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老公五天假】
這幾天阿元參加公司的員工旅遊,也代表這五天以來,我過著紮紮實實、名副其實的 #一打三生活
好險今天已經是 最 後 一 天,我終於可以交棒了(暫時解脫啦~~~🥳🥳🥳
嗯?!為什麼不全家一起帶去員工旅遊呢?
主要還是考量到孩子必須平日請假4天,加上跟團的行程,早早起床、準時集合,對我們有三個小孩的家庭來說 ,實在沒把握能做到⋯⋯
最後~在一番商討之下,決定讓阿元自己一個人,好好去享受五天四夜的 #偽單身之旅囉🏖
還記得在出發的前一晚,阿元問我一個問題⋯
他說:「你為什麼沒罵我?」
我:「幹嘛罵你?」
他:「我把你們放在家,一個人出去玩啊!當初就想說乾脆我不要參加就好了」
我:「這問題不是之前就商量好的嗎?」「而且,這是公司為了體恤你們的辛勞所舉辦的活動,所以你應該要好好去享受才對啊,這是你辛苦得來的」
阿元聽完~覺得我能 #支持他 並 #贊同他 一個人出遊,就很認真的跟我說了一聲「#謝謝」
說實在的,這幾天一打三的生活真的蠻累的,但因為阿元前幾年在大陸常駐時,我也經常一打二,所以自己一個人顧小孩似乎沒有想像的慌亂
只是 #生活作息有點被打亂,做早餐、送上學、接放學、煮飯、作業、洗澡、洗衣、家事⋯#全包,再加上我還要寫文章、發文、閱讀、運動⋯一天24小時根本不夠用
然後晚上睡覺,我們一大三小睡在同一張加大的床,半夜不是被無影腳踢到,就是突然驚醒怕孩子摔下床去⋯完全無法好好休息⋯
但即便真的很累,這是我們 #共同做的決定,所以也沒跟老公抱怨,只希望他玩得開心啦(因為回來就 #換他全包了 哈哈哈 玩笑話~我怎麼會這麼邪惡呢😆
其實是因為我也很謝謝阿元,在我今年生日時,跟他提出想去挑戰兩天兩夜登玉山,阿元二話不說就答應照顧小孩,讓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都覺得不管結婚生子後身分如何改變,每個人還是有 #享受獨處的權利,不一定要每天被孩子綁住、限制住
因為孩子不是我們的拖油瓶,而是讓我們更願意為生活努力,有共同目標的寶貝們
也因此,當各自有了難得的自由時光,反而會感謝另一半的付出,而更愛護這個家,或許這就是一種 #善循環 的概念吧~
今晚我們一家大小去車站接爸爸,阿元帶了一堆~~~禮物回家啦🎁
三個寶貝一直思思念念的 #爸爸終於回來了,我看今晚,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了😄
附上一張阿元出遊照📷+全家視訊照🤳🏻
#一打三生活終於結束了 #伊森哥哥7Y6M
#妃莉姊姊5Y6M #蜜蜜妹妹1Y11M
同時也有6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2萬的網紅YJ Janey,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台南便宜住宿 YJ開始巡迴啦! 【樸寓popinn青年旅社】 YJ總評推薦指數:中上 睡眠品質:中上 衛浴品質:中上 隔音、廁所小扣分 免費腳踏車租借加分! 不在市區,公車15分鐘到美食地帶,附近有全聯 ______________________ 如果我出周邊商品 大家最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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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是最暖的一款改邪歸正】
看過歐·亨利短篇作品的朋友,肯定都知道他的故事最愛在結尾來個反轉,我們往往也都會期待他如何製造最後的反轉。
但這篇應該是少數,小編看到一半就很擔心結尾會反轉的故事。一個關於改邪歸正的故事。
來看看這部有趣的短篇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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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做人 / 歐·亨利
看守來到監獄制鞋工廠,吉米·瓦倫汀正在那裡勤勤懇懇地縫著鞋幫。看守把他領到前樓辦公室。典獄長把當天早晨州長簽署的赦免狀結了吉米。吉米接過來時有幾分厭煩的神氣。他被判四年徒刑,蹲了將近十個月。他原以為最多三個月就能恢復自由。像吉米·瓦倫汀這樣在外面有許多朋友的人,進了監獄連頭髮都不必剃光。
「喂,瓦倫汀,」典獄長說,「你明天早晨可以出去啦。振作起來,重新做人。你心眼並不壞。以後別砸保險箱了,老老實實地過日子吧。」
「我嗎?」吉米詫異地說。「哎,我生平沒有砸過一個保險箱。」
「哦,沒有嗎,」典獄長笑了,「當然沒有。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你是怎麼由於斯普林菲爾德的那件案子給送進來的?是不是因為你怕牽連某一個社會地位很高的人,故意不提出當時不在出事現場的證據?還是僅僅因為不仗義的陪審團虧待了你?你們這些自稱清白的罪犯總是要找藉口的。」
