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或保存,我們竟然只配二選一?】
8月27日下午,親眼目睹了一場活生生的慘劇。
事發現場是從去年開始關注的樟腦寮磚窯廠,地點位置在A7捷運站旁,之前社造計畫盤點龜山的DNA,才了解到龜山林口地區,由於盛產紅土,在60至70年代,台灣經濟起飛,十大建設的推波助瀾之下,全盛時期曾有起碼50間磚窯廠,看過當時的空拍圖,長長的煙囪斜在地上成為影子,這些磚窯廠燒出來的紅磚品質好,銷往北台灣各地,蓋出成千上萬的房子和設施,可說支撐並見證了台灣的經濟奇蹟。
13年前我來到龜山初任公務員,當時已經沒有剩下幾間磚窯廠,時代的快速變遷,建材由紅磚改為鋼筋混凝土,磚窯廠也成為沒落的夕陽產業,紛紛拆遷改建,樟腦寮又因為被劃為合宜住宅用地,所在的牛角坡地區,整個地貌天翻地覆地改變,近兩年來,移入了近萬人口,劃分出「文青里」這個全新的里。
但文青里的里民很可憐,內政部當時規劃了這麼多的住宅,卻沒有給他們足夠的設施,公園綠地少,污水處理有問題,聯外道路又只有一條,美其名是給予價格較為低廉,落實居住正義的住宅,實則在東折西扣的公設比下,讓大家共同承擔過度飽和的後果。
1萬多人進出只靠一條「文青路」,可想而知那條路每逢尖峰時段就是塞車,考量到救護車進出,和消防車的動線,再加上文青國中小的預定地也落在那條路旁,未來接送小孩的車一出動,里民的安危該怎麼辦?更是令人擔憂。
其實早有第二條聯外道路有被規劃出來,那就是「文學路」,在規劃道路的過程中,工程單位發現了被遺忘在荒煙蔓草間的磚窯廠,也就是併稱為樟腦寮磚窯廠的「永基」和「協和」磚廠,他們都是八卦窯的形式,有別於後來大家慣用的隧道窯,是老師傅依靠技術堆疊出來的,外觀具有建築的特殊美感,結構穩固,經過調查,這兩座磚窯廠,是桃園僅存兩座結構完整的八卦窯。
依據《文化資產保存法》,工程單位於施工時,發現疑似文化資產時,應通報文化局。桃園市政府的工程單位算是非常有良知,沒有在第一時間「滅口」這兩座磚窯廠,而是依法提報,並暫緩了工程的進度。
在地的團體勘查過這兩座磚窯廠後,非常驚艷,因為桃園是個快速發展的城市,地狹人稠的結果,我們只有一直拆掉舊有的,瘋狂蓋新的,導致整個城市的紋理斷裂殘破,不像其他縣市,例如台南府城,有許多保存良好,活化再利用的老建物;讓歷史自然出現在我們的身周說故事。再也不用捨近求遠、塞很久的車去其他縣市看,差別只在於我們拆了他們沒拆的景點。
燒窯的歲月,聽過耆老們口述,是充滿挫折和痛苦的經驗,燒窯的溫度很高,高到人一下就受不了,進窯大約10分鐘左右人就要出來,否則在裡面很容易就短命,後來很多燒窯工人也的確沒有安享天年,可說紅磚是用人命去換的。
近年來我們開始談「地方知識學」,想要讓孩子們從小就認識自己成長的土地,龜山自古以來似乎都是桃園往台北的一個通道,除了眷村文化保留了憲光二村、眷村故事館,閩南文化有壽山巖觀音寺,幾乎找不出什麼古蹟或歷史建築,可以讓孩子們透過實體的建物或景觀,了解這片土地曾經發生的事,這兩座磚窯廠,提供了極好的教材,孩子們可以摸到老師傅精巧疊砌的磚牆,感受在裡面燒窯的種種情景,想像著阿祖和他們的朋友,是怎麼靠這些紅磚起家立業的。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我們終於可以把自己文化的實體好好留下來,其實並不難,以現代的建築技術,要克服文學路的開通,以及樟腦寮磚窯廠的保存,都是可行性極高的事,我們當時有樂觀的條件。
兩座磚窯廠的發現,在地方的藝文社團掀起一陣興奮的討論,尤其吸引年輕族群的興趣,在大學USR論壇、地方創生論壇,如何兼顧保存與開通A7磚窯旁的聯外道路,一直都是熱門話題。磚窯廠基地結合周邊的森林及水源地,在許多設計規劃團隊看來,都有打造成國際級產業生態公園的潛值,可以提升周邊區域的發展,並為綠地稀缺的文青里,提供大量的芬多精。
而這些過於樂觀的想像,全在2020年8月27日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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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場的時候,大顆的雨點打在頭上和臉上,打起來很痛。我愣愣望著那原本蓊鬱的樹林,被挖土機鏟成醜陋的土色,眼前一片光禿禿,那兩座高高的煙囪還在,但是原本完整的窯體,那讓每個進去過的人都驚豔不已的結構,只剩下大約一半,旁邊的紅磚建物全毀,只剩下地面上數不清的破磚......
