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問,慢答;創作,教學|說故事的故事
編者按:創作由自己出發;教授創作卻是從他人出發。兩種不同的視覺,是否可以連結?
兩年前,導演麥曦茵開始在本地不同院校任教劇本和故事創作。編劇班上與學生的問與答;學期中間彼此往復的討論,除了創作方法,還有很多價值觀和心情上的交換。
每一次對學生的分享或鼓勵,都帶出不同的ways of seeing;每一次去解說如何說故事,當中已有著一個又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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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嘲笑夢想、鄙視熱血的時代,我們應該堅持還是妥協?
創作是一場實驗,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做至什麼樣的程度才算成功;過程中甚至會有人叫我們放棄(當中也包括我們自己);但堅持下去吧,因為你知道,放棄,才是最大代價。」
常說堅持,可能先要理解「堅持」和「放棄」的意思,要知道字面的意思,和套用在實際情況,意義也會有所不同。
堅持不是愚忠,不是固執,不是任性或自我中心;
轉換題目,並不是放棄,不需要停在自責的情緒,可以承諾以同樣嚴謹認真的態度對待新的題目,堅持寫出自己相信的作品。
課堂上的知識,如果只是閱讀,缺乏分析和研究,缺乏對實例的比較,缺乏對生活和人性的理解,一切理論都是徒然,是沒法應用在寫作當中的。但同時,當知道了基礎,在面對創作時,這些知識和定義能協助我們了解自己想寫作的東西,到底需要以一個怎樣的模式呈現,應用哪些要訣,更為有效。
問:「擔心出來跟付出不成正比,甚至反比⋯⋯」
「目前正在寫的故事感覺很複雜,因為Research範圍很大,所以工作量大增,正在想要不要轉寫一個篇幅較完整、自己一直有在寫的故事。」
答:創作的好壞沒有一個準確的單位去計算和衡量,的確投放多少時間和作品本身的優劣並不一定成正比;但「害怕付出」「害怕不似預期」是兩回事,人可以一邊付出,一邊擔心不似預期,懷著恐懼前進,但一旦不付出就此打住,就連期盼的基礎,也失去了。
不要太憂慮,我們的人生不會只寫一個故事 (如果還會繼續寫);
在沒有任何商業考量綑綁時,先寫自己相信的東西吧(然後我們再討論如何令別人都相信)。
Btw, 我很喜歡的一個漫畫中,有一句話:「人是無法在幻想自己失敗時,獲得成功的。」很久前,岑珈其 @kakisham 曾經需要進行一個難度頗高的試鏡,在第二次試鏡的路上,他突然動搖,說他覺得自己不會被選擇;於是去試鏡前,我跟他這麼說了:「多想想成功的話會發生什麼吧,失敗的生活不需要想像,我們看看現在的自己,也知道是怎麼樣了;如果失敗了最多打回原形,但想著失敗的話就只會失敗啊。」後來接連奮戰至最後一回的 Casting,他試鏡成功了,箇中的原因,當然是他的努力準備,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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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兩年前在課堂期間與同學們的電郵交流,因為在課上提問時大家都不容易坦白說出為什麼糾結,我們開設了匿名問答信箱。偶然地, @beinghongkong 的編輯給了這個契機(謝謝🙌🏼),將這些零散的QA、話語和段落編輯刊登。
教學的起點是,偶然洪榮杰導演「召喚」我去代一個學期的課(Thanks @kithung),然後就一直繼續,「隨波逐流」是貶義詞,但最近才發現我個人的人生,有大部分時間都是隨著別人牽引,怎麼來就怎麼去。
Just go with the flow
小野先生 @siuyea_lo 在我隨意拋出:Go with the flow 後,加了一個美麗的詞:「乘風破浪」。
無論面對什麼境遇,在捲進或自製風暴弄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要學會,坐在風眼中吃花生。
(下回待續)
編者的話怎麼寫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幽默家的自白】
這次來看個輕鬆一點的短篇,出自歐·亨利的〈幽默家的自白〉。
故事是這樣的:主人公是一位幽默的人,在生活中總能妙語如珠,逗得身邊的人哈哈大笑──直到,他辭掉了工作,開始以「寫笑話」謀生......
