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開運霧絲眉】
在中國傳統的面相學裡,眉毛關係著愛情與工作上的運氣,眉毛的濃淡粗細及形狀,除了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之外,還會影響到一個人的運勢與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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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這一類型眉毛的人,多半是眉清目秀之人,性格較為內向文靜,同時也是較缺乏上進心,所以也就說相反眉粗者多是好上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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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愛情故事》——跨年篇
他坐在咖啡館裡面躲雨,桌上一杯康嘉納星咖啡豆品種的美式,味道香醇不澀,不用加方糖便能有甜味,但那甜味是因化學反應而產出的。他人看著窗外的雨,路上的行人都有著透明的遮罩,雨落在圓弧形的遮罩上就沿著軌跡流下,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移動並對話,龐大的資訊量在街道中流竄。他今天休假,把商隊的太空船送到頗有名氣的修船廠後,便給隊員各自長達一週的假期,雖說是一週,但是活動範圍就只能在火星的首都——海瑟。
即使人類的活動範圍從地球擴展到一整片近乎無垠的宇宙,還是維持著一年365天的節奏,如果每個星球的運轉速度不一樣,那也會有個特殊的曆制給該星球用,但是,還是保持著一個主要的地球曆,不知道為什麼,居住在星球權力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金錢離開的住民,但是所有離開的、遠行的幾乎都將地球當作母星,即使是在別的星球出生的孩子,還是被口述所傳的故事所影響,地球變成所有人心目中的母親。
「在那片蔚藍的海洋之星上,生命孕育著,森林朝著天空生長,巨鳥在空中翱翔,野獅在草原奔馳,一切都如此具有魔力,具有活力。」他喃喃自語,那片幾乎已經失傳的景象,只能透過文字一句一句反覆傳頌下去,就像織一條永不結束的布,這條步所乘載的是千萬人的夢與念。
「叮。」他的個人通訊器發出了提示聲,那是收到訊息的意思,他觸摸螢幕,是她捎來的訊息。內容主要是在說預備過新年的一些小細節,說她還在某銀河系中的大道上航行,可能無法如期抵達火星——因為那兒最近有宇宙海盜出沒,聯合國的警戒軍繃緊了皮毛,派出了好幾艘的重型航母艦護衛在交通道邊巡邏,深怕在年末又發生各種意外。
他努努嘴,在通訊器的螢幕上點了螢幕,投影出了一個鍵盤,便在上頭輸入。他告訴她,一切都是小心為上,不用趕著,配合軍隊是好的,他也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宇宙運輸業有著巨額的利益,同時也有其高危險性在,即使人們只要再擁有執照後,就能擁有宇宙艦(雖然要繳高額的稅金與龐大的年度報告表)在宇宙中航行,這種工作還是少有人會選擇,大部分的人還是希望能夠安穩地生活,更何況,現代的科技已經相當方便且全面,會選擇這種工作的人,多少都有點奇怪,好的那種奇怪。
他體貼地回覆她,但內心也可惜無法共同跨年。他們每年的聚會時間是一隻手都數得出來的次數,一開始若兩人約好,他遲到,她會生氣他的不準時,但是久而久之,兩個人都意外地遲到,只能透過屏幕見到遙遠的對方,最後默契地一笑,工作就是這樣,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即使沒說白,但還是希望能真的接觸到對方。
兩人相隔數萬光年,無法確切地計算出的距離,彼此都能見到雙方的面相,縱使延遲了十秒或更多,但是,真正的實體接觸已經在這個世代越來越少了。有的人會質疑真實的存在,但對於他來說,他寧可不要去思考太多,思考的太多,會失去越多。他從以前就被她說,心裏話不說出口,對方永遠也不知道,即使科技日新月異,現在真的能辦到這種不出口便能知的狀態了,他還是害怕說出口。怕的不是說話,而是將意念傳達給對方,是否會有任何的影響;不是沒有承擔責任的肩膀,而是害怕自己因此替對方做了選擇而改變了對方,這個改變是他所不能承擔且害怕的。
兩個不同個性人的相處,一開始的愛戀到中期都是爭吵,吵吵停停分分合合,最終兩個人還是走在一起,即使中途吵得天花亂墜吵到差點兩艘太空船要撞再一起,他們還是最終,總有件事情將兩個人最後牽扯在一起,像是隱形的紅線這古老的傳說一般,縱使一方剪斷,最後兩個人的線還是打結再一起,結越多越難剪。