我轉頭看到桃園回龜線理事長JuYu Ko眼眶紅紅的,撐著傘,一個人面對兩台挖土機,里長和地主,還有警察,Juku Ko正在克制著眼淚,跟地主解釋磚窯廠在龜山在地人眼裡的重要性,我轉過頭,完全不忍心朝她那裡看。
我問里長為什麼磚窯廠會被拆,里長說啊就地主申請鑑界,要整地啊......
「為什麼要拆掉?這不是還在文資審議嗎?」我發著抖問。
「地主不知道有什麼文資審議,他剛過戶而已。」里長說:「請問你們文資審議會勘的時候,有通知地主嗎?地主根本不知道好不好。」
「剛過戶?怎麼會?地主不是一位姓王的老人家嗎?而且他好像沒有想要拆掉磚窯廠啊。」
(我會知道是因為今年做磚窯文化口述歷史的團隊,有提過剛好訪談到地主的事情)
「這我不知道,就剛過戶咩。」里長聳聳肩。
「整地整到拆掉磚窯廠嗎?」我不可置信地問。
「就整地過程不小心弄到了,」里長滿嘴紅紅的顏色,看起來像是檳榔的汁液,說:「只好拆掉啊。」
「……」我被這答案嚇得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頓了一頓才問:「可是還在文資審議當中啊,你們這樣不會有法律責任嗎?」
「我們在等文化局來,文化局來了沒?」
這個問題地主、里長和警察都問過一輪,我眼光轉到Juyu Ko那裡,她說她有通知文化局文資科,他們正在趕到現場。
被拆掉剩幾乎一半的協和磚廠,可能因為外表的紅磚暴露在空氣中的關係,看起來就像一個傷口切面,淌著血的傷口。
我陪Juyu Ko站在雨中,等待的時間好漫長,心理時間大概等了一個世紀左右,文化局來了。
文化局出現之後,地主的態度一改剛才的軟(可能看到Juyu ko的眼淚),變得很強硬,里長也站在地主的角度,重新陳述他想加速開通文學路的決心,是的,我們都知道開通文學路對文青里有多重要,也從來沒有人站在反對開路的立場,去談文資保存,但為什麼會是這個令人心痛的結果?
文資科依據我曾經唸過的《暫定古蹟條件及程序辦法》迅速作業,在煙囪及磚窯建物上貼上緊急公告,並告知地主觸犯暫定古蹟,是有刑責和高額罰金的,雖然是私有土地,但已經列為暫定古蹟的身份,地主或任何人都不得在文資審議的結果出來前,任意破壞。
有點像在車禍現場,由於整個事件的衝擊實在蠻大的,我當時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舉措有多麽無意識,茫然地跟著文資科走近被破壞的磚窯廠,但又不忍心走過去看,也沒記得多拍幾張照片存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我不知道,一片茫然,下一步該怎麼走......
看著越來越多人聚集過來,包含憲光二村駐地工作站的阿鹿,她想要走過去磚窯廠,卻被地主制止了:「你們是誰?」
「那個......想去做一點紀錄。」
「不行喔,這是私人土地,你不能擅闖。」
「喔。」阿鹿和她的朋友只好停下腳步。
地主扯著嗓子在跟文資科嗆聲:「你們這些政府官員,都不負責任啦,你給我切結啊,如果煙囪倒下來壓到人,誰負責?你負責?你們政府都惡霸啦!我只想保護我的私人財產,我真的不懂,這我的土地,為什麼我不能拆?」
文資科科長告知他因為文資審議中,遇到緊急突發狀況,情況危急,文化局以文資法賦予的權利,緊急處置,指定為暫定古蹟,所以他不能隨意拆除磚窯廠,但地主還是有很多話要說,科長也告訴他,他有任何意見都可以陳述。
雖然稍微鬆了一口氣,在法律保障下,突然過戶的地主不能繼續拆除磚窯廠,否則會有刑罰和最高2000萬元的罰金等著他,但看著被鏟得光禿禿,毫無植被保護的土地,誰也不知道一場豪雨過後,磚窯廠還能不能像過去幾十年一樣安然無恙,何況它的結構已經被破壞了。
身臨文資破壞的現場,我的心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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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現場之後的24小時,我幾乎說不出話。
難過的除了磚窯廠被拆,還有,為什麼21世紀都過了5分之一,我們擁有無人機、可以操控太陽儲存電力,可以跟南半球的人即時通訊,我們號稱快要可以移民火星,卻找不出開通一條路,與道路相對低窪地區的磚窯廠,共生共存的解決之道?
