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解決你的不帥、不方便】
儘管現在的服飾與配件男女區分沒有那麼多界線,但男生在包包的選擇上的確還是比較多侷限...可能因此讓用心的穿搭有點美中不足,可能只好把要帶出門的東西(錢、鑰匙、卡片等)全部隨意塞口袋,造成自己的不帥、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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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寶龍(Mont Blanc)M_Gram 4810系列、Longchamp與陳冠希的Emotionally Unavailable聯名包款,或許可以解決男生們的困擾。(女生也可以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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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寶龍M_Gram 4810系列,運用品牌傳承的原創「M」型圖案印滿各式皮件,成為特有設計。春夏季度推出兼具經典造型與多層次變化的穿戴式皮件,可斜背、手提、頸掛。
具穿戴式特色的迷你工作包、小型拉鍊包、迷你信差包、卡夾、拉鍊式皮夾、拉鍊式零錢包、拉鍊式名片夾:部分皮件產品具備扣環,可隨興固定於腰間,另可搭配印有M字花紋皮革款式的肩帶和手腕帶、「MONTBLANC」大型LOGO字體的黑色織帶和頸掛帶,以及低調的黑色素面皮革肩帶,玩出不同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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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champ與Kybum Lee及陳冠希共同創立的實驗性潮流品牌Emotionally Unavailable (EU), 攜手推出Longchamp X EU 王者系列。
EU運用自身獨特的黑色幽默風格,巧妙玩味Longchamp品牌名稱,打造詼諧風趣的標語:「Been a CHAMP a LONG time」,傳遞兩個品牌創辦人的設計靈感,將冠軍拳擊手的信念和思維帶入作品中,意旨即使面對人生中的失落與挫敗也要站起來繼續戰鬥。
聯名系列中,特別以醒目的白色字體印在黑色Le Pliage® 包款上的 「Professional Heartbreaker」,別出心裁的呼應EU品牌著名的溶解愛心Logo。
聯名系列的形象照雖以拳擊手、拳擊館為主視覺,但拳擊並非為此系列的主軸靈感,而是藉此探討心碎、深層的愛和自我內心的強大力量,透過不同的標語,訴說每個人在生活中,皆持續在不同的關係和情感中奮戰和掙扎,不僅只侷限在愛情裡,更包含和手足、父母和同事等之間的關係。
「Been a CHAMP」 的標語設計出現在Le Pliage® 四款尼龍包款中 - 肩揹袋、手提包、迷你後背包和腰包;另有一款包身佈滿溶解愛心Logo的大型旅行袋,搭配可拆卸肩帶設計,可肩揹或手提。
所有尼龍包款皆以再生尼龍與細膩皮革共同創作,包款側邊詼諧地飾上歐盟車牌標誌,由歐盟旗幟、EU品牌心形Logo和Longchamp包款型號組成,巧妙呼應EU的品牌意象。
#BeautiMode #MONTBLANC #萬寶龍 #Longchamp #EU #EmotionallyUnavailable #包包
