色的機油。
蒙面客在玻璃碎和相機中頹然倒下,董問離開刺客,回到大衛身邊,他還未死透,被扶起一半,又轉醒了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她回應的聲音乾硬而短促:「說吧。」她想起戰場的歲月,在那些場域,每個人都是這樣說話,因為巨大的壓力和死亡的陰影。
「我是『存儲點』的守門人……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大衛說。她說不出話來,一向清醒的頭腦也瞬間不能反應。「但……我是一直等著救援……」
大衛繼續緩慢地說:「但妳不知道『儲存點』在哪裡,妳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守門人。我知道你想回去『真實世界』,但只是我自私,我沒有履行職責,我被發現了,隨便一方遲早都會來……他們會重置『儲存點』……」
董問看著三個死去的刺客,問道:「所以他們是歐盟的援軍?」但看起來不像,歐盟派進來的多數會是真人,而不是機械人或生化人。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哭,眼淚滴在她握緊了大衛左手的手背上。「不……」大衛說:「相反……」然後他失去了意識,在檯燈之下,像那些報廢的相機一樣。
董問安放好他,聽到更多的腳步聲,這些人沉重的腳步魚貫而進,滿戴了整座大廈,地下,一樓,很快到二樓。然後有十個蒙面人走進來包圍她,她手無寸鐵,她看了看唯一的窗房。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來:「外面有狙擊手,不要作這個打算哦。」一個沒有穿戰鬥服而是功能服、戴著飛行員樣式護目鏡的二洲人最後才進來,跟她維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這裡她不可能發難脅持他。
「是的,千萬不要以為可以像演戲或演VR一樣,而且我們不想殺死妳,反正妳也殺了我們三個人,董上校。」那個男人說。
董問沒有回應。
「我叫羽田,我是歐盟的救援人。」男人自我介紹。
「甚麼?」
「是有點驚訝吧?我們是自己人,所以不要舉槍,大家放下槍吧,我是外交官,不習慣這種場面。」名叫羽田的男人說,十個蒙面男人聽他的話,放下了槍。羽田親切地微笑,站前了一步:「董上校,妳等待了一百五十天,是嗎?」羽田一邊讀取護目鏡的資料,一邊散發出「我知道了一切」的氣場。
「你有代碼嗎?」她問。
羽田說:「很抱歉要告訴妳,妳的直屬上司約書亞剛剛在美洲戰場戰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大約只是兩日前,但這裡有時差,所以就這樣了。」
「要是這樣,你期望我相信你是部隊的人?」
羽田拉高護目鏡,笑了起來:「妳不用選擇,因為妳沒有選擇,妳看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但我們不是來動刀動槍,考慮到長期在VR裡的人可能有一種網絡精神病,他們可能會……抵抗……真實世界的人,所以我們帶備了一些必要防護。一般人就不怕了,但妳是殺人如麻的嘛,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羽田瞄瞄董問身後的大衛,說道:「這位先生的死,Nothing personal,我相信妳這種軍階的人會理解。這個生化人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儲存點守門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拒絕協助人類進行掃描和『解鎖』,所以這只是剛剛好。我們沒猜到他竟然和妳發生了……感情關係,這真是不幸。」
她過了良久才能回答,她有一種回到戰場的感覺,但卻不是慣常的戰場,她暫且放下了雜念,回道:「所以?」
「所以我們來帶妳回家,上校。」羽田張開雙臂:「真實世界在等著妳呢。」
「但儲存點已經不在了,要重置吧?」她說。
「沒錯,重置是隨機的,但我們已經計算到位置,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外面除了狙擊手,還有直升機。」
在飛得似乎接近雲層的直升機上,羽田先生抽著煙,她坐在他對面,沒有碰過咖啡或者煙草,她坐得很畢直,臉上沒有表情。她不喜歡羽田先生,他的嬉皮笑臉像個不確定的小丑幻影,好像一個面具。她的目光拋到機外,夕陽早就消失了,星星隱約地閃動,直升機正向富單那城的外圍廢棄區飛去。這片夜景是美麗的,很難相信這些都是虛假,是電子運算的結果,不過她想到木村拓哉的臉孔和身體,還有他的動作……也許那不是真,但反應卻是真實。即使是真實世界中的人類,痛和喜悅都只是大腦裡的一種化學反應。
她突然問:「你提過的網絡精神病,是甚麼?」羽田答:「一種心理疾病吧,在VR渡過的時間越長,就越可能出現分不清楚,即使回到真實世界是他們的初衷,到後來也會出現抵抗情況。這是從東協深層獲得的情報,可別說出去了。」
