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前晚說:「後院的七里香開花了,你打坐前可以去聞一下,或許會有不同感受」
於是我一大早四點就很期待的想要學佛陀在樹下打坐,看是否能達到開悟的境界。但樹的根部充滿了陸龜的糞便味,完全蓋過了七里香的花味。而且陸龜一看到我以為我要餵他,興奮的衝過來要撞我,他們這三隻加起來已經超過二百公斤,雖然是年齡只有十二歲的小孩,但他們的愛我承受不住。於是我去二樓陽台,看能不能接近花香一點,離開糞臭味遠一點。
嗯~這裡感覺不錯,鳥語花香,還有從變色龍口中脫逃的蟋蟀在角落吱吱的叫著。 就決定了,可以在二樓陽台打坐一整個早上享受虫鳴鳥叫。這是我首次嘗試在自家戶外打坐,我有點興奮,不知道會體驗到什麼呢? 我期待著打開葛印卡老師的唱頌,從觀息法開始。
很快我就感受到了,感受到蚊子的叮咬,癢癢麻麻的。 我打開眼睛,靜靜的看著蚊子吸著我手臂上的血。 我感到好奇,如果我就這樣不打他,一直讓他吸飽的話,他是不是就會放過我。 佛陀說過,一切都是無常。 任何痛苦或快樂都不是永恆,任何感受都會生起,也會滅去。 我想,癢一定也會滅去。
於是我就守著持戒(sila), 也就是五戒之一的不殺生, 在自己的每一個呼吸,每一個時刻,保持著覺知跟平等心,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的感受,而不去特別注意蚊子叮咬的部位。
漸漸的,癢的部位好像沒那麼癢了,因為有別的地方更癢了。 我守著定(Samādhi). 忍著不張開眼睛,堅定的不移動姿勢。保持著好奇心,想了解身上的癢多久會消失,自己是否能從中得到Paññā(修慧),從中體會到無常。
當我的身上擁有越來越多蚊子叮包時,我發現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的心定不太下來,我張開眼睛看了時間,才只被蚊子叮十五分鐘就受不了了。 可見我修行還不夠。
嘆了口氣,還是把打坐墊搬去室內,抺上止養膏再繼續打坐。
最近的我,似乎特別能跟動物連結,(蚊子不知道算不算)。 或許是因為我心情輕鬆,不管是工作壓力多麼的大,疫情之下經營公司多麼辛苦,我保持著活在當下的心情,用幽默輕鬆的眼光看自己的生活。 於是動物牠們也能夠感受得到我的那股輕鬆,總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狗要我帶他出門散步,貓要我餵她肉泥。
連龜見到我都是衝過來叫我不要再餵他們菜市場撿剩的高麗菜葉。 但最近高麗菜市價很高啊,又加上他們三隻亞達伯拉象龜加起來體重超過二百公斤,食量實在是很驚人。 雖然我總是像流浪漢去菜市場撿人家不要的最外層葉子。 我都會泡水洗二次以上再餵他們。
但昨天我良心發現,不應該一直餵他們農藥那麼重的菜,於是丟了些台東野菜給他們,夠有機了吧。
餵完龜還要清理他們的泳池,餵完貓狗還要負責把他們的大小便處理乾淨。 然後還有變色龍,要餵活蟋蟀或大麥虫他才會吃。
打完坐處理完家裡全部竉物,就已經是一整個早上,雖然好像很廢沒有生產力,但是這過程可是運動以及吸了飽滿的戶外空氣來回饋我的身體, 我感到有活了起來。
然後收到簡訊,好多男性友人寫來感謝我,昨天的文章把他們的苦悶描寫的很清晰,他們的老婆也都停工很久了。 連女性讀者也留言,說多麼希望她老公的手不是在滑手機,而是在滑她的身體。
