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奇,這些二二八的謬論哪來的,至侯漢廷以來,又進展到什麼程度,結果搜尋一下.
發現比侯漢廷當時還糟糕.
變成了理中客當道,開始玩弄一些取巧的謬誤,諸如例外凌駕通則,部分取代整體,移轉責任,去語境的謬誤.
令人驚訝的是,他居然擷取《Formosa Calling》這本通篇描述國民黨暴行的書籍,裡的一個段落,將抗爭者分為主和派和鷹派,主和派成為眾矢之的,鷹派覺得主和派是叛徒,要殺你,對於政府來說,你玩兩面手法,拖住政府的「善意」,所以也要殺你,於是原本國民政府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變成鷹派也有一份,推論「敵人就在本能寺」.
於是陳建仁的說法「國民政府派來的軍隊開始殺人時,大家都躲在日式的房子裡,擔心被抓走!」
變成了「當時在殺人的,可不只有國民政府派來的軍隊.」
賦予陳建仁的說法「不一樣的感覺」
而稱「現在我們以為二二八事件就是因為整編廿一師血腥鎮壓、暴力清鄉而平定的,實際上,國民黨沒有那麼業餘.而在另一方面,國民黨也沒有那麼狠,當年大日本帝國強制把台灣人民直接編成保甲,對內自我監視,對外與反抗者對幹,讓台灣人民自相殘殺.」
「二二八事件能迅速恢復秩序的兩大功臣,一個就是跟政府站在一起的台灣人幫忙去策反或勸退頑固的反抗者,一個則是戶政人員趕緊更新戶籍資料,而不是靠什麼強大的武力鎮壓,當年陳儀他們,腦袋還是非常清楚的.」
而有趣的是,《Formosa Calling》就是描述國民黨的武力鎮壓情況.
「在法庭上,利害關係人的證詞,其可信度往往需要七折八扣.二二八事件當然也不例外,我們就暫時將本省、外省的說法都放一邊,看看外國人怎麼說的.」
《Formosa Calling》作者的確是紐西蘭人,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的人員,但顯然這個「把本省外省說法放一邊,看看外國人怎麼說」的說詞,依然被套上有色眼鏡,只擷取有利於黨國的論述,並營造台灣人自己害死自己的印象.
其所引述的「第九章 抗暴的最后階段」
https://sites.google.com/view/1-formosa-calling/%E7%AC%AC%E4%B9%9D%E7%AB%A0-%E6%8A%97%E6%9A%B4%E7%9A%84%E6%9C%80%E5%90%8E%E9%9A%8E%E6%AE%B5?authuser=0
書中開頭即描寫了,「當我們再度重返高雄市區時,發現吉普車上的旗子和我們原先預期的作用大不相同..我們的車子不斷被那些因為糧食被國民黨軍隊搶走而挨餓的人攔下求情.每當我們停下來時就立刻有一大群人圍上來訴說他們的痛苦遭遇.」
「其中一名女孩在講述她的遭遇時幾度努力忍住激動情緒,其他人群也保持一片沉靜.女孩的父親是高雄市一名有頭臉的重要人物而且他不贊成武裝反抗. 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被國民黨軍隊帶走后無人知其下落.這個女孩向所有可能想到的人打聽,但她的父親仍下落不明.
國民黨軍隊洗劫了他們家,擄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食物,她的母親因悲傷驚嚇而崩潰.作為獨生女的她只好擔負起找尋父親的責任.但我們又能為此做什麼呢?我只有不得已的告訴她我們實在不可能做得比她已經做出的還多」
這段內容不知為何變成理中客口中「廝殺使得雙方都失去了理性,而初期被狠打的軍方,在殺回市區之後,也並沒有對反抗者的『領導人』客氣.」
腦補的成分特多,不如說,國民黨軍一開始屠殺就不客氣了,強姦婦女,滋擾百姓也沒在客氣,這時候反而有「可以客氣的餘地」,實在令人莞爾.而一個仕紳毫無道理的被捉住,尚不確定他的身分為何,是否為「領導人」,就直接解讀成平等的廝殺,國民黨軍可以對無辜的仕紳不客氣,這種三歲小孩的詮釋,簡直是把歷史當作玩具.
而這開頭的段落跟後續作者的律師朋友顯然是不同的對象,不同的故事,理中客卻把他們合在一起,把他弄成一個「主和派」的故事.
「她的丈夫苦口婆心地勸告暴徒不要用武力,但換來了大家對他的敵意,只得逃亡,暴徒來到他的住處,燒毀了他的房子.當時,這位太太被暴徒打得很慘,她讓我看了滿是瘀青與傷痕的雙腿,並表示她身上也滿滿都是。她處於崩潰的狀態,顯然這當下並不是好時機來告訴她我們在要塞看到的那件事.」
這一段是理中客擷取「主和派」律師朋友的妻子,被暴徒打的經歷,他以此推論出鷹派才是元凶,但整段的原文是什麼呢?
「在希望我們幫忙的要求當中,有一個是我們那位律師朋友的妻子.我們的那位律師朋友曾經反對暴亂,我的翻譯則在要塞認出他遭到國民黨軍隊毆打.我們於是驅車前往他的辦公室去看他的妻子,聽到的又是一樁令人難過之事.
她的丈夫曾經大聲急呼並且勸戒群眾不要鬧事,但是卻引來一片反對而不得不落荒而逃,群眾們甚至包圍他的住宅將之燒毀.他的妻子也遭到群眾毆打.她展示給我看雙腿一片淤青,並且表示身體其他部分也到處是這樣的淤青.
她曾經因此而神經崩潰,但是當我們告訴她我們在要塞見到的那個遭國民黨軍隊毆打的人可能是她丈夫夫時,她的反應還很鎮定.她表示,她丈夫的兩個好朋友也幫了不少忙.其中一人已前往要塞.由於我們的備胎仍然下落不明,我乃認為現在是再去那里走一趟商量商量的時候了.」
「丈夫遭國民黨軍隊毆打」被省略了,而有趣的是,他的丈夫被認為是首領.
「到達那里時,我們立刻和第一天晚上就來拜訪我們的其中一名軍官朋友見了面.他首先詢問我們的來意,當我們表示要尋找這個人的下落時,他的反應是『哦,他是首領.』語調中似乎暗示我們不必對他抱什麼希望.」
我們看看這個中立客觀的紐西蘭人的解讀是什麼,
「雖然我解釋了他曾經試圖帶領人們不要參加暴亂,但沒有效果.很顯然, 任何形式的領導人都是國民黨軍隊清算的首要目標.(在此希望附帶指出,這是我所見國民黨不論任何理由有系統消滅台灣領導人的第一個跡象).此外我也表示希望找回我們的備胎,但所得的答案是一個人推一個人,最后當然是原地打轉,沒有下文.」
「任何形式的領導人都是國民黨軍隊清算的首要目標」
「在此希望附帶指出, 這是我所見國民黨不論任何理由有系統消滅台灣領導人的第一個跡象」
什麼時候變成了鷹派不想恢復秩序,國民黨軍隊反攻,主和派兩面不是人,國民黨軍迫於無奈只好一起槍擊,或者加以逮捕,甚至鷹派還有可能參與殺害台灣人栽贓主和派的故事?
其所根據的,就是他的律師朋友曾經勸群眾不要鬧事,最後被反對,妻子被毆打,腳下一片瘀青.
這個律師朋友的真實故事是什麼呢?
那就是作者對群眾演說,表示受高雄市長的請求,去致力為這個城市促成停戰,然後他前往人民總部,在那裏見到他的律師朋友,而他似乎是主要負責人.
而作者被要求「做為我們代表團的負責人去國民黨的軍事總部要求停火.」
「他們於是告訴我,在過去兩次談判嘗試里,有一名男子受傷,一名被打死,所以我們這次談判也不必那麼急」
顯示開火之前,反抗方試圖派人談判已經出現犧牲者.
當作者去見國民黨軍方的時候,發現遠處有一挺機關槍和五六支步槍在對著他們,而他表明身分,免除危機,見到軍官的時候,與之交談,突然出現槍響,在場的人趴在地上,雖然,沒有跡象顯示子彈射向那裡,而原作者也沒記載是哪一方開火.
在他獨自一人起身開始偵察的時候,又爆發槍響,這一次他確定了是國民黨軍官開火,並且槍擊了一名婦女.
一名年輕台灣人上去搭救,和作者一同將婦女攙扶到國民黨軍事總部,但是軍事總部這邊沒有繃帶或夾板可用,他們做了應急處理後,送往對面的「人民總部」,那裏有一位醫生,然後那名婦女最後被送往附近的醫院治療.
作者表示因為因為這個事件打斷了談判,雙方也不願意再恢復.
最後,國民黨軍隊開始佔據優勢,作者並強調了雙方武力懸殊.
