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21原來人還是會改變的呢
在家太久,出現了這種奇怪的收納⋯⋯有種山巒起伏的感覺⋯⋯
總覺得疫情改變了很多東西,社會生活先不說,就說個人,除了家裡變得很亂以外,感覺連想像的未來都不太一樣。
以前我總覺得有一天要換小房子,雖然現在也是小房子(一家四口32坪不算大吧)但因為很喜歡斷捨離的概念,覺得東西多打掃也麻煩,總是嚮往那種家裡很空,東西很少的環境。(大概類似《我決定簡單的生活》的那種概念吧。當然我也知道有小孩,要像作者那樣近乎家徒四壁是不可能的,只是想儘量減少物品,擁有時間。)
能這樣想像也是因為我覺得,孩子長大總會離家,應該說我希望他們會離家,覺得跟父母分開住的孩子和父母關係比較平等,也比較互相尊重,可能華人家庭很難在沒有空間距離的情況下拉開心理距離,但到了某個年紀,我希望小孩都能擺脫我的影響而過的自由。
如果一直住在一起或非常近,在乎也會是一種牽絆吧,我希望他們能夠自己做決定,擁有不受我干預的生活。
既然這樣有朝一日就會只有我跟翔爸住了,那就可以搬到小房子,書可以在圖書館借,物品也可以流通⋯⋯總之,是想過不役於物的生活,東西多,整理或打掃都會耗費時間和體力。
但是!因為疫情的關係,也因為對未來,很多預測都是說這樣的疾病會變多,人員的流動會被線上活動取代,本來一直覺得家裡空間小沒有關係,現在,經歷快兩個月的在家防疫,我突然覺得房子要五十坪才夠⋯⋯
最好連媽媽我都能有自己的房間,雖然不可能門關上就什麼都不管不聽,但疫情感覺會起起伏伏,學校也可能開開關關(我個人是持這個比較悲觀的預期,看國外的情況吧)總之待在家裡=防疫的情況會變多,對於空間,突然有了更多需求⋯⋯
然後物品也是,因為小孩佔去我幾乎所有的時間,本來覺得自己是個物慾很低的人,應該說我只要有自己的時間可以安排自己的事情,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買的東西、年輕時當然也曾經是喜歡蒐集可愛小物的少女,現在是只想減少打掃時間的主婦,但是疫情停課一延長,我感覺原來我還有改變的可能⋯⋯
因為沒有可以自由運用的時間,花錢本身就變成一種控制欲的出口,我急需做一點什麼感覺自己對生活還有控制的能力(平時只是被孩子控制而且一直在跟他們相互配合),買東西突然變成每天的療癒。
圖書館不能去(之前,現在開了),我又恢復了大量買書的習慣,家裡很亂,我卻還是買了些以前才會買的可愛小物。
也沒有覺得這樣就是退步或不好,基本上不對自己做嚴格的批判,就是覺得有點驚訝,原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方式,實踐的價值觀都已經定型,但是人的適應能力和變化的可能性還是出乎意料,為了讓自己在跟小孩關在家的生活裡感覺好一點,不知不覺有些事情就改變了。
九月應該可以正常開學吧,那之後又會變回來嗎?還是我就會繼續這樣,洋芋片多到要放在牆上呢😂(因為原本零食就很少所以幾乎沒有特別擺放的地方)
就邊走邊看吧!
#哇這真的好閒聊
#有人也是覺得經此一役想換大坪數嗎🤣
同時也有5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754的網紅孩子睡了,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小寶三歲生日,面對蛋糕的她說了某句話,竟一秒收服反節日的簡⋯⋯ 堪稱檔案整理之王的陳,詳細分析Google相簿憑什麼收費,以及收費後的因應方式,為各位帶來一集最接近科技島讀的孩子睡了。 -- (00:00) 本週大事:小寶生日 (11:00) 小寶在看到蛋糕之後問了關鍵問題 (17:18) 真的本週...