想相遇,想觸摸到對方,想真的看見對方微笑時的皮膚變化,眼角合出的魚尾紋,那是他心中所認定的真實。這個世代太多被模擬出而呈現在屏幕上的,那些屏幕上的反而變成了真實的存在,換臉的科技現在已經爐火純青,你可以在家中扮演任何一個演員,甚至過世的,接著出現在網路世界之中,每個人都能扮演每個人,過往所追求的個人獨立性與個別存在已經完全被抹殺。唯獨一派古老的、舊派的,被笑稱緩慢的,那些也曾經笑過他人緩慢的那群人最終選擇了這班區間慢車,每個人最終都通往著灰暗的結局,只有快慢的分別罷了。
有的時候,他會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兩種不同的車票,這樣他就能上下自如,但是他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他還是搭著那艘自己的慢班車——就如同他所使用了十多年的老舊型號運輸艦,每次同行都會在年末的聚會上詢問他,為什麼不換新的,更快、運數量更高、防禦性能更佳的,他也只是聳聳肩,說老車還是比較順手。他把自己的運輸艦,那艘可以在宇宙飛行的金屬船,說成是他的車,你們得知道,他可是一個在陸地上,連開車都有問題的人呀。每次她都會嘲笑他,一把年紀還不會開車,只會騎著兩足車甚至步行,他就會埋怨地說,現在電動車已經這麼發達了,我就算不會也無所謂。
他用湯匙輕晃了咖啡,他在想自己內心的矛盾。每次與她見面之前他會擔心很多,準備的禮物、自己的身材、該說的話題……林林種種,縱使他們相伴了十多人,卻還是會在約會之前趕到緊張,甚至想要掉頭就跑回到房間的念頭。他幾乎不曾告訴她自己有這樣的困擾,因為往往都在見到她的瞬間,他就會忘記了這一切,那些從他心底自己浮出如氣泡般的煩惱。她會坐在餐廳已經訂位的桌邊、依靠在水泥牆邊看著訊息或者朝著他微笑揮手走來,那個剎那,他覺得自己的憂愁是多麽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或許也已經養成習慣,那片池塘總會有無數的氣泡在浮出表面時破裂。
無法相見的跨年使他想起傳統的七夕故事,牛郎與織女那般,這片宇宙就是那銀河。他啜飲一口咖啡,香味在口中散開。雖然科技發達,他們即使距離遙遠也能透過科技螢幕來見到彼此,或者其他人,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寄明信片的習慣,不是電子做的,而是貨真價實印刷廠選紙印出的厚磅明信片,他喜歡騰出幾個小時,一筆一字將個人的心意填寫好,然後封信,蓋上自己的條戳,最後交給宇宙信差。鮮少人在寄信,郵差的工作也逐漸被機器人與電腦操控的快遞來取代,但是他知道,還是有些星球上存在著人類信差,他們可能騎著腳踏車在街道上穿梭,親手地將信交給某個人。
往往在寫電子郵件的時候,他都會質疑電子信件真的會安全地交到對方的手上,不被其他人所看過嗎?他質疑,畢竟在使用電腦等高科技的產品,那些他所不懂原理與組成的機器,是否更有人在背後注視著一切,或許不是人,是一個萬能的機器。用鍵盤所輸入,或者語音模擬出的文字替代,那些文字能夠承載出我們的情感與意念嗎?他往往在書寫的時候停下手,不確定自己是否說出了正確的方向,他只擔心自己讓對方會錯意或沒法搞懂自己的想法。一如他與她的相處,他一直都站在心虛、膽怯的立場上與她對談,甚至連爭吵時,他都閉上嘴,安靜地站在一邊默不吭聲。
他從失焦中回神,從包包內拿出一個牛皮袋,裡頭是他分類未使用過的賀年卡,圖案很多,大多是風景照,對於他這種在星際穿梭的職業而言,買各地的明信片也算是他的個人興趣,且相當熱衷其中。他握住鋼筆,伴隨著鋼琴聲與雨聲開始書寫,房間中多出了鋼筆摩擦與沾墨水的聲音。
他寫了十多封,開始覺得手酸,他先寫給客戶的賀年卡,隨後才是給自己的朋友。那些朋友的數量不多,約十多名,是他一直都有往來的朋友,其中有同業的、也有從學校一直以來認識的老同學,那些老同學也變成老朋友,現在要變成邁向中年的老大叔與大姐(最多就是叫大姐),有的人結婚還生了孩子,有的人單身,有的人離婚,狀況不一,但是唯一的是這些人仍跟他保持著聯繫,能夠與他一直保持著聯繫,一整年沒見上幾次聚會時,仍能緊緊擁抱彼此,那種情誼是鐵打了騙不了人。
放下筆,他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所乘載的心意是因為自己在意才特別存在,而非是將心意輸入到文字之中,他笑了一下,翹起腳對著那十多張的明信片,努努嘴,還是繼續動筆。同時他也在想,手工、手作、有機這些是為了什麼呢?是因為在製作的時候,自己的意念成為勞動的付出,而這些會使得物品被賦予某種感覺嗎?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好奇。現在的科技都能使用VR來體會各種的感受,你甚至能變成某位已逝去的明星,使用他的面貌、身體、聲音,在虛擬的舞台上表演,體會他的人生片段,當然,有些是被限制的。那這些會不會使人過度沈浸在其中,而產生了對於自我的懷疑與錯覺?