「很顯然,國民黨軍隊已經開始有組織進攻這座城市.此刻為止我們所見到抗暴分子擁有的全部武器不過六枝步槍分屬於不到二十名男子.當槍聲逐漸從旅館經過而最后在遠處消失時,不免感到自己相當幸運.」
「從旅館里我們可以看到國民黨的中國國旗飄揚在前面所提的軍事總部和 人民總部頂上,機關槍手則攫取了戰略據點.不時從街角傳來的零星槍聲使我意識到國民黨軍隊掃蕩肅清的程序已經開始.槍聲越來越近,而我們的權宜之計就是再退回到我們在旅館內的避難所里.」
「這位曾經參與緬甸戰役的國民黨軍官駕駛著我的吉普車.在路上我立刻看出台灣人這次反抗注定要失敗.因為街道邊和山頂上到處可見架設的機關槍,有的機關槍口徑還非常大.相對來說完全沒有武裝的台灣人自然一點獲勝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受到要塞里國民黨指揮官禮貌接待.他告訴我們說,因為共產黨煽動的關系,他們被迫攻擊這座城市.但我們這邊卻沒有看到任何和共產黨有關的人或物.隨后他們把軍需官辦公室給我們當臨時臥房,我們的床鋪則是辦公室里的桌子.當時缺少糧食,但幸運的是,由於旅館里一名旅客的先見之明,我們隨身帶了旅館特別為我們買來的面包和奶酪.」
「早上時我們看到幾批人犯被繩索綁在脖子上帶進來.其中一名犯人獨自一人站在入口處,他的雙手手腕被鐵線綁在背后,由於綁得太緊鐵線已陷入肉里.他的兩支上臂也同樣被鐵線牢牢捆綁,同時脖子上也綁了一圈繩索.看起來已到了精疲力竭的極限,但是每當他的頭低下時,國民黨士兵就用綁在步槍上的刺刀背打他的嘴巴.」
「我的翻譯認為這人是我們的朋友,是人民總部的領導人之一而且非常反對發生毆打事件. 我不認為我們認識這人,但我的翻譯堅持認為我沒有仔細體會該男子過去幾天所經受的悲慘經歷.其中証據之一就是他顯然變得非常削瘦.
總而言之,不論這人是誰,眼見一個人遭到這樣對待都是令人震驚的.我們討論是否該出點力,但最后決定如果我們對這名男子展露任何興趣的話, 可能只會給這名落在國民黨軍隊手中的男子帶來更多麻煩.」
這應該就是那位律師朋友.
https://sites.google.com/view/1-formosa-calling/%E7%AC%AC%E5%85%AB%E7%AB%A0-%E9%99%B7%E5%85%A5%E6%9A%B4%E4%BA%82?authuser=0
在福爾摩沙的呼喚第九章裡還有許多針對國民黨軍隊的暴行敘述,包括他們到了一個旅館裡面,被其他人歡迎,他發現裡頭全是女性,唯一一些男子是比他們先到的軍人,他們原本不想住下來,但是那些婦女們面露驚愕的表情,釋出求救訊息,這讓他改變主意.
「由於我的翻譯也正忙著找出事情真相,我當然就更不知情了.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是看到旅館老板娘把一疊紙條塞給這批國民黨士兵為首的一人手里,不久后,這些士兵就離開了.我的翻譯這才告訴我,這些國民黨軍人原來打算今晚帶這些女孩回去睡覺的,但由於我們的到來使他們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天下午和晚上,這家旅館的氣氛都非常緊張,每個人都坐到我們的房間里來.她們異口同聲地訴說著國民黨士兵在這家旅館開槍強行進入的情形.她們表示,除了第一位出面和國民黨軍隊他們打招呼的老板被當場射殺外,她們全都認為,是由於我出面和這些國民黨軍人打招呼才(挽) 救了一些人性命.談話里不斷夾雜著怨嘆和顫栗.在她們離開我們的房間后,我還可以聽到她們談話直到深夜.」
「一個有趣的事實是,在我離開被帶往要塞的那一天晚上,這棟旅館整個被機關槍掃射了一遍,特別是在樓上部分,子彈貫穿了整個房子,有時候甚至穿越四座牆壁,因此這些子彈顯然是穿甲的機關槍子彈.」
「一名國民黨士兵那天早上因為頭部槍傷死亡,國民黨軍隊於是逮捕三名醫生和三名護士.理由是沒有適當救護這名士兵.由於其中一名參與救護的台灣人護士是『聯合國救災及重建署』的護士之一,所以我們全體向市長要求平反這件事.在此情況下,另外兩名加拿大籍護士覺得她們不能因此離開這名台灣人護士,於是決定留下來.」
「但更嚴重的事實是,每天早上總有屍體躺在街頭.這些屍體都是些重要人物.他們往往是在夜晚在家中被拖出去殺害的.國民黨憲兵曾追索一名台東地區的議員.這名議員在高雄發生暴亂時經由花連和蘇澳去了台北.所以他和高雄的暴亂一點也沒有關聯.但他確實曾經一再要求國民黨政府建立法律和秩序,因此自然也就成了國民黨政權追索的目標.」
「在高雄時我們以為我們的處境夠糟了,但比起台北的情況簡直小巫見大巫. 一名『聯合國救災及重建署』的女性官員住處即使在門前掛有美國國旗情況下,也遭到國民黨軍隊襲擊.幸好一名駕駛吉普車的西方人路經此處看到這種情況而(挽)救了她.因此之故,這位西方人到現在還只好駕駛他那車身有幾處彈孔連方向盤都被打掉一部分的吉普車.而這就是當時在台北的國民黨軍隊典型作風.
在國民黨增援部隊從中國大陸扺達台灣前,台灣行政長官陳儀利用一連串保証安撫反抗分子.然后在國民黨增援部隊扺達后就對民眾展開有系統的屠殺.一卡車一卡車滿載配備有機關槍和步槍的國民黨軍隊從基隆港兼程進駐台北.他們對掃射街道上的民眾還嫌不夠,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地對商家和住宅開火.
在台北和基隆之間的一個村子里,有二十名年輕人的睪丸被閹割,耳朵被切掉,鼻子被挖開,然后才被軍刀刺死.他們的屍體和許多其他人的屍體堆在一起達好幾天之久.在河里看到屍體漂來並不是不尋常之事,一名騎腳踏車的男孩顯然在警察下令時離開的不夠快,國民黨軍隊於是把他的雙手用軍刀砍下,然后再把他刺死.
在台北也是一樣,國民黨軍隊的習慣做法是,當他們搜索房屋時,一定把首先出來開門的人當場槍殺.
暴亂剛開始時,一群初中學生到萬華車站準備搭火車回家,其中兩名學生先進入車站向站長詢問.國民黨憲兵於是把他們叫過來並且不準他們離開車站.其他等在外面的學生不知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也紛紛進入車站了解.這下子車站里的四五名憲兵在沒有任何警告的情況下就對這些初中生開槍,最后打死約二十人.
國民黨軍隊繼續續多天追索他們名單上的要犯,持續幾個月的時間不斷有人失蹤.更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遭到殺害.」
「事實上,經過日本五十年統治,台灣人已經得到良好的生活水平,而且法律嚴格的范圍以內,台灣人也可以安全的生活.因此他們想象著,隨著大陸同胞的到來,他們的經濟和社會條件一定會進一步改善.因此之故,當大陸人前來接收台灣時,的確受到台灣人揮舞著中國國旗興高采烈地歡迎.然而,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
前來接收台灣的國民黨軍人在迅速建立起簡陋的營舍后,立刻開始有系統的搶劫和強奸.舉例來說,在北投,街道上的女孩子往往被施以麻醉劑后帶往軍營讓軍人發泄,然后再用船送往大陸.其中一名比較聰明的女孩在騙取俘虜她的人的信任后,利用間隙翻牆逃到父親那兒,她的父親向警察求救.然而警察現在已經是大陸人擔任了.這些警察對憲兵十分懼怕,因此當然對這件事置之不理.」
「當然了,所有武器也都必須交出.雖然可能的確有一些步槍被台灣人交出來,但如果我在高雄國民黨軍事總部親眼所見是一標準的話,那麼,這些被台灣人交出來的武器大部分是刀,劍,和長矛.事實上,台灣人對自己沒有武器感到懊悔.而我所見到唯一一些台灣人擁有的步槍,只是一輛在街道上急駛的卡車里的一群年輕人所擁有的五六枝步槍罷了.
據我所知,這些步槍是在暴亂剛開始時國民黨士兵遭到襲擊時丟掉手上的武器逃跑時被台灣人揀來的.但陳儀從大陸召來的增援部隊火力可不一樣了,加上花言巧語和陰謀詭計,那些拿著木棍長矛的台灣人當然不是配備著步槍有組織的國民黨軍隊的對手,更別說國民黨軍隊還有機關槍和手榴彈呢.
在這場事變里台灣人的死亡人數一定非常多,然而這也証明了台灣人是勇敢的,在被迫走投無路情況下不惜決一死戰.」
我們不知道這一部直指國民黨軍隊暴行的《Formosa Calling》,最後怎麼變成人工的「敵人就在本能寺」,只能說這種超譯的方式正在誤導其他人,開啟平行世界.