這些曠男怨女們,你們都還好嗎? 你們的辛苦我都感受得到,但我老婆已經念過我了,最近我的CEO形象要hold住,因為下星期要開賣提提研的線上美容展,有很多新進來的粉絲正在觀望,希望我的言行舉止不要嚇到這些還在觀望品牌的新人。
但我的確蠻喜歡分享我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因為對某些人來說還是會有一些幫助。
像是昨天有很多人問楊浴平眼科診所的眼藥水是不是真的有效? 楊醫師是我在華園飯店泳池的泳友,(底下圖三照片是好幾年拍的,那時我們倆都喜歡光著上身練健身)。 我的二個小孩有一陣子看太多書,曾經近視到0.3. 去普通的眼科看他們都說要立刻配近視眼鏡。 但去楊伯伯那邊看,他會仔細的幫你檢查,然後用他研究幾十年的國外不同品牌眼藥水的搭配方式跟他配的矯正遠視眼鏡(讓孩子必需拿遠一點才看得到),把孩子的視力給救回來。 前題是,只要是15歲之前都還有救。 所以我的二個孩子都固定會回去被救一下,視力維持在0.8~1.0左右。
但他很狂,堅持不用勞健保,所以收費還真的是不便宜。但品質沒話說,就像提提研一樣, 但我們提提研沒他那麼貴啦。但我們全家只找他。
我想說這陣子應該很多家長有共同的視力困擾,尤其是孩子的視力,所以在這跟大家分享我的人脈。 這不是業配文,因為楊醫師的生意已經太好,其他縣市都會特地來高雄找他,所以要事先預約哦。
昨天我們開會討論提提研下星期一的線上美容展時,我觀察到我們的設計總監yy一直摸著她的肩頸,不停的轉動頭。 我的同理心在此感受到她的肩頸一定很酸痛,她過去這些日子做了大量的設計,包括素材,包裝,教育,公關行銷。想必壓力一定很大。
所以當她的團隊報告完接下來一整個星期的排程,等待我的反應時,我的第一個回覆不是提醒他們教育推廣哪個環節可以改善。 而是介紹她要去找黃博士。
「y我跟妳說,黃博士是專門治療奧運國手的,像朱木炎也都是找她,王宇佐也找他,李昆霖也找他(我誰啊??), 她這樣的國際水準在國外收費都隨便是好幾百美金起跳的,在高雄就是高雄的收費水平,是高雄的隱藏型國寶」
我本來是打算把她的住址打出來的,但這一打出來我老婆肯定會非常生氣,會比昨天我亂寫那個撥開花瓣的文章還生氣, 因為一公開我們夫妻就會很難排得進保固時間(我們每星期會進場保固一次)。 因為以黃博士的身價,他收費太便宜了,我怕她診所會人滿為患啊。眼科楊醫師我倒是不怕因為很貴所以不會有太多人搶。
有需求的再私訊我,但我不一定會告訴你,除非你真的有很嚴重的問題,要不然還是要留一點飯碗給其他的整脊師啦。
以上是我用書寫日記的方式,來輸出我的焦慮感啦,這是我目前面對壓力的方式之一啊啊啊啊。
確診簡訊多久收到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防疫旅館快閃送物
#感受到真實的疫情壓迫
昨天一早,我快閃大安防疫旅館,前情提要就是家族中有 3 人新冠確診。因為是輕症,3人在上週被分送至三間不同的防疫旅館。
目前的防疫政策是「 #滾動式調整」 ,所以很多訊息、決策變化的非常快速。
疫情一開始,我一直不能體會「 滾動式調整」的真正意涵,然而親身遇到才知道,所謂的「 滾動式調整」,就是每天都有新的策略,新的方針,尤其是關於隔離與住院。
