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真蛇】
(2020 年 1 月)
等待救援的第一百五十天,董問在睡夢中醒來。她被一個長髮及肩的男人環抱著。感覺她的動作,男人低聲問:「不多睡一會?」她只是搖頭,感官還在那個緩緩而未完全滑走的夢中。在夢裡她是一個軍人,在天色永遠沒有陽光的一片鐵色泥土上,她和一群蒙面的戰士一起。那些人穿著合金製造的加強支架,像外露的骨骼,一群金屬的死神。
在夢中她下令投擲一系列的小型核武器,飛彈在半空中化為星晨,將眼前的城市完全吞噬,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他們附近的樹木和泥土完全捲起,但他們迎風而立,巍然不動,在夢中她知道,他們穿著的東西有保護功能。「董長官,任務完成。」她聽到一把電子的聲音這樣匯報,她本來要回應,但她醒了。
那個長髮的俊美男人貶了貶眼,問道:「沒事吧?」她還是沒回應,赤裸地微笑起床,眼前這座總統套房,有巨大的落地玻璃,加洲的陽光和海水味飄進來,照出了男人的臉,那是二十五歲左右時期的木村拓哉,那是一個古老的男人,資料上說他是幾百年前日本一個受歡迎的藝人。董問其實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看過他的戲,但這次選擇了他。她打斷了自己的惘然,開始穿起衣服,半裸著。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半身坐起來,「妳好了嗎?」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沒有看鏡子中的他,應道:「是的,我好了。」然後伸手去按化妝檯的一個紅色按鈕,木村的聲音傳來,這次有點不一樣:「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再能見到妳。」
她又醒來了,這次是在一個醜陋的、只有一百尺的鋼鐵小房間之中。她正襟危坐著,睜開了眼,順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兩個指頭般大小的水滴型裝置脫下,推開門,外面有一個金色的落後型號的機械人等待著,它問:「還滿意嗎?」她伸出手,對方用一個儀器掃描了她的脈搏位置,叮一聲,機械人說:「感謝妳的惠顧。」正要走的時候,走廊上有兩個女人走過,她們一邊閒聊著:「……湯告魯斯?太矮了點……妳的品味會不會太古老了點?」董問等她們離開之後也跟著離去。外面已經是黃昏,她在名為「第六天」的「網絡體驗區」竟花了一天一夜,身邊充滿賭錢的男人、賣春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知道是生化人還是機械人的東西。最近城市突然多了很多人聚集,但董問不知道他們在爭取甚麼。
她身穿一襲緊身黑色功能服,像個瘦削的男人。這是富單那城的核心區域,她熟悉地找到回家的路,稍為遠離一下這種令人不悉的人多環境。在富單那城的第三環區域的一座老屋子,她走上樓梯,在中途又踩扁了一個階梯,但她沒有打算建築住在這裡的人修理它。二樓的一個單位是沒有鎖的,她將雙手收在袖子中,溫暖著自己,走進去。在雜亂的老董相機之間,有一個正在擦拭鏡頭的中年男人,他以為有客人來,但看見是董問,他微笑並繼續刷拭那個不值甚麼錢的小鏡頭。單位是昏暗的,只有大衛在檯台的小台燈之中閃耀著。
「回來了?」他帶著笑意繼續擦拭著。董問在一張不太乾淨的小沙發坐下,放下黑色的手袋,她的內心好像被蛇捆綁著,她嘆氣,然後說:「大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大衛停的手停下了半晌,並繼續,他回道:「是的,妳可以說任何想說的。」她不敢望他,這好像一齣排演過很久的戲,在每次她離開的時候,都會演出的戲。雖然每次都有一點不一樣,但每次的終點都是一樣。
「大衛,我感到我需要離開。」
「去哪裡呢?」
「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安心。」她說。
「我沒有問這個,但很高興妳這樣說。」他放下了鏡頭,裝好鏡頭,並繼續用抹布抹另一個。
「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必須跟你說,我感到安心,但那不是開心。」她望著自己的鞋尖說。
大衛的聲音傳來:「妳的意思是……?」
「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她問。
「妳想告訴我,妳自然會告訴我。」他的語氣仍然溫柔。
「我去了中央區的『網絡體驗區』,我一直留在那裡。」她說。
大衛沉默的時候,董問繼續說:「你知道……」大衛打斷了她:「我知道,那你開心嗎?」
「老實說,是的,我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我留連忘返。」她說。她望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的溫和,一種屬於生化改造的溫和,他們好像都不發脾氣,即使在應該發脾氣的時候。他們是基因改造,來應付服務行業的品種。
「所以妳是不能在這裡找到甚麼?而在VR裡找到?」
「對不起,大衛。你沒有做錯甚麼,只是我,只是我行不通。」她說,但同時聽到一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衛放下他的活兒,對她說:「我知道,我感覺到,若果我說我尊重妳任何決定,妳會覺得我沒愛過妳嗎?請不要這樣想,我愛過妳,這一刻也是,雖然生氣的時候也很多。」
大衛突然聽到董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身影已經飄到門邊,門打開了,附著的門鈴響起來,三個蒙面的黑影進來,大衛只見到一陣紅色藍色的雷射光大作,似乎看到董問從後偷襲了其中一個,用手肘打掉了其中一把槍,在半空中搶走了,並迅速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人並沒有被嚇倒,一槍打中了大衛的心臟,他的胸中有一個高溫融化的空洞,他倒下來。
槍客拋掉激光步槍,十把小刀從雙拳的位置伸出,董問手上的步槍,像洋蔥一樣應聲被斬成三片。那一刻她的雙手閒著,便猛力朝對方胸口一踢,對方飛彈而出,撞到一堆玻璃櫃,將精心擺放的古董相機和玻璃碎撞得一塌糊塗。蒙面客正要動彈,已看到對方已經趨至,兩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螺絲批已經重重插入他的雙眼,衝力之大令頭骨也抖動了一下,血從眼框噴灑出來,卻是銀色的機油。
蒙面客在玻璃碎和相機中頹然倒下,董問離開刺客,回到大衛身邊,他還未死透,被扶起一半,又轉醒了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她回應的聲音乾硬而短促:「說吧。」她想起戰場的歲月,在那些場域,每個人都是這樣說話,因為巨大的壓力和死亡的陰影。
「我是『存儲點』的守門人……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大衛說。她說不出話來,一向清醒的頭腦也瞬間不能反應。「但……我是一直等著救援……」
大衛繼續緩慢地說:「但妳不知道『儲存點』在哪裡,妳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守門人。我知道你想回去『真實世界』,但只是我自私,我沒有履行職責,我被發現了,隨便一方遲早都會來……他們會重置『儲存點』……」
董問看著三個死去的刺客,問道:「所以他們是歐盟的援軍?」但看起來不像,歐盟派進來的多數會是真人,而不是機械人或生化人。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哭,眼淚滴在她握緊了大衛左手的手背上。「不……」大衛說:「相反……」然後他失去了意識,在檯燈之下,像那些報廢的相機一樣。
董問安放好他,聽到更多的腳步聲,這些人沉重的腳步魚貫而進,滿戴了整座大廈,地下,一樓,很快到二樓。然後有十個蒙面人走進來包圍她,她手無寸鐵,她看了看唯一的窗房。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來:「外面有狙擊手,不要作這個打算哦。」一個沒有穿戰鬥服而是功能服、戴著飛行員樣式護目鏡的二洲人最後才進來,跟她維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這裡她不可能發難脅持他。
「是的,千萬不要以為可以像演戲或演VR一樣,而且我們不想殺死妳,反正妳也殺了我們三個人,董上校。」那個男人說。
董問沒有回應。
「我叫羽田,我是歐盟的救援人。」男人自我介紹。
「甚麼?」
「是有點驚訝吧?我們是自己人,所以不要舉槍,大家放下槍吧,我是外交官,不習慣這種場面。」名叫羽田的男人說,十個蒙面男人聽他的話,放下了槍。羽田親切地微笑,站前了一步:「董上校,妳等待了一百五十天,是嗎?」羽田一邊讀取護目鏡的資料,一邊散發出「我知道了一切」的氣場。
「你有代碼嗎?」她問。