物 役於 人 在 葉慶元律師(葉狀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泰北孤軍
最近,黨產會百般刁難 中華救助總會 與 國防部 合作在泰北為國軍興建 #忠烈祠 的計畫。
黨產會的委員公開在媒體說,如果同意這個計畫,會幫助救總洗白,對黨產會認定救總為附隨組織的訴訟不利。
我對黨產會的政治算計不齒,也不想再和他們打口水仗,只想分享這個泰北孤軍的故事,請大家想想,政府該不該為始終效忠中華民國的泰北孤軍建這個忠烈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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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離開41年回家時,母親在村口等了他一天
王豪(止戈出品2018-08-10)
從曼谷飛往昆明的航班上,父親王畏天不停地向我念叨大媽做的破酥包,有多麼多麼的好吃,甚至口水都快流下來。我轉而問了他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我母親和大媽,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你覺得誰更好一些?”
“你的母親只是守婦道,和你的大媽相比,一無是處!”父親的回答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簡單粗暴。那是1991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和弟弟阿旭從泰國美斯樂回老家雲南鳳慶探親。
41年前的春節,身為國軍中校的父親,撇下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我的大媽,還有兩歲的兒子,隻身逃往緬甸,在那裡認識了我的母親。之後,他們前往泰國北部定居,相守一生。
父親的回答,並不出乎我的意料。
1949年12月9日,盧漢起義。在我所學的歷史中,稱之為叛變。
3個月後,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昆明。解放軍進城那天,已經脫掉軍裝的父親雙手抱在胸前,站在人群中靜觀這個城市新的主人。
父親畢業于黃埔軍校17期步兵科,後服役於滇軍,至1949年已是中校副團長。
若干年後,當父親向我講述這段過往時,我問他:“你覺得你們厲害,還是解放軍厲害?”
“他們穿得很破,但是步伐非常整齊。”父親沒有正面回答。
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挺進昆明城的解放軍,讓父親感到不安。他調轉身,連夜趕回鳳慶老家,跪在地上對我的奶奶說:“娘,我要去緬甸找三哥,避避風頭,等形勢緩和就回家。”那時,三伯在緬甸跑馬幫生意。
在泰北的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一個傳統,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奶奶沒有作聲,起身去給父親收拾行李。父親的妻子,則把家裡的破酥包,全都裝進了父親的背包裡。
妻子是大他一歲的表姐,青梅竹馬。他們的孩子王磊,僅有兩歲。
那年,父親只有29歲。
父親四兄弟,大伯是舊政府的鄉長,二伯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在省立昆華中學任教,三伯跑馬幫生意,常年在緬甸。
1949年,對於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是命運的分水嶺。
父親一路向西,再向南,翻山越嶺,在湍急的江水中拼命游向緬甸。到緬甸後不久,父親輾轉找到三伯,跑馬幫的三叔,早已不敢回老家。軍校出身的父親並不是做生意的料,時值李彌在緬北招募國軍殘軍,試圖反攻,父親當即前往,任上校副司令。
父親逃離家鄉不久,土改運動在全國迅速展開,曾在舊政府任過鄉長的大伯,是重點運動對象,他也在一天深夜,跪別母親,出走緬甸,遺下大伯母和4個幼子。
