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景的日常 Day 4
才一進門巴奈就說今天只有我們兩個客人。因為已經廢了三天,再這樣下去不行呐,所以午餐時段就接一組來暖身,說完巴奈自己大笑了起來。我懂,因為我們也是來這邊廢的。
不安排行程的旅行在長濱有一半是行不通的,在這裡有部分的無菜單特色料理是採預約制。像是遇到巴奈這種想要廢不想太累的老闆,是會錯過的。今天中午當巴奈在廚房忙,我們就幫她拒絕了一個過路客。不喜歡排行程,但為了食物願意勤勞一點,長濱四天短居我挑了三間風格迥異的餐食。
先說結論,巴奈的小食堂是(我心中)無菜單預約料理、長濱的第一選擇。會吸引我的是它標榜能吃到阿美族醃漬食材,當然是經過改良,能符合大眾胃口的料理方式。阿美族獨特的醃漬飲食文化大致分為醃生豬肉的洗烙(Silaw)、醃魚的阿那度(Anato)、還有醃筍或各種蔬果的扶尬(Fukah)。
第一道是阿那度醃魚沾醬搭配手做麵包。醃魚的鹹香、爆炒過的辛香料,渾然天成的組合遺留一滴都是浪費,我用麵包把碟子裡的沾醬刮除乾淨。完食。第二道巴奈拿著噴火槍炙燒放在紫米飯上、那片非常小的五花肉,她說這是炙燒洗烙握飯。巴奈不只做菜,她還說菜,每一道都搭配阿美族文化脈絡一起食用。
洗烙是阿美族最代表性的滋味,通常是婚喪喜慶大事發生、殺豬的時候才會製作,得經過六個月的繁複手續和漫長等待才能開封。阿美族以務農為生,粗重的工作必須靠十足的氣力支撐,鹹得夠味的洗烙只需要一小塊就能配下一大碗飯。
咬下一口握飯先是炙燒的香氣、然後是洗烙重鹹的滋味,胃口被打開了,卻也捨不得將那一小塊的肉一次下肚,細細品嘗才對得起用時間收成的洗烙啊。完食。巴奈的洗烙是她特地請一個阿公醃的,特別好吃。
在母系社會裡醃漬洗烙是男人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店裡擺了兩大瓶扶尬酸筍,是巴奈第一次嘗試的作品,失敗了。依娜(Ina,阿美族語阿姨之意)說是鹽放得不夠多。每個阿美族媽媽床底下都會有一罐扶尬,在媽媽說好之前,沒有人可以打開它。
醃漬料理是認真不過、最重要的事。
第三道扶尬酸筍大蝦,將熟成的醃筍拌炒番茄、薑片、蒜,才吃一口就忍不住對巴奈說:「妳很有才華耶!」.然後一口飯一口酸筍一口飯,完全停不下來地嗑完了整碗飯。巴奈在阿美族語的意思是稻穗,跟我們吃的那碗飯一樣,都是吹海風長大的。
巴奈知道阿美族的醃漬飲食很小眾,生食習慣不能被其他族群接受,所以她和夥伴們設計了改良菜單,讓其他人也能輕易接受。她說有供有需,文化才能被傳承。欸?吃個午餐也能被感動到!
