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重溫:那一年那場浩劫】
「我看到死人堆中有個生還的嬰兒,死去的母親仍緊抱著他,嬰兒在屍身懷裡掙扎,吸啜著那已然沒氣息的乳房。」電視中一位盧旺達大屠殺的生還者分享著,眉宇間仍流露著恐懼與悲痛。
走在盧旺達首都基加利,到處現代化大樓、乾淨齊潔、綠樹成蔭,實在難以想像這裡曾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而那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1994年4月至7月的100日間,一場種族清洗做成盧旺達超過八十萬人死亡,佔當時盧旺達人口的20%。
而這場屠殺,竟是由當時政府煽動的。
盧旺達的兩個主要族群是胡圖族及圖西族,一直以來相安無事。直至西方殖民者將種族主義帶來,他們選用鼻樑較高的圖西族作統治階級,種下了民族矛盾的種子。盧旺達獨立後,胡圖族奪得政權,開始對圖西族實施種族歧視政策。
大屠殺前數年,兩族已陷入內戰。胡圖族政府透過媒體宣揚對圖西族的仇恨,甚至有組織地訓練軍隊進行屠殺。
終於,1994年4月6日,載有胡圖族總統的飛機被擊落,總統罹難,這場醞釀多時的屠殺一觸即發。
那100天裡,除了政府高官和軍人瘋狂地屠殺圖西族人,鄰舎、朋友、甚至父妻間也拿起屠刀互砍,就連婦孺也不放過,全國到處都是血腥和屍臭,尤如人間煉獄。
直至圖西族的盧旺達愛國陣線擊敗胡圖族政府,才終止了這場血腥浩劫。二百多萬胡圖族人因害怕被報復,逃離國家成了難民。
走進基加利的大屠殺紀念館,昏暗的長廊展出整個大屠殺的前因、過程和影響,參觀者都拖著沈重的腳步、默默地看著這場近代最可怕的浩劫,偶而還有人抽泣。
紀念館外是萬人塚,沒有名字的屍體全被葬在一個花園裡,甚至連墓碑也沒有,只有數個沒刻文字的大石台,沒看到供奉在石台上的鮮花也看不出是墳墓。
到城外的鄉村去參觀了一座教堂,踏進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鄉村教堂,卻陰森得令人背後一陣涼意。雖是大白天,教堂內卻昏暗潮濕,令人渾身不舒服,再看椅子上堆滿的破舊衣物,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這教堂早荒廢二十多年了,在大屠殺中,數以百計圖西族人在這裡被殺,屍體移去後,這裡就大概保持原狀至今。盧旺達全國保留著不少這些「血色教堂」作大屠殺紀念館。
當年圖西族人為了逃避追殺,成群躲到各地教堂尋求庇護,結果卻方便了屠殺者,胡圖族人拿著機關槍衝進教堂亂槍掃射,結果最神聖的教堂成了最血腥的屠場。
直至近年,教宗才為當年有部分神職人員作了大屠殺幫凶而道歉,然而梵帝崗至今仍未正式為此負責。
看到蒼涼狼藉的教堂,散亂的衣衫上仍隱隠可見已發黑的血跡,牆洞上的聖母像張開雙手慈祥地俯視著這一切,當年子彈亂飛時她也早就在那裡看著了吧?多麼諷刺的畫面。
這「紀念館」沒有展板、沒有文字資料,單是忠實地呈現屠殺過後的狀態已足夠震撼,另還展出部分不知名死難者的頭骨。帶出的訊息很簡單:
「不要再犯同樣的錯了。」
大屠殺過去將近30年,盧旺達也有很大的改變和發展,現在的盧旺達已經是非洲最發達、最安全的國家之一。但血染的歷史,他們沒有忘記,而是原原本本地呈現在世人面前。
要堂堂正正地向前走,首先就要坦誠地面對過去。
#未忘
神職人員階級 在 堅離地城:沈旭暉國際生活台 Simon's Glos World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Patreon突發時空🇭🇰】感覺就像一間歷史悠久的神社或博物館,收藏的是精緻的人類文明結晶,卻衝進來一群野蠻人,按照自己的「標準」說這看不懂、那看不懂,然後一切以口腔期基準判斷,然後橫衝直撞、摔破一切,最後反而說遍地碎片的神社「方便走路」、「這才是生活」。而本來負責守護神社的神職人員,明明知道進來的人是生番,卻唯恐被煮來吃掉,急不及待自己率領護衛先把一切文物破壞掉,以示自己的「思想進步」、「有了階級覺悟」。歷史上,這樣的丑角,有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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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嘉一:國安法後的香港,比中國大陸更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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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職人員階級 在 酸酸時事鐵絲團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從野蠻的吃人到文明的吃人,中國難民黨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結果台灣人潑個殺人魔銅像漆就一堆低能兒就在那裡如喪考妣,真不愧是 #中華民國最美的風景 #千萬不要忘記二二八尚未過去!
