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懲罰就是追不回的遺憾
正當事業慢慢步上軌道,也順利找到了一個相當乖巧的看護,一切發展正要平順的時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震懾住我,讓我無法接受!
記得那一天我正在睡午覺,電話「鈴!鈴!」地響著,看護把無線電話放在我耳朵上,我不耐煩地問:「喂!是誰呀?」
對方急促哽咽著說:「爸爸在寶山(老家)昏倒了,現在人在新竹臺大醫院急救,醫生說病情很嚴重,恐怕快不行了,妳趕快過來急診室!」我回過神來,原來是三哥的聲音。
我匆匆忙忙掛了電話,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穿著睡衣就吩咐看護趕快叫計程車。
趕往醫院的途中,我內心七上八下,祈求老天爺讓爸爸平安無事,因為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到了醫院,我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坐在急診室的角落乾著急。看著醫生重複做著CPR,而媽媽打著赤腳魂不附體的來回踱步,我想她可能因為緊張害怕而忘了穿鞋子。
不知道過了幾個世紀,我突然聽到二叔、大姊、大哥、三哥淒厲的哭聲,才驚覺爸爸已撒手人寰,離我而去!也許是怕媽媽沒辦法接受爸爸離開我們而崩潰昏厥,早在醫生還未宣佈病危以前,媽媽就被二哥帶回去了。
看護推我到病床前,剛開始我沒有流淚,我伸手握住爸爸的手,因為我的手沒力,想給他一絲絲溫暖,想親親爸爸的臉頰,摸一下額頭,測一測他的體溫,但是我怎麼使力也站不起來。
他手上戴的手錶秒針卻還在走動著,我心裡想著:「怎麼可能?中午才和他通過電話,只不過一瞬間,現在卻冰冷的躺在急診室裡。」
我無法接受,我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夢,是一場夢。
為什麼該死的不死,不應該死的卻先走了?這是什麼世界啊?是世界末日來臨了嗎?還是老天爺在開我玩笑嗎?接著我忍不住痛哭失聲,如泣如訴的呼喚爸爸:「您起來!您給我起來,您怎麼可以丟下我自己先走?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老天爺您對我太不公平了!」
我歇斯底里大叫著,而這一幕深深刻在骨子裡,永遠無法忘懷!
爸爸的過世,對少經世事的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生死這一課學校沒教過,從出生到現在不曾有生、離、死、別四個字,別說是讀了,就是光看文字便覺得相當沉重,字字冰冷讓人痛徹心扉、柔腸寸斷。在此之前,從沒有遭遇到和特別親密的人向我永別,因此這四個字對我而言一直是極陌生的名詞!
爸爸的死對我的衝擊非同小可,就像海上突然來的閃電,把夜空劈成四分五裂,天空為之一破,讓你看見一輩子都從未見過的裂痕,我的心也隨著破碎。這比我身上的疼痛多上百倍、千倍、萬倍,我痛心入骨,再度喪失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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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美麗團員大結局】
牆上掛著時鐘,沒有時、分、秒針的時鐘。當鐘聲從牆上灌進每個人的耳朵裡時,他們左顧右盼,頻頻回頭,看身後那扇緊閉的門。
藝術總監已經進去「修羅場」很久了。
鐘聲仍在空氣中震盪,在修羅場裡,只見沙發上坐著交疊雙腿,表情嚴肅的大老闆。
「Rocky,寫了那麼多年,你不可能不知道觀眾的口味吧﹖」大老闆瞟了眼桌面上的劇本,皮笑肉不笑。
「我已經根據你的指示把偵探漫畫改成舞台劇了。」張洛奇一本正經地拿起劇本,遞給他。
「這叫改編﹖貨不對辦吧﹖」大老闆拿起鋼筆在劇本上畫了一筆。
「我一開始就說了,商業不能缺乏藝術性。」
「藝術﹖一個中年阿叔的風流史有什麼藝術性﹖」
「笑罵人生,黑色幽默,怎麼沒有﹖」
「根據我多年的商業觸覺,觀眾絕對不會感興趣。」
張洛奇按捺住翻騰的情緒,正要解釋時,門外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Boss,投資方剛剛打電話過來,問劇本是不是還沒寫完,到底兇手是誰……」門一開,是秘書小姐急促的表情。
大老闆的視線移向張洛奇,答案只有他知道。
「你剛剛不是說觀眾絕對不會感興趣﹖」張洛奇戲謔地看了他一眼。
「咳咳。」秘書小姐試圖用咳嗽聲拉回兩人的注意力。「另外,剛才來了個小男孩,說要找Rocky。」語畢,秘書小姐挪開了身體,讓他們看清辦公室外面的狀況。
滿地的薯片,清潔阿姨正在碎碎唸。她身後的環境,比平常更亂,亂作一團。秘書小姐口中的小男孩,卻只聞其笑聲,不見其人。
「你的私生子﹖」大老闆玩味地看著張洛奇,張洛奇的風流史,不就寫在劇本裡﹖
「情況複雜,現在沒時間解釋。」張洛奇快步走了出去,並且從口袋裡拔出手機迅速撥通電話。
「我認為那個小孩不是Rocky的私生子。」推了推眼鏡,秘書小姐忽然打開了話匣子。「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整個故事仍舊是撲朔迷離……咳,我指這個劇本。」
大老闆忽然想起來,他的秘書小姐,應徵時曾經說過,她是張洛奇的粉絲。
