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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看著父母的背影長大的

文/律師作家 許峰源

一如往常的早晨，送兩個寶貝女兒到小學及幼兒園上學。

就接送行程來說，會先搭車送虎妞到學校後，再輕鬆愜意地與心心步行到附近她就讀的幼兒園。

因為虎妞的小學規定7點50分前要在教室裡坐定，所以在送虎妞到小學這段行程會很拼、很趕，但送完虎妞後，幼兒園的上學時間就比較沒有緊迫感，所以可以牽著心心的小手手漫步輕鬆地走著、聊著。

路過小學旁的7-11，心心撒嬌地說，想要買牛奶配早餐。我的大手不自覺地被心心的小手牽著進去了7-11。

心心很開心地到冷飲櫃前仔細看著、挑著她想喝的牛奶。我則是瀏覽著書架上的書籍雜誌封面。

這時，我背後有人輕拍我的背，很禮貌性地問，請問，您是許峰源律師嗎？

「我是，請問您是？」穿著輕便家居服送小孩上學的我，顯得有些尷尬。

「我......方便請教您法律問題嗎？」對方是一位年約四十來歲的小姐，她的擔憂與緊張全寫在臉上。

「現在嗎？這裡嗎？」我感覺對方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有備而來：「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出現？」

「我是XX國小的學生家長，在學校聽過您的演講，我向學校老師打聽過，知道您的女兒也是讀同一個學校，每天您都會送孩子來上學，都會經過這間便利商店......我知道這樣很唐突，也很不好意思，但我們真的求助無門了，可以求您幫幫我們嗎？」

心心挑好她的牛奶，站在我旁邊輕拉我的衣角......

雖然心裡毫無準備，有點突然，當下的場景也顯得有些尷尬，但我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指引......

我蹲了下來，跟心心說，這位阿姨家裡遇到需要幫助的法律問題，你願意等拔比一下，讓拔比聽聽看她們家遇到什麼法律問題嗎？

心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位小姐眼眶噙著淚水，從肩上斜背的尼龍布包包裡拿出了一份判決書。

原來，這位小姐是一位單親媽媽，自己一個人扶養兩個孩子，與母親四人相依為命，是中低收入戶。但她的母親日前早晨出門運動時，遭到一輛汽車撞擊死亡，而一審判決雖然判對方有罪，但對方早已脫產。然而，對方明明有財產，還是果菜市場的批發商，但她們家人卻拿不到一毛錢的賠償......對方說，最多拿20萬出來賠，多的一毛都沒有......

其實，這個案件是有解的。首先，一審法官故意判處7個月有期徒刑，不得易科罰金，也沒宣告緩刑，這是法官幫被害人家屬做的球，逼加害人要與被害人家屬和解。第二，脫產不是說脱就能脱的，不是一般人以為的過戶給別人就沒事了。

當然這個案件的法律分析不是本文的重點，重點是我當下給了她一些處理的策略與建議，讓她們可以好好接住法官做的球，然後讓加害人把錢拿出來好好與她們和解。

心心很有耐心在旁邊等待了很久，最後這位小姐用袖子拭去淚水、滿聲感謝地離去。

我又一次牽著心心的小手手，滿臉笑容地一起散步走向幼兒園。

心心問，拔比，你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喔。

是啊，今天的天氣特別好，因為，拔比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喔......