「我嗎?」吉米還是露出無辜的樣子斬釘截鐵地說。「哎,典獄長,我生平沒有到過斯普林菲爾德!」
「帶他回去吧,克羅寧,」典獄長微笑著說,「替他準備好出去的衣服。明天早晨七點鐘放他出去,讓他先到大房間裡來。你最好多考慮考慮我的勸告,瓦倫汀。」
第二天早晨七點一刻,吉米已經站在典獄長的大辦公室裡。他穿著一套極不稱身的現成衣服和一雙不舒服的吱吱發響的皮鞋,那身打扮是政府釋放強行挽留的客人時免費供給的。
辦事員給他一張火車票和一張五元的鈔票,法律指望他靠這筆錢來重新做人,成為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典獄長請他抽了一支雪茄,同他握手告別。瓦倫汀,九七六二號,檔案上注明「州長赦免」。詹姆斯·瓦倫汀先生走進了外面陽光燦爛的世界。
吉米不去理會鳥兒的歌唱,綠樹的婆婆和花草的芬芳,徑直朝一家飯館走去。在那裡,他嘗到了久違的自由的歡樂,吃了一隻烤雞,喝了一瓶白酒;最後再來一支比典獄長給他的要高出一檔的雪茄。他從飯館出來,悠閒地走向車站。他扔了一枚兩毛五分的銀幣給一個坐在門口,捧著帽子行乞的盲人,然後上了火車。三小時後,火車把他帶到州境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他到了麥克·多蘭的咖啡館,同麥克握了手。當時只有麥克一個人在酒吧後面。
「真對不起,吉米老弟,我們沒有把這件事早些辦妥。」麥克說。「我們要對付斯普林菲爾德提出的反對,州長幾乎撒手不幹了。你好嗎?」
「很好。」吉米說。「我的鑰匙還在嗎?」
他拿了鑰匙,上樓打開後房的房門。一切都同他離開時一樣。當他們用武力逮捕他時,那位著名的偵探本·普賴斯的襯衫上給扯下了一顆鈕扣,如今鈕扣還在地板上。
吉米把貼牆的折床放下來,推開牆壁上一塊暗板,取出一個蒙著灰塵的手提箱。他打開箱子,喜愛地望著那套東部最好的盜竊工具。那是一套樣式俱全,用特種硬鋼製造的,最新式的工具,有鑽頭、沖孔器、搖鑽、螺絲鑽和兩三件吉米自己設計,並引以自豪的新玩意兒。這是他花了九百多元在一個專門打造這類東西的地方訂做的。
過了半小時,吉米下樓來,穿過咖啡館。他已經換了一套雅致稱身的衣服,手裡提著那個抹拭乾淨的箱子。
「有苗頭嗎?」麥克·多蘭親切地問道。
「我嗎?」吉米用困惑的聲調說。「我不明白。我現在是紐約餅乾麥片聯合公司的推銷員。」
這句話叫麥克聽了非常高興,以至吉米不得不留下來喝一杯牛奶蘇打。他從不碰烈性飲料。
在瓦倫汀——九七六二號釋放了一星期之後,印第安那州裡上發生了一件保險箱盜竊案,案子做得乾淨俐落,毫無線索可循。一共失竊了為數不多的八百元。兩星期後,洛根斯波特有一個新式防盜保險箱給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失竊一千五百元現款,證券和銀器沒有損失。警局開始注意了。接著,傑斐遜城一個老式銀行保險箱出了毛病,損失了五千元現款。如今失竊的數字相當高了,本·普賴斯不得不插手干預。經過比較,他發現盜竊的方法驚人地相似。本·普賴斯調查了失竊現場,宣佈說:「那是『花花公子』吉米·瓦倫汀的手法。他又恢復營業了。瞧那個暗碼盤,像潮濕天氣的蘿蔔那般輕易地拔了出來。只有他的鉗子才幹得了。再瞧這些發條給削得多麼俐落!吉米一向只鑽一個洞就行了。哎,我想我得逮住瓦倫汀先生。下次可不能有什麼減刑或者赦免的蠢事,他得蹲滿刑期才行。」
本·普賴斯瞭解吉米的習慣。他經手處理斯普林菲爾德那件案子時就摸熟了吉米的脾氣。跑得遠,脫身快,不找搭檔,喜歡交上流社會的朋友;這些情況讓瓦倫汀贏得了難得失風的名聲。本·普賴斯將已在追蹤這個開保險箱好手的消息透露了出去,有防盜保險箱的人比較安心一些了。
一天下午,吉米·瓦倫江帶著他的手提箱搭了郵車來到艾爾摩爾。艾爾摩爾是阿肯色州黑槲地帶的一個小鎮,離鐵路線有五英里。吉米活像是一個從學校回家來的結實年輕的大學四年級學生,他在寬闊的人行道上向旅館走去。
一位年輕姑娘穿過街道,在拐角那裡打他身邊經過,走進一詞掛著「艾爾摩爾銀行」招牌的門。吉米·瓦倫汀直勾勾地瞅著她,忘了自己是誰,仿佛成了另一個人。她垂下眼睛,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有吉米這種氣質和外表的年輕人在艾爾摩爾是不多見的。
銀行門口臺階上有個男孩,仿佛是股東老闆似地在遊蕩,吉米便纏住他,開始打聽這個小鎮的情況,不時給他幾枚銀幣。沒多久,那位姑娘出來了,裝著根本沒有見到這個提箱子的年輕人,大模大樣地自顧自走路。
「那位年輕姑娘是不是波利·辛普森小姐?」吉米裝得老實,其實很狡黠地問道。
「不。」小孩說。「她是安娜貝爾·亞當斯。這家銀行就是她爸爸開的。你到艾爾摩爾來幹嗎?那錶鏈是不是金的?我就要有一條叭兒狗了。還有銀角子嗎?」
吉米到了農場主旅館,用拉爾夫·迪·斯潘塞的姓名登了記,租了一個房間。他靠在櫃檯上,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那個旅館職員。他說他來艾爾摩爾是想找個地方做些買賣。這個小鎮做鞋子行業怎麼樣?他想到了鞋子行業。有沒有機會?