巴奈不只說菜,還說了很多阿美族的故事和長濱的日常。她說還好今天是遇到妳們這組客人,上次遇到一對年輕小情侶,大概是剛在一起吧,連他們自己都很少聊天了,很尷尬呐!說完又自己笑了起來。巴奈的笑聲跟太平洋的浪潮聲一樣,療癒﹑也聽不膩。我則是在心裡慶幸還好在前一天打了電話訂了位、也還好廢了三天的巴奈想要振作一下,才有我的長濱第一首選。
臨去前,我們跟巴奈分享上回去成功市場時,同事們勇敢嘗試生吃洗烙跟阿那度的影片,她就像那天市場裡的阿姨一樣,不時地對著畫面裡面的人說:「太大了~喔!天啊!真的假的!欸~好好笑喔!我們都不敢吃那麼大塊!」。那天同事聞阿那度說這是臭襪子的味道,室友說但是剛剛我們吃很好吃啊。「是不是!這就是我們厲害的地方啊!」。看到我同事吃下洗烙的那一幕,巴奈拍桌大笑。一頓午餐,我們都把彼此逗樂了。
一耕食堂,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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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圍巾女孩如夢初醒般,盯著眼前的冒著熱氣的那碗拉麵,動作緩慢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將長髮撩在耳後,津津有味地吃起拉麵。即使坐在遠處的我也聽得見吸吮麵條發出的簌簌聲,對我來說那是一種專心感受愉悅而幸福的聲音。
凌晨一點四十五分。
「不好意思,我還得回宿舍,明天有事要早起。」
其中一位社團同學站起身作勢準備要離開,說完就走到收銀台等老闆來結帳。
老闆的兒子從廚房走出來,雙手抹了一下腰際的工作服,似乎是擦乾剛洗好的手,他看了看菜單,俐落乾脆的說了句「謝謝惠顧,你的麵是七百五十圓。」
「時候不早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另一位社團同學也起身,與同桌的人告別,走到收銀台付錢,接著大步穿過暖簾,從拉麵店離開,騎上單車返回學校宿舍。
「謝謝惠顧,你的麵是八百圓,歡迎再來。」
就這樣,在轉眼之間,同桌的人陸續吃完麵離開,只留下我獨自一人,喝著還沒喝完的麒麟啤酒,心情輕飄飄的,眼神不小心又掃到紅色圍巾女孩,她專心地把碗吃完,喝著碗底的湯,好像很滿足的樣子。
我是第一次見到她,之前好像沒有在拉麵店遇到,以為是陌生的臉孔,沒想到老闆似乎很清楚她的喜好,她甚至連點餐的動作也沒有,這點我有些在意,到底是在意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好像哪裡怪怪的?
她脖子上裹的那條紅色圍巾,是當時流行的長圍巾,應該超過兩公尺以上,它比一般的圍巾更保暖,讓女孩看起來更顯優雅,魅力增色。
通常使用圍巾以冬天比較普遍,夏日的夜晚有些涼快的晚風,倒不至於讓人覺得冷,女孩不合時宜的裝扮,讓人產生許多奇特的遐想,我聽說有人戴圍巾是為了遮掩脖子上醒目的胎記,或是有些人罹患異位性皮膚炎,季節轉換的時候容易有搔癢感,脖子抓得到處都是爪痕,也有這樣的情況,但女孩從剛才坐下來到現在,並沒有放下圍巾進行抓癢的動作,所以這個可能性先行排除。
我還在想待會啤酒喝完以後,如果想跟她聊天的話,該怎麼開口好呢?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應該是啤酒的緣故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啤酒終於喝完了,我望著桌上的杯盤狼藉,等待老闆前來收拾,兩罐啤酒下肚,有點微醺的暈眩感,不知道什麼時候,圍巾女孩已經從那桌悄悄移動到我身旁,把我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想跟你借個火,你抽菸嗎?」女孩問。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場白,我還在想搭訕的台詞,女孩的動作比我還快,幸好我身上確實有打火機,那是在打工的地方,收拾桌面的時候,順便放進我上衣的口袋,我晚上是在一間快餐店工作,內外場都要忙,每天累得像狗一樣。
