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直接叫父母的名字,你能接受嗎?】
延續前幾天關於稱謂的話題
在明白稱謂不過是個代名詞
以及隱藏在稱謂當中的權力、責任與期待後
我不禁問自己:
「那我可以接受孩子直接叫我的名字嗎?」
坦白說,當我開始想像孩子直接叫我的名字時
我的確有被冒犯的感覺
甚至覺得怎麼可以沒大沒小
但我也明白這樣的感受
來自於長期被教育下的結果
就像有一道封印刻在腦中,跟你說不可以這樣
或是應該要那樣,但,真相與真理是什麼?
這讓我想到另一則故事
「有一個非常貧窮的家庭
雖然窮,但一家人非常的相親相愛
每天粗茶淡飯卻過得很幸福
母親每週都會預備一頓豐盛的餐點
而餐桌上都會有一條新鮮又肥嫩的魚
開動後,母親總是先將魚頭夾進自己的碗裡
孩子們以為母親愛吃魚頭
還會主動幫忙夾魚頭給母親
母親只是笑笑地說謝謝
後來孩子們長大了
因著努力的學習與打拼而有一番成就
生活品質相對也改善許多
孩子們紀念著母親一直以來的付出
於是準備了豐盛的一桌菜來招待母親
其中有一鍋滿滿的魚頭,是為母親特別預備的
而當這一鍋魚頭端到母親面前時
母親的表情非常錯愕,大家感到疑惑
在孩子們的詢問下才知道
原來母親並不愛吃魚頭
而是為了將魚肉留給孩子們
選擇先將肉少刺多的魚頭吃掉」
這個故事提醒了我
我的想法與認知不一定完全正確
如同聖經裡說的
「若有人以為自己知道什麼
按他所當知道的,他仍是不知道。」
- 哥林多前書 8:2
蘇格拉底也說
「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我很喜歡去質疑自己原有的想法與觀點
並且透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微調甚至是修正
拉回小孩直呼成人名字這件事
在我原有的觀點中
直接稱呼比自己年長對象的姓名
就等同於沒禮貌、沒教養
就連我的舅舅一直以來都表示
可以叫他的英文名字就好
我也從來「不敢」這樣叫,還是以舅舅稱呼他
深深刻印在腦中的觀點與認知限制了我的行動
階級制度、縱向關係,以及人有長幼尊卑之分
已烙印在我的生命裡
當我擁有這樣的觀點
我就無法落實真正的平等在親子關係中
要突破,就需要有新觀點的加入
與舊觀點碰撞激起火花,最後整合成新的方向
我想起有認識一對母女,他們一同都在教會服事
女兒也都是直接叫媽媽的英文名字
會覺得沒禮貌嗎?
完全不會! 反而覺得還隔外的親切零距離
同時也想到國外很多家庭成員
也會直接以名字稱呼彼此
所以這件事沒有絕對的對或錯
完全是跟文化和習慣有關
再來探討那被冒犯的感受來自於何處?
以下為我腦中各種想法進行辯論的小劇場🧕🏻🆚👸🏻
🧕🏻「被冒犯是因為被小孩叫名字感覺不被尊重」
👸🏻「不被尊重的感受來自於什麼樣的觀點?」
🧕🏻「因為我比較大,在家中地位比較高
所以需要被尊重」
👸🏻「所以小孩比較小,就不需要被尊重嗎?」
🧕🏻「話不能這樣說,這是兩件事」
👸🏻「所以你覺得小孩叫你的名字
會帶給你威脅是嗎?」
🧕🏻「是的」
👸🏻「威脅到你的什麼呢?」
🧕🏻「權威」
👸🏻「所以小孩叫你的名字
會讓你有被降階的感覺是嗎?」
🧕🏻「好像是」
👸🏻「降階不好嗎?」
🧕🏻「人都想往高處爬阿,當然希望自己擁有權威」
👸🏻「不過往下走一步
就能與孩子站在平行的位置」
也能與孩子更靠近、更親密」
🧕🏻「好像也是」
👸🏻「放棄權威不容易
但能換得與孩子更多的連結
你,願意嗎?」
當我突破心防的封印
(這時好想學庫洛魔法使大喊:封印解除!)
