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你的跳針也能成為藝術】
語言是一種很奇妙的溝通媒介,以前我們在語言的學習上,幾乎是直覺的吸收,以及直覺的使用,但是我們的感官卻遠比語言的使用還敏銳,總是可以分辨出哪一種說話的方式會讓我們感覺舒服,哪一種說話方式讓我們感覺壓迫。
比如:
小孩不聽教訓,硬要做危險的動作,最後跌倒受傷時,有些大人可能會說:「活該」。
這兩個字本身對說話的大人來說,可能只是直覺的說詞,畢竟已經說了這麼多次,孩子不聽,自己找碴,有什麼辦法呢?
但若角色轉換,任誰聽到有人責罵「活該」,應該都不太舒服。
活該,意思是:「應該」, 有無法避免或不值得同情的意味。
如果我們換一個詞,我們可以換什麼呢?
在學習對話時,剛開始進入這個領域學習時,都有相同的窘境,那就是我們能用的語詞都是慣用語,許多言詞的能量甚至帶著不為人知的指責,我們深深陷入了「詞窮」的狀態。
我自己在學習對話時,不比所有父母好,雖然我的職業是作家,在文字的運用上,比所有人都還有資源,但在實體的對話上的運用,卻也是屢屢的慘敗,因為過去說話的慣性太強大,再加上內在的不平靜,做不到真正的平靜,因此在語言的拿捏上,始終無法讓我在語言中遊刃有餘。
因此,想與孩子溝通之前,我們也許該練習的不是工具,而是語詞的多樣性。
比如底下,過去父母經常說的語言,我們可以置換什麼呢?有興趣的你們,可以試著練習看看:
1. 你再不……,就……:你再不寫功課,就不准你看電視!
2. 誰叫你……活該……:誰叫你頂嘴,活該被處罰。
3. ……每次都……:你每次都說會改,可是每一次都沒做到!
4. ……又……:你又來了!怎麼都說不聽!
前兩日,正好在家裡發生了一件微小的事,讓我再度感受到「選擇語言」的差異與重要性。
那日,川川在客廳打破了一小罐玻璃製的香料罐,川川沒有馬上清理,繼續打鬧玩耍,之後我見狀,我遂動手去除了破在地上的香料罐。
雖然已經經過清掃,但川川從沙發上跳下時,突然一聲慘叫,只見左腳大拇指鮮血直流。
川川立刻劇痛哀嚎。
我和先生愣了一眼,旋即發現川川被自己打破的香料罐碎屑玻璃給割傷。
川川持續尖叫著,臉上顯露出劇痛。
川川的聲音幾近崩潰,一時之間竟也讓在場的大人不知怎麼接話和安撫。
過了好幾秒之後,川川的聲音勉強力弱,我才剛要出聲,先生就先我一步。
先生:誰叫你剛剛不掃地,現在踩到自己打破的玻璃,只能是自作自受。」
聽先生這麼一說,川川的哭聲瞬間拔高,更顯得悽慘了數倍。
「自作自受」,與「活該」相對比的話,大概可以說是活該的文雅之詞,不過聽川川更顯得淒厲的哭聲,孩子接收到指責或諷刺的力道,都不亞於「活該」兩字呀。
事後先生對我說,他幾乎是無意識的反射出「自作自受」,完全是語言自己有著自動導航的能力。
先生:雖然停不下來,但我一說出「自作自受」的時候,我還閃過一絲念頭,覺得川川應該聽不懂什麼叫「自作自受」,沒想到他哭的這麼淒厲,看起來應該是很懂這句成語。
我無奈的一笑。
那天晚上,川川不僅用行動表達聽懂了爸爸說的話,而且還粹練出更精湛語言,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日晚上,一家人圍坐著吃水果時,川川豪邁的用叉子插了一塊西瓜時,飽滿的水分,順著川川抬手的路徑,沿途滴滴答答,就這樣一路在空中滴著,其中友好幾滴,正巧滴在先生的手臂上。
先生不高興的道:喂喂喂,你的西瓜汁滴到我了,搞什麼!
川川幾乎是沒有思考,下意識回嘴:你是自作自受!