羽田說:「很抱歉要告訴妳,妳的直屬上司約書亞剛剛在美洲戰場戰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大約只是兩日前,但這裡有時差,所以就這樣了。」
「要是這樣,你期望我相信你是部隊的人?」
羽田拉高護目鏡,笑了起來:「妳不用選擇,因為妳沒有選擇,妳看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但我們不是來動刀動槍,考慮到長期在VR裡的人可能有一種網絡精神病,他們可能會……抵抗……真實世界的人,所以我們帶備了一些必要防護。一般人就不怕了,但妳是殺人如麻的嘛,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羽田瞄瞄董問身後的大衛,說道:「這位先生的死,Nothing personal,我相信妳這種軍階的人會理解。這個生化人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儲存點守門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拒絕協助人類進行掃描和『解鎖』,所以這只是剛剛好。我們沒猜到他竟然和妳發生了……感情關係,這真是不幸。」
她過了良久才能回答,她有一種回到戰場的感覺,但卻不是慣常的戰場,她暫且放下了雜念,回道:「所以?」
「所以我們來帶妳回家,上校。」羽田張開雙臂:「真實世界在等著妳呢。」
「但儲存點已經不在了,要重置吧?」她說。
「沒錯,重置是隨機的,但我們已經計算到位置,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外面除了狙擊手,還有直升機。」
在飛得似乎接近雲層的直升機上,羽田先生抽著煙,她坐在他對面,沒有碰過咖啡或者煙草,她坐得很畢直,臉上沒有表情。她不喜歡羽田先生,他的嬉皮笑臉像個不確定的小丑幻影,好像一個面具。她的目光拋到機外,夕陽早就消失了,星星隱約地閃動,直升機正向富單那城的外圍廢棄區飛去。這片夜景是美麗的,很難相信這些都是虛假,是電子運算的結果,不過她想到木村拓哉的臉孔和身體,還有他的動作……也許那不是真,但反應卻是真實。即使是真實世界中的人類,痛和喜悅都只是大腦裡的一種化學反應。
她突然問:「你提過的網絡精神病,是甚麼?」羽田答:「一種心理疾病吧,在VR渡過的時間越長,就越可能出現分不清楚,即使回到真實世界是他們的初衷,到後來也會出現抵抗情況。這是從東協深層獲得的情報,可別說出去了。」
「所以你們是不知道,部隊也不知道?」
「我們沒有第一手資料。」羽田說:「VR聯網出現大停電而自我封鎖的個案,0005MK2還是第一次,那是東亞協同體的城市,災難是他們的,但他們也多了很多研究資料,我們只能靠線人提供。現時我們知道,約有七百萬人迷失在0005MK2,在斷電前一刻,系統基於自我保護,切斷外部連線,系統變成內聯網,而絕大部份人的記憶串流也被修改,大部份人失去真實世界的記憶,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真實世界。只有極少數像董上校的,很快就恢復記憶,所以東亞協同體的救援,其實也是遣返政策,因為很多人以為東協派出的救援隊是恐怖份子,他們在這裡樂而忘返,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呢。」
董問的眼光繼續流連在雲層和星光之中,她想,在真實世界不會看到這些吧?雲層已經被核戰所吹起的輻射層掩蓋。在真實世界要看到星光是奢侈的,就像找到一個有正常生育能力的人類,都不容易。而在這裡,這虛幻的世界卻是充滿生機。
「大停電為何會發生?」她問。
羽田頓了頓,笑容收斂成微笑,然後答:「東亞協同體的官方說法,斷電是因為一宗針對『聖士提反城』的恐怖襲擊,核電廠,妳知道……」
「我在進來之前,記得東協國防軍說要進駐聖士提反城,令她『回歸祖國』,這事和恐怖襲擊有關?」
羽田說:「我們的官方答案是,不知道。當然我們是反對他們單方面改變聖城的現狀,本來我軍也是要反制的,但東協軍動員不久,聖城就發生這種特大災難,所以兩國的軍事對抗就沒有蔓延到那裡。至於是誰做的,我們並不會猜測,反正東協地區不滿政府的聲音也有很多,有分離主義、有恐怖主義、有反對VR發展的真實主義者……當然東協方面也有聲音指是我們策動,但這是七百萬人的屠殺,很大的指控哦。全城的人現在幾乎都假死狀態了,等於消滅了一個城市,當然連同我們派去『工作』的閣下也一樣受到連累。」
「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病。」董問突然說。
「抱歉,妳說甚麼?」
「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卻不一定是好。」
「這是個很老的問題了。」羽田笑說:「妳當然也說得對,外頭也有討論,是否應容他們永久滯留在這裡,不也是一個處置方案嗎?要在0005MK2裡逐個人帶到存儲點救援七百萬,還是繼續供電,就能維護0005MK2的封閉運作,那麼他們就不會死,只是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不過他們就不能控制聖士提反城,不能生產,不能交稅,東協不想付再造一個資訊和金融中心的代價。」
「對,妳很懂得這個現實。」羽田說:「所以在這一秒,東協都在救援,主要都是先救他們培育的代理人、政治軍事經濟菁英,這也是他們控制聖城的一種方法。他們大多數人都很想繼續活在這裡,而不是外面。而我們閒得多,只是救援滲透到那裡的極少數人,例如上校妳。所以我私下想問妳一個問題,妳也不想回去嗎?」
她沉默下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此句之前的所有話都不是重點,只有這個「私下」的問題才是重點。直升機開始下降,那是富單那城的垃圾堆填區,只有巨型機械人日夜推填,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知為何堆填區中心有一間小鐵屋,也許儲存點就在裡面。
他們下去,直升機就馬上離開,只剩下董問、羽田和他的幾個隨從。「董上校,剛才的問題妳有答案嗎?」
「你是說想不想回去?」她問。對方稱是,那些隨從雖然沒有罷出威脅狀,但還是全副武裝,而她還是手無寸鐵。
「回去軍中匯報,那是我的職責,這與我個人想不想沒有關,像你所說,nothing personal。」
羽田望著她的臉問:「但如果是妳個人的想法?」
「我可以理解他們,就像在一個夢中,醒過來是好,但不醒來,不也是個歸處嗎?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七百萬人一起反對回歸,能否反過來影響真實世界……他們可以截斷電源,屠殺這七百萬人,但他們會死在夢中,而不是作為一個東協人而死,而是以富單那城的市民身份而死,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實。」
羽田聽完後深思了一陣,然後說:「謝謝妳,好了,我們往前……」此時有另一架直昇機很快地飛過,那不是直昇擊,那是無人機,它們在黑暗中發出了幾下紅光,羽田手下的頭顱就被甚麼炸開了,在混亂中,羽田看到一個黑暗快速貼近自己,然後突然看到背後的景象:隨從正向無人機射擊,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小型炸彈炸開,然後倒下,為甚麼呢?因為他的頭顱被扭轉了180度,然後他眼前一黑,倒在董問的旁邊。她望著這些無人機攻擊完他們之後,就沒有回頭地飛走,沒入無盡的星空之中。「為甚麼……」羽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說了這句話。
「Totally personal,只是因為大衛。」她說,然後便進入了那間小鐵屋,那是一個容量就像網絡體驗館的小個室,裡面有一個穿土色披風、純白東方服飾的十二三歲少年,像個少年的僧侶。這應該就是新的儲存點守門人。
「你是儲存點,是打算送我回去的嗎?」
少年開口說話,是一個聲音未變的少年,語氣卻是成年人的:「儲存點已經由我方重新控制,我只是個嚮導程式,現時駐守在這裡,剛才控制無人機的也是我。妳的事情我們都清楚,而妳不清楚脅持妳的人,他們不是妳的盟友,雖然要說的話,那些人跟我們還親點……離題了,不過我只能說,看到妳最後殺掉那個人,還是挺驚訝。」
董問盤坐下來,就像對方一樣。「先搞清楚。你是哪方的人?程式?」少年說:「我只是個程式,所以妳無法威脅我甚麼,妳不能像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殺掉我。回到妳的問題:我是東協製造的軍事嚮導程式。」
董問點頭,這少年的感覺就像大衛,但少年緊跟自己程序和目標,大衛的人味太多,終於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並不是非人類的消滅,究竟算不算是死亡,她不清楚。雖然她流淚,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寄托了感情還是因為甚麼。也許大衛看到自己收集的老董相機櫃毀於一旦,也會哭,那是愛嗎?