道理滿簡單,大概就是個興趣成為職業之後,在生活的壓力下變質的故事。那麼,以歐·亨利一貫的手法,你能猜到最後主人公的結局嗎?
讓我們一起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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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家的自白 / 歐·亨利
一種毫無痛苦的疾病在我身上持續潛伏了二十五年,接著突然發作了,人們說我得了這種病。
但是,他們不稱它為麻疹,而稱它為幽默。
公司裡的職員湊份子買了一個銀墨水台,祝賀經理的五十壽辰。我們擁到他的私人辦公室裡去送給他。
我被推選為發言人,說了一段準備了一星期之久的短短的賀詞。
這番話非常成功,全是警句、雙關語和可笑的牽強附會,笑聲幾乎震倒了這家公司——在五金批發行業中,它算是相當有實力的。老馬婁本人居然咧開了嘴,職員們馬上順水推舟,哄堂大笑。
我作為幽默家的名聲就是那天早晨九點半開始的。
之後好幾個星期,同事們一直煽動我自滿的火焰。他們一個個跑來對我說,我那番話是多麼俏皮,老兄,並且向我解釋講話中每一處詼諧的地方。
我逐漸發覺他們指望我繼續下去。別人可以正經地談論生意買賣和當天的大事。對我卻要求說一些滑稽和輕鬆的話語。
人們指望我拿陶器也開開玩笑,把搪瓷鐵器挖苦得輕巧些。我是簿記員,假如我拿出一份資產負債表而沒有對總額發表一些逗樂的評論,或者在一張犁具的發票上找不到一些令人發笑的東西,別的職員們便會感到失望。
我的聲望逐漸傳開,我成了當地的「名人」。我們的鎮子很小,因而才有這種可能。當地的日報經常引用我的言論。社交集會上,我是不可或缺的人。
我相信自己確實也有點兒小聰明和隨機應變的本領。我有意培養這種天賦,並且通過實踐加以發展。我的笑話的性質是善意親切的,絕不流於諷刺,惹別人生氣。人們老遠見到我便露出笑容,等到走近時,我多半已經想好了使他的笑容變為哈哈大笑的妙語。
我結婚比較早。我們有一個可愛的三歲男孩和一個五歲的女孩。當然,我們住在一幢牆上攀滿蔓藤的小房子裡,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在五金公司擔任簿記員的薪水不很優厚,但可以摒絕那些追逐多餘財富的惡僕。
我偶爾寫些笑話和我認為特別有趣的隨感,寄給登載這類作品的刊物。它們馬上全被採用了。有幾個編輯還來信鼓勵我繼續投稿。
一天,一家著名週刊的編輯給我來了信。他建議我寫篇幽默文章,填補一欄地位,還暗示說假如效果令人滿意,他準備每期都刊登一個專欄。我照辦了。兩星期後,他提出和我簽訂一個合同,報酬比五金公司給我的薪水高得多。
我非常高興。我妻子已經在她心目中替我加上了一頂不朽的文學成就的桂冠。那天晚飯,我們吃了炸蝦餅和一瓶黑莓酒。這是我擺脫單調工作的機會。我非常認真地同路易莎把這件事研究了一番。我們一致認為應當辭去公司裡的職位,專門從事幽默。
我辭職了。同事們設宴為我送別。我在宴會上的講話非常精彩。報紙發表了全文。第二天早晨,我一覺醒來,看看鐘。
「啊呀,晚啦!」我嚷著去抓衣服。路易莎提醒我,如今我已經不是五金和建築材料的奴隸,而是專業的幽默家了。
早飯後,她得意地把我帶到廚房旁邊的小房間裡。可愛的女人!我的桌子、椅子、稿紙、墨水、煙灰缸全都擺好了。還有作家的全套配備——插滿新鮮玫瑰和忍冬的花瓶,牆上去年的舊日曆,詞典,以及在靈感空檔時嚼嚼的一小袋巧克力。可愛的女人!
