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燈匠也有做避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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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 匠 避 震 器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小徑分岔的花園:通往未來的多種可能性】
這是推薦的短篇小說,會有一點燒腦,出自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
他在這部〈小徑分岔的花園〉的短篇中,用了類似於量子力學的概念,探討關於「時間」的奧秘。
而對很多作家來說,故事裡出現太多「巧合」會是一大敗筆,但在這部短篇中,這些巧合反倒成為一種特別的隱喻。
一起來看看這部頗有深意的文學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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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徑分岔的花園 / 博爾赫斯
獻給維多利亞·奧坎波
利德爾·哈特寫的《歐洲戰爭史》第二百四十二頁有段記載,說是十三個英國師(有一千四百門大炮支援)對塞爾-蒙托邦防線的進攻原定於1916年7月24日發動,後來推遲到29日上午。利德爾·哈特上尉解釋說延期的原因是滂沱大雨,當然並無出奇之處。青島大學前英語教師余准博士的證言,經過記錄、複述、由本人簽名核實,卻對這一事件提供了始料不及的說明。證言記錄缺了前兩頁。
……我掛上電話聽筒。我隨即辨出那個用德語接電話的聲音。是理查·馬登的聲音。馬登在維克托·魯納伯格的住處,這意味著我們的全部辛勞付諸東流,我們的生命也到了盡頭——但是這一點是次要的,至少在我看來如此。這就是說,魯納伯格已經被捕,或者被殺。在那天日落之前,我也會遭到同樣的命運。馬登毫不留情。說得更確切一些,他非心狠手辣不可。作為一個聽命於英國的愛爾蘭人,他有辦事不熱心甚至叛賣的嫌疑,如今有機會挖出日爾曼帝國的兩名間諜,拘捕或者打死他們,他怎麼會不抓住這個天賜良機,感激不盡呢?我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可笑地鎖上門,仰面躺在小鐵床上。窗外還是慣常的房頂和下午六點鐘被雲遮掩的太陽。這一天既無預感又無徵兆,成了我大劫難逃的死日,簡直難以置信。雖然我父親已經去世,雖然我小時候在海豐一個對稱的花園裡待過,難道我現在也得死去?隨後我想,所有的事情不早不晚偏偏在目前都落到我頭上了。多少年來平平靜靜,現在卻出了事;天空、陸地和海洋人數千千萬萬,真出事的時候出在我頭上……馬登那張叫人難以容忍的馬臉在我眼前浮現,驅散了我的胡思亂想。我又恨又怕(我已經騙過了理查·馬登,只等上絞刑架,承認自己害怕也無所謂了),心想那個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自鳴得意的武夫肯定知道我掌握秘密。準備轟擊昂克萊的英國炮隊所在地的名字。一隻鳥掠過窗外灰色的天空,我在想像中把它化為一架飛機,再把這架飛機化成許多架,在法國的天空精確地投下炸彈,摧毀了炮隊。我的嘴巴在被一顆槍彈打爛之前能喊出那個地名,讓德國那邊聽到就好了……我血肉之軀所能發的聲音太微弱了。怎麼才能讓它傳到頭頭的耳朵?那個病懨懨的討厭的人,只知道魯納伯格和我在斯塔福德郡,在柏林閉塞的辦公室裡望眼欲穿等我們的消息,沒完沒了地翻閱報紙……我得逃跑,我大聲說。我毫無必要地悄悄起來,仿佛馬登已經在窺探我。我不由自主地檢查一下口袋裡的物品,也許僅僅是為了證實自己毫無辦法。我找到的都是意料之中的東西。那只美國掛表,鎳制錶鏈和那枚四角形的硬幣,拴著魯納伯格住所鑰匙的鏈子,現在已經沒有用處但是能構成證據,一個筆記本,一封我看後決定立即銷毀但是沒有銷毀的信,假護照,一枚五先令的硬幣,兩個先令和幾個便士,一枝紅藍鉛筆,一塊手帕和裝有一顆子彈的左輪手槍。我可笑地拿起槍,在手裡掂掂,替自己壯膽。我模糊地想,槍聲可以傳得很遠。不出十分鐘,我的計畫已考慮成熟。電話號碼簿給了我一個人的名字,唯有他才能替我把情報傳出去:他住在芬頓郊區,不到半小時的火車路程。
