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語障人的世界和你想像的不一樣~
在三年前(2018)的農曆過年前, 我在台北商業大學開設了一堂司法通譯專業人員班,應手語翻譯協會理事長的邀請,也在課程的同時期的夜間, 很努力擠出時間的開設了一個司法通譯人員手語班的課程, 不過當時我白天已經開了兩班晚上還要再開一班,快把我累慘了~
我曾經問理事長為什麼他們需要用到司法通譯的知識, 我後來才得知原來他們對法律的專業知識是幾乎一無所悉,只能從字面上來翻譯, 甚至於根本就沒有老師敢教他們,也因為他們可是全國的手語頂尖, 但隔行如隔山,法律對他們來說真的是一知半解, 加上理事長他夫婿也是台東人的關係,我非常勉強的開了全國唯一的一班手語司法通譯夜間課程
我在上他們的課時和平常的學生不一樣的互動,感到非常的安靜, 因為他們大部分不會說話,在上課的同時會有另外一個手譯員在一旁做即席的同步翻譯,這個感覺對我來說是有一點奇妙, 因為所有的學生他們並不會看著我, 而是盯著旁邊那個手語譯者, 另外,會盯著你看的人,是他是在讀你的唇! 但是整個過程當中,非常的安靜,感覺上是我一個人在台上唱獨腳戲(大誤)!
上手語課程的時候必須30分鐘就休息,倒不是因為我累,而是他們要換一個手語譯者,因為他會很累, 在這當中 我也學了一些手語, 更從和他們交學互動的過程當中, 重新獲得了對聽語障人士的世界正確的知識, 以下分享給大家
首先,在法律上他們稱為音啞人士或是聾啞人,但請不要這樣子稱呼他們
因為這個是非常沒禮貌的說法, 他們會很不舒服的!以後遇到他們請稱呼他們叫做「聽語障」人士!! 這點請切記
再來,手語其實有兩大類,這點大家都不太知道, 一個叫做聽人, 一個叫做聾人!
聽人手語和聾人手語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因為聽人他先天上是聽得到你說話的,他們學的手語也是在學校老師教的,聾人他們是先天就聽不到也無法說話,他們所學的手語是自己學習而來的, 這個原因有一大部分是他們無法受到正常的手語教育,另外就是他們聾人之間的訊息傳達的是自己發明 或是家人傳授的手語的關係, 所以比較傳神
而事實上聾人手語是比較難學習的, 需要手語翻譯的場合,其實聾人的情況是比較多的, 所以經常就會看到聽人譯者其旁邊有一個聾人譯者 在向對像做轉譯
或許有一些人搞不清楚我在說 這情況是什麼,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子,後來才很仔細的詢問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舉個例子來說, 若是有一個聾人(先天無法聽說)的場合要問話, 這其中的角色為警察 A, 聽語障人士B,聽人譯者C,聾人譯者D, 那警察問話和譯者轉譯的流程就如同下列
A一>B
但實際上是
A一>C一>D一>B
反之B如果回答的時候也是 經由下列方式轉譯
B一>D一>C一>A
聽語障人(聾人)他必須經由聽人和聾人之間譯者的轉換才能得到正確的訊息及語言的內容
若是後天才不幸造成聽語障的人, 他們是屬於聽人,則不需要經過這樣子轉換, 但這又必須看個案的情況而定
另外我有問到,為什麼聽人的手語聾人也看得懂 但聽聾人的手語,聽人未必看得懂,初步的結論是這大部分的原因是聾人從小受到的資訊(家庭條件)及天生的語言障礙的關係!
所以在聽語障的領域中,手語使用的界他,們他們希望成立聽人手語及聾人手語兩種語系的社團,甚至之後希望發展出有標準的手勢出來,因為這些到目前還不是統一的, 也因為很多其他的變因目前也沒辦法統一
但具體而言,一個經由受訓過的聾人譯者,反而是因為他天生就聽不到也不能說話, 從小到大就是用手勢去溝通,所以他們所轉譯出來的都比聽人譯者生動,並且是比較容易懂的,但相對的如果沒有經過訓練他其實是很難跟外界有所溝通或是得到正確的知識與訊息, 也就是因為這個因素, 聾人譯者一直想自己成立一個協會,來做倡議,去保護他們聽語障(聾人)的語言公平環境的權利! 他們多年來一直想對外發言 表達他們的需求,但是外界並不理解他們的世界,就像我,也是在教授他們司法通譯的知識的機會,才有機會了解到他們的世界!