腰掛包ptt 在 二師兄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我一直沒有看過寶櫻素顏的模樣,不僅是因為她會化妝,更因為她根本就不怎麽出門。
寶櫻是個唯我獨尊的狠人,曾在上課中補妝,被教授責備「不要在我上課的時候化妝」時,以一句「那你就不要在我化妝的時候上課」威震全系。
我對寶櫻的真面目一無所知,直到有次半夜發生地震。
地震分很多種,有「上PTT看一下是不是錯覺」等級的地震、「先上臉書發個文再決定要不要跑」等級的地震,也有「幹幹幹幹幹」等級的地震。
那次地震相當強烈,男生宿舍裡一片雞飛狗跳。
「幹幹幹幹幹!地震!」
「快跑!宿舍終於要垮啦!」
「拎杯在尬賽啦幹幹幹幹幹!」
大家對老舊校舍的抗震能力毫無信心,穿著四角褲就爭先恐後地衝出門外逃難。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內,發生大大小小五六次餘震,我一時間不敢回到宿舍裡。
站在漆黑的操場上,遠遠就能看見女生宿舍一陣騷動,卻沒有半個人跑出來。
半小時候才陸陸續續有女同學走到操場上,一面手忙腳亂地補著妝。
「有人身上有唇膏嗎?拜託這邊支援一下!」
「誰可以幫我看一下眉毛有沒有歪掉?」
「我看到我男朋友了!幫補!幫補!」
把快速化妝練到顛峰的小潔飛快穿梭在人群之間,提供各種補妝服務。
我發現寶櫻的室友佳佳正揹著寶櫻走向操場。
雖然我有點害怕寶櫻,還是善盡學長的職責,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寶櫻受傷了嗎?」
佳佳臭著臉回答:「寶櫻還在睡,請你不要跟我說話。」
「哼嗯……」寶櫻抽抽鼻子,眨眨長長的睫毛,慢慢睜開眼睛。
地震造成了停電,操場上沒有燈光。
我隱約能看見寶櫻應該是還沒化妝。
我瞇起眼睛,想要藉著微弱的月光看看寶櫻的素顏,眼窩卻突然一陣劇痛。
寶櫻居然用手指戳我的眼睛。
「妳在衝三小啊寶櫻?」
「你離我太近了,很噁心。」寶櫻有氣無力地趴在佳佳背上。
「媽的,好心被雷親,狗咬妳寶櫻。」我自認倒楣地摀著眼睛,蹣跚離開操場。
我的眼睛又痛又脹,幾乎睜不開來,只好一手扶著牆壁,慢吞吞走在漆黑的校園中。
跌跌撞撞地走了幾分鐘後,我被一個人迎面撞上。
「你他媽走路不看……」我破口大罵到一半,直接愣住。
我撞到的人竟然又是寶櫻。
「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寶櫻可憐兮兮地說。
她已經化好平時的妝,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跟剛剛的機歪學妹判若兩人。
「妳又想幹嘛?」我害怕極了。
「我……我真的很怕地震……」寶櫻垂下眼睛,輕輕咬著嘴唇。
我的手臂緩緩浮起雞皮疙瘩。
不對勁,這才不是我認識的寶櫻。
我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
「我剛剛看新聞,應該沒有什麼災情,等等電力恢復大家就能會宿舍休息了。」我安慰道。
寶櫻的臉上閃過明顯的厭惡神色,隨即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掙脫我的手。
我們在黑暗中沉默了幾秒,我額頭冒汗,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學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她開口。
「……我身上沒有錢。」我說。
「不是啦。」寶櫻有點難為情地問:「你……你有看過小潔的男朋友嗎?」
「沒欸,妳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問這個幹嘛?」我皺眉。
她搖搖頭沒有回答。
「我也有個問題想問欸。」我說。
「嗯?」
「為什麼要假扮成寶櫻?學姊?」我問。
寶櫻迅速抽回手,往後退了幾步,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掃視我。