人類畢竟是依賴著視覺來辨別,我們不只是觀看這個世界,也透過觀看來閱讀這個世界,我們觀看眼前的同時,所有的一切也在注視著我們,這是一種如同鏡子般的存在。這些體驗會變成記憶,記憶存入腦中而變成我們個人的經驗,有的時候這些經驗會欺騙我們,更尤其是在五官都被使用的狀態下,這些感受,都像是被注射般流入我們的體內,我們無法判斷與否定這樣的真實性——當我們真的沈浸在其中的時候。
他停下筆,看著窗外,落地窗的反射鏡照出自己的模樣,魚尾紋、黑框圓眼鏡、眼角魚尾紋、花白的鬢角……就一如他在年輕的時候,經歷過一場大病,終於能起身之後照到鏡子,見到自己虛弱的模樣,他卻在那時候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真實的存在。過往他害怕在睡眠中死去,如今他已成為期待每日朝陽的男人。
店員過來問了他是否還需要什麼,並且幫他續了杯咖啡,他突然地想吃些甜點,擺擺手,說這樣就好,店員點點頭,默契地轉身便走。他在海瑟駐留想去咖啡廳時,都會來這間叫做「烏鴉」的咖啡廳,小小一間,只有一個霸台跟靠近大窗的少數幾個位置,很少人會真的來到咖啡廳,一邊抽煙一邊喝咖啡了,大多的人都在家裡自己泡咖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電視,烏鴉的椅子選帶有古風的單腳椅,一個橘色的軟坐墊,其實並沒有多舒服,但卻使人更專注在融入這間店上。太多人一直試圖做得完美、討好人,但其實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注意到那些小細節,最容易被注意的,就是不舒服、不愉快。他們沒說過幾句話,但也是記住了彼此的面貌,便也不多問,反正人一直是這麼少,好似無業績壓力。
他再將寄給朋友的明信片寫完,在最後的結語都寫上了:「期待今年的相見。」比起透過螢幕看見對方,他還是更想要直接見到對方。又花了不少時間,天色漸暗,雨卻沒有停的跡象,他拍拍屁股將寫完的明信片上貼上條碼,他打算在寄信時順便找間甜點店,又想吃甜的了。
給了硬幣,店員拿在手中把玩,頗有興致地笑了,那是他從別的國家所蒐集到的硬幣,其實並不能在這當貨幣用,但店員也不在乎,手舉著硬幣朝著他比了下,表示感激。他推門出店,一件式的連身大衣防風且防雨,還可以加裝各種如外掛的裝置,空氣清淨、防毒偵測、小型智能機⋯⋯對活在現代的人而言,這已經是每個人必備的了。他看了看街頭,人潮不少,每個人都緊皺著表情在雨中快步通行,濺起的與落下的雨水就這樣從身上又落到地上,已經不會在身上留下一點痕跡。他突然想到自己與她剛再一起的時候,他為她烤了一份蛋糕,很簡單、沒有什麼裝飾的香蕉蛋糕,沒有別人的幫助,一個人完成。
那時他也只是個窮學生,生活費拮据,連上咖啡廳都只能點一杯最便宜的美式然後試圖坐一整天,幸運的話就不會被店員趕走,所以他很喜歡烏鴉的店員從不嫌棄他只點一杯咖啡。將蛋糕給她吃過後,她還是說外面的比較好吃,雖然只要她不是劈頭說難吃,就是可以接受,但他還是在那之後決定買專業職人所做的蛋糕,那種沒有缺陷、沒有失敗近乎一百分的完美。(更別提後來還有機器人做的100%完美蛋糕)
他站在烏鴉的店面外頭環顧四周沒有見到任何的郵遞機,開了通訊機搜尋最近的郵遞服務處,正好最近的服務處邊有甜點店,是一間多人評價喜愛的店,他決定試試看,朝著那方向大步走去。走過幾個街區,一路上的聲音都被雨聲給淹沒,行人們即使行走時在通話,也幾乎不會把聲音洩漏出來,科技的收音技術是如此地好,街上靜默如同晚間無人時。他已經習慣靜默的狀態,畢竟在宇宙之中的環境就是如此,就學期間他所接受的訓練,其中有一項就是將學員關在密閉的空間長達一個禮拜,那是一個逼迫人去面對且接受孤單與寂寞,他很輕鬆地就通過了,甚至能說他是在測驗前後沒有太大差異的人,就像是渡過平凡的七天一樣。但她不是,那時候他們還沒相識,只是學長與學妹的關係,他只是聽過,有個學妹居然從那密閉的空間中,在第三天就靠自己的能力解鎖了電子門,跟朋友一起坐在學校餐廳吃飯。