1953年,我的二伯也來到了緬甸。在此前,他被關押了3年。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女兒夭折。被釋放後,依然處於被監視狀態。在一位同族人的勸說下,有一天趁著外出趕集,慌張逃走,未及告別家人。到此,王家四兄弟,全部在異國相聚。
王家的下一代,亦未能逃脫流亡的宿命。
大伯的大兒子,作為王家的長子,後來也逃到了緬甸,加入李彌的反共救國軍。在之前,他和奶奶、大伯母等三代人一起,被同台批鬥。他們的身上,有太多的壞人標籤,地主家屬、逃亡家屬、境外國軍家屬等等。
當兒孫們為了活命一個個地逃亡異國之後,只剩一幫婦孺,守著王家偌大的老宅,獨自承受整個家族之於歷史的苦難。奶奶只能整日以淚洗面,他的兒孫們,為了活命接連逃往異域,至她死,都沒有回家。
我叫王豪,1961年出生于泰國北部的一個小山村美斯樂。
在此前,我的父親一直在緬甸,試圖和敗退于此的國軍部隊一起反共救國。這一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緬甸政府的請求下,入緬追剿國軍部隊。後者不得不跨越湄公河,移師泰北。
父親的其他3個兄弟,也隨軍來到泰國。大伯和三伯繼續做生意,二伯後來成為美斯樂興華中學小學部的校長。
父親撤退泰國時,我還在娘的肚子裡。我的母親叫黃淑卿,1958年由雲南施甸前往緬甸,加入父親所在的第五軍政訓處。母親不僅模樣清秀,還寫得一手好字。
那時,父親已經離開雲南8年了,他知道,回家已遙遙無期,37歲的他渴望重組一個家庭。父親托人去做母親的工作,希望娶她做老婆。母親不為所動,態度非常冷淡。母親的態度,讓身為師長的父親不解,他瞭解後才得知,母親曾經有過家庭。父親並不介意,經過不懈努力,母親終於對父親有了好感,嫁給了父親。
一個英俊瀟灑的高級軍官,一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他們的結合,讓無數人羡慕。
父親的四個兄弟,先後在異國再娶,這是一個無奈且充滿愧疚的選擇。留在雲南的四個妯娌,一輩子都沒有改嫁。即使在後來,他們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家庭,他們依然在默默堅守和等待。
意想不到的是,1970年的一天,我的母親突然精神失常!這是一個讓整個美斯樂的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20多年後,當我回到雲南,知道了母親的身世,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樣。
父親的這一段婚姻,過得並不幸福。
父親常年駐紮軍營,母親只能自己帶著四個孩子生活。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每到天黑,她就要把門牢牢鎖好,檢查數遍才放心。然後點上蠟燭,輔導幾個孩子功課。
母親對我們非常溺愛,每當脾氣火暴的父親訓斥我們時,她便挺身而出,但每次,總是吵不過強勢的父親。絲毫不懂溫柔的父親,從來不會安慰母親。
1970年,在緬北駐防三年的父親回了家,我們一家六口終於團聚了。
有一天,全家外出做客時,母親坐在角落裡一語不發,對所有人的問候都不搭理。就在人們埋頭吃飯時,只聽“叭”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她折成兩截,整桌賓客愕然。
她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
從那以後,母親的行為愈發異常。
1970年,對於駐紮泰北的孤軍來說,正處於生死邊緣。
在此前,他們多次被泰國政府圍剿,之後又為了搶生意和毒梟坤沙打仗。這一年,泰國政府邀請他們做雇傭軍,替政府收復被反政府武裝佔領的地盤,成功後就可成立政府承認的“泰北民眾自衛隊”,獲得長期居留權。
為了更多人的生,只能讓有的人去送死。
身居副軍長的父親,幾乎天天開會研究打仗事宜,照顧母親的事交給了傳令兵。
而母親不願呆在家裡,她經常有些疑神疑鬼地對我們說,父親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要我們了。父親深夜開會到很晚,她就帶著最小的弟弟,守在門外,一坐就是幾個鐘頭。開完會的父親看到這個場景,氣得扭頭就走。
有人建議把母親送往精神病院,父親卻沒有同意。他擔心精神病院會讓母親感到害怕。1972年夏天,父親帶全家到清邁度假,他希望換個環境能讓母親的病好轉,但足足呆了一個月,沒有任何效果。
我曾問父親,他會不會像母親說的那樣,拋棄我們母子。