後來約莫過了三個星期，同樣類似早晨送兩個寶貝女兒上學的場景。

當我左手牽著心心的小手手，右手牽著虎妞可愛的小虎掌，快要走到學校大門口前，有人喊著我的名字，聲音不大，帶點緊張的情緒。

我回頭看，一眼就望見了幾個星期前的那位小姐。

她站在校門口外的花圃旁，雙手提著一個小小的禮盒，看到我回頭望後，走向我們。

「謝謝許律師的幫忙，對方現在願意真的把錢拿出來跟我們和解......真的很謝謝您願意幫忙我們」她又一次噙著淚水說著。

聽到這個好消息，我自己也很高興。

她將手上那盒快車肉乾的小禮盒提到我面前，說著：「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請您一定要收下。」

雖然我說自己只是提供建議而已，沒幫上什麼忙，但她說：「光是您願意停下腳步，幫我們看判決書，願意聽我講這個案件，還給我們專業的建議，就給了我們很大的安全感，幫了很大很大的忙了......」

我收下了這個小禮盒，貪吃的心心看到肉乾眼睛都亮了，倒是一旁的虎妞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當這位小姐離去後，虎妞連珠炮似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心心滿臉得意地跟姐姐講著來龍去脈。

虎妞問我，拔比，原來法律可以幫助別人啊？！

「法律是一種專業知識，是一把很鋒利的武器，可以用來幫人也可以用來害人，就看我們自己的起心動念.....當然這也將決定我自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的手輕撫著虎妞的頭，語重心長地與她分享。

虎妞若有所思地走進了校門口，我也牽著心心轉身慢慢離開。

約莫走了十幾公尺後，我回頭看看虎妞有沒有安全走上樓進教室。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虎妞一直沒有走進去，而是一直站在進校門後的廣場上，遠遠望著我的背影......

當我們四眼相望時，虎妞感到很驚喜，臉上露出了一種想通了什麼事情的燦爛笑容，她瞇著可愛的小眼睛，然後把雙手彎曲放在頭頂上，對我比出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心心也很開心，只是一直盯著我手裡的肉乾，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吃......

這天早晨的天氣很晴朗，陽光溫暖照耀著一切，老天終究沒有辜負一個無助的平凡人......

這位請我幫忙的小姐，姓徐，雖然徐小姐很感謝我，但其實在我內心裡，我對她的感謝遠遠勝過她對我的。

因為，徐小姐與我的好緣分，讓我的兩個寶貝女兒看見了她們父親的背影......

為人父母，總是努力要教導孩子們些什麼，希望她們懂得做人、能夠處事，然而，無論父母親說得再多，孩子都不見得會真正聽進心裡。

孩子們都是從父母親真正的言行學習成長的，父母親平時待人處事時，講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都會一點一滴不自覺地影響著孩子，無法刻意，無法安排。

一切都取決於為人父母的我們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孩子都是看著父母親的背影長大的......

感謝徐小姐，因為您，因為這難得的好緣分，讓我的女兒親眼見證了父親做了一件好事，讓她們感受到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平凡簡單的好人。

【拉斐爾之夜】

文藝復興三傑之一拉斐爾（Raphael or Sanzio，1483-1520）出生於義大利東北小鎮烏爾比諾（Urbino），父親也是畫家，小拉斐爾在幼時便已流露出絕佳藝術才能。1508年，拉斐爾來到羅馬，接受教宗委託，開始了梵諦岡宮殿內的一系列壁畫製作，這時候他才25歲，而米開朗基羅正開始奮鬥西斯汀禮拜堂天頂畫。

雖是少年得志，但拉斐爾謙虛向學和與人為善的特質，讓他與當代許多傑出藝術家建立深厚情誼，也從前輩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和米開朗基羅（Michelangelo，1475-1564）那學習到不少大師技法，例如文藝復興藝術四大技法中，拉斐爾所發展出的『統合法』（Unione）就是結合達文西『暈塗法』（Sfumato）和米開朗基羅『換色法』（Cangiante） 加以調整轉化而成。

因為技法上開創出承先啟後新局面，也是宗教畫明亮光彩之需求使然→如此才能適切讚詠神聖主題，或者又因性情溫和文雅之故，拉斐爾筆下總是色彩盈潤飽滿，比暈塗法更鮮亮飽和，在明暗陰影過度上又比換色法來得形色統一而不至於突兀破碎；畫面也完全體現和諧安寧且優雅的特質。