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他看到綠色的電子招牌,一支信封在銀河背景中穿梭的動畫在招牌上不停重播著,一名穿著綠色制服的機器人挺著胸膛站在那兒,胸前掛著一個鐵桶,臉上的播放器不停重複著詢問路人是否要寄信,並且會露出微笑地對著那些面無表情的路人,一個又一個人,不曾停歇,在他看來,這樣的舉止居然有點可笑如小丑般。他橫跨馬路過去,筆直朝著那機器人過去,機器人也注意到他,興奮地在遠處就對著他喊,您要寄信嗎?歡迎歡迎!就像是個站在寒風中賣小火柴的姑娘,見到有人朝他走來,而如此興奮。他不自覺地露出微笑,真誠、善意的,他把一疊的明信片交給他,說一般信即可。
「需不需要加購防塵套呢?」機器人活像個人,居然還懂得多加推銷。他擺擺手,說不用,一瞬間他也以為這機器人只不過是個殼子,裡頭是個真人在操縱。機器人也沒露出失望的表情,算出了郵寄的總金額,請他付帳。他將通訊機放在機器人的手上,交易完成了。他向機器人道謝,點頭便走,機器人則是一直對著他揮手,直到他超出了一定的範圍之外。他心想,或許設定機器人的時候,並沒有將哀傷的模擬心情設定到裡頭吧。
注意力轉移到了甜點店,望了一圈,在街底看見了搜尋到的甜點店,沒有眼花撩亂的招牌與炫目的霓虹燈,一整片的落地窗,鋪著乳白色絲綢的櫃子上有銀色的點心盤,每個點心盤都放上了甜點,但只要注意一看,這些蛋糕並不是機器人製作的,因為看得出來每塊蛋糕的差異性,奶油的多寡、巧克力碎片的不均勻、歪掉一些的草莓⋯⋯這些不完美,彷彿成了優點、注目的點,他猜疑這就是這家店被多人讚賞的原因。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甜味,水果與香料混合再一起,他見到一名淺金的男孩子坐在木櫃臺上看書,翻著紙本精裝書,紙張泛黃。男孩子抬起頭,面容清秀,只看著他幾秒,頭又低下去了。他不以為意,在店內繞了一圈,幾乎都是古早味的甜點為主,起司蛋糕、巧克力蛋糕、香蕉蛋糕⋯⋯沒有那種會有卡通角色在上頭跳舞的新潮蛋糕,或是會發出七彩光芒的起司條。他買了起司蛋糕與香蕉蛋糕,一個是她喜歡的,一個是他喜歡的,其實也只是個習慣,一直以來都會多買一個備著,以免被突襲才說怎麼沒有多帶一塊。
去付帳,那男孩子見男人挑選了兩塊,笑著將書闔上,用手指著灰色古董收銀機側邊上的綠色小盒子,上頭有著字母,寫著付款處,男人將放置蛋糕的木盤放在櫃台上,才注意到男孩的脖子上圍著繃帶,他猜想是否這與他不說話有所關聯,另外一隻手拿出通訊機在小盒子上刷了一下,上頭顯示付款成功。男孩俐落地包裝兩塊蛋糕,放在牛皮紙袋中,上頭印著這家店的徽章——『都古斯特』。
他微笑朝男孩告別,男孩也笑著告別。推開門,雨仍下著,他打算回去旅館暫住的地方歇息,也快晚上了,打算在家裡完成一些工作後,晚上便能看電影休息。在將運輸艦駛入海瑟的修船廠前,他便吩咐助理在海瑟找一間旅店,給每一位船員休息的房間,若船員有在火星上的親戚並且希望去拜訪,他也沒有阻止,只是提醒他們要隨時處於能被招集的狀態,畢竟在預定完成修復運輸艦之後,便要立即上路,宇宙運輸業是沒有休息的。
那間旅館叫海之星,似乎是因為海瑟之星已經被註冊走,只好取掉瑟字,只留海之星三字,雖然有抄襲的意味,卻也沒什麼後續的消息,只見海之星好像經營的比海瑟之星還要好上幾倍。海之星是新穎、光亮、雪白的,每棟樓都是一整片的落地窗,若沒經過特殊處理,恐怕就會因為反射陽光而變成一面巨大的武器。宇宙的開發,高風險伴隨著極高的獲利,那些星球上的神奇元素在科學家的分析與測驗之下,不只是外星的開發建設,甚至運回了母星地球,協助地球改善並修復大自然,但他認為,那都只是亡羊補牢而已,終有一天,地球會永遠地失去生命力,而人類若還沒滅亡,那便是連根拔起離開地球的時候。
走到了海之星,沒有奢華的大廳,只有簡單的沙發與巨大盆栽,左轉餐廳、右轉咖啡廳,直行進入的是一間電梯室,將人們從一樓載到各樓層,據助理說,海之星的樓層數有八十層,越上層便是越頂級的房間,甚至在中間樓層有專用的飛空艇停車場。當然,對他而言他們無需要如此的奢華,只要能住就可,畢竟一個星期對他們而言是相當短的,落地後的一星期尤其珍貴。