先生聽到後一愣,還不知道要怎麼回嘴,川川又補上一句。
川川:誰叫你口出惡言,活該要自作自受!
川川說完,瀟灑的把還在滴水的西瓜給滿足的一口吃了。
瞧,孩子學的多好,又學的多神速呀,一個小時以前先生才說過的話,一個小時候先生就慘遭同等對待。這大概就是許多父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孩子這麼能頂嘴,這麼的會說話!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可是踩在我們父母的肩榜上,汲取巨人的養分,不停的向上發展的神力孩子呢!
如果不想要孩子將自己不甚良好的語言盡數都學去,那就試著讓自己「暫停」下來吧。
記得在我學習對話之初,我也經常詞窮,也很明白無法快速調取「正向語言」或「貼近」孩子語言的無奈,因此我很快的學會了一招「暫停」鍵,就像看影片,看到精彩處,按下「暫停鍵」就可以讓影片靜止下來一般。
只要我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語言,已經不是溝通,而是情緒上的指責時,我就會瞬間暫停。
我經常停在「你」這個語詞,而且會一直反覆說著:「你、你、你……」
我知道再說下去,傷害語言就會湧出,因此我寧願在「你」這個字上頭跳針。跳個幾次,情緒也就緩和了,於我而言是個很能提醒自己不要再依此情緒往下對話。
至於先生對川川說的「自作自受」,你們可曾想過可以置換什麼樣的語言?
面對川川的哀嚎與行為,我習慣用的語言是:「你流好多血,一定很痛,下次我們一定要更快的把打破的玻璃掃掉,不然自己踩到太倒楣了呀!」
語言會越用越精鍊,無法精鍊之前,就先讓我先學會暫停或在「你」這個字上跳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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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關於腹部結構調理案例分享
筋膜結構錯亂除了痠麻痛等不適感之外其實也會影響體態,之前把大腿調順之後看起來就小了一圈,其中的原因應該像是在塞行李一樣,同樣的衣服量如果一件一件摺好可以塞得比較多件,如果一團一團亂塞進去行李箱就會爆出來,腹部不自然突起也是同樣的道理,一次調理後的檢查開始了這次的案例。
正坐時整體力線縱軸、橫軸的感覺都是順的且沒有明顯突出的張力,而肚子大致上摸起來的感覺還好,但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手感,索性就請她站起來檢查,發現腹部由上往下摸在肚臍下約三指幅處會有種怪異的落差感,非常明顯不是順接的代表筋膜結構哪裡不對,保險起見請她正躺屈膝再壓看看,一壓發現不得了,腹部的筋膜摸起來糊糊的且壓不下去。
正常來說,下腹部的筋膜層次由外而內應該是皮層、脂肪層、腹外斜肌、腹內斜肌、腹直肌、腹腔,每一層之間都各有一層筋膜層做區隔,腹直肌與腹腔之間是由腹膜區隔開來,理論上調對的肚子往下壓應該沒甚麼阻力,且會感覺到皮層、肌肉層之間不同的層次,但是這次往下壓是糊成一團,感覺不到層次,這應該有甚麼問題,再加上知道他有過子宮肌瘤的病史,跟對方約好下一次調理要好好處理肚子,也有請他自己在調理前後拍照看有沒有差別。
因為要專門調肚子,在確認縱橫軸與上次調理沒有太大差異後就直接從肚子開始,概念上是以追尋張力來源為主,直接從不對的地方也就是下腹的結構狀態與張力狀態開始。