再次想像小孩叫我名字時
那種被冒犯與不舒服的感覺就消失了
於是,身為實踐派的我當然展開行動
👩🏻「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叫我瑋玲喔!」
🧒🏻「媽媽」
👧🏻「瑋玲」
👩🏻「恩,要叫媽媽或叫瑋玲都可以」
🧒🏻「媽媽」
👧🏻「瑋玲」
喬伊一開始完全不敢叫我的名字
只有在玩遊戲時敢 (老師點名學生的遊戲)
而唯可完全沒障礙,叫得非常的順口
我從一開始的接受,到現在能享受
喜歡孩子叫我名字的那份親暱感
也覺得自己好像變年輕了 (誤)
解除封印讓我感覺很自在也很自由
同時孩子們還是最喜歡叫我媽媽
稱謂不再是枷鎖,而是重新連結
脫去當中的權威,回歸為那份獨有的關係
「媽媽,是專屬於我的代名詞
也代表著無人可取代的身分」
稱謂沒有不好,只需要重新檢視
讓稱謂沒有束縛,只有歸屬❤️
老師的父母怎麼稱呼 在 陳鈺萍醫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那場沒辦成的新書發表會⋯
5月初,《生產,本該無傷》出版,原本預定舉辦三場新書發表會,卻因疫情升為三級而全部取消。😭😭😭
其中一場的與談人,是中央社記者邱祖胤先生,我都稱呼「祖胤老師」,因為我曾是老師「家族書寫」寫作班的學生。祖胤老師寫過兩本與產婆有關的小說《少女媽祖婆》、《心愛的無緣人》,所以原本找老師來當與談人,想一起聊聊產婆的故事。
謝謝祖胤老師的邀請,錄了老師在中央通訊社新的podcast節目《文化普拉斯》,把新書發表會搬到這兒來講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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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轉載自 文化普拉斯FB粉專 https://www.facebook.com/poserordady/photos/a.262860230505261/3244794895645098/?type=3
【文化普拉斯S1E06】醫師陳鈺萍:台北不缺婦產科診所 缺善待女人的地方
▶本節目由中華電信熱情支持
‧主題:每個生產都該像派對
‧主持人:邱祖胤/中央社主任記者
‧與談人:陳鈺萍/協和婦女醫院醫師、好孕工作室的創辦人、《生產,本該無傷》作者
收聽本集節目:https://reurl.cc/Gbma7y
當醫療介入生產,現代的科技程序化了媽媽們的產程,在這個體制下,進醫院變得像跟團,女性成為柔弱的象徵,從妳懷孕起便聽從專業照表操課,生小孩這件事,只剩醫師跟護理師的角色,產婦的聲音與助產士的功用一樣,早已不存在。
陳鈺萍醫師在8年全職媽媽生涯中,嘗盡社會冷暖,專心當媽媽卻被鄙視:「怎麼一個醫師全職會是在家帶小孩?」女性的力量為何未應生產而被看見?「生產過程是做愛的極致。」陳醫師說,有種很重要的賀爾蒙叫「催產素」,不只女性會分泌,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古早年代,不經由「陰道產」的「剖腹」有個很厲害的名詞叫「帝王切開術」,是有一定地位的權貴才能做;老一輩醫師接生經驗都是跟助產士學來的,最後卻造成「助產士」的消逝……。
▶「接生才是我的使命,當醫生是順便的。」聽陳鈺萍揭開生產的真實面貌。
收聽本集節目:https://reurl.cc/Gbma7y
|本集重點|
(00:04:22)伴侶應成為參與者 不是啦啦隊
(00:07:06)產後憂鬱:醫療介入帶來的創傷?
(00:11:33)由體系主導 生產沒聽女人的聲音
(00:15:20)「帶小孩」被看輕:全職媽媽受歧視
(00:19:05)母乳哺育的由來與職業婦女有關?