「所以你們是不知道,部隊也不知道?」
「我們沒有第一手資料。」羽田說:「VR聯網出現大停電而自我封鎖的個案,0005MK2還是第一次,那是東亞協同體的城市,災難是他們的,但他們也多了很多研究資料,我們只能靠線人提供。現時我們知道,約有七百萬人迷失在0005MK2,在斷電前一刻,系統基於自我保護,切斷外部連線,系統變成內聯網,而絕大部份人的記憶串流也被修改,大部份人失去真實世界的記憶,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真實世界。只有極少數像董上校的,很快就恢復記憶,所以東亞協同體的救援,其實也是遣返政策,因為很多人以為東協派出的救援隊是恐怖份子,他們在這裡樂而忘返,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呢。」
董問的眼光繼續流連在雲層和星光之中,她想,在真實世界不會看到這些吧?雲層已經被核戰所吹起的輻射層掩蓋。在真實世界要看到星光是奢侈的,就像找到一個有正常生育能力的人類,都不容易。而在這裡,這虛幻的世界卻是充滿生機。
「大停電為何會發生?」她問。
羽田頓了頓,笑容收斂成微笑,然後答:「東亞協同體的官方說法,斷電是因為一宗針對『聖士提反城』的恐怖襲擊,核電廠,妳知道……」
「我在進來之前,記得東協國防軍說要進駐聖士提反城,令她『回歸祖國』,這事和恐怖襲擊有關?」
羽田說:「我們的官方答案是,不知道。當然我們是反對他們單方面改變聖城的現狀,本來我軍也是要反制的,但東協軍動員不久,聖城就發生這種特大災難,所以兩國的軍事對抗就沒有蔓延到那裡。至於是誰做的,我們並不會猜測,反正東協地區不滿政府的聲音也有很多,有分離主義、有恐怖主義、有反對VR發展的真實主義者……當然東協方面也有聲音指是我們策動,但這是七百萬人的屠殺,很大的指控哦。全城的人現在幾乎都假死狀態了,等於消滅了一個城市,當然連同我們派去『工作』的閣下也一樣受到連累。」
「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病。」董問突然說。
「抱歉,妳說甚麼?」
「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卻不一定是好。」
「這是個很老的問題了。」羽田笑說:「妳當然也說得對,外頭也有討論,是否應容他們永久滯留在這裡,不也是一個處置方案嗎?要在0005MK2裡逐個人帶到存儲點救援七百萬,還是繼續供電,就能維護0005MK2的封閉運作,那麼他們就不會死,只是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不過他們就不能控制聖士提反城,不能生產,不能交稅,東協不想付再造一個資訊和金融中心的代價。」
「對,妳很懂得這個現實。」羽田說:「所以在這一秒,東協都在救援,主要都是先救他們培育的代理人、政治軍事經濟菁英,這也是他們控制聖城的一種方法。他們大多數人都很想繼續活在這裡,而不是外面。而我們閒得多,只是救援滲透到那裡的極少數人,例如上校妳。所以我私下想問妳一個問題,妳也不想回去嗎?」
她沉默下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此句之前的所有話都不是重點,只有這個「私下」的問題才是重點。直升機開始下降,那是富單那城的垃圾堆填區,只有巨型機械人日夜推填,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知為何堆填區中心有一間小鐵屋,也許儲存點就在裡面。
他們下去,直升機就馬上離開,只剩下董問、羽田和他的幾個隨從。「董上校,剛才的問題妳有答案嗎?」
「你是說想不想回去?」她問。對方稱是,那些隨從雖然沒有罷出威脅狀,但還是全副武裝,而她還是手無寸鐵。
「回去軍中匯報,那是我的職責,這與我個人想不想沒有關,像你所說,nothing personal。」
羽田望著她的臉問:「但如果是妳個人的想法?」
「我可以理解他們,就像在一個夢中,醒過來是好,但不醒來,不也是個歸處嗎?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七百萬人一起反對回歸,能否反過來影響真實世界……他們可以截斷電源,屠殺這七百萬人,但他們會死在夢中,而不是作為一個東協人而死,而是以富單那城的市民身份而死,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實。」
羽田聽完後深思了一陣,然後說:「謝謝妳,好了,我們往前……」此時有另一架直昇機很快地飛過,那不是直昇擊,那是無人機,它們在黑暗中發出了幾下紅光,羽田手下的頭顱就被甚麼炸開了,在混亂中,羽田看到一個黑暗快速貼近自己,然後突然看到背後的景象:隨從正向無人機射擊,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小型炸彈炸開,然後倒下,為甚麼呢?因為他的頭顱被扭轉了180度,然後他眼前一黑,倒在董問的旁邊。她望著這些無人機攻擊完他們之後,就沒有回頭地飛走,沒入無盡的星空之中。「為甚麼……」羽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說了這句話。