我是個怯懦的人。我現在不妨說出來,因為我已經實現了一個誰都不會說是冒險的計畫。我知道實施過程很可怕。不,我不是為德國幹的。我才不關心一個使我墮落成為間諜的野蠻的國家呢。此外,我認識一個英國人——一個謙遜的人——對我來說並不低於歌德。我同他談話的時間不到一小時,但是在那一小時中間他就像是歌德……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覺得頭頭瞧不起我這個種族的人——瞧不起在我身上彙集的無數先輩。我要向他證明一個黃種人能夠拯救他的軍隊。此外,我要逃出上尉的掌心。他隨時都可能敲我的門,叫我的名字。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對著鏡子裡的我說了再見,下了樓,打量一下靜寂的街道,出去了。火車站離此不遠,但我認為還是坐馬車妥當。理由是減少被人認出的危險;事實是在闃無一人的街上,我覺得特別顯眼,特別不安全。我記得我吩咐馬車夫不到車站入口處就停下來。我磨磨蹭蹭下了車,我要去的地點是阿什格羅夫村,但買了一張再過一站下的車票。這趟車馬上就開:八點五十分。我得趕緊,下一趟九點半開車。月臺上幾乎沒有人。我在幾個車廂看看:有幾個農民,一個服喪的婦女,一個專心致志在看塔西倫的《編年史》的青年,一個顯得很高興的士兵。列車終於開動。我認識的一個男人匆匆跑來,一直追到月臺盡頭,可是晚了一步。是理查·馬登上尉。我垂頭喪氣、忐忑不安,躲開可怕的視窗,縮在座位角落裡。我從垂頭喪氣變成自我解嘲的得意。心想我的決鬥已經開始,即使全憑僥倖搶先了四十分鐘,躲過了對手的攻擊,我也贏得了第一個回合。我想這一小小的勝利預先展示了徹底成功。我想勝利不能算小,如果沒有火車時刻表給我寶貴的搶先一著,我早就給關進監獄或者給打死了。我不無詭辯地想,我怯懦的順利證明我能完成冒險事業。我從怯懦中汲取了在關鍵時刻沒有拋棄我的力量。我預料人們越來越屈從於窮凶極惡的事情;要不了多久世界上全是清一色的武夫和強盜了;我要奉勸他們的是:做窮凶極惡的事情的人應當假想那件事情已經完成,應當把將來當成過去那樣無法挽回。我就是那樣做的,我把自己當成已經死去的人,冷眼觀看那一天,也許是最後一天的逝去和夜晚的降臨。列車在兩旁的梣樹中徐徐行駛。在荒涼得像是曠野的地方停下。沒有人報站名。是阿什格羅夫嗎?我問月臺上幾個小孩。阿什格羅夫,他們回答說。我便下了車。
月臺上有一盞燈光照明,但是小孩們的臉在陰影中。有一個小孩問我:您是不是要去斯蒂芬·亞伯特博士家?另一個小孩也不等我回答,說道:他家離這兒很遠,不過您走左邊那條路,每逢交叉路口就往左拐,不會找不到的。我給了他們一枚錢幣(我身上最後的一枚),下了幾級石階,走上那條僻靜的路。路緩緩下坡。是一條泥土路,兩旁都是樹,枝丫在上空相接,低而圓的月亮仿佛在陪伴我走。
有一陣子我想理查·馬登用某種辦法已經瞭解到我鋌而走險的計畫。但我立即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小孩叫我老是往左拐,使我想起那就是找到某些迷宮的中心院子的慣常做法。我對迷宮有所瞭解:我不愧是彭㝡的曾孫,彭㝡是雲南總督,他辭去了高官厚祿,一心想寫一部比《紅樓夢》人物更多的小說,建造一個誰都走不出來的迷宮。他在這些龐雜的工作上花了十三年工夫,但是一個外來的人刺殺了他,他的小說像部天書,他的迷宮也無人發現。我在英國的樹下思索著那個失落的迷宮:我想像它在一個秘密的山峰上原封未動,被稻田埋沒或者淹在水下,我想像它廣闊無比,不僅是一些八角涼亭和通幽曲徑,而是由河川、省份和王國組成……我想像出一個由迷宮組成的迷宮,一個錯綜複雜、生生不息的迷宮,包羅過去和將來,在某種意義上甚至牽涉到別的星球。我沉浸在這種虛幻的想像中,忘掉了自己被追捕的處境。在一段不明確的時間裡,我覺得自己抽象地領悟了這個世界。模糊而生機勃勃的田野、月亮、傍晚的時光,以及輕鬆的下坡路,這一切使我百感叢生。傍晚顯得親切、無限。道路繼續下傾,在模糊的草地裡岔開兩支。一陣清悅的樂聲抑揚頓挫,隨風飄蕩,或近或遠,穿透葉叢和距離。我心想,一個人可以成為別人的仇敵,成為別人一個時期的仇敵,但不能成為一個地區、螢火蟲、字句、花園、水流和風的仇敵。我這麼想著,來到一扇生銹的大鐵門前。從欄杆裡,可以望見一條林陰道和一座涼亭似的建築。我突然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微不足道,第二件難以置信;樂聲來自涼亭,是中國音樂。正因為如此,我並不用心傾聽就全盤接受了。我不記得門上是不是有鈴,還是我擊掌叫門。像火花迸濺似的樂聲沒有停止。
然而,一盞燈籠從深處房屋出來,逐漸走近:一盞月白色的鼓形燈籠,有時被樹幹擋住。提燈籠的是個高個子。由於光線耀眼,我看不清他的臉。他打開鐵門,慢條斯理地用中文對我說:「看來彭熙情意眷眷,不讓我寂寞。您准也是想參觀花園吧?」
我聽出他說的是我們一個領事的姓名,我莫名其妙地接著說:「花園?」
「小徑分岔的花園。」
我心潮起伏,難以理解地肯定說:「那是我曾祖彭㝡的花園。」
「您的曾祖?您德高望重的曾祖?請進,請進。」
潮濕的小徑彎彎曲曲,同我兒時的記憶一樣。我們來到一間藏著東方和西方書籍的書房。我認出幾卷用黃絹裝訂的手抄本,那是從未付印的明朝第三個皇帝下詔編纂的《永樂大典》的逸卷。留聲機上的唱片還在旋轉,旁邊有一隻青銅鳳凰。我記得有一隻紅瓷花瓶,還有一隻早幾百年的藍瓷,那是我們的工匠模仿波斯陶器工人的作品……斯蒂芬·亞伯特微笑著打量著我。我剛才說過,他身材很高,輪廓分明,灰眼睛,灰鬍子。他的神情有點像神甫,又有點像水手;後來他告訴我,「在想當漢學家之前」,他在天津當過傳教士。
