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ffeine ◎秋山黃色(感謝林鈺容協助翻譯)
もう何回うずくまってしまったか
這又是第幾次 選擇蜷縮逃避了呢?
覚えていない位には
次數已多到我再也無法記清
切ない匂い 覚え過ぎたんだ
唯一過分清楚的只有那難受的氣息
排水口 なだれ込んだ心の中身達
內心的一切在排水孔中雪崩瓦解
シンクにレモネード 零した次の夜が
在檸檬汽水傾灑於水槽的次日夜晚
目を閉じ 開けた時には
閉上雙眼後再次張開時
すぐ傍まで顔を見せている
你的臉在我身側浮現
叶わない思いの類が
那些無法實現的願望
バスルームのノブを落として
讓浴室的手把終於被棄置在地
一人に慣れた最近をまだ叫んでる
並再次喚醒慣於一個人孤獨的最近
最後のお願いを聞いておくれ
聽聽我最後的願望吧
僕の事を十秒間だけでいいから教えてよ
只要十秒就好 告訴我關於我的一切
もう何回一人で死んでしまったか
這又是第幾次 獨自一個人死在這裡了呢?
覚えてない位には
次數已多到我再也無法記清
切ない匂い 苦し過ぎたんだ
難受的氣息過分苦澀
枕の上 倒れこんだ心の灯たち
心中盞盞燈火跌落枕上
子供が永遠笑っているような純粋な事では
像孩子那樣永遠純粹地笑著
消せない病気 隠し過ぎたんだ
是無法消除的病痛 只是我總善於隱藏
その幸せ 包み込んだ後ろの歪み達
那痛楚即是一種扭曲 埋藏於幸福之下
シンクにレモネード 流したはずの夜が
在檸檬汽水本該流下水槽的那個夜晚
空っぽの僕を笑うような疼きで瞳が冷える
像在嘲笑空虛的我一樣 我的瞳孔疼得冰冷起來
何もかも揃えた世界が「必ず」にクロスを掛けた
在一切都被整理得當的世界 將「必須」掛上了十字架
一人で泣いた現実は狂っていなくて
而我仍舊在獨泣的現實 究竟是否是失常的景象?
最期のお願いを聞いておくれ僕の事を
聽聽我死前的最後願望吧 連同我的故事
切り開いていいから皆同じ物を流して
一同切剖開來也沒關係 反正流淌出來的都一樣
シンクにレモネード
將檸檬汽水在水槽中
零した
傾灑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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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
秋山黃色(Kiro Akiyama)。1996年生。「秋山」取自其母親的舊姓,「黃色」則是來自小時候的一段軼事:他從小就對黃色的車子特別有敵意(計程車:咩噗),甚至在黃色車子經過時會特別畫十字架來區隔,所以從小學開始,綽號就叫做「黃色」。從國中時期便展露了對音樂的高度興趣並自學貝斯,高中時甚至開始錄音,並在網路上發表自己作品。2017年12月開始音樂現場活動,隔年六月,終於發行了自己的第一首單曲〈やさぐれカイドー〉,2020年因唱日劇《10的秘密》主題曲而走紅,次月便發行專輯〈From DROPOUT〉,2021年3月發行了新專輯《FIZZY POP SYNDR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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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淵智賞析
秋山黃色的歌曲以電吉他為主,佐以各種樂器和不尋常的大量的效果器混音,撩撥、挑戰著聽者的聽覺,他的歌曲有某種實驗性的、快樂的、自由而奔馳的色彩,而這首〈Caffeine〉同樣帶有秋山黃色一貫的創作風格。〈Caffeine〉收錄於專輯《FIZZY POP SYNDROME》中,此專輯名字直譯為「碳酸飲料症候群」,據秋山黃色自述,「這張專輯就像添加了碳酸飲料的調酒,為了蓋過人生的苦味而加入了對身體有點不好的碳酸(POP)」。從這首〈Caffeine〉中,我們也可看到此一概念的具體呈現。
首先,題目中的咖啡因Caffeine,沒有氣味,卻帶有苦味,是許多氣泡飲料中的成分。我們可以發現,「檸檬汽水倒進水槽」此一畫面貫穿了整首歌,我們不難想像其中的咖啡因雖未曾出現在歌詞當中,卻是以一種碳酸飲料的形式而存在,也正正吻合了秋山黃色對於其專輯名概念的提出,認為汽水就是這樣的存在——為了掩蓋咖啡因的苦味而摻入了種種它物。然而,一反此一專輯概念,秋山黃色並非將歌詞中的檸檬汽水飲落腹中,而是讓它外於其身體:水槽、被棄置在地的浴室手把、並雜以種種情衷之訴:「這又是第幾次,選擇退縮逃避了呢?」、「這又是第幾次,獨自一個人死在這裡了呢?」,這些因子的組合不難讓我們看出這樣的自外於身體的過程,是經由痛苦所構築而成,不管是嘔吐,或是如歌詞最後所說的「切り開いていいから皆同じ物を流して」被切割的過程,使人不免想起沙特的《嘔吐》,想起人的存在與世界的本質之間不斷折衝的戰爭;秋山黃色也在歌詞中不斷地質疑著所謂的「規則」:「何もかも揃えた世界が「必ず」にクロスを掛けた 在一切都被整理得當的世界/將『必須』掛上了十字架」,相對於依然一個人面對著水槽嘔吐的場景,個人之外的一切世界卻依舊以某種秩序不斷流轉,所有一個人應當所做的、應當去擁抱的,都成為必須或必然,甚至被掛上十字架,成為一種信仰。
秋山黃色透過這種排除的過程,將整首歌的詞境自反於其專輯包裝之外,或許也正正昭示著即使他在面對痛苦時可以狂歡,反而言之,卻也能理解了所有狂喜之後的悲傷,悲傷之後的哀懼,而後設地以此邏輯反過來推演了試圖抹消痛楚此一動作,所註定的終究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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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編:林泱
同時也有88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7萬的網紅默森夫妻,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默森爸媽日記系列→http://bit.ly/2YdscDh ▶影片介紹◀ 其實安森一直有個夢想~ 想要寫一首饒舌歌!! 最近想想...既然最近都在家出不去... 那不如就來嘗試一下~ 一個完全不懂樂理、不懂做音樂的我!! 跳戰7天內是否能夠完整寫出一首歌!? 從主題、挑曲、寫詞、錄製DEMO、錄...