由於家族3人都是輕症,一開始全都是留在家中,完全不知道何去何從,因為要通報的地方太多,而中間混亂的通知狀況我沒有參與。
只知道,年齡55歲以上的確診者要強制送防疫旅館,55歲以下可以自己選擇在家隔離,或是進入防疫旅館,所以家族中的長輩率先被送進去。
另外兩名選擇留在家中,但是沒過多久也被通知兩人不能一起在家中,其中一位要送防疫旅館,最後又通知兩個人都要強制送防疫旅館。
我能用有限的資訊,整理出目前家族親人篩檢與送隔離的流程是,但這是輕症狀況的分享:
1. 有症狀到醫院快篩等結果。
2. 快篩陽性回家等PCR。
3. 打電話到1922、1999 和居住地的衛生局。
4. PCR結果會用健康存摺的APP通知(這個好科技),沒有APP的長輩會收到手機簡訊。
5. 等防疫旅館的安排,目前大約等2~3天。防疫旅館是要費用的喔!但是政府會有補助,等隔離結束,全身而退就可以申請。
---
家族確診者其中一位是同輩,而且又是學弟,加上他老婆也確診被送到防疫旅館,所以我很常傳訊問他情況,我覺得被隔離輕症者最需要的是 #家人和朋友的關心,因為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很沮喪。
他大約發燒三天,退燒後開始喉嚨痛、腹瀉、全身無力,而且即使在防疫旅館中吃了醫生開的支持性藥物,也沒有太大的好轉。
#在還沒有疫苗的情況下遇上新冠
#一切只能靠自己的身體的抵抗力
看他如此沮喪,我能做的不多,想著能幫他送點健康食品和零食,所以就有了快閃防疫旅館的行程。
防疫旅館有限定時間,而且是限時1小時,只有中午11點到12點這段時間能登記(這是大安防疫旅館的時間)。
室外門口登記,不能送生鮮食物,因為會先把物品連同包裝放在外置區消毒過,統一時間送進去,怕生鮮食物會壞掉。
#所以我買的一條布丁就被辭退
從到旅館門口,到把東西拿給被防護衣包著嚴嚴實實的警察登記,過程不到10分鐘就結束。
不過這10分鐘還是很令人緊張,因為防疫旅館週圍拉著封鎖線,外圍還會有警察驅離走太近的民眾,我在寫資料的過程中,就被兩次驅離聲嚇到寫錯字(太緊張)。
送完東西後,回家前我在門口用酒精先從頭噴到腳,進家們後立刻衝進浴室在從頭洗到腳。
看著艷寶興奮的想打開我買回來的 #耶里芒果水晶蛋糕 (快一個月沒有進台北城,這次難得進城一定要買),心裡突然浮起是不是真的要二胎的念頭。
如果未來她也遇到一樣的情況,爸媽生病被隔離,自己也生病被隔離,沒有手足只能自己承受,但是要是還有一個手足能幫忙,會不會是件好事呢?
我把這個念頭跟狼爸說,沒想到他露出恐慌的表情,我只好轉頭問艷寶,她依舊展現出高需求寶寶的危險情人特質,用妳只能有一個寶貝這句話回覆我。
媽媽我自作多情了啦!
---
#防疫可能還有很長一段路
#但是我相信我們已經比歐美重災區好很多
#第一線人員真的很辛苦很辛苦
#看到最近襲擊醫護的新聞真的氣死人
確診簡訊多久收到 在 佐歌奈Sakana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這邊是佐歌,想來報告一下近況。
由於新冠肺炎造成的後遺症仍不見好轉,無法下床做事。即使隔離期快結束恐怕也無法立即為有預購PF34新刊的粉絲們出貨,造成久候與不便,真的非常抱歉。
另外,友人表示公開的文章應該要積極正向比較好,所以大家就當作小故事看看吧!