在這個平行世界裡面,暴民的鷹派堅持要做亂,主和派變成替罪羔羊,國民政府軍策略運用得當,透過詳實的戶籍資料實行連坐法,加上有「不同想法」跟政府站在一起的台灣人幫忙去策反或勸退頑固的反抗者,國民政府是迫不得已,無法施行仁政,會令反抗份子囂張,一切都是為了恢復秩序,維持社會穩定.
這樣的說法,跟如今的中國共產黨「維穩」說有何不同?
沒什麼不同.
前因後果顛倒,先是實行「暴政」使台人反抗,而國民黨軍隊憑藉優勢兵力實行鎮壓,再逼迫人民互相監視,或者協助對付反抗份子,因為他們知道反抗者成功無望,他們害怕被報復,為了生存只能服從.
而這些樣態,被後來黨國高級知識份子們,解讀成台人自己害死自己,台人只想要暴動,不想要和平,暴民害主張和平的人被連累.
事實是,不管是暴民還是主和者,都是被下手的對象,沒有這些黨國軍隊的入侵、掠奪,台人根本不用算計對方,分什麼鷹派、主和派,他們割下年輕人的睪丸、對路過的男孩因為沒聽令趕快離開所以砍下他的臂膀,乃至於抓路邊的女孩施打麻醉劑帶往軍中強姦,送到中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以鷹派、主和派等抗爭者為對象,而是牽涉其他無辜平民,無差別的發洩中國兵虐待的欲望.
常識來看,鷹派看到統治者的作為,會無條件相信政府軍會履行承諾,主和者會天真的認為,放棄武力,政府軍就會放過他們?
在《Formosa Calling》裡的主和派都被殘酷的酷刑折磨,導致作者連自己的朋友也認不出來,這國民政府軍連且勸戒群眾不要鬧事的人都被如此對待,何況其他人呢?
與其說,主和派的人因為沒有代表性,使得談好的條件無法買單,被政府認為你拖住他們的「善意」,不如想想,這個蹂躪台灣的外來殖民政權所作所為,信度在哪裏?主和派的人被當作是叛徒,被大家討厭,這說法是真的嗎?這會讓鷹派仇恨他們欲置他們死地,大過於對國民黨政府屠殺的罪刑?鷹派真的有蠢到連屠殺他們的人跟想和談的人的行為都分不清楚嗎?鷹派被處死的有比主和派少嗎?還是主和派擁有較多裙帶關係可以逃過一劫,或用曾經反對暴亂來說服敵人保命呢?文中被作者救助的律師不就是最好的一個例證嗎?作者甚至能爭取他的公平審判,並且準備類似良民證的聲明,依靠關係讓他受到較好的照顧.
至於鷹派會有相應的待遇和脫罪的理由嗎?「鷹派不願意恢復秩序」這種觀點實在奇妙,破壞秩序的始作俑者不就是國民黨軍隊?鷹派恢復秩序不就是等同投降然後被屠殺嗎?如果一名議員只是因為「一再要求國民黨政府建立法律和秩序」與高雄的抗爭沒有一點關聯,就被憲兵一路從花蓮追捕到台北,我們應該想的是,「國民黨的秩序」是不是跟一般正常人認知加以脫節?真正想追求秩序應該是抗爭者,企圖維持秩序的也是那些菁英和議員代表吧?
因此,這個吹得天花亂墜的理中客所說的陳儀「捉小放大」,實屬無稽之談,《Formosa Calling》裡記述得很清楚,被當作主和派的律師(原作裡沒有主和派這種名詞),和其他人五花大綁實行拷問,不分鷹派或主和派,是說,如果國民軍採取的方式是「搜索房屋時,一定把首先出來開門的人當場槍殺.」蓄意謀殺的手段,怎麼會去分你是鷹派、主和派?如果對象包含沒聽令趕快離開的男孩(割下他的臂膀),甚至聯合國的女性官員(被襲擊)、旅館老闆一出門就被射殺,甚至姦污婦女不成老闆娘還要塞給他們紙條,初中生只是搭火車就被集體槍殺,這顯示軍紀已經敗壞到一種程度,對於武裝的反抗份子,怎麼可能善待?「一律處以減刑,准予自新,只要不是領導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只有像是蔡孝乾這樣加入國民黨,成為共犯,並且出賣自己人,做出實質貢獻,才有可能被策反成為黨國高官吧?一般犯人只要不是領導人就能准予自新?直接被殺或判的機率比較高吧?
「反抗者中間,不願意恢復秩序的人,也是所在多有.我們現在以為陳儀在當時枉殺了許多無辜的台灣人,這句話是不確切的,因為除了少部分被明正典刑殺掉的之外,大部分的人其實都是失蹤下落不明.而事實上,比起枉殺的,枉縱的才是絕大部分,這是因為當時官方是為了穩定局勢,選擇了抓大放小的政治操作,只要你不是領導人,那就一律減等處刑或准予自新,表面上好像很合理,但這就給了有心人操作的空間,其中就包括了大家都討厭的主和派反而變成暴動領導人被抓、被殺的狀況.」
屠殺是國民黨軍隊、鎮壓是國民黨軍隊、說你有沒有罪,亦是國民黨,逮捕、判刑、無差別殺戮,亦是國民黨軍,這「有心人士」怎麼操弄?就算實行操弄,這有心人士也是國民黨軍隊吧?《Formosa Calling》已經說明了「陳儀從大陸召來的增援部隊火力可不一樣了,加上花言巧語和陰謀詭計,那些拿著木棍長矛的台灣人當然不是配備著步槍有組織的國民黨軍隊的對手」是誰在操弄實行陰謀詭計?鷹派?明明就是國民黨吧!
《Formosa Calling》作者指出:
「但更嚴重的事實是,每天早上總有屍體躺在街頭.這些屍體都是些重要人物.他們往往是在夜晚在家中被拖出去殺害的.」
造一個假想敵,幫真兇卸責,如果暗指「鷹派」私下暗殺這些「主和派」或者是仕紳,而不只是國民黨軍,這就跟「共產黨在裏頭煽動」的說法無異,只不過,把共產黨換成所謂「鷹派」,成為國民黨軍的替罪羔羊-然而,作者所見到的是,每天早上有重要人物的屍體在街頭,被國民黨軍在夜晚中從家中拖出去加以殺害,根本沒有什麼「鷹派」.然後捏造陳建仁的說法「國民政府派來的軍隊開始殺人時,大家都躲在日式的房子裡,擔心被抓走!」暗示人民害怕的是鷹派,是暴徒,就連陳建仁的父親也害怕被他們殺害,這無異是在捏造事實.
說這種沒根據的栽贓論述,是會下地獄的.
枉縱的跟枉殺的是怎麼比較?罪刑不確定,任意加之,沒經過審判就逮捕定罪,反抗的人該殺?不反抗的不用殺?但是兩種人皆被殺,枉縱是怎麼個縱法?抓不到的人算枉縱?牢房不夠關是不是枉縱?無法管理,所以後續清算,是不是枉縱?後續發生的白色恐怖以二二事件紀錄為依據,這也叫枉縱?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或明示陳儀放的人比殺的人多?寬大為懷?
「枉縱」是怎麼個縱法?是不是先假定了所有人都有罪,所以應該被我抓和拷問?「枉死」又是怎麼個死法?在國民軍隊濫捕濫殺的歷史裡,大多數不都是枉死的嗎?難道我們現在紀念二二八,紀念碑上的死者都是罪有應得?
就問一句話好了,以反共之名,加諸的罪,是不是全台人都有可能犯罪?說你有罪就有罪?如同《Formosa Calling》所記載,作者本人為聯合國人員,依舊被軍統監視,並且在他面前展示被殺的人都是共匪,罪有應得的假象,這能相信嗎?作為最大的共匪陳儀,實行抓捕任務和命令,本身又有何效力和正當性可言?
照這邏輯,新疆集中營關押的維吾爾人,逃掉的,都是枉縱,被關的老弱婦孺都犯了真實的罪,他們被暗殺處決、虐待致死的人,不列入紀載數字,所以枉死的人很少?
失蹤的人比較多=都被枉縱?反而不是枉殺?這又是什麼邏輯?
《Formosa Calling》明確記述「國民黨軍隊繼續續多天追索他們名單上的要犯,持續幾個月的時間不斷有人失蹤.更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遭到殺害.」
香港人15歲少女陳彥霖失蹤浮屍海面,香港人被失蹤的人無數,實際上是被殺害到連屍體都找不到,可以說失蹤人口比死亡人口多,所以枉縱大於枉死?這些失蹤的人是被枉縱的,被香港人私下暗殺掉的,反而不是港警殺死的?
謬論.
如果說主和派因為看到有人被割睪丸,便認為會有和平,平民百姓看到少女被強姦,會主動和政府站在一起,我想那真是一個地獄玩笑,台灣人就算內部如何尖銳對立,有不同立場,也不會看到反人類的罪刑視若無睹,或加以認同,認為其他不同立場的人,會比眼前這些阿山兵的作為還要可惡,認為這是政府的釋出的「善意」,這種說法跟你們必須要接收我祖國的善液沒啥不同.