「Totally personal,只是因為大衛。」她說,然後便進入了那間小鐵屋,那是一個容量就像網絡體驗館的小個室,裡面有一個穿土色披風、純白東方服飾的十二三歲少年,像個少年的僧侶。這應該就是新的儲存點守門人。
「你是儲存點,是打算送我回去的嗎?」
少年開口說話,是一個聲音未變的少年,語氣卻是成年人的:「儲存點已經由我方重新控制,我只是個嚮導程式,現時駐守在這裡,剛才控制無人機的也是我。妳的事情我們都清楚,而妳不清楚脅持妳的人,他們不是妳的盟友,雖然要說的話,那些人跟我們還親點……離題了,不過我只能說,看到妳最後殺掉那個人,還是挺驚訝。」
董問盤坐下來,就像對方一樣。「先搞清楚。你是哪方的人?程式?」少年說:「我只是個程式,所以妳無法威脅我甚麼,妳不能像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殺掉我。回到妳的問題:我是東協製造的軍事嚮導程式。」
董問點頭,這少年的感覺就像大衛,但少年緊跟自己程序和目標,大衛的人味太多,終於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並不是非人類的消滅,究竟算不算是死亡,她不清楚。雖然她流淚,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寄托了感情還是因為甚麼。也許大衛看到自己收集的老董相機櫃毀於一旦,也會哭,那是愛嗎?
少年的話精準而沒有多餘,不透露更多。如果他是東協軍的東西,那麼儲存點原先原來不在需要遣反七百萬人的東協軍手上。她進一步問:「為甚麼你要殺掉那些男人?」
少年問:「那為甚麼妳殺掉那個男人?」
「我會回答你,這可以換到你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問。
少年說:「可以。」你
「因為那男人殺了我……一個認識的人。」
「所以是復仇,單純的。」少年說,並續道:「回答妳的問題:他們是已經叛變的我軍成員,而上級已下達了格殺令。」
董問沉默下來,這麼下來她也有點搞不懂情況。但她在想如何跟這個應該不會透露過多事情的程式對話。
「剛才的人,是東協軍的叛變成員。」她說。
「沒錯。身份已經通過人面識別確定。」
「他們不是歐盟的人?」她又問。
「不是。」少年說。
「這些東協叛軍為何要假扮歐盟的人?」她問。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道:「透露這些人的資料,超出了我的權限,透露否決。」
董問知道問不出甚麼,而儲存點亦已不在此處,便轉身離開。在小鐵屋外面,幾具屍體還在原地。她徹底搜了羽田的身,並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辯識的東西,於是割了他的皮下晶片,正要回頭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包圍了她。少年緩緩地走出來,說道:「根據我國法律,妳是發現的敵軍人員,我要將妳移送上級。」
她問:「我不會抵抗,但我打算交換一下條件,有沒有興趣?」
「先說說。」少年說。
「我希望知道這些叛變軍人的底細,他們有可能知道歐盟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將這些屍體的分析報告跟我交換,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我們在聖士提反城在做甚麼事,告訴你們。」
少年沉默了一陣,問道:「妳是指貴國在聖士提反城的滲透活動。」
「我只可以保證,我自己的那部份。因為我的上級已經陣亡,所以我已經斷線,只有自己的部份。」少年說:「等一等。」他的雙眼轉為腥紅色,眼睛失去了焦點,兩分鐘之後,眼睛轉回正常,他說:「已經溝通過,我們會照樣將妳捉拿,關於間諜網的事情我們還會自己查。」
她嘆氣:「等一下……聽聽另一個提案,我會透露更多的事情:剛才這些人以歐盟軍的名義接觸我,雖然不知是甚麼理由,但他們其實是你們的人,而且還是叛軍,所以外面的幾個人死了之後,他們的伙伴也會調查並且找到我,只要你們等著,就可能接觸甚至抓到他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在這裡抓我,就可以找到叛軍的情報。」
少年又運算了一陣,然後答:「上層表示可以,但我們會密切監察,妳逃不掉,0005MK2是我國的伸延領土,所以不要抵抗。妳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叛軍的接觸。」談好條件之後,董問離開了鐵屋,搭乘了往返堆填區和城市的維修機械車隊回去。在這裡她沒有家,但在真實世界也似乎沒有。她回到大衛的相機鋪,這家生意不算好的古董店叫作百家姓,大衛曾經跟她說,那是他從一個老人手上頂手的。