「你怎麼看出來的?」她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上次才不小心拍到寶櫻的肩膀,就被呼了一個巴掌。」我無奈地聳肩:「妳根本不知道寶櫻有多壞。」
聽到她原本的聲音後,我更加確認了對方的身分。
這位學姊是校內的風雲人物,仿妝的一代宗師。
所謂的仿妝,顧名思義就是模仿他人的妝容。
技術精湛者甚至能夠突破先天限制,模仿對方的臉形、五官、神貌。
畫虎畫皮難畫骨,仿妝仿人難仿魂。
不論是什麼樣的妝,學姊只要看一眼就能完美複製。
學姊不只活躍在美妝界,更時常兼職coser,扮演各式動漫人物。
突破次元之壁的技術力讓她擁有了次元妖姬的外號,在校內人氣極高,除了是許多女同學的偶像,更擄獲不少肥宅包著油的芳心。
除了行蹤神祕的校內第一美人「無色花」以外,妖姬在校內的人氣無人能及。
妖姬著名的事跡包含,某天半夜兩點多突然在臉書上發文說想吃漢堡,半小時內女生宿舍門口就大排長龍,無數純情男大生提著各大連鎖店的漢堡等她垂青。
看到那些瘋狂獻殷勤的男同學,我也只能感嘆發情中的男人真沒出息。
我跟那些任人差使跑腿的凡夫俗子不同,當天直接特製了一份手工漢堡帶過去,凸顯我的與眾不同。
最後大家在女生宿舍門口等到天亮,妖姬都沒有出來拿漢堡。
沒想到我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妖姬談話。
「上個禮拜,我表妹受你們系的女生關照了啊。」妖姬陰測測地笑道:「今天我只是來打個招呼。」
「百面女是妳表妹?」我問。
「她的化妝術還不成氣候,竟然簡簡單單讓人卸了妝,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妖姬兩手一攤:「但是這件事全校都知道了,我這個做姐姐的臉要往哪擺?」
「所以就背底裡打聽我男朋友想要找機會報仇嗎?」小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挖靠,我猛然回過頭。
「哎呀,被抓到了。」妖姬掩嘴故作驚訝,一顰一笑間媚態橫生。
「我早知道那個賤骨頭不會善罷干休。」小潔劈哩啪啦地板動手指。
「寶櫻預購的香水昨天才剛上市,今天就可以在兩個地方聞到,不覺得太明顯了嗎?」
「妳是狗啊?」妖姬譏笑。
已經補完妝的寶櫻跟在她旁邊,看了看易容成自己的妖姬,又看了看我。
「這樣你都能認錯?」寶櫻一臉鄙視地問我。
「這裡比較暗。」我羞愧地低回答:「仔細看的話,她鼻子其實更挺一點。」
寶櫻瞪了我一眼,我馬上閉嘴。
我往後退了幾步,不希望自己被捲入女人的戰爭裡頭。
「聽說妳化妝很快?」妖姬問道。
「還行。」小潔。
「我真想親眼看看。」妖姬。
「妳想看我就讓妳看?」小潔不屑。
「只要被我看過一次,不論是什麼化妝技巧我都能學會。」妖姬挺胸。
「那也要妳看得到。」小潔揚眉。
「有這麼快?」妖姬嗤了一聲表示不信。
「別眨眼啊。」小潔緩緩抬起手。
下一秒,寶櫻握住她的手腕。
「喂,幹嘛學我?」寶櫻看著妖姬。
「妹妹,大人在講話,妳可以不要插嘴嗎?」妖姬看都沒看寶櫻一眼。
「妳是不是偷用我的香水?」寶櫻雙手叉腰。
「偷?這種味道我閉著眼睛都能自己調出來。」妖姬表情已經開始不耐煩。
「練這個幹嘛?妳很閒嗎?」寶櫻口無遮攔。
妖姬臉色沉了下來。
「小妹妹,妳還沒交過男朋友吧?」她緩緩地說:「不如我把妳的臉變成永遠交不到男朋友的樣子吧?」
「妳最好別動。」小潔說道。
「哦?」妖姬。
「妳只要動一下手指頭,我就扭斷妳的鼻子。」小潔凝視著妖姬的指尖。
「我好怕喔。」妖姬冷笑。
「妳不信?」小潔舉起手,食指拇指夾著一片細小的膠帶。
「這是妳的雙眼皮貼嗎?」她問。
我完全沒看清楚她的動作,校內第一化妝快手果非浪得虛名。
然而妖姬只是從容地笑道:「妳看我的雙眼皮有消失嗎?」
她的眼皮一點變化也沒有。
「我兩隻眼睛加起來,起碼有二十片眼皮,妳能有多快?」妖姬指著自己的眼睛。