有的,只是對恐懼的服從和被逼迫的意識而已.
「那些在二二八事件中,明明沒有參與暴動,卻被當作暴動首謀被抓失蹤的,以及那些明明有具體事證,他就是參與了,但卻完全沒有被處理的人.他們是怎麼閃過的?他們是怎麼被贓到的?被贓到,明正典刑就好,又何必私下暗殺?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明明沒有參與暴動,卻被失蹤,就說明了國民黨軍無差別殺戮;國民黨軍的具體事證,不可信,參與完全沒被處理,只有幾種可能,第一,就是如同《Formosa Calling》聯合國官員作者,以特殊身分擔保,替其說項,第二,就是如同歐陽可亮在二二八的證言,受害者運用各種管道,無論是委託有力人士打電話給陳儀,或者是用黃金贖身,第三,如同前述對國民黨軍提出特殊貢獻,招供,如谷正文說的,很欣賞蔡孝乾的享樂主義,給予優待迅速變節.
私下暗殺就是找不到事證,或者與國民黨軍有利害衝突,比如你是某某財主,他覬覦你的地,你的錢,你的妻小,或者是「寧可錯殺一百,不可縱放一人」,別忘了陳儀向支那尋求的軍隊,他們上岸的口號是「陳儀失去台灣,我們要收復台灣!」這樣的「再收復」就足以作為他們屠殺的理由.
我們來問問,如果連一個家中懸掛米國國旗的聯合國官員,女性,都會毫無道理被襲擊,火車站的初中生都可以騙入車站中槍殺,說他們是暴民,有參與暴動,國民黨軍欲加之罪,你何患無辭?還有什麼他們不敢做的?他們襲擊女性官員需要講證據嗎?被他們贓到了,說你是暴徒,和ooxx說過話,他沒辦法明正典刑處理,於是就私下暗殺,正因為大部分「明正典刑」都是虛假的,沒有證據,「沒有道理就是道理」,他可明正典刑你,也可以因為害怕被聯合國官員上訴向南京報告,而承諾保釋他人,在人治的社會裡,被栽贓的人,找不出他的證據,就暗殺他,這不才是獨裁者的常識嗎?對於陳儀之於蔣介石而言,算什麼問題?
「現在我們再回頭看『國民政府派來的軍隊開始殺人時,大家都躲在日式的房子裡,擔心被抓走!』這個說法,有沒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神父還是第一次看過,探討歷史居然是憑感覺,不是外行,即是反智,國民黨軍隊開始殺人,人們躲在日式房子裡,若影射他人見到的國民黨軍隊,兇手另有其人,這無疑是睜眼說瞎話,指鹿為馬,蒙蔽他人的視野,《Formosa Calling》紀載了雙方國民黨軍和反抗軍的印象,反抗軍可以向他承諾保證人質安全,國民黨軍的俘虜則每個都悽慘無比,不成人形,無法進行任何保證.
黨國栽贓他人的罪,如今,又有中華民國人將黨國的罪栽贓給台灣人,這就是這篇檢討被害者的論述,荒謬而弔詭的地方,不該懷疑的,你去懷疑,應該懷疑的,你不疑有他,人民手無寸鐵,雙方強弱懸殊,被害的比例也天差地遠,偏偏要從中找出魔鬼的影子,附加在無法說話的屍體上面,老話一句,這種論述會下地獄的,堪稱中華民國版的至道學宮.
「為什麼後來大家不敢談論二二八事件?恐怕跟當時的鷹派反抗者,#透過某種方式,大部分都逃過了死劫更有關聯.」
乃至於說,人民不敢談論二二八,不是因為害怕報復,被判以莫須有的罪,以及面臨龐大強暴的恐懼,而是因為反抗者逃過了死劫,堪稱笑話.
這就跟中國不能提六四,不是因為中國施壓,扭曲歷史,洗腦人民,沒有言論自由,而是因為王丹逃過了死劫一樣,實在可笑、可悲、可憐.
《Formosa Calling》的作者用真正中立的、客觀的,不帶黨國意識形態色彩的人-孩童,來寫下這個改變.
「街道上原來都擠滿了玩耍的孩子,台灣各地的孩子也習慣爬上我們的吉普車來玩,我們在各處總是會遇到歡笑的孩童向我們揮手打招呼,說一聲『Hellook!』這樣的童言童語.」
「但是在事變之後, 不但街道上很少看到人,而滿臉愁苦的孩子顯然也沒有心情再和我們興高采烈打招呼了.有時候我看見一些婦女和男孩在牛拖的犁后面艱難的耕田,心里不禁在想,他們是不是承擔起父親的工作了? 因為他們的父親或丈夫已經為了自己家園重新獲得自由而犧牲了.」
如果說一個聯合國官員,再被黨國的掩飾、阻饒下,依然看見這麼多怵目驚心的事實,我們要問的是,在當時的人們親眼所見的,又是什麼樣血淋淋的景象?以至於惡過於巨大,觸碰了心中最後的一根弦,勒緊它,如同勒緊得自己的喉嚨.
我們不免想到作者在書中說的那句名言,
「如果他們繼續對自己說這場暴亂是由共產黨引起的,遲早他們和整個世界都會相信.」
現在,有活在台灣的人對著其他台灣人說著更加匪夷所思、包藏極度惡意的言語,企圖去竄改歷史,
我希望大家不要輕易相信,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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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車輪滾滾,輾過鬧市霓紅燈照在地上的繁華,晃動的小型客貨車車身印着「文記醬料」的字號,抓着軚盤一雙粗糙及滿佈不少傷痕雙手,或新或舊或星點或刀划,訴說着他的滄桑及經歷,雙手主人將屆七十,半個花白頭髮已禿光的老者。 車上時間顯示已將近午夜十二時,他仍踏着油門,在港九新界來回穿梭,為店鋪送醬去,他是文記的...
牛壁逃成分 在 閱讀前哨站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為了活下去:脫北女孩朴研美》是一位脫北者與家人為了逃離北韓,跨越冰凍的鴨綠江,逃出掮客和黑幫的魔掌,走進戈壁沙漠抵達蒙古,再飛往南韓的真實回憶錄。
🦋就像一隻飛蛾,追隨那個燈火。這是一段奔向自由的地獄之路。
🔗圖文好讀版:https://readingoutpost.com/in-order-to-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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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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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下去:脫北女孩朴研美》的作者是朴研美 (Yeonmi Park),她是一位脫北者,同時也是人權鬥士。她的故事,讓人得以一窺究竟,北韓的鐵幕政權背後,普通人民的生活樣貌。這是一段她與家人為了逃離北韓,跨越冰凍的鴨綠江,逃出掮客和黑幫的魔掌,走進戈壁沙漠抵達蒙古,再飛往南韓的脫北故事。
這本書的寫作過程,是研美透過英語口述的方式,與代筆作家瑪麗揚安娜·福拉斯(Maryanne Vollers)攜手合作,然後完成英文版本的原作。也許是因為,作者採用非母語口述的關係,代筆作家忠實紀錄呈現之後,反而顯得格外真誠,且不造作。
書中的字裡行間,讓人感覺平淡自然,沒有特別華麗的文藻。雖然,這種平鋪直敘的敘事手法,本身看似缺乏情緒渲染力,但我在閱讀過程中,心裡的震撼與傷感,卻從來不曾少過。我讀完這本書後,再接著找到這段,她在青年峰會的演說,眼眶又濕了一次。回顧這段脫北之路,滿是人性的險惡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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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地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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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研美回憶起自己的小時候:「9歲的時候,我親眼目睹我朋友的母親被公開處決,只因為她看了一部好萊塢電影…」在獨裁的金式政權之下,北韓人民無論是看外國影劇、穿牛仔褲、甚至吃牛肉,都會被判處刑罰,重則處死。
母親自小就告誡她,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隨便亂說話,因為「小鳥和老鼠也聽得到你在竊竊私語」。任何批評與懷疑金式領袖的言論,都逃不過政府佈下的眼線,也就是人民自己的互相舉報機制。除了思想受到箝制之外,人民連基本的溫飽也成了大問題。
研美經歷了北韓大饑荒,期間24~350萬人因為飢餓或營養不良而病死(數字差異甚大是因為官方封閉了大部分消息)。讓我想起了令人難過的一句話:「一個人的死是悲劇,一百萬個人的死是統計。」然而,北韓的人民的生命,竟然連統計的準確也不配擁有。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世界遗忘。面對殘酷的時期,研美的家庭很幸運地能勉強餬口,她嘆息道:「街上有太多絕望的人們,哭喊著需要幫忙,但你必須關起心房,因為那種痛苦太難承受。一陣子後,你就不再關心了。這就是地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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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以為旁邊沒人,小鳥和老鼠也聽得到你在竊竊私語。
Even when you think you’re alone, the birds and mice can hear you whis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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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不得已與魔鬼的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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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惠山的研美一家人,隔著鴨綠江就能看到對岸中國熱鬧的燈火,甚至還聞的到飄香過江的食物味道。被對岸燈火吸引的研美日後回憶道:「就像一隻飛蛾。追隨那個燈火,不知道日後要賠上多少的純真和人性。」
等到母女倆為了尋找先一步脫北的姊姊,起身逃離北韓時,進入中國的第一天,研美卻被迫目睹蛇頭(幫助脫北的中國人)當著面玷汙自己的母親。蛇頭原本看上只有13歲的研美,但母親為了保護她,犧牲了自己來代替。研美在日後的演說含淚感謝母親,引用了北韓俗諺:「女人雖弱,為母則強。」
然後,在母親接著被賣掉,又與父親和姊姊失散的人生低谷時刻,掮客弘偉卻向研美提出了一筆魔鬼的交易:「妳當我小老婆。媽媽來,爸爸來,姐姐來。」原本她寧死也不願忍受被強暴的屈辱,但是這個念頭讓她落入天人交戰:「自私地尋死,還是救我的家人?」最後,她別無選擇…
雖然研美對這段經歷的著墨不深,僅用兩三段文字就帶過當下的難受,但這種身不由己的煎熬,令人感到十分鼻酸。然而,研美是個相對的幸運兒,被掮客留在身邊,因為有更多的脫北者,都是被賤價出售,是無數個境遇悽慘且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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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雖弱,為母則強。