旅館職員被吉米的衣著和風度打動了。他本人也可以算是文爾摩爾那些還不夠格的時髦青年之一,但是現在看到了已明白差距。他一面揣摩吉米的領結是怎麼打的,一面懇切地提供了情況。
是啊,鞋子行業應該有很好的機會。當地沒有專門的鞋店,綢緞和百貨商店兼做鞋子生意。各行各業的買賣都相當好。希望斯潘塞先生能打定主意在艾爾摩爾安頓下來。他將發現住在這個小鎮上是很愉快的,居民都很好客。
斯潘塞先生認為不妨在鎮上逗留幾天,看看情形再說。不,不必叫小廝了。他自己把手提箱帶上去:箱子相當沉。
一陣突如其來的愛情之火把吉米·瓦倫汀燒成了灰燼,從灰燼中重生的鳳凰拉爾夫·斯潘塞先生在艾爾摩爾安頓下來,一帆風順。他開了一家鞋店,買賣很興隆。
在社交上,他也獲得了成功,交了許多朋友。他的願望也達到了。他結識了安娜貝爾·亞當斯小姐,越來越為她的魅力所傾倒。
一年後,拉爾夫·斯潘塞先生的情況是這樣的:他贏得了當地人士的尊敬,他的鞋店很發達,他和安娜貝爾已經決定在兩星期後結婚。亞當斯先生是個典型的、勤懇的鄉間銀行家,他很器重斯潘塞。安娜貝爾非但愛他,並且為他驕傲。他在亞當斯一家和安娜貝爾的已經出嫁的姊姊家裡都很受歡迎,仿佛他已是他們家的成員了。
一天,吉米坐在他的房間裡寫了如下的一封信,寄往他在聖路易斯的一個老朋友的可靠的位址。
親愛的老朋友:
我希望你在下星期三晚上九點鐘到小石城沙利文那裡去。我請你幫我料理一些小事。同時我想把我那套工具送給你。我知道你一定樂於接受的;複製一套的話,花一千元都不夠.喂,比利,我已經不幹那一行啦;一年前歇手的。我開了一家很好的店鋪。如今我老老實實地過活,兩星期後,我將同世界上最好的姑娘結婚。這才是生活,比利,正直的生活。現在即使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去碰人家的一塊錢了。結婚後,我打算把鋪子盤掉,到西部去,那裡被翻舊帳的危險比較少。我告訴你,比利,她簡直是個天使。她相信我;我怎麼也不會再幹不光明的事了。千萬到沙利文那裡去,我非見你不可,工具我隨身帶去。
你的老朋友
吉米
吉米發出這封信之後的星期一晚上,本·普賴斯乘了一輛租來的馬車悄悄到了艾爾摩爾。他不聲不響地在鎮上閒逛,終於打聽到他要知道的事情。他在斯潘塞鞋店對面的藥房裡看清了拉爾夫·迪·斯潘塞。
「你快同銀行老闆的女兒結婚了嗎,吉米?」本輕輕地自言自語說。「嘿,我還不知道呢!」
第二天早晨,吉米在亞當斯家裡吃早飯。他那天要到小石城去訂購結婚禮服,再替安娜貝爾買些好東西。那是他到艾爾摩爾後的第一次出門。自從他幹了那些專業「工作」以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認為出門一次不會有什麼問題。
早飯後,家裡的人浩浩蕩蕩地一起到商業區去;亞當斯先生、安娜貝爾、吉米、安娜貝爾已出嫁的姊姊和她的兩個女兒,一個五歲,一個九歲。他們路過吉米仍舊寄住的旅館,吉米上樓到他的房間裡去拿手提箱。之後他們便去銀行。吉米的馬車停在那裡,等一會兒由多爾夫吉布森趕車送他去火車站。
大夥走進銀行營業室的雕花橡木的高柵欄裡;吉米也進去了,因為亞當斯未來的女婿是到處都受歡迎的。職員們都樂於接近那位將同安娜貝爾小姐結婚的,漂亮可親的年輕人。吉米放下手提箱。安娜貝爾充滿了幸福感和青春活潑,她戴上吉米的帽子,拎起手提箱。「我像不像一個旅行推銷員?」安娜貝爾說。「哎呀!拉爾夫,多麼沉呀!裡面好像裝滿了金磚。」
「裝著許多包鎳的鞋楦,」吉米淡淡地說,「我準備還給別人,我自己帶著,可以省掉行李費。我近來太節儉了。」
艾爾摩爾銀行最近安裝了一個新保險庫。亞當斯先生非常得意,堅持要大家見識見識。保險庫不大,但是有一扇新式的門。門上裝有一個定時鎖和三道用一個把手同時開關的鋼閂。亞當斯先生得意揚揚地把它的構造解釋給斯潘塞先生聽,斯潘塞彬彬有禮地聽著,但好像不很感興趣。那兩個小女孩,梅和愛葛莎,見了閃閃發亮的金屬以及古怪的時鐘裝置和把手,非常高興。
這時候,本·普賴斯逛了進來,胳臂肘支在櫃檯上,有意無意地向柵欄裡瞥去。他對出納員說他不要什麼,只是等一個熟人。
突然間,女人當中發出了一聲尖叫,亂成一團。在大人們沒有注意的時候,九歲的梅好奇地把愛葛莎關進保險庫,學著亞當斯先生的樣子,關上了鋼閂,扭動了暗碼盤。
老銀行家跳上前去,扳動著把手。「門打不開了。」他呻喚著說。「定時鎖沒有上,暗碼也沒有對準。」
愛葛莎的母親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噓!」亞當斯先生舉起發抖的手說,「大夥都靜一會兒。愛葛莎!」他儘量大聲地嚷道。「聽我說。」靜下來的時候,他們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那孩子關在漆黑的保險庫裡嚇得狂叫的聲音。
——「我的小寶貝!」她母親哀叫道。「她會嚇死的!開門!哦,把它打開!你們這些男人不能想些辦法嗎?」
「小石城才有人能打開這扇門。」亞當斯先生聲音顫抖地說。「——老天!斯潘塞,我們該怎麼辦?那孩子,她在裡面待不了多久。裡面空氣不夠,何況她要嚇壞的。」
愛葛莎的母親發瘋似地用手捶打著保險庫的門。有人甚至提議用炸藥。安娜貝爾轉向吉米,她那雙大眼睛裡充滿了焦急,但並沒有絕望的神色。對一個女人來說,她所崇拜的男人彷彿是無所不能的。
「你能想些辦法嗎,拉爾夫。試試看,好嗎?」
他瞅著她,嘴唇上和急切的眼睛裡露出一抹古怪的柔和的笑容。
「安娜貝爾,」他說,「把你戴的那朵玫瑰給我,好不好?」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話,但還是從胸襟上取下那朵玫瑰,交到他手裡。吉米把它塞進坎肩口袋,脫去上衣,捲起袖子。這一來,拉爾夫·迪·斯潘塞消失了,代替他的是吉米·瓦倫汀。
「大家從門口閃開。」他簡單地命令說。
他把手提箱往桌子上一放,打了開來。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仿佛沒有意識到周圍的人了。他敏捷而井井有條地把那些閃亮古怪的工具擺出來,一面照他平時幹活的脾氣輕輕地吹著口哨。周圍的人屏聲靜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似乎都著了魔。
不出一分鐘,吉米的小鋼鑽已經順利地鑽進了鋼門。十分鐘後打破了他自己的盜竊紀錄,他打開鋼閂,拉開了門。
愛葛莎幾乎嚇癱了,但沒有任何損傷,被摟進她媽媽懷裡。
吉米·瓦倫汀穿好上衣,到柵欄外面,向前門走去。半路上,他模模糊糊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喊了一聲「拉爾夫!」但他沒有停下腳步。
門口有一個高大的人幾乎擋住了他的去路。
「喂,本!」吉米說道,臉上還帶著那種古怪的笑容。「你終於來了,是嗎?好吧,我們走。我想現在也無所謂了。」
本·普賴斯的舉動有些古怪。
「你認錯了人吧,斯潘塞先生。」他說。「別以為我認識你。那輛馬車還在等著你呢,不是嗎?」
本·普賴斯轉過身,朝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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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亞斯特質,我想起過去當兵的往事。回想起來,當時大家真是包容我好多好多,感謝大家不棄嫌⋯⋯