我們落了座;我坐在一張低矮的長沙發上,他背朝著視窗和一個落地圓座鐘。我估計一小時之內追捕我的理查·馬登到不了這裡。我的不可挽回的決定可以等待。
「彭㝡的一生真令人驚異,」斯蒂芬·亞伯特說。「他當上家鄉省份的總督,精通天文、星占、經典詮估、棋藝,又是著名的詩人和書法家:他拋棄了這一切,去寫書、蓋迷宮。他拋棄了炙手可熱的官爵地位、嬌妻美妾、盛席瓊筵,甚至拋棄了治學,在明虛齋閉戶不出十三年。他死後,繼承人只找到一些雜亂無章的手稿。您也許知道,他家裡的人要把手稿燒掉;但是遺囑執行人——一個道士或和尚——堅持要刊行。」
「彭㝡的後人,」我插嘴說,「至今還在責怪那個道士。刊行是毫無道理的。那本書是一堆自相矛盾的草稿的彙編。我看過一次:主人公在第三回裡死了,第四回裡又活了過來。至於彭㝡的另一項工作,那座迷宮……」
「那就是迷宮,」他指著一個高高的漆櫃說。
「一個象牙雕刻的迷宮!」我失聲喊道。「一座微雕迷宮……」
「一座象徵的迷宮,」他糾正我說。「一座時間的無形迷宮。我這個英國蠻子有幸悟出了明顯的奧秘。經過一百多年之後,細節已無從查考,但不難猜測當時的情景。彭㝡有一次說:我引退後要寫一部小說。另一次說:我引退後要蓋一座迷宮。人們都以為是兩件事;誰都沒有想到書和迷宮是一件東西。明虛齋固然建在一個可以說是相當錯綜的花園的中央;這一事實使人們聯想起一座實實在在的迷宮。彭㝡死了;在他廣闊的地產中間,誰都沒有找到迷宮。兩個情況使我直截了當地解決了這個問題。一是關於彭㝡打算蓋一座絕對無邊無際的迷宮的奇怪的傳說。二是我找到的一封信的片斷。」
亞伯特站起來。他打開那個已經泛黑的金色櫃子,背朝著我有幾秒鐘之久。他轉身時手裡拿著一張有方格的薄紙,原先的大紅已經退成粉紅色。彭㝡一手好字名不虛傳。我熱切然而不甚了了地看著我一個先輩用蠅頭小楷寫的字:我將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我默默把那張紙還給亞伯特。他接著說:「在發現這封信之前,我曾自問:在什麼情況下一部書才能成為無限。我認為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迴圈不已、周而復始。書的最後一頁要和第一頁雷同,才有可能沒完沒了地連續下去。我還想起一千零一夜正中間的那一夜,山魯佐德王后(由於抄寫員神秘的疏忽)開始一字不差地敘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這一來有可能又回到她講述的那一夜,從而變得無休無止。我又想到口頭文學作品,父子口授,代代相傳,每一個新的說書人加上新的章回或者虔敬地修改先輩的章節。我潛心琢磨這些假設;但是同彭㝡自相矛盾的章回怎麼也對不上號。正在我困惑的時候,牛津給我寄來您見到的手稿。很自然,我注意到這句話:我將小徑分岔的花園留諸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我幾乎當場就恍然大悟;小徑分岔的花園就是那部雜亂無章的小說;若干後世(並非所有後世)這句話向我揭示的形象是時間而非空間的分岔。我把那部作品再流覽一遍,證實了這一理論。在所有的虛構小說中,每逢一個人面臨幾個不同的選擇時,總是選擇一種可能,排除其他;在彭㝡的錯綜複雜的小說中,主人公卻選擇了所有的可能性。這一來,就產生了許多不同的後世,許多不同的時間,衍生不已,枝葉紛披。小說的矛盾就由此而起。比如說,方君有個秘密;一個陌生人找上門來;方君決心殺掉他。很自然,有幾個可能的結局:方君可能殺死不速之客,可能被他殺死,兩人可能都安然無恙,也可能都死,等等。在彭㝡的作品裡,各種結局都有;每一種結局是另一些分岔的起點。有時候,迷宮的小徑匯合了:比如說,您來到這裡,但是某一個可能的過去,您是我的敵人,在另一個過去的時期,您又是我的朋友。如果您能忍受我糟糕透頂的發音,咱們不妨念幾頁。」
在明快的燈光下,他的臉龐無疑是一張老人的臉,但有某種堅定不移的、甚至是不朽的神情。他緩慢而精確地朗讀同一章的兩種寫法。其一,一支軍隊翻越荒山投入戰鬥;困苦萬狀的山地行軍使他們不惜生命,因而輕而易舉地打了勝仗;其二,同一支軍隊穿過一座正在歡宴的宮殿,興高采烈的戰鬥像是宴會的繼續,他們也奪得了勝利。我帶著崇敬的心情聽著這些古老的故事,更使我驚異的是想出故事的人是我的祖先,為我把故事恢復原狀的是一個遙遠帝國的人,時間在一場孤注一擲的冒險過程之中,地點是一個西方島國。我還記得最後的語句,像神秘的戒律一樣在每種寫法中加以重複:英雄們就這樣戰鬥,可敬的心胸無畏無懼,手中的銅劍凌厲無比,只求殺死對手或者沙場捐軀。