Women are weak, but mothers are 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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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原來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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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美回想到小時候,看電影《鐵達尼號》時受到的強烈衝擊,裡面的角色竟然願意為了愛,犧牲自己生命。不像北韓人民終生被灌輸的,要把生命奉獻給國家和領袖,原來「人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命運」,這個想法深深地撼動了她。
她好不容易脫北之後,才發現在自由的世界裡,小孩的夢想是長大之後要做什麼。而她的夢想是吃飽。在南韓上學後,她最怕的就是被問到自己的嗜好?最喜歡的電影明星?以後想做什麼?北韓沒有「我」,只有「我們」,這種自由選擇的練習讓她又彆扭又沮喪。
當她跟著南韓志工團第一次飛往美國的時候,自幼深信多年的北韓謊言徹底破滅。在「敵人」的領土上,沒有邪惡的美國大兵,環顧周圍的是牽著小孩的父母、吃著薯條的路人、穿著球衫的青少年。北韓灌輸的恐懼消失無蹤,她感嘆道:「讓我驚訝的是,謊言在真相面前,竟然那麼快就失去了力量。」
想到出身於台灣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幸運。求學過程是黨國教育的尾聲,是第一波接觸到網路世代的開放多元,然後認識到廣泛閱讀的重要性與美好。雖然難以想像失去思想自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但從研美的心路歷程裡,讓人學會無比珍惜和更加重視,眼前這得來不易的自由與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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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驚訝的是,謊言在真相面前,竟然那麼快就失去了力量。
It amazed me how quickly a lie loses its power in the face of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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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思考吃飽與活命以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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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南韓的社會生活之後,研美讓我非常驚訝的在於她的學習速度。大約15歲開始就學的她,學識程度只有小學二年級不到,卻在2年期間瘋狂讀書,從高中順利畢業,第3年考上大學的刑事司法學系,而且保持不錯的成績。她調侃自己:「終於能夠思考吃飽與活命以外的事情。」
我覺得,她如果真的寫一本「如何學習」的書,我大概也會馬上買來看。她的努力與拚勁,一部份來自於要在南韓社會生存的壓力,她說:「我吸收書本的知識,就像人們呼吸氧氣一樣。我不只是為了求知或好玩而讀,我是為了生存而讀。」
她藉由讀書填滿自己的腦袋,將過去的悲慘回憶擋在門外。另一部分,則來自於對於閱讀的真心喜愛。從閱讀之中,她豐富了自己的字彙與詞藻,懂得用更多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感、開拓自己的認知:「我彷彿真的感覺到腦袋逐漸甦醒,過去漆黑荒蕪的地方如今出現了新的路徑。閱讀教了我活著的意義,以及身為人的價值。」
很有趣的是,她尤其愛讀傳記,她說可以從偉人如何克服難關或偏見,最後出人頭地的故事,學到這件事:「即使沒人相信我,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時候,還是能克服困難。」書讀得越多,思想就越深,眼界也更寬,連感情都不再那麼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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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真的感覺到腦袋逐漸甦醒,過去漆黑荒蕪的地方如今出現了新的路徑。閱讀教了我活著的意義,以及身為人的價值。
I could literally feel my brain coming to life, as if new pathways were firing up in places that had been dark and barren. Reading was teaching me what it meant to be alive, to be hu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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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橫越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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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美與母親從中國越境到蒙古,與偷渡團隊一起橫越戈壁沙漠的時候,她們一度失去希望與方向,她的內心當下呼喊著:「比起死亡,我更害怕被遺忘。」最後幸運被蒙古士兵收容,輾轉被引渡回南韓,展開新的人生旅程。
若談成功脫北的要素,研美除了本身的美貌帶來的優勢之外,還有諸多的運氣與僥倖成分,但最重要的,是她在逆境中總是「不屈不撓」的驚人意志力。在這段脫北的地獄之路途中,研美總是選擇以正面的態度迎擊挑戰,無論是尋求脫北管道、在掮客與黑幫之間求生存、再到南韓的求學經歷,再再顯示了她堅強的心智。
研美的故事讓我想起,經歷二戰納粹集中營的心理醫生弗蘭克在《活出意義來》說的:「外在條件再怎樣不受自己控制,人的內心卻仍可保有『人類終極的自由』——選擇如何回應生命意義的自由。」即使在不自由的極權國度長大,她卻擁有一顆「懂得選擇回應生命挑戰的自由的心」。
然而,投入自由的南韓並非這個故事的終點。研美反而藉由幫助別人,發現自己一直有慈悲之心。她開始向人述說自己的故事,揭露越來越多的往日瘡疤,但也因為她勇於暴露自己的脆弱,反而能帶給聽者更大的勇氣。她學到:「如果我能同情別人,或許我也可以學會同情自己。我心裡的傷痕終於開始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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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橫越的沙漠,別人或許跟我的不同,但我們都得橫越沙漠,才能找到此生的意義,得到自由。
We all have our own deserts. They may not be the same as my desert, but we all have to cross them to find a purpose in life and be 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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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為了活下去,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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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下去:脫北女孩朴研美》用簡潔直接的文字,譜出了脫北者研美堅強又動人的故事。讀完之後讓我再次濕紅眼眶的,是研美在青年峰會的演說,開頭她說:「北韓是一個令人難以想像的國家…」,然後以淚洗面完成了這次演說,全場為之起立鼓掌數分鐘之久。
她在演說的末段,說了這句令我重複聽了好幾次的話:「當我穿越戈壁沙漠的時候,就在瀕死的邊緣,我覺得世界上根本沒人關心我們,只有夜空的星星與我同在。但你們聽了我的故事,你們關心了我,謝謝你們。」多麼孤寂的感觸,只有夜空的星星……
最後,在研美演說的內容裡,聽者除了給予同情的情緒之外,她提了三件事情是聽者具體幫得上忙的:
1. 教育你自己,提升意識去關注北韓正在發生的人權危機。
2. 幫助或支援任何想逃脫北韓邁入民主社會的難民。
3. 向中國請願,停止將北韓難民遣送回北韓。
如果這篇文章增進了你對於脫北者的認識、以及對北韓人權的重視,也歡迎分享這篇文章,只要註明出處即可。「就像高掛在夜空的星星一樣,我們必須在黑暗的地方分享我們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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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下去 #脫北者
牛壁逃成分 在 珊卓。心生活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帶日本友人一起玩台南,1.5日小旅行路線紀錄】
#文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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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末我的日本朋友來台南玩,帶著他們在舊市區裡散步、逛夜市、看手工藝小店、吃台南味美食,過了相當充實的兩天,想著把行程記錄下來,讓大家可以做為參考,然後剛寫完第一天跟第二天上午的行程,網頁就當掉了(崩潰)
不死心再寫一次,如果還當,我就不寫了(因為看到所以表示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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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是一對約五十歲左右的夫妻,是我們公司的日本供貨商之一,個性相當開朗親切,與一般日本人較為拘謹的個性不同。先前有來過台灣數次,但都是以台北為主,這次在我們的力邀之下第一次來台南玩。
行前有先提到想看一些台灣的生活雜貨選品店,但在台灣賣得好的生活雜貨彷彿都是日貨......然後價格都是日本售價的兩倍,所以這次除了小吃與各個觀光景點,我們還去看了一些販售台灣文創商品的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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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如下
DAY1
▎高雄機場
朋友第一次從高雄進台灣,我們特別提供了接機服務(笑)也是因為小孩放暑假不用接下課才有辦法去,下次我可能會叫機場接送「蘋果巴士」直接去接。從高雄機場到台南市區合車一個人頭350元,包車也不會很貴,而且不用拖著行李找捷運轉火車,比較方便省時。
▎珊卓美好生活工作室
畢竟是廠商,第一站一定要到公司看看的啦!