她僱用了打掃機械人將三個刺客的屍體扔去機械人墳場,至於大衛則埋在三環區的地下墳場。雖然真實世界的人聲稱這一切都是電子運算的感官結果,但埋葬愛人的感覺似乎也一樣,分不出來,至少她在真實世界沒有埋葬過人。三環區的地下墳場是一個模仿巴黎地下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還下起了毛毛雨,天色就像核戰之後的天空那樣灰暗。
等待救援的第二百零五日,富單那城爆發了一場內戰。反對VR發展的群族和支持限制發展的群眾,在立法局前爆發衝突。附近的扯皮條說,雙方都有人進入商業區搶略,鎮壓機器人進入封鎖了現場並進行抓捕。
滿臉毒瘡的扯皮條抽著煙問:「妳怎麼看呢?妳支持還是反對?」董問回應:「是關於VR的嗎?」對方說:「是啦,我的女孩都沉迷和VR男人做愛,都不工作了,我個人是有點反感。」
董問笑道:「你不是也吸毒嗎?」扯皮條假怒,然後又笑起來:「人人都有想要逃避的東西。但我還是養著她們啊。」董問突然說:「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才是VR,你只是在這裡沉睡著,沒有事情是真的,你在外面有一個真實的人生,那你還會繼續嗎?」
「他媽的,妳也吸藥太多了嗎?……但怎麼說呢,老子才不管甚麼是真甚麼是假,老子還有一堆帳單要交,有一堆馬子要養,這裡是VR,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樣,畢竟VR還是設定得跟真的一樣吧?」
董問想,的確是一樣的,在真實世界有反對VR的人,因為所有人最終沉迷進去,去找新的世界,就像哥倫布找到真的世界、歐洲人進入美洲一樣。「嘿嘿嘿……」扯皮條笑著問:「如果這些鬼話成立,那麼我也可以說,我才是來自真的世界,妳才是VR中的程式,妳以為是真人,也是設定出來啦,你在真正世界的記憶都是人造的,就像我隨時也可以找人植入一些我自己喜歡的記憶,也可以刪除不喜歡的。」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微笑跟他道別:「也有可能的,但你也說得對,我還是要吃飯或做其他事,再見。」
在三環區的一間水泥酒吧,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最近發現這間酒吧也張貼了支持VR發展的海報,支持的理由似乎是:進入和建立自己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明明沒有人進來,但有一個穿休閒黑色西裝、茶色墨鏡的男人進佔了她面前的位置。「我們觀察了很久,妳不能隨意提到這個問題。」
這些人監視她已經一陣子,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但日子久了還是可以習慣。畢竟她是軍人,在一個巨大的監控網絡中生活,在這裡,所謂的0005MK2,即使是被少許人監視著,似乎已經是最接近自由。
「為甚麼呢?他們才不會相信。你們不是想他們醒來,回到真實世界嗎?」她透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
「不是用這種方式。」那男人說:「他們需要在我們的監護下才能回去,否則太多的覺醒只會造成騷動。這裡的人為了是否容納發展VR,已經進入內戰。」很不幸,VR已經封閉運作,裡面的設定都不能更改,只能任由自己獨立地發展,外面的人不能大刀闊斧地改變這裡的人和程式的行為。那個男人脫下墨鏡,她發現對方的雙眼是兩條細細的線,暗黃色,像恐龍或者蛇的眼睛。
她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百家姓睡著了,瞬間之後,她發現客廳中有人,但不是慣常監視她的人。她從內堂走出去,沒有一個沒有部隊保護的老人,他穿著老式的休閒西裝,高而瘦削,一種像藍球員般的高度,皮膚死灰的,好像患著病。他已經在檯店前的椅子坐下,撐扶著一條手仗,上面鑲著紅寶石和一條銀色的蛇,好像一具來自舊世界的文物,在那個年代,還有真正的金屬和寶石。
「應該是大衛的。」老人看到她的時候說。
「你是客人嗎?」她說:「抱歉,大衛已經過世了。」
老人沉默了一陣,他打開檯燈,將自己沐浴於微光和飛舞的塵埃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羽田先生的事。」
