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in-Yin Wu :
其實我早已 #辭職治百病,也不需要管這些烏漆抹黑又臭又髒的事情,之所以仍然試圖把問題攤在陽光下,也不過於心不忍而已。
這幾天收到不少以前辦案帶過、講座教過的警官/警員大吐苦水,抱怨體系內深不見底的黑暗文化。人人心如明鏡,但卻沒有多少人敢抗顏直諫。我前天就跟幾位警官說:好了,知道你們的意思,我會寫一篇來談論這問題。
剛好鳴人堂的編輯也有意討論這問題,感謝他們在半天之內完成這篇文章的校對與編輯。
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
我當初在辭呈中膽敢寫下自己任內的所有作為都「無愧我心」;就不知道檯面上這些大官,有幾個人離開位子後,檢視自己的所作所為,膽敢說 「無愧我心」?
我在專欄的文章、或是寫那本《扭曲的正義》,都是 #具名發言。而這篇文章中所透漏的黑白兩道關係、警方玩弄數字造假的「掃黑」、「治平專案」等問題,可以說已經是在「暗示」之上,幾乎「明示」的點出問題了。
如果有真的看懂我這篇文章所要透露出的資訊,我相信大家應該能夠理解,我過去雖然曾在重大專組,處理的都是槍砲毒品或組織案件,但為什麼這麼致力於整頓警方內部問題?
除了對於檢察官定位理論、程序正義的實踐要求外,更多的因素是:如果偵查體系的自己人(就偵查主體和偵查輔助機關的關係而言,當然是偵查體系自己人)內部都不能整頓乾淨,所有的「掃黑」都只是口號。
在檢察體系內活得通透的實務老師與前輩們曾經告訴我,檯面上那些「黑道剋星」、「掃黑英雄」,其實多半是「被餵養情資」出來的,所以我對於這種造神、造英雄的案件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我知道,「某些案件」也許可以讓我被捧得高高,但一個不慎,也可能讓我重重摔落;所以我對於那種「選妃之姿」的指分案件向來就是有多遠、就閃多遠,反正我又不想當一輩子的檢察官,也不想升官。
這篇文章提到的資訊有點「多」,不過不是因為我人不在台灣所以敢言,就算我還在台灣,也沒什麼不敢講的——一個民主法治國家的公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匿名?言論自由的保障之下,「說真話」有什麼害怕的?
日前幾位警官在警察群組裡討論,「『靠北警察』有兩個 」,稍早才有一位離島的警官分享第二個靠北警察的貼文給我。我剛剛才跟他們笑說:「但也是悲哀,民主國家,你們警察卻不敢具名公開表達反對意見,要透過匿名粉專,而且還需要兩個。」
我不用匿名粉專,我都具名發言,勇者無懼,也不應該懼怕。
該說的,我都在文中說了,體系中人自己要好好想想,在如今的頹勢下,改革是否迫切需要、要怎麼改變體系文化。
不要忘了:警大的校訓,是「誠」。
烏漆抹黑意思 在 豬豬隊友 Scott & Wendy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豬豬隊友環遊世界 第 116 天【伊朗】
日記 108「焦黑的銀行,伊朗抗議示威暫時結束」
Shiraz 最著名的景點非粉紅清真寺莫屬。
粉紅清真寺的正名其實是 Masjed e Nasir ol Molk,由於設計上使用大量的粉紅色磁磚而被暱稱為粉紅清真寺。
早聽說粉紅清真寺總有大批中國人長時間佔據拍照,青旅老闆也事先提醒過我們,因此我們起了大早,趕在八點開門的時候早早入場。
門票是 50 萬 Rial,比起 Scott 四年前來的時候漲了很多。
因為只有我沒看過,所以我們只付了一張門票錢讓我進去參觀,Scott 則是待在門口和警衛聊天,結果聊著聊著警衛竟然就也讓他進去了。(不禁有點佩服他的聊天技能)
廣場中央有個長方形水池,四面環繞的建築方正對稱,牆面上畫滿粉紅色的玫瑰壁畫,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粉紅清真寺之所以每天吸引絡繹不絕的遊客前來朝聖拍照,是因為外牆採用大片的彩色玻璃磁磚,早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灑落,斑斕的光影映照在絢麗的波斯地毯上,交錯成令人目眩神迷的浪漫圖樣。
四年前我就看過 Scott 拍的照片,直到現在都還清晰記得那張照片裡五彩的光暈,成了伊朗在我心裡揮之不去的第一印象,而現在我終於要親眼看到了!