我坐下來工作。牆紙的圖案是阿拉伯花葉,或者蘇丹的宮女,或者——也許是四邊形。我的眼睛盯住其中的一個圖案。我想到了幽默。
一個聲音驚醒了我——路易莎的聲音。
「假如你不太忙,親愛的,」那個聲音說,「來吃飯吧。」
我看看表。哎,時間老人已經收回了五個小時。我便去吃飯。
「開頭的時候,你不應該太辛苦,」路易莎說,「歌德——還是拿破崙?——曾經說過,腦力勞動每天五小時已經夠了。今天下午你能不能帶我和孩子們去樹林子裡玩玩?」
「我確實有點累。」我承認說。於是我們去樹林子了。
不久以後,我進行得很順利。不出一個月,我的產品就像五金那麼源源不斷。
我相當成功。我在週刊上的專欄引起了重視,批評家們私下議論說我是幽默界的新秀。我向別的刊物投稿,大大增加了收入。
我找到了這一行的訣竅。我可以抓住一個有趣的念頭,寫成兩行笑話,掙一塊錢。稍稍改頭換面,完全可以抻成四行,使產值增加一倍。假如翻翻行頭,加一點韻腳裝飾和一幅漂亮的插圖,便成了一首詼諧的諷刺詩,根本無從辨認它的本來面目。
我開始有富餘的錢了,我們添置了新地毯和風琴。鎮上的人也對我另眼相看,把我當做有點地位的人,不像以前在我做五金公司職員時,只把我當做一個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滑稽角色。
五六個月後,我的幽默仿佛漸漸枯涸了。雙關妙語和雋永辭句不再脫口而出。有時候我的素材告急。我開始留意朋友們的談話,希望從中汲取一些可用的東西。有時候我咬著鉛筆,一連好幾個小時瞪著牆紙,想搜索一些不經雕琢、愉快詼諧的泡沫。
對於我的朋友們,我成了一個貪婪的人,一個莫洛克、約拿和吸血鬼。我心力交瘁,貪得無厭地待在他們中間,確實掃他們的興。只要他們嘴裡漏出一句機警的話,一個風趣的比喻,或者一些俏皮的言語,我就像狗搶骨頭似的撲上去。我不敢信任自己的記憶力,只得偷偷轉過身去,可恥地把它記在那個須臾不離的小本子上,或者寫在上過漿的襯衫硬袖管上,準備來日之用。
我的朋友們都以憐憫和驚訝的眼光看我。我已經判若兩人。以前我給他們提供了消遣和歡樂,而今我卻在剝削他們。我再也沒有笑話供他們逗樂了。笑話太寶貴,我可不能免費奉送我的謀生之道。
我成了寓言中可悲的狐狸,老是誇獎我的朋友們——烏鴉——的歌唱,指望他們嘴裡能掉下我覬覦的詼諧的碎屑。
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迴避我。我甚至忘了怎麼微笑,即使聽到了我要竊為己有的話,也不報之以笑臉。
我搜集材料時,沒有一個人、一個地點、一段時間或者一個題目能夠逃脫。甚至在教堂裡,我那墮落的想像也在莊嚴的過道和廊柱之間搜尋獵物。
牧師念長韻詩的時候,我立刻想道:
「頌詩——訟師——包打官司——長韻——長贏——少輸多贏。」
說教通過我思想的篩子,只要我能發現一句妙語或者俏皮話,牧師的告誡就全不在意地漏了過去。合唱團的莊嚴的讚美詩也成了我思緒的伴奏,因為我念念不忘的只是怎麼把古老的滑稽加以新的變奏,正如把高音變為低音,低音變為中音一樣。
我自己的家庭也成了我的狩獵場。我妻子非常溫柔、率真、富於同情心、容易激動。她的談話曾是我的樂趣,她的思想是永不枯涸的愉快的源泉。現在我利用了她。她蘊藏著女人特有的可笑而又可愛的矛盾想法。
這些渾樸和幽默的珍寶本來只應該用來豐富神聖的家庭生活,我卻把它公開出售了。我極其狡猾地慫恿她說話,她毫不起疑,把心底話全掏了出來。我把它放在無情的、平庸的、暴露無遺的印刷物中公之於世。
我一面吻她,一面又出賣了她,簡直成了文學界的猶大。為了幾枚銀元,我給她可愛的坦率套上無聊的裙褲,讓它們在市場上跳舞。