好一陣子,董問才搞得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她望了望窗戶,但上次她是想逃走,但現在她不需要逃走。對方只是一個老人,而且外面也沒有人包圍。但不知為何她有想逃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據說妳跟東協的人達成了甚麼協議。」老人說:「但妳殺死羽田,只是純粹因為大衛的事情吧?妳看來是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對方應該是來自己的麻煩,但不知為何她也跟對方說起了幾句真心話:「單純是個褒義詞,我靠著不單純活到今日,我本來會淪為東協的階下囚,但我讓自己成為誘餌。這位不知甚麼先生,你最好快點走,因為東協的人在監視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老人笑,似乎毫不擔心:「所以……你自由的成為一條誘餌,才能回到江裡自由暢游嗎?我本來有點因為樣子而喜歡妳,現在我更喜歡妳了,因為我們不也是如此嗎?我們來到這裡,才知道甚麼是自由,但我們的生命背後,只是連著一條電線,基本上是這樣。自由很虛無,很愉快,但也很容易斷線。」
董問一時間有點迷惑,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大衛?」很久之後,她才打破沉默。
「認識,這裡是我送給他的。」
「是你?」她問,忽然記起大衛說過是一個老人。
「大衛是通往真實世界的船夫,也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初認識的一批人。」老人閒話起來:「大衛的職責是做儲存點的守門人,但他最後開始討厭自己的天命。這件事,東協的人就不明白了,但守門人的工作,就是自我消滅,他的工作是淘空這個夢幻世界,但他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你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世界,那你現在的生命又算是甚麼呢?你永遠都是那個真實的撲人,那個真實永遠在敵意的包圍你、否定你。而且現實來說,那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所以他慢慢就不喜歡這個設定了,之後我就找了這個地方,讓他把自己藏起來。」
「這不也符合你的路線嗎?你們不只反對真實的世界,更不想其他人覺醒。」
「妳認為那算覺醒嗎?在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我們這些極少數的人,知道外頭有另一個世界,有誰人比我們更覺醒呢?但外頭的真實世界是甚麼呢?那是一個生態已經超過了毀滅臨界點、全面戰爭、人口越來越少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更愛置身於各種的電子夢……但最終人類已經發現,自己從哪裡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刻在哪裡。在電子的空間,我們保留了人類最繁榮的時光,可以發展各種文明,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這裡的設定是全面戰爭之前的世界,那是最好的世界。」
「所以你們才不想回去?」她問。
「他們叫我們走私者。」老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輕藐的:「但在我看來,他們才是走私進這裡的人。他們叫我們做恐怖份子,但他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恐怖份子。」
「這位先生,你的肉身在哪裡?」她問。
「我叫史力克。」老人補充。
「S-N-A-K-E,蛇先生。」她試著激怒他,不知為何董問覺得對方應該是敵對者,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有些人這樣叫我,我也挺喜歡。」史力克老人說:「總而言之,這裡已經自我封鎖起來,有入無出,但就像天堂一樣。大衛是後門唯一設定的儲存點,東協和歐盟的人都滲透進來,我們是第一批滲透者,但發現這裡才是我們的應許之地。這兩班人都想爭奪他啊,東協想借助他,救回自己在聖士提反城的代理人權貴,歐盟則想殺死他,讓系統重置,拉長聖士提反城東協勢力的復興過程。但我們更厲害,我們將大衛藏起來,這也是他的意願。」
「但你們殺了大衛。」
「因為東協最終找到了他,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因為妳只知道富單那城是0005MK2的存儲點所在,所以妳來到這裡等待救援,卻不知道大衛就是存儲點,大衛則為了你而留下來,不聽我們的勸告定期轉換場所,也許這就是東協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得很像為了自己開脫,把事情說成是我的關係。」董問說。
「沒有,這是戰爭,就像妳也殺人,為了自己,為了國家。」史力克說:「我是最尊重自由意志的,即使大衛只是活於這個系統,並不是真實的東西,就像鬼魂……但他的意志,我們沒有不當一回事,包括我現在對妳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請求。本來妳殺了羽田,我應該做點甚麼報復才對。」