我人生當中一個很重要的回憶是有關於當兵,那段時間大概是我這輩子體格最好的時候,這是唯一肚子可以看得出六塊肌肉的時候(現在都團結成一塊了😭),每天早睡早起,按表操課,就想著上下餐廳、運動操練。有趣的是,當你身體越疲累,腦袋反而會越清楚,那段時間,由於心靈開始變得澄澈起來,每天我都會寫信給身邊的朋友,而且真的是用那種紅色直條紋的信件紙,只差沒有拿毛筆在上面題字而已。
我記得那時候我還考了預備軍官,和我同梯的都是碩士班、博士班的學生,所以大家有一種相知相惜的感覺,因為我們過去都是靠大腦在工作,連丟個手榴彈(非實彈)我都會丟到自己的頭,但也因為這樣,有種革命的情感。有一次實彈演練,愚笨如我手榴彈又不小心丟得不夠遠,班長迅雷不及掩耳把手榴彈踢走,那時候我嚇到尿都快噴出來了,可是也感激涕零,如果不是那時候班長反應快速,大家後來可能都只能看到烤焦的海苔熊了。雖然後來班長告訴我們,那次實彈演練為了維護大家的安全,還是沒有用真正的手榴彈,但他仍然把手榴彈踢走,是因為想要跟大家說,有些時候危機發生,就是要有適當的危機處理能力,而不是愣在那裡,等待悲劇發生。
後來新訓、官訓結束之後,就到當時的國軍北投醫院(現為三軍總醫院北投分院)服務,因為我不是心理師,所以也只能做一些打雜、整理雜物、接電話、安排個案等等行政的工作,可是大家對我非常好,每天中午我都去跑一圈陽明山(超健康,不知道有沒有人follow到那個時候的我?),除了早睡早起之外,也是第一次有機會進到身心科的病房,親眼看看那些因為創傷和病症而受苦的病人們,他們每一個跟課本上面說的都不一樣。
我記得有一個病友,每天都會跟我問早,臉上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燦爛;還有一個病友很可愛,我都跟他說我不是心理師了,他還是經常會說:「心理師你今天要不要喝茶」,然後從他的保溫瓶裡面倒茶給我。有時候陽明山下著綿綿細雨,心情也跟著灰暗起來,但是常常因為他倒的那杯茶(雖然我從來沒有喝過),讓我在心裡面有一種溫暖。就算是過了10多年,我還記得他保溫瓶的顏色。
我的同事們有些是輔導長轉任、有些是一路軍校念上來,還考了研究所,由於學制的關係,他們在相對短的時間之內就畢業實習寫完論文,並且考取執照(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兩年半,一般的學校碩士可能會念到三年到四年,當然,可能有一些是個人拖延症的關係XD)。
常常有人問我說,我想要考心理師,可是家裡面經濟狀況不允許,再加上心理師的養成需要很長的時間,有沒有什麼可以快速、然後又不用花太多錢的方法?老實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但是如果你願意犧牲一些自由,或許可以考慮這條路線,我發現透過從軍的體系,當初跟我一起實習的那些軍職碩士生同事們,現在一個一個都變成心理師了⋯⋯結果我剩下我論文還沒寫完😭。
講回來,其實我想要從「心理系」踏入「心理治療」這條路,真的多虧我在北投那些心理師朋友們的啟發。如果當初我沒有考上預官就會去當大頭兵,然後當了大頭兵,就不會有機會遇到這些這麼好的夥伴,這些夥伴現在很多我們都還有在聯絡、甚至有些也是我現在的同事,節錄幾句影響我很深遠的話語,分享給大家:
1.心理師叮噹貓:「痛苦與快樂經常是一體兩面。當事人之所以不改變,只是重複去回憶讓他覺得痛苦的事情,是因為他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同時也獲得一種熟悉的快樂。」
2.心理師土地公:「世界上本來就會有人你比較要好,然後有人跟你比較疏遠。一昧地要求每個人都一樣好,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也會讓自己活在一種必然的失望裡。像你跟心理師毛毛兔就比較好,跟我就比較疏遠一些。」當時他講這句話的時候我很訝異,因為我就坐在他車子裡面,但也因為他的誠實跟勇氣,而很佩服!
3.心理師小D:「有些時候你會覺得你跟某個人的關係怎麼突然變了,但實際上,這個突然並不是一瞬間發生的。而是在日子當中你們一定累積了一些彼此沒有發現的事情。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後一句話是她的口頭禪,那時候我正跟一個「喜歡櫻花的女孩」曖昧中,可是這個曖昧卻沒有結果讓我很低潮,她的這句話,安慰了我那個失望的夏天。
在北投醫院當預官的那些時間,我發現課本上面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應用在現實工作當中,包含職場人際關係的經營、界線的維持、距離的拿捏等等,我很開心有一群很棒的心理科的夥伴可以陪我一起度過那些我很白目、摸索和探索的日子,老實說,在他們眼裡也沒看過這麼「亞斯特質」的同事,也增添了一些生活的趣味(吧?)。
後來,我問了同梯的其他同學們,有人在醫院當藥師、有人實際去當檢驗人員,就跟一般工作沒什麼兩樣,差別就在於他們任職的單位是國軍的單位而已。我曾經想過,自己到底是怎麼能夠「又白目又安然」地度過那段「人生中第一個職場」的日子,我想起官訓時,隊長在我們離營前跟我們講的一句話:「有些事情可以說,有些事情不能說。不能說的事情不代表不重要,可以說的事情也不一定真的重要,區分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東西得放在心裡不要忘記,就可以變成一個成熟的大人」。
我也想要把這句話分享給大家,願我們成為成熟穩重的大人的同事,心中也不要遺忘,那個天真無邪又有點白目的小孩。
#圖片出處:
總統府、青年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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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得我們瘋癲隨性的假abc Tony Wu 也有低潮
中猴還中邪?🤔
居然敞開了心扉和百萬聽眾傾吐自己生活的低氣壓
這集讓一起拆解撞牆,找到枷鎖和面對問題🕵️♂️
內化韌性、👆排出困頓才是成長與改變的開始
細細抽絲剝繭這位大叔🧓
這回兒是中年危機還是過太爽
討論人生哀莫大於心死🙍♂️
別苟活無魂有體親像稻草人🌾
來聽假abc 他(強說愁)的憂鬱
開導水瓶男百年難得一見的撞牆期 🚬
是說都會有上上下下的生活wave
這次一起來陪這個大男孩的低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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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片開始前提醒您>>
1.本篇不是接在盜八結局後的故事!