小幫手們花了幾天整理環境,不然頻繁的出貨進貨,工作室到處都是灰塵紙屑紙箱什麼的,很亂又髒啊~太害羞了XD
▎大苑子-愛文芒果冰沙
一到工作室就一人先發一杯芒果冰沙,大苑子的芒果冰沙吃的到芒果果粒,香濃芒果味讓朋友非常滿意!
大家都說日本芒果很貴,我問了一下,朋友說菲律賓產的芒果一顆大概日幣500左右,算起來好像還好而已,但我猜味道上無法與台灣美味的愛文芒果相比吧!所以夏天來台灣就是要把芒果吃好吃滿!
▎香格里拉大飯店
在工作室聊了一會兒,喝完芒果冰沙後我就先讓朋友回飯店了。
位於火車站後站的香格里拉大飯店是很好的住宿選擇,服務很好很親切。飯店有觀光接駁巴士,知名景點都在行進路線上,如果朋友來剛好遇到不方便陪同的時候,搭觀光巴士逛台南也很不錯。
這次的房間安排在36樓,房間很寬敞,且有兩片相當大的窗戶,看出去視野超級超級好!大推薦啊!
飯店所在位置也很方便,火車站後站出站50公尺就到!附近還有成大商圈、育樂街小吃可以走走逛逛
讓朋友在飯店稍微整理休息,我也先離開安頓小孩,約好晚餐時間在飯店一樓碰面。
▎合成帆布
前往下一個地點林百貨的路上經過合成帆布,停下來逛一下,有趣的書包、可以客製化訂購的商品,其實都蠻適合朋友公司的產品線(笑)
▎停車-台南美術館二館
台南舊市區很難停車,我們晚上的主要行程是林百貨,所以停在美術館二館停車場(24小時開放,平日30元/HR,假日40元/HR)。美術館所在地原本就是忠義路停車場,鄰近林百貨、地方法院、孔廟園區、台灣文學館、略走一小段就是保安路小吃,我覺得位置相當便利,而且全日開放,是停車好選擇。
▎晚餐:和興號鮮魚湯
第一餐就是台南名店和興號的鮮魚湯!
點了台南特有的西瓜綿石斑魚湯,西瓜綿是西瓜寶寶醃漬製成(同行的日文小幫手這樣解釋)與魚一起煮湯可去腥味,帶著天然果酸的魚湯在夏天也很開胃!另外也點了薑絲魚湯、瓜仔肉飯、虱目魚脯飯,日本朋友點了小菜筍絲爌肉跟四季豆,整桌包含湯品魚肉小菜全部吃光光,大力稱讚微微辣的瓜仔肉飯和魚湯,與爌肉一起燉煮的筍絲也很好吃!
▎林百貨
我的日本朋友來台南第一名指定景點就是林百貨,日治時代建造的林百貨在重新開幕之後,成為了建築佈置帶著濃濃日本風情,銷售產品又有80%是台灣品牌的小巧百貨店。一樓有滿滿的台灣名產伴手禮,頂樓的神社是一定要去參觀的,林百貨內的建築說明都是中、英、日,三國語言對照,方便日本人閱讀。
▎週邊散步回美術館取車
從林百貨離開後,我們沿著中正路往湯德章紀念公園(民生綠園圓環)方向、沿著台灣文學館、孔廟旁友愛街、武德殿、葉石濤紀念館緩步走回美術館取車,雖然不能入內參觀,但走走看看也不錯。
▎大東夜市
大大武花大武花,來台南沒逛夜市就等於白來了啊!
台灣特有的夜市文化必須體驗一下,剛好前些日子連日大雨,夜市已經休市兩三週了,朋友來的日子難得的有著超好天氣,當然要一起去逛夜市!
夜市裡的拍賣會、飛鏢射水球、麻將連線都讓朋友看得很有趣味,各式小吃裡對臭豆腐非常害怕,經過攤子就會喊著:好臭~~~然後速速逃跑(笑)
溫馨提醒大家,日本人不吃的東西:內臟類、血類、雞爪類、臭豆腐。心肝腸之類的不吃,麻辣鴨血豬血糕覺得很可怕不吃,踩在地上的雞爪鴨爪不吃、臭豆腐真的太臭了不吃,也許有口味開放不排斥嘗試的日本人,但大多數真的無法接受,如果要邀請日本友人吃這些小吃,請先確定他們可以接受再推薦呦!
在夜市還吃了現切水果、小上海香酥雞(其他忘記),朋友買了打包帶編織包,便宜好看也輕巧好裝,離開前在路口的甘蔗汁攤子買了一罐甘蔗檸檬讓他們帶回飯店,日本的甘蔗都是做糖用,一般人不會拿來吃或喝甘蔗汁,朋友隔天回饋這超好喝。
▎回飯店
逛完夜市大約九點半左右,差不多結束本日行程,回飯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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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西門圓環-府城百年木屐老店
我知道台灣早餐很有特色,但我實在無法早起,加上飯店也有附早餐,所以第二天我們約了早上十點才從飯店出發。
第一個點就是直衝西門路跟民族路交叉口圓環,想說附近有吃有逛相當理想。車停在圓環停車格,我繞了兩圈後果斷決定在旁邊等人家把車開出來再立馬去停,不然永遠沒位子。
日本朋友在這裡訂製了木屐,夫婦兩人選了喜歡的鞋繩,一人一雙現場製作。日本的木屐售價很高,朋友找了銷售網頁給我看,一雙大約是4000~8000日幣不等(驚),這次訂做的木屐女款490元/男款590元,還依照腳板大小調整鞋繩長度。
老闆說底部的防滑橡膠如果磨損,可以在當地找修鞋店重新貼一片底就好,我們是建議可以每年來台南玩啦!順便把木屐帶回來整理一下。
▎民權路吳萬春香舖、全美戲院
離開木屐店時下起大雨,本來想走走新美街,後來只能沿著民權路騎樓下慢慢散步。
經過製香的吳萬春香舖進去參觀,除了拜拜的香、也有家庭用的薰香,朋友買了香座跟圈圈線香。
接著走到全美戲院對面讓朋友看一下台灣僅存的手繪電影看板,剛好作畫的阿伯在騎樓下打草稿,我才知道原來每次畫看板都是在舊的看板上重新繪製上新的電影海報,那天看到的阿伯在畫的是基哥的捍衛任務3(笑)
▎永福路上小店
離開全美後往武廟方向前進,我們沿路看了製作神轎刺繡布幔的店家,正在布幔上縫製立體棉花要製作龍的身體,牆壁上也吊掛了許多完成品,有平面的刺繡圖樣跟立體的圖樣。日本朋友們看得津津有味,還問了一下售價,阿伯說:呃~這個是給神明用的,一幅十幾萬吧(驚)
旁邊有一間銷售原糖的店-赤崁糖,我們也稍微逛了一下,老闆娘很熱情的介紹糖的成分與各種小知識,喝了店內用原糖泡的茶,意外的相當清甜不膩,朋友在這邊買了伴手禮。
▎武廟肉圓
我的愛店,只要是第一次來台南的朋友,我一定會帶去吃,我可是不誇張的吃了20年啊!
因為等等還要吃其他東西,所以我們四人只點了兩份肉圓(一份三顆),一碗四神湯。武廟肉圓用豬後腿肉作成內餡,大塊肉的口感很好,我們邊吃邊解釋台南肉圓是清蒸、中北部都是油炸的差異,至於不吃內臟下水的日本人為何讓我們點了四神湯?因為沿路看著招牌時他們看著四神覺得很有趣,是什麼內容會叫四神湯呢?解釋完畢剛好又遇到,就點一碗來喝看看,裡頭的料他們都沒有吃,但湯頭是喜歡的(有喝完)
▎祀典武廟、大天后宮、檸檬愛玉
寺廟好像也是必逛景點,武廟裡剛好遇到迎神回鑾,朋友在大天后宮還擲筊,不知道許了什麼願望或問了什麼心事,媽祖娘娘有給聖杯哦!
武廟門口買了檸檬愛玉,日本沒有愛玉,所以也試試。
▎赤崁樓
赤崁樓就是,嗯,赤崁樓,看一下台南市區的演進,鄭成功、荷蘭人、還有船的模型。
▎民族路、新美街
離開赤崁樓後沿著民族路、新美街逛逛,這時其實大家腳都累了,沿路的店就是大概逛一下,石精臼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想吃的也就沒有停留。新美街裡原本有一些非常具有台灣特色的五金雜貨行,週末都休息沒開。
▎道南館
去道南館喝咖啡坐著吹冷氣休息。
除了道南館的咖啡好喝之外也有自家製的蛋糕點心,老闆娘精通日語,點餐前拿著道南館最著名的咖啡地球來介紹單品咖啡時都是用日文介紹,講完轉過頭問我要喝什麼時我說:我聽不懂啊~哈哈哈,我們全程有日文小幫手協助翻譯捏~我就是個來開車的(笑)
▎吉田萬屋、老恭意麵
道南館對面的狐狸尾巴二樓是一位日本人開的小店:吉田萬屋,裡面有簡單餐點跟一些生活小物可以逛逛,老闆娘是走冷淡路線的沒有什麼表情(笑)速速逛完離開後本來想直接殺去吃冰鄉芒果冰,但先前一人只吃了1.5顆的肉圓似乎有點空虛,所以臨時決定去吃老恭意麵。
麵都超大碗,朋友說湯頭很好喝,麵也好吃,吃完其實飽了,但芒果冰不能不吃啊!