他見到了團隊中負責安全警備與武器管理的隊長S,正與兩名面貌姣好的女人左摟右抱親熱著,S一見到他便立刻打了招呼,他走了過去,對三人打了招呼。他並不訝異S的行為,也沒有譴責,只是跟他閒聊了下,問他的打算跟準備。S回答時抱緊了兩名女人,説這是他在海瑟的嚮導,每到了一個新地方,他一定會透過這些特殊嚮導來評斷一個城市的分數,他笑得很大聲,整個大廳迴盪著。他要S自己注意時間,不要玩過頭,S敬了禮,直說沒問題,接著站起身來用粗大的手臂將他湊到臉邊,低聲地問他要不要也找幾位嚮導來導引,他尷尬地拒絕了,直說他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S看得出他的尷尬,卻也笑了,聳聳肩,回去了原本的位置,S對著他說,可別處理事情累壞了。他點點頭,道別後朝著電梯而去。S曾是活躍於第五次世界大戰的傭兵,那時候的他曾率領數支小隊在中東執行秘密任務,退休後便被他找上,成為了運輸艦中的警備官。S就是一個及時行樂的,在那個走錯一步便喪命的棋盤上,他活了下來,也見過了太多的死亡,對他而言,玩樂便是唯一,而工作不過是玩樂的前置作業,一種賺錢的方式罷了。但也因此,S很納悶為什麼他可以一直與同一名女性維持數年的關係,即使在爭吵後也還是再一起,那對他來說是想不透的。但S尊重他,不會多說,只會偶爾逗弄他。
房間在16樓,幾乎所有的船員都住在這一層。他回到房間後發現貓醬趴在落地窗邊,狗子則躺在床上,原則上機器人是沒必要模擬生物的行為舉止,但這是他刻意去找工程師輸入這項功能進去的,有時候,他都會以為貓醬與狗子就是活生生的貓與狗,即使是金屬製成的巨大身軀。貓醬抬起頭,犬子則興奮地跑到他身邊,站起身子要替他拿大衣,貓醬則是伸懶腰,走到了左邊的廚房,他猜測是泡茶。
房間的中央放著沙發與桌子,正對著的落地窗前放了電視,左邊靠牆是巨大的書櫃,裡面放滿了他在船艦上的書,往右則是一幅繪畫,窗邊各式兩盆盆栽。沙發椅邊是球體的沙發,人可以縮在裡頭看書,後頭則是一張高性能的電腦,用於工作。往左是廚房,往右是浴室與臥室,基本上他有請助理將一些原本在船上生活與工作的用品搬來,雖然只是一個禮拜的住宿,但他還是希望能將房間裝飾得好些,否則空屋他自己也不習慣。
犬子將蛋糕放在沙發前的桌上,他坐在沙發上,將頭靠在上頭,外頭雨還下著,貓醬拿了茶、杯與盤,犬子則去放音樂,是柴可夫斯基的樂曲。他拿起叉子,一邊吃一邊想到,學生的時候兩個人住在一起,也是在下雨天的時候多待在家,一邊看電影一邊吃蛋糕,睏了就瞇眼睡去,當醒來就問對方進度與中間發生了什麼,他總是試圖說的鉅細彌遺,想要把所有的過程解釋得清楚,卻總是說得結結巴巴;她則不同,雖然總是說的簡單,卻是精闢,三言兩語就把劇情解釋得乾乾淨淨。會說故事是他,擅長分析故事的卻是她,他們不同且不合,卻總是默默地站在一座橋上眺望彼此,有的時候會在橋中央擁抱彼此,有的時候卻是橋樑斷裂,相隔兩岸隔著懸崖喊話,此時——什麼都被這深淵與大霧吃掉了。
窗外的雨有變大的傾向,他看著大雨發愣,蛋糕吃了一半便擱著了。他年紀也將近四十,不再像年輕的小夥子,即使她總說他在二十幾歲時變老得如大叔了,不像是年輕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但他還是對他自己的心智有信心,甚至有人說他越來越年輕。他不經思索,老是什麼?他無法一言以敝之,只是在飲食與運動上更加注意、保養。貓狗蹲、躺在他腳邊,室內的燈仍是暗著的,只依賴著窗外的光,他喜歡這種微弱日光穿過濃密烏雲後氣力放盡般橫躺在房間時的氛圍,那有種一切被按下靜止的感覺。
他有種融入到陰暗之中的感覺,年輕的時候總是逼緊自已,將所有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不曾思考過休息,年紀大了,他突然就懂了時間從指尖穿過的感覺,還有與死神擦肩,一鬼一人互對上眼的剎那,在那之後,他掌握住了時間,一呼一吸都顯得珍貴,自己的存在得到了彰顯。他只有在她存在於他身邊時他才會感覺到疲累,那不是對於人的厭煩,而是指終於鬆下來的意思,就像乾燥的抹布碰到了熱水,在水中散開那樣,抹布又活過來了,在水中飄揚,再次拿起時已是吸足熱水,充滿活力。