董問記得在直昇機上,羽田問了她是否想回去「真實世界」,那似乎是蛇先生的意思。
「羽田說自己是歐盟的救援,其實不是。」董問說:「但我知道歐盟不會派人來救我,所以我知道羽田一定是其他人。」
「妳很清楚自己為甚麼人效力嘛。」老人敲了敲手仗:「現時妳還想回去嗎?」
她搖頭。「我不是認同你們的理念,我是回不了去。歐盟知道我跟東協合作,不會對我太好;而你們是甚麼,你們是前東協軍,也好不上多少,總之,我滯留在這裡了,情況是這樣吧?」
老人補充:「是永久滯留。不過,真實世界的人不也永久滯留在真實世界嗎?我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有甚麼分別。他們看輕我們,總是要否定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用同一個理由否定他。在我們以外的人都是虛幻。聽起來有點傲慢?但自由的感覺不錯就是了。」
老人只是說了很長的話,並且以「大衛想妳過得好」強行留下了一個通訊代碼,就徑自離開,沒有戰鬥,沒有人傷亡。自那天起監視她的人,好像就消失了,之後她發現蛇先生的人有參與在富單那城的示威之中,一群用蛇來做文宣吉祥物的人在電視上、網絡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總是覺得那是蛇先生隱秘地顯露自己。他們是反對VR發展的,這有點諷刺,但在現實政治也不太奇怪,好像革命的人在成功之後會反對革命。如果在這個世界發展VR,這裡也會出現另一個客人比主人大的情況,然後另一個蛇先生就會出現。
有一次董問也參加了抗爭,也受了傷,但不是因為她反對VR,只是因為想嘗試一下受傷。她真的這樣直言,以致那些在現場認識的人,因此認為她是個有情緒病想自毀的女孩。但在那場抗爭中,很多人某程度上也是在自毀,但那也是超級真實的東西。受了傷,會痛楚。
董問不知道究竟東協的監視者消失,是蛇先生動的手腳,還是因為要應付這個世界的政治紛爭、人力資源不足所致,但最終她安全地離開了富單那城,在出境成功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在這個非常真實的世界裡的一種不真實感。在離開的路上,董問造了個夢,夢到蛇先生,他在夢中問:「如果路易十六不死,那革命算是甚麼呢?」沒頭沒尾的。
她醒來之後,忽然覺得也許真實世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必需死的存在,不然他們在這裡就成了次等的生命。這也許就是革命的理由。
在路上,出於好奇,董問向那個通訊代碼發了一個訊息:「之後我應該做甚麼呢?」一天之後,她收到回信:
「做甚麼都行。」
那是董問不需要等待救援的第一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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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澎湖的奇妙連接🌊】
看著手臂上翹起的些微死皮,曬傷差不多快痊癒了,不禁讓我想起去年澎湖的旅行,也是全身烤焦了。
當時是六月夏初,待了一星期東嶼西嶼到處跑,也去了七美島、吉貝島、望安島、東吉嶼、西吉嶼、桶盤嶼,這樣算一算也滿充實的,去了不少地方(笑
💬與澎湖的連接?
其實,從小時候開始,家庭旅行就一直有討論要去澎湖一趟,因為宜蘭的祖父過世後有留下一塊地在那,想說每年在繳地價稅,應該去看看祖產的樣子,但因為總總原因沒有成行。
直到去年,我為了攝影決定前往澎湖,租了一台機車東奔西跑,終於找到了祖產。找到的瞬間,勾起不少與祖父的回憶,畢竟,小時候我們相當親近,許多回憶都有他的身影。
除了拍照回傳照片給家庭群組外,還意外從遠親那邊得到了族譜,算是最意外的收穫吧XD
🔸 澎湖待了一星期
澎湖實在是一個令人流連忘返的島嶼,這邊的大海相當迷人,有著屬於澎湖的藍,尤其是配上吉貝島的白色貝殼沙灘,更是彷彿微出國了一趟,還有那些集結先人智慧,利用潮汐差來捕魚的石滬,像是一隻隻悠游水中的大章魚。
🔸 七美夜晚的牛奶河
不少人匆匆來到七美,但也匆匆離去,我則是選擇待一晚,半夜在黑漆漆的環島公路上穿梭,沒有路燈也沒有其他車子,畢竟村民不太會在這時間到村外趴趴走。
只要關掉車燈,就會被黑暗吞噬,但也因為如此,我看到了璀璨無垠的滿天星斗,還有劃破天際的銀河,對銀河攝影的興奮感勝於對黑暗的不安感,那是我在七美島的獨特回憶。
🔸 迷人的柱狀玄武岩
當然,澎湖著名的火山特產──柱狀玄武岩,也是令我著迷的拍攝主題,巨大的柱狀石塊如銅牆鐵壁,散發著威嚴的霸氣,看完了一處還不夠,接連跑了數個不同的點,看著幾乎一週七天都有玄武岩的影子。
最近看到不少友人前往澎湖,有人工作,有人旅行,有人攝影,都讓我憶起難忘的澎湖時光,默默激起想要二刷的念頭XD
📷 喜歡我的攝影作品嗎?