清真寺裡果然已經人滿為患,每個人佔據一方。
我難得同時看到這麼多臺單眼相機,「喀擦喀擦」的聲音此起彼落,那個當下我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專業攝影棚。
為了拍幾張照,我們大概在清真寺裡等了快兩個小時,
費盡心思尋找避開人群的角度,趁著其他人移動的空擋搶拍幾張。(成果真是太滿意了!好喜歡!)
直到我們拍完照離開,清真寺裡都還是人潮洶湧,那些比我們早來的遊客仍然在小小的清真寺裡到處拍個不停。
因為 Scott 已經來過 Shiraz,看過大部分的主要景點,
除了粉紅清真寺以外,這一次我們想一起走走其他地方。
我想起朋友在十月的時候也來過伊朗,她當時上傳了一張粉紅色湖水的照片,我看到的時候還問 Scott 那在哪裡,Scott 沒看過,他說或許是新的景點吧。
我傳訊息問朋友:「妳在伊朗看到的粉紅色湖在哪裡?」
朋友告訴我位置,卻也說:「粉紅色的部分其實很小,我是找角度拍的,冬天水應該乾了」。
我們回青旅問了老闆 Hamid,沿路上也問了幾家旅行社,
他們都說現在看不太到粉紅色了,但大概還能看到湖水。
「要去嗎?」
「去啊!」
我們搭上一臺計程車,但因為地圖並不是標示得很清楚,湖很大一個,而我們想去的粉紅色沙灘在某個特定的位置。司機可能不太懂為什麼我們堅持要他載我們到那個座標上,也可能他不太會看 Google Maps,或者是他不理解我們到底要去哪,把我們載到半路就說他不載了。
我們在高速公路上被趕下車,無路可退,
只好舉起大拇指,搭便車!
很快就有一輛車停下,他們一家四口正要開車回家,
一家人的英文都講得很好,包括看起來只有七歲的小女兒,甚至想邀請我們跟他們一起回家。
可惜我們已經買好今晚的車票,不然以我們超隨性(隨便?)的旅行步調,大概會直接改變計劃跟他們回家吧。
他們跟隨地圖上的導航,把車停在我們標記的座標上,湖在高速公路的對面,車主甚至走下車,帶我們穿過車潮湍急的大馬路,確認我們安全走到對面才又往回走上車,我們就站在馬路對面揮手和他們一家說再見。
粉紅色湖泊 Maharloo Salt Lake 是一處鹽湖,夏季降雨密集的時候湖水高漲,夏天結束後露出乾枯的白色湖床。
因為蒸發率高、鹽份高,湖中微小的浮游動植物和細菌使得湖水呈現粉紅色。
靠近馬路邊的湖泊已經完全乾涸了,露出大片晶瑩的鹽粒,旁邊還有工人正在用堆土機把鹽堆成一座小山。
往裡面走還有一大片湖,湖水的粉紅色不像我們看過的照片中那麽鮮豔,但還是透著淺淺的、像是草莓牛奶的淡粉紅色。湖水倒映著雲和天空,像極玻利維亞的天空之鏡。
(不過我們不知道湖有多深,不敢真的踩進去)
回程的路上,我們一樣站在路邊等待便車,
高速公路上的車都開得很快,即使看到我們也很難及時停下,但仍然有部開遠的車又慢慢倒車回來,他們也要回市區,於是順路載上我們兩人,下車前還硬塞給我們兩顆石榴當禮物。
回到青旅,沙發主 Payam 開著車來接我們。
我們本來昨晚要住在他的家,但我們比較晚發送邀請,他回覆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訂好青旅了。我們今晚就要離開 Shiraz,沒辦法住在他家,但還是和他約了見面聊天。
Payam 和他的太太一起來,載我們到他家附近的餐廳吃晚餐,吃飽飯後又問我們要不要到他家坐坐,他家就在附近。
伊朗政府在 11 月 16 日凌晨突然宣佈油價大漲三倍,當天全國各地爆發大規模的示威抗議。
Shiraz 是抗議示威規模最大、死傷最多的城市之一。
開車經過主要街道的時候,Payam 指著窗外焦黑的建築,告訴我們:「那是銀行,在抗議示威期間被燒掉了」。
一路上我們至少經過十間以上的銀行,每一間都被燒得烏漆抹黑、無一倖免。如果不是 Payam 說,我真的看不出那些殘破不堪的大樓曾經是銀行。
「這條路上還有銀行嗎?」我問。
「沒有,全部都燒掉了。」Payam 苦笑。
「你們當時有沒有很害怕?」
「我們都不敢出門,也不敢開店,那幾天在街上死了一千多個人。」
Payam 說得很平淡,像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們是在入境伊朗前一天發現當時伊朗正在進行抗議活動,為了確認情況讀了很多國際新聞,那時候伊朗政府就已經開始鎮壓抗議活動,射殺參與抗議的伊朗人。