「妳認為觀眾會感興趣﹖」大老闆用筆指了指桌面上的劇本,忽然覺得有重新審視的必要。
「觀眾感不感興趣與我無關,但Boss,請容我提醒您一句,投資方仍在等您回電。」秘書小姐講完,俐落轉身,揚長而去。
大老闆愣了一秒,重新拿起劇本,看到封面上那個醒目的叉字標記,忽然覺得有點礙眼,這時,鐘聲傳來,毫無隔閡,催促他時間所餘無幾。他百分之百肯定,秘書書小姐是故意的,故意不關上門的。
究竟兇手是誰?大老闆望向門外的張洛奇,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Storyteller: 香港話劇團 Hong Kong Repertory Theatre
Illustration by Isaac Spellman 巫男
香港話劇團《美麗團員大結局》:
時間:12月5日 – 12月19日
地點:香港大會堂劇院
https://www.hkrep.com/event/20-4/
#香港話劇團 #HKREP #美麗團員大結局 #TheFinaleofMrAD #藝術商業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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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我還有做夢的能力
很長一段時間,我寫不出詩,什麼都寫不出來。我當作自己廢掉。我什麼想法都沒有,像飄浮在人間的遊魂,像一把被遺忘在車站月台的雨傘。那段日子,白晝很短,黑夜特別漫長。書本在我身邊,但我沒辦法去讀它;電影在上映,但我沒有興致去戲院看它。我沒有專注力在任何事物上頭,過日子充其量不過是在數饅頭,而且還是又冷又硬的饅頭,嚼之無味又棄之可惜。
肚子餓,該吃飯了,有點累,該睡覺了。任由日子如流水,沒有任何意義附著其上,也不是沮喪,也不算憂鬱,只是有點提不起勁,感覺倦怠,對所有事都無能為力,一種強烈的無力感,或許察覺自己的變化總是比較慢。像是走進自己黑暗的洞口朝內在探索前進的感覺,愈走進去愈幽暗,漸漸的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那是所有色彩胡亂攪拌之後,形成一團濃稠化不開的黑暗。
妳說要找到一個完全懂得自己內心想法的人很難,要覺得他是懂妳的,而妳亟欲訴說的一切只有他明白,能全部接納進去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妳覺得這個人將會是妳生命的出口,那專屬於妳絕對性的唯一,不做第二人想,就是他沒錯!可是要找到這樣人何其困難,或許終其一生也找不到怎麼辦?怎麼辦啊,妳忍不住想要吶喊,那個人別害羞趕快現身吧。多希望就是現在。
妳說的那樣的人,於我而言通常都是死掉的人。我覺得很懂得我的人,大部分都是死掉了留下著作的人。在書裡面,無關乎死亡,可以進行無邊際的對話,妳說對話或許有用,但它不能擁抱你。沒辦法呀,他已經死掉了,我只能擁抱他的想法,揣想他說話的神態,發亮的眼神,滔滔不絕的魅力。妳說體溫很奇妙,是啊很多話想說的時候,體溫很簡單地說明了一切,解釋了一切,也寬恕了一切,有些話再說也是多餘,所以人們如此渴望擁抱彼此,卻時常找不到可以擁抱的人。
對於擁抱,我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但坐擁書室,被逝去的亡靈們圍繞,有莫名的安心感,不知怎地,我特喜歡睡在圖書館的感覺。波赫士曾說過「在我心中,天堂就是圖書館的模樣。」
在我的夢境中,曾到過各式各樣的圖書館呀,比方說,亞歷山大的香料圖書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叫的出名字的香料,在這座圖書館的中庭花園都有種植,有專人為你解說香料的歷史,產地,特性,以及它們如何調理在各類食物之中使其增加味蕾的觸感,香料的魔力乃至於渴望擁有珍貴香料的人們所引發的戰爭,圖書館收藏著大量典籍記載著香料王國的崛起與殞滅,聞香室收藏著各式香料暫存的芳芬和獨特氣味,它有著難以形容描述卻又令人印象深刻的性質。
至於飛翔者的圖書館,分門別類收藏了將近十萬種各式鳥類的羽毛,會飛的史前獸類藉由骨骼化石數位重塑的模型高掛於圖書館的天井之上,古生物學家發現的始祖鳥、飛蜥蜴,還有那些名不見經傳,卻真實存在於地球歷史上的飛翔者,從牠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去想像當時的天空多麼地擁擠,而人類是多麼地疏離。藉由造型各異的翅膀去揣想億萬年的遷徙和流浪,藉由飛機的殘骸去領略人們永不停歇的進化欲望以及權力鬥爭史。有沒有一雙隱形的翅膀,可以載我去月球漫步數日,有沒有一雙堅強的翅膀,可以讓我毫無畏懼的面對每一天精神層面的攻擊和損傷。
以前啊,有位朋友對我說,他覺得我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微笑有點神秘的古堡主人,擁有數不清的房間,裡頭收藏著珍奇的各式寶物之類,而且是不輕易示人的那種。其實我還有好幾個房間,專門用來蒐集世界各地流傳的故事,或是從朋友那裡聽到奇人異事,要進行這樣的蒐集並不容易,你必須時時刻刻保養好你的耳朵,要夠專注才能聽見細節,別讓故事近在眼前卻溜走了,蒐集故事要有充足的耐心,敲不壞的好奇心,也不能有差別心,任何故事都有它的教訓和意義,能活在故事裡多麼幸福啊!