小潔的額角沁出冷汗,一副遇到棘手敵人的表情。
「妳以為自己是百葉窗啊?」寶櫻繼續在旁邊機機歪歪。
我忍不住笑出來。
「多嘴。」妖姬猛然衝向寶櫻。
「寶櫻小心!」小潔攔在寶櫻身前。
「寶櫻小心!」妖姬奔跑間,臉龐一陣模糊,竟變成小潔的臉,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小潔見狀,飛快摸了一下臉,迅速變幻成另一種妝,說道:「妳以為這樣她就會認錯?」
妖姬臉龐又是一糊,瞬間跟上小潔的妝容,說道:「妳沒有傳聞中那麼快。」
兩名頂尖高手激烈鬥法,臉龐變來變去,我一時間認不出來誰是誰。
難分難解的兩人逐漸靠近寶櫻,霎時間同時伸手探向寶櫻的臉。
「寶櫻,我在幫妳!」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千鈞一髮之際,寶櫻果斷踏步上前,飛快伸出手,啪啪兩聲各打了兩人一巴掌。
兩個小潔錯愕地摀著臉。
「妳都不怕打錯人嗎?」其中一個小潔說道,右邊臉頰腫起。
「都打就不會打錯。」寶櫻吹吹手。
另一個小潔臉龐一糊,瞬間變回妖姬的臉,左邊臉頰也紅通通地腫了起來。
「妳居然敢打我的臉……」妖姬的眼神逐漸暴戾。
「寶櫻,快跟人家道歉。」我整個害怕起來。
「我要把妳的臉畫到妳媽都認不出來!」妖姬五指箕張,長長的指甲朝寶櫻身去。
寶櫻伸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把剛畫好的妝弄得一團亂。
妖姬一愣,手停在半空中。
「妳不是很會學嗎?學學看啊?」寶櫻一邊說話一邊把自己臉上的妝擦掉。
我也完全無法理解寶櫻的舉止。
「妳畫得出我的妝,但畫不出我原本的臉,對吧?」
「這種毫無技巧的東西,我何必要學。」妖姬冷笑。
「妳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願意為我賣命,我只要動動手指頭發文,就……」
「就有很多人排隊送宵夜,我知道,全校都知道。」寶櫻打斷她的話。
「然而即使有一百個人捧著漢堡在宿舍前面等妳,妳也等不到那一個人了。」
妖姬面色一變,怒道:「妳說什麼?」
「學姊,妳的故事女生宿舍裡的人都聽爛了,妳是何苦?」寶櫻自顧自地卸著妝。
「妳大一的時候交過一個男朋友,對吧?」
「是又怎樣?」妖姬逞強道,聲音卻微微顫抖。
寶櫻用毫無起伏的語氣,說出妖姬的過往。
「他說喜歡瘦一點的女生,妳就每天慢跑,每晚抬腿抬到腿抽筋。」
「他說喜歡會料理的女生,妳跑去報名參加烹飪課。」
「她說喜歡素顏的女生,於是妳不再化妝。」
「妳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卻劈腿了另一個女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妖姬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就是如此平凡的故事,很狗血,但也很現實。
「妳於是開始模仿那個女人的妝,那個男人之後又劈腿了別的女人,妳便又學了第二個女人的妝,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寶櫻還在說。
「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妖姬的眼眶通紅,嘶啞著嗓子說道。
「男人說喜歡素顏的女生都是假的,男人只喜歡素顏的正妹!」
「妳只要正就好了,根本沒有人會在意妳有沒有化妝,根本不會有人在乎妳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
「不論他喜歡什麼樣的臉,我都有辦法透過化妝實現,不論他喜歡的是誰,我都能變成一樣的人!」
妖姬絕望地哭喊。
「但他還是沒有回頭,對嗎?」寶櫻殘忍地問。
妖姬張著嘴,卻只能發出嗚咽聲。