從那一刻開始,我覺得周圍和我身體深處有一種看不見的、不可觸摸的躁動。不是那些分道揚鑣的、並行不悖的、最終匯合的軍隊的躁動,而是一種更難掌握、更隱秘的、已由那些軍隊預先展示的激動。斯蒂芬·亞伯特接著說:「我不信您顯赫的祖先會徒勞無益地玩弄不同的寫法。我認為他不可能把十三年光陰用於無休無止的修辭實驗。在您的國家,小說是次要的文學體裁;那時候被認為不登大雅。彭㝡是個天才的小說家,但也是一個文學家,他絕不會認為自己只是個寫小說的。和他同時代的人公認他對玄學和神秘主義的偏愛,他的一生也充分證實了這一點。哲學探討佔據他小說的許多篇幅。我知道,深不可測的時間問題是他最關心、最專注的問題。可是《花園》手稿中唯獨沒有出現這個問題。甚至連『時間』這個詞都沒有用過。您對這種故意迴避怎麼解釋呢?」
我提出幾種看法;都不足以解答。我們爭論不休;斯蒂芬·亞伯特最後說:「設一個謎底是『棋』的謎語時,謎面唯一不准用的字是什麼?」我想一會兒後說:「『棋』字。」
「一點不錯,」亞伯特說。「小徑分岔的花園是一個龐大的謎語,或者是寓言故事,謎底是時間;這一隱秘的原因不允許手稿中出現『時間』這個詞。自始至終刪掉一個詞,採用笨拙的隱喻、明顯的迂迴,也許是挑明謎語的最好辦法。彭㝡在他孜孜不倦創作的小說裡,每有轉折就用迂迴的手法。我核對了幾百頁手稿,勘正了抄寫員的疏漏錯誤,猜出雜亂的用意,恢復、或者我認為恢復了原來的順序,翻譯了整個作品;但從未發現有什麼地方用過『時間』這個詞。顯而易見,小徑分岔的花園是彭㝡心目中宇宙的不完整然而絕非虛假的形象。您的祖先和牛頓、叔本華不同的地方是他認為時間沒有同一性和絕對性。他認為時間有無數系列,背離的、匯合的和平行的時間織成一張不斷增長、錯綜複雜的網。由互相靠攏、分歧、交錯,或者永遠互不干擾的時間織成的網路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在大部分時間裡,我們並不存在;在某些時間,有你而沒有我;在另一些時間,有我而沒有你;再有一些時間,你我都存在。目前這個時刻,偶然的機會使您光臨舍間;在另一個時刻,您穿過花園,發現我已死去;再在另一個時刻,我說著目前所說的話,不過我是個錯誤,是個幽靈。」
「在所有的時刻,」我微微一震說,「我始終感謝並且欽佩你重新創造了彭㝡的花園。」
「不可能在所有的時刻,」他一笑說。「因為時間永遠分岔,通向無數的將來。在將來的某個時刻,我可以成為您的敵人。」
我又感到剛才說過的躁動。我覺得房屋四周潮濕的花園充斥著無數看不見的人。那些人是亞伯特和我,隱蔽在時間的其他維度之中,忙忙碌碌,形形色色。我再抬起眼睛時,那層夢魘似的薄霧消散了。黃黑二色的花園裡只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像塑像似的強大,在小徑上走來,他就是理查·馬登上尉。
「將來已經是眼前的事實,」我說。「不過我是您的朋友。我能再看看那封信嗎?」
亞伯特站起身。他身材高大,打開了那個高高櫃子的抽屜;有幾秒鐘工夫,他背朝著我。我已經握好手槍。我特別小心地扣下扳機:亞伯特當即倒了下去,哼都沒有哼一聲。我肯定他是立刻喪命的,是猝死。
其餘的事情微不足道,仿佛一場夢。馬登闖了進來,逮捕了我。我被判絞刑。我很糟糕地取得了勝利:我把那個應該攻擊的城市的保密名字通知了柏林。昨天他們進行轟炸;我是在報上看到的。報上還有一條消息說著名漢學家斯蒂芬·亞伯特被一個名叫余准的陌生人暗殺身死,暗殺動機不明,給英國出了一個謎。柏林的頭頭破了這個謎。他知道在戰火紛飛的時候我難以通報那個叫亞伯特的城市的名稱,除了殺掉一個叫那名字的人之外,找不出別的辦法。他不知道(誰都不可能知道)我的無限悔恨和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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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西幽玹歌」上映之後記總篇……
前言:
今年初參與拍攝的東離系列第二部OVA「西幽玹歌」終於在10月25日台日同步上映,11月1日到11月3日這三天虛淵玄老師特地專程來台灣做全台映前後跑透透,很榮幸我和另外一位操偶師嘉升一起陪著老師跑宣傳,這當中在台中還有一場和三位導演及兩位操偶師也一同參與的座談會,東離系列的布袋戲在台灣再度刮起了一陣旋風!
我是在第二季才開始參與「東離劍遊紀」的拍攝,一開始接觸東離系列有股無名陌生的隔閡感,畢竟在霹靂系列劇集拍攝多年之後,變換跑道拍攝另外一個系列劇集,起初只知道是日本動漫大師虛淵玄老師寫的劇本,與原本所屬霹靂的江湖世界有著截然不同的武林觀,當初上映第一季時我並沒有很仔細的觀賞。然而經過一段時日的拍攝,深入了解劇情內容之後,漸漸為故事所著迷,一頭栽進了東離的武俠世界。
東離第二季的拍攝過程內容花絮紀錄容我日後再詳細補上,這個篇幅先來介紹「西幽玹歌」的一些拍攝記憶。趁現在記憶力還算好的狀態下,寫下幕後拍攝的一些花絮故事,年老之後就是霹靂生涯的美好回憶!因為工作分組而且是早晚班輪流拍攝,所以導演會先開會討論後確認分配的場次再分場下去拍攝,下面拍攝回憶的場次會以我們這組所拍攝的部分為主來介紹!