少年的話精準而沒有多餘,不透露更多。如果他是東協軍的東西,那麼儲存點原先原來不在需要遣反七百萬人的東協軍手上。她進一步問:「為甚麼你要殺掉那些男人?」
少年問:「那為甚麼妳殺掉那個男人?」
「我會回答你,這可以換到你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問。
少年說:「可以。」你
「因為那男人殺了我……一個認識的人。」
「所以是復仇,單純的。」少年說,並續道:「回答妳的問題:他們是已經叛變的我軍成員,而上級已下達了格殺令。」
董問沉默下來,這麼下來她也有點搞不懂情況。但她在想如何跟這個應該不會透露過多事情的程式對話。
「剛才的人,是東協軍的叛變成員。」她說。
「沒錯。身份已經通過人面識別確定。」
「他們不是歐盟的人?」她又問。
「不是。」少年說。
「這些東協叛軍為何要假扮歐盟的人?」她問。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道:「透露這些人的資料,超出了我的權限,透露否決。」
董問知道問不出甚麼,而儲存點亦已不在此處,便轉身離開。在小鐵屋外面,幾具屍體還在原地。她徹底搜了羽田的身,並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辯識的東西,於是割了他的皮下晶片,正要回頭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包圍了她。少年緩緩地走出來,說道:「根據我國法律,妳是發現的敵軍人員,我要將妳移送上級。」
她問:「我不會抵抗,但我打算交換一下條件,有沒有興趣?」
「先說說。」少年說。
「我希望知道這些叛變軍人的底細,他們有可能知道歐盟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將這些屍體的分析報告跟我交換,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我們在聖士提反城在做甚麼事,告訴你們。」
少年沉默了一陣,問道:「妳是指貴國在聖士提反城的滲透活動。」
「我只可以保證,我自己的那部份。因為我的上級已經陣亡,所以我已經斷線,只有自己的部份。」少年說:「等一等。」他的雙眼轉為腥紅色,眼睛失去了焦點,兩分鐘之後,眼睛轉回正常,他說:「已經溝通過,我們會照樣將妳捉拿,關於間諜網的事情我們還會自己查。」
她嘆氣:「等一下……聽聽另一個提案,我會透露更多的事情:剛才這些人以歐盟軍的名義接觸我,雖然不知是甚麼理由,但他們其實是你們的人,而且還是叛軍,所以外面的幾個人死了之後,他們的伙伴也會調查並且找到我,只要你們等著,就可能接觸甚至抓到他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在這裡抓我,就可以找到叛軍的情報。」
少年又運算了一陣,然後答:「上層表示可以,但我們會密切監察,妳逃不掉,0005MK2是我國的伸延領土,所以不要抵抗。妳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叛軍的接觸。」談好條件之後,董問離開了鐵屋,搭乘了往返堆填區和城市的維修機械車隊回去。在這裡她沒有家,但在真實世界也似乎沒有。她回到大衛的相機鋪,這家生意不算好的古董店叫作百家姓,大衛曾經跟她說,那是他從一個老人手上頂手的。
她僱用了打掃機械人將三個刺客的屍體扔去機械人墳場,至於大衛則埋在三環區的地下墳場。雖然真實世界的人聲稱這一切都是電子運算的感官結果,但埋葬愛人的感覺似乎也一樣,分不出來,至少她在真實世界沒有埋葬過人。三環區的地下墳場是一個模仿巴黎地下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還下起了毛毛雨,天色就像核戰之後的天空那樣灰暗。
等待救援的第二百零五日,富單那城爆發了一場內戰。反對VR發展的群族和支持限制發展的群眾,在立法局前爆發衝突。附近的扯皮條說,雙方都有人進入商業區搶略,鎮壓機器人進入封鎖了現場並進行抓捕。
滿臉毒瘡的扯皮條抽著煙問:「妳怎麼看呢?妳支持還是反對?」董問回應:「是關於VR的嗎?」對方說:「是啦,我的女孩都沉迷和VR男人做愛,都不工作了,我個人是有點反感。」
董問笑道:「你不是也吸毒嗎?」扯皮條假怒,然後又笑起來:「人人都有想要逃避的東西。但我還是養著她們啊。」董問突然說:「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才是VR,你只是在這裡沉睡著,沒有事情是真的,你在外面有一個真實的人生,那你還會繼續嗎?」
「他媽的,妳也吸藥太多了嗎?……但怎麼說呢,老子才不管甚麼是真甚麼是假,老子還有一堆帳單要交,有一堆馬子要養,這裡是VR,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樣,畢竟VR還是設定得跟真的一樣吧?」
董問想,的確是一樣的,在真實世界有反對VR的人,因為所有人最終沉迷進去,去找新的世界,就像哥倫布找到真的世界、歐洲人進入美洲一樣。「嘿嘿嘿……」扯皮條笑著問:「如果這些鬼話成立,那麼我也可以說,我才是來自真的世界,妳才是VR中的程式,妳以為是真人,也是設定出來啦,你在真正世界的記憶都是人造的,就像我隨時也可以找人植入一些我自己喜歡的記憶,也可以刪除不喜歡的。」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微笑跟他道別:「也有可能的,但你也說得對,我還是要吃飯或做其他事,再見。」
在三環區的一間水泥酒吧,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最近發現這間酒吧也張貼了支持VR發展的海報,支持的理由似乎是:進入和建立自己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明明沒有人進來,但有一個穿休閒黑色西裝、茶色墨鏡的男人進佔了她面前的位置。「我們觀察了很久,妳不能隨意提到這個問題。」
這些人監視她已經一陣子,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但日子久了還是可以習慣。畢竟她是軍人,在一個巨大的監控網絡中生活,在這裡,所謂的0005MK2,即使是被少許人監視著,似乎已經是最接近自由。
「為甚麼呢?他們才不會相信。你們不是想他們醒來,回到真實世界嗎?」她透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
「不是用這種方式。」那男人說:「他們需要在我們的監護下才能回去,否則太多的覺醒只會造成騷動。這裡的人為了是否容納發展VR,已經進入內戰。」很不幸,VR已經封閉運作,裡面的設定都不能更改,只能任由自己獨立地發展,外面的人不能大刀闊斧地改變這裡的人和程式的行為。那個男人脫下墨鏡,她發現對方的雙眼是兩條細細的線,暗黃色,像恐龍或者蛇的眼睛。
她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百家姓睡著了,瞬間之後,她發現客廳中有人,但不是慣常監視她的人。她從內堂走出去,沒有一個沒有部隊保護的老人,他穿著老式的休閒西裝,高而瘦削,一種像藍球員般的高度,皮膚死灰的,好像患著病。他已經在檯店前的椅子坐下,撐扶著一條手仗,上面鑲著紅寶石和一條銀色的蛇,好像一具來自舊世界的文物,在那個年代,還有真正的金屬和寶石。
「應該是大衛的。」老人看到她的時候說。
「你是客人嗎?」她說:「抱歉,大衛已經過世了。」
老人沉默了一陣,他打開檯燈,將自己沐浴於微光和飛舞的塵埃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羽田先生的事。」
好一陣子,董問才搞得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她望了望窗戶,但上次她是想逃走,但現在她不需要逃走。對方只是一個老人,而且外面也沒有人包圍。但不知為何她有想逃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據說妳跟東協的人達成了甚麼協議。」老人說:「但妳殺死羽田,只是純粹因為大衛的事情吧?妳看來是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對方應該是來自己的麻煩,但不知為何她也跟對方說起了幾句真心話:「單純是個褒義詞,我靠著不單純活到今日,我本來會淪為東協的階下囚,但我讓自己成為誘餌。這位不知甚麼先生,你最好快點走,因為東協的人在監視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老人笑,似乎毫不擔心:「所以……你自由的成為一條誘餌,才能回到江裡自由暢游嗎?我本來有點因為樣子而喜歡妳,現在我更喜歡妳了,因為我們不也是如此嗎?我們來到這裡,才知道甚麼是自由,但我們的生命背後,只是連著一條電線,基本上是這樣。自由很虛無,很愉快,但也很容易斷線。」