拉斐爾和學徒們從1508年到1520年間都在梵諦岡繪製濕壁畫（fresco），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高燒後去世，壁畫交由徒弟們接力於1524年完成。拉斐爾創作的梵諦岡濕壁畫中，《雅典學派》（The School of Athens，1509-1910）名氣最為響亮，被譽為是畫家生平代表作，也是文藝復興時期高度藝術成就之代表。但還有另一幅壁畫讓我深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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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聖彼得》（Liberation of St Peter，1514）位於梵諦岡教宗宮（Pontifical Palace）二樓伊里奧多羅室（Room of Heliodorus），這個房間原是教宗私人會客室，室內訴說聖經故事的四幅壁畫便源自拉斐爾手筆。

這應該是西方藝術史上，至少就現存畫作中，第一幅採用大膽明快手法，以及強烈明暗對比效果表現夜景的作品，也是第一幅使用光線創作並強調人物神性，即中圖天使神光的畫作。

對力求朦朧暈塗效果的達文西來說，雖是不間斷地研究著光的反射和擴散結構，但他卻始終避免強烈明暗干擾畫面，並利用數十層透明色罩染和研磨得極為細膩的顏料，加上高度耐心，將光線織入背景裡，營造出如夕照般的朦朧擴散光照效果與柔和視覺美感。而且他老人家熱愛研究與發明各類事物，畫畫也只是他的眾多才能之一。

至於原本就以雕刻為志業的米開朗基羅，相較於光影，更專注於人體造型和動態展現，因此在西斯汀禮拜堂天頂畫中，則是採用『換色法』（Cangiante）讓色差和純色表現出陰影，創造出光亮四射，色彩鮮亮的創世紀畫面。

直到文藝復興時期，添加陰影製造出光線效果雖已常見，但夜景畫卻仍少有人投入，多半是拿來使用在基督降生這類主題；何況濕壁畫因為本身施作方式與材質受限，極難製造出反差對比的光影效果。

但生來就是畫家並且只專心畫畫的拉斐爾做到了，《解救聖彼得》這般規模宏偉（寬達6.6公尺）的夜景畫不僅空前，甚至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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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聖彼得》描述耶穌大弟子，被羅馬教會認定是第一任教宗的聖彼得在基督教尚未合法化前，被希律王迫害入獄，即將處刑的前一晚，天使現身劫獄，拯救他落跑的故事。（西元313年君士坦丁大帝頒布『米蘭敕令』後基督教才合法）

拉斐爾採用〝異時同圖法〞，以三個壁面畫出同一事件的三個時段不同場景。按照時間發展順序是中圖→右圖→左圖。

中圖：聖彼得無奈地蜷曲身子窩在牢裡，想說我明明頭上都有光圈了怎麼還被關？突然一陣光亮，天使從天降臨，兩旁士兵這時候被天使賞了一頓好覺（或是被打暈了）。

右圖：閃閃發光的天使牽著聖彼得微涼的小手（？）悠哉地經過睡得天翻地覆，可能正夢見牛排和雞腿正呼喚他的士兵身旁。

左圖：終於有士兵驚醒，忙著跟同伴說犯人已經越獄成功，快點速速抓人，要不然接下來就是我們自己悲劇了…此處拉斐爾以激動不安的士兵動態表現慌亂緊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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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濕壁畫可算是用來裝飾門頭上方的飾板畫，左右場景皆安排階梯，中央高盤如現代攝影網格（grid）效果般的牢獄。如此構圖不僅創新大膽，所創造的效果也相當驚人，可見拉斐爾構圖能力之高超。