最近我將開始籌備線上的攝影課程,將我從事攝影以來,出門旅行與戶外活動拍攝累積的經驗,用清楚明瞭又系統化的方式交給你們。
主要分為數個章節
⭕️器材分析與攜帶
⭕️風格建立與心態
⭕️攝影的事前規劃
⭕️各種不同的構圖法
⭕️光線的營造與影響
⭕️各類別風景的拍攝(山景、海景、日出日落、星空....)
⭕️後製與濾鏡
⭕️帶你用照片環遊世界,並分析解釋作品後的創作思維與理念。
將用清楚明瞭又系統化的方式,把累積的攝影經驗交給你們,幫助你在攝影的路上成長更快,也可以避開我走過的冤枉路。
希望借用大家3分鐘的時間,幫我填寫一下問卷,你的意見很珍貴,可以使線上攝影課程更加完善。
🙏問卷在此:https://cgqg5izniiw.typeform.com/to/KqCxiM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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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清道夫!】有16年潛水經驗的余曉彤 Hidy Yu,走訪過世界各地的潛水聖地,幾年前重遊馬爾代夫發現這片汪洋已經面目全非。「海洋得一個,由以前很美到愈來愈髒,它都是同一個海洋。」悟出信念致力宣揚保育訊息,更身體力行潛入海底執垃圾!
0:00 余曉彤是演員,也是潛水員
0:47 潛水讓她找到另一個自己
1:33 女生也可以當潛水教練
2:54 宣揚保育海洋的訊息
#HidyYu #余曉彤 #海洋污染 #海洋垃圾 #RunfortheOce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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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絲‧孟若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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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若 #小說 #諾貝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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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說,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艾莉絲‧孟若(Alice Munro)是他心目中的「最強老太太」,而〈柱和樑〉則出自她的短篇小說集《感情遊戲》。故事是這樣的:十八歲的美麗姑娘羅娜嫁給了三十歲的大學數學教授布壬登,生了兩個可愛的小孩(伊莉莎白和丹尼爾),也因此和布壬登的天才學生來諾相識。來諾原本是個數學天才,卻在畢業數年後患上精神病,不得不放棄了所有學術野心,窩在一個教會小刊物編輯部裡當編輯混口飯吃。來諾偷偷愛戀著美麗的師母羅娜,安靜、純真而絕望。他每星期偷偷寫詩給羅娜。而羅娜從不回信,但也未曾將此事告知丈夫。
比起丈夫布壬登,羅娜和來諾其實更有些soulmate的意味。或許比soulmate還更多些──當布壬登走出他們的視線,羅娜會輕聲告訴來諾:「謝謝你的詩」。然而這句話卻也堵住了兩人所有對話的可能;因為來諾實在太害羞了,只會回答「喔」。對,他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句點王啊。而羅娜則有點困惑。她才二十出頭,以她的外貌,若是沒這麼早嫁人,或許能在更多情愛遊戲中游刃有餘,顛倒眾生,體會更多她未能體會的青春浪漫情事。但她畢竟已是人妻了。於是來諾成為她的出口、她心靈上的工具人。她不會對來諾出軌──她還是謹守分寸的;但那是獨屬於她自己的,一項隱密而自私的自我安慰。伊格言說:「終究,事件停滯於此,愛戀停滯於此,一切都懸浮於張力邊緣,靜止於針尖之上。」
一切混沌未明;彷彿空氣中一條透明的,懸吊的絲線,始終未曾越界繃斷。而在那許許多多次的會面中,羅娜曾向來諾提起自己童年的片段記憶。她告訴他,她唯一記得的過世母親的事,以及一齣廣播劇:
一個冬天,小女孩羅娜和母親在鎮上,人行道和街道間有雪。她才剛學會看鐘,抬頭看郵局的鐘,發現正是她和母親每天都聽的廣播劇時間。她深切關心,不是因為錯過了故事,而是因為收音機沒打開,母親和她自己沒收聽,不知道故事裡的人會怎樣了。她感到的不只是關心,而是恐懼,想到出於某種不經心的缺席或巧合,東西可能丟了、沒法發生。而即使是在那記憶裡,她母親也只是腰臀和肩膀,裹在厚外套裡。
在這個「廣播劇事件」裡,畫面寒冷灰暗,母親面目模糊,而小女孩羅娜的心思既可愛又恐怖──如果我們忘了開收音機,未曾追問廣播劇裡那些角色們的下落;那麼,那些人會往哪裡去呢?