2.因應劇情需要,略有花邪
3.字數有點兒多:P
最後請各位慢用!第一次發文的我好緊張!
------------------------以下正片開始--------------------
(1)
吳邪醒來時窗外仍黑著,他在床頭櫃邊摸索了一陣才找到手機,按開
一看,螢光綠的屏幕上跳著四點十五分。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伸手探去,被窩還是暖的,吳邪咕噥著抱怨一陣,接下來就怎樣也睡
不著了,心煩意亂地躺了一會兒,索性翻身下床,抓了件外套穿上,漱
洗去了。
吳邪回來時覺得整個腦子都清醒了,於是他點亮桌邊檯燈,戴上金邊
眼鏡,伏在案邊開始弄起一張小拓本。
桌燈是暖黃的,就像是燭火的顏色一樣,他卻一點溫暖的感覺也沒
有,只覺得愈來愈冷,沒半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杭州今年冬天特別難
熬,大約年前就會降雪了。
再醒來時,天已矇矇亮了,桌燈不知什麼時候被關上,他發現肩上披
了張起靈的外套。摸了一陣,想到手機在床頭櫃上,正要站起來,就看
見廚房裡燈亮著。他走出去,看見張起靈坐在餐桌邊看報紙。
張起靈頭也沒抬,只淡淡地說:「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冷唄,沒人給我暖床了。」吳邪拉開餐桌椅子坐下,張起靈“騰"的
放下報紙,走到流理檯邊洗了兩個碗,邊對吳邪說:「不再睡會兒?」
沒一會兒,吳邪眼前多了碗熱騰騰的豆漿,濃郁的香氣四溢,吳邪
一下就覺得肚子餓了起來,便說:「吃飽了再回去睡。」才要端起豆漿,
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擋了下來:「燙。」
吳邪沖他笑笑,說:「沒事。」端著豆漿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一邊
呼呼吹氣,一邊又問:「你幾點出去的?」
「四點。」
吳邪想想,跟自己第一次醒來的時間差不多。抬頭看牆上掛鐘,快
六點半了,天大概也要開始亮了。
「這幾天這麼冷,你晚一點再出去跑步吧。」吳邪說,但張起靈沒答話。
他去電鍋裡端出香氣蒸騰的包子和蛋餅。一切張羅已畢,才又在他對面
坐下來。
吳邪又問:「幾點回來的?」
張起靈說:「五點半。」
吳邪咬了一口包子,給電鍋捂得暖暖的,他覺得心口也暖暖的,大
概是喝了豆漿的緣故。
「今晚跟小花約了,就不回來吃飯了。你想吃什麼?我先給你做著。」
張起靈隨口說:「都好。」專心一意地解決他的蛋餅。
吳邪看著他靈活運箸的那雙長指,嶙峋細瘦,蒼白得像一對象牙筷
子。一面覺得好笑,一面又覺得心跳得快,幾乎移不開眼睛。
他覺得自己對張起靈的依賴和戀慕好像全都凝聚在他那雙長指上─
─發丘中郎將的奇長雙指,對道上的人來說是一張保命符,但對他而言
還有另外一種很大的意義,那好像是擔保著張起靈還在他身邊的一個證
明。
「那你今天跟我去舖子裡,等中午我們一道去買吧。」
他看著張起靈的眼睛,那雙眼睛很黑,像硯台裡一池沉凝嶽峙的濃
墨,無風無浪,不起波瀾。三叔說張起靈都沒變,二十年,那雙眼還是
濃雲密佈,後頭藏了什麼永遠看不清楚。但他卻覺得正好相反,那不是
陰翳的天空,而是夜空──乾淨澄明、月朗星稀的夜空,清澈見底,一
眼就能看穿。
他喜歡張起靈的手指,喜歡他的眼睛,他時常想著這是出於什麼原
因,後來他覺得是因為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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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小花約的是七點,但想著要先回來準備張起靈的晚餐,因此中午
就把舖子關了,和張起靈上市場買了材料回家裡準備。
關於晚餐,張起靈基本上沒出什麼意見,吳邪說吃什麼他就吃什麼。
吳邪知道他不是會挑這個的人,進了斗除了壓縮餅乾還能吃什麼?