「學姊,妳化妝只是為了要讓別人看嗎?」寶櫻歪著頭說道:「好傻呀。」
「就算妳畫得再像別人,那也不是妳啊。」
妖姬怔怔地流著淚,好半晌才開口。
「妳呢?妳又是為了什麼化妝?」她問。
「因為我高興。」寶櫻理直氣壯地說。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但是到頭來,真正能夠讓自己開心的,也只有妳自己了,不是嗎?」
寶櫻笑了。
妖姬也笑了,一邊還流著淚。
能夠變幻成任何人的妖,面對完全自我中心的寶櫻,也終於低下頭顱。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妖姬站在原地哭了多久。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妖姬,也沒再見到妖姬發文說想吃什麼當宵夜。
有人說妖姬之後化妝的技術更厲害了,變成知名的美妝網紅與人氣coser。
也有人說曾經看到素顏的妖姬在速食店排隊自己買漢堡。
還有人說,在動漫展裡看到妖姬牽著一個男人散步,兩人的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
題外話,因為男女宿是同一個方向,我後來跟在寶櫻小潔後面走回去。
我沒想到每天渾噩度日的寶櫻,居然能夠用話術勸退強大的妖姬,忍不住走上前想要誇讚他幾句。
靠近她的時候,我才想起,我還沒看過寶櫻的素顏。
「看三小?」寶櫻毫不猶豫地戳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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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T marvel板長篇小說連載
《一線三的日常—相機》
為遵守偵查不公開原則,本篇以創作為標題,
若有雷同,純屬虛構,請別吉我。
非經同意,請勿轉載、複製、引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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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午後,咖啡廳室外的露天雅座,
一個皮膚黝黑、梳著短油頭、戴圓框眼鏡的男子,
啜飲著咖啡,一邊滑著今天的新聞,時不時皺著眉;
很快的,遠方出現一名個頭嬌小的身影,
穿著皮卡丘圖案套裝的女子蹦蹦跳跳的進入男子的視線,
開心的對著他揮手。
那是對皮卡丘有著狂熱喜愛的小六,
也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前同事。
大學時她便對攝影展現高度天分及興趣,
但一個小女生時常喜歡拍些鳥啊魚啊蟲子的屍體,
坦白說,是個怪咖,旁人無法理解的,
越是獵奇、越是血腥的她越喜歡,
不置可否,眼光獨特的她,作品受到不少教授的青睞,
安靜乖巧個性卻也讓她形同班上的隱形人。
在一次機緣之下與她分到同組報告而有所接觸,
發現她其實就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平時很文靜,
只是做起自己喜歡的事情會過度認真而忽略其他人罷了。
小六在大三時休學,考上警專,當上警察。
也許是身為警察世家的她註定的宿命吧,
爺爺、爸爸、伯父、舅舅、每一輩都有人當警察,
身為家裡的獨生女,踏入警界似乎也是可預期的結果。
好死不死,我在退伍後也考上警察,
完成受訓後分派到了小六所屬的四季分局,
而她也沒有辜負自己的天賦與當初教授對她的期望,
在我還是小菜鳥時,她已經是鑑識小隊的資深學姊了。
一般情況下,鑑識小隊編制於分局偵查隊內,
與收案小隊和機動小隊一樣,大概五六個人一組,