親愛的路易莎!晚上我像殘忍的狼窺視荏弱的羔羊那樣,傾聽著她喃喃的夢話,希望替我明天的苦工活找些啟發。不過更糟的事還在後面。
老天哪!下一步,我的長牙咬進了我孩子的稚氣語言的脖子。
蓋伊和維奧拉是兩個可愛的思想和語言的源泉。我發現這一類的幽默銷路很好,便向一家雜誌社提供一欄「兒時記趣」。我像印第安人偷襲羚羊似的偷偷接近他們。我躲在沙發或閘背後,或者趴在園子裡的樹叢中間,竊聽他們玩耍嬉笑。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情貪漢。
有一次,我已經山窮水盡,而我的稿件必須在下一班郵件中發出,我便躲在園子裡一堆落葉底下,我知道他們會去那兒玩耍。我不相信蓋伊會發覺我躲藏的地點,即使發覺了,我也不願意責怪他們在那堆枯葉上放了一把火,毀了我一套新衣服,並且幾乎送掉我一條老命。
我自己的孩子開始像躲避瘟神似的躲著我。當我像可怕的食屍鬼那樣向他們掩去時,我總是聽到他們說:「爸爸來啦。」他們馬上收起玩具,躲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去。我成了多麼可悲的角色!
我經濟上搞得不壞。不到一年,我攢了一千元錢,我們生活得很舒服。
可是這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我不清楚印度的賤民是怎麼樣的,但我仿佛同賤民沒有區別。我沒有朋友,沒有消遣,沒有人生的樂趣。我的家庭幸福也給斷送了。我像是一隻蜜蜂,貪婪地吮吸著生命最美好的花朵,而生命之花卻畏懼和回避我的蜇刺。
一天,有人愉快而友好地笑著向我打招呼。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遇到這類事情了。那天我打彼得·赫弗爾鮑爾殯儀館走過。彼得站在門裡,向我招呼。我感到一陣異常的難過,停了下來。他請我進去。
那天陰冷多雨。屋子裡一個小爐子生著火,我們進了屋。有顧客來了,彼得讓我獨自待一會兒。我立刻產生了一種新的感覺——一種寧謐與滿足的美妙感覺。我打量一下四周一排排閃閃發亮的黑黃檀木棺材、黑棺衣、棺材架、靈車的撣子、靈幡,以及這門莊重行業的一切配備。這裡的氣氛是和平、整飭、沉寂的,蘊含著莊嚴肅穆的思想。這裡處於生命的邊緣,是一個籠罩在永恆的安靜下的隱蔽場所。
我一走進這裡,塵世的愚蠢便在門口和我分了手。在這個陰沉嚴肅的環境裡,我沒有興趣去思索幽默的東西。我的心靈仿佛舒服地躺在一張鋪著幽思的臥榻上。
一刻鐘前,我是個眾叛親離的幽默家。現在我是個怡然自得的哲學家。我找到了避難所,可以逃避幽默,不必絞盡腦汁去搜尋嘲弄的笑話,不必斯文掃地博人一粲,也不必費盡周折去思索驚人妙語了。
以前我和赫弗爾鮑爾不是很熟。他回來時,我讓他先說話,惟恐他的談吐同這個地方的挽歌般美妙的和諧不相稱。
可是,不。他絕沒有破壞這種和諧。我寬慰地長歎一口氣。我生平從不知道有誰的談吐能像彼得那樣平淡無奇了。同他相比,死海都可以算是噴泉了。沒有一丁點風趣的火花和閃光來損害他的語言。他嘴裡吐出的字句像空氣那般平凡,像黑莓那般豐富,像股票行情自動收錄器吐出的、一星期前的行情紙條那樣不引人注意。我激動得微微顫抖,拋出我最得意的笑話試了他一下。它無聲無息地反彈了回來,鋒芒全失。從那時起,我就喜歡上了這個人。
每星期我總有兩三個晚上遛到赫弗爾鮑爾那裡去,沉湎在他的後屋裡。那成了我惟一的樂趣。我開始早些起身,快快趕完工作,以便在我的安息所裡多消磨一些時間。在任何別的地方,我無法拋棄向周圍勒索幽默的習慣。彼得的談話卻不同,任憑我拼命圍攻,他也不打開一個缺口。