“不會的!”父親的回答,堅毅中,透露著一絲感傷。1950年,他曾拋棄了自己的妻兒。
母親嫁給父親的那一年,雲南廣播電臺開設“對境外國民黨軍殘部廣播”,經常會出現父親的名字,呼籲父親回歸祖國的懷抱,全家老小等候他們回家。
每次聽到這樣的廣播,傳令兵就會默默地退去。父親先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流淚,之後就是摔東西。對於流落異域的老兵,幾乎每一個人都有過面向北方默默流淚的經歷。同樣,在他們的家鄉,他們的母親或妻子,也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流淚。
等到1961年我出生時,父親四兄弟終於和雲南的家人取得了聯繫。大媽不識字,回信是由哥哥王磊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末尾都會問:爸爸,您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能感受到父親的歉疚和無奈,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能力,寄錢和物品回去。
那時候,中國饑荒遍野。父親寄回去的有炒麵、布匹、炒鍋、紅糖、衣服等等,對於家鄉的親人來說,雪中送炭。
1962年,家鄉來信,奶奶去世了。父親四兄弟相約在泰北的高山上,向北長跪,痛哭流涕。
到了“文革”,雙方的聯繫中斷。直到1978年後,通信再次恢復,也比較頻繁了。只是信的內容,再也不提回家的事情。漫長的“文革”,讓大家有了生疏且絕望。
在此前,父親曾有兩次撤台機會,但他沒有走。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四兄弟一致認為,雖然泰國也是異鄉,但離家要近得多。
他們一生,都沒有放棄回家的想法。而現實,卻讓他們成了一群寄居異國的孤兒。
因為父輩們的犧牲和努力,讓我們第二代有了新的出路。中學畢業後,我前往臺灣念書,後到日本工讀。直到1990年回到美斯樂,沒想到父親劈頭就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看這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父親,曾經身為副軍長的父親,腰背依然挺直,但頭髮已經花白。那時,泰北的孤軍已經放下武器,解甲歸田。傳令兵早已四散而去,父親的眼裡,滿是落寞。
我看到瘋了的母親,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正是盛夏,身上卻層層疊疊穿了五六件衣服,頭髮很髒,身上滿是異味。沒有人能碰她,即便是自己的丈夫。
看到我回來,母親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她又對著空中喃喃自語。這個場景讓我非常難受,我決定留下來,守著年邁的父母,不再漂泊。
就在我回到美斯樂的這一年,家鄉的一封來信,讓父親有些激動。信是家裡的一位長輩,受父親的兒子王磊之托寫來的:
王磊和他娘,希望你們能回家看看,王磊擔心你不相信他,就托我來告訴你,黨和政府非常開明,政策也很明確,你們回來不會有事的,我用人頭擔保。
歷史的恩怨漸漸遠去,親人們的相聚,終於可期。
第二年春節,父親帶著我,從曼谷乘坐飛機,開始前往已經離別整整41年的家鄉。
因為通訊條件所限,抵達昆明後,父親才向鳳慶的家人發去電報:
吾已抵昆,攜子豪、旭同返
在決定回家之前,母親清醒的時候,父親曾徵求她的意見,想不想回中國看看自己的父母和姐妹,那時,外公和外婆還都在世。母親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答道:“不回!”然後扭頭走開。
這讓我十分不解。
這個謎底,直到我再一次回到雲南探親時,才一點一點剝開。
從昆明出發,坐著汽車在山裡顛簸了一整天,終於抵達鳳慶老家。
時年70歲的父親西裝革履,手拄文明杖,我和弟弟阿旭穿著牛仔褲,一身時髦打扮。那時的鳳慶,到處都是低矮的破房子。
回家的父親,如是異鄉人。
就在村口,遠遠的,望見一個穿舊式藍布衫的老太太站在一棵大樹下。走到跟前時,父親突然站住,他抬起右手指著老太太,用濃重的鄉音問:“你施玉蘭嘎?”
“哦,回來了嘎。”老太太答非所問地說,然後指著我和弟弟說:“哪個是阿豪?哪個是阿旭?”