一。童年浪浪與浪媽的Feelings
故事的一開始就是童年時期的浪浪被浪媽嚴格練唱,在訓練過程當中,還要不時拿起樹枝鞭打小浪。我個人很喜歡浪媽的眼罩,設計很特別新穎,不過要打小孩我倒是比較含蓄一點,導演一直叫我要用力要用力,就像打自己的小孩一樣,哇雷……現在這樣叫家暴,還好小浪的身上穿有獸毛外套,有外力阻隔打下去比較沒有那麼痛,不然拿小浪的操偶師可是會幹譙在心裡。後面那段浪媽聽到變聲後的浪浪那場戲的驚訝心情是一個轉折點,浪媽要展現她的恐懼感和驚恐的動作而且要產生警戒,浪媽要在驚恐中退後躲到門邊,那個動作NG了好幾次,緊張不安的心情與恐懼的動作要同時表達,導演每次講的都很簡單就好像吃滷肉飯一樣,但是喊三二一CUE下去,鏡頭下動作一而再,再而三,反覆一次又一次的要把動作強烈的表現出來,根本就是要榨乾操偶師。一下子感覺不好,一下子感覺不對,恩…你動作還可以再大一點,恩…再緊張一點,恩…這個地方再甚麼甚麼一點…,ㄡㄡ天阿…是要再拿幾次你才滿意阿???像這樣重要的動作,通常不NG個數十次,導演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二。酒館的Time-lapse photography
酒館戲可說是整齣電影花費最多時間的場景戲之一,要敘訴童年浪浪在酒館內變身為少年浪浪的一個階段。中間過程有一段是運用縮時攝影的方式,要把小浪變成大浪,這算是在這齣電影裡面一個比較特殊的畫面設計,過程要不斷的改變場景的內容及燈光和戲偶,除了動員兩組所有的操偶師之外,甚至連其他組有空檔時間的人員全部都來支援,尤其美術組和佈景組及燈光組,更是在過程中不斷的變換陳設更換道具替換光源,操偶師接連上陣,一次又一次的走位不斷地循環,稍微一點失誤有撞到實物或是不連戲的點,導演就卡掉重來,全部畫面錄完,最後還需要剪接師一遍又一遍把所有畫面剪輯成時光轉換過程,整個階段錄了快一個星期左右,終於完成縮時攝影的超完美畫面!而後面一場嘯狂狷帶人來抄店的部分,是我個人蠻喜歡錄的混戰武戲,操偶師通常在此時就會拿出有點惡搞的本能,使出渾身解數在兵荒馬亂當中製造十足笑果,抓人,砸桌子,拿繩子綁人…等等,回憶那時的錄影狀況,自己也不覺莞爾一笑!
三。池畔涼亭的Cp
第一眼看到睦天命的偶,恩…她是戲中女主角的聲音迴盪在耳中,一直告訴自己那是女主角!那是女主角!很重要!很重要!甚至要拍宣傳海報照時還拍了很多次,一直抓不到最好的韻味,所幸最後終於有找到最佳角度。雖然有點不能接受,但是我後來發現,天命的偶其實到後面越來越耐看,不是因為她的前面殺很大,而是眼神中有股很特別的神韻,要說是楚楚可憐嗎?還是有點嫵媚動人?水汪汪會說話的大眼睛女偶一直是東離系列的特色,現在是以後應該也是。總之,操作到最後我發現我會愛上她的,關於她日後的戲份,請以虛淵玄老師所說為準,呵呵……處於這樣朦朧美的夜半景色,燈光美氣氛佳,通常是小說中或是連續劇還是八點檔男女主角相遇的最佳場景,不用說一定是要湊CP的啦!男主角比較木訥,所以不是女主角應該主動一點嗎??ㄟㄟ阿堯,你那個天命的動作嘟嘟好就好,你是不要太OVERㄟ,不要太主動了ㄟ,含蓄一點矜持一點,拍攝中,導演總是喜歡說控制一下,含蓄一點,把操偶師失控的動作情緒拉回來,但戲不是就要有點誇張才有戲劇效果,才讓觀眾有深刻印象的嗎??呵呵...不過拿到女角的我偶爾也是失控的,哈哈…這樣才有戲ㄚ!對了還要有氣氛!要有氣氛啊!一定要吊觀眾的胃口阿!我個人覺得她以後在東離系列是不會缺席的。
四。衙門辦公室的Suddenly realized
嘯狂狷這個角色之前不是由我負責操作,但這次在西幽玹歌劇中這場戲因為分配場次的關係由我接替上陣。在這集的OVA故事等於也是介紹了嘯狂狷之前的故事由來,如何當上西幽緝察史。看他那顆笑嘴露牙齒的臉部表情還有推眼鏡的招牌動作,就知道是個不折不扣奸詐狡猾的十足心機男,可憐的浪浪在這場戲裡知道在酒館這段期間被利用的事,心裡十分震驚大受打擊,雖然天命已經警告過他,但是善良的浪浪並不知情其中道理,心情瞬間陷入一陣混亂。這個時候嘯狂狷露出了邪惡的本質,看到浪浪心情低落的瞬間露出諂媚的笑容,大家也應該猜得出來接下來沒麼好事了。嘯狂狷這個角色之前同事已經詮釋過一些固定的招牌動作,所以我也是照例延續下來,這場戲拿起捲軸講話是導演想要有多的肢體動作讓他跟浪浪有互動關係,低頭露出牙齒顯現邪惡的笑容已經是慣性定律,推眼鏡閃過亮光那就更不用說了。在這裡要特別提一下眼鏡閃光的這個畫面,看似簡單可並不是大家想像的那麼容易,每次都要搞死燈光師橋位置橋好久,而且TIMING都要抓得很準,這個畫面常常一做下來沒有NG個二十次以上是不可能說OK的,真的是辛苦大家了!