(00:24:21)醫學系革命情感:被老師問候父母
(00:28:31)助產士沒了 一般醫院的生產像跟團
(00:33:37)生產過程是做愛的極致:神秘催產素
(00:43:39)帝王切開術 不「陰道產」權貴才能做
(00:48:11)「剪會陰」功用——應該被修正的觀念
(00:53:48)斜槓醫生:她是助產士也是咖啡師
‧後製團隊:中央社影音中心吳桓中、張若瑤
收聽本集節目:https://reurl.cc/Gbma7y
#文化普拉斯 #陳鈺萍 #邱祖胤 #生產本該無傷 #婦產科 #中央社好P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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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時報出版提供
圖二:中央社提供
圖三、圖四 :這裏藝遊工作室提供
老師的父母怎麼稱呼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2021.9.19更新】
馬來西亞的陸君奕先生在《萍聚》原作者~作曲的嚕啦啦11期傅傳傑先生以及作詞的嚕啦啦11期戴榮旭先生的遺孀李玲玲女士出面說明之後,來訊表示對他們很抱歉,並對自己之前信中所言作出以下的解釋:
1985年,知識報出的題目是真的,那時候我才六年級,就把萍聚的歌詞填上去拿獎,結果,誤會就此產生。
那時候全校的同學都以為是我寫的歌,誤會鬧得更大。於是我就當成是我寫的,一個小學生的心態。
直到初中,萍聚這首歌在全世界流行起來,第二個誤會又產生了,我就以為我寫的歌給歌手唱出來了。
誤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我遇到有人跟我說,萍聚在很久以前,已經有人在唱。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時間不吻合的,但那時,網絡資訊還不發達,我的疑問一直無法解答。
後來,馬來西亞又有傳言說萍聚寫詞人來自吉隆坡尊龍獨中,我的誤會又給放大了,是不是在找我?
網上搜索,萍聚歌詞的原創是個謎,也有人在blog留言尋找嚕啦啦。誤會又來了,我人生哪裡可以得到安靜!
所以我在信裡面提到的事情,一直得不到答案,直到看到你們的貼文,我才確定了錯誤點發生在哪裡,就是小學時候的我所犯的錯誤。
人生的記憶是不能騙人的,假如我在中學時期就確定,歌詞是有主人的,我就沒有今天的誤會和錯誤。
【2021.9.17更新】
嚕啦啦23期王慕榕來函表示,他已與11期傅傳傑學長聯繫上,也告知目前討論的情況。傳傳傑先生確認《萍聚》是由他譜曲,並由同為11期的戴榮旭先生填詞,兩人共同創作完成。
萍水相逢,
有緣相聚!
就是「萍聚」歌名的緣由
【2021.9.17更新】
救國團團康活動歌本上記載的《萍聚》作者戴榮旭的遺孀李玲玲女士來函如下:
張先生您好
我是嚕啦啦十一期戴榮旭的太太
看到這麼多人在談論「萍聚」
實在覺得遺憾
我先生戴榮旭
在民國91年已經過世
所以也無從查證
想請您再詢問曲譜上
寫的作曲人傅傳傑先生
看他是否還記得
當年一同創作萍聚這首歌曲的
戴榮旭?
我很確定的是
民國63-66年左右
在榮旭讀五專時期
他的確時常在救國團服務帶隊
戴榮旭帶過許多霧社先鋒團的
各校年輕朋友
相信很多人都會記得他
他生前也告訴過我
他曾寫了《萍聚》這首歌
但是當時沒有智慧財產權等法規
隨著他的逝世
我想也就無法
再做什麼說明或澄清了
謝謝大家的熱情及支持
我相信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說已經足夠
感恩
【2021.9.15更新】
謝謝提供相關資訊的網友們,我特地將有關《萍聚》作者的資料整理出來和大家分享:
早在1970年代救國團活動的團康歌本裡就已出現《萍聚》這首歌,上面記載的作者為嚕啦啦11期戴榮旭。
而在YouTube 有一個上傳於2017年4月底,由嚕啦啦13期之敏和11期傳傑合唱《萍聚》的影片(https://youtu.be/j-4ThaLm0NU),上面記載《萍聚》的作者是嚕啦啦11期的戴榮旭(作詞)和傅傳傑(作曲)。
不過在2009年有新聞媒體報導,宜蘭一位音樂老師孫正明聲稱自己才是《萍聚》的作曲者,創作時間為1967年,而作詞者則是當時的兩位救國團輔導員。(新聞連結:https://news.tvbs.com.tw/life/119642)
另外,已故歌手江明學曾於2017年在YouTube影片(https://youtu.be/uHS7tjCQTsw)留言處回覆網友詢問他是否為萍聚的作者時提到:
萍聚的詞曲作者是嚕啦啦,嚕啦啦是一個筆名,這首歌四十年前開始在台灣的團康活動傳唱,至今都還沒找到真正原作者!網路上流傳著各種傳說⋯⋯,我印象中曾經三位人士出來表示自己是原作者,但是因為說法都不夠令大眾及版權團體信服,也都拿不出有力的證據,結果全不了了之。因為當年使用過的正版唱片公司,都有提存了一筆詞曲費用在銀行的專戶,多年下來已累積了一筆不小的數字,所以一定要有人、事、物的確定證據,才能領走這筆錢!
