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x 台灣師範大學-原住民研究社 】
角落 ◎卜袞.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瑞
Bukun Ismahasan Islituan
灰塵停滯的地方
蜘蛛織網的地方
老鼠的路徑
太陽迴旋的地方
微風蜷曲的地方
月亮藏身的地方
孤兒落腳的地方
星星探視的地方
貓潛伏的地方
百步蛇的石窟
大耳鬼的居寮
夜行者取暖的地方
耶穌被釘的地方
老子落腳的地方
釋迦牟尼盤坐的地方
太陽迴旋的地方
◎作者簡介
卜袞.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瑞(Bukun Ismahasan Islituan),一九五六年生於高雄縣三民鄉民權村(今高雄市那瑪夏區),布農族,郡社群。曾於多所國中任教。漢名林聖賢。擅長以原住民語撰寫詩語,著有《走過時空的月亮》(伊斯馬哈桑.達和、李文甦合著)、《山棕月影》等書。(參考自詩集《太陽迴旋的地方》與博客來)
◎朗誦者簡介
Talum Ispalidav
來自台東海端的布農族
仍在文化與教育的路上步步學習著
◎小編林宇軒賞析
在只有語言而沒有文字的情況下,要如何創作出屬於自己族群的文學作品?
身為布農族文化推展和族語教育的工作者,詩人Bukun透過族語、華語的雙語詩集《山棕月影》以及《太陽迴旋的地方》表現布農族的文化,透過獨特的觀點,Bukun以現代詩書寫族人與土地的互動連結,展現獨特的藝術性與生命觀。有趣的是,Bukun選擇先使用布農語寫詩,再翻譯成中文,將千百年來祖先留下的口傳神話、歌謠和諺語等,以布農語和漢語對照的文學型態來寫作,走出一條獨特的原住民文學之路。
在這首詩中,詩題「角落」表現出相對於「中心」的關懷,整首詩以列錦的方式將「地方」一個一個陳列出來。第一節關注蜘蛛、老鼠等生活的細節;第二節著重於微風、月亮等大自然的描寫;第三節開始帶入百步蛇、大耳鬼等不同文化上的意象;最後書寫佛教的釋迦牟尼、道家的老子,以及所有信仰與生活下共同享受其照耀的「太陽」。回頭來看,這些事物或許不是最重要的,但唯有這些五花八門、零散而多元的「角落」存在,才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中心」。
Bukun在《太陽迴旋的地方》詩集序中寫道:「這本書裡面的文章,大部分都完成於山上的工寮。那裡沒有什麼照明設備,寫作時都用蠟燭照明……因為只有在森林的夜晚,心靈才能與祖先相見、接觸、契合。」生存的家園與土地,透過微觀與巨觀的視角轉換,讓文字越來越貼近我們的內裡,展現出一種共同體的信念與認同──或許卜袞在詩中所寫太陽的「迴旋」,比起呈現自然的規律,更多的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我們,一種對家園的智慧與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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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編輯:@arteditor053
圖片來源:宇軒從樹後面拍太陽
音樂來源:Lifestream/Dream Mac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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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卜袞 #角落 #山棕月影 #太陽迴旋的地方 #Bun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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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教育研究社中文 在 賈文青德仔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文言文白話文吵好久了,我雖然很喜歡文言文(但是看過的超少),也覺得學文言文對這個那個很有幫助…
But!
如果只是教授比例的調整,而不是全有全無的討論,我無法判斷如何的比例才是適當的,所以一直懶得仔細梳理自己的想法。
倒想先提一些不算直接相關的文言文經驗。
常常有人問我:「你是怎麼訓練自己的聲音,才能當配音員的呢?」
我算是比較少見的,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有系統的訓練,也沒有上過配音或發聲課程的廣告配音員。這並不是說,「我天生就會配音」,天底下沒有這麼好康的事。
記憶中,我大概從四歲開始,就會自己拿著報紙,自顧自地唸。(民生報,已經倒了嗚嗚嗚)
國小的時候是鑰匙兒童,爸媽白天都在工作,常常放學回到家後只有自己跟自己相處。當時電視不是24小時播映,放學後到晚餐前的那段時間是沒有電視看的,不知道要做甚麼的我就會把家裡找得到的書都翻出來看。
當時常看的書印象中有「三國演義」、「水滸傳」、「朱自清全集」、夏元瑜的「以蟑螂為師」、古威威的「16歲,北平」,還有國小三年級班導師送我的,子敏的「小太陽」等等,大概這些種類。(亂七八糟種類)
這些不算文言文,不過與國小生日常生活中會使用的語言還是非常不一樣,就跟我四歲時開始喜歡唸新聞報導相同的,我很喜歡聽自己唸出不同文體時,表現出的韻律與聲調。
一路彷彿有自閉傾向般的,我就這樣一天到晚唸文章、唸電視劇對白、唸廣告詞,嘗試、揣摩、細細聽各種文字轉化為聲音時的微妙變化。
到了高中,我甚至學起古詩吟唱,在內湖高中創立了「中國詩樂研究社」。(也倒了嗚嗚嗚)
如果要說文言文唸起來與白話文有甚麼不同,我覺得它的「書面語」及「簡潔」會造成一些影響。文言文是寫文章用的,不是口語上用的,即使回到幾千年前也不是,所以它的邏輯與口語使用的語言必然不同。因此,唸文言文時語速勢必要慢,聽者才能有足夠的時間理解消化文言文的內容。
而因為文言文的表達較簡潔,在同樣字數的語句中,文言文所承載的意義與情感會遠多於白話文,所以在唸文言文時的情緒平均來說會比唸白話文時要更滿,能量更充盈,咬字也必須更細緻。
當然,相對來說,白話文由於語句承載的內涵比較不平均,唸起來節奏就可以比較靈動,戲劇性會比較強,這是唸文言文時感受不到的。
現代台灣人的語調史無前例的平,缺乏抑揚頓挫,在情感表達上很不利。我想光唸文言文也不夠,有部份或許是來自普遍性的對文學、語言與藝術的敏感度與理解不足,涉獵也不夠多元所間接影響的。
看到很多人說學生時代學古文時很無感,看過就忘,覺得學了也沒用,這讓我超級難以理解的。當年學古詩吟唱時,那些古詩詞配合上音樂,首首鮮活立體,引人入勝。(我曾經唱將進酒唱到哭啊…)
但當然一天到晚背解釋與默寫就不用了,以前只要考默寫我一定直接交白卷,說到底還是教育方法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