董問一時間有點迷惑,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大衛?」很久之後,她才打破沉默。
「認識,這裡是我送給他的。」
「是你?」她問,忽然記起大衛說過是一個老人。
「大衛是通往真實世界的船夫,也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初認識的一批人。」老人閒話起來:「大衛的職責是做儲存點的守門人,但他最後開始討厭自己的天命。這件事,東協的人就不明白了,但守門人的工作,就是自我消滅,他的工作是淘空這個夢幻世界,但他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你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世界,那你現在的生命又算是甚麼呢?你永遠都是那個真實的撲人,那個真實永遠在敵意的包圍你、否定你。而且現實來說,那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所以他慢慢就不喜歡這個設定了,之後我就找了這個地方,讓他把自己藏起來。」
「這不也符合你的路線嗎?你們不只反對真實的世界,更不想其他人覺醒。」
「妳認為那算覺醒嗎?在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我們這些極少數的人,知道外頭有另一個世界,有誰人比我們更覺醒呢?但外頭的真實世界是甚麼呢?那是一個生態已經超過了毀滅臨界點、全面戰爭、人口越來越少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更愛置身於各種的電子夢……但最終人類已經發現,自己從哪裡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刻在哪裡。在電子的空間,我們保留了人類最繁榮的時光,可以發展各種文明,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這裡的設定是全面戰爭之前的世界,那是最好的世界。」
「所以你們才不想回去?」她問。
「他們叫我們走私者。」老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輕藐的:「但在我看來,他們才是走私進這裡的人。他們叫我們做恐怖份子,但他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恐怖份子。」
「這位先生,你的肉身在哪裡?」她問。
「我叫史力克。」老人補充。
「S-N-A-K-E,蛇先生。」她試著激怒他,不知為何董問覺得對方應該是敵對者,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有些人這樣叫我,我也挺喜歡。」史力克老人說:「總而言之,這裡已經自我封鎖起來,有入無出,但就像天堂一樣。大衛是後門唯一設定的儲存點,東協和歐盟的人都滲透進來,我們是第一批滲透者,但發現這裡才是我們的應許之地。這兩班人都想爭奪他啊,東協想借助他,救回自己在聖士提反城的代理人權貴,歐盟則想殺死他,讓系統重置,拉長聖士提反城東協勢力的復興過程。但我們更厲害,我們將大衛藏起來,這也是他的意願。」
「但你們殺了大衛。」
「因為東協最終找到了他,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因為妳只知道富單那城是0005MK2的存儲點所在,所以妳來到這裡等待救援,卻不知道大衛就是存儲點,大衛則為了你而留下來,不聽我們的勸告定期轉換場所,也許這就是東協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得很像為了自己開脫,把事情說成是我的關係。」董問說。
「沒有,這是戰爭,就像妳也殺人,為了自己,為了國家。」史力克說:「我是最尊重自由意志的,即使大衛只是活於這個系統,並不是真實的東西,就像鬼魂……但他的意志,我們沒有不當一回事,包括我現在對妳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請求。本來妳殺了羽田,我應該做點甚麼報復才對。」
董問記得在直昇機上,羽田問了她是否想回去「真實世界」,那似乎是蛇先生的意思。
「羽田說自己是歐盟的救援,其實不是。」董問說:「但我知道歐盟不會派人來救我,所以我知道羽田一定是其他人。」
「妳很清楚自己為甚麼人效力嘛。」老人敲了敲手仗:「現時妳還想回去嗎?」
她搖頭。「我不是認同你們的理念,我是回不了去。歐盟知道我跟東協合作,不會對我太好;而你們是甚麼,你們是前東協軍,也好不上多少,總之,我滯留在這裡了,情況是這樣吧?」
老人補充:「是永久滯留。不過,真實世界的人不也永久滯留在真實世界嗎?我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有甚麼分別。他們看輕我們,總是要否定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用同一個理由否定他。在我們以外的人都是虛幻。聽起來有點傲慢?但自由的感覺不錯就是了。」
老人只是說了很長的話,並且以「大衛想妳過得好」強行留下了一個通訊代碼,就徑自離開,沒有戰鬥,沒有人傷亡。自那天起監視她的人,好像就消失了,之後她發現蛇先生的人有參與在富單那城的示威之中,一群用蛇來做文宣吉祥物的人在電視上、網絡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總是覺得那是蛇先生隱秘地顯露自己。他們是反對VR發展的,這有點諷刺,但在現實政治也不太奇怪,好像革命的人在成功之後會反對革命。如果在這個世界發展VR,這裡也會出現另一個客人比主人大的情況,然後另一個蛇先生就會出現。
有一次董問也參加了抗爭,也受了傷,但不是因為她反對VR,只是因為想嘗試一下受傷。她真的這樣直言,以致那些在現場認識的人,因此認為她是個有情緒病想自毀的女孩。但在那場抗爭中,很多人某程度上也是在自毀,但那也是超級真實的東西。受了傷,會痛楚。
董問不知道究竟東協的監視者消失,是蛇先生動的手腳,還是因為要應付這個世界的政治紛爭、人力資源不足所致,但最終她安全地離開了富單那城,在出境成功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在這個非常真實的世界裡的一種不真實感。在離開的路上,董問造了個夢,夢到蛇先生,他在夢中問:「如果路易十六不死,那革命算是甚麼呢?」沒頭沒尾的。
她醒來之後,忽然覺得也許真實世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必需死的存在,不然他們在這裡就成了次等的生命。這也許就是革命的理由。
在路上,出於好奇,董問向那個通訊代碼發了一個訊息:「之後我應該做甚麼呢?」一天之後,她收到回信:
「做甚麼都行。」
那是董問不需要等待救援的第一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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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https://tinyurl.com/eyd9258v
同時也有1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32的網紅施 春C Chung,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不被了解比寂寞更可怕 或許認識你是我的僥倖 幻聽 #寂寞城市需要一種病 #關於精神病患者故事的歌 Composer:施春 C Chung Lyricist:施春 C Chung /陳政 Arranger:施春 C Chung Songs Mixed Walter Wong @whtwal...