如果您也有關於《萍聚》作者的資訊,歡迎您留言或私訊告訴我,謝謝。
——————
今晚我要跟大家分享來自馬來西亞的陸君奕先生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表示,他才是華語歌曲《萍聚》的詞曲作者,以下是他的來信全文:
張哲生大哥你好,
小弟陸君奕今年48歲,來自馬來西亞怡保,有一件事情埋藏在我身上已經 36年,一點也不虛假,是我人生經歷過的事情。
1985年,當時我小學六年級,因為學校販賣的報紙(名字叫《知識報》)上頭的一個填歌詞遊戲環節,讓我寫成了一首歌的歌詞,後來有人把它取名《隨緣聚首》,也有人把它取名《萍聚》。
我不曉得為什麼網上把《萍聚》說是1967年創作的歌呢?
(編按:根據2009年1月27日的TVBS新聞報導,宜蘭一位音樂老師孫正明表示自己是《萍聚》的作曲人,他說,1967年夏天,他就讀師大二年級,在偶然機會下,接受兩名救國團輔導員委託,為他們寫的《萍聚》歌詞譜曲,當時師大音樂系風氣保守,禁止學生私自參加校外比賽和活動,所以他才沒在創作上留名。)
以下是我當年寫《萍聚》這首歌的來龍去脈,記憶猶新。
1985年,那時候,我還是一名六年級學生,萬里望萬華二校小學有販賣華文報《知識報》,我是它的忠實讀者;報章第二頁印著有獎遊戲環節題目,題目通常都很簡單,學生只要填對答案,再填寫學校名稱、姓名、班級,然後寄到報館,相隔幾期後,幸運的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例如收到禮物。
就是這一年,春節過了,月考也過了,所以學生們在班上有許多悠閒的時間,這一期《知識報》的有獎遊戲題目顯然不簡單,題目是讓學生們嘗試寫歌詞的機會!
只有一個空白的四方格留在題目下面,方格上面有一段已經寫好詞語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四方格下面用比較小的字寫著參賽條規:
(1) 歌詞需要 50/60 個字(已經想不起是50還是60)
(2) 參賽者必須把所有草稿紙都一起跟寫好的歌詞寄去參賽
(那時候我還小,不懂原因,現在懂了,為了確保歌詞是真的本人寫的,我還記得曾經從垃圾桶撿回草稿紙再弄乾淨。)
我起初看過題目後,沒有頭緒,還未想到什麼,不把它當成一回事,直到有一天放學,我在禮堂等父母來接我回家。
放學時段,學校鼓笛隊時常在禮堂旁邊訓練,這天我聽到他們剛開始訓練時有一段交響曲,只有鼓聲響,其它樂器沒有,很自然地,我就念出一句詞語:「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也同時候聯想起《知識報》的題目:「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這時候發現兩句好像有押韻,於是興趣來了,我認真聽著交響曲,再念了一遍這兩句,欸!非常押韻 !
我有了新玩意,寫歌詞,對,有興趣寫歌詞!! 我得想個辦法怎樣才能想到第三句,我數學分數名列前茅,第一句和第二句同樣有九個字,我決定利用 9x9 的表格來想歌詞。
回到家裡,用畫圖用的大白紙,畫成很多橫線和直線,每一行9個格,後來我改用學校的練習簿,學生們都稱呼它為大方格簿。
寫歌詞的方法找到了,就是好像上華文科一樣造句,只不過造句每一行都必須9個字。
第二天,在學校科室裡,我很快就想到第三句:「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可惜這一句不能夠連接我之前的詞語,不押韻,但是我把它保留下來,繼續想第三句歌詞。
有一次開週會,看到兩位女學生互相責罵對方,聲音惹來老師前來看個究竟,經過老師的教導,女生們都互相承諾,說以後不敢再犯錯。
我人在附近望著,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心裡有點靈感,想到一些詞彙,他們互相承諾,又彼此約束;我默默地想一想怎樣用上述的詞彙造個9個字的句子,於是想到啦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一下子,想到兩句歌詞,押韻嗎?心裡想一想跟之前的有一點押韻,然後在心中暗念了一遍: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我覺得押韻也很滿意!
學校的環境清幽,當我回到科室後,只能再暗中從心裡用唱歌的形式唱一遍,我覺得歌的韻律跑出來,歌詞也同時帶出涵義。
對,我真的很滿意歌詞寫到現在的情況。再說,我對寫歌詞的興趣也大大提升!很好玩呢!