負責刑案的現場拍照蒐證與事後建檔等,
除非是重大刑案、直接交由縣市警局鑑識中心的那種,
鑑識小隊基本上會經手該分局所有需要鑑識的刑案。
要我說,這也算是緣分吧,
看著當初在班上形同陌路的女同學,
如今成為案發現場負責蒐證指揮的學姊,
五味雜陳的同時也是滿替她高興的。
「等很久了嗎?」皮卡丘女子絲毫不帶歉意的寒暄,
「不會啊,大概一小時吧,跟紅貴賓那一次差不多久。」
男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和她合作的案子中,
印象比較深刻的有三件現場。
第一次是個悶熱的晚上,地點是轄內某間豪宅,
在外租屋的兒子報案說房東向他表示媽媽積欠房租,
打電話給媽媽都轉入語音信箱,便到租屋處敲門,
發現大門被反鎖,只好請消防來破門。
門一撞開就發現臭氣沖天,滿地都是狗大便,
但空氣中瀰漫著除了屎味之外的另一個味道……
屍臭味。
不愧是豪宅,樓中樓格局,二樓還不用彎腰,
在一樓客廳旁的乾濕分離浴室地板,躺著一具乾屍,
乾涸的屍水旁邊地板放著電鍋、炭爐、木炭等用具,
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紅貴賓解釋了到處都是狗屎的原因。
打電話給勤指後,我們先封鎖現場,等了很久鑑識才來,
原來是他轄有一件跳樓案,但假日只有一人執勤,只好掛號,
大概快一小時才看到小六揹著單眼相機姍姍來遲。
死者應該死亡超過三周,屍體很僵硬,
整個臉部的肉都沒了,像是海盜船旗幟上的骷髏頭,
左手臂因為靠著洗手台,有一層薄薄、橙色的皮黏在上面,
像是撕開漫畫封模一樣脫落,但其他部位的肉依舊清晰可見。
但右手手掌不見了。
擔驚受怕的紅貴賓獨自一狗在這活了將近一個月,
飼料袋空空如也,豪宅內找不到其他食物,
為了活下去,啟動最基本的求生意志,
頓時不難想像屍體的右掌到哪裡去了。
至於臉部,有一說是因為人的臉部只有一層皮膚,
脂肪跟肌肉組織相較其他部位來的薄很多,
加上屍體腐爛的程序無跡可尋,可能從任一部位開始,
但判斷了一下,臉部的腐敗程度與四肢實在相差過大,
所以大概也是被紅貴賓給……
詭異的是,看起來主人是打算跟狗狗一起自殺的,
但我們到場時,案發現場浴室的門卻是半掩的狀態,
狗狗才可以活動自如地在一樓與樓中樓穿(拉)梭(屎)。
浴室內部貼滿了封箱膠帶,將整扇門所有縫隙都封死,
假設主人帶著狗在浴室燒炭,狗是怎麼推開門跑出去的?
若門是主人打開的,那祂又怎麼會死在門縫半開的浴室...。
「到底要怎麼解釋發現屍體時,浴室的門卻是開的?」
畫面轉回街角的咖啡店,皮卡丘女子攪拌著手中的咖啡思索著,
「我到現在還想不通耶.…..啊啊,還有那個,小孩的你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
第二次共事,是一件震驚社會的案件,
雖然網路上找得到新聞也大概看得到判決書,
但這篇是創作文,還是對內容稍做修飾。
不是最噁心,也不是最血腥,卻是印象最深刻,
小六也說處理這一件是她至今心裡最難過的。
僅僅學步兒年齡的幼小身軀,臥倒在滿是糞便的浴室地板,
周圍只有一個手機皮套,還有一罐喝空的鋁箔飲料包,
像骷髏般的皮包骨、雜亂稀疏的頭髮,眼神空洞沒了生氣,
不到一坪大的廁所內充斥著絕望的氣味。
第一眼看到就心痛萬分,好難想像祂生前受到怎樣的對待。
死者的生母有輕微智能障礙,職業是八大,
每天與同居人夜夜笙歌,對小孩完全疏於照顧,
甚至當祂因為餓肚子哭鬧時,將祂鎖在廁所內眼不見為淨,
猜測那個手機皮套是送給祂打發時間的「玩具」。
最後因為長期未進食而脫水死亡。
就像是一個沒有人要玩的布娃娃一樣,
靜靜地躺在滿是穢物的磁磚上,慘白的肌膚與瓷磚同色調,
沒有機會發育的纖細四肢像是四支蠟燭一樣,僵硬詭異,
腹部因為細菌增長的關係已經腫脹呈現黑綠色,
難以抹去的是那雙瞪大卻混濁無神的雙眼,
似乎在離開人世前一瞬還不明白發生甚麼事。
當下我無法控制內心激動的情緒把臉別了過去,