福智在這個時候歌詞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明星與女巫】
.1 女孩們
這個城市庇護難民。入夜之後由於人工照射過於光猛,連星星都看不見,城市反而成為星星的海洋。在外人眼中,這裡豪華得不像難民營。
這些都是倒影在玻璃屏的倒影,1 分鐘之前,Alice 不小心通過一台 Panasonic CF90 登入了政府網絡,並不小心修改了人口普查紀錄,將自己從「未普查」修改為「已普查」。她是一個業餘上網者,也不是想偷竊政府的甚麼資料,只是想測試一下能否做到。然後她發現並沒想像中的困難,於是找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地方作了修改,就當是一句不顯眼的「到此一遊」。
她懷疑在 C 區像她這樣的人有多少,也許沒有。她比較願意相信自己是特別的,這令她沒有那麼不自在。她瞄瞄電腦中的時間,三個八婆應該差不多已來到。芝芝、Keiko、冬菇頭,這是她同系的同學和朋友。這三個人看中 Alice 的電腦,在 C 區,速度夠快的電腦並不常見。而她們最近迷一個外面的男明星,叫 David,就這樣,所以她們需要夠快的網絡和電腦連接外面的網絡。Alice 千叮萬囑她們不能向其他人透露關於上網的事。
據說是在上世紀的一場大戰,具有VR 彩現能力和短期洗腦能力的高速電腦結構被定義為戰略物資,在戰後的難民營,管有高速運算機亦需要持牌。Alice 一開始認知到犯法,但上網可以看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後來她開始認為自己合法擁有它,只不過沒有文書——她對自己這樣辯解。
但具體上,她可以被控無牌管有高速運算機。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種機器屬於戰略物資,C 區大部份人口都是科技文盲,會以為它是其他大戰前的科技產物。她向父親這樣解釋這台機器:這是一台科技文物,它主要的功能是進行類似「貪食蛇」或是「接龍」的小遊戲程式,父親顯然不懂,所以就接受了它搬入房中。她也為這台機器寫了一個反跟蹤程式,她不想別人知道她在上網。
透過仍在地球軌道運行的殘存衛星,這台運算器可以透過一種在 21 世紀初開始流行的技術——全球 Wifi——接收到訊號。
相反,C 區下達消息以實體報刊為主,近年政府也實際出資建立了電視、電台,但那不是她在網絡存庫看到的世界。這個地方誕生,就因為那場因為互聯網而爆發的毀滅性戰爭,所以大家都被灌輸了「上網行為必須嚴格管制」的文化,還有相關的一大堆一般人進入不了的防火牆。
透過斷斷續續的收發,可以讀到不少殘存的網絡檔案庫。聽說大戰後的人開始重建各地網絡,修復以前的資料。關於之前的一切像朦朧的月亮,始終是模糊不清。國際聯盟認為,對 A 區至其餘各區的長期難民人口來說,全面享受互聯網人權的人口少於 5%。這當然是一個約數,很多人也可以用互聯網,這主要是擁有權力的人、金融政府機關、有錢的難民,或者像 Alice 一樣不正當得到工具的。這個消息,並沒有在 C 區報道或廣播過。
芝芝、Keiko、冬菇頭是能夠守秘密的人嗎?她會這樣想。
她們帶著一些外賣和——紅酒——前來,還有一個小箱放她們的睡衣。芝芝一家來到這裡以前,是一個美國人。這真是一個令人懷舊的名字。她放下之後,大動作擁抱她,說著路上許多的不便。然後她望著那台機器,「已經開動了啊?就像上次一樣,很讚。」芝芝說。她們放下行裝之後就開始上網,Alice 第二次讓芝芝操作,她已經在搜索關於 David 要破天荒走入難民營開音樂會的消息。
冬菇頭據她自己說,她一家來自亞洲某個國家,因此她被定義為亞洲人的方式也很方便,她正在抄寫她們讀到的消息——實際上是速寫。據說在難民營的上流社會,人們已經開始使用電子手帳記事,政府對他們開放了某些持有電子運算裝置的權限,甚至「合法上網」。不過要如何得到那個資格,似乎要經過許多官僚程序、實力和意志的較量。有些人得到上網專利之後會用各種方式分銷出去。
有些人得到足夠數據可以下載一本書而痛哭流涕。與大戰前不一樣,這是一個欠缺數據的時代。
Alice 沒有收她們錢,因為她們有莫名其妙的友誼,這都是因為在小學六年班的時候,她們曾經一起在河邊的路上發現一具腐爛中的屍體。雖然這並不是甚麼開心的回憶。
那實際上是一大批浮屍的其中一具,具體的歷史已經不再流傳了,被刪除了,只知道這些都是鄰國戰場飄來的。你只會知道有東西被刪除了,但不會知道是甚麼被刪除了。
她們開始吃飯,芝芝和冬菇頭邊看邊吃,Keiko 問:「妳爸爸是可以的吧?」
Alice 說:「沒問題,我早已跟他說過,你們在樓下沒見到他?」
Keiko 說:「有呀,他在跟一個男人聊天,好像很忙的,所以我才問一下。」
是怎樣的人?
「像妳爸爸那個年紀,但老一點點。」
只有 Steven 會經常拜訪爸爸,Steven 是一個有著老鷹眼神的英國人,他們之間似乎是以鄉誼結緣。從小他就會來拜訪,特別是聖誕節,十幾歲的時候她特別期待 Steven 來,因為他會帶一些貴重的禮物來,有一次是一隻戰前的 casio 手錶。據說是因為爸爸和 Steven 有一些生意合作。她沒有問,正如她主動要交近幾年的房租,爸爸也沒有問。
後來她才知道 Steven 實際也做過警察,但實際年期她也不懂,who cares?她其實從沒有跟他認真聊過天,這一切只是來自童年一些模糊不清又不重要的印象。
晚餐吃完,她們繼續忙碌,Alice 下樓扔垃圾,經過客廳時他們還在。Steven 穿著休閒的 polo shirt和西褲笑著看了看她,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她就繼續出門。父親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似乎正繼續之前的談話:「Steve,我上一次去鹿鳴堂喝咖啡已經像上個世紀了……」
她去了扔垃圾,又回去房間。芝芝說到正在幫 David 建立一個後授會,而她會是團長。
Alice 一邊喝著酒,打開了陽台的窗,讓微熱的海風吹進來。她不懂他,她看過照片,是一個好看的男人,27 歲左右的歐亞混血兒,175公分,瘦得出奇,反而是芝芝的自信比較令人好奇。因為她早已見過 David 代言的化妝品、洗頭水、衛生棉和人造肉的廣告。
Alice 問:「沒有其他粉絲也想組織團體嗎?」
芝芝像一個只有自己知道被包養了的情婦,嘴角含春,是的,芝芝身上有這股微妙的自信已經一陣了。她回道:「這個……我有秘密渠道,要是真的做起來,其他人比不下我。」
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啦……我認識他的經理人,厲不厲害?」
Alice 點點頭,原來芝芝正在談一個特許權回來,怪不得這件事比起上學還要緊。據說,芝芝也賣其他音樂人的錄音帶,但 David 出貨量非常大。當然,Alice 也是一個慣犯,情況不妙到退休的父親不時會問:妳真的不用上學嗎?妳沒有退學吧?之類。
晚上她們在地上鋪床就睡了。Alice 平時總是待到很夜,幾乎聽到雀鳥開始啼叫才睡覺,但這一晚她也躺著閉上眼。翌日她送走她們,泡了一杯進口咖啡,開始研究昨晚的瀏覽紀錄。
.2 男人們
據說,在戰後的流行樂壇,51 歲無性別歌手 Justin Morgan 稱霸了一個世代,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近年開設了公司方式提拔其他音樂人。有樂評家認為 Morgan 「以非二元的獨特唱腔和『世界系』音樂,表達了戰後一代人類無以名狀的悲喜交雜」,但 Morgan 近年遇到強勁的對手,來自偶像團體單飛發展的 David Song 經過轉投另一廠牌之後,成功轉型為音樂界最受熱捧的戰後一代音樂人。
另一位評論人這樣形容 Song 的音樂:
「你有時已經難以界定 Song 的音樂還算不算流行曲,當他越來越掌控自己的音樂,特別是他開始寫歌詞之後,音樂編排以至歌詞內容開始變得大膽,但也開始陰暗,你會聽到 Song 在復古搖滾的《Mother》描述了一個控制狂母親和兒子的故事,這是不是在評論他的前經理人?以電子環境音樂主導的《石碑》則談到了一塊突然降落地球的神秘石碑,有一隻猩猩接觸了石碑之後突然進化出語言能力,而該猩猩在得到智慧之後轉為奴役其他同類,並藏起了石碑不讓其他猩猩接觸。Song 甚至執導了這首單曲的 MV,在一個草原場景,他動用了兩百隻機械猩猩參演,他在一個訪問中談到:『(用機械猩猩) 是為了不想危害這個極度頻危物種,在不動用那種技術的情況下,又要表達一種超現實的情況,用擬真的東西是最好選擇。』這首歌的 MV 也獲得了北大西洋國最佳 MV 獎……」
之後的檔案有 95% 是關於 Song 的個人資料以及 (未被證實及已證實的) 感情歷史。包括他曾幾次被指控「教唆粉絲自殺」,其中一個事件中有一名 17 歲少女自殺,警方調查後定調事件:該少女因為家庭因素自殺。也有粉絲認為這是敵對勢力抹黑偶像。
這都不是 Alice 有興趣的事情。作為外快工作,網絡上會有人出錢請她工作,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盜取企業和個人資料。最近她正觀察一個工作機會,似乎有人想組織一些「網絡維護員」,他們的任務是「維護」 Justin Morgan 的所有數據歷史,除了是刪除不利消息,最好還能夠製造半真半假、有一定根據的假資訊式宣傳。這是幾個知名業界人物之間首先吹起的風。
父親進了房。他五十出頭,穿著 T-Shirt,架著一副戰前的他珍而重之的眼鏡。「外面有個男孩。」她打開了「貪食蛇」,回答他:「外面又有一個男孩。」
父親說:「還是那個。」
對於拒絕人,其實她不真正懂得,還是使喚了父親去送人。她想像那個男孩的背影,他一定在經歷很多東西,但是她不會是能夠回應他的人。她怎麼會是?但她又放棄不了面子,不想像八婆一樣說難聽的話。
這個疑似工作崗位,表面上似乎是 Justin Morgan 粉絲面對 David Song 強勢挑戰而發起的「護主行動」。但重點提到 Morgan 就很奇怪,看到這種訊息的人就會想,原來 Morgan 已經衰落到需要用上一些手段?