「等等,我這裡有打火機。」
說著,我從口袋把打火機掏出來為她點上火,她抽菸的姿態很美,我留意到她纖細的手指,和她從口中吐出的煙圈,在昏黃的燈下,那些煙像空中旋舞的幻影,幾秒鐘不到,就消失在空氣裡,伸手就抓不住它們了,不敢相信的是,我們之間坐得那麼近,拉麵店就快打烊,時間接近凌晨兩點鐘。
「妳脖子上的長圍巾,感覺很熱吧,不打算脫下來嗎?」
「這個嘛,是我在鎮上的精品店買的,很漂亮吧?」
女孩好像沒有打算正面答覆我的問題,她自顧自地聊起來,從她的話語中得知,她是附近另一所大學藝術學系的學生,之前喜歡的男生曾經在這間拉麵店打工,有時候為了探班,她會在社團活動結束後,騎著單車來這裡吃一碗拉麵,每次點的都是招牌味噌叉燒,久了老闆也記住她習慣的口味,麵質偏硬,湯頭偏鹹,蔥多加一點,還要一顆半熟蛋。
「你呢,怎麼沒跟同學一起回去?剛看你們有說有笑的。」
「我沒有跟他們一起住,我獨自住在校外的租屋處,反正回去也沒事做,多待一會兒,享受夜晚的氛圍,我覺得挺不錯的,妳呢,待會就要回去了嗎?」
「不瞞你說,其實我之前出過車禍,因為脖子留下明顯的疤痕,所以才會選擇圍上長圍巾,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傷痕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別的緣故。」
「我聽說這裡曾經發生過一起車禍,那是我社團的學長說的,他說曾親眼目睹一對男女騎摩托車經過 Y字路口,不曉得是因為天雨路滑摔車,還是因為坐在後座的女生,脖子上的長圍巾被捲入機車後輪所導致的事故,總之,聽說救護車將那女生送至醫院急救途中不治身亡,忽然想起這件事。 」
「你說的那個女生,就是我啊。」
「什麼?」我沒聽錯吧,眼前的圍巾女孩是意外事故的當事人,我的大腦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所以說我遇到了亡靈嗎?
「可是報紙上寫著那名女孩已經死了啊,就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心臟已經停止,沒有生命跡象,難道說……記者搞錯了嗎?」
「是記者亂寫的,我還活得好好的,想吃拉麵的時候,就回到熟悉的這裡,一切彷彿像昨天一樣,只是學長不在這裡打工了,我有點想念他,想念他的摩托車,還有載我一起出遊的日子,那時的我們是快樂又幸福的。」
「沒事就好,安全真的很重要哎。」
我不知該安慰他,還是延續剛才的話題,其實我心裡有點毛,畢竟是深夜,遇到了一個傳說中的交通事故罹難者,難免會東想西想的,她應該沒有看出我強作鎮定的模樣吧。
「很高興認識你,我先去洗手間一下。」
女孩抽完了菸,把菸蒂弄熄留在桌面,她手邊並沒有帶著類似包包的東西,看起來就像剛走進來的模樣,戴著她的紅色長圍巾,素色的洋裝,動作輕巧的走向拉麵店最深處的洗手間,隨後關上了門。
或許是想要壓壓驚,又或許是興致來了,我大聲叫著在廚房忙著收拾的老闆,跟他說我還要一罐啤酒,他一邊把剛才我們吃完的那桌收拾乾淨,一邊用低沉的嗓音說著,待會別急著走,我有事想跟你說,然後就把桌子快速俐落地收拾好了,桌面也用抺布擦拭得光潔如新。很快地,老闆的兒子把啤酒送上來,還附上一盤蒜味醃毛豆,這盤老闆請客,慢慢享用吧。
我以為女孩很快就會回到座位上,奇怪的是,那盤涼拌的醃毛豆都快要被我嗑光了,女孩還是沒有出現,可能是肚子不舒服吧,有時候我也會這樣,通常是吃壞肚子,一個人占據著洗手間好像很不道德的感覺,但拉肚子沒有在喬時間的,它來的時候猝不及防,走的時候又悄然無聲。
夏天就是要喝冰啤酒,可是喝多了又想上廁所,現在我大腦裡浮現的是水庫要滿了準備洩洪的畫面,忍不住從座位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洗手間,正準備要敲門提醒女孩,我也想上廁所的時候,洗手間的木門嘎的一聲自動開啟,裡面的燈是亮的,但洗手間裡根本沒有人,我明明沒看見女孩走出來啊。
所以說,現在的情況是怎樣?