這種人不會挑食的。每天早餐,張起靈也總是買那一家那一樣,不曾變
過。
但既然要做,就想做他喜歡吃的。吳邪不是什麼大廚師,頂多算能
做兩樣小菜,平日君子遠庖廚,最拿手的料理是方便麵。張起靈搬進他
家以後,吳邪才比較常下廚──那是因為他發現張起靈根本不會做。
出於一種卑微小市民的平衡感,他偶爾會覺得在張起靈面前展現廚
藝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能帶給他自信和優越感。而且他喜歡偷偷觀察張
起靈吃飯的表情,他覺得張起靈喜歡他做的菜。然而下廚畢竟麻煩,他
們家平常並不特別開伙,通常是上館子或叫外賣。
不過今晚不同,今晚他和小花約了樓外樓,那可是一頓大的。自己
在外頭吃香喝辣、山珍海味,小哥卻要一人在家粗茶淡飯、劣酒糟糠。
結果在這種罪惡感作祟下,他買了一整隻雞,還提了一大瓶紹興黃
酒。
八寶醉雞材料太多,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買齊了,更別說那雞弄起
來多折磨人,本來吳邪就廚藝平平,等那隻雞終於能進鍋悶著,外頭都
日影西斜,暮色四合了。
他叫張起靈看著那隻雞,悶到六點以後記得關火,又把另外幾道配
菜冰起來,讓張起靈晚上自己熱來吃。要還不夠,就出去買。事情交代
妥當,他只覺得累壞了,便跟張起靈說:「我去睡一下,你六點記得把雞
拿出來,順便把我叫起來,我好沖個澡,準備準備。」張起靈應了,吳
邪歪在床上,一下就沉沉睡了。
(2)
吳邪醒來的時候,見外頭天全暗了,嚇得他一下子蹦起來。摸了一下
床頭,找不著手機,他忙跳下床,廚房燈開著,看掛鐘是六點半了。
「小哥!我不是讓你叫我嘛!」
他一邊慶幸還沒遲到,一邊匆匆洗了把臉,小花這人對時間有點潔癖,
特別討厭人家遲到。所幸樓外樓離這裡近,就在西湖邊上,開車過去十
分鐘就到了。
換好衣服,又稍微梳理下睡成雞窩的頭髮,一看時鐘,才花了五分鐘
時間,吳邪稍微喘了口氣。一緩下來,他這才注意到從剛剛開始房子就
靜悄悄的。
「小哥?」
他走到廚房,一片昏暗裡搖曳著淡黃色的光線,濃濃的酒香中人欲
醉。他掀開鍋蓋,見那頭雞還老老實實地躺在鍋裡,爐底小小的火苗穩
定地跳動。雞上撒著一片紅花兒似的枸杞,這些委地殘花眼看著都要爛
成一地春泥了。
他關了火,去客廳開了燈,結果客廳也是悄無一人。看了看門口,沒
有張起靈的鞋子,料定他出門去了。
「媽的,這失蹤專業戶,叫他給我看隻雞,就跑了。」吳邪想破了頭也
想不出來這時候張起靈能去哪裡,心底湧起一種不安的躁動,他非常討
厭張起靈一聲不吭就跑得不見人影。
「就不能安分點,叫我省省心。」
他想打電話給張起靈,結果怎麼樣也找不到手機,偏偏看著再不出門
要遲到了,只能一邊啐道:「什麼時候、偏偏挑這時候找不到手機,我也
不知交了什麼霉運。」一邊抓了車鑰匙就出門了。
到樓外樓的時候差一分鐘七點,吳邪暗暗慶幸停車沒花掉太多時間,
不然鐵定要挨小花一頓數落了。北京和杭州並不遠,但小花人紅事忙,
幾乎撥不出時間來和他聚一聚,這次也是因為有場交流會在杭州舉辦,
他老人家這才大駕光臨,撥冗和他吃頓閒飯。
吳邪向櫃檯報了解雨臣的名字,那女服務員說:「在二樓的包間,您
請稍候。」說著就有另一個男服務員領他上去。吳邪心想,小花也太做
姿態了,就兩個人還要訂包間。又想到小花來杭州作客,這頓東道鐵定
是要他吳邪請的,想起包間的價格呀,心底就滴溜溜的淌起血來。
二樓分成好幾個小包廂,都是古雅的雕花隔扇門,沒想到吳邪一把
門推開,裡面立刻傳來一聲高亢的「吳邪哥哥」。吳邪驚魂未定,就見穿
著薄荷色洋裝的霍秀秀一個熊抱撲上來,差點沒讓他摔個狗吃屎。
折騰半晌,吳邪都要斷氣了,秀秀才放開他,但她整個人仍是樂得
上竄下跳的。兩三年不見,秀秀出落得更俏麗些,原來一頭烏黑如雲的
長髮剪了,如今齊到肩頭,穿著淡綠的齊膝洋裝,看起來添了股摩登味。
吳邪想起在第一次新月飯店天燈會上見到的她,一襲墨藍色的窄肩
旗袍,用翠綠簪子挽住的高髻,不苟言笑,高不可攀,儼然是個仕女圖
裡走出來的人兒。
「怎麼這麼晚才來,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秀秀挽著吳邪的手臂入
了座,嘴上抱怨,笑得卻很甜。吳邪環視包間一圈,大出意料,除了小
花以外,還有胖子和黑眼鏡。小花坐在對門的大位上,從剛剛就一直低
頭打手機遊戲,只在他剛進門時才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像要說些什麼,
叫吳邪心口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我看秀秀啊,你這個前胸後背本來就──」
「你個死胖子!我讓你多嘴!」
吳邪坐在小花和秀秀中間,一直到茶水手巾都端進來了,他還愣在那
兒,說不出半句話來。那邊胖子和秀秀還在拌嘴,小花只對他微微一笑,
又低下頭去打遊戲。只有斜對角的黑眼鏡笑著說:「呦--小三爺別來無
恙,我看你氣色不錯啊。」
吳邪下意識拍拍自己的臉,心想,是嗎?隨即又覺得挺蠢的,便岔開
話題,說:「你們怎麼全來了,也沒半個人告訴我。」
胖子聞言,立刻和秀秀停戰,說道:「哪有這回事,都跟你說過了。」
又立刻轉向小花,說:「莫非是花兒爺知情不報、隱匿前線戰況──」
小花蹙眉,說:「哪裡,明明就說了。我知情不報有什麼好處。吳邪,
是你自己忘了吧?」
秀秀也幫腔:「小花哥哥給你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的,我可以