他們會擁抱彼此,說些工作上遇見的困難事情,接著擁抱彼此入眠,醒來後又是一餐,接著是甜點與散步,走在那條人工河道邊,靜默蒼藍的城市與螢紅褐黃的燈在黑暗中奔馳,兩人走在一塊,偶有運動的人經過,雖然她總是抱怨兩人再一起時總是不小心睡著、在房內歇息,但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彼此終於找到了能夠讓彼此放鬆的人了吧。
起身倒了杯咖啡,有的時候還是不應該過度依賴機器人才是,他自己這麼想。走到植物邊看了幾眼,外頭的浮空車在固定的高度行駛,分成了好幾個不同的層次飛行,比起在地面來得更為方便快速,但在一開始還沒處理好空氣清淨的問題時,一度被禁止使用。大雨滂沱,能見度極低,他開了電視,打算選部電影來看,工作就先放在後頭處理吧。再過幾日就是新年,他想這些工作也沒需要這麼急迫處理。他隨便播了一部片,犬子抬起了頭,望著門外,他要犬子準備晚餐,犬子則是晃起尾巴,他挑起眉,也好奇地望向門口。
門被要鑰匙轉開了。他咦了一聲,門後是她。
「騙到你了吧。」她笑說,提著一個手提箱走入門。
「妳⋯⋯不是⋯⋯」
「當然是騙你的。」她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先說聲新年快樂。」他原本還驚訝於她的出現,甚至以為她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幻影,又或是其他團員的惡作劇,但不是,真的是她。
「太早了啦⋯⋯笨蛋⋯⋯」他笑了,緊緊地回抱她。
就像夢一般,那一晚他們一同吃飯、看電影、讀書、玩遊戲,最後在床上擁抱彼此入眠,窗外好似有霧濛濛的煙火與閃光。
一台電動,幾道餐點,一貓一狗,兩個人,他跟她。
眉清目秀面相男 在 綠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女同志寫給台灣的情書-同志許秀雯 綠黨不分區
「新政治,就是價值的選擇走在選票的計算之前。」
政黨票⑬綠黨社會民主黨聯盟 不分區立委候選人
許秀雯:女同志寫給台灣的情書
「新政治,就是價值的選擇走在選票的計算之前。」
#綠黨社會民主黨聯盟 #不分區立委候選人
@郝明義看到的這個人
不分區立委候選人,不像區域立委候選人那樣有直接面對第一線選民的壓力。
所以我們訪問過的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大多主要從自己的專業發言,把面對選民的活動則留到比較後頭才進行。
許秀雯是少數的例外之一。
我見她的那一天,在台中。她正在全台環島途中,前一天剛參加了台中的一場同志大遊行,和我見完之後,還要繼續南下。
「我買了一輛二手休旅車來跑各地,雖然不可避免會製造些碳足跡,」許秀雯指指她那輛彩虹車,「但是可以幫我把全國當選區來跑。」
許秀雯說,她是台灣史上第一個被政黨提名為不分區立委候選人的出櫃同志。過去台灣的選舉,還沒有過旗幟鮮明主打同志議題的出櫃同志候選人。
而她之所以決定參選,並且堂堂正正地亮出同志的旗號,是因為這是「女同志寫給台灣的一封情書」。
所有的情書的根源都是「愛」。所以她寫這封情書的目的,也是要告訴大家,政治,可以有「愛」。
「現在的選舉,時間到了,許多人就要催化對立。連性別議題,也只是被利用。」許秀雯說,「太多人根本沒想過:政治可以是溫柔的。」
她分析,同志從小就不是主流的性向。對差異、霸凌、弱勢,都比較敏感,所以較可能擁有「雙重視野」,不帶偏見,而帶有溫柔。
因此那天聽許秀雯講她所主張的「弱勢相挺,底層相連」這句話,我在筆記上做了個很大的星號。
她所說的「弱勢」,不只是指她在台灣參與社會運動所致力協助的同志、原住民、勞工、其他社會底層,甚至也包括台灣本身。