那竟然是大媽。
在回家的路上,我曾無數次地想,父親和大媽見面時,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沒有想到,在離別41年之後再見時,他們夫妻之間,竟是如此地克制。41年的苦難、分離,以及思念,似乎並不存在。
後來才知道,大媽為了等我們回家,就這樣在村口的大樹下,站了整整一天。父親走到大媽身邊,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辛苦了,你辛苦了!”這對曾經竹馬青梅的表姐弟,就這樣說著話,往家走去。
父親的舉動,就像一位長官在嘉獎勝利歸來的士兵。
一起前來迎接我們回家的,還有父親的兒子王磊。那個曾在信中無數次呼喚爸爸回家的孩子,已是43歲的中年人。而真正與爸爸相見時,他卻難以開口,一直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小時候一直期盼著爸爸回來,別人都有爸爸,我為什麼沒有。後來長大了,我和媽媽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突然回來了,就像是做夢一樣,很奇妙的感覺。”王磊很平靜地說。
兩歲時父親就離開了他,但他多年後竟然記得一個畫面:他耍賴皮哭,父親打了他屁股兩下。父親教訓他的畫面,是他對父親唯一的記憶,如同珍寶一樣,深藏於心,一輩子都捨不得忘。
大媽在接到電報時,就開始準備了。他們刷白了房子,從鄉政府借來新的被褥。父親被安排和大媽同住一屋。
我、弟弟阿旭以及哥哥王磊,住在兩位老人的樓上。夜深人靜時,月光從房頂的窗戶照進來,不隔音的木板下傳來父親和大媽忽高忽低的談話聲。
我們同父異母的三兄弟沒敢說一句話,側耳細聽,只聽得父親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你辛苦了,對不起你們了。”
大媽則說:“你也不容易。”
每當談話陷入沉默時,父親就搶著說:“過去的事你就不用再說了,你們受的苦我都知道。”
強勢的父親,沒有給大媽任何傾訴的機會。
我也終於明白,當我問母親和大媽誰更好時,父親為什麼會說母親“一無是處”。大媽對他的包容和體貼,以及作為一名傳統婦女的隱忍,是沒有人可以相比的。
父親的歸來,讓大媽高興不已,她忙前忙後張羅飯菜,待全家人落座,她卻不肯入座,我去請了好幾遍,她才悄悄告訴我:“我從嫁給你父親那天起,從來沒和他同桌吃過飯,這是老規矩。”
在準備的飯菜中,有一盤浸著油漬的破酥包,異常醒目。
回家的父親,還偶遇了當年隨他征戰的勤務兵,勤務兵頭髮花白,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他正步走到父親跟前,敬了一個禮:“長官,您回來了!”
多年後,父親提到這個場景,依然是唏噓不已。
留在雲南的勤務兵,也曾遭受了歷史的折磨,但畢竟,他可以留在家鄉,與親人廝守。
父親回家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修建王氏宗祠。作為鳳慶最大的地主,王家的五代祖墳曾在文革時被毀。當地統戰部門為了向曾為副軍長的父親示好,專門撥了一塊地用於修建宗祠。
在奶奶的墳前,父親長跪不起。兒子出行或歸家時,都要向母親跪著告別或請安,這是在泰北華人中,至今還保留著的一個古老傳統。當年離家時,他告訴母親,他只是出去避避風頭。這一去,就陰陽兩隔。
在40年前,父輩們流離於緬北的叢林中,居無定所之時,留在家鄉的婦孺們,也在驚恐度日。
王家的祖宅曾是一個有著數十間房屋的青瓦四合院,依山傍水,每扇門窗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四合院前的操場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1950年後,十多名家丁全部被遣散,只剩一個啞巴忠實地守在奶奶身邊。再後來,所有人被趕出老宅,王家巨大的木門被貼上封條,財產全被沒收,家人住進一間陰暗潮濕的茅草屋,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半年後,茅草屋倒塌了,他們只能在村子裡挨家挨戶借住。
“母親被批鬥時,我只能站在旁邊,邊看邊哭,等批鬥的人走後,才趕快扶起母親,去找點草藥來給母親敷在傷口上。”王磊說。
因為父親的身份,小學畢業後,王磊就不能繼續念書了,開始和母親在生產隊幹農活。
曾為地主婆的奶奶,1962年去世時,連一口像樣的棺材都沒有。心底善良的她,把很早前就給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用來給那個忠誠的啞巴家丁下葬了。
她的靈前,沒有一個可以披孝的兒子。