淦,我真的尿急,一邊衝進洗手間快速解決,一邊腦海中倒帶剛才跟女孩聊天的畫面,該不會是在作夢吧?迅速將膀胱裡的庫存洩洪之後,我用食指和姆指掐了一下大腿的肉,好證明自己不是在夢裡面,淦~好痛!馬的,竟然被我遇到了。
我他媽的遇到鬼了。
(故事待續)
文 / 銀色快手 喜歡深夜食堂的人
20200928 AM 00:34 桃園 說故事的房間
圖 / @n40hiro86gt4ag 推特帳號
★ならさん【写真垢】夜景中毒☆
拍攝地點 日本大阪市中崎町深夜食堂
異嗑堂老闆 在 織田紀香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看到一位前輩在提斜槓,分享一點感觸。
1999年出社會時,學校時代所學的,能應用在網路領域的技能實在不多。雖說曾經陪著老師架設區域內網,跟著維修熱力學教室相關電腦,甚至還跟著老師被校長叫去規劃與部署資訊教室的網路設備,但大部分工作還是熱力學老師在負責,而我頂多是安裝windows作業系統、設定網路卡、設定內部區域網路等。要拿這項技能出外工作,看似好像能勉強應徵MIS,不過實在不是個人於職場所望。因此,在學校時代,硬著頭皮跟老師又學了各式各樣的軟體。
熱力學老師想多瞭解3D軟體的應用,尤其在分子運動系統的模擬上,可以做到什麼樣的效果。被老師在半推半就之下,四處找了軟體,然後看著完全陌生的英文介面,開始學起3D Studio MAX、Maya、Softimage、Solidworks、Pro-E等。回顧這段學習過程,從結論來說,對一個專科生來講,沒有人教,再者網路翻譯還不普及的年代,要硬嗑英文翻譯,軟體學來著實痛苦萬分。最後,模擬分子運動系統只玩到煙霧、流水效果,進一步把人物3D建模稍微學會後,大致就這麼半途而廢。
人生斜槓,莫名在這一年展開。
右手小拇指上有個很大的疤痕,是當時陪著熱力學老師在實驗室裡,安裝網路卡、影像卡時,不小心沒卡好,活生生把肉夾在主機板跟卡楯中間。那時,我家住在汐止,學校在泰山,熱力學老師偶爾週末會到我家,把玩那堆從光華商場買回來的二手主機跟各種電腦零件,嘗試運用被人廢棄不要的零組件,試著「活化、再造」。尤其,學校資訊軟體資源極為稀少,我們的嘗試,不過是為了讓專科同學們可以有個稍微能用的資訊環境。投入資訊領域的那段歲月,老師從沒在客氣,想到一個題目或是方向,隨即要我去找軟體、找硬體、找資料,就是一句話,然後要我做到。
有一天,熱力學老師說他被校長盯上,要求我們為了學校資訊軟體環境,開始試著架設Mail Server。這玩意對於當時才專科四年級的我來講,實屬全新未知領域,特別是連老師一知半解下,唯一摸索出來的還是Microsoft方案。於是,我被老師諭令去找出各種Microsoft 的企業解決方案。我想,在1998那年,跟我們這類專科生最好的朋友,莫過於XYZ。看懂的人,大概多少理解我在說什麼。XYZ通常不負所望,透過對方找到Microsoft SMB(Small Business )office軟體,其中的Mail Server方案,完全符合老師期望,而我也從那天開始,陷入設定Mail Server的活地獄裡。
誰想學這麼多技能?有時或許是天注定。
畢業前一年,熱力學老師還真的很關心我畢業要做什麼工作,而沒頭緒的我,只是回老師說:「可能做個網頁設計吧。」不說沒事,說了,我的人生齒輪好像又被硬是轉個幾圈。老師說:「那你幫我做一下公司網站吧!我在美國有跟幾位朋友成立一間公司,但還沒有網站,你來做吧。」然後,靠著專三、專四、專五這三年課後累積自學的網頁製作技術,為老師做了個網站,同時還要替他們找主機放上去。事情這樣就完了嗎?當然沒那麼簡單,後來老師想要弄個ftp,方便跟美國的同事交換資料,結果又去搞台ftp Server讓他們方便作業。
學生時代的斜槓,大致到這邊為止,已經讓人覺得很莫名其妙。畢竟,我以為在機械實習工廠,能夠把磨鐵塊、焊接、板金、用車床、沖床、洗床、CNC學會,可以讓自己至少在機械五金相關加工廠上班不是太大的問題,可萬萬沒想到,一腳踏入網路資訊領域,從事網頁設計、美術設計的工作,更甚者因為熱愛繪畫、插畫,在課後時間經營個人網站,也經營出一些小小名號,並且靠著興趣與嗜好,結交許多朋友。讀機械工程科系的我,更不能想像在網路圈工作,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從美術跨到企劃,再從企劃跨到行銷,後來一腳踏上創業之路,不想學的技能也在創業這幾年,強迫自己學習跟參與。