在那個夏天之前的某日,她在本地網絡沖浪時發現,幾個隱約暗示過這「工作機會」的網絡足印,都來自 C 區。這好像不奇怪,C 區很多人可以上網……其實不多。想著想著覺得不太妥。C 區,上網基本上屬於游走法律灰色地帶的行為,而 C 區人千辛萬苦上網然後去尋找一個跟特定外國藝人有關的 digital artifact modifier/creator 的工作機會?十分詭異。如果要唱好 Justin Morgan ,為甚麼要在難民營找?難民營人口中的某人為甚麼會關心一個幾乎沒有進口的歌手的福祉?
當然,這完全不合理,但上網多了,對於奇怪的事情也就容易接受,很多事情你聽完之後聳聳背就過了。
這不是一個容易跟人分享的心境,這台機械帶來的資訊,好像也開始令人無法割捨。有些東西她知道了,但開始不敢跟人提及,這可能帶來危險。如果這是犯罪的工具,跟兇器待在一起久了,自己也養成了罪犯的心態。
「是知識把人類推向自我毀滅的吧,所以政府封鎖了過多的知識。擁有過多知識的人,就等於是網絡或者心靈的海盜……」那個有條件把機器交給她的男人,並不知覺自己發言詩意背後的偽善,那個男人是一個資深黑客,她知道的一切都是來自他,技術上和其他方面,都沒有跟對方平起平座過。Mr Maekawa,她一直這樣叫他。他頭髮的那種黑,像 Keiko 那種,一模一樣。跟她們相處的時候,她有時會偷偷觀看 Keiko 。
「所以這一切要解讀為,他們在找人搜集 Morgan 的敵人的黑材料。」他這樣的邏輯,她完全無法理解。也許他老了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為此,她就去打聽 Morgan 最大的敵人即 David Song 的資料。在這個可能的反串組合之中,Song 那一方也十分有嫌疑。通過朋友們留下的資料,她也似乎就好像多認識了一個人。
.3 曲行的蛇
人口普查的季節沉默來臨,看到街上那些穿全白生化制服的普查員,她才想起人口普查。普查員來了家中,但只跟父親談話和做電子登記,乾淨俐落就離開。父親不敢多問,跟她談到這事時,便說道:「可能政府政策改了,逐個完成,是吧?」
後來她對父親說,自己已經在學校完成了人口普查,父親聽完之後也沒問甚麼。忙碌的上網和網下生活就這樣繼續著,幾乎已經忘了有這件事。
在那一季度的年末考試之後,有一個中年人在出口等她,他說自己是校長,要跟她聊一些事情,她一時有點恍神,就被帶到了另一間大房。Alice 聲稱沒有作弊,中年人揮著手笑說:
「妳是 Alice Hall,確認了。回到妳的問題,不是,妳沒有考試作弊。很多同學都做了人口普查了是嗎?」
她盡放鬆面部肌肉,回道:「是,我有留意到現在是人口普查的季節。」
她現在才看清這個中年人的細節,他是一個很乾淨的中年白人,但不知為何卻看不出一點細節,她確認自己看著他,而這個人卻似乎一點特徵都沒有。他就只是……權力的樣子。
校長說:
「那麼普查員到妳家中了嗎?」
有一刻,Alice 有大禍臨頭的感覺,有一瞬間。不過最後她還是比較淡定:「沒有……怎麼說好?他們確實來了,但只登記了我爸的電子手帶,對我基本上是置若罔聞,我們以為他們會分開來找我,但到現在都沒有,會是忘記了我嗎?」
校長聽完之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好的,沒事了,假期愉快。」他笑了,像一團模糊的幻覺陰影在微笑。校長走了不久,芝芝、Keiko、冬菇頭也出來,她們正討論要為 David 後援會設立一個信托基金,問她意見,她那一刻有點懊惱,只好答:
「在難民營也要搞信托嗎?」
轉念又覺得自己說了壞話,在難民營之中比較忌諱「難民營」這種字眼。人們不禁在兩種狀態中流轉,是承認這裡的暫時性,還是尋求終止它?但她們似乎沒有在意,一番迎送之後,她打起難民的精神獨自走回家。
她喜歡走路,在走路時似乎會想到很多事情,好像是自由的感覺。當然由大學走回家的路,已經走過很多次,沒有驚喜,但那天卻是陰雲密佈。她還是回家,因為那確實是她的家,還是她在做黑客賺的錢付擔的,但父親也在那裡。
突然被校長約談的經歷不尋常,Alice 開始想像父親那一方,如果有需要,他的供詞會對上嗎?他怎知道「應該」如何回應?應該跟他談這件事嗎?回家後,她最後沒有膽量提起,但父親先提起:「從以前走到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
以前他會跟她談這些睡前故事,他們很多人都是逃避一場災難,飄洋過海來到這裡。但不是那個老版本:「大家都在逃避大戰的陰影,大家都在逃避一些事情。」
她回應:「逃來 C 區,因為有一個女兒,成為一個單親父親,獲得難民資格,是為了甚麼?」
事後回想,這句話,任何一個父親聽到都應該拍案而起或深感懊惱,但父親沒有,父親是平靜的,只是看到思緒的皺紋。他就像準備了這個演說很久,他退休前明明是一個能言善辯的記者,她有時不知道人們變老的時候是否都會變得沉默。
父親說:「我們都曾像你們一樣有好奇心……反正現在的東西,我已不知道了,其實根本沒有鹿鳴堂這間咖啡廳。」
她看看他,他又繼續說:「鹿鳴堂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學運組織,我們都想往外跑,在網絡下載外面的東西……」她問:「然後…?」
他把身體往後靠攏,接著說:
「後來發生了很可怕的事,很多觸犯禁忌的同志都犧牲了,就這樣。妳想像不到,妳從那台機器知道很多吧?但很多資料都是破碎的,假造的,拜託,但妳只有 22 歲。真正發生過的東西只在我們的腦海之中。我是其中一些倖存的人。很多事情都發生在 C 區。」
這個故事,父親的確跟她聊過不只一次,不過年幼的時候,她理解為「爸爸在上一次大戰中倖存」。
「抱歉,我不能再說太多,人生嘛,一切都要妳自己領會。」他最後說。他的臉容平靜,富有人性,沒有絲毫的恐怖,也沒有拆穿女兒的一時之快。
Alice 朝他抬了抬眉,示意「知道了」,之後她謊稱去女朋友家過夜,就去了那個男孩的家。
當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不需要逗留的藉口。雖然 Alice 有些懊惱,她努力尋找這個男同學的記憶碎片,她記得他多一點,他們才能談話,她才能獲得回應。有些時候你要承認,自己害怕寂寞。
最後只談到「我爸爸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她就坐下來,喝著他提供的酒。難民營的人生活確實越來越好,連酒都很容易找到。雖然使用高速運算裝置的她如果有這種感想,亦是十分矛盾。
不記得名字的男孩也許以為她在煩惱家庭關係,但事情實在太複雜,她也願意他用一個簡化的版本來靠近自己。誰和誰不是這樣交往的?然後他們睡了一覺,他很有反應,但沒有做甚麼,Alice 覺得人和人能這樣交往,十分神奇。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男人。但是躺得再近,她還是不敢坦露恐懼。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懷疑自己的爸爸,她在地球上唯一的親人,聽起來十分可恥,然而她不敢回家,這是不是她恐懼和可恥的證據?