碎 碎 念 精神病 在 劉南琦臨床心理師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上集未完本集續)
為什麼心理師要鼓勵符合資格的病人辦身心障礙手冊?不想辦不行嗎?辦了別人會知道我辦嗎?
這是個大哉問。心理師什麼都強迫不了你,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都是自己的選擇,想自殺也是,但我可以說說我的理由。
精神病患有很多艱難,明明已經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卻以為(欺騙)自己可以做到,他們的家屬更是這樣想,無法建立現實感,常常做出看起來很誇張,其實就病情來說很合理的事。
例如,很多馬路三寶,在我看來就是一堆需要就醫吃藥拿證明的人,過馬路不看紅綠燈完全沒在走斑馬線,逆向當順向,他可能還有力氣騎車,但反應能力與定向感就不行了;也許他的記憶也時有時無,出來的時候還記得要買菜,人到目的地就忘了要幹嘛甚至連家都不記得要怎麼回了。
例如防疫戴口罩,這誰都知道。但對於一個本科的病人來說那就不一定了。
他跟別人聊天看似沒問題,表面看起來也好好的,但理解力與衝動控制出了問題,想做什麼就直接做了,一點都不懂得踩煞車。
可能本來口罩戴得好好的,一講話就把口罩拉下來,說是「講話要脫掉口罩比較有禮貌」,但這種簡單事情每天都已經提醒他八百遍了。
又例如,他們隨時會被坑被騙,不一定要智能障礙的人才會被騙,精神或情緒生病的人,也會拖垮原有的認知能力,讓他在面對詐騙集團的時候就像個肥羊。
我服務的一個病患因為常跟周遭的人借錢,幾十塊雖然不多,但他明明每天都有零用錢啊。當他被我碎念時委屈的說,因為我沒錢吃飯啊。為什麼沒錢吃飯?因為我繳完手機費用就沒錢了啊。
為什麼繳完手機錢就沒錢?我只好抽絲剝繭的問。他根本連網路都不會用,竟然每個月要繳個一千多,原來是被某業務誘騙辦了一問三不知的專案,我只好拎著他到最近的門市問個清楚,還好社會處處有溫暖,當我表明身分時,門市人員幫我們改了契約,換最低門檻的方案一個月不到四百塊。
想想看,有類似上述問題的人,如果沒有受到妥善的治療與服務,你猜會怎樣?對,他就會成為社會新聞的那種~~像笨蛋的詐騙受害者,明知故犯違反防疫規定的人,可惡的馬路三寶,以及讓八卦新聞看笑話的人。
*
如果他辦了身心障礙手冊;
還在就學的人,可以接受學校特教資源,接受定期輔導,不管是人際技巧,情緒調適,或者重點學科可以量身設計的學習。
在職場中,有為身心障礙者管道的就業機會,職訓課程,政府甚至設有身心障礙特考。至少這樣管道的就業,可以避免嚴重的霸凌解與歧視,不至於讓他們想工作處處碰壁,反而加重了病情。
在法律上,也可以保障他們不受弱勢角色的危害。也許被騙的錢拿不回來,但至少有人不會落井下石說他們活該。(若要進一步爭取權益的話可以再辦理輔助宣告或監護宣告)
如果沒有這張證明,上面提到的那些資源你通通沒資格用。
不要問那種「難道領有手冊犯罪就可以不必負責」這種泛泛論點,我從來沒說過精神病患犯罪不必負責這種話,而且想藉由裝病規避刑責的人,其實沒那麼簡單可以達到目的,我們不是吃素的,至少有基本的看破手腳的功力。
倒是要提醒我們相關從業人員,麻煩對民眾手冊的申請好好把關,別讓企圖佔社福便宜的人濫用資源。
碎 碎 念 精神病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一定要看到最後哦 有彩蛋💗
以下為憂鬱症者10年自白
我希望可以透過日記讓我的病好轉起來
關於我的憂鬱症之手指甲太長(偷偷置入)
超難打字
篇章(1)生寶寶篇
「請忽略我的手被家暴然後乾乾的」
-
希望有心人士不要隨便盜用節錄
做不適當的翻譯解釋
-
決定開始好好的在臉書打我的日記
紀錄自己也許會慢慢變好抑或是走向絕境
近期的我可能需要大眾網路的力量
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說這24年發生的所有故事
像是電影或小說般的看完
雖然我的家境ok
但是一直以來爸爸都是軍事化教育
15歲左右開始打工 一開始都是餐飲、便利商店
當然年輕時候 約19歲吧
也是被八大騙去影響甚深
過去這兩年三年是因為想賺錢踏入
(算是)小小小模特兒小模圈
但現在我並不想像jkf女郎一樣 每天露奶
(沒有針對任何Jkf女郎
大家努力追夢想的樣子
也是格外的令人欽佩)
而我雖然有加入
但是去接業配跟拍JVID也是
興致缺缺 因為有時候真的不太想露這麼多
當時每天發業配 錢也是不少
但露到後面其實不太想露了⋯
內心的掙札 讓我決定不想要繼續下去了
畢竟這工作做不了一生
這樣我找得到男友嗎?或是這樣對女兒好嗎?
每天會一直質問自己 越去想就越覺得不舒服
第二篇章之後我會開始娓娓道來
我從有記憶以來所有發生的事
導致後來走偏 喜歡8+9 為了陳浩恆(化名)
墮了兩次胎
第三次我決定生了 小朋友健康可愛、衣食無虞
其實好想再付出一點什麼 但是因為是他的孩子
我看到女兒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點小小排斥
但是幫她買衣服、陪她玩沒有少過
只有在我在房間快要精神崩潰、甚至聽到幻音
我會把自己關在房間 把門鎖起來 喝酒然後大聲的唱歌 (是也被爸爸打了好幾次啦)
(是也有唱歌唱到跑到一樓跑來跑去啦)
說到生小孩 (當初有登記,現已合意離婚)
本來想拿一點錢的 但是後來覺得
我賺得都比他多幾百倍了 去每個月拿一點小小的錢 搞得自己好像很落魄 或 好像很需要這5000元?
律師也說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平離婚
對,我18歲時就是大家最喜歡婊的
小小屁孩8+9妹 跟著男友賣藥
(我只是跟著而已,沒有做過任何交易)
並且被搞到懷孕 然後當單親媽媽
每次看到這種文章 我就會覺得
「啊,跟我好像哦,
我就是大家眼裡看不起的那種女孩」
什麼時候從一個乖乖愛唸書想考
北一女的小朋友 在離開永平之後
認識了一堆常常惹事 常常被關 常常吸毒
陪前夫找朋友 房間佈滿了k煙🚬味道的家
甚至他們會開趴 桌上滿滿的白粉
捫心自問 這個生活是我想要的嗎?