另外,各國的手語不盡相同每一個國家那個區域所發展出來的首與並不能交換,這點恐怕也很少人知道
還有手語的譯者他的傳達訊息方式,不僅僅只有手勢, 他的肢體還有他的臉表情的誇張程度, 都是手語的一部分, 特別是在有聾人譯者傳譯的時候, 他臉部的表情我們正常人看起來就是一個誇張的程度,但很抱歉那個是他們的形容詞表達,就如同我們說的比較級和最高級, 例如好,很好,最好,特別好! 等等不同的「好亅, 有時候必須靠臉部的表情來表示!
有受過訓練的手語譯者他們在傳達手語結束的時候會將手放在下腹, 作為一個結束並且準備下一個句子的開始
所以他們傳達語言的區域就是在上半身, 正常的模式就很像兩吋半身照片那個區域, 就是他們的語言交換區
另外你的嘴唇講話的時候請你要臉對著他們說話, 因為有些人他聽不到他必須看著你的嘴唇去判斷你在說什麼!
我上課的時候就經常講太快, 有些學生在台下就一直搖著手, 那個意思就是說,老師你在說什麼? 我後來也漸漸地調整自己將我的嘴巴對著我的學生講話,但因為我上課的時候總是非常的FreeStyle, 有時候在台下有時候背對的學生, 這些情況手語的學生就沒有辦法接受到我的訊息,而我在上他們課的時侯經常犯這個錯~
聽語障人士的世界和我們想像的不太一樣, 若你有機會接觸到他們請多用一點耐心和愛心去和他們溝通, 語言公平是憲法賦予人民的基本權利, 不管是外語丶原住民語丶或是手語,他都是必須要被保障並且被尊重的!
我只能說,我上完他們的課之後,我才知道我對他們的世界瞭解實在是太少了,因此也希望日後國家能重視手語的教育並且重視聾人的權益,早日建立專業的聾人譯者制度
最近因為疫情的關係, 常常看到在機關首長講話的時候,後面有一個手語譯者
有些不知道聽語障人士的處境內情的人,還認為他們沒戴口罩是違反規定 ! 甚至有看到一些手語的譯者有戴著口罩做傳譯的情況
我想這些都是錯誤的知識,也順便在這裡提出來提醒大家一下, 多多了解聽語障人士的世界,並且尊重他們語言轉譯的需求
以上我特殊的教學經驗, 大家分享
#聽語障人士的世界和你想像的並不一樣
#聽語障人分成聽人和聾人這兩者是不同的
#請稱他們為聽語障人士
#叫啞巴和聾子很沒禮貌瘖啞人士也是一樣
聾人協會手語班 在 李鎮國.把幸福放大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無聲的會員大會
初次參與聽障體育協會會員大會,「手語」是會議進行的唯一方式,期間刻意跑去與工作人員比手畫腳,經過翻譯志工的協助,問及聾啞者在公部門甚至是私人企業的就業率,結果卻讓我感傷,低到不行🥲
依照規定,公務機關必需配比一定比例的身心障礙者,常常看見公所等許多公務機關,多有行動不便的朋友任職,反觀有些特殊障礙,如聾啞、視障、腦麻等,在公部門或企業工作機會又少之又少,因為不可能再另外增派手語或指導人員。
發現此類特殊障礙者生活過的必定辛苦,即使以殘障等級獲得生活補助,若無工作機會,勢必再造就一個弱勢家庭。
於臨時會上也建議社會局應該平行連結勞工局、環保局等,建議聾啞者應也能勝任清潔隊掃街班等工作,亦可提送中央更多輔導此特殊區塊的就業、培植等支持計畫🤔
市議員李鎮國 與大家一同把幸福放大
聾人協會手語班 在 聲音訓練專家-周震宇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媒體報導📃人間福報】
蒲公英成立的目的是希望能為聽損朋友創造機會、看見更多的可能。我們一步一步向前、一點一滴累積,感謝一路以來支持我們及一起努力的朋友們,協會希望能給予聽障朋友更多資源,彌補大環境的不足,這是蒲公英大家族大家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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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04/30 人間福報專題報導,全文如下 :
語言治療師 開拓聽損兒資源 文╱記者李祖翔