先說個笑話:獨派就是太大了!#中華民國難民果然是全世界最快樂的難民。
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291301621009914&id=584986081641475
再說個笑話:與中國統一就不會有戰爭。
一「聯合國證實:上百萬維族人遭中國秘密囚禁,都送進了「再教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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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殺人狂」王震率領十萬名解放軍進入東突厥斯坦,開始大肆屠殺維吾爾人,中共政權為了加速殖民東突厥斯坦的進程,將這批軍隊與國民黨軍殘部合編為「新疆軍墾生產建設兵團」,宣稱:「一手拿鎬,一手拿槍,保衛邊疆,建設新疆。」
王震甚至以欺騙手段在中國其他地區招募二十萬女兵至東突厥斯坦,發配至各地團場,讓建設兵團的男軍人與招募來的女兵排成兩列面對面,直接強制雙方集體結婚,並在後續數十年藉由移民政策不斷引入外族進入東突厥斯坦,壓迫當地居民的生活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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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饑荒」時期,數百萬難民從四川、河南、甘肅等地湧入東突厥斯坦,據維吾爾人回憶,這些難民剛到東突厥斯坦時,見什麼都吃,當地的蝦蟆、老鼠與爬蟲類都被吃光了,維吾爾人不忍紛紛捐贈食物、衣服給這些難民,沒想到這些難民的後代富裕後成為當地的統治階級,卻開始藉勢欺壓維吾爾人。
建設兵團及外族移民在中共政權的支持下,佔據東突厥斯坦地區主要的水資源、油礦資源以及都市城鎮,迫使八成的維吾爾人只能生活在傳統的農業聚落;而移民集團也在殖民政策下大規模開墾當地綠洲,過度用水,導致維吾爾農村嚴重缺水、河水斷流,擴大沙漠化,造成當地生態系統嚴重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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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以後,中共政權在東突厥斯坦進行四十餘次以上核爆測驗,其中有些威力是日本廣島原子彈的三百倍,許多東突厥斯坦人民在核汙染的影響下患有白血病、兔唇、肺癌、血癌、直腸癌、惡性淋巴癌。為了徹底控制維吾爾人,中共政權在「伊斯蘭經學院」安排黨委,要求神職學生學習「馬列主義宗教觀」以及各項政策文件,驅使神職人員教育信徒「要聽黨的話,服從黨的領導」。
1990年代初期,維吾爾農民在無法忍受中共政權的壓迫下,發起武裝革命,遭到中共政權以現代化武器鎮壓,參加起義的數千名維吾爾人全部犧牲,而爆發武裝起義的地區也隨即遭到軍隊大規模屠殺。一個解放軍受不了良心的苛責,揭露他曾執行的掃蕩任務,並明確指出上級要求「絕不能留一個『活口』,只要留下『活口』的就當場執行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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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索時我發現一個小孩子坐在死人堆裡哭,就停下了。那小孩見到活人就伸出雙手要抱,我心想他還把我當成好人了,我猶豫了一下,把槍背到身後就跨過屍體準備去抱他,這時才注意到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但肯定是還不會走路的孩子。我抱他時發現他身上到處是血,不知是不是受了傷,一雙大眼睛毫不懷疑地看著我,看得我眼淚直往下淌,一雙帶血的小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小臉緊緊地貼著我的臉。」
「這時班長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就是一腳,把我和孩子跺倒在死人堆裡,破口大罵道:『他媽的,要不是看你是個新兵蛋子,老子一槍就斃了你。』倒地後的孩子把我抱得更緊了,班長一把抓過孩子,孩子驚叫起來,也許是孩子驚恐的眼神使班長的心軟了吧,他輕輕地放下孩子說:『幸虧沒有被別班的人看見,趕緊給老子滾吧。』我沒勇氣再看一眼那孩子就跑到外邊去了,最後孩子是死是活就很難說了,除了那孩子就沒見到一個還活著的維族人。」
參考資料:
HÜR TANGRITAGH,《東突厥斯坦:維吾爾人的真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