許秀雯說,面對仍然把同志議題當禁忌的對岸,在這方面相對開放許多的台灣,應該意識到善用同志的議題,對台灣資源不足的國際活動的本身就會是很大的助力。
「318才過了一年多,但已經相當多的人不記得當時為什麼發生此事了。」許秀雯講話指東打西,但是脈絡很清楚。
「所以許多事情需要紮根,對於民主政治的關心與意識更需要日常化,讓一般人都能輕易地跨越門檻,有時間接觸政治、有能力廣泛而不偏食地討論政治。」她說,「只是小黨在主流政黨與媒體所設定的框架下被夾殺,生存空間很小,往往沒有足夠資源紮根。」
這樣看,許秀雯一早就開著彩虹車環島到處走,目的倒也很清楚。
「我們就是要攪動不同階層的對話。」
然後,她又加了一個金句:「新政治,就是價值的選擇走在選票的計算之前。」
那天我們分手的時候,許秀雯很開心。因為她們的下一站去台中基地辦講座。
「我太太會去那一站和我會合。」
@許秀雯自己說的話
我們台灣人權運動發展到現在,枱面上,不管是選出來的政治人物,還是政府官員,沒有一個出櫃同志。
這有很大的象徵意義,我們知道男的政治人物,參加各種活動,都會帶著夫人出席。
我是女同志,要是我當選立委,也會帶著夫人出席茶敘之類的公開活動。
上次冰島女總理帶著同性配偶到中國訪問,中國媒體雖然很不甘願或報導同志新聞受限制,但基於外交禮儀,也得乖乖報導。
所以,台灣承認同志的存在,報導同志的現身,不只可以對社會起正面的作用,也會是我們外交困境中可以利用的一種國際資源。
我這次參選,站到政治舞台上,是「女同志寫給台灣的一封情書」。而這封情書的根源,是「愛」。
台灣這塊土地上,近年不斷有新政治、人權議題出現。
但是,扭曲的政治遊戲規則,使人民和政治的關係疏離敵對而對抗。彼此缺乏真實的對話與理解,有些友善的態度,是包裝出來的幻覺。
譬如講,台北同志大遊行,規模亞洲最大。國外媒體都認為,台灣將是亞洲第一個承認婚姻平權的國家。民調也顯示,民眾支持婚姻平權過半。
但是,在我們的國會裡,支持婚姻平權的立委是少數。這個落差怎麼來的?
這個是我參政必須追問的問題。
我這次全台跑,推銷綠黨社會民主黨聯盟,在民間和民眾交換意見。
我發現,兩大黨看選票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樣。他們腦袋裡轉的是算計,議題只是鬥爭的工具。
我們在一些事例中可以觀察到,當主流政黨判斷某個公民運動對自己不利之時,往往會進行政治操作,將這個公民運動簡化或乾脆抹成對手政黨操縱的產物,以削弱、打擊運動訴求的正當性。
性別議題也是一樣,只是工具,平常沒人關心,沒吭過氣,有機會就拿出來鬥爭。
我們也承認人權是鬥爭而來,但不是這種鬥爭。
價值是目的,而不是手段。
我們為捍衛價值而戰鬥,而非為了政治算計而鬥爭。
我們所要的新政治,是要讓價值走在選票算計之前。
而我們同志,因為不是「主流性別」,對於差異與社會排除很敏感。我們之中很多人從小體驗歧視和霸凌,對於什麼是「弱勢」感受往往也特別深刻。
我們因為深受主流壓迫而格外了解所謂主流觀點是什麼,因為被排除,而擁有「被排除者」的另一重視野,這種「雙重視野」使得我們在許多事情的思考上,較可能擺脫主流偏見,發展出同理心,甚至獨特的幽默感與創造力。
台灣是母親。在母親的懷抱裡,我們可以想像政治是不粗暴的,是溫柔的。讓對話變為可能。讓眾聲喧嘩成為多音部的愛的合唱。
這是我進入國會後,一定要塑造的氛圍。
我加入綠黨,除了議題認同;多元成家法案,是我和幾位律師與非律師的朋友共同寫出來的。
在這之外,我過去對兩大黨遊說人權、性平議題的經歷中,發現兩大黨在這方面非常保守。尤其有選票壓力的時候,顧慮太多。
這也讓我相信進步的第三勢力空間,非常重要。
我代表綠黨不分區,重點是政黨票。
我買了一輛二手休旅車,全台跑,發現選情相當有趣。
綠黨黨小人少,知名度也不夠,九月十九,我去南投參加內地搖滾。這個內地搖滾,意思是台灣的內地是南投,到內地不必出國去對岸。
我穿著綠黨的T恤,還是有位老先生問我,有這個綠黨噢?
