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地見證 最黑暗的時光 成全 最美白的露筍 】
#長文慎入 #有時文章夠長先具可讀性㗎
「Hi Hi,很久沒見,有沒有時間出席吃午飯?」尖東Heidi姐說。
我們稱她為 #尖東Heidi姐 ,她是 The Royal Garden 香港帝苑酒店 的公關,打從認識她那天開始,便覺得她好像一年365日都在開工。某程度上,她像本港酒店業的寒暑表,只要酒店還有生意,Heidi就要繼續上班打拼。
然後疫症來了,香港展開本世紀其中一個最淡靜的春天(另一個是當然2003年沙士期間),連尖東Heidi姐都史無前例地要放unpaid leave,可見香港酒店業以至香港各行各業,已徹底淪陷。
所以呢,上個月收到尖東Heidi姐的午飯訊息,我感到大地回春 —— 尖東終於officially復甦,香港終於走出黑暗。
用餐地點是大家都熟悉的 Sabatini,享用的亦是很熟口熟面的 #白露筍 #WhiteAsparagus 菜單。我說熟口熟面,因為Sabatini每年均在4至5月推出白露筍菜單,並指定要從德國出產的優質白露筍。
既然年年供應,就奇事都變閒事。今年倒是閒事變回奇事 —— 在歐洲疫情高峰期、空運業亂糟糟之際,怎樣安然無恙地把新鮮出土的德國白露筍送抵香港,背後大概耗了很多人力物力與財力。
執筆之前,Sabatini的德國白露筍菜單供應期已結束,無論是以48個月黑毛豬火腿配Hollandaise sauce,抑或是炒日本滑蛋搭魚子醬,都變成記憶。這記憶倒勾起更深遠的回憶,#我想起7年前的今天即6月20日我正是身在德國吃新鮮出土的白露筍。
😍😍😍 讓我們立即跳去另一時空,來到距離柏林以南約50公里的小鎮 #Beelitz。🥰🥰🥰
該鎮是著名德國白露筍產區,圍繞四周的大片農田於每年3月下旬至6月底盡是一望無垠的白露筍,當地的沙質土壤,不單促使白露筍茁壯成長,還造就了鮮嫩的質感和帶堅果的芳香,為頂尖的餐桌提供最優秀的季節佳品。
我在Beelitz參觀的一個農莊,喚作Buschmann & Winkelmann Spargelhof Klaistow,每逢春季都十分熱鬧,農民都忙於採摘白露筍,再立即運送至工場,由技工負責挑選、品監和清洗,旋即轉往農莊內的餐廳,迅速被廚師悉心烹調,快手配上醬汁、薯仔、炒蛋或炸豬扒,然後奉到客人面前。炮製的、享用的都非常casual,毫無煞有介事的矜貴,不含裝模作樣的架勢,只有farm to table的農家務實主義。
我當時點選了白露筍配炸豬扒,都了解在 1)原產地、2)農莊直屬餐廳 吃白露筍菜式一定比香港便宜得多,就是沒有料到,6大條白露筍,每條直徑達22毫米或以上,再配上大大塊炸豬扒,只售港幣$145 —— 這個價錢,在香港的餐廳是吃不到半條,在德國就教你吃極吃不完。#人離鄉或賤物離鄉定貴。
德國白露筍的季節傳統上在6月24日結束,我於6月20日抵達,好聽一點是「標尾會」,實際上是「食水尾」,白露筍顛峰期已過,不是最鮮嫩狀態,偶爾吃到有些帶一點點渣,但總體來說還是好吃,咬下去鮮甜汁液都標出來,沒有被長途運送,不經任何低溫冷藏,新鮮就是王道。
#白露筍與青露筍有何分別?說穿了,其實是同一件事,只不過前者不曬太陽,被沙土和膠布蓋着,在黑暗環抱下保持肌膚潔白;後者擁抱太陽,產生光合作用形成葉綠素,從此終身青綠 —— 沒想過吧,陽光一隔,分了色澤,得了高下,定了身價,#露筍的世界是最具膚色歧視。