五。宮廷音樂廳的Adventure
這場浪浪與嘲風和天命不同的CP情境,我喜歡稱之為「奇遇記」!這場戲在整個西幽玹歌的拍攝當中算是很重要的場次,所以工作團隊花費了不少時間與苦心傾九牛二虎之力來拍攝,因為當中一部分有武打混戰場面,為了在畫面上呈現人多的感覺,還特地動員虎尾的操偶師傅來支援,可見有多麼重要!這場戲對嘲風而言算是在西幽玹歌的初登場,當然氣勢不能少,武媚動人不可一世側躺龍椅拖腮的女皇公主大人姿態是一定要的,不過其實一開始我對這個角色的神態神韻還不是抓得很精準,操作起來略顯生澀不夠融入,所以NG了不少次數,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NG下,導演有再一次重新引導我的肢體動作,希望讓我嘲風上身,這樣才能把天生自然的騷包本性釋放出來,再加上一旁同事的支援與配合,兩個人一起操作一次又一次的反覆練習默契,我終於漸漸進入狀況融入了嘲風的本命體,開始了一連串的「發騷之旅」!
PS:導演對殤不患有「一百種用竹子殺人的方式」,我瞬間領會到嘲風也有「一百種發騷發浪的動作」!
浪浪在這場戲中不遑多讓,精彩美妙的歌聲響起,邊演奏而且神色自若的應付那群來送死的小兵,甩帥的意謂濃厚,看著帥氣十足的浪浪,嘲風就像一個小粉絲一樣的十足陶醉在當下情境中,整個少女心展露無遺十足爆發,一下子拖腮,一下子鼓掌,一下子舉手指點,一下子插腰跺腳......一連串動作在畫面替換中不斷轉變,搞得滿身大汗,後來自己才發現,原來最後我是在整死我自己搞死我自己阿!!!
操作霹靂女角多年,接觸東離系列的女角幾乎都是大眼妹,也漸漸喜歡這樣的日系動漫風格,一整個就是「萌」的FU。這次新接觸到嘲風這個女角時,可說真的是近這十幾年來重量最輕的女角,當定裝好第一次拿到這尊偶時,心情好激動,我還以為在作夢,怎麼可能這麼輕,是真的嗎???我還問了一旁幫忙整理戲偶的學徒,這尊真的是嘲風?他還跟我說師父別懷疑了就是她!我瞬間的念頭就是有多久沒碰到這麼輕的戲偶!!!感動ㄚ!!!特別提一下她的澎澎裙,聽造型組說製衣的阿姨還是用俗稱的布尾(也就是剪剩餘的布料)拼湊組裝起來,感念阿姨的無敵仁慈我特別買了糕點去虎尾片場感謝製衣的阿姨,這尊偶的重量真的是佛心來著,一整個就是輕阿!!!!!!(無限吶喊輕飄飄空中轉圈圈)
這場戲天命跟浪浪要合作展現琴瑟和鳴的技術之外,還要施展殺人的功夫,導演老王在幕後花絮影片中說這場戲是在自找麻煩,我個人覺得除了找麻煩之外,其實虛淵玄老師真正目的是要考驗整個劇組的功力,看我們如何拍怎麼拍出他想要的畫面效果。當然在霹靂的團隊,我們一向很自豪的事就是任考不倒,在大家的集思廣益及努力奮鬥不懈的工作情緒下,一定會有神來之筆突破任何困難與任何困境的。
戲一開始殺琴師只是前菜而以,後來浪浪進場一連串吟唱發揮耍帥之後得到「天籟吟者」之稱號,當中嘯狂狷也因為這樣得到「緝察史」的地位與代表身分的扇子,後面天命進場之後,浪浪大吃一驚,天命淡定毫不理會茫然的浪浪,開始彈奏,浪浪受此牽動也反射性的開始彈琴,兩人開始配合無間的精采合奏。一方面操偶表現肢體動作,一方面『教主』的ㄡ聲不斷響徹雲霄,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有幾回,相信在戲院觀賞的朋友也享受到了視覺與聽覺的雙重震撼效果,相信不虛此行又豈是一個「爽」字了得阿!天命時而彈奏時而運用武器打鬥,這樣邊彈邊打的武戲,還要雙手交替運用變化無比,還要流暢度十足,與浪浪默契相映,彷彿跳舞般,還要對彼此發出攻擊,一邊激烈決鬥,還要繼續合奏……天ㄚ!!!真不愧是「操」偶師!
PS:西幽玹歌音樂廳之『現場實況轉播』!!!
變態老王:那個天命等一下要體態優美柔軟轉身就像仙女一樣!
操偶師:好!
變態老王:轉身之後用手做輕撥琴絃的動作!
操偶師:好!
變態老王:琴絃特寫帶45度角打反光讓它有層次感用活動手下去撥弄!
操偶師:好!
變態老王:那個浪浪要在地上旋轉想打陀螺一樣優美姿態旋轉!
操偶師:好!
變態老王:旋轉的同時所有小兵要圍過來砍殺套招!
操偶師:好!
變態老王:大力一點大力一點,要有打架的感覺!
操偶師:好!
變態老王:換天命要剛硬氣勢出刀,手接刀之後旋轉殺向衛兵!
操偶師:好!
在一陣大混戰之後以下拍攝空間中漸漸有凝氣的感覺…
變態老王:那個天命把琴綁放肩上一手琴一手刀的動作!
操偶師:……
變態老王:天命跟浪巫謠兩人對招要有相殺的味道!