如果50年後,現在孩子也是別人的爺爺奶奶了,他們跟他們的孫子說起我們這一代,會是什麼樣的評價?
「那一代的人,不知道腦袋在想什麼,明明可以簡單變通保存下來的磚窯廠,卻和開路的選項成為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二選一,輕率又暴力地, 把它拆掉了,害你都沒有老房子、老窯可以看,真是太可憐了。」
「那一代的人為什麼那麼笨?」他們的孫子可能會歪著頭說。
「我不知道,大概是每天忙著古時候的選舉所以很笨吧?」
「什麼是古時候的選舉?」
「就是你錯我對的選舉啊,他們不相信人類有智慧,可以尋找出兩者兼得的解決方案,只知道拼命抹黑對方,製造對立,毀掉對方以成全自己,還有人真的相信,真是奇怪的想法呀。」
「真的好奇怪。」他們的孫子或許會說:「你說的那個磚窯廠,長什麼樣子?」
「我也是聽奶奶說的,她說她的爺爺曾經在裡面工作,磚窯廠裡面溫度很高很高,把紅土做成的磚,一塊一塊堆疊起來,經過悶燒幾天,燒完還要放著冷卻,他們小孩子都會偷偷在出風口附近放地瓜,等磚冷卻完就可以吃烤地瓜了,她的爺爺身體不好,因為磚窯工人很辛苦,那些磚,是用命換來的,這些都是前人的血和汗,可惜,那一年被地主拆掉了,為了開通這條文學路啊,那時是認為開了之後就可以解決塞車問題,結果,大家還是很自私地在路邊亂停車,路開了還是照塞不誤,但是磚窯廠就這樣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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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時光倒流的魔法,可以倒轉回到樟腦寮磚窯廠還好端端的那一天。
但回不去了。
亡羊補牢,現在也還不晚,磚窯廠還有一半沒拆,依據我們快要移民火星的進步科技,要依原樣修復也不是太難,畢竟我們還有耆老會建造八卦窯,技術還沒失傳。但我觀察了這幾天的臉書河道,讓我非常訝異和心驚的事,樟腦寮磚窯廠都被拆成這樣了,卻幾乎吸引不到關注,遠遠比不上館長中槍(!)。除了在地的夥伴,幾乎沒有人關心,沒有人討論,就像我們平常對其他縣市文資被拆的那種漠不關己一樣,我想這也算是某種業力法則吧。
喔對了,不曉得里長知不知道,他想要加速文學路的開通,但是地主這一拆,暫定古蹟身份公告出去,其實會延緩聯外道路的開通的期程......真的很替文青里合宜住宅的1萬多位里民抱屈。
合宜住宅,想當初我也去抽,但是運氣不好沒有中籤,現在想起來,或許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開發或保存,我們真的只配二選一嗎?你認為呢?
#樟腦寮磚窯廠 #A7磚窯廠 #請做個有遠見的公民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萬的網紅Dd tai,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大館已經正式對公眾開放,過去從未到訪過該處的人,可能會像進入大觀園般有點眼花繚亂,不知何去何從。這組建築群包括中區警署、中央裁判司署和域多利監獄三部分,共有20多建築物,其中16幢為歷史建築,整體已被列為法定古蹟。現在除了4座警察宿舍和中央裁判司署還未竣工外,其他已陸續開放。大館位處中環山坡,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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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鐵東移強拆日,台灣價值崩潰時!】新聞稿
被強拆的是政府公信!
去年五月南鐵不同意戶張宅面臨強拆。交通部鐵道局官員以「居民不同意拆屋、南鐵都市計畫訴訟進行中」兩個理由撤除強拆。如今,居民仍堅拒簽拆屋同意書,南鐵都市計畫訴訟將於4月8日進行宣判。交通部在選前暫緩強拆的兩個理由,至今仍存。張家卻在2日收到鐵道局公文,表示3月9日將強行斷水斷電,3月10日將進行強拆。啟不可恥!?
被強拆的是基本人權!
居民並不反對鐵路地下化,反對的是「東移」不用公地,卻浮濫徵收民地。八年來卻遭抹黑為「貪婪、反進步」!沿線居民悲憤離世、自殺。 張宅及其土地原屋主張聰明先生因抗爭於103年抑鬱而終,享年86歲。張聰元先生於106年抑鬱而終,享年84歲。後嗣子孫為繼紹先人遺志與捍衛台灣民主價值,繼續抗爭至今。張聰明先生臨終前,仍不忘寄盼與政府論理。病榻旁堆滿六法全書與日文鐵路地下化相關資料。但是,南鐵東移行政程序中,政府拒絕「行政聽證」和民眾公平論理,屢以警察暴力排除居民,強闖程序。居民因此展開兩年多的南鐵都市計畫訴訟。歷經十二次開庭,本訴訟案已辯論終結,將於4月8日宣判,居民勝訴機會甚高。但是,交通部卻搶在宣判前要強拆民房!啟不可恥!?