▎裕成芒果冰、水果切盤
冰鄉是第一首選,但經過時芒果冰已售完,外面還有一大堆人在等,只好放棄前往裕成。裕成也是排隊人潮不斷,但位置比較多,我點了一碗芒果冰、一份水果切盤,芒果冰我印象中七八年前吃的時候120一碗,現在已經200元一碗啦!哈哈哈~到底多久沒吃
芒果冰、水果切盤吃得我們肚皮快撐破,台南必須隨身攜帶三個胃才夠把美食一網打盡啊!
離開裕成後慢慢走回去圓環拿車,順便消化一下,中間經過檸檬店(民權路口)這間店只有賣檸檬,還有洗檸檬機。
▎藍曬圖
拿到車開去停小西門樓下的停車場,之前是嘟嘟房的後來好像改成別的停車場經營,總之,走在小西門裡覺得有冷氣真好,好涼啊~~~
但我們很快速地就離開新光三越,走到對面的藍曬圖文創園區。
藍曬圖停留比較久的是徐玫怡的日記商號,非常不巧玫怡去了日本不在店裡,但商品很有趣,所以朋友們花了比較長的時間在這邊。然後就是各種特色小店逛逛、外頭拍照,也就接近晚餐時間了
▎懷香小炒
晚餐吃熱炒,因為可以配啤酒!
點了滿滿一桌菜,日本人喜歡的空心菜一定要有,另外還點了日本沒有的水蓮、塔香蛤蜊、丁香花生、金沙蝦球、魚香烘蛋、科學麵豬排、花枝丸、梅子雞......點超多結果吃不完只好打包。
晚餐本來有幾個點在選,也想過要吃麻辣鍋(朋友說吃過且喜歡),後來還是選了道地的熱炒配啤酒,司機我本人當然是沒喝啦!但一餐下來真的吃超飽,懷香就是沒什麼裝潢,但東西好吃、實在,客人也很多。我們入座後還很多人來外帶、等餐,都等很久,只能說有訂位有保佑!
懷香吃完已經八點多,我本來還想帶朋友去逛小北百貨,但感覺上大家都已累歪,晚餐結束就直接回飯店了。
回程經過阿江炒鱔魚,排隊人潮非常誇張,旁邊三四間店面前面滿滿都是人在等,超驚人的啦~以前生意有這麼好嗎???
這次的台南小旅行,其實還有很多漏網之魚,熟識台南的朋友也看得出來其實我們走的範圍非常小,就是舊市區裡繞圈圈而已。我還有石頭鄉玉米、牛肉湯、八寶豆花、鍋燒意麵、烤鴨三吃、圓仔惠、綠豆沙冰、沙茶爐火鍋、神農街、正興街,連國華街小吃都沒去,明明車停超近啊!
不過有點遺憾才有下次再來的機會,這次的行程大概都是走路就可以走完逛完的,就算是車停美術館從地方法院、藍曬圖、保安路慢慢逛逛走走到西門圓環再走回美術館也不算太遠,畢竟台南市區就是那樣小,不至於走斷腿,如果有朋友來可以參考一下,還有想推薦給我的也請留言告訴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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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溝通,我本人只學了一年左右的日文,聊天的時候抓下關鍵字大概可以聽懂6-7成左右,回答跟搭話時完全是日語單字跟文法拿起來亂講亂用,老師教的在使用的當下全忘光了這樣(歪頭傻笑)這次全程是靠著本社日文擔當小幫手來翻譯解說,所以行程相當順暢,再次感謝小幫手犧牲假日來伴遊協助(手比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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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朋友們歡迎再來台南玩哦(招手)
#台南小旅行 #台南景點 #台南美食
#其實我也想一直去日本玩啊
牛壁逃成分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車輪滾滾,輾過鬧市霓紅燈照在地上的繁華,晃動的小型客貨車車身印着「文記醬料」的字號,抓着軚盤一雙粗糙及滿佈不少傷痕雙手,或新或舊或星點或刀划,訴說着他的滄桑及經歷,雙手主人將屆七十,半個花白頭髮已禿光的老者。
車上時間顯示已將近午夜十二時,他仍踏着油門,在港九新界來回穿梭,為店鋪送醬去,他是文記的老闆文健佳,人稱文叔。
這樣的日子他幾乎天天如是,從早上六時到廠切料、炒醬、入樽、包裝到送貨,忙上十五六個小時,對一個69歲的老人來說,這不單靠拚勁,還得有過人的意志力。他比任何人都要活得用勁、活得狠辣,如鋼鐵般的硬撐,因這條命經歷的苦辣太多,就像他手中的各種醬料,鹹酸苦辣,五味紛沓,全都封存在他這生命的載體裏──
萬死一生,他的命在槍口下得以倖存過來,把苦辣全都扛下。「我唔認輸呀﹗死人都要撐上去﹗」文叔兇巴巴的說。始後遭逢困境,每能排除萬難,扭轉危局,揮戈返日。以煙火炙燒,煮出一鍋屬於他的百料鍋,不知情者追隨其醬,被一襲濃重奇香所吸引,然而他的故事更曲折跌宕,蕩氣迴腸……
駑鈍之材 刻苦自勵
清晨六時,空氣中仍透着一絲清冷,在灰濛濛的工業區,上班的人潮未現,街道顯得岑寂。在某工業大廈的五樓內,一股濃烈攻鼻的香味正隨着抽風扇的翻動竄出,油煙氣充斥着整個空間,辛辣味道攻得人淚光盈盈。這裏是一家製醬工場,斑駁的牆壁都燻得黑黝黝,油膩污濁,長年累月炮製醬料,這些黑膩油迹,每一道都是歷史痕迹。
機器聲隆隆,來自場內的一兩部機器,五六個人分散於內,矮小微胖的文叔;旁邊是他的妻子文太;紮馬尾的女生是文叔女兒May,遠處還有一兩個男女員工。就只幾口子經營着這裏,分工合作,忙忙碌碌。
「做咩咁早開工?我冇料!惟有將勤補拙,唔怕辛苦,勤力啲當撐自己!」文叔自謙地說。來自廣東寶安的文叔,做的辣椒醬是他祖傳家用配方,煮醬必用好材料。「材料來價都比較貴,我用白色小蝦米,有顏色嗰啲蝦米顏色係後加上去,冇蝦味。我用老甘草、肥身芝麻、細粒皺皮嗰種花生,最重要用呢隻辣椒乾叫『四川辣王』,香濃辣味強,用佢先至夠勁道!」
赴湯蹈辣 爐火純青
大量的四川辣王,連皮帶籽,與蒜頭一同磨碎。他做醬與人不同之處,是部分材料如芝麻、花生、小蝦米先以烘爐烘乾,烘得噴香才磨,香味突出。
炒醬前他大啖喝了整整一支水,走到一個足有半個人高的大桶前,桶底有火爐燒着猛火,煮着內裏的油。「煮油,油溫好重要。保持大火炸,但火又唔能夠太大,辣椒燒燶咗,成鑊油都變苦。」他等油沸起就將辣椒、蒜茸嘩啦嘩啦的倒進去,油一爆,辣味像原子彈般爆出來,攻鼻又刺眼,旁邊人們都立即退避三舍。「唔係人人頂得順㗎!我都要灌水降溫先炒到。」哪怕是煮了半輩子辣醬的老江湖,遇上奪魄勾魂的濃烈辣勁,還是難以招架,被攻得鼻水眼淚全套出來,可見這辣醬是如何橫行霸道。
辣椒也不能一下子全倒進去,這樣很難令油沸起,他逐少倒,不停令油保持沸點,炸到辣椒和蒜茸的水分全部出來。椒香撲鼻而出時,就加入磨碎的芝麻、花生、蝦米、甘草、八角、桂皮等,再放些蝦醬,一炒就炒足三小時,滾油把香與辣通通燒煉出來。旁人光是聞着都陷入狂打噴嚏的尷尬局面。
遍體鱗傷 渾然忘我
文叔依然面不改容,揮動着大鑊鏟不停的攪呀攪!火熊熊猛燒,火舌兇猛地把一鍋烈油煮得滋滋作響,油在滾動,燙熱的辣油小泡如噴泉般彈出,彈至他的手和身,登時紅了一個小點,燙痛難受過後!匯集成他身上手上無數的星點小疤痕──今天好了,明天又添新傷,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他把一門心思只放在煮辣油的節奏上,渾然忘我,直勾勾地盯着鍋裏辣醬的變化。「一定要慢慢嚟,用大火慢慢炒,一路炒要一路攪,等佢唔好黐底,又要留意顏色同氣味變化,見啲辣椒開始由紅變啡就叫得。」