在這種影響下,我的精神開始好轉。每個人都需要一點消遣來解除工作的疲勞。如今我在街上遇見以前的朋友時,竟然對他們笑笑,或者說一句愉快的話,使他們大為驚訝,有時我竟然心情舒暢地同我家裡人開開玩笑,使他們目瞪口呆。
我被幽默的惡魔折磨得太久了,以致現在像小學生似的迷戀休息日的時間。
我的工作卻受到了影響。對我來說,工作已不是從前那種痛苦和沉重的負擔。我常常在工作時間吹吹口哨,思緒比以前酣暢多了。原因是我想早早結束工作,像酒鬼去酒店那樣,急於去到那個對我有益的隱蔽所。
我的妻子心事重重,猜不透我下午去哪兒消磨時光。我認為最好不要告訴她真相,女人不理解這一類事情。可憐的女人!——有一次她確實受到了驚嚇。
一天,我把一個銀的棺材把手和一個蓬鬆的靈車撣子帶回家,打算當做鎮紙和雞毛撣子。
我很喜歡把它們放在桌上,聯想到赫弗爾鮑爾鋪子裡可愛的後屋。但是被路易莎看到了。她怕得尖叫起來。我不得不胡亂找些藉口安慰她。但是我從她眼神裡看出,她並沒有消除成見。我只得趕快撤了這兩件東西。
有一次,彼得·赫弗爾鮑爾向我提出一個建議,使我喜出望外。他以一貫的踏實平易的態度把他的帳冊拿給我看,向我解釋說,他的收益和事業發展得很快。他打算找一個願意投資的股東。在他認識的人中間,他覺得我最合乎條件。那天下午我和彼得分手時,他已經拿到了我存款銀行的一千元支票,我成了他的殯儀館的股東。
我得意忘形地回到家裡,同時也有一點顧慮。我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我妻子。但是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為我可以放棄幽默創作,再度享受生活的蘋果,不必把它榨得稀爛,從中擠出幾滴博人一笑的蘋果汁——那將是何等的快慰!
晚飯時,路易莎把我不在家時收到的幾封信交給我。好幾封是退稿信。自從我經常去赫弗爾鮑爾那裡以後,我的退稿信多得簡直嚇人。最近我寫笑話和文章的速度非常快,文思也非常敏捷。以前我卻像砌磚那樣遲鈍而痛苦地慢慢拼湊。
其中一封是和我訂有長期合同的週刊的編輯寄來的,目前我們家的主要收入還是那家週刊的稿酬。我先拆開那封信,內容是這樣的:
敬啟者:
我社與您簽訂的年度合同已於本月期滿。我們深為抱歉地奉告,明年不再準備與您續簽。您以前的幽默風格頗使我們滿意,而且受到廣大讀者歡迎。但最近兩個月來,我們認為尊稿品質有顯著下降。
您以前的作品顯示了左右逢源、揮灑自如的詼諧與風趣,最近卻顯得苦苦構思,窮於應付,並有捉襟見肘、難以卒讀之感。
我們在此表示歉意,並通知您今後不擬接受尊稿,敬希鑒諒。
編者謹啟
我把這封信遞給我的妻子。她看了後,臉拉得特別長,眼裡含著淚水。
「卑鄙的傢伙!」她憤憤地嚷道,「我敢說你寫的東西同過去一般好。而且你花的時間連過去的一半都不到。」那一刻,我猜測路易莎想到了以後不再寄來的支票。「哦,約翰,」她帶著哭音說,「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沒有回答,卻站了起來,繞著飯桌跳起波爾卡舞步。我肯定路易莎認為這個不幸的消息使我急瘋了,我覺得孩子們卻希望我發瘋,因為他們拉拉扯扯地跟在我背後,學著我的步子。如今我又像是他們往日的遊伴了。
於是我說明高興的原因,宣佈我已經是一家殷實的殯儀館的合夥股東,笑話和幽默去他媽的。