我曾經遇過一個在故事森林走失了的孩子,他衣衫不整,他淚眼婆娑,他的鞋子不知掉到哪兒去了,他的腳趾髒黑,他的身體發抖,他驚怖的眼神像是在述說這整起事件的離奇和慌亂。我心疼因為他如此像過去的我,曾經沿著樹根和落葉找尋遺落的麵包屑,曾經繞過蜘蛛網和露水,尋找屬於永無島的捕夢網,曾經以為長大之後,很多事情的狀況會好轉,曾經以為努力就會有收穫,但仍舊一事無成,一無所有。當我們仔細計算失去的時候,我們失去的更多。
因為害怕失去,我又重新開始寫作。
剛開始什麼都寫不出來,這種情況很正常。下筆的第一句最難寫,深怕變成什麼詛咒似的,於是我試著亂寫,先從紊亂的思緒中,隨便抓一句抄寫下來都好,我好慌亂,我毫無頭緒,但是下筆之後,情況有了好轉,那些如蒼蠅無主亂飛的思緒,好像因為抄寫這個動作,而被牢牢釘在思緒的捕蠅紙上。反正是亂亂寫,反正也不會有人認真看,我寫得輕鬆自在,更肆無忌憚。
我只是想寫東西而已,我不是想寫文章,我只想寫給自己看,我不是什麼文學作家。我寫只是因為我渴望從腦袋中孵出些什麼,健達出奇蛋也好,石安牧場溫泉蛋也好,我想寫是因為不寫會死,我害怕自己變成了生活的機器,按照不知是誰規定的步調上緊發條,最後的目的只是為了衝向死亡的終點。
每次當我面對電腦搜索枯腸,靈感匱乏的時候。總有一些影像最能勾起我的記憶,我不能任由滴答的秒針折磨自己脆弱的神經線,所以我必須從記憶裡去深掘那些以為早已被遺忘了的故事,我必須努力去書寫並記錄自己成為一個不甘於成為生活俘虜的人,我必須隻身去對抗時間無情的侵蝕,不管是肉體的衰亡還是靈魂的腐敗,我必須透過書寫更加了解自己的軟弱和無助,醜陋與不堪。
透過書寫試著去安撫不規則跳動的心臟,透過書寫與他人建立若有似無親密的連結,透過書寫去建構一個不存在的帝國,看它狂妄的無限擴張又在瞬息之間崩毀消失,一如昨夜嘔吐的穢物,早晨起來已被勤勞的清道夫打理的連渣也不剩了,我的夜間生活如同鬼魅,總在曙光乍現時煙消霧散。
很長一段時間,我寫不出詩,什麼都寫不出來。
後來,一個字一個字,我透過鍵盤打出來,然後是一個句子接著一個句子,一隻鳥接著一隻鳥,我渴望擁有的翅膀,如今又羽毛漸豐的茁長。那些原本無意義的字串組構成行,連綴成篇。我恍惚的夢境又變成了具體的影像,彷彿在意識裡重新活了一遍那樣清晰自然,鮮活躍動,歷歷如目。
於是有了詩,有了文章和故事,有了小說情節,我說不出的感激,瞬間的狂喜和悲傷,如針刺向我的心臟,所幸這顆心沒有被冰凍起來,沒有僵固硬化,沒有被現實的鎖錬所綑綁,所幸我還有做夢的能力,我還願意試著去飛翔,用我敲鍵的手指,用我柔軟的意志,傳遞這些訊息給遠方的妳。
或許妳也可以的,請放手去飛翔吧!
文字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2015.05.26 AM 05:00
收錄在詩集《羊宇宙的沉默》後記
Photo by Arun Sharma on 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