被強拆的是歷史紋理!
面臨強拆的張宅包含清代糖間古井。該古井以特殊井磚砌成,且具備井梯,水源清澈,為全台罕見文物。當地為康熙年間,台灣糖業發源地。周邊曾出土特殊製糖陶器「糖漏」。但遭鐵道局封鎖現場後,消失無蹤!因為南鐵東移案,包含蘇丁受醫師故居/診間等周邊歷史紋理遭受嚴重破壞。號稱本土政權的民進黨,為了掠地開發而毀棄大量台灣歷史紋理,啟不可恥!?
被強拆的是城市安全!
南鐵東移案水文報告錯誤百出。都委會拒絕釐清,強闖通過。政府水文研究報告中,泯滅事實地稱地下水往西流、嚴重低估降雨量、對歷史水文完全無知。根據清代與日據古地圖可知,現有鐵路沿德慶溪支流西側陵脊興建。南鐵東移將鐵路移至地下水文活躍的古河道。深開挖連續壁可能截斷東流地下水,使東側土地容易液化、西側土地易坍塌。恐將造成十餘倍的海安路城市災難。荒謬的是,鐵道局竟謊稱「沒挖那麼深」(張家古井水面距地4公尺,鐵道局欲深開挖二十幾公尺)。提出解決水文問題的解法竟是違背物理原理的「在各路口打掉連續壁上方2公尺」(地下水主要在4公尺深以下,無法流出。)。足見鐵道局完全沒有應變城市災難的能力,但卻要強拆可證明政府無知愚蠢的張家古井。啟不可恥!?
被強拆的是公義是非!
南鐵訴訟中,政府宣稱的「縮短工期、節省經費、減少拆遷、保護古蹟」等南鐵「東移」原因,在司法程序中全被民方證明為虛假。官方反覆翻供、拿不出任何「南鐵東移具備公益性、必要性」的具體佐證。連最關鍵的政府自己的96年規劃案(原軌案)設計套繪圖都拒絕提供。當法官欲召原案設計工程師時,官方先是藉口「人員退休,找不到人」,拒絕配合。嗣後,出席的原案設計工程師又藉口「我的設計工作就是外包,先外包給莫克工程顧問公司,莫克再外包給成功大學,成功大學再外包給第三方不知名公司。莫克對應人員高昇,已找不到。我甚麼都不知道!」在苦無辯解理由的狀況下,內政部委任律師竟表示「除了農地,都市計畫審議不需要考量公益性、必要性!」訴訟過程彰顯南鐵東移案缺乏「公益性、必要性、合法性」!強拆,是政府敗訴前「見笑轉生氣」的蠻橫反應。大埔張家在訴訟期間遭國民黨劉政鴻強拆。嗣後張家司法勝訴,民進黨政府大張旗鼓賠償重建,宣稱重建台灣「土地正義」。如今,民進黨卻要以同樣的方式強拆南鐵不同意戶。啟不可恥!?拆掉的民心, 補得回來嗎?
民進黨選舉時高舉的「台灣價值」,難道是是「確保民進黨繼續掌權」, 而不是保障所有公民的基本人權嗎!?「捍衛主權」最根本難到不是「保障民權」!?
砌磚工作程序 在 農民代言人_朱信強市議員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為農民發聲】
108年7月26日上午9點30分
農民代言人市議員朱信強(阿強)率農民約100餘人前往農田水利會中壇工作站權管位於美濃區祿興里中興路ㄧ段157號旁四分線灌溉水圳『嚴重抗議』。
農田水利會在無任何告知下,擅自將幾十年來農民灌溉水圳,用水泥磚塊砌封滴水不通,造成下游二十幾公頃農地無水可灌溉,農民跳腳急如桌上螞蟻,阿強經農民陳情即聯絡水利會詢問,何因要封四分線水圳?
#水利會無法提出讓農民心服口服與認同的答覆,顯然無程序正義可言。
灌溉用水是農民第二生命,縱使灌溉水路要從新規劃,也要等新的措施施作完竣,讓水路通暢後再公告周知,變更圳路或廢圳等法定程序,讓農民有緩衝變更農耕作息期程。
農田水利會此種 #鴨霸作為 讓農民噓噓感嘆,實為欺侮善良弱勢農民,阿強替農民請命抗議,要高雄農田水利會還水圳於民,讓水圳有水可以維持農民生計。
水利會竟發新聞稿說是政治操作並保留法律追訴權,令人不敢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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