——————————————————
她一如往常的偶爾回老家見見家人後,從台南返回新北繼續她的廢宅生活,除了久久一次的採買食物和通販出貨,繼續關在家裡完成可以在家處理的工作。
一天晚上,突然一陣嚴重暈眩,眼前的畫面不斷上下跳轉和旋轉,以為只是太累讓梅尼爾氏症復發了,吃了藥肯定會好些的,隔天還得工作要努力早睡呢!蹭了蹭被子,找個讓自己不那麼不舒服的姿勢睡去。
隔天醒來果然好了一點,雖然仍暈著但還能忍耐,所以也把工作完成了。晚上突然出現些微感冒症狀,咳嗽、流鼻水、疲憊無力⋯⋯大概今天太累了吧!畢竟拍不少影片講了不少話,所以讓喉嚨不舒服了。
再一天,仍覺得頭暈無力,但以往工作完總是因為體弱而無力,已經是慣例了。只是到了晚上,才意識到自己怎麼突然嚐不到味道了⋯⋯?立刻向室友要了各式各樣重口味的食物來吃,一點味道也沒有。她驚恐的下了床,走去廚房拿了鹽巴吃了一口,依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怎麼辦?不管是不是錯覺,總之先通知老闆自己身體不舒服,請他們也多留意自身狀況吧,畢竟只是普通感冒也會傳染的啊。
然而隔天更不舒服了,糟到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確診,但是從哪裡?那時疫情才剛開始,大家說的地方我一個也沒去過,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感染了?
於是在個人臉書上問了大家,總之先打個1922確認一下該如何處置吧。然而悉知我日常作息的朋友們沒一個人認為我會確診,那麼少出門怎麼可能被感染?一定只是感冒啦!不要想太多!
她也希望只是一般感冒,只是沒有嗅味覺讓她覺得很不對勁。眼看快到凌晨十二點了,雖然身體真的很難受,但還是得咬著牙請室友騎車帶她去醫院篩檢。友人還不放心的怕她中途從車上摔下去,告訴她可以用圍巾綁著自己比較安全,不過太尷尬了倒是沒有做。到了醫院寫了單子,醫護人員表示因為人多,要另排時間篩檢,等隔天被通知了再到醫院。
好吧,她只好又忍回家,等到了隔天終於被通知了,立刻前去,結果在現場等了近一個小時,只能在醫院外圍徘徊,不能跟其他人太過靠近,沒有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一蹲著不動就被滿滿的蚊蟲包圍嚇壞了室友,無奈的她無處可去,只好蹲在沒有樹叢、蚊蟲少,靠近路邊的地方,結果被經過的伯伯唸了一頓,要她去別的地方。她知道伯伯是擔心她可能會被沒注意到的來車撞到,只是她也不是故意要蹲在那的,感到有些委屈。
緩了緩身子,便又移動到有些微燈光的停車場旁,這裡應該很安全了吧!於是她繼續蹲著等待篩檢,沒多久遠方不知哪來的狗狗們,一邊對著她狂吠一邊接近她,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她都不知道是要等著被咬還是要把手機扔過去當作警告,好在狗狗們到她面前之後又離開了。也終於等到篩檢開始。而後醫院依照單子寫的症狀,給了藥後就讓被篩檢的人們回家休息等待通知。
又過了兩天,她越發難受,平常的備藥吃了都沒有減緩症狀,終於在晚上忍不住,體溫越來越高後先是吃了退燒藥,室友詢問1922她的狀況是否能自行去就近診所看病拿藥,1922表示可以,隨後就出門了。
到了診所,沒有其他病患,她很快地就進到了診間,向醫生告知她的症狀後,醫生面有難色的告訴她因為她的症狀疑似新冠肺炎,若是冠狀病毒的感染而造成的症狀,吃一般的藥是無法緩解的。要她去醫院治療,他不能為她看診也無法開藥。診所請她離去後便立刻關上鐵門,也許是要消毒吧。