「謝謝你。」好像把不敢說的話這樣說了,才能心安。同床共枕的可恥,比不上動用自己的脆弱。人脆弱的時候,連冰山的雪花都是淫蕩的。
.4「因為你與我同在」
Alice 最後當然有回家,那確實是她的家。那個還未記得名字的男孩,Alice 本來沒有放在心上,但她之後將男孩放在心裡。
怎樣也好,他當日很保守的舉動,讓 Alice 感到他沒有自以為是踩入她的領域,這人值得記下。
她回去之後,也沒再跟父親再談當天的話題,他們又恢復日常的必要家居互動,自從那天她就沒有再進入難民營政府的系統,她只是個半桶水,反跟蹤程序根本可能無效,或者對方輕而易舉就破解了。總之,那些日子她的神經開始草木皆兵。
在學校,在同學朋友之前,她不會表露出內心的緊張。去到最後,她已經學會與這種內心永恆的緊張貼著臉相處,她察覺一切事物。如果這裡有人是告密者,是誰?芝芝、Keiko、冬菇頭,誰會出賣她?
有一天黃昏,在回家的必經之路,沿岸的一切都沐浴於血紅色的太陽之下,那裡有一個穿白裙的女孩,是 Keiko,她看到真實的 Keiko 的表情,那不是平日她示人的樣子。
Keiko 應該已經知道一切。她有一刻發現了這個眼前的事實。
最近的霉運總是將她殺得措手不及,但這一幕,Alice 在內心排演過很多次,是的,Keiko 總有一天會知道,原因根本不重要。是他告訴女兒,還是女兒發現的,都是折穿了她。
如同想像中的 Keiko,Keiko 快速走近,一巴掌打在她的臉,火辣辣的,混亂中 Alice 倒地,Keiko 壓過去讓她不能動彈,她可能吃過某些黑市流通的身體強壯藥,導致嬌小的 Keiko 這一刻力大無窮。在搏鬥中 Keiko 哭著大叫:「妳跟爸爸的事情是否真的?」
Keiko 沒有真的打她,而是倒在一旁。Keiko 的白裙此刻沾滿泥濘,泥土的味道十分特殊,Alice 就這樣躺著,看著沒有星光的星空。
夜幕裡沒有星的原因,是另一個區的照明系統影響這裡,相對的,我們也為其他區無法享受星空,作了應作的孽。
Keiko 哭著問她:「為甚麼是他?」
Alice 答:「這答案可能聽起來無情,但真的與 Keiko 妳沒有關係,純粹是 Mr Maekawa 和我自小就有很多交集,我從他那裡拿走了一台機器,在這段關係期間,我又學到了一些科技知識。這持續了可能六七年吧。」然後 Alice 開始朝她大喊:是的,他無疑是一頭禽獸,但如果沒有我的犧牲,妳是否也十分危險?說來……是否應該由我把妳撲倒?
她一邊說著,一邊爬起來,靠在路旁坐下。
Keiko 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是不是罪案?雖然那是我的爸爸,但那時他絕對在犯罪。」
Alice 回應:「如果我當時報警,你就會成為孤兒。在巨型難民營生活已經好痛苦了,在難民營裡面做孤兒只會更加痛苦。所以,我跟他的事以這種方式淡出,妳才不用做孤兒,妳成長階段一直都有這個爸爸,是我在背負你爸爸可怕的那一面,所以我總是羨慕你,我總是想做你的朋友,因為你擁有他好的那一面,爸爸的那一面,但我擁有的是他另一面。」
Keiko 喘氣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Alice 也在鬧脾氣,從來沒人這樣打過她,所以她要恩將仇報。也許她可以選擇比較容易的路,選擇當一個受害者,是 Keiko 的惡魔電腦學家爸爸的受害者,然後受害者和兇手的女兒同樣可以做好朋友。
但 Alice 不願意視自己為受害者,她清楚知道記得自己當初發現 Mr Maekawa 這個不尋常的人,與他達成了協議,為了得到那台整個 C 區僅有一台的 Panasonic CF90 ,她知道自己選擇了不尋常的路徑。真可恥。對別人可以這樣說,讓他們用一個較能接受的版本跟她交往,但內心她知道自己沒那麼無辜。
既然不是無辜的,那就不用對自己好了,久而久之也忘記了對自己好是甚麼一回事。
機器現在屬於 Alice ,它的上一手主人是 Mr Maekawa,Mr Maekawa 從一位智能機械幕僚「阿福」手中買到,那是阿福不要的昂貴玩具之一。
阿福是「白皇帝」第六幕僚團成員,主要功能是增加 Fauci 總督的電子腦與雲端運算的聯絡速度,明乎其實是他的大腦 (之一)。由於總督的官邸是模仿美國內戰前的第一代白宮,而他又掌權了極長時間,富有詩情的人們開始用 Constantius the Pale 形容他。這位各國機構委任的難民營長,幾乎獲得一切緊急權力,他本人也是一台行走的決策運算機。
關於他身上的數據魔法,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大部份都是吹牛,再加上宣傳部門故意放出的惡搞版本。只知道有人認為白福奇將自己的腦袋換成了電子腦,而不是電子加強,方便隨時無間斷讀取資訊和決策推介,因此他也在無時無刻讀取民意。
由於難民區甚至這個國家對電子運算的強烈壓抑,每個人的運算力都很有限,除非用其他手段獲得。「白皇帝」卻被譽為擁有情報預知力的人型機算機,他逃過了幾十宗暗殺,並且歷史一直以勝利的甘露膏抹他。
他快速解決了上一次大戰之後的某一餘波而製造的幾百萬難民,將這裡發展成可以宜居、有經濟產出的地方。所以國際聯盟暫時仍然支持總督「暫時管理」這個難民帝國。
總督已經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構,他身上的寬頻多到可以分出來管理區內交通燈、警署報案系統、某一次警隊攻陷行動的前期及中期部署,全部都可以透過他的意志來操作,而結果又總是顯示:聽從「皇帝」指示總是如有神助。
他簡直是先知。
而眼前這台計算機,應該算是那一班人一時心血來潮玩過的潮物,而今天讓她撿了二手。雖然二手,但她付出了無法正常戀愛的代價。因為 Mr Maekawa 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禽獸。這是一個分化的社會,但當你未見過另一座山,你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小。
神話故事中掉入凡間的神劍魔斧,就是仙人的模型玩具。是的,她從歷史課有聽過,在大戰期間,有些地方連出賣肉體已經沒法令人基本吃飽,人們基本上都在吃人肉。當她想到這些,就會覺得自己不算宇宙中最慘的人,這想法聊勝於無,是不?