來到白露筍農地,看到一行一行的白色膠布,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工程進行中」,待農民掀起膠布,在沙土裡輕輕兩掘,光潔亮白的白露筍才施施然出現,與農民吸盡日月精華的古銅色肌膚呈強烈對比。
實情是,白露筍不是德國人獨家專享,除了德國,法國、荷蘭、比利時均歐洲國家盛產白露筍,但尤以德國的質量、產量與進食量均特別高,每年德國人吃掉約150,000噸白露筍,佔整體露筍消耗量的9成以上,偏偏德國的白露筍產量一直追不上鯨吞量,要從鄰近歐洲國家進口應付需求,以至德國一直佔據全球露筍進口國前五甲位置。
德國的露筍耕作是由古羅馬人引入,亦難免隨著古羅馬崩潰而一度荒廢,直到16世紀德國才回復露筍耕作,法國則早一個世紀在15世紀已展開。不過文獻記載當時的露筍是露出地面的青綠色,#由甚麼時候開始吃白色呢?#為何要如此熱衷於吃白色呢?在細碎的露筍歷史記載中,德國人都未能得出一個肯定答案。有一說法是某個年頭冰雹風暴摧毀了露出地面的青露筍,捱餓的村民逼不得已才去吃埋藏在泥土裡的白色露筍,不吃猶自可,一吃驚為天人,原來白色的更為鮮嫩多汁又美味喎!這個說法都頗為合理,畢竟世上很多食物和食法都是誤打誤撞而流傳後世。
有趣的是,於1938年出版、得到法國飲食大神Georges Auguste Escoffier加持的經典法國美食百科全書《Larousse Gastronomique》,提到露筍的部份,認為白露筍是「大支、軟嫩而太少味道」,倒指青露筍是「奢侈的蔬菜、味道最出色」,跟近代對白、青露筍的地位和評價呈頗大差異,可見在上個世紀中期,法國人對白露筍有多少重視程度。
如果我對白露筍 —— 以至其他食材 —— 有何體會,我只能說,#最嬌貴的食材都是來自最humble的出身,成長於大地的土壤,採摘自農民的雙手,食材價值的高低起落、對廚師與食客具多少意義,都不外乎是時代的演化與人為的操作,與食材本身沒有必然關係,享用得高貴不必自覺架勢,吃得貼地亦不用自慚形穢,能夠好好嘗到當中的鮮活,就已是勝利。
#陳陳味道Chanchanchannel #陳陳德國 #陳陳白露筍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0萬的網紅飲食男女,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五更時分,香港仔冷寂得很,別說人煙,抬頭亦只見曉月殘星。四周的工廠大廈沉睡着,只有零丁的燈火,其中生輝的一戶,就於舉頭三樓處。這夜似乎特別涼,冷風蕭瑟。寒風按捺不住,穿過半開的小窗,好奇地探索着窗邊及牆邊的老舊機器,見沒有動靜,轉而輕拂中央的長方形銀枱,調皮地泛起了桌上白色的塵埃。粉末隨風飄至門外,...
由甚麼時候開始吃白色呢 在 飲食男女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五更時分,香港仔冷寂得很,別說人煙,抬頭亦只見曉月殘星。四周的工廠大廈沉睡着,只有零丁的燈火,其中生輝的一戶,就於舉頭三樓處。這夜似乎特別涼,冷風蕭瑟。寒風按捺不住,穿過半開的小窗,好奇地探索着窗邊及牆邊的老舊機器,見沒有動靜,轉而輕拂中央的長方形銀枱,調皮地泛起了桌上白色的塵埃。粉末隨風飄至門外,於「廖全粉麵廠」幾個大字前紛飛起舞,啊,不是塵埃,是麵粉。回頭細望一次,才發現白光並不如外頭看起來明亮。倏地,工廠裏頭掠過一個身影,「啪」、「啪」、「啪」利落的幾聲過後,幾盞白燈陸續亮起,往內一瞥,開燈的是一名身穿米白上衣的男人。他探頭出來,漾起一抹內斂的笑容,他是麵廠的主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一張文質彬彬的臉。猶豫間,他已經走往電箱處,按下了機器的按鈕。