我妻子手裡還拿著那封編輯的信,當然不能說我幹得不對,也提不出反對的理由,除了表示女人沒有能力欣賞彼得·赫弗——不,現在是赫弗爾鮑爾股份公司啦——殯儀館後面那個小房間是多麼美妙的地方。
作為結尾,我再補充一點。今天在我們的鎮子裡,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受歡迎、更快活、說笑話更多的人了。我的笑話再度到處傳播,被人廣泛引用,我再度津津有味地聽著我妻子推心置腹的絮絮細語而不存圖利之心,蓋伊和維奧拉在我膝前戲耍,散播著稚氣幽默的珍寶,再也不怕我拿著一個小本子,像惡鬼似的盯在他們背後了。
我們的生意非常發達。我記帳,照看店務,彼得負責外勤。他讚嘆說我的機智、幽默與活潑足以使任何葬禮變成一個愛爾蘭式的追悼宴會。
編者的話怎麼寫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Simon Borg-Olivier: 體操,特技與瑜伽 】
在瑜伽體位法的練習路上,由於社群媒體的影響,很常會看到一些中高階體位法的出現,無論練習者是有意或無意展示,有時候你難免都會懷疑這到底是體操,特技還是瑜伽呢?帶到自己的練習,到底需不需要越練越進階?這是瑜伽嗎?
資深瑜伽老師Simon Borg-Olivier曾在一篇訪談中談到“體操,特技和社交媒體正在改變瑜伽 – 以一個不好的方式。”
但很不巧的是剛好編輯自己選了一張他在做單手蓮花綁手的孔雀式(Ardha Baddha Padma Mayurasana)的照片,引起了另一波討論,所以後來他也出來再次解釋清楚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如果你也在練習中曾經懷疑到底是否走錯路,到底追求體位法對不對,或是該怎麼調整自己的方向,這篇訪談必讀阿。
註:此篇翻譯為我自己翻的,可能有不夠完整的地方,我也會將原文網址放在留言處。
#正文開始
Simon Borg-Olivier: 體操,特技與瑜伽,續集
Simon Borg-Olivier: Gymnastics, contortion and yoga, take 2
編者註記:livehealthy.ae發布了來自Melanie Swan而迅速竄紅的文章,“體操,特技和社交媒體正在改變瑜伽 – 以一個不好的方式。”這個故事不僅引起了世界各地人們的共鳴,也促使了許多人來自新讀者的評論和電子郵件。
其中一個主要採訪者是Simon Borg-Olivier,他是一位備受尊敬,知名且長期的瑜伽老師,也是悉尼瑜伽學校Yoga Synergy的合夥人。在這裡,Borg-Olivier於4月份在阿聯酋為Abu Dhabi和Dubai提供研討會,詳細闡述了文章本身,瑜伽的現狀以及如何安全負責地教學和實踐。
首先,我沒有寫這篇文章,但卻是接受本文採訪的三個人中的一個。其次,雖然主要照片是我單手在綁手的蓮花中保持平衡,但我實際上並沒有選擇那張照片,而且在選擇照片時我並沒有真正意識到文章的內容和整體感覺。否則我可能建議使用另一張照片。這是因為它可能看起來,而事實上有些人實際上也已經評論說,我這樣展示一種進階的體位法是虛偽的。其他人也評論我的照片不是瑜伽,而沒有意識到我是文章中反對這種事情的人之一。
文章指出,網路上被描繪為瑜伽的大部分內容與特技或體操相似。我相信這是真的。
我同意這可能會讓一些人錯誤地認為,如果你可以做這些類型的姿勢,就能成就瑜伽,並且達成這些類型的姿勢是瑜伽的一個重要面向。
這種信念當然不是真的,這些信念的應用可能在許多層面上產生負面結果。我一點都不反對任何練習體操或雜技的人,因為它真的很有趣。