也試過吸毒 大概有四年的時間走不出來
常常被警消人員五花大綁送到精神病院
打一個痛到不行也酸到不行的針
然後就能像喝醉一樣 直接睡到隔天
也有在松德ICU病房 綁了三天三夜
所有排泄物都黏在我的頭髮、身上
完全沒辦法清理 很噁心 🤮
也不能有任何家人朋友進去
-
說到生完小孩的我 是完全沒辦法睡覺的
其實到後期連吃安眠藥都不行
為了寶寶我不敢自己亂加藥
所以我就依照 醫生指示吃
可能四五天失眠 好不容易昏倒1、2個小時
這時候大家一定會想 啊你老公呢?
呃 其實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但我很清楚 跑不掉的就是 嫖妓 砲友
ㄧ手咖啡一口K 煙 跟著氣球一起飛
-
連陪產都不願意陪我的他 在我媽的訓斥下
好不容易同意陪我去了
結果他在婦產科裡面抽煙、喝酒
護士不斷的勸他 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開五指後 他才蒼茫的睡醒
陪我生產 因為我不會游泳的關係
換氣一直不順利 這時他說
你是不會生小孩嗎 大聲的責罵我
但最後也是五個小時順產了
-
三天後出院 去了跟
周杰倫昆凌住的月子中心
疼我的爸媽幫我付了所有的費用
希望我可以好好休息
但是產後憂鬱更加嚴重
這時前夫依舊是不理我的
爸媽很心疼 每天開車過來陪我聊天
我是一個不計前嫌的人
但是前夫依舊在月子中心裡抽煙喝酒
不理會我的寶寶
也不設身處地月子中心還有其他的寶寶
三天後,他走了
一樣吸毒嫖妓找朋友 一樣聯絡不到人
到早上都沒回家 回來之後一身k味
我止住了我的嘴巴 因為身體實在太不舒服
當時反胃到月子餐都是他在吃
我為了留住他不敢吃飯
我怕我胖了他會想要離婚
-
老實說當初他喜歡我
也只是因為我奶大長得不差
然後可以每天 像他的傭人一樣服侍他
但生完小孩體型也變了
雖然變得不多
但是他可能覺得寧願去跟沒懷過孕
還有漂亮腰身和很挺的胸部在一起吧
-
當然我當傭人也是當的很稱職
/
For example1:他有摩托車也有車
2016的某天颱風天 他叫我騎車淋雨
而他自己開車聽音樂 (?)
For example 2:
他可以住我家 免費的旅館
吃喝玩樂不用錢
重點是還可以賣藥跟吸毒
連我堂哥都看不下去
-
其實事實就是擺在眼前
五年來所有朋友不想要我跟他在一起
失去了很多愛我的朋友
我信誓旦旦以為只要努力加油
有一天我一定會有一個自己的家
但是我總是在自己的世界 做自己的夢
而這夢撕心裂肺的碎了⋯⋯
可能因為我是雙魚座吧(笑)
-
現在的狀況是 我每天要吃20顆藥
10顆是安眠藥 10顆是早上下午的鎮定劑
對於這個症狀來說
有心理學背景的朋友們應該知道
已經是對抗疾病的最強藥效了
-
想提醒大家一件事
患者們不喜歡人家對他說加油
因為我們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
前幾天買了火種跟碳 本來已經快睡著了
謝謝8年好友庭蓁救了我一命
警消衝進來把我帶去醫院
還好沒有事 我才能把這些經驗
分享給有憂鬱傾向的人
希望你們也可以與
這個「慢性病」共存到老
去年走了一個龍門國中的女生朋友
走之前我沒有好好關心她的狀況
她有密我 跟我說上吊麻麻的好痛
她很漂亮 很可愛 是一個小天使
真的辛苦了 我們一起繼續與疾病共存吧
-
2022 我相信會更好的
結束了五六年的夢
結束了年少輕狂
我將在這個月的16號(星期四)簽字離婚
不拿任何贍養費 什麼都不要
邀請所有粉絲或朋友和求學過程的老師一起去
國父紀念館的 爛醉咖啡吃飯
是一家很好吃的餐酒館
低消350 如果想要陪伴我
一起走過這個人生必經的痛苦階段
繼續往下一個階段邁進~我會在下午7點到
歡迎來陪我聊天 鼓勵一下我
在華視的一樓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密我一下
我會一個一個回
地址:台北市大安區光復南路116巷9號
-
最後免費幫業配一下
最可愛漂亮的緗姐姐
幫我做的指甲~女生如果喜歡
也可以去做喔 包準你滿意
碎 碎 念 精神病 在 施 春C Chung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不被了解比寂寞更可怕
或許認識你是我的僥倖
幻聽
#寂寞城市需要一種病
#關於精神病患者故事的歌
Composer:施春 C Chung
Lyricist:施春 C Chung /陳政
Arranger:施春 C Chung
Songs Mixed Walter Wong @whtwalter
主演 Talents: @alanchangofficial
@sleepyvoice
@artcchung
導演 Director: @skitlier
制片 Producer: @skitlier / @artcchung
攝影 D.O.P: @skitlier @raytang.p
美術設計 Art Director: @artcchung
剪接師 Editor: @skitlier
字幕設計 Subtitling: @maggcmk
化妝師 Makeup : @helren
分分鐘需要 你 無法分別
怎麼可找到 你 嗚呼 嗚嗚
多麼的需要 不得不需要你 呀
分分鐘需要 你
當初因我害怕跟你獨處
多晚也難眠
當聲線滅了 思緒靜了
傷痛卻沒完腦裡詛咒煩音叫囂 難以忘掉
你瘋我痴 完全沒不妙
應該高興懂得傷痛
無望開花結果 感激痛楚
荒島屋?孤單一個
情願魔鬼化身 每天親近
故事弄人困惑
告別亦無選擇
往後別人一樣
每日淡然蒼白
分分鐘需要 你
Gambling, Show hand
所有賭本孤注一擲 心驚
膽跳怕會抽中鬼牌 lose my game
Ops I did it again ya my heart in flame
從來都沒辦法得知你對我小心意
每個動作專登討好你要逆轉天意
無論你係紅心皇后定係joker
所有壞蛋全部放入locker
需要你嘅笑容擊中thump bang shot
你似糖果毒藥that I never stop
Bang bang
甜度太濃 脷尖麻痹失去知覺
瑣碎事 都記住 不需去演
將秘密 收放在 心底裡邊
cuz u are what I need
嘆息 追憶 最尾得終結 缺爭執亦欠吵架將心中懂我那聲音 這一剎給蒸發
在夢裡 可相見 變清醒卻已分隔 抑鬱的主角太優美 無悔沉下分分鐘需要 你
當聲線滅了 思緒靜了
相處亦無言相當冷靜每天這樣過竟掛念從前
智慧理性那麼渺小 如此玄妙
那種叫囂 難以忘掉
你瘋我痴 完全沒不妙
再聽那種叫囂 難以逃掉
OP:C Ch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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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 碎 念 精神病 在 XMEN330 身心靈學源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零極限音樂
讓心歸零,真實的自己才會出現;如果沒有真實的自己,
就沒有愛;活出真實的自己,你就自由了!