操偶師:……
變態老王:用力一點再大力一點,這是在拍武戲要有力,要有力!
操偶師:……
變態老王:準備火藥爆破來些爆炸性的畫面這樣更有力!更有震撼感!
操偶師:……
變態老王:等一下浪巫謠跟睦天命要吊在空中邊旋轉邊升上去,特寫、中鏡、LONG鏡、升降機…等重要因素通通都要來!
操偶師:……
變態老王:ㄟㄟ轉下去轉下去,很好很流暢再繼續!
操偶師:……
變態老王:不對不對卡住了再一次,不然保留再一次!
操偶師:……
變態老王:對對對就是這樣,感覺很好再來再來,轉阿!轉阿!繼續轉下去!
(以下老王開始得意的唱起歌來,因為不想讓各位的耳朵和視覺受到汙染,所以我決定拒絕打字)
操偶師:……………………
除了吊線轉動戲偶之外,我跟另外一位帥哥級新世代操偶師張烝輔兩個人還要邊轉邊繞,上面的偶順時針轉下面的我們兩人也要順時針轉,上面轉ㄚ轉!下面也是轉ㄚ轉!就這樣轉個不停,時而我卡住不順,時而他卡住不動,不但使盡蠻荒之力,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完成轉圈拍攝之後,事後數一數全部轉圈圈的鏡頭加起來大概有一兩百圈跑不掉,我們在那邊轉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而且脖子肩膀全身痠痛滿頭大汗,就差沒吐出來了!
記憶中這個音樂廳場景的戲前前後後大概拍了接近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說實在真是挺累人的,操偶師人手不足還商請虎尾的操偶師們來支援拍攝。累歸累,完成事後影片完整剪輯起來看了還是覺得好感動,大家又一起完成一項艱鉅的任務,那種成就感實在非筆墨所能形容,就是「爽」!
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天命跟浪浪這一趟轉下來,到底會不會配成CP?(我個人私下倒是很期待) 嘲風的出現會讓他們的關係演變如何?(反正就是很混亂沒那麼簡單)這三個人的三角習題是否有解?(又愛又恨絕對一定是無解)浪浪究竟會情歸何處呢?(可以要求老師三人行讓他們幸福美滿嗎)預知精彩後續,請看日後老師劇情如何安排,就讓咱們繼續看下去就對啦!
在音樂廳火熱進行浪浪與天命激烈對決與合奏的同時,有一道人影踏進庭院之中,啖劍太歲在此時翩然登場,迅速逼近衛兵開始行動。因為我們拍攝時已知啖劍太歲就是殤不患的身份,主角登場當然一定要特別設計畫面,變態老王毅然决然要讓他吊鋼絲進場,當然做這樣的特效就要有心理準備,沒有NG個幾十次是不會善罷干休的,老王還想要讓患患一進場就先繞柱子迴旋打小兵,好吧我們滿足你,就這樣搞特技吊鋼絲下去處理了。而打小兵的過程當然也不能馬虎,竹子殺人要留在戲裡最後面最精彩的地方給鄭導使用,所以我們這場就含蓄一點,想盡辦法把小兵打暈就好,避免殺生過度灑狗血的狀況發生。一開始閃身而過用竹劍敲小兵頭,再來使出空手奪白刃的招式反手將小兵擒拿反擊,再而搶來小兵武器空中轉圈敲打......打人招式應有盡有但絲毫不馬虎,動作迅速確實乾淨俐落,打得眼花撩亂目不暇給,快速當中偶爾穿插SLOW畫面,流暢度精彩度十足破表。後來由演奏會會場趕來的天命也闖入戰局,當然另一位主角來到又是一陣吊鋼絲伺候絕不含糊,天命比較麻煩的地方要從樹林高處旋轉降落涼亭內著地,這時還出動了升降機來協助,才能讓她順利從高處降下,當然組員們誓死達成老王任務完成落地,而一落地之後立即使出音波功攻擊小兵,此時趕來的浪浪看到這幕大喊一聲睦天命,患患情急出手介入,當然兩人又是一陣的拳掌腳法連續招式阻擋浪浪,你一拳我一掌,你一腳我一腿,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戰!戰!戰!患患與浪浪又是一場激烈的戰鬥!最後天命趁機再度施展音波攻擊,和患患終於順利逃離庭院。
六。海邊斷崖的The truth of the matter
在整個拍攝西幽玹歌的過程中,這是第一場所拍攝的文戲對話,所以患患的啖劍太歲偶衣裝扮也是在拍攝現場第一次現身,因為是換新衣所以偶的身體特別厚重,新偶衣也特別剛硬,不像他之前劇中的偶衣那麼的樸實輕盈,剛開始操作起來一直覺得卡卡的不順,還NG了不少次數,經過數次的調整才逐漸上手。每次拿到新偶總是需要經過不下幾十次的操練,偶體才會比較柔軟操作順暢,如果偶衣材質又厚重的話,這下子可真的是要一番操練過後才能順手了。印象中這場戲拍完之後經過一段時間,虛淵玄老師看過之後還請劇組重新補拍了幾個畫面,老師認為他們的角度和位置有幾個地方看起來不是很協調,尤其是三個人面對海的方向部分,因為場景還要加上CG,所以決定重拍重補畫面。老師對於拍攝上的一些細節講究都是相當要求,也見識到日本人對工作品質上的嚴刻,所以每當我們拍攝完畢讓老師觀看檢查時,老師說OK的瞬間現場劇組都會很高興,達成老師的目標也等於是肯定大家拍攝的技術,這就是團隊的成就感!