在學校嘴巴閉了那麼久,放學回到家裡,終於可以放大聲唱出這些歌詞。我擔心用詞不當,我問爺爺「彼此」是什麼意思,爺爺解釋說:「你我、雙方,或者敵對」,同時我也學會一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想歌詞到現在,4乘9,只有36個字,還得繼續想⋯⋯
一天又一天過去,想不出什麼,沒靈感,怎麼辦 ?
另外,我們陸家的家教很嚴,第一個家規就是不能碰毒品,誰沾染毒品就馬上被踢出陸家,所以爸爸和爺爺都常灌輸思維,做人要知足常樂。
我爺爺是寫詩人,讀春秋書籍,萬里望升旗山,山水觀音亭的詩詞是我爺爺遺留下來的,他的筆名是浩然,原名陸其廣。事實上,歌名「萍聚」是我爺爺取的名字,這還有一段故事可以講,不過以後再說吧!
那時候,我家經營萬里望有名氣的醬油廠,家中環境還算不錯,有錄影機、唱機,錄影帶和卡帶都有很多,那時候流行的歌手有台灣的林淑容Anna、香港的譚詠麟Alan。
受到 Anna 這個英文名字的啓發,我取了 LULALA 作為筆名,主要是因為我性格內向,怕別人嘲笑,所以不敢用真實名字,而用 LULALA 來代替。
然後,我到房間放卡帶的地方參考看看有什麼詞語可以用得上。 就看到一個字「擁」。這時候,我想起第二天想到的那句「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於是,造句靈感來了:「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我發現將這兩句歌詞合併,不就是代表知足常樂的意思嗎?
好的,重新排列歌詞: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在我想歌詞及韻律的時候,發現「相聚過」和 「擁有過」是可以互換位置來唱的 !但是最後我總覺得,人還是要相聚過,才能夠擁有。
歌詞想到這裡,因為作詞的興趣濃厚,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我也不怕羞恥,朗朗上口地把歌詞唱一遍,所以那時,學校有許多老師都知道我曾經寫過一首歌。記得有一次,一位女老師到班上教科(現在已經想不起老師名字),我非常大膽地跟老師說,我有一件事情要做,要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老師脾氣真好,不但沒有責怪我,還讓我完成這事情,就是寫完歌詞,老師只是溫柔地提醒我,下一個月考快要到,要快點專心讀書。
這時候的歌詞已有7乘9,共63個字,可以想結尾的歌詞了!畢竟再不專心聽課,老師肯定會責罵我。
我的座位在科室最前排,偏向窗口,萬華小學當時只有一排科室有兩層樓,我的科室在樓上。學校地理位置在萬里望小鎮的正中央,所有本地人辦喪事的出殯隊伍都必須經過小學的大路,小學生都很怕聽到出殯隊伍的敲鑼打鼓聲。
我感慨地想到一句連我自己都會流出眼淚的詞語:「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前前後後,我用了21天寫成歌詞,然後將成品連同草稿紙寄去參賽,大概一個月後,成績出來,我拿了冠軍,學校也把那張《知識報》張貼在學校禮堂。
【別管以後將如何結束】
【至少我們曾經相聚過】
【不必費心地彼此約束】
【更不需要言語的承諾】
【只要我們曾經擁有過】
【對你我來講已經足夠】
【人的一生有許多回憶】
【只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這首歌詞很單純地是一個小學六年級,身材略胖的男生的作品;
它只不過是《知識報》遊戲環節的一部分,是無心插柳之作。
得獎後,馬上有來自台灣的人找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江明學,是他教我江字怎樣念,他說跟將來的將同音。
他是第一個要求把歌詞拿去唱的人,我猜《隨緣聚首》這個最初的歌名應該就是他取的吧!他還要求把歌詞裡「的」這個字唱得不一樣,各位可以聽聽他唱的版本。
另外,當時還有人站在我旁邊,要我把歌詞認真唱一遍,他就抄下音符,假如可以聯絡到作曲人孫正明,或許能得到解答。
我那時候還跟他們說,回去台灣找個姓李的人,為他取我的名字當藝名,他一定會把這首歌給唱紅;後來上華唱片為李華苓取個藝名叫李翊君,「翊君」二字恰好是我的名字「君奕」倒過來念。
音符抄完後,他還問我,這首歌你是想單人唱或者是雙人唱,我想一想就問:「可不可以男女合唱?女聲清脆,女先唱,男聲粗壯,跟隨在後,就這樣一前一後,我覺得比較好聽。」我還強調一定要用小鼓作為主要樂曲。
而後來李翊君唱的版本,就和我認真唱的這個版本的音調一模一樣!