給他作證,絕對沒有知情不報。好吧──黑瞎子是臨時加進來的,那時
候沒提到他。」黑眼鏡嘿嘿一笑。秀秀又說:「鐵定是吳邪哥哥你自己不
記得了。」
胖子嘆道:「天真同志,你這不是未老先衰嗎?你看看你,正是青春
大好──」
吳邪抗議道:「才沒這回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要知道胖子也來,我
就把小哥也叫上了--」話猶未已,覺得自己這話對其他人未免有點失
禮,一下收住了聲,抬眼看向眾人,只見席中四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吳邪心想,不至於吧,本來小哥跟小花就不太合拍,也不是一天兩
天的事。但要是知道胖子也來,他就一定帶上小哥了,小哥見了胖子,
心底一定會高興,就算不要久敘離情,兄弟間彼此照照面,也是好的。
秀秀表情不太好看,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才正要開口,就被小花打斷
了。小花倒是很快收起剛才的臉色,嘴角一挑,冷笑道:「得,誰要你帶
你家裡那尊冷面神來,叫人家看你們倆膩膩歪歪噁不噁心,我還想好好
吃這頓飯呢。」
黑眼鏡笑道:「我倒是挺想念啞巴張。他退休以後,大佛倒了一尊,
每雙筷子都來夾我,工作壓力激增啊。」小花爽快地說:「誰管你工作壓
力激增,你要是不滿,就去勸張起靈再出山。」黑眼鏡看著吳邪忙擺手
告饒:「夫人饒命,小人不敢造次。」吳邪啐道:「去你媽的夫人,你才
是夫人,你全家都是夫人。」黑眼鏡哈哈大笑。
小花叫服務員進來,一下點了十幾道菜,果然是解家當家,點起菜來
氣勢萬鈞、雷厲風行,半點不拖泥帶水,吳邪看得心底哭爹喊娘。
接著菜單傳到秀秀手裡,她倒不置一詞,就把菜單轉手給了吳邪,吳
邪哪裡還敢再點,只隨便叫了幾壺飲料敷衍了事。
終於席間又熱絡起來,眾人各自談了談最近的事。秀秀明年大學要畢
業了,家裡事情不用她操心,兩個哥哥處理得很好。這兩年霍家算穩了
下來,兩個哥哥都是走商的,有意洗白,把霍家導向正經事業。
家裡手藝基本上只傳給了女孩秀秀,但兩事互為因果,既然霍家被
迫轉型不再下地,秀秀就失去了優勢。秀秀自己倒是不以為意,對霍家
的事並不關心。
解家雖然也在洗白,不過當家小花畢竟是手藝人,底下喇嘛盤還沒放
掉,只是這幾年這個年輕的解當家很少自己出手了,他專心於經營生意
往來,還有就是唱戲。
霍家的人很想拉攏他,秀秀在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他們跟小花談
過好幾次兩家結親的意思,想把秀秀嫁給他。
「那你倆現在進展如何,哪天是不是也要來膩膩歪歪噁心我們?」吳邪
抓緊了問,小花優雅的下箸戳了塊西湖醋魚不置可否,秀秀又黏上吳邪
的臂膀,說:「我要嫁給吳邪哥哥。」
胖子金盆洗手,這幾年來沒再下過地,他在潘家園開了一個小舖子,
主要只是貨物中轉地,低收高賣,賺點薄利,不再自己親自倒騰貨物。
憑著過去的經驗,他看貨物的眼光還是很毒的。吳邪對他的近況倒不陌
生,先前去北京,也替他鑑定過幾件貨物。只是這一段時間……吳邪想,
這段時間是忙些什麼呢,怎麼突然就沒什麼聯繫,但任吳邪怎麼絞盡腦
汁,就是毫無印象。
黑眼鏡神出鬼沒,吳邪最不清楚他的事,因為自己和張起靈已經徹底
淡出、不再下地,因此這幾年完全沒聽過他的消息。
黑眼鏡說他回哈爾濱老家結婚了,這次是專程坐火車下來的,坐了
整整八天,屁股都要裂成兩個。秀秀聽他說完,冷笑一聲道:「鬼扯。」
胖子說黑眼鏡照樣下地工作,南來北往,哪雙筷子夾他他就去哪。另外,
他老家也不是哈爾濱。
吳邪聽他們報告完一輪,心裡有種空蕩蕩的不踏實感,只覺得自己這
兩三年好像和他們非常疏於聯繫似的。
但稍微思索一下,應該不是這樣才對。比方說上次替胖子看貨、比
方說也和小花碰過幾次面、看他的表演、比方說上北京時去秀秀學校,
還替她趕跑幾個不識相的毛頭小子,比方說……
再想下去,就覺得頭殼隱隱作痛。和這些朋友分明聯繫不斷,為何一
見面卻恍如隔世。那些畫面既清楚又模糊,都掛著一個朦朦朧朧的輪廓,
但要再想起更多細節,就像籠了一層薄紗似的雲裡霧裡。
他想──
宛如身在夢中。
小花說:「好,接著輪到吳邪同志報告。」吳邪呆愣愣的張著嘴,心
想要報告什麼才好,他細細回想自己這兩年多在幹什麼,腦中忽然一片
空白,這時胖子插嘴道:「這還要報告嗎?我替他報告好了:每天早上,
和張起靈吃早餐,去舖子看店;每天中午,和張起靈吃午餐──」
黑眼鏡笑道:「我不要聽這麼無聊的,有沒有更細節一點的描述?更
煽情一點的?」胖子怒道:「你當老子是金瓶梅了?」秀秀尖聲道:「在
淑女面前能談這個嗎?」
吳邪啼笑皆非,道:「也是,我和小哥每天就守著舖子過日子。既沒
有橫財暴富,也沒有把祖產給賠了,安安份份的過著杭州小市民的生
活。」
黑眼鏡道:「沒有更腥羶色的?」
秀秀在臉上用指頭畫羞:「黑瞎子滿腦子不正當思想。」
小花倒沒跟著起鬨,只是淡淡笑了一笑,喝了口茶,道:「我也支持
瞎子,等秀秀回家了,你得給咱兄弟說點更煽情的。」吳邪啐他一口,
說:「哪有什麼煽情的。」秀秀扯著吳邪的手臂鬧道:「為什麼要我先回
去才能講。」
突然之間,胖子長嘆了一聲,四個人的目光都直直投向他去,胖子忙
擺手道沒事,接著他就站起來,道:「胖爺要拉肚子。」說著就急急忙忙
出去了。秀秀看了看胖子,忽然也把纏著吳邪的手臂鬆開來,眼睛垂著
不說話了。
吳邪心道這是怎麼了,這兩人什麼反應?難道秀秀跟胖子好上了?