流落泰北的王家四兄弟,其中大伯和二伯,在1990年前政策明朗之前,已經去世了,埋骨異域。
我的三伯在看到父親平安返回泰北後,相信了共產黨沒有說謊,也在一年多後回家探親,遺憾的是,見到了我父親的三伯母卻沒能等到丈夫回家,在一年前去世。
等了一生,就如此錯過。
王家四兄弟,只有我的父親,見到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他們相見兩年後,大媽也去世了。
1993年年底,我成家了,母親的瘋病愈發嚴重,為了探究母親的過去,我帶著新婚妻子前往雲南施甸,去看望外公外婆。
我和妻子去看望外公外婆。
從外婆的口中,我知道了母親的秘密,那是一段連父親都不知道的經歷:出身大戶人家的母親,年輕時曾嫁給當地一青年教師,50年代因丈夫成分不好,夫妻被關進監獄,幾個月後母親以“陪殺”的身份目睹丈夫在眼前被槍斃,5歲女兒也在監獄受了驚嚇,夭折。
母親被釋放後,外婆集齊家裡所有的錢幣,捆在母親身上,送她跨過怒江,逃往緬甸。
我終於明白,母親的一生,為什麼會活得那般驚恐,那麼不安!她對我們的溺愛,對父親的猜疑,都是害怕再失去。可惜,行伍出身的父親,一生也沒能明白母親內心的創傷,他甚至連母親的生日都不知道。終於,母親再也無法承受歷史的沉屙,在恐懼和不安中,徹底迷失了,成了父親口中“一無是處”的妻子。
1994年,我們邀請二伯母前往泰國團聚,那年,二伯已經去世整整20年了。令人遺憾的是,二伯母臨走都沒有去二伯的墓地。她到死,都沒有原諒自己的丈夫。
他們是王家四兄弟中,唯一自由戀愛的。關於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兒子,會在另篇泰北系列故事中講述。
2005年,我的父親和母親先後離世,這對陰差陽錯走到一起的夫妻,一輩子過得都很分裂。他們的內心,各自都有著歷史的創傷,卻相互沒能理解和寬慰。
十年後的2015年,我的哥哥王磊來到泰北美斯樂,我帶他去了父親的墓地。他跪在父親的墓前,就如同他那年見到父親時一樣,依然是淡淡的,沒有多少話可講。
就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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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本有波動起伏,根據 #懶人投資心法 嚴選好標的,這幾天的時機,就是適合逢低買入的好時刻,買入後,抱好耐心等反彈就對了!
逆向思維操作,明白自己購入的股票是從事什麼、公司財報如何、前景如何,而非跟著訊息起舞,有正確的投資觀念,才不會被訊息操弄,成為他人獲利的一部分。
正所謂「君子役物,不役於物。」,股市是很好的投資理財工具,我們應該要聰明的運用它、而非被股市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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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過量,有礙健康
物 役於 人 在 高松傑高Sir正能量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高Sir特別講場:感謝大家,高Sir榮獲第八屆香港傑出義工獎
由義務工作發展局及南華傳媒合辦,有義工界奧斯卡之稱的「第八屆香港傑出義工獎選舉」,於2020年1月29日舉行頒獎禮。音樂堂慈善基金會創會主席、香港菁英會社會民生研究會主任暨中國青年志願者協會理事高松傑當選為香港傑出義工,由民政事務局局長劉江華頒發獎座。
「香港傑出義工獎」兩年一屆,今次共選出七位香港傑出義工及兩個義工團隊,旨在肯定義工及義工團隊的卓越貢獻,表揚義工出色的表現及成就,提高社會人士對義務工作的認知和認同。
高松傑獲香港復康力量會長葉湛溪提名,再經過初步審核及兩次由社會賢達組成的籌委會及評審委員會甄選後,獲選為香港傑出義工,以表揚推動義務工作的卓越貢獻和成就。
現從事音樂教育事業的高松傑參與義務工作20多年。年少時在單親家庭長大,曾因誤交損友染上賭癮,更因此妻離子散。就在想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聽到色士風吹奏的樂曲,停下來反省自己,改變了他的一生。因為一首歌救回自己生命,他決定學習色士風,從而開始他的音樂事業。