這一下一下的攪動,對這副老骨頭是項考驗,心不老,可畢竟已屆古稀,他漸漸吃力,不得以交付夥計來攪,夥計倦了又換給他接力,如是者換來換去,兩人均汗流浹背。
一爐熊火,燒煉出這個性突出的辣椒醬。不加色素、不下防腐劑,一嗅,香辣味撲面而來。只舀小撮,舌尖傳來驚心動魄的辣,如果能忍受痛苦,後面便是美味了,蒜頭噴香,與芝麻、花生、蝦米、蝦醬等複雜的香味,直如一把無形的鈎,勾住了味蕾,讓人停不下來的上癮。
「我炒呢個醬四十幾年喇!起家都係靠佢架!」文叔感喟。這個醬,承載他窮與富,高山與低谷,與他糾纏半生。往事像空氣中的香辣味,在抽風扇的翻動中,一幕幕閃過……
死裏逃生 拚命地活
50年代,他在寶安出生於地主家庭,從小被定性為走資派、反革命分子等,背景成分不好,被冠上「地主仔」的惡名,他感到無比冤屈,「因父之名」成了被歧視欺侮的對象。
「我細個曾經俾人剝光豬,俾人吊住打。綁喺棵木瓜樹度示眾,人人經過見到,我覺得好醜怪。最慘係打完身上有傷口,就特登用木籤去拮,專揀我傷口痛處去拮,痛到……而家周時發夢都夢見番嗰種痛,痛到扎醒!」文叔猶有餘悸。
他17歲時,更因此被拉去勞改坐牢,判了十年徒刑,牢中遭受囚犯和獄吏的欺壓。他被困在這樣的環境裏,活得很絕望,只要一天在大陸,就看不見未來。「嗰陣身邊好多人同我講,喺鄉下死路一條,出香港仲會有條生路行。」
他不想坐這冤牢,就越獄逃了出來,打算偷渡來港。不料在邊境時被解放軍發現,飆疾追捕,十數隻狼狗被鬆綁亂跑而出,一下追人嗅、嗅草叢,甚至追車,偶而一犬吠影,百犬吠聲,聞者提心吊膽。解放軍聽見犬吠循他的方向去,拉了槍膛。「留喺度一定死!我走俾槍射又係死!但都有機會你射唔中,我仲有生天。」
他把心一橫,就在準備奔竄之際,解放軍已亂槍掃射,子彈嘭嘭嘭亂響,他以為難逃一死。突然有個女子在另一邊叫救命,分散了解放軍的注意力,他得以脫身。只向着看見的一點兒光,拚命地不顧一切逃到香港。「我條命本來係咁多!因為我有一個念頭──要生存落去,個天先加長我條命,到今時今日。」
他常告訴自己,這條命好不容易撿回來,只要有明天,他就拼盡全力活。
頑抗愛拼 遇強愈強
來到香港,他投靠在觀塘做街邊賣魚蛋小販的哥哥,炒這家傳辣醬,用來煮魚蛋。他跟哥哥看檔,有黑社會常在收「陀地」,他眼睜睜看着哥哥和自己捱更抵夜,又走鬼避警察才掙來點錢,黑社會天天搶去生計。終於,黑社會又來要錢,他忍無可忍,拿起牛雜鉸剪衝上前說:「一係你打死我,你打我唔死,一定係你死﹗」他發狠要插死那個黑社會,那人被他一兇腳軟,知道他強蠻如牛,惹不過,從此不敢再來取保護費。
其後他自立門戶,自己推木頭車在街邊賣魚蛋、豬皮,並改良辣醬,將芝麻、花生和小蝦米烘香,才磨碎與辣椒等炒,香味豐盈,自成一家。辣醬香味令他迅速火紅起來,未開檔已有大班客等候,開了檔就不停圍滿了客,魚蛋好賣得天天比人早賣清。
別檔眼紅他,就暗中報警。那年代,警察收黑錢是常事,有個警察特別針對他,一天拉了他四次。「嗰個差佬仲同我講,見我一次拉一次,如果再見到我喺觀塘開檔,就打斷我腳骨。」他怒不可遏,抓起那警察就打,他被告毆打軍裝警員,判了守行為。「嗰次我係留案底,但我都係嬴!至少班差佬以後見到我都唔敢再拉我!」文叔自傲地說。
廉政公署成立後,換了市政人員來拉他,他眼看經常走鬼不是辦法,剛好他存到錢,就立意上鋪。
飛黃騰達 傲睨一切
他開鋪賣老本行魚蛋,連帶他的辣椒醬,惹味誘人,人流如鯽,生意非常好,一個月賺二十萬。因此他陸陸續續開了九間店,這是他的黃金期,間間店都賺大錢,這時他身家暴漲至兩億,買下六七層樓。其中兩層,他用來接濟同鄉。
「我偷渡先可以生存到落嚟。而家到班鄉里偷渡嚟香港,我一定幫。冇地方住我免費畀層樓佢哋住,冇工返就喺我鋪頭做!」
他是過來人,有一顆赤子之心,其中一個同鄉免費一住就八年長,還有他見一些貧苦三餐不繼的,或乞兒等,都叫他們來鋪任吃而不收分文。
生意好,錢賺得容易,「我唔覺得搵錢有咩難度!」他漸漸對事物表現出鄙夷。曾經有個李錦記的夥計,到過他店吃東西,被其辣醬吸引,建議他不如開醬廠賺錢。「我睇唔起做醬,都搵唔到大錢。我同佢講送畀我都唔做!」
他有錢沒地方花,沒地方玩樂,心靈漸空虛,看見行家賭錢很得意,他亦陪着賭,賭股票、買黃金、鋤大d、賭十三張,從玩樂心態,到一步一步沉迷,終於陷了進去。「嗰時就算賭輸咗,啲錢聽日又再搵到番嚟,怕咩?」
97年前他去澳門,一晚輸過一千二百萬,回香港賣了五層樓填債。雖然爛船有三分釘,但他僅餘的資產,到金融風暴、沙士來時,鋪的生意一落千丈,九間店惟有相繼結業,差點連夥計的薪金也沒付清。他一下子跌入谷底,沒錢用,沒工作,連生計都成問題,他成了落難人,幾億身家一下子全被他敗光……
墮甑不顧 向前邁步
「冇晒錢,唔係死。如果係死,就真係乜都冇!我喺鬼門關走出嚟都試過,死唔去,我仲可以全力再做,由頭嚟過!」那時他50來歲,並沒因此而頹廢不振。
有個跟他相識的裝修公司老闆,明知他以前是億萬巨賈,在觀塘赫赫有名,特意請他做擔泥頭,然後到處跟人說文叔落難投靠,有意誇耀。「佢唔係睇低我,係睇得起我,我要多謝佢呀﹗嗰陣好多老細知我背景,冇人請我㗎!我多謝佢肯請我,畀機會我,我先可以翻身!」
他肩膀擔着扁擔,挑起兩筐黃泥,爬上八樓,來來回回,汗涔涔而奔跑。文太見況,忍不住兩淚滂沱。文叔安慰文太道︰「搞成咁係我爛賭,自己攞嚟嘅!大丈夫能屈能伸,冇所謂嘅!只要養到自己同頭家,咩工、咩苦都唔怕捱!」
他不計較別人的眼光,肯捱肯做,那老闆被感動,反而因此看得起他,願意借錢給他去做生意。
他懊悔當年太桀驁不恭,想起李錦記夥計提議他開廠做醬的事,他就拿着這點小本錢,開了醬廠。自己手做辣椒醬、魷魚醬、麵豉醬、xo醬、酸梅醬,共十種。
他認真做醬,腳踏實地,事事親力親為。親自到店鋪及食肆兜售,送醬給人試吃,又在各區開分銷攤位親自坐鎮推銷。逐步去建立,慢慢有了生意,客人又被他的辣椒醬味道吸引住了。如今他不敢怠慢,收到客戶來訂貨,都親自去送貨。他批發給許多雜貨鋪、小超市、分銷檔、酒樓食肆等,像食神韜哥的大榮華酒樓都來幫襯他,更有不少客直接上廠買醬,生意滔滔。
他靠醬由街邊起家,上鋪,結業、到開廠再做醬,起起落落,從谷底再爬起來,又屹立不倒。「起又好,跌又好,做人最緊要有一個念頭、一種態度──我唔會死嘅!」
這是他的人生感悟,心存信念,就可活出生命,是死?也生。
撰文:孟惠良
攝影:陳秉謙
文記醬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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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售點︰文記醬料設流動直銷攤位,詳情請留意香港文記醬料Facebook專頁( http://bit.ly/2K691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