眼角餘光發現小六在現場蒐證時是邊拍照邊落淚。
生母在現場激動的表示:
「早上我還看祂站著啊!怎麼可能死一個禮拜了!」
本來很想嗆回去,卻看見小六被偵查隊的學長叫住:
「小六,妳來站這邊。」
學長賊頭賊腦的向她招手,
指示小六移動所站位置,
來到生母的左側,一邊看她荒誕不羈的表演。
「唔…...好臭!」
她忍不住掩住口鼻,看到偵查隊的學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妳移動來我這個位置看看。」
跨了兩步,繞過生母,來到她的右側,
神奇的是,這裡一點味道都沒有。
「有發現齁?」學長悠悠一笑,
那臭味……怎麼有點孰悉,跟廁所的味道好像,
糞便混雜嘔吐物、體臭,加上一點點絕望的味道,
看到床頭櫃上一張雙親與小孩的合照相框,
照片上小孩掛著天真爛漫的笑容,站在媽媽的左側。
被帶回去做筆錄時,生母馬上一改現場的態度,
變成一位唯唯諾諾、貌似不擅應答的小女人,
垂頭喪氣地做筆錄。
事後這案件開庭小六剛好有出席,她跟我說,
她永遠忘不了,當法官裁定不羈押、僅限制住居時,
生母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對著法警大吼「幹你娘機掰啦!」的表情。
「是啊,幹你娘機掰。」
短髮男子雙手抱胸,露出苦笑的表情,
「最痛苦的是我們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不是耶,我覺得最痛苦的,還是阿翔那件事.…..」
皮卡丘女子說道,眼神黯淡了下來,短髮男也陷入沈思。
第三次遇到她,也是工作上碰面的最後一次,
原本以為是很單純的A2受傷車禍,到場趕緊疏導交通,
搭擋的學弟分工合作確認傷者狀況,撥打119,
機車騎士搶快左轉,被直行的公車擦撞。
看著機車騎士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頭上戴著看似昂貴的全罩式安全帽,
反光的遮光罩因為是彩色的,看不出他的表情,
只見越來越多鮮血從安全帽下汩汩流出,
學弟趕緊給我打pass,學長這個不太妙啊……
靠近一看才發現安全帽稍微變形了,所以罩子無法完全打開,
用力扳開罩子一看,映入眼簾是個稚氣未脫的微笑,
但無論怎麼拍打,騎士都沒反應,只好想辦法把罩子再往上拉,
接著,兩顆紅通通的眼球就這樣從面罩噴了出來.…..
依照目擊者的說法是,
騎士在被擦撞後,被公車的後輪碾了過去.…..
整顆頭顱嚴重變形,當場死亡。
圍上圍幕,依照死亡刑案現場做處置並通知鑑識,
小六夯不啷噹的背著單眼晃到現場,
一邊語帶輕鬆地和大家打招呼準備上工,
沒想到一掀開帷幕,她先是倒退幾步,
接著跌坐在地上,開始放聲大哭,
無論怎麼勸依然無法停止。
我先帶她到旁邊休息,安撫她的情緒,
平復了一會,小六才向我開口,
那是她前陣子和朋友出去玩認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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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識小隊每個人都會配發一台單眼相機,
大概就是台可以外接閃光燈的中高階單眼,
平常會讓隊員自行保管,屬公有財,
按照規定是不能夠攜出外用的。
但,規定是規定,總有不小心打破的時候。
大約一週前,小六自己一人加班到很晚,
在處理某件震驚社會大眾分屍案的存卷與照片,
因為內容太過龐大,她打算在隊部過夜,
打開外送app叫了麻辣燙來吃。
(沒有綽,鑑識小隊每個對於屍體的腥羶早已習慣,
一邊處理被大卸八塊的照片,一邊用餐是家常便飯)
半夜實在敵不過睡意,趴下睡了一會,
結果一不小心就被刺眼的陽光所吵醒,
低頭看錶發現已經九點半了,她猛然驚醒,
距離與閨蜜們約好要出遊的時間早過了半小時,
媽呀,今天約好大家要去白沙灣跑車的!