「Alice ,原來妳是那麼嘔心的人。」Keiko 最後像總結一樣說。
「妳也很嘔心,妳令我想起他。」Alice 回應。
.4 「使世界如同荒野,是這個人嗎?」
芝芝和冬菇頭的準備工作密鑼緊鼓,在 Alice 不為意的時候,她們已經召集了二百個義工會員,還有會員 T-Shirt 和整套制服。據芝芝在聚會時透露,David 來到最近 C 區那一站,就開始起動,開始招收會員。芝芝說到這些的時候兩眼放光。
Alice 看到她們,內心不禁有點悵悵,她不想成為別人的焦點,生怕被人注意到,但她們倒是不怕的,很羨慕。
冬菇頭是真心熱愛 David 的,但由於 David 並不是極少數被認可能夠輸入到難民區的藝人,冬菇頭從小把自己養成了走私行業的專家,通過她家人的關係,可以偷運各種違禁品,包括偶像的商品。
一個冬天的演員會,在盛夏開始籌備。最後她們真的成立了公司,並且獲得 David 在網上認證,等於把這一區難民歌迷的事務交給她們了。一時間,芝芝和冬菇頭變得位高權重,走路有風。有一日芝芝問:
「Alice 妳畢業之後有甚麼打算嗎?過來我們公司幫手吧,我們很需要人手呢﹗」
Alice 微笑著回應她:「好吧,但給我考慮一下,技術上我們還未行禮,還可以優哉遊哉。」
事實上,大學畢業,還是難民,不容易找到好工作。對於 Alice 來說,自己在海外的幾十個戶口已經堆滿錢。父親有時問為甚麼從未見她上學,她會隨口答:me 已經退休了,父親以為她在胡言亂語。但她實際上確實不打算去當個荷官,雖然她數學相當好,但問題純粹是,為甚麼?
她除了偶爾去上課之外,大部份精力都用在管理自己的海外資產,雖然實際上總資產不多,但都是各種加密貨幣,相對安全。
David 在「新住民區」(一個較文雅的講法) 第一場巡迴演員會就在 12 月 24 日晚上,第一場是 C 區。
新中央日報一條新聞廣播:
「國外藝人 David Song 破天荒獲准在 13 區表演,是不是北大西洋國向我國釋出善意獲得積極回應?這會是東盟與北大西洋國長期停火後的交往預熱嗎?」
入秋之後,C 區也湧入越來越多外面人,他們也想來看演唱會,難民觀眾和其他觀眾因為買票的問題而引發街頭鬥毆,有一晚搞到全城宵禁,網絡受到大重置,害她又花了很多時間重新做上網設定。
經過那次跟 Keiko 衝突之後,Alice 對維繫那段關係沒有甚麼想法,它最後好也罷,不好也罷,如果人們在自己人生的低潮,漸漸就不會計較太多事情。
不知為何那天的事似乎連芝芝都知道了,怎麼都好,她不想理會,沒法隨意上網帶來的壓力,令她不太能集中。
芝芝約 Alice 在 12 月 24 日下午「出來玩」,芝芝說話時很神秘,「是開騷前的 party ,可以見到 David 本人。」
Alice 卻不想見那個人,她只好問:「為甚麼我也有份?」
芝芝回道:「因為然是我們後援會的技術總監,所以妳也一起來吧,他真人很不可思議的。妳不想認識他嗎?」
Alice 問芝芝:「這不是甚麼選妃的環節吧?」
芝芝連忙否認:「不是這種啦,是說請妳作為 VIP 去,跟另外那種不同。」
她問:「所以妳真是已經開始幹這個生意了?」
芝芝聳了聳背,她說:「女孩都要吃飯的嘛」。
Alice 回應:「好吧,只要我在的那個場合不是在搞選妃就好。」
她們說 Keiko 也會來,但她會在午夜的那一場慶功裡出現,就是不想見到 Alice 嗎?嗯,那次說的話確實很過份。她想。
「這確實只是普通飲料、普通閒聊的派對?」
芝芝再三強調:「是的,只有普通飲料和普通閒聊,耶穌,妳骨子裡其實也很煩呢。」
David 的音樂會在 3 區中央公園舉行,中央公園被一群模仿熱帶樹林的人造樹林包圍,經過樹林會進入一個人造沙灘,這裡卻沒有海。舞台就在最中心位置,在後台有一條延長出去的草地,回到樹林,再回到外面的世界。他們在後台的後方幾十萬處搭了一個男人身高的帳篷,他們就好像傳說故事中的蒙古包。
那次見面究竟是怎樣的,相較之後的事情實在過於平淡,事後反而很難想得起。或者她懷疑是某種精神控制技術,強行蒙蔽了某些記億。
David 來了,他是一個高瘦的男人,穿著休憩的黑色睡衣,但看來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充滿光澤,跟難民區可以買到的高級服飾,完全像是兩種事物。但他一把油頭、滿臉鬍渣,「他們還未開始準備。」她想。
芝芝和冬菇頭在跟這個親切的男人聊了一陣,然後她們向她介紹 Alice,對方望望她,走過來跟她握手,彷彿她真的是他這個粉絲後援會的技術總監。當時一開始談了甚麼,也不記得。後來大家互相傳著酒杯,分享起酒精來。後來芝芝和冬菇頭勁頭過了之後,去了處理一些「會務」,David 和 Alice 並肩站在夕陽之中,朝著他即將要開騷的那個會場,他雖然待在陰影中,但又好像晨光的寵兒。夕陽和清晨明明是兩種相對的事物,卻又是相像的現象。她是屬於晚上的,而他在鏡頭前總是出現在白天。
他們明明互不認識。她暗中調查過他,但這自然不是算是認識。
Alice 說:「我知道這個機會很難得,所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
「有人批評你的音樂吧?」
對方認真地想了一陣:「我覺得這是大家對成功有不同定義……有時作為一個創作者,用一般的方法獲得的成功也是成功,但在裡面我是不自由的,我總是知覺到自己需要做好某些本份,所以我有時會想在裡面鑽一些洞……當然我還在努力,這些實驗雖然很多我都認為成功了,但無疑也是有失敗的。希望之後能做出讓妳喜歡的音樂。」
Alice 轉個頭望了望他。「好,你做出了,到時我來聽。」
「妳在萬聖節時會扮女巫嗎?」
她搖頭。舞台那邊還發放煙花,觀眾似乎正在入場。
「上網的人某程度上也像女巫吧?」他又繼續逗她說話。
「放煙花了。」她說:「但我的朋友還沒回來。」
「她們回不來了。」David 望著遙遠的彩色耀光,如此說。
「為甚麼?」
「妳可以看到的人口普查,但也有一個異常的人口普查。這裡很多人口當初植入的行為控制晶片,是一批次貨。這涉及一些很複雜的數學問題。總之,接種了次貨晶片的人,慢慢就會出現精神疾病。兩個人口普查都是為了維修那一顆晶片,或者說更新它的韌體。如果不更新韌體,會影響最終的統計數據。科技會產生各種錯誤訊號,我的職責是負責偵測特定種類的錯誤晶片訊號。」
彷彿有一道可怕的閃光照顧她。
David 繼續說:「所以有人將我吸引到的粉絲,都錄制了名單,方便之後慢慢更新。」
「她們會面對甚麼?」如果不是好奇,不應繼續搭話。
「沒有甚麼,他們很人道的,只是更新一下那塊晶片,但那一刻我的粉絲就不會再愛我。他們會離開這個圈,妳的朋友也已經在登記中,但我打算放妳離開,讓妳記得這一切。」
……
「你是政府的人嗎?」
「他們造出來的生化人。我的臉孔可以隨意改變,我的人格則來自幾百萬個模擬程式互相混合的結果,其他的『我』性格完全不一樣。即使我在這裡突然被槍殺,新聞不會傳出去,這個事業也不會停,會有人代表我演出 David 這個角色。所有放出去的魚鉤都是這樣。」
……
「為甚麼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望著他,這人正在一口一口的喝酒,可以理解為超級巨星也會發酒瘋吧?