她心想自己的篩檢報告還沒出來,要是在這段時間去醫院大概也會造成院方的困擾,所以再忍忍吧!等個幾天確定篩檢結果是陰性的話就能再去診所看病了。
結果隔天就收到了確診通知的電話。她向疾管署詳述了自己的近期足跡,傍晚衛生局又打了一次電話,她也敘述了一遍,然而當時的身體狀況,衛生局表示她應當先住院治療,以避免危險。但這太過突然了,她認為應該可以在家自癒,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有效藥物可以直接治療新冠肺炎。於是跟衛生局說,她再考慮一下。只是頻頻呼吸困難又胸痛難耐,小吸一口氣都讓胸口刺痛不已。在和友人們的討論下決定還是請衛生局安排住院。等待的過程她不敢洗澡、不敢睡覺,就怕錯過了救護車的電話。得知自己要被送到很遠的醫院感到相當不安。在夜間終於到了醫院,她在隔離艙和臨時隔離室待了許久,快到清晨才轉到負壓隔離病房。這裡又暗又陌生,被醫護人員抽了七管血後就獨自待在這空間。置在床頭的負壓抽風聲有如工業扇一樣大聲,但無法關閉也無法移動,如此吵雜的聲響讓她不知道該如何休息。唯獨被戴上的鼻導管讓她身體終於好過了一些。
而後忍不住痛哭,呆看著昏暗的病房,不知道要在醫院待上多久、不知道狀況何時會好轉、工作一切都亂了調、還要獨自待在醫院,因為她是敏感體質,不知道在醫院會碰上多少,讓她很害怕。和友人們通過話後終於稍稍平復,到了早上才睡了過去。
早餐時間醫護人員進來送飯送藥了,做完檢查後,她將早點和藥吃完後便專注的看著各家新聞台,有沒有哪家已經播報了她的案例編號和足跡?沒有。大概沒有這麼快吧?於是又等了一天,也毫無相關資訊,而後則看到了不公開足跡的報導。她心想如果大眾無法再從新聞得知確診者的足跡,是否該自行告知大家,讓大家多留意自身狀況會比較好?
於是她和友人一直在討論自己的足跡,自己確診前每天發生的事、時間點和去了哪裡,以及通話紀錄。整理了好久也校對了好久,保證沒有哪個資訊有誤,也和公家單位確認過自己的內容沒問題,就準備公告了。那段時間也剛好和其他友人提起了此事,對方並不贊同她公開自己確診的事,怕被人身攻擊、被抹黑。只是她覺得這是必要的社會責任,所以雖然有這樣的風險,她還是決定公開了。
消息發出不久後,因為她的狀況又再度惡化,醫護人員趕緊進來為她打上了點滴還有餵藥,過了好段時間才稍稍恢復,結果一拿起手機就得知自己上報,沒多久連電視新聞都有了。
她感到絕望,自己的狀況是沒有讓長輩們知道的,只先和哥哥、弟弟告知自己的狀況,避免她如果真的是在回老家前就被感染的話,也許家人也都有被感染的風險,所以要他們留意家人們的狀況,如果誰有身體不舒服就馬上去篩檢。然後因為新聞,全家族的人都知道了。她本來不想被知道的,不想被操心,連爸爸生日那天因為她無法正常講話,最後只得簡訊跟她爸爸說聲生日快樂,那是她少數有‘’理由‘’可以跟爸爸說上話的機會和日子,然後就錯過了。她覺得很難過,自己努力隱瞞的意義都沒了。
大量的訊息排山倒海的衝向她,各式各樣的問題讓她有些無法招架,也得知自己被許多不認識的人獵巫、誹謗和攻擊。明明早就知道這是有可能發生的事,總還是感到有些難受。她安慰自己沒事的,會發生這種事情很正常,幾天後就沒事了,只是到了現在還是忍不住在意。
她的二次檢驗報告出來了,因為已經轉為陰性,院方準備將她安排出院。雖然症狀還沒完全恢復,但比起已經陰性的她,還有更多剛確診的病患更需要病房,所以讓她回到家繼續休養並持續觀察。
只是回到家不到一天的時間,她的症狀又突然嚴重了,吸不到氣,身體逐漸的冰涼,室友在講什麼也快要聽不清楚了。室友急哭了,他不能出門,只能手機四處求援,打給衛生局和119,但要等到救護車來不知道還要多久,之間友人們陸續送了氧氣瓶過來,用掉好幾罐之後她才慢慢恢復,體溫也正常了,救護車也終於來了。她在隔離室待了許久,聽著生理監視器那繁亂的心跳聲,時而多下、時而不聞心跳聲⋯⋯嘛,她本來就有心臟病史,心律不整其實早就習以為常。