伊格言說,容我們稍稍多想些──這段白描,其實極幽微而含蓄地隱喻了個人面對巨大命運的惶惑:冷冷的冬天,一個孤獨的人:剛學會看鐘,無能於人與他人、人與社會之關係,甚至連母親的具體形象皆無法掌握。這正是生命本身的困境。未知的恐懼無始無終。你不會知道那擺佈著你的究竟是什麼。一如羅娜與來諾──他們的愛情如此危險, 生命的不確定性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的雙人探戈正踩在紅線上。他們真能踏出試探的那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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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曾任德國柏林文學協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作家、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IWW)訪問作家、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成功大學駐校藝術家、元智大學駐校作家等。
Readmoo專訪1:如果在YouTube,一個小說家
https://news.readmoo.com/2020/01/07/200107-interview-with-egoyan/
Readmoo專訪2:那些關於孤寂的問題,以及......
https://news.readmoo.com/2019/03/21/190321-lonelie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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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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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華徑Kau Wa Kang位於香港新界葵青區,原名為狗爬徑,因舊時山路極爲陡斜,村民及野狗上山時都似爬行模樣而得名,後來因名稱不雅而改作「九華徑」。九華徑位於下葵涌東南面,範圍包括九華徑村、九華徑新村、九華徑長坑村、南面的荔灣花園和華豐園以及位於荔園舊址的住宅華荔邨和荔欣苑。南面的呈祥道為深水埗區及葵青區的分界,所以該區屬於葵青區。但清麗苑及盈暉臺是屬於深水埗區。據報載,中華民國總統馬英九在出生時,曾在九華徑村居住(其母秦厚修女士則在荔園售票);與此同時,不少左派文化人士,包括國畫大師黃永玉、作家端木蕻良及妻子蕭紅、樓適夷、詩人臧克家等等三十多人在香港避難時,也住在九華徑村。藝人曾華倩也出生在九華徑村。擁有三百年歷史的九華徑,舊村以曾姓族人為主,保留著本身的祖祠和點燈風俗。村內有三座祠堂,其中饒公祠(地址:九華徑舊村26號A)建於1905年前,是族人祭祖及舉行宗族會議的地方。九華徑舊村一系列建築,大都超過八十年歷史,展現了上世紀二十至三十年代西洋平房的建築風格;全村只有一座未曾改動的村屋,採用傳統中式建築風格。先祖在康熙八年撤銷遷海令時移居香港,並扎根於此。村民享有新界原居民權利,以姓曾為主,曾氏跟陳氏和鄧氏是葵青區三大客家姓族,村內有三座祠堂,仍然保留點燈傳統。九華徑村曾經有個小街市,就在「養正學校」對下一個大水井旁,村子有豬肉檔、菜檔、魚檔、粥麵腸粉檔、可訂火水石油氣的糧油雜貨舖、文具店等等,十分興旺,卻在九十年代初逐漸消失。今天入村,觸目所見盡是閉鎖的店舖鐵閘、剩下一根石柱的藥行,較諸薄扶林村和茶果嶺村更顯荒涼,那唯一的茶檔,現已變成村子唯一的士多,舊村與新村之間的農田變成燒烤場。客家人本以耕田捕魚維生,六十年代的九華徑仍見漫山農田,據《葵青──舊貌新顏.傳承與突破》記載,香港二十年代曾大量招聘中國人上蒸汽船當船員,先是美國總統輪船公司招人,後來不招人了,村民便轉赴荷蘭及英國等地的輪船工作,有些甚至當了海軍。航海生活讓村民見過世面,小部份人在異鄉落地生根,大部份海員都會回鄉,把多年積蓄用來修建西洋平房,以示衣錦還鄉,變相把當時西方國家最先進事物帶回舊村,令村民大開眼界。這批海員亦為教育出力,清末民初舊村有家卜卜齋名「養正家塾」,屬家族學堂,教授四書五經,1921年,養正家塾改名「養正學校」,便是由海員支援辦學的,並招收海員子弟讀書,1922年成為首批教授英語的津校,至七十年代學生漸多故興建新校舍,至1992年被殺校。在抗日期間,著名游擊隊東江縱隊港九大隊的指揮官曾生,曾在養正任教,所以不難明白,何解舊村村民組成的游擊隊,大部份都是接受過西方文化洗禮的海員。
荔園於1949年開業的荔園遊樂場曾是香港規模最大的遊樂場,設施包括各類劇場、機動遊戲、攤位遊戲、水上遊戲及動物園等。1961年邱德根購入荔園並增設「宋城」景點。海洋公園於1977年落成後,荔園入場人數下跌。荔園動物園首先於1993年關閉;1997年,荔園與「宋城」一同結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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