「因為接下來我只有一些時間交代妳有多重要這個問題。」
「請說。」
「如我所說,這些組織起來的人口,都會登續登記新設定檔,妳沒有登記,這才令我我注意到,應該交給上級機關。不過我沒有,想起來,我違反了守則。」
不知道是否酒醉,David 背後那個蒙古包正在飄浮,閃著妖異的光暈。她想離開,但是腳不聽使喚,她只好在醉感中聽他把話說完。
他的話音繼續傳來:「這是現實,我也說了,我是設計來吸引某種帶著缺憾的人,妳可以理解為一個精神控制的光環,妳的朋友也是我使喚走的,雖然妳不會知道傳遞方式。妳其中一個朋友以 Morgan 的名義招集打手,在我這條生產線上的下游員工,就會以此挑起爭論。她本來以為完成這件事,就可以成為 C 區的後援會首領,從她那裡,我也知道了關於妳的所有事。但這件事在今晚之後就會終結。」
「回到我們的話題,關於納米晶片(行為治療)二型的事情,妳查了很多,但都是不正確資料,我透露的比較完整。」
「一直是你負責監控我?為甚麼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你還好嗎?」她覺得很累,便躺坐下來。這很像一個暖水般的夢。
「我的時間緊迫,我要在我忘記這些事之前,讓妳記住。」他的視線投向沒有星星的夜空:「他們發現這個紀錄,我就會被回收,我的記憶會被清洗,這可以換取妳不被暴露。」
「你想要甚麼?」不知為何,她流出淚來,但她並不傷心,湧出的淚水更像是生物肉體受到某種輻射而產生的變異。
「被記住,就像明星一樣。」他微笑:「跟所有人一樣。你們像我們一樣被設定了軌道,無論多慢也好,總有人會走出另一條路。處於我們那個維度的物種,也會偶爾反抗。人們總是回到一樣的道路,但要有希望,而我擁有億萬個組合撞出來的這一個人格,這一個人格的任務成功率只有 99.9%,絕大部份時間我都服從我的本體,但有很微小的機會還是會出現 malfunction。」
她睡著了,或者是說失去知覺,在模糊中她感受到蒙古包外面捲起一股強風,是一架直昇機,上面下來了幾個男人,那個人自願跟著他們上機——下一個畫面是在醫院。
據說中央公園發生了氣體泄漏,所有觀眾疏散,音樂會無限期停止。後來 David 繼續前往其他國家演唱,但很奇怪的是,似乎由 C 區開始,Daivd 的人氣就馬上急降,他的商品、代言產品都成為蟹貨。他像旋風一樣,但在正式登陸之前離奇折翼。整個 C 區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特別事情。畢竟疑似恐襲、藝人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演唱,對一般人來說司空見慣。
芝芝、Keiko、冬菇頭和 Alice 一樣,都在中區醫院醒來。據說大家都吸入了不明氣體,但都沒有永久傷害。Alice 想起,這就像上一次她們遇到那條浮屍,她們目擊了甚麼,好像記得了甚麼,但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5 MALFUNCTION
政府化武部隊徹底清洗了中央公園。
對於 David 為何突然辭演退票,甚至出現很多種不同解釋,包括有人認為當晚有 UFO 擄人和襲擊、地底怪物出現、大戰正以隱秘方式重新爆發、觀眾集體出現多重記憶等等,有很多神秘兮兮的傳說。但她不認為如果告訴 C 區人民他們是一個大型行為—精神實驗的白老鼠同伴,這就好嗎?不會好。
整個難民城市計劃,在人口數十萬數十萬滅絕的大環境下,任何混合著科學實驗、慈善、經濟復興資源競爭的大型人口實驗,都比起大戰爆發前更容易建立。這裡也是填海出來的,人可以改造自然,憑甚麼又不能改造人類?難民營有多少人被改造了?有人的能力被加強了?有人的能力被削弱了?不敢想像下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 Alice 會回憶那個夢一般的談話,記憶好像碎片,不斷拾起碎片,碎片好像變得越來越多,分不清哪些是先,哪些是後。但在不斷回憶中,她好像慢慢了解皮膚下的那個 David 交托了甚麼給她,似乎是很有重量的東西。
有很多夢都是在醒來之後逐漸記起來,原來昨晚造了一個夢。關於那個明星的事也是這樣。
「為甚麼白白放過我?」因為我不是無辜的,我已經被沾污了。
David 皮膚下的那個人向她揮手,像明星向粉絲揮手:「這是白白給妳的赦免,我賭上自己的權限清洗妳的改動記錄,因為希望是從虛無裡面來的,我是從數據污垢裡面走出來的,這是我第一次反抗,也是我第一次赦免人。」
在很多海盜網民的私下討論中,「白皇帝」也指涉整個城市的人工智能維生體系,這是所有情報的主要海洋,他們開始認為,總督已經跟生化機器融為一體,已經無法以人類的標準去看,簡直是活著的神。他知道世上所有事情,所以他是否知道他旗下的某一個 David 選擇違反本能、靜悄悄地自我毀滅,本來完美的數學算式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有一晚她睡不著,到客廳去坐著,父親也在那裡,她坐下,這次她主動開口:「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他說:「sure。」
她說:「現在我有點明白你說的,你是倖存者的意思。」他喝茶,暫未回答。
「我發現一個人,他似乎無條件愛我,那種愛是令人恐懼的、陌生的,而現在這段關係已經死了,而我卻似乎生存了下來。」
父親說:「妳想跟他復合嗎?」Alice 願意父親了解自己比較顯淺的那個版本。
「但這不可能,那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我不知如何解釋。」
父親問:「那妳還愛他嗎?」
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因為她的晶片已經暗中被更新過吧?現在 David 是一個令她情緒上討厭的存在,但她記得另一個 David,那個由人類創造的物種,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人類身上。
她不置可否:「我收到他的心意,應該這樣說吧?」
她不打算說對方「自殺」了。
黑夜還很漫長,還有很久才會破曉。父親點頭:「是個怎樣的人?」她想了一下,結論道:「他是個會自己拿主意的人。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有主見。」那這個人很好啊,父親說。
完
17.9.2021 盧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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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智醫生生活2》終於畫下句點 燦爛的展翅高飛離去
(內有《機智醫生生活2》完結篇劇情雷)
「彷若太陽般耀眼的你啊,即便這個世界,殘忍的阻擋你,耀眼的人們啊,我愛你,展翅高飛讓世界看到你。」 〈Butterfly〉
再會了,99's的五人組。
是你們讓我相信,要更認真善良,就算遇到怎樣的傷心與挫折,都不要害怕,交給時間就好,時間會給你答案。
每個禮拜四晚上,我都固定在忙碌完一天工作之後,暫時放下一切,準備好一些啤酒、零食,看著李翊晙、安政源、金雋婠、楊碩亨以及蔡頌和遇見每個不同難題時,盡力去面對,用樂觀去對抗悲觀,用快樂去對抗傷心,五人組身處不同的醫科,不受限於四十歲的年華,他們心態年輕恍若孩子,面對困難時也一肩扛起,不忘給予晚輩慰藉,給病人鼓勵,跟他們說,這個世界很美好。