七。雪山的Talk
暨池畔涼亭的感情戲時間之後,又再一次來到了浪浪與天命的感情戲時刻,
這也是我在西幽玹歌戲中,操演天命最深刻的兩場文戲之一。第一場是夜景涼亭,第二場就是這場。兩個人的對談一直都是含蓄中帶有一絲絲情愫的對話。拍感情戲對導演和操偶師而言是一大挑戰,尤其是主角最深層情緒的感情戲。沒有生命的戲偶要透過導演的運鏡和操偶師的操作來共同結合,讓偶像有生命一般在畫面活靈靈的呈現,重點還要能觸動觀賞者的心弦,這就考驗著眾人的功力與智慧。每次拍感情戲之後總是會滿身大汗幾近虛脫,因為總是付出濃厚強烈的韻味深入在其中,當然導演的適時引導也是蠻關鍵,尤其當操偶師在入戲的同時,導演如何適時的利用鏡頭再把畫面勾勒出,透過操偶動作完整呈現表達出來,都是在突破一層層的難關去達成目標。當然這時燈光也要美,氣氛也要佳,情緒的對話透過編劇的筆下揮灑無間,一句話一個字對答回應都影響著整場戲的結果……等等等等的因素全部加在一起才可稱之為一場成功扣人心弦的戲。
PS:感覺打得太嚴肅了……講了這麼多,其實就是在強調說......
整個劇組都很厲害啦,哈哈哈!!!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多刷了好幾次,也讓大家多感動了好幾次,這就是成就感!榮譽感!HAPPY!
八。天工詭匠工房內的Magic
患患和天命來找天工詭匠要進行魔劍目錄製作的最後步驟,患患把得到的萬世神伏交給詭匠,詭匠施展他的魔力把劍變成墨吸進筆穗,接著打開目錄將封印筆間的墨滴入全白的紙面上,墨變成了劍的圖畫繪入目錄中。拍攝當時,墨汁滴上白紙都只能一次的機會,每NG一次就要換一張紙,導演為了求畫面的精準度,一連換了大概10多張的白紙,最後終於搞定。而天工詭匠施展魔法因為已經是到封印的最後一個階段了,動作處理當然不能馬虎,導演決定要耍特技招式,想了一招就是要把毛筆撚在手指上然後在捲軸白紙上旋轉慢慢掃過。當下在做特技時,大家都覺得毛筆變成了一支掃把,掃過白紙就好像是一支掃把在掃地,毛筆似乎變成了智慧型掃地機器人在掃紙,畫面看起來相當有趣,也讓施展魔法的氣氛增添了一點詼諧感。天工詭匠本來就是鬼頭鬼腦的匠師,這樣施展起來感覺相得益彰,恰到好處!
九。路邊客棧的Ending
最後一場戲,大家聚集在一起閒聊,商談以後的動向,但似乎只有浪浪發覺身旁的危機四伏,空氣中有股濃濃的肅殺味。開頭的重點在那一盤大料理,有人說是滷味,但其實是關東煮的黑輪米血豆皮......之類,辛苦的場記專程跑去便利商店買的,還跟現場說拍完我們可以把它吃掉!!!問題是,通常這個拍戲使用的食物我們不會吃啦,呵呵......除非,有多買沒有使用到,或是烤雞蝦子之類,那現場工作人員絕對不會放過,一定會讓它見底的。患患很認真的拿起筷子要夾來享用,浪浪搶過筷子射向女侍,女侍拿起手中托盤一擋,解開偽裝術露出真實身分-蠍瓔珞,接著周圍的客人也恢復成禍世螟蝗士兵的樣子,圍住他們四人。
不知道有沒有眼尖的戲迷朋友發現到,那群周圍的客人有些是霹靂的老百姓角色過來東離支援串場拍攝的呢?接著患患使劍,天命用琴對抗士兵大隊,而浪浪也擺出架式與蠍瓔珞對峙,大混戰的收尾就在OS裡各個角色盡情耍帥畫下句點!
十。拍攝結束的Postscript
這齣OVA在我的感覺似乎就是東離劍遊紀的前傳,且時間更早於生死一劍,內容主要敘訴了浪浪的過往故事情節,而在老師建構整個東離世界觀裡面,還有許多未詳盡的故事等待解開,我相信往後日子在老師的筆下一定會一個個破解出來的。西幽玹歌拍攝結束之後,導演在初剪完影片,我總共陸續看了有6次,進戲院看了2次,每次觀看都有不一樣的感受與心情。事後跟導演在檢討拍攝的過程當中,我們也覺得一開始拍攝時入戲不夠深,角色操作的精準度還是有些缺點,如果可以再重來,很多畫面還可以處理得更好,雖是有點小小遺憾,但是導演、操偶師、攝影、燈光、美術......劇組所有人員都是盡心盡力在有限時間內要把作品做到盡善盡美。不過換個角度來說,這也表示我們還是有持續進步的空間,在多方經驗累積下,劇組一定會拍攝出一檔又一檔更好更優的作品來回饋給熱愛與支持我們的廣大戲迷朋友們。有一點值得欣慰的是我們有把拍西幽的情緒帶到後面的專案,所以後面再新拍的戲時內容有更精準更到位,至於後面是甚麼專案,就讓大家拭目以待囉!
後記:
在跟隨虛淵玄老師做全台映前後跑透透的過程中,見識了這位大師平易近人與不凡的一面,老師也專程特地來片場探望大家,幫大家打氣與鼓勵,當然無意中也聽到了老師對東離往後故事發展的一些想法(不好意思無法劇透我口風很緊的),深刻期待未來東離劇集有更多無限的發展空間與驚奇的故事!
「西幽玹歌」上映之後記 完 2019/12/4 阿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