麵機隆隆作響,意味着祺哥一天工作的開始。啊,對了,廠主叫「祺哥」。
好不執着
機器聲一響,祺哥似乎有點繃緊,姍姍的步履突然急促起來,也對,這是開工的提示。每日凌晨五時,他都要回到工廠製麵,這是他三十年來的生活。這是一間開業五十五年的老麵廠,多年來的招牌都是雲吞麵,行內人叫生麵,坊間又俗稱鹼水麵。他來到機器前彎下身,於幾個大膠桶內舀東舀西的,再逐點倒進攪動的機器內,他說這是麵粉是粉桶機,用來將材料攪勻。看起來,做生麵不是太複雜。材料不過就是麵粉、雞蛋及鹼水,他卻說這是他最執着的堅持。他慨嘆現時市面上的粉麵質素愈來愈差,最普遍的問題,就是不少廠家會加入添加劑製麵,例如色素、令麵質更堅韌的筋種﹑又或是令麵餅保存更久的防腐劑。一來,可以減省功夫及成本;二來,令成品更美觀。祺哥卻始終認為添加劑對一個麵並不必要,既然正常的材料都能製作,就沒有必要用化學劑,畢竟不是天然食材,這是他做食物的良心。他們用最簡單的材料做出好的麵餅,這是最難、最考功夫的地方,他自豪一笑:「我哋個名號喺行內,都公認係好麵廠。」知音人不少,不識貨者也不乏,麵廠經常都接到設訴,為甚麼買入的麵餅不及人家的金黃色,他只好解釋因為沒有加色素,這就是麵粉混和雞蛋後,最自然的顏色。
良久,粉桶機終於混合出一個個麵糰。祺哥雙手執起麵糰,搬到另一台較大的機器前,放到裏頭。不消一會兒,麵糰就被壓成厚皮,他拿起麵皮,反覆地將其放到麵機內壓薄。祺哥表示,麵粉是一個麵的靈魂,不能貪便宜選用劣質貨,他只用澳洲及日本的麵粉,幾十年不變。另一個條件,就是用心製作,功夫不能省,由一個麵糰到一塊麵皮,要壓八至九次:「真係要用心做好,過程要做足,少一步都唔可以。」他喃喃數到九,就把捲起了的麵皮移到下一個機關,這是最後一個步驟,把麵皮根據自己調校的粗幼度切開,就成了一條條的生麵。接着,他捧起一大盤剛做好的麵條,放到桌上用手捲成一個個麵餅,這工序稱為「執麵」。凝望着自己熟練的動作,他不禁入神,腦海中是一九六四年的往事。
衣不稱身
麵廠於一九六四年由爸爸「廖全」創辦。祺哥記得。打從他出世時,已經有工廠的存在。他忍俊不禁地直言,工廠就是他們一家人住的地方,而且,他們是共十兄弟姊妹的大家庭,只能睡在三層的碌架床上,與旁邊的打麵機器一起睡覺,從懂事開始,父親已經在身旁製作麵類。他其實不是很情願,只是在家中排行第三的他,也只能接受此般環境,扛起照顧弟妹的責任。說起來,他很早已經在工廠幫忙,猶記得小時候,麵廠仍然在做竹昇麵,那個年代做粉麵的人不多,但隨着經濟好轉,食肆愈開愈多,街邊檔、大牌檔,食物種類又不多,都是雲吞麵﹑魚蛋粉之類,反正只要肯做就有生意。到他幫忙時,已經開始改用機器,其實不用學師,他對製麵的工序都瞭若指掌,但他最常做的工作,竟然是「收數」,他笑說:「一個細路去大牌檔收數囉,咁又唔會走我數嘅,但要等吓囉,有時一等就半日。」他嘛,一陣書卷味,卻整日穿着撲滿麵粉的休閒恤衫,總是做着不稱身的工作。