從六月到九月,這三個月總算再次迎接《機智醫生生活》的完結,除了其中有兩週停播之外,幾乎每週都未錯過,為了李翊晙(曹政奭 飾演)與蔡頌和(田美都 飾演)說不出口的愛情惋惜,為了安政源(柳演錫 飾演)與張冬天(申鉉彬 飾演)的甜蜜故事而嚮往,又為了楊碩亨(金大明 飾演)與秋敏荷(安恩珍 飾演)的幽默對話而開心,還有為了金雋婠(鄭敬淏 飾演)與李翊純(郭善英 飾演)心碎過也心動過。
相較於先前,《機智醫生生活2》的故事時間軸跨向2年,對他們來說,世界不會一直都很美好,他們都為自己無法救回病人而傷心,在完結篇中,蔡頌和望向急救病房內,不過相隔一牆,一邊歡天喜地迎回大病初癒的爸爸,另一邊則與腦死的家人道別,生與死在眼裡同時上演,我們只能默默看待這一切發生。
這三個月以來,我都會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好的人嗎?五人組雖然偶爾會因為不同狀況發起小脾氣,但基本上仍有著大愛,五人組除了貪吃之外,基本上很難挑出什麼太大的缺點,他們可說是善念的極致。
但又怎麼說呢,這段期間適逢全世界的疫情未減,我又覺得像是《機智醫生生活2》這樣的故事,必須存在,非得存在,讓我們相信一切的不可能。
「機智醫生生活」讓我的心思慢慢又更柔軟了,也習慣溫柔了,並更期待去面對以後每個新的一天。
其實相對於第一季,並不夠好,大多事故是少了些許新鮮感,角色之間也有所侷限,雖然有些可惜,我仍沉迷其中,喜歡《機智醫生生活》,就像跟好朋友固定相約碰面,不必常見,但就很重要。這是我與這個美好故事的約定。
在這段期間,有時迎接不開心的事,我會想起楊碩亨那句「有時不幸的事,也會發生在善良的人身上」。
有時工作不順時就想起李翊晙所說「你能夠做好,只是缺乏經驗」。
也會有過不知所措的時刻,這時就想起金雋婠所說:「我不想叫你刻意隱藏或忍耐那種情感,可是,你還是得做好份內的事,無論你再怎麼難過,有時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如今五人組都有愛情了,雖然我知道他們之後可能還會遇到很多不開心的事,但沒關係,我仍覺得他們可以因為去把握機會,去爭取更多幸福。
我願意成為更好的人。
只是總會有說再見的時刻,這是我喜歡《機智醫生生活2》完結篇的原因,其實這中間由於集數過長,也曾感覺到有些拖戲,但因為完結篇收得太好,當五人在地下室裡略顯無奈的說「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練團了」,我又會打從心底惋惜,真的不想說再見啊,雖然在故事內的平行宇宙,律帝醫院的人們仍會繼續過好每一天,我們與五人組一樣,故事不會結束。
當蔡頌和看著夕陽,說著「小時候喜歡看太陽升起,現在則是喜歡看太陽落下」,李翊晙則回應「是因為可以回家了」,對啊,有家可回,就是一個想念可以寄放的地方,默默的在這些時間內,《機智醫生生活2》也成為我們不安情緒的避風港,帶著我們出發,帶著我們返航,就像他們最後一首選唱的歌曲〈Butterfly〉裡面的歌詞「耀眼的人們啊,我愛你,展翅高飛讓世界看到你」。
相信自己可以更好,展翅高飛吧,無論會不會失敗,都總是值得一試。
Netflix
#機智醫生生活2
#슬기로운의사생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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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安森一直有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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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太短而愛情太長。
謝謝你,讓我搬進你的生命,陪你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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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lu黃路梓茵《29》 8/21 全面發行
首批專輯內附"Lulu的時光縫隙盒"
打開裝置的瞬間,解壓縮Lulu的29歲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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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怡良為Lulu量身打造的自癒揪心曲 一起從舊回憶裡搬家
首度獻螢幕初吻、挑戰哭戲!與林哲熹相約進階版床戲見!
這首歌的起緣,是在金曲30,Lulu掃了艾怡良的QR Code,之後就開始了音樂上的合作;Lulu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堆歌詞的主題、想法,在兩人一起到馬爾地夫拍外景節目時,在飛機上、或是在海裡游泳的時候,Lulu就會問艾怡良歌什麼時候寫好啊;一路玩一路催歌,討論編曲,最後回到台灣後,Lulu把歌詞先寫好給艾怡良,讓她把歌曲DEMO做出來,兩人默契十足地完成了這首既揪心又逼淚的,給自己的情歌!
Lulu以「搬家」為歌詞主題,來描述愛情裡從兩個人變成一個人的狀態,以具象的物件與空間來對應出內心的情緒感受,例如:一個人躺在雙人床、空蕩蕩的家裡散落著紙箱,來隱喻分手的時候,生活日常中最小的事情,卻往往隱藏著最深的痛;但雖然主歌描寫出巨大的孤寂感,後段卻又不想直接寫得太悲傷,所以最後還是寫把眼淚擦乾,穿上新買的洋裝,哭過了就不再耽溺於過去,還是要鼓起勇氣面對明天。
選擇以「搬家」作為描述分手的主題,是因為很多人一定有過共同的經驗,分手了,是你搬出去?還是我搬出去?無論是從這段關係裡搬出去,還是從兩人同住的屋子裡搬出去,都會面臨到身心與共同持有物的斷捨離的狀態,這種「空間感」的落差對人產生巨大的重擊更是深沉刻骨的;而留下的那個人心中的矛盾點,是在搬到新的屋子之後,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到底是打開舊回憶的箱子?還是打開新生活的未來?自問自答的副歌,也觸動聽者內心,問自己同樣的問題:我可以嗎?(我可以吧);在29歲的階段,或是在新舊交替的人生階段,往往會這樣問自己,對自己喊話,這是走出過往的一步、邁向成長的一步,在內心「搬家」的過程中,獲得自我救贖。
#Lulu黃路梓茵 #開箱Lulu的29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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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詞:Lulu黃路梓茵
曲:艾怡良
空蕩蕩的新家
好大好大 啊~~
時針走得矯情
紙箱擺放任性
不想整不想理
不小心又哼起
你最愛的歌曲
Hm~~~~
你可以嗎?(我可以吧!)
你還好嗎?(我很好啊!)
會習慣吧?
騙人的吧!
一個人雙人床
看著天花板吟唱
一個未拆的紙箱
藏著回憶不敢想
不哭了收起情侶裝
穿上新買黃色洋裝
走出昨天不再假裝
算是開朗了吧
你可以嗎?(我可以吧!)
你還好嗎?(我很好啊!)
會習慣吧?
騙人的吧!
你可以嗎?(我可以吧!)
你還好嗎?(我很好啊!)
會習慣吧?
你真的好嗎?
我可以嗎?(我可以吧!)
我還好嗎?(我很好啊!)
會習慣吧?
我真的好嗎?
我真的好嗎?