小六趕緊傳了訊息表示自己會晚到,
慌慌張張的盥洗完,抓起桌上的單眼相機便匆匆出門。
到達現場果然大家都在等了,
加上她四男四女,共五部重機的大陣仗,
體諒她的職業,閨蜜們沒有對她生氣,
反而跟她說,今天特地找了個男生一起同行,
就叫他阿翔吧,也是位重機愛好者,對小六揮了揮手。
三位閨蜜們分別都讓自己的男友載,
由於小六個性使然,對於閨密們刻意的配對感到彆扭,
卻也與阿翔一前一後騎著自己的重機墊後著。
一群人沿途欣賞沿途風景來到目的地,
最後要求小六幫大家拍一張大合照做為紀念,
小六拿起單眼,找了個平坦的基石設定倒數,
拍了張海天一線、風景絕美的大合照,
接著去附近的小餐車坐著看海景喝咖啡聊是非,
也在眾人的起鬨下與阿翔交換聯絡方式,
阿翔笑起來給人一種小男孩純真的感覺,
講話時會盯著小六的眼睛看,十分誠懇,
小六發現靦腆的阿翔其實滿可愛的。
返程後小六回到辦公室繼續整理照片,
整理物品時瞥見抽屜裡她個人的單眼相機,
才覺得有些奇怪,一比對才發現剛剛帶出門的相機上,
貼著「四季分局公有財」的貼紙。
「原來今天我把公務相機帶出門了啊……」
沒想太多的小六,把記憶卡插進電腦裡檢視照片,
因為天氣很好,照片不用後製調色就很美,
唯獨剛剛的大合照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排在最後面角落的阿翔,臉怎麼有點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沒對到焦,抓進電腦放大一看,
才發現阿翔的臉是爛掉的。
整張臉血肉模糊,白色紅色的肉塊覆蓋在原本俊俏的臉龐,
只剩原本應該是嘴巴的部位依舊掛著稚氣未脫的微笑,
雖然嚇了一跳,但身為老江湖的小六立刻安慰自己,
大概是iso值或對比沒有調好的關係導致相片曝光了,
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來處理車禍才想起來,
那一天出遊合照裡阿翔那張爛掉的臉,
就跟車禍現場那頂昂貴安全帽裡面的慘狀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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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在清朝時期,西方攝影師曾經想幫皇帝拍照,
在百般無奈之下皇帝同意了,卻只接受閉著眼睛拍,
當時有個傳聞,外型像一台大砲的古董相機會轟掉你的腦袋,
或者另一說是,相機會攝取你的靈魂,
一旦你的雙眼與它對視,靈魂便遭吸取,
永世不得超生。
平時大多時間都在拍屍體的公務相機,
除了大觀外,屍體的特寫與傷口細節是少不了的,
長年累月下來不知道與多少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四目相交,
是因為這樣而累積的過多的負面能量嗎?
亦或是,阿翔就是單純的地獄倒霉鬼而已呢……
處理過上千百件死亡案,練就了麻木的專業身手,
畢竟那些屍體即便死狀再難看,都是素昧平生的菩薩,
無論是被復合不成的前男友由愛生恨大卸八塊棄屍、
或是男女吵架一時情緒過不去選擇在警方面前跳樓的小飛俠,
只要帶著為民服務的心態,即可心安理得地做事。
直到那一天,處理的當事人是自己認識的朋友,
那張記憶中的臉,伴隨著外力的擠壓、衝撞,
變成白色、粉色、肉色的膏狀不明物體時,
當下崩潰的心情大概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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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現在還好嗎?」短髮男子將咖啡一飲而盡,打趣的問,
「很好啊,我找到新工作了。」皮卡丘女子露出微笑。
小六在處理完阿翔的死亡案後就辭職了,
說也奇怪,這些日子沒見好像整個人都變開朗了,
她應徵上一家知名寺廟編輯的工作,不但可以繼續拍照維持興趣,
在寺廟內似乎也不用怕會拍到怪東西……
「我現在拍的,都是祂們的老大哦。」
短髮男子拿出一本銀色封面的書遞給皮卡丘女子,
作為交換,女子拿出一本XX寺100週年紀念專刊,
雙方看了一眼手中的空杯相視而笑。
「你呢?調偵查隊了沒?」小六問,
「沒有欸,依然在派出所,」一線三回答,
「 比起在辦公室批公文,我寧可跟神經病或刁民相處啦。」
看著逐漸西下的夕陽,時間差不多了,兩人起身,往反方向走去。
「生而為人,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加油吧,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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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三的日常
Edited by Mo
Written by 一線三
Post by M編
Refine by Jun、Pika
Special thanks 淵哥
這一篇歷時蠻多時間才寫出來,
同時應該也是字數最多篇幅最長的一篇,
創作期間受到不少人很多的幫助,
真的是萬分感謝!
希望各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