夜景呈現另外讓《解救聖彼得》更增添特色。夜景需要光亮去對照暗夜，這兒光源來自好幾個地方：

中圖天使散發強光，發散給眾人。

右圖天使繼續發光，照映在聖彼得和士兵身上，盔甲發出反光。

左圖士兵手中火把和灑落而下的月光都映照在盔甲上。另外若親至現場，尚可感受壁畫下方窗戶流淌進來的室外光。

拉斐爾同時使用來自月亮的自然光和天使的幻想光營造出夜色效果（night effect），並且藉由光影充滿戲劇性的對比強化故事發展的氣氛。這對於同時期或之前仍停留在靜謐安詳氛圍的夜景畫風格可說是開創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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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的演進從來難以脫離歷史自成脈絡，每一種繪畫型態和風格都是經過優秀藝術家們不斷學習、思考、研究、創新而來。如同莫札特，拉斐爾也是英年早逝，然而他的不凡成就，不僅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後續卡拉瓦喬、林布蘭和維梅爾等人，也讓我們透過他的天賦才能見識藝術家如何完美詮釋故事。

圖片來源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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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夜谷當舖的老板娘。
我並不是老板的老婆，而是當舖六代都由女人經營。
而女人，最能看穿人心。
　
故事開始之前，我想拜託大家，動動你們的死腦筋思考啊！
別像那賓館老板一樣，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我們當舖與銀行的運作模式完全不一樣。
　
銀行只會把你的一切換成貨幣，年齡、性別、學歷、工作、感情狀況…先評估你價值多少錢，再借貸給你。
　
現今社會的運作，會影響你的思考模式，將所有東西都轉換成金錢來衡量。
　
讀書不為尋求知識，而是為了將來能掙錢。
工作不求成就感與自我價值，只為了掙錢。
做每件事所需的時間，都以金錢作為成本去考量。
　
這正是夜谷當舖的存在價值，我們可以讓客人一物換一物。
　
不過，有得必有失，凡事總有代價。
就跟以下這位客人的故事一樣。
　
他叫光叔，是一位疼錫兒子的父親。
　
當天他來到當舖，一臉焦躁不安，額角的汗水不停滑落，就像輸光了家當來借錢的賭徒一樣。他開口就跟我說：
　
「聽說你的當舖能借任何東西！任何東西都可以！是真的吧？！」光叔湊跟櫃檯，眼神飄浮不定。
　
「信不信由你。」我二指拈起抹布，擦拭光叔噴到滿櫃檯都是的口水。
　
「我、我想光仔可以聽話，不要再這麼反叛。」光叔。
「什麼品種？」
「咦？」
「光仔不是你的狗嗎？」
　
「他是我的兒子，前幾天他又跟我吵架後離家出走，已經是第４次了！我想你的錦囊可以幫到我吧？只要他肯聽我的說話，我把錢全都給你！」
　
光叔拿出錢包，我瞟到他的錢包裡，放著一張跟兒子的合照。我拿出錦囊，叫他再講一下跟兒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才能寫下借據。
　
「老板娘我問妳，妳有試過覺得人生所經歷過的，吃過的苦，做過的事…全都為了這一瞬間而存在嗎？」
　
「我每一瞬間，都為了那一瞬間而存在。」我。
　
從他抱起光仔，父子的目光對視，就是光叔的那一瞬間。根據光叔所說，那是一種被認定「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名父親了」的使命感。
　
那天起，光叔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光仔。他拚命掙錢，為了讓光仔過一些更好的生活。
　