他瞄了小花一眼,見他蓋上茶盅,眼皮微微一沉,但旋即眉目又舒展開
來,滿面掛著笑意,道:「趁那死胖子不在,我們叫幾壺酒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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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除了秀秀,幾個男人大喝了一陣,出了樓外樓,又到路邊續了一
攤,鬧到快凌晨了才要散。吳邪喝得有些神智不清,但心裡念著張起靈,
急著想回去,偏偏醉成這個樣子,也沒辦法開車。這時候黑眼鏡說:「我
送秀秀回去吧。」秀秀也沒說什麼,就走到吳邪面前,用力的抱了他一
下,吳邪隱約看她眼角紅紅的。她放開了手,就跟黑眼鏡走了。
小花說:「走,我送你回去,車鑰匙給我吧。」吳邪道:「哪有這樣
的事?你和胖子住那兒?我先送你們回去。」小花冷笑道:「去,就你那
樣子,你連油門都踩不住。我和胖子都住黃龍附近的酒店,又不遠。等
送了你,再打車回去就好了。」說著橫奪過吳邪手裡鑰匙,他面頰上雖
有些紅暈,倒是雙目清明,看來確實不像醉了的樣子,吳邪也就只好隨
他。但胖子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半晌,才說道:「我自己打車回去成了,
解小爺你送吳邪同志回去吧。」說著走到吳邪面前,吳邪看他臉上肥肉
把眼睛擠得都剩一條縫兒,眼角微微的垂著,看起來一副倒楣晦氣樣。
他平常大咧咧的,說起話來瞻前不顧後,最愛胡天胡地侃大山,今天卻
顯得有點憂鬱,特別話少。
他定定看著無邪,嘆了口氣說:「唉,只要你活得開心,那就好。」
說著給吳邪一個大大的熊抱,就打了車去了。吳邪覺得自己肋骨差點沒
給壓碎,心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小爺成了香餑餑,人人都要來這麼一下
兩下的。
上了車,小花很熟練的催動引擎,他一直很想給張起靈打個電話,
偏又沒帶手機,因醉意朦朧,頭腦昏昏沉沉的,結果上車沒兩下就沉沉
睡死了。等他再稍微睜開眼時,見自己歪倒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西
裝外套。
廚房裡隱約流洩著燈光,他心想:張起靈終究等他等這麼晚。心裡
很過意不去。就要站起來時,眼裡景象卻一片模糊,腳下一個踉蹌就跌
了跤。廚房的人聽到這裡砰砰作響,忙趕過來看。吳邪一看,卻不是什
麼張起靈,而是小花。
小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手上端著一玻璃杯的水。他把吳邪扶
到沙發上,把水灌到他嘴裡。
吳邪朦朦朧朧的說:「小花,你怎麼還在這裡?」
小花道:「廢話,你醉得跟具屍體一樣,我不得已只好送佛送上西,
拖死人似的把你拖進來。」
吳邪喝了點冷水,腦子稍微清醒一點,說:「你怎麼進來的?」
小花道:「你房子鑰匙不就和車鑰匙在一起嗎?」
吳邪手裡握著玻璃杯,呆呆愣著,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半晌,才
說:「那小哥呢?」說著逕直起身,要往臥房走去。小花一把拉住他,道:
「夠了,張起靈不在家。」
吳邪帶著三分酒氣問:「你怎麼知道?」
小花說:「誰都知道他不在。」
吳邪一楞,突然眼睛瞇了起來,重重地甩開他的手,喊道:「他為什
麼不在?是不是他又幹什麼去了?」說著,就砰砰砰地直接衝進臥房裡。
房裡清冷冷的,窗戶半開,簾子順著紗窗送進來的夜風微微掀著。
張起靈不在房裡。
吳邪又跑進廚房、書房,把整個小房間繞了一圈,卻始終不見張起
靈身影。他看客廳鞋櫃,沒有張起靈的鞋子。
吳邪一下就暴怒起來,吼道:「他才安分多久!又幹什麼去了?是不
是你們又牽拉他下去?」小花默然不語,吳邪朝著他遷怒:「幹什麼不放
過他!就不能讓我們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小花靜靜看著滿眼血絲、一身酒氣的吳邪。他的神情有一種超然的
冷靜,卻又帶點悲哀。他站起來,只穿著襯衫的身形顯得有些消瘦單薄,
但聲音卻很沉著,他對著吳邪說:「你不必對我發脾氣,他也不是今天才
走的,他早就走了。」
吳邪愣了一會,才開口道:「你胡說什麼?」
小花事不關己似的,冷冷地重複一遍:「你不記得?他走很久了。」
吳邪道:「你說什麼渾話?我和他今天還在一起呢。」說著就拖著有
點踉蹌的步子往廚房走,說:「我還替他弄了晚餐──」他掀開鍋蓋,下
午悶的那隻雞還乖乖地躺在那裏,枸杞早已爛化了,肉都燉得剝開來,
濃濃的酒香衝鼻而上。吳邪愣著,道:「他一口也沒吃啊?」
小花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冷著聲說:「他當然沒辦法吃。」吳
邪回身,見他臉上掛著一種很悲哀的神情。不知怎麼,吳邪卻覺得那憐
憫的表情像在譏笑他一樣,於是心口一陣無名火起,使勁朝小花打了一
拳。他很想對小花大吼,卻又不知要吼什麼。
小花給他打的踉蹌了兩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馬上就狠狠的回敬
了一拳。他看著單薄,手勁卻遠比吳邪這種大少爺要重得多。吳邪一下
給打得眼冒金星,跌坐在地,覺得一陣反胃,好像剛剛吃的東西都要吐
出來了。
小花跟著坐在廚房地板上,抓著吳邪的腦門“刷”一下拉到自己面
前,兩人就這樣額貼額,眼對眼。吳邪盯著小花,這是第一次注意到他
那雙桃花一樣的眼睛晶亮清澈得嚇人,鼻子像用刀削出來似的高挺。
忽然小花就狠狠甩開他,吳邪的後腦勺“咚?的一下撞上流理台的
磁磚。小花朝他吼道:「你能不能醒醒,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吳邪愣愣看著他,眼睛裡只剩深遠的空洞。
小花別開眼不說話。半晌,他閉上了眼睛,然後輕輕抱著吳邪,把
他的頭擱在自己肩上。兩個人就這樣很親近的貼著,吳邪可以聞到小花
身上一種淡淡的味道,像是花香,又帶一點木頭的香味。他好像知道小
花要說什麼,但又不想聽他說,只是跟著靜靜閉上了眼,他感覺有一種
又熱又燙的液體沾濕了面頰。
過了很久,小花才說:「張起靈三年前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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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Xerses 來自: 140.112.220.231 (04/29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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