我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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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人Producer:陳建騏 George Chen
編曲Arranger:吳加恩 Blackie Wu
弦樂編寫:吳加恩 Blackie Wu
弦樂 Strings:WOT Music我的音樂製作
弦樂監製:許義昕 Eddie Hsu
第一小提琴 First Violin:Rohnie Tan / 陳柏邑 Boy Chen / 高維濃 Weinung Kao
第二小提琴 Second Violin:黃郁婷Huang Yu-Ting / 張譽耀 Edric Chang / 薛媛云 Aggie Hsueh
中提琴 Viola:袁繹晴 Yi Ching Yuan、陳可倪 Ko Ni Chen
大提琴 Cello:吳登凱 yoyo / 許書閑 Su-Hsien Hsu
合聲編寫Backing Vocal Arranger:田曉梅 Brandy
合聲Backing Vocal:田曉梅 Brandy
錄音師Recording Engineer:陳以霖 Yi Lin Chen / 林尚伯 Shang-Po Lin
錄音室Recording Studio:大小眼錄音室 Twin Eyes Studio / 完美聲音錄音室 Perfect Sound Studio
混音工程師 Mixing Engineer:王俊傑 Mr.K
混音工作室 Mixing Studio:強力錄音室 Mega Force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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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 Director|蘇文聖 Shaun Su
演員 Cast|黃路梓茵 Lulu , 林哲熹 JC Lin
攝影指導 Director of Photography|林眾甫 Saint Lin
攝影大助 First Assistant Camera |楊智伸 Samuel Yang
攝影助理 Camera Assistant |徐章竣 Hsu Chang Chun
攝影助理 Camera Assistant |陳璿任 Xren Chen
燈光師 Gaffer|魏琥弦 Hu, Wei
燈光大助 Best Boy|楊青翰
燈光助理 Spark|林建志
燈光助理 Spark|許文耀
燈光組 Lighting Grip |視動影像製作有限公司
Visionary Creature Image Company
製片 Producer|楊佑嘉 Nick Yang
執行製片 Line Producer|賓夢瑄 Renee Bin
製片助理 Production Assistant|林孝昇 Elva Lin
製片助理 Production Assistant|張少鴻 Wesley Chang
剪接 Editor|蘇文聖 Shaun Su
調光 Colorist|時間軸 TimeLine Studio Penny
美術 Art Designer|陳宛滋 Chen Wan Tzu
執行美術 Set Decorator|賴孟均 Lai Meng Jyun
美術助理 Art Dep. Assistant|謝家恩 Hsieh Chia EN , 湯巧汝 TANG Ciao Ru
Lulu化妝 Make up|簡淑玲Lynn Chien
Lulu髮型 Hair Stylist|Pauline @Flux
Lulu髮型助理 Hair Assistant|Wan @Flux
Lulu造型 Stylist|莊亞葳(呀喂整體造型工作室)
Lulu造型助理 Stylist Assistant|張瀞文(呀喂整體造型工作室)
林哲熹化妝 Make up|宋冠瑜 Anddi Song
林哲熹髮型 Hair Stylist|陳儹文 Zan Chen
林哲熹造型 Stylist|楊佑嘉 Nick Yang
九巴 Transportation|陳大哥車隊
發行 Published By:環球國際唱片股份有限公司Universal Music Ltd., Taiwan
特別感謝
誠實影像 X10 Studio
仙人掌桌遊空間
福智在這個時候歌詞 在 曹楊 Young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Stream and download #情人的眼淚 : https://cy.lnk.to/loverstears
從今年四月 微光 開始
曹楊每月29日帶給大家不同的驚喜
八月,藉著七夕情人節的餘溫,繼續履行29號之約,
七夕若感到孤單的你,記得還有曹楊陪著你……
「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 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還記得電影「不能說的秘密」中葉湘倫和路小雨不約而同摯愛的一首歌【情人的眼淚】嗎?這一次由音樂劇「不能說的秘密」男主角的曹楊,用他動人細膩的聲線,訴說在愛中不得已的分離。
從2020年四月開始,屬於曹楊的29號之約,在本月如期而至的帶來新歌,不同於前面幾波已發行單曲,8月29號,曹楊為大家帶來的是華語樂壇經典情歌翻唱【情人的眼淚】,小時候因為爸媽也很喜歡聽音樂,所以對於許多經典歌曲不陌生的曹楊,也提到再次被【情人的眼淚】所感動到的時刻的確就是來自於電影「不能說的秘密」中的經典畫面,曹楊坦言對於翻唱如此經典的情歌還是存在著一些壓力,【情人的眼淚】歌詞以直白的字面卻傳遞出滿滿的愛與不能愛的感傷,在以往翻唱的每一位歌手都是如今在華語樂壇的天王天后,因此在正式錄唱前曹楊也做了準備功課。這一次,特別邀請到了歌王歌后御用製作人-馬毓芬老師來擔任曹楊【情人的眼淚】的配唱製作人,除此之外,在這次由曹楊所翻唱的【情人的眼淚】在音樂編曲改編上更是跨海至布拉格以46位弦樂手編制進行弦樂錄製,因此,從音樂響起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經開始層層堆疊出屬於曹楊版【情人的眼淚】的細膩情感,而在小芬姐的配唱帶領下,曹楊在每一句的演唱都訴說著我們在愛中不得已的分離!
這次【情人的眼淚】MV故事開始於一個喧鬧的酒吧,由曹楊所扮演的一位思念過往情人的音樂家,在酒吧意外偶遇從前相愛的女孩,導演讓曹楊在唱歌的同時,在眼神所望之處也加入滿滿的情感,無論是回憶過往與女孩的種種相處或是幻想著兩人曾經想像過的未來,雖然終究已是分開的兩人,但愛你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選擇遠看不打擾的祝你幸福…
作詞:陳蝶衣
作曲:姚敏
編曲:王倩婷 Tina Wang
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
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只有那有情人眼淚最珍貴
一顆顆眼淚都是愛都是愛
為什麼要對你掉眼淚
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了愛
要不是有情郎跟我要分開
我的眼淚不會掉下來掉下來
好春常在 春花正開
你怎捨得說再會
我在深閨 望穿秋水
你不要忘了我情深 深如海
音樂製作:
詞Lyrics:陳蝶衣
曲Composer:姚敏
製作人Producer:李汪哲Chavy Lee
配唱製作人Vocal Producer:馬毓芬Paula Ma
編曲Arrangement:王倩婷Tina Wang
弦樂 Strings:布拉格弦樂團
弦樂錄音師Strings Recording Engineer:楊敏奇Micky Yang
弦樂錄音室Strings Recording Studio:強力錄音室Mega Force Recording Studio
人聲錄音師Vocal Recording Engineer:鍾國泰
人聲錄音室Vocal Recording Studio:白金錄音室Platinum Recording Studio
混音師Mixing Engineer:楊敏奇Micky Yang
混音室Mixing Studio:強力錄音室Mega Force Recording Studio
母帶後製處理工程師Mastering Engineer:陳陸泰aTai
母帶後製處理混音室Mastering Studio:原艾音樂Mugwort Music
MV製作:
導演:李伯恩
製作:北京跳一下文化傳媒
攝影指導:沙昊文
攝影大助理:李新詳
攝影助理:楊傳旭/毛勇智/馬躍
燈光師:侯鉞
燈光助理:司金/陳陽/謝寶柱/徐紅傑/李慶
製片:王小豐
器材提供:精靈時代
妝髮:丹帝
服裝:蘭蘭/楠楠
◆ 來電答鈴/手機鈴聲 Ring Back Tone / Ring Tone ◆
中華電信:手機直撥700→按4→輸入代碼
遠傳電信:手機直撥900→按4→輸入代碼
台灣之星:手機直撥700→按4→輸入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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