光叔還記得幼稚園開學禮的那天，光仔的小手緊緊牽著他，腳步不穩的踏入校園。
　
他發誓要成為兒子的守護神，把光仔的人生路鋪設好，鏟除路上的阻礙，連一根釘子都不放過，就連自己死後的日子光叔也盤算好，利用保險金讓兒子生活無憂。
　
可是光仔長大後，跟光叔的爭執就愈來愈多，光仔也總是「脫軌」，不肯走光叔的路。
　
「唉，我真不明白，有輕鬆的路不走，偏要走難行的路。」光叔嘆一口氣。
　
「你知道哪條路比較輕鬆嗎？」
　
「我當然知道！我的人生早就走過一次了，哪裡會碰釘，哪裡是坑洞，我都一清二楚！」光叔呼吸急促，又說：「他總是跟我唱反調！我只希望他聽我這個做父親的說話…」
　
「光仔會掉毛嗎？」
「光仔是我的兒子啊！」
「喔喔，好的，請你繼續。」
　
「前幾天，光仔又離家出走了…我怕他有危險，我一直找不到他，所以想請你幫忙。」
　
「唔～我大致上理解你的困惑了，你走失了一隻叫光仔的狗吧？」
　
「我說了很多次！光仔是人啊！」光叔拍打櫃檯，快要哭出來了。
　
「噢！原來係是人！你早說嘛。」我拍打雙掌恍然大悟。
　
「我早就說了…」
　
「好！最後一個問題了，你願意付出什麼來換取光仔聽你的說話呢？」我鄭重的再問他。
　
「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光叔咬牙。
　
「很好，借據寫好了。不過光仔是人又不是狗，你找不到他是正常的吧？！一個人要藏起來，當然不能讓你找到。」
　
「那為什麼光仔要避開我？他應該知道我很愛他啊！」光叔。
　
「正因為他也很愛你，他不想跟你吵架。」
「那他乖乖聽我的說話就可以了。」
　
「正因為你是父親，他最重視的人，所以他才這麼渴望得到你的認同。現今的社會有各方面的壓力，你說得沒錯，外面就像戰場一樣。
　
但最大的壓力來源，來自家人。
這是血緣的牽絆，儘管孩子口硬，
但父母的一言一語，對孩子的影響很深。
即使受盡全世界的責備，父母的不理解更使他們心痛。
　
「但是…他會做錯決定啊！」光叔。
「你有問過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決定嗎？」我。
　
光叔語塞。
「沒有吧？你第一個反應，就是兒子故意抗逆你的意思。就算他錯了，也可以用他的角度去分析事件。」
　
「……」
　
把話都說完了，我在光叔面前展示寫好的借據：「好，只要你將借據放進錦囊，就會立即生效。」
　
光叔拿起借據一看…
　
『恐口無憑，憑此為據。
茲借出「聽話的孩子」，收取「孩子的自由」為押當。』
　
「自由？！怎麼…？我才不是要困住他啊！」光叔。
「那是思想的自由，孩子對你言聽計從，哪有思考的空間？」
　
「那妳意思是要我放由他不管嗎？！妳又未當過父母！妳懂個屁？！」
　
「世間哪有容易的事，你得到了『那一瞬間』，就要對孩子的幸福負上責任。你知道什麼是『下一瞬間』嗎？」
　
「下一瞬間？不知道…」
　
「讓孩子自由奔跑，再笑著回家，跟你細說在外面冒險的故事，那就是做父母的下一瞬間。」
　
光叔聽到這句說話，馬上幻想到自己滿頭白髮，連走也走不動，孩子還是會笑著回家，牽著他的手說：「爸，我回來了。」
　
「我…這錦囊我不要了！」光叔把借據歸還給我，轉頭離開當舖。
　
請把「家」成為孩子的避風塘，而不是另一個戰場。
　
　
＊＊＊＊＊（彩蛋）＊＊＊＊＊
　
外面下著大雨，一個年輕人全身濕透，縮著肩膀推開門走到櫃檯前。
　
「我想入住。」
「住多久？」
「不知道，我只想暫時離開這個世界。」
「看你哭到臉都腫了，不是被女友甩，就是離家出走吧。」
「……」
「你叫什麼名字？」
「光仔。」
「光仔我問你，你覺得世界很醜惡，那你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
「……」
「我明白了，這是鑰匙，你住天台吧！」
「天、天台？！外面還下著雨…」
「放心吧，夜谷賓館的天台永遠放晴咧。」老板咧開嘴巴奸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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