醫護人員陸續為她做了驗血、照X光,似乎都沒有大問題。好吧,既然都沒問題多待在這也只是造成他們的負擔,只是只要不是半躺的狀態都會讓她相當的痛苦,一下了床就因為胸痛而狂乾嘔,醫護人員見狀不放心,要她回到病床上,又立刻幫她安排了CT做肺部檢查。才剛被拔下針,卻又因為要打顯影劑而再被打上一次。清潔人員推了輪椅過來,看他們如此辛苦,想到剛剛聽到他們電話對話中說好累好想休息可是不行,讓她終於忍不住大哭,對方還以為是因為打針太痛而關心她,她尷尬的要了衛生紙,表示只是覺得他們很辛苦,結果反倒被安慰了。
做CT的時候因為要按照儀器指示吸氣、憋氣、吐氣,以及不能亂動。因為她胸痛到起身躺下都要別人攙扶,醫護人員擔心她無法做這檢查,她表示已經有做過幾次了,有經驗,應該可以忍耐。
只是高舉的雙手讓胸口更為疼痛,隨著顯影劑流入身體,她幾乎要撐不住那股加倍的痛感而挪動身體,聽到醫護人員的鼓勵,她才終於堅持完檢查。而後回到病房休息好一陣子,CT結果依然沒有大礙,院方只得判定是後遺症造成的不適,除了慢慢休養恢復別無他法。既然當下檢查沒有異常,也只好等身體恢復到可以行走的時候再回家。
再來的每一天,她只能在床上躺著或趴著或坐著,找當下能讓她舒服一點的姿勢休息,然後吃飯吃藥,然後洗澡。每一天、每一天,都只能待在床上。她很是著急,但她還完全無法工作該怎麼辦,只能做著自己還能做的事,繼續以自身例子在個人臉書上勸世還有防疫勸導,以及告知關注她的各位每一天發生的事,以及後遺症的轉變。
因為遇到的人事物讓她覺得不是常態合理的處置,她不帶負面的敘述自己遇到的壯況,卻被不認識的人說她帶風向,讓她錯愕不已,難道確診者沒有發言權嗎?隨後友人們表示她太關注時事了,覺得心情受到影響。對他們感到很抱歉,她影響了他們的心情。
只是對她來說,她能做的就只有這些,每一天的日記、專注提倡防疫、轉載各個覺得不錯的時事討論,分享給也同樣關注這些的人們。
在她的友列看來,大家依然過著跟平常一樣的生活,只是多增加了防疫工作,大家都正常的生活著,唯獨她⋯⋯除了上述的事情什麼也做不了。喜歡唱歌,卻連講話都感到辛苦;想要工作,卻連簽書都做不到;想要做個家事幫室友分擔一點工作,卻連洗個碗都咳到得回到床上戴著鼻導管。
自己在友圈就像個異類,沒人能懂她的心情,接收到不斷的質疑和指責,加上至今不見好轉的身體讓她逐漸絕望。以及努力了這麼多天,依然找不到明確的感染源,連警方聽完她的敘述也只得表示也許就是在回到新北的那天,在車站買的食物隨後被感染的。而衛生局打來確認她的篩檢報告後,確定結案了,然後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案例編號。
因為後遺症時好時壞,只能在舒服一點的時間睡覺。無法正常作息,也無法工作,有時連玩個手遊都做不到,她頓時不知道自己還留在這世界做什麼?被說不知足,又有誰能體會她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
有多少次好想傷害自己的身體,但這命是多少人救的,她不能這麽做,儘管精神上的壓力讓她幾乎崩潰。
她知道需要振作,只是這次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時間才能重新拾回活著的意義,在她身心理脆弱的這段時間,還請各位多包容她,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