那些在國際新聞上看到的、那些對我們來說好像很遙遠的事件,都是一個個真實的人生故事,是這些伊朗人在幾天前還在親身經歷的事情,是一條又一條真實的人命。
此時此刻,突然感覺這些抗議、這些死傷、這些積怨已久的憤怒和無奈離我們好近好近。
政府為鎮壓暴動並避免血腥畫面傳散,在 16 日當天立即封鎖全國網路,我們也因此度過完全沒有網路的六天,各城市分批恢復網路,直到 24 日我們才終於重新連上網。
Payam 跟我們說即使網路已經恢復,卻只有「下載」數據是正常的,「上傳」數據的速度仍然受政府控制刻意降低網速。
「難怪我們的影片和照片都上傳不了!」我們這才恍然大悟!我們一直都是用「能不能流暢地觀看 YouTube 影片」當作一個地方網路好不好、快不快的標準,這幾天來很疑惑為什麼看影片都很順暢,上傳影片卻完全跑不動,現在終於解答了我們的疑惑。
Payam 的家很大很寬敞,客廳掛著幾張他們的結婚照,
他們泡了咖啡和熱茶,還準備了巧克力和水果。
Payam 的太太在家裡有一間美甲工作室,Payam 打開工作室裡的櫥櫃,展示裡面密密麻麻排列整齊的酒,一瓶一瓶的。
伊朗曾經是中東地區最西化、發展最好的國家,但在 1979年伊斯蘭革命、以教領政之後,全國人民都必須嚴格遵循伊斯蘭教義,包括不能喝酒、女人在公共場合必須戴頭巾等等。但其實大部分的伊朗人都不喜歡這些規定,我們在伊朗認識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會請我們喝酒,甚至還都會自己在家釀酒,女生也幾乎都不喜歡頭巾,一到室內就會摘掉,也都會提醒我趕快摘掉,好像很怕我戴頭巾會很不舒服一樣(我也是真的蠻不舒服的哈哈哈)。
「你們喝酒是 haram。」我們說,haram 在伊斯蘭教裡是禁止的意思。
「所有開心的事情在伊朗都是 haram。」Payam 開玩笑地說,但也聽得出他們的無奈。
「還有什麼是 haram 的?」我們問。
「不能在家裡辦 Party,如果警察發現會來敲門。」
「女生在家裡就可以把頭巾摘掉對嗎?」
「不行,只有在爸爸、兄弟、老公的面前可以摘掉,有其他家人在場都不行,老公的兄弟也不行。」
Payam 向我們介紹家裡的環境,
「這間原本是要給你們睡的。」他打開一間小房間的門,地板上已經鋪好床墊和被單。「你們真的不多住一晚嗎?」Payam 很想邀請我們在他的家裡住下來,一晚也好。
我和 Scott 其實都想留下,Payam 夫妻倆都很好相處,但我們已經買好今晚的過夜車票,不得不離開 Shiraz了。
晚上 11 點,Payam 開車送我們到巴士站,
我們本來以為只是跟他們一起吃個晚餐很快就結束,所以把大行李都寄放在青旅。巴士站就在 Payam 家附近,但他還是開車回青旅等我們拿上行李,再把我們載到巴士站。
青旅的老闆還醒著,他在 Shiraz 沒有家,每天都睡在櫃檯窄小的長椅上。
我們匆匆忙忙拿好行李和他道別,他和我們握握手,送給我一塊 Shiraz 的小磁鐵。
Payam 和他的太太跟著我們一起進了巴士站,擔心我們搭夜車會肚子餓,堅持要我們帶走兩顆蘋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相處時間太短暫所以特別遺憾和感傷呢?但或許如果我們真的在他家住上一晚才會更捨不得吧。
「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發自內心這麼說,給他們一個深深的擁抱。
他們在巴士旁,確認好我們的班次、確認我們的行李被好好放進行李廂、確認我們上了車、找到座位,才透過窗戶揮揮手離開。
「記得要看 Shiraz Gate 哦!會在你們的左手邊!」
離開前 Payam 不忘記提醒我們。
12 點巴士準時發車,車上的乘客不多,
Scott 早早就到左邊窗戶等著,司機看到他在拍照還特地把車停下,叫他下車去好好拍完再上來。
Shiraz Gate 又叫 Qur'an Gate,是 Shiraz 的城門,人們相信經過 Shiraz Gate 的旅人在旅途上會得到可蘭經的祝福。
巴士駛過 Shiraz Gate,我們正式離開 Shiraz 了。
201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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