但是對於大多數正常的成年人來說,確實很難在進行具有挑戰性的體操或雜技的同時,不讓自己在身體,生理和/或心理水平上會有短期或長期潛在的危險。然而,當然會有些人可以在進行高級特技或體操,仍然可以保持瑜伽的狀態。
但為了實現這一目標,他們的練習目標就需要在身體,生理和/或心理水平上增強健康,幸福和長壽,而不是減少健康,幸福和長壽。
我相信瑜伽可以在任何姿勢,運動或活動中達到。
瑜伽,字面意思是聯合,在許多層面上有很多面向,包括身體,情感和社會層面。但對我而言,瑜伽最重要的原則是認識到一切都是一體的,通過在你自己和你的生活中建立愛和平衡的聯繫,將一切和每個人都視為一體。一個我個人和身體層面的例子 - 我覺得更準確地反映了什麼是瑜伽 - 是能夠做一個有壓力的練習,但同時仍然感到放鬆,並在各個層面上創造幸福跟舒適。
相反,如果你在做有壓力的練習時感到壓力,我覺得瑜伽的體現會減少。諸如體操和特技之類的激烈運動,如果不適當地進行和/或如果沒有適當條件的人練習,可能產生生理上的壓力和/或身體上的危險。
讀者反對Borg-Olivier拍攝單手綁手蓮花孔雀的照片,當時的故事是關於特技潛在和所固有的可能危險。
我在文章中展示的姿勢(單手綁手蓮花孔雀),這是一個相當進階的練習,對我來說實際上非常放鬆,在許多層面上非常有治療作用。
我用我的整個體重將我的肘部壓入我非常放鬆的腹部。因此,我以一種增強消化,免疫和激素功能的方式“按摩”我的內臟,同時釋放我的腰肌和下背。以這種方式練習這種姿勢,我可以自然地說話和呼吸。因此即使它是一種相當進階的姿勢,我也是以非常放鬆的方式做到這一點,除了做一個相對簡單的綁手蓮花之外,它甚至都不是一個非常扭曲的姿勢。然而我是在很多優秀教師的監督下,從小就開始經歷五十年的定期漸進式練習,否則我無法以輕鬆,安全和有效的方式完成這種姿勢。
我完全尊重這篇文章的作者,我認為她是我的朋友,但我完全同意很多認識我的人所說的,關於文章中有限的引文是如何脫離原本內容的,因此文章沒有完全或正確地表達我對這個主題的看法。
這篇文章的訪談很久以前就已經完成了,雖然我可能有說過,有些人“正在教無意義的瑜伽”,如果說沒有包含原本內容,可能會冒犯一些人,因為有很多我所說的其他內容並未包括在文章中,否則這會讓我表達的更清楚,更理性,更不那麼冒犯。我想澄清其中的一些內容。
所有類型身體層面的瑜伽,以及各種姿勢,運動和呼吸練習都在我的書中都認為是有效的。但是,覺得所有類型的練習對每個人都有效是不正確的。
這也許是我想說的最重要的事情。此外,我不認為任何一項練習或指示是錯誤或正確的。我相信在正確的情況下一切都是正確的。
#現代身體層面瑜伽練習的存在問題
在我作為一名運動物理治療師的數十年經驗中,過去四十年來一直觀察現代瑜伽的世界,瑜伽在現代身體和哲學方面的展現都有很多問題。
確實有人教導和/或練習姿勢,運動和呼吸的方式最終可能對那些不適合這些做法的身體無益,無效甚至危險。並且這可能在練習時或在將來某個時候對身體,生理和/或心理水平造成意外傷害。
在過去的十年中,其他物理治療師和醫生已經寫了很多關於這一點的文章,但這對我來說在80年代就已經很明顯了,當時我從Sri BKS Iyengar跟其他高級教師那裡學習了10年的瑜伽教學。我意識到人們參加瑜伽課程時遇到的許多身體問題都沒有得到充分解決,並且在現代瑜伽課程中教授的一些姿勢,運動和呼吸練習常常會使情況變得更糟。
#現代瑜伽哲學實踐的存在問題
我相信瑜伽哲學的本質並不是一般在許多現代瑜伽課程中教授的姿勢,運動和呼吸的身體練習所能代表的。