「重度聽損的孩子,透過電子耳植入手術及術後的專業聽語訓練,也能學會聽與說。」在18年前,聽損兒家長謝莉芳即如此深信,後來女兒的朗讀演講成績也讓她滿意,然而在考取語言治療師、巡迴各校後卻發現缺乏家庭與社會支持的聽損孩子與其他人落差太大,人際關係不佳,決定與幾位聽損家長一起創辦「蒲公英聽語協會」,提供孩子從早療、學習、升學到就業的資源。
起初,謝莉芳擔憂組織營運的經費沒著落,先生問她:「妳覺得陳樹菊和陳綢有錢嗎?只要她們願意就能助人,我們不行?」她便自掏腰包租一間辦公室、加以整修,除了朋友捐款,全家無給職的投入,頭2年一個員工都請不起,現在則有一名聽力師及聽損者協助行政。
創造機會 引導孩子一生
剛開始協會只能舉辦一次性活動,開辦的英語繪本班還是親友以義工身分來支援。謝莉芳說,聽障生接收訊息比較慢,很難適應教學速度快且著重成績的補習班,可是內心又渴望學好語言,協會合作的老師多有聽力師專業,明白聽損朋友的輔具、程度差異,能區辨語音有聲無聲,還可以訓練送氣的方式,語言治療師也可協助矯正。
「你難以想像聽損兒有多熱愛學習。」謝莉芳分享班上一位小一的氣切學生,雖然無法清晰言語又戴著助聽器,卻能用手語對爸媽說想學英文,來上課後,老師用圖卡讓她指認,學得非常好,「這樣的結果讓我們想到,表達受限不等於不會表達,沒有口語能力不等於沒有語言能力!很多父母擔心孩子聽不到不會講話,但我們不只要讓孩子學會說話,還要教他們運用各種方式順利與人溝通。」
誰都沒想到英語班會愈開愈多,功臣歸於2017年迎來的貴人。先是「台灣一起夢想公益協會」為他們募來17萬元善款,讓蒲公英聽語協會一年開了10場英語班,每班10堂課,有50多名聽障朋友受惠。國際獅子會也贊助2年的課程費用讓弱勢家庭的聽損孩子來上課輔班,聾人聽障父母的小孩來上聽語訓練。至今還辦理了兩廳院圓夢計畫、閱讀寫作營、團體溝通課、說唱藝術體驗營、社青英語班、烘焙活動和聽損家庭聚會等活動。謝莉芳曾服務的理律法律事務所主管也力挺,加上協會向台新銀行公益慈善基金會「您的一票,決定愛的力量」的50萬提案補助也通過,資源慢慢到位。
經費穩定後,協會做了一項創舉:邀行業、階級、年齡互異的聽障者來為孩子演講。謝莉芳說,這一代的聽損兒很幸福,有好的輔具跟早療,打下學習好基礎,唯獨缺少人生典範,即跟聽障過來人學習的機會,「只有他們能具體地告訴孩子,成長路途會遇到什麼,如何克服甚至邁向成功。」
連結資源 彌補環境不足
每一位受邀的講者,生命歷程都令人印象深刻,如幼時聽不見卻因為生長在教會,接觸各種語言而奇蹟學會說話的曾世華,年過半百才裝電子耳,擁有資工背景,在大同公司擔任電子設計處主任,是發明家也力行公益;還有考上特教老師的聽障者郭肈盛、聽障數位畫家暨街頭藝人張俊賢、後天失聰的聽障舞蹈家蔡如芬等,個個精采。
謝莉芳期望協會給予聽障朋友更多資源,因為民間的聽語機構雖然好,大環境的資源與機會依然不足,「以聽力師來說,理論上他們要協助聽障者做助聽器選配、電子耳調機、聽能訓練,但台灣僅僅在醫院做聽力檢查和選配就分身乏術,很難再做聽能復健。」台北有生活重建方案,能為聽障者做一對一訓練,台北以外的人若有需求,短期內能否爭取到復健名額卻是問題。2年前電子耳納入健保,可惜缺少配套,18歲以下的孩子都開了兩耳卻沒有地方復健,究其原因還是從業人員太少。謝莉芳說,聽障人口很多,過去的聽語機構多提供學齡前服務,青年和長者的復健資源相對少,因此協會的路很長,真的是任重道遠。
未來協會計畫要帶18到30歲的聽障朋友做冒險教育,暑假還想邀偏鄉聽損家庭到台北,由聽障青年當嚮導,讓雙方感受不一樣的旅遊樂趣!
相關訊息可至官網查詢,有公關、行銷、社工等專長的人也可與協會聯繫,助他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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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福報報導連結 : http://www.merit-times.com/newspage.aspx?unid=550094
#感謝人間福報專題報導
#感謝媒體記者李祖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