當我們將荷歐波諾波諾,也就是「讓內心歸零的方法」,
融入我們每天的生活方式中,就會看見自己、家庭、社會產生驚人的改變。
荷歐波諾波諾(Ho'oponopono)零極限(Zero Limits)
見、理解、清理、愛
「愛可以療癒一切。」
在生命至少有三個層面:
1. 一開始你認為你是受害者。
大多數人都是無助的狀態,認為社會在剝削和壓迫自己。
你覺得這都是社會的錯,政府的錯,上司的錯,別人的錯,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你掙扎、抱怨、抗議、聚集起來與掌權的人抗爭。
你的生活一團糟,欠債、入不敷支、人際關係惡劣、工作壓力大、被人針對。
你認為你沒有任何影響力,無法改變。
2. 接著你認為你是自己生命的創造者。
有一天,你看了改變生命的影片、書籍文章。
如:《秘密》、《與神對話》、《比神更快樂》、《秘密》、《魔力》、外星人巴夏訊息。你開始覺察到自己的力量,開始了解信念的力量和這些宇宙的法則。
如:顯化法則、吸引力法則。你開始有一些神奇的經驗,體驗令人開心的結果,生活開始有所改變。
3. 最後,如果你夠幸運。你將成為神性的使者。
你開始覺醒,你了解了世界的真相。
你內心有一股正義感及直覺驅使你去做些什麼,你希望能改變世界!
甚至,你開悟了。你的意識成長到佛陀、耶穌、賽巴巴的層次,成為一位覺悟者,向大眾傳遞宇宙真理。
本文的精髓可以歸結為一句話,
一句你要學著去用的話; 一句揭示了宇宙奧秘的話; 一句我想現在對你和神性說的話: 我愛你。❤
❤零極限簡介
被稱為「零極限」的「荷歐波諾波諾」大我意識療法。
簡單地說就是不斷清理自己內在潛意識重播的負面能量、負面記憶和限制性信念。
當中最簡單、直接的清理方法是向自己內在不斷說四句真言:
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
當時修藍博士曾經只是運用零極限療法,沒有見過任何一位患者,
治好美國夏威夷一整間具高度危險性、被鎖上腳鐐和手銬,
更需要服用高劑量精神藥物的精神病院的重犯。
❤《零極限》節錄:
他(修藍博士)說到,他在夏威夷州立醫院裡乾了三年。那裡關押的都是極危險的心理性重罪犯。
心理學家基本上每月一換。工作人員要不是三天兩頭兒請假就是乾脆辭職不幹了。
誰要是經過病房都要背貼著墻走路,生怕被病人襲擊。那可不是個人該去的地方,更別說住那,在那做事了。
修藍博士告訴我說,他從沒正式地見過病人。他從沒會見過他們。他的確看過他們的檔案。
當他看那些檔案時,他就在自己身上做工。當他在自己身上做工時,病人們就開始康復了。
當我聽說了以下的內容時,這段經歷更讓我心馳神往:“幾個月後,那些加了手腳鐐銬的病人也准許自由活動了,
”他告訴我說。“其他有些用藥劑量很大的病人也減少了用量。
還有些被認定是要判無期的人也獲得了自由。”我為之肅然起敬。
還不止如此,”他繼續說到,“工作人員也開始喜歡回來工作了。
曠工和遲到早退的事也銷聲匿跡了。
到最後工作人員的數目遠遠超出需求,因為病人們都獲釋了,
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回來工作了。
今天,那所醫院已經停業了。
此刻我不得不問一個價值百萬美金的問題:“到底你在自己身上做了些什麼,導致了周圍那些人的轉變?”
“我只是清理了我跟他們共享的那部分東西,”他回答到。
啊?我不明白。
修藍博士解釋到:對自己的生命完全負責意味著,
在你生命中的每件事——只因為它們發生在你生命裡——就該你負責。
某種程度上說,這整個世界都是你創造的。
噓(口哨聲)。
讓人難以接收。為我自己所說、所做負責還行。但是為在我生命裡的每個人的所說、所做負責真是不可理喻啦。
(每一個在你身邊發生的事,都是跟你有關的,因為你都在場所以吸引過來的事件,在你自已的生命中)
然而真相是:如果你對自己的生命完全負責,那麼你就是對——你看到的、聽到的、嘗到的、觸摸到的,或是以其他方式經歷過的,統統負責——只因為它們發生在你生命裡。這意味著,恐怖分子,美國總統,經濟體制——任何你經歷的和不喜歡的——都該你去治瘉。從某種意義上說,要不是你內在的投射是這樣,它們是不會存在的。
問題跟那些無關;但跟你有關。
要改變它們,你得要改變自己。
我知道這很難理解,更別說去接受和活出來了。
譴責比完全負責來得容易得多。
但當我跟慧林博士聊時,我開始意識到:在呼珀珞珀珞裡,治療對他來說就是愛自己。
如果你想改善你的生命,你先要治愈你的生命。
如果你想治愈每個人——哪怕是個心理性重罪犯——你只要治愈自己就可以了。
我問慧林博士,他是如何治愈自己的。
確切的說,當他在看那些病人的檔案時,他到底做了什麼?“
我只是不斷地重複說‘對不起’和‘我愛你’,”他解釋到。就這樣?就這樣!
❤荷歐波諾波諾清理五要訣
1. 注意到有問題發生了。
內在的程式記憶的資料,被啟動了。
(不是別人,而是自已本來就有的程式被點開了。所以我吸引它幫我打開了。)
問題不是那個人,而是別人啟動了,你的情緒按鈕(程式)。
情緒按鈕(程式):讓你感到批判、憤怒、背叛、怨恨、嫉妒、敵意、悲傷、煩悶、羞愧、急燥、逃避、不安、沮喪、恐懼、暴力、孤單、無能為力、絕望。
因為你們之間,有共同的程式:來表現給你看,你是不是有一樣的共嗚,如果之間沒有一樣的程式,就不會有感覺,也不會在出現於你的身旁。
覺知這「不快樂的」情緒或感覺:你熟悉嗎?去理解它背後的原因。
EX:你很難過(情緒按鈕(程式))
你為什麼會難過? 你難過的點是什麼? 曾經有一樣的事情發生嗎?
直覺的感覺讓你難過的事情。
2.開始清理感覺(情緒-記憶程式)
★請在記住一點:不是要你去清理對方、想法、狀況、或任何事情。
問題在於你自已本身的程式,我必須要覺察到將它清理掉。
請對自已說:這四句話
「我愛你」、「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說的順序隨意。
3.你也可以把這四句話的念頭運用在其它的方式為你清理
EX:找個藍色的玻璃容器,在喝的水倒在裡面,放在太陽光下照射15~60分,可以用在飲用、噴灑等...。
這就是轉化為祝福改變的能量。(請看最底下其它清理方式,可以當做參考。)
4.放手,等待靈感促使你採取行動
放手也是一個學習的重要功課。但是…
★★採取行動之前或下決定或一個念頭和想法,出現了!!!