學習色士風的過程並不簡單,年幼時因貧窮無法報讀興趣班,讓他意識到社會的支援不足,基層兒童及青少年想要學習音樂變成一件困難的事。高先生因此與志同道合、熱愛音樂的年青人一起,於2015年成立了《音樂堂慈善基金》,協助推動藝術文化發展。他致力為基層兒童及青少年爭取平等學習音樂的機會,推動「音樂無界限音樂義教計劃」,為基層孩子義教音樂。他深信音樂的重點除「學習」外,更重要的是「實踐與回饋」,因此收集、整理及捐贈二手樂器予基層兒童及青少年,讓他們除了擁有學習音樂的機會外,更帶領他們一同參與義教義演,讓音樂與愛心傳揚開去,燃亮他人。
他表示:感謝一眾評審員對我們的認同,感謝提名人香港復康力量會長葉湛溪先生、所有義工、家長、小朋友,特別是我的媽媽和天國生活的爸爸 。義務工作(志願者工作)把我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爛賭二重生,讓我的生命重燃了光彩,所以我二十多年也堅
持回餽社會。臨近新年穿著一身中山裝出席頒獎典禮,希望宣揚中國人「仁、義、禮、智、信」 的美德,人與人之間應互助互愛。非以役人 乃役於人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我和我的團隊一直堅持推行義教。雖然無任何金錢得益,但是我們卻讓一群又一群可愛的小朋友成才,這是用錢買不到的。獎項也許只是一份認同,也是錦上添花。希望我的小故事能帶給為香港藝教育默默耕耘的每一個人一份鼓勵和支持。亦希望大家都可以把這份互助的精神去幫更多身邊有需要幫助的人,就算只是小小的幫助,將會讓2020年的香港變得更加美好。所謂《平凡人實現平凡事,小小人物做小事》,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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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日完了,就是「拆禮物日」 ,世界各地歡度方式各異,而一班熱愛音樂、對社會有承擔、有抱負的青年選擇在這個特別日子於荃灣大會堂舉辦音樂堂 MusicZone 成立16周年及色士風音樂會 2016暨 音樂堂慈善基金會成立一周年慶祝活動。活動先由女藝人王穎宣布開始、主辦單位代表致歡迎詞,接著由參與《音樂無界限色士風義教計劃》的學員代表林彩娜小朋友進行畢業演奏、最後由一眾大大小小的色士風樂手表演助慶結束,出席人數多達300人,活動在充滿正能量的歡樂氣氛結束。
音樂堂創辦人暨音樂堂慈善基金會聯席主席張志仁表示:感謝各位在過去一直支持我們的發展和工作,今天的表演也正正是一年派成績表的時候,演出好壞並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要發現自己的不足從而改善,勤練習勤改正就會離成功不遠,明年我們將希望以港人的身份挑戰世界紀錄,希望大家積極參與。
音樂堂市場及亞洲業務總監暨音樂堂慈善基金會聯席主席高松傑表示: 在過去一年,在張Sir 及團隊的努力下,我們推出了多項創新的產品及服務,感謝各位的支持。為了持續讓更多的基層學生提供平等丶更多的學習機會,音樂堂慈善基金成立至今已超過一周年。在過去一直獲得社會各界的支持,會員及義工由30人增至超過100人,並正式啟動了"音樂無界限" 十八區義教大行動,計劃相繼在油尖旺區丶九龍城 丶灣仔區 及深水埗區 投入色士風義教計劃,實踐音樂無分國界貧富,人人也享有平等學習 的機會。在過去,一共有超過50位基層小朋友持續受惠丶超過20名長者獲得短期的色士風學習體驗。剛於7月更聯合新家園協會和香港菁英會舉辦「音樂無界限色士風義教計劃」,開設色士風義教班,義教共20位新移民的基層孩子學習色士風音樂,實現他們的願望。活動包括:「啟動禮」、十六堂免費課程、「基層報佳音 .為香港奏出正能量」以及「今天的畢業演奏」。為各大慈善團體提供超過30次義務音樂表演。贊助及支持政府及多個慈善團體舉辦的活動共超過20多項。本年的三次捐血活動共號召了超過50多位年輕人及超過20位「首捐族」及「次捐族」支持。推出全港首個義教APPS 「義教及活動管理易」,成功招募大量音樂義工為社羣服務。亦積極為基層· 教育界及特區政府發聲,在過去,於報章發表了多編文章,向行政長官提交施政報告和財政預算案建議。在短短一年間感謝各位幹事及義工的支持,成員包括鄧卓恒 、羅頌欣 、張珺、區偉祺、 王靖喬 、李誠傑 及梁建彰。正所謂非以役人 乃役於人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在過去雖然略有成績,但我們自覺仍未足夠,希望我們的努力能為香港弱勢社群一份鼓勵和支持。亦希望大家也可以把互助的精神去幫更多身邊有需要幫助的人,就算只是小小的幫助,將會使香港更進一步,變得更加美好。敬望各位多多支持本會之工作 , 最後祝願各位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