祺哥從小就好讀書,中間到過外國留學,畢業後就回港教書。然而,父親年紀漸長,開始無法獨力支撐所有工作,於是物色接手的人選。他的大哥一早已經去了外國讀書,接着留在外國生活;次長的是大家姐,但父親是一個傳統男人,認為要兒子方能接手,於是擔子就落到他身上。起初,祺哥都沒有理會,找到一份教書先生的工作,雖然已經是全職的工作,但隔天就會接到電話,着他回到工廠幫忙,他嘆口氣:「工廠永遠有做唔完嘅事情,但唔知點解唔請員工,將工作都交到我哋兄弟姊妹身上。」不論下班或是放假,都迫着要回來幫忙,令他疲於奔命,第二年他索性不續約,全職回到麵廠幫忙。結果,回工廠工作了一年,方發覺只會有忙的份兒,他只能過着父親日做十六七小時的工作狂日子,不會有生活﹑不會有輕鬆的時間。無奈的是,家裏需要工廠維持生計,因為當時還有很多弟妹未出身,生意一定要繼續做下去,所以,他決心跟父親商量,如果想他接手的話,就要正式地做,例如找一個更大的工廠,離開家庭式的生產。於是,新的工廠於一九八六年開始,就是現在這個地方。
口不對心
滾油的響聲喚回祺哥,他彷彿沒有察覺自己正在炸伊麵,也難怪,這些舉動對他而言根本不用動腦筋。炸伊麵最重要是火候拿捏得當,太生不香;太焦不好。他撈起幾個伊麵餅疊起,金黃色,香噴噴。數數手指,他接手麵廠有三十年了,以前有的麵類現時也有,蝦子麵、伊麵、炒麵、雲吞皮、水餃皮,整體而言,他覺得現在的麵比起以前更進步,沒有丟爸爸的架。事實上,不少餐廳熟客都光顧了他們幾十年,主要供應一些賣雲吞麵或者魚蛋粉的食肆,有部分已經是老字號了。
午飯時間,他特地跑到一家位於筲箕灣的魚蛋粉老鋪吃麵。一個年輕男人見到他,即跑入廚房淥麵,再熟練地捧到他跟前。男人姓王,是老鋪的第二代,對麵食十分有要求。二人一直聊着麵的質素,王生大讚:「佢哋啲麵真係靚,你睇,幾有生氣!鹼水味啱啱好,不過要即刻食,唔係佢就會死。」祺哥在旁尷尬地笑,雖然口裏說不想接手麵廠,但他十分緊張自己麵餅的質素,經常到客人的餐廳吃自己的麵,他謂:「上到枱面係咩味道,真係要親身試過先知,口感要爽同有韌度。」離開老鋪,他準備回工廠完成上貨的工作。他邊走邊直言,王生是少數會跟他討論質素的客人,遇到該批貨有些少失準,一定會致電他表達,這類型的客人,對他而言是朋友。做麵雖辛苦,但最開心的,就是有客人反映自己的麵很好吃,有些熟客移民了,回港時會再回來吃他們的麵。當然,時代變了,傳統麵類仍然逃不過被取代的命運。以前市面上,單一地只賣雲吞麵及河粉,十多年前開始,粉麵種類增加很多,傳統麵食於整個市場的生意額還是下降了。特別是近年,麵廠的生意開始轉差,他認為,他要負上相當大的責任:「我比較被動,冇周圍搵生意,你唔積極嘅話,人哋就會做咗你嘅生意。」不是因為懶惰,他終於承認,一直到今天,他仍然不太想於麵廠長做下去。
說時遲,他已經把要送的貨推到樓下,明明已經下班,他卻有點趕忙的感覺。原來,祺哥正趕着去做他的正職,他是一名中醫。十多年前,生意開始差的時間,他決定了讀中醫,當時父親當然反對,認為家裏有生意,為甚麼不做而去做其他工作呢?雖然父親管不了,但他亦深知父親性格,壓根兒沒有想過不做下去,更不會有這個選擇。到目前為止,他沒有後悔接手,畢竟是他自己主動的選擇,但他同時很清楚自己對做中醫的興趣較大。現時,他正站在十字路口。這是兩代人的死結,回頭細想,他還是感謝麵廠、感謝父親:「爸爸一個人,靠麵廠養大我哋十兄弟姊妹,唔想佢失望。」大半輩都為別人而活,如今可以選擇時,他卻卻步,因為製麵於其而言,還是開心的,始終做了三十年,已經成為生活中一部分,要結束麵廠,總有不捨及可惜。
他步出工廠大廈,日光令他更清醒,麵廠是他與父親的心結,也是二人打拼半生的心血。穿起正式的襯衫,他佇於十字路口,還是一臉茫然。
採訪:黃寶琳
攝影:胡浩賢
廖全粉麵廠
地址:香港仔大道234號富嘉工業大廈3樓5室
電話:2553 6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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