請先清理三次,如果清理完畢。你覺得還是非行動不可,那就去做。
請要覺察自已是不是因為(想做的記憶程式,不是你真正的想做的事)
立即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是記憶在作崇,催促我們要立即獲得滿足。
●想要(欲望)>需要( 檢視 )>必要( 去做吧 )
5.持續重複地做-信念帶來為自已改變的力量
天天覺察自已的想法和念頭是不是一直在重覆無法跳脫的模式。
用宇宙愛的四句話,「我愛你」、「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給你改變轉化能量的力量。
「清理」是通往「零」與靈感的唯一道路 – 伊賀列阿卡拉・修・藍博士
保持無時無刻的清理,你會發生,很多捆綁在你身上的「記憶程式」被解開了。漸漸地你逐漸平靜也較自由和自在了。
❤荷歐波諾波諾的清理的六項原理
1. 我們所居住的宇宙,是我們思想的產物。
一切都是由一個思想開始的,如:你走路,那就必須先有一個走路的思想。
另外,如果你是有了解過宇宙法則,如顯化法則,你更明白思想和信念的力量。「思維是純能量。」 物質是由能量組成。
2. 如果我們的思想致命,我們的實際生活環境也必然致命。
同(1),如果你把思想和注意力放左「致命」上,那便會創造出一個「致命」的實相。
3. 如果我們的思想完美,我們的生活環境將充滿了愛。
同(1),如果你把思想和注意力放在「愛」上,那便會創造出一個充滿「愛」的實相。
4. 我百分之百的需要為我現在所創造的這個宇宙負起責任。
因為你的世界是由你的思想創造出來的,所以你必須負責任。
5. 我百分之百需要負起責任,來改正因致命的思想而創造出的這個致命的現實。
若你願意負起100%的責任進行清理,你可以改正這個世界。
注:許多事物都是大眾的集體潛意識創造出來的結果,如:希特勒、世界大戰、耶穌、佛陀、賽巴巴。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定程度的「小希特勒」碎片、「小鄭捷」碎片、「小耶穌」、「小佛陀」
6. 沒有任何一件事物是身外之物,所有事物都是以思想型態存在於我的內心。
佛語云:「相由心生,境隨心轉。」這跟零極限的原理是一致的。
修藍博士講得好:「你有沒有注意到,每當你有問題,你都在場?」
❤荷歐波諾波諾的清理的清理方法
★★先往上看過原理再做清理。
四句真言:這是最簡單的清理方法,就是向自己內在不斷說四句真言:
「我愛你」、「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
清理步驟:
1. 心想著需要解決的問題:
例如:自己的疾病(精神病的效果最明顯)、深愛的人的疾病、欠債、經濟困難、人際關係差等。
2. 開始清理自己,最好有15分鐘以上。
向自己內在不斷說四句真言: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
3. 聆聽神性的靈感和包含愛的內在指引,若有需要便馬上采取行動
(注:有些問題,例如疾病,可能不需要獲取靈感也能解決。)
❤零極限的作用
零極限(荷歐波諾波諾)的主要作用是「改正錯誤」,
清理自己內在潛意識重播的負面能量、負面記憶和限制性信念。
你可以這樣理解:人際關係差、欠債、疾病、戰爭、政府腐敗等任何問題是結果,負面思想或潛意識的限制性信念是原因。
由於原因永遠導致結果,所以真正解問題的方法就是移除原因。
零極限就是幫助你移除原因,而不是只移除結果。
【注:若你了解吸引力法則和顯現法則等宇宙法則,
並且你便明白我們身處的地球是在三密度,故若要達成目標,行動是必要的。
運用靈極限清理自己不是意味著什麼行動也不采取,請聆聽內在包含愛的指引、靈感而行動!】
❤荷歐波諾波諾的清理方法
零極限的清理方面有很多,
比較推薦方法是:四句真言(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
冰藍、開燈、捕蠅紙、露珠清理法、祈禱文、藍色太陽水,方法很多,
但原理都是基於愛,所以不必去追求各種各類的清理方法,單純幾種方法夠用便可。
碎 碎 念 精神病 在 廖人帥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病態“ MV- 導演導讀 / 解析
[ 最後的晚餐 ]
以名畫"最後晚餐"當串聯,“病態”MV是”摩天大樓” MV的續集,兩首歌MV都在講人性,但採用完全不同的視覺風格呈現,而蒙著臉參與最後晚餐的人,各懷欲望的鬼胎。
[ 邪教 ]
MV裡眾人如邪教般圍繞"愛字架"崇拜著,當我們瘋狂愛上一個人時,那種狂熱往往超越宗教,病態的愛算不算是種邪教呢?
[ "愛字架" ]
反省! 在愛情裡面,我們是不是也常常將心愛的人釘在”愛字架”上呢?
以愛為名的傷害都是病態。
[ 愛的背面 ]
這MV我們也做了一個巧妙的設定,仔細觀察,你可以發現薛之謙是被釘在"愛字架"的背面,也就是愛的反面,隱喻愛已扭曲成病態。
被釘在”愛字架”的薛之謙,無奈質問著: "何為愛?為何愛?" ,企圖想要拼湊已破碎的美好初衷。
[ 蒙面的眾人 ]
代表心理狀態(黑暗面.欲望.善惡)的各總拉扯,無法與自己不美好和解的人,愛就無法拯救他們。
[ 心臟爆出的愛+吐出的愛 ]
人們口口聲聲說著"愛",心卻時常不信仰"愛"。
[ "愛"雨 ]
天空下起"愛"雨,終於無法承載,終於崩潰了下來。
[ 砌成似墳墓的"愛字堆 ]
被太多病態的愛吞噬,在愛中死亡,又如同耶穌為愛復活,在這樣死死活活的輪回之中,我們能找到幸福的逃生出口嗎?
[ 水世界 ]
這裡可以當作” 愛如潮水”,或解讀成挪亞方舟的大洪水,想要洗清根本洗不清的混亂,被黑暗吞噬的黑暗只會更加黑暗。
[ 鏡子 ]
在濃烈的愛中,時常盲目,我們其實清楚自己迷失了,但又無力找回自己,就像鏡中陌生的自己。
鏡子是水的固態延伸,主角身于水中的窒礙難行,象徵找尋愛,本身就是踉蹌的。
[ 眾人倒下 ]
所有人都曾在”愛”裡跌倒受傷,從古至今無人能全身而退。
[ 300人繞圈圈 ]
在被愛與失去愛的輪回裡,我們逃不走、躲不開,只能圍繞著圈套,走在套路上繞圈圈。我們見過多少人前仆後繼地追逐愛,天真地以為執迷的膜拜愛,就會得救。
[ 服裝 ]
服裝設定,我們刻意讓眾人穿得像精神病患,而薛之謙的白袍暗示著他是個醫生,亦或是救世主,但當救世主也躲不開被釘在"愛字架"的命運時,我們還能相信什麼呢? 絕望也許是唯一的希望。
[ 舞蹈 ]
融合現代舞.舞臺劇.歌舞劇...甚至舞蹈組合技也加入了建築的概念,異材質的融合,將行動藝術轉化成裝置藝術。
[ ”病態“ VS“摩天大樓”]
”病態“ 是薛之謙“摩天大樓”MV的續集,摩天大樓毀滅崩塌後,撥開大樓的殘骸和塵埃,就來到了“病態”的場景。”摩天大樓“MV其中,水從四處氾濫進入畫面,延續並極大化後,就成為“病態”主要的場景。相對于水元素在摩天大樓的奔流與洶湧,“病態”的水是近乎靜謐,象徵“摩天大樓”裡的貪婪,黑暗,與醜惡都安靜下來後,我們必須與在我們裡面作祟的幽靈面對面。
[ 視覺 ]
此次視覺,挑戰單一個場景,極少量動畫,企圖讓創作回歸到最單純、最原始、最粗暴、卻也最生猛的狀態呈現以愛之名的扭曲與病態。
[ 關於MV劇本小故事 ]
這個劇本的誕生,一開始其實我完全沒想法,就這樣一個多月,我陷入極度焦慮之中,就在打算傳訊息給薛之謙告知放棄的那個下午,那天我在挪威旅行,搭乘高山火車,從Flam前往Myrdal,看著寧靜的雪山與遼闊的高原,我睡著了,半夢半醒間,突然靈光一閃,畫面浮現,接下來的20分鐘在腦海一遍遍地完善了MV的所有畫面,也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MV,那是從我的腦海輸出,希望你們喜歡在我的腦海裡游泳,也感謝挪威的大自然。
廖人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