所以除了江明學以外,我非常肯定娛樂圈一定有人知道誰是 LULALA,他們肯定有來過我現在住的地方~怡保萬里望。
翌年,1986年,快要上中學,我複印一份寫著我名字和學校名稱的《知識報》放進一個白色信封,信封上我寫上三道題 :
1、萍聚是什麼?
2、萍聚有多少個字?
3、萍聚是誰取的名字?
再托付給爺爺保管,還跟爺爺說等我長大以後交還給我,好讓我留給我的兒孫看。
還有一件事情,我除了把歌詞寄去《知識報》參賽,也另外寄了一份我親手寫的歌詞在白紙上,再寫上我的筆名LULALA,寄去香港 TVB,我還在信封後面留下回郵地址。
1986年,某一天,我家人租錄影帶回家看,是歌唱綜藝節目,鄭裕玲主持,節目的後段,她把我寄過去的歌詞念了一遍,用廣東話說了一句:「你以為香港沒人才,膽敢把歌詞寄來 TVB。」她也提到這封信是來自南洋的。
小學和中學,相比之下真是天淵之別,中文是小學主流教學語言,也是我的強項,中學全部馬來文,是我的最弱,預備班,我迎頭趕上,把馬來文搞好,但是我逐漸把托付爺爺保管的「萍聚」文件遺忘掉。
中學時期初中一,1987年,某一個星期六,我走路經過圖書館,遠處操場傳來收音機聲音,仔細聽,很開心,是我親手寫的歌,跟隨聲音方向走過去看個究竟,收音機裡卡帶還在轉動,旁邊擺放著一個青色封面卡帶盒,後面寫著萍聚,作詞作曲人:嚕啦啦。興奮的心情參雜著後悔的感覺,後悔當初沒有用我自己的本名。
中學時期,我有跟其他同學提起《萍聚》的歌詞是我寫的,但是沒人相信。
事與願違,相隔36年,現在已經是2021年,我的爺爺、爸爸都已不在人世,而且托付保管的確鑿文件已經不復存在,我非常失望,感到非常低落。
人總要面對現實,也想了很久,下一步應該怎樣應對,好的,那就拿起勇氣,把這件事公諸於世。再說,我患有糖尿病30年,現在也正值全球大流行 COVID-19,這病毒對於三高人士有很大的威脅,馬來西亞疫情非常嚴峻,每天超過萬宗確診,我萬一遇到什麼壞情況,這件事情就永遠埋在地下,沒人知曉,值得嗎?
我僥倖寫出那麼令人感觸的歌詞,但其實我的性格時常都保持開朗,且因為家教嚴格,我自認為人正直,但遺憾的是,我的人生總是被《萍聚》困擾著,不但沒人相信我是原作詞人,而且,我曾經從兩位人士的口中得到一些不符合時間邏輯的消息。
第一個人是我的表嫂,她是台灣人,1993、1994年間,表哥表嫂還未結婚,表哥時常往來馬來西亞和台灣兩地,也有把我寫萍聚的事告訴表嫂,她回去台灣問她的長輩,得到的回應是長輩們早已唱過這首歌。
第二個人是我的老同學,他告訴我說2014、2015年時,他去台灣旅行,導遊的車上播放著萍聚歌曲,比我同學大4歲的導遊講,他小學時期也是唱這首歌。
我本人真想搞清楚,1985年的時候,《知識報》從哪裡得到消息,把它作為該報的有獎遊戲題目讓小學生作答 ? 台灣民眾早期曾經唱過的萍聚歌詞又是哪一個版本?
我有從網絡找到信息寫著一位音樂老師孫正明於1967年拿到兩位女生交給他的萍聚塗鴉歌詞紙張,又是那一個版本 ?
我很確定李翊君唱的版本是我寫的歌詞,也是我想歌詞時候的旋律,音韻,歌曲長度 3分18秒也是我唱過很多次,估算出的時間。
1993年,我讀學院校時期,有一位理髮店老闆娘跟我說「嚕啦啦」這個名稱在台灣已經有團體把它佔為己有,是一個愛國團體,她還說那在台灣等於是對抗中國的共產黨!也是這個原因,我媽媽吩咐我以後絕對不能夠再說《萍聚》是我寫的歌。
這世界是怎樣了?一位單純的六年級男生,僅僅是學校《知識報》遊戲作品,居然可以影響他的一生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