我回答,有啊,我就是綠黨黨員啊。引起了很多好奇心,方便我們拉政黨票。
我在中壢威尼斯影城外公園演講,我開口便說我是同志,大家也不會排斥。
但我注意到聽的最仔細的是旁邊一位大樓的派遣清潔工,也有六十了。
大家的偏見或許會以為,以她的學識、經歷,不懂性別議題。這實在大錯特錯,她後來還和我們聊天,最後說,她的票一定是我們綠黨社民黨聯盟的。
我去苗栗,拜訪大埔案的秀春姐、灣寶的洪箱阿姨,這兩位溫暖堅毅的女性,她們也很支持我們。
她們好好的家被拆了。而我們同志,也需要一個家。家,成了我們的連繫。
洪箱阿姨講了一個鄉下同志的故事。說一位務農的同志,怕鄰居閒言閒語,給家裡帶來壓力,結婚了,也生小孩了,但痛苦的要命。
大家以為城市才有同志議題。其實鄉村也一樣有。只是找不到協助的資源,壓力又大,只好跑到城市討生活,才能以同志本色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氣。
我們網站上有很多年輕的粉絲,他們很希望我們的婚姻平權法案能夠通過,特別關心。
他們之中有的人天天來看,但不敢按讚,怕家裡知道。
他們說,如果制度能承認同性也有平等結婚的權利,也就可以告訴父母,同志關係是政府承認的,也受法律保障。
這對他們的心理、感情的支持,特別有幫助。他們也不必隱藏自己,而讓家裡接受。這當然雙方都還要努力。
嚴格來說,我們要做的,不只是要讓同志成家,而且還要讓同志可以回家。
我競選不分區立委的好處,就在於能和全台各地的同志聯絡,集中力量。再進一步,和弱勢議題相挺,譬如,土地、勞工、動保、婦女等團體合作,結合社會底層,撑出新的空間。
我和律師團為花蓮太魯閣族原民,義務打了十年官司,替他們向遠東集團的亞洲水泥要回了兩塊地,還有很多地還得慢慢討回來。
這事說起來太荒謬,國民黨政府說是光復台灣,把原民的土地直接收歸國有,也不管他們耕作權人的權利,然後再撥給亞洲水泥。
他們說是有協調,但原民國語都講不好,也不會看法律文件,土地就莫名其妙通通給拿走了。
更荒唐的是,拋棄耕作權同意書一大叠,全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弱勢團體就是這樣給政府欺負。
所以,我們要弱勢相挺,底層串連。攪動、促進不同階層的對話。讓政府站在弱勢的角度思考。
說到種族、階層,其實,每一個人的生命裡都有相對弱勢、不被理解的部分,這需要好的方式溝通和解,互相看見。
說起來,我們同志組織在國際上聯繫緊密,對外交也很有幫助,因為是人權議題,普遍受到尊重與重視。
我們台灣對政治認知,一般還是局限於兩大黨或明星式的理解,少有脈絡深入了解政黨的發展與主張。
綠黨十九年,基礎有了,但資源有限,紮根不夠,在地方上連專職工作人員都請不起,依賴志工,雖然如此困難,但不是沒有空間。我們一步一腳印,總能打出空間來。
我們靠的就是溫柔的愛,沒有偏見的愛。
國際組織Freedom to Marry的主席Evan Wolfson,來台灣時,不斷的鼓勵我們。
他說,法官也是社會的產物。同樣的法條,在不同的時代,就會有不同的見解。
只要我們的公民力量夠強,不斷地扣問,自然會得到我們要的答案。
@陳季芳的側記
綠黨不分區立委候選人許秀雯,談性別政策很嚴肅,眉心溝深深幾許;很熱情,講話快狠準,句句要害;但不激動,只是會臉紅。
從九月二十七日起,一輛小巴(裝滿了宣傳品),一輛小車,她帶著五位工作人員(有些站更多),從台北出發,走西岸繞東岸,預定十月二十四日完成環島一周;她這麼做的目的,是答客問;進城下鄉,到處解釋為什麼要推動同志成家,鼓勵同志回家,說明政黨票的重要。
許秀雯非常有信心,正面思考;她不寄望政府、民代,還有大法官,會主動改變觀念,但民衆要給他們壓力,要求他們改變。
她更相信,政治可以很溫柔,平權是溫柔的起點。有些人或許以為同志運動看起來激烈,但讓人們終能彼此溫柔善待,才是他們的目的。
http://twunbound.github.io/view/MeVictoriaHSU
同志許秀雯 綠黨不分區
#年輕的力量進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