進入中小企業後,宿命是做得多,做到昏天暗地。
2000年網路泡沫掉之後,網路公司倒閉掉大半,但還是有很多小型的網路公司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像是突然多出一大票「網站製作公司」以及「網站代管公司」,在那年代的網頁設計師一職,基本上不可能只做網頁設計,通常還得多做企劃、文案等相關工作,要是能寫文案還可做企劃架構時,公司也會要求順便做提案、內部文件表單、產品介紹文案等。不管要或不要,公司規模小員工少,老闆要求之下,工作通常多又雜,可礙於沒有太多工作經驗,再加上網路業發展並未到一個明確的框架之中,所以進入中小型網路公司上班,必然會不斷提升增加工作類項。
初入社會後,令人匪夷所思不外乎是除工作任務內的事務得做,還要多做很多非工作領域的事情,像是招呼好客人學到水泡茶、製作各類支援表單、撰寫各種補助案、為老闆私人撰寫各種詭異又難以說明的企劃,然後從網路走向實體,做展場規劃設計、佈置、叫賣商品之類的事情,工作展開又多又雜,瞬間冒出一股自己彷彿什麼都要會的錯覺,實務上很多事情做得沒經驗、沒到位,因而被老闆、主管罵。出乎意料的是,耐罵的技能從中慢慢增長、茁壯,想也沒想過,原來能挺得過謾罵會是職場上一項重要的職能。
為什麼創業之後,很多創業者的技能會大幅擴張?
創業,一個人當十個人用。不是不想請更多人來做,而是請不起。因此,創業之後,如果工作不涉及過多深度專業,能自己做的,一般來說多數會自己扛下來做。然後,接著是無止盡做不好、被修理、幹不到、再修理、不到位、繼續修理的做到要你命的死循環之中。說好聽一點是省成本,能者多勞;說難聽一點,誰要你沒錢、沒背景、沒貴人拉把手還自以為是的想創業。經營一個網站,沒內容可是不行,於是自己來寫;網友問題多,提出許多疑惑,還是要自己做客服;找投資人至少得準備募資計畫,不管會不會寫,沒有也沒得談,咬牙硬上熬夜上網查資料,拼了命的一頁又一夜的寫。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財務、會計。多數新創企業成立初期,甚至到了營運中期,多數不會在會計、財務上下太多功夫,頂多紀錄一般流水帳就很厲害,要聘僱一位專門會計,幾乎不可能。這也樹立日後與投資方難以談判的門檻,我也曾是其中的受害者,令整個募資過程困難重重,為此與太太一同學習初等會計,使用會計軟體入帳,試著藉由軟體做出各種財務報表,用來跟投資人洽談之用。在做的過程中,常會出現懷疑人生的念頭,不停地自問著:「為何會走上這條路?幹嘛要找自己麻煩,沒事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何苦?」開始質疑自己時,步伐會變得緩蠻、沈重,情緒相對被影響,當某一天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看,發現自己累積了無數的技能、職能,有的好、有的不好、有的專業、有的不專業,好像什麼都會,意味著什麼都不是很到位,那種自我質疑的遲疑,成為前進過程中的一大阻礙。
時至今日,一位知名的資深業界講師,在課堂上分享到:「當老闆的,最好要會打高爾夫球,了解高爾夫球的社交文化,最好還可以懂得怎麼喝紅酒、白酒。不會,很多未公司尋求成長、增長的活動,很難有介入參加的機會。」聽他這麼說,似乎到了現在,要學的技能、職能,還得再增加。斜槓人生,由不得自己,可以的話,誰不想活得簡單、輕鬆,可也是為了想要活得越簡單,付出的代價相對越高,越不想怎麼做,世界就會越想要你往那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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