我有共鳴的瑜伽主要哲學原理是“瑜伽是認識到我們的個體意識與宇宙意識一致。”
而我認為體會這一個理念的最佳方式是意識到我們都是一體像個家庭,因此我們應該以一種母親對待她的新生兒的同樣關懷和愛的方式,通過分享良好的能量和愛的訊息來對待彼此。
我喜歡在身體層面練習和教授這種哲學的方式如下。我努力透過增加血液流動並增強循環系統的活動來“分享良好的能量”。我透過維持低心率和低最小分鐘通氣(幾乎不呼吸)並且在我練習期間增加副交感神經系統的活動(休息,恢復活力和放鬆反應)在身體內“分享愛的訊息”。
通過這種方式,我逐漸努力練習的方向是:
•以輕鬆和有益的方式進行可能有壓力的活動(如平衡);
•以安全有益方式進行可能有危險活動(如特技);
•以令人興奮的,非常有益的方式進行可能無聊的活動(如坐著“冥想”),讓我的血液毫不費力地流動。
現在原則上這一切聽起來都非常美好,但有人可能會問,是否真的有可能進行一次能夠同時做兩件看來相反事情的身體練習。
問題:如果不進行強力拉伸,是否可以柔軟?
答案:是的!
問題:是否有可能在沒有有意識地拉緊肌肉和感到張力的情況下變得強壯?
答案:是的!
問題:是否有可能在不增加心率的情況下改善血流量和血液循環?
答案:是的!
問題:是否有可能在不必呼吸太多的情況下獲得更多能量?
答案:是的!
我向讀者保證,可以做這些看似相反的事情,而且有一種相對簡單的方法可以做到。但是人們不得不問你怎麼做這些事情以及這種方法是什麼?這些問題的答案並不簡單。如果你和他們在一起,那麼向人們展示和教授這種方法相對簡單,而這正是我在現場和線上培訓中所做的。
然而,除非您對肌肉骨骼解剖學,神經生理學,心肺生理學和心理學有全面的了解,否則這種方法不能單獨用語言簡單或清楚地解釋,特別是在幾個文章句子中。理想情況下,要獲得這種理解,您需要完成相當於綜合醫學學位,物理治療學位和心理學學位。
僅在200小時的培訓中,甚至在1,000小時內,都無法獲得這種知識水平。您需要至少10,000小時才能學會達到其他任何傳統上被認為是涉及與人體打交道的身體訓練的入門級別,例如醫學,物理治療和心理學。對於任何學習任何個人體能訓練的人來說也是如此,例如武術,舞蹈和身體層面的瑜伽,因為他們已經教了好幾個世紀。
當我向Sri BKS Iyengar和Sri K Pattabhi Jois等著名大師學習時,我們被告知在我們教授任何東西之前,我們需要至少十年的嚴格訓練。當今世界上大多數教授身體瑜伽的人根本沒有足夠的知識來教授任何東西,而不會有損害學生的風險,除了最簡單的練習。
即使在今天,即使我偶爾會展示一些進階的姿勢,動作或呼吸,我總是強調安全地執行這些練習所需的先決條件,並指出大多數正常成年人根本沒有這些先決條件。然後在我大部分課程中我主要都是教最簡單,最安全的東西。除非我的學生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否則我甚至很少教授倒立或複雜的呼吸控制。
通過對解剖學和生理學,瑜伽真正哲學的良好理解,使用姿勢,運動和呼吸來教授和練習瑜伽,並且完全符合有效和健康運動,生理學和物理療法的原則,以及真正瑜伽最重要的教義是完全可能的。當你應用這些原則時,就非常有機會透過身體的練習讓你可以靈活,強壯,健康,同時又感到平靜,安寧和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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