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好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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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散去後,我望住漸漸昏暗嘅天色:「阿哥,你有無諗過劫富濟......我哋。」
阿哥神色堅定:「我身為大俠,寧死都唔做宵小之事!」
結果,嗰晚我哋無錢食飯,餓咗一晚。
之後,我哋去咗碼頭做苦力,我搬嘅貨當然唔多,阿哥雖然武功高強,但蠻力唔夠,所以我哋都只係僅僅搵到兩餐。
好彩,阿哥意志堅定,憑住絕世劍術,贏咗趙天魔。
勝負一分,我快步衝出嚟,拔出趙天魔心口嗰把劍:「阿哥,你唔記得拎番把劍。」
「佢係一個可敬嘅對手,呢把劍,就當係我畀佢嘅禮物。」阿哥對住趙天魔嘅屍體嘆氣。
我即刻問:「咁你邊有錢買下一把劍啊?」
阿哥呆一呆,我趁此機會,唔止拎番阿哥把劍,仲拎埋趙天魔把刀,剝埋佢身上嘅綾羅綢緞,攞埋佢嘅玉佩......呢次大豐收啦。
阿哥望住趙天魔嘅裸屍,大聲喝我:「咁樣實在太過份!」
我靈機一觸:「佢係一個可敬嘅對手,我打算幫佢辦身後事,咁都要殮葬費。」
「身後事?」阿哥唔太明白。
「佢咁可敬,任由佢曝屍荒野,被禽鳥啄食,先係最大嘅不敬!」
我講得義正詞嚴,喺阿哥似懂非懂嘅時候,我好快買咗張草蓆,挖個坑葬咗趙天魔。
我以前真係太蠢,同阿哥決鬥嘅都係武林人士,身價不菲,至少有一身值錢嘅行頭,點解我無諗過發死人財呢?
佢哋自願決鬥,我收錢,幫人葬,都合情合理,我良心非常過意得去。
自此之後,我成日鼓勵阿哥去決鬥,終於有固定嘅收入,有時執到一兩把神兵利器,仲可以發個小財。
但我已經窮得太耐,唔滿足於單一嘅賺錢途徑。
阿哥名氣愈嚟愈大,我開始賣門票,邀請武林人士嚟觀賞佢嘅決鬥。
一般人睇唔明,但同為武林中人,就好有興趣。
我安排得好決鬥地點,按照視線同距離,將門票分級售賣。
我仲搵商人合作,喺附近擺攤賣貨,上至兵器祕訣,下至小食果汁,好受武林中人歡迎。
我做得有聲有色,漸漸,其他武林人士決鬥,都搵我嚟安排。
江湖人唔再叫我做「丁大俠個細佬」,而係叫我做「丁富俠」!
有一次,我同阿哥去緊決鬥地點,見到有班武林人士,拎住傳單討論:「我等緊睇呢場決鬥,我支持丁富俠個阿哥!」
「我都係,不過我主要唔係想決鬥,我近排多咗三個小妾,囊中羞澀,想向丁富俠請教吓致富之道。」
「丁富俠真係一代人傑啦。」
阿哥拍吓我膊頭,眼中有滿滿嘅驕傲。
我一直為阿哥而驕傲,呢一次,終於輪到佢為我驕傲。
或者你自細就唔係最叻嗰個,或者你只可以為其他人鼓掌。
但呢個世界,總有一條路等緊你,
總有一件事,可以令你發光發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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