細摸發現壓不下去且糊成一團主要原因是真的糊成一團,皮層與下面的筋層都沒有辦法分開滑移縮成一團,這樣根本沒有辦法確認結構狀態更別提找張力的源頭,要先讓皮層可動,至少要能夠讓皮與筋分開滑動。
先找到皮層最緊繃最不能滑動的位置,一手用牙籤輕輕點著肚皮給予刺激,另外一手貼著附近的皮層輕輕一點一點的上下左右找到能夠鬆開的角度,讓皮層動讓皮與筋分開,這樣反覆幾次直到腹部的皮層都能動為止。這樣肚子外層的張力就小很多,壓起來就有層次感不會糊成一團個別肌肉的張力就變得比較明顯,主要是右下腹比較緊,剛好跟子宮肌瘤同側。
右下腹肌肉張力雖然比較大,但比較像是被拉緊的感覺,因為這些肌肉是可以被左右推動,是可以動的,沿著張力往上往下找發現拉扯的張力主要是來自於右膝,精確一點是鵝足以及腓骨上緣的結構是旋扭的,所以才把右腹部的肌肉扯住,順著這個旋扭發現其實連右邊骨盆也扯住,所以她才會常常覺得右邊腸薦關節會有緊繃的感覺,之前跌倒的時候那邊的筋膜才沒有辦法自行平衡張力,而膝蓋的張力基本上是被決定的,不是從上就是從下面來的,這次明顯是從下面來的,脛腓骨其實是有被足弓卡住。
發現張力是從膝蓋來的時後,她忽然想到小時候有段時間右膝會莫名的痛,有跟家長抱怨過,家長也帶去看醫生但找不到原因還被說是裝的,之後就不了了之。另外以前穿高跟鞋的時候右腳明顯比較不舒服,尤其是右腳大拇指處。
因時間上的關係,當下先處理張力比較明顯的腓側,先把腓骨上伸肌皺褶鬆開,再把小腿明顯張力不對的肌肉理順,讓膝蓋內外層的張力平均,再把足弓對上,這樣肚子的層次就明顯很多,按下去不會糊掉,站立時摸起來是滑順的,下腹沒有明顯落差,站立與坐著的下腹不自然的凸起就消失,如照片所示,而且覺得站著坐著都明顯輕鬆許多,後腰、腸薦關節鬆掉了。
過幾週後有人說她面部表情看起來比起前自然放鬆很多,而且吃東西時不會再一直無意識的偏咬右邊。在持續追蹤一小段時間,腹部也都沒有再明顯的突起,而是維持自然的幅度,但是足弓的問題變得明顯,右腳、右腳大拇指開始有點痛,應該是因為真的動到核心的結構問題,整體的結構改變,本來的代償關係也跟著發生變化,張力開始尋找宣洩的出口導致的,後續也是持續處理兩腳足弓一段時間,最近也終於把兩腳的足弓解開,讓腸薦關節真的可以動,足弓的問題也才真的解決,甚至連容易肩膀往前拱的壞習慣也跟著改變了。
目前發現這樣調理能夠改變體態的例子還不少,小腹變小已經有幾個人了,結構順暢後,身體應該會自己調節到基本自然該有的樣子,看起來是順眼的,應該是沒有辦法做到體重下降才對,那跟飲食與運動有關。
其實講這麼多其實只是想說豆花其實是在車禍後才開始變胖的,車禍強烈撞擊使結構歪斜得太厲害,現在照鏡子明顯看得出來肚臍不在身體的中線上,是結構胖而已,並不是豆花吃得太多吧!
#結構與體態
2021.5.27 豆花藥傷科
腳大拇指 刺 痛 在 管啟源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親愛的E:
我要許多年後才明白為何生活對你總是過於平淡 ,你半輩子都在尋找更刺激的事物來調和,你說這樣才能感覺自己活著。先是紋身,從忍受螞蟻叮咬的程度到尖銳如刀割的痛楚,你皺著眉感受一陣一陣麻痛的快感,如果不是你的工作需要光鮮示人,我想你身體外露的肌膚都是青藍的圖騰。當笨豬跳,sky diving這種刺激的娛樂活動再也滿足不到你的需求後,你愛上賽車。你買了一台二手車進行改裝,出入近乎都是男人的改裝車行,跟馬路英雄們學習如何提高車子性能,增加那一些零件,拆掉那一些裝備,那一陣子你一下班就往車行跑,活在活塞與擾流器之間,到了午夜跟大隊到無人煙的地區甩尾、衝刺、高速急拐彎,在速度與離心力之間轟隆隆地活著,你感覺到地心引力,你感覺到生存,你愛上車手,直到有同伴把車子撞得稀巴爛,臉部血肉模糊斷了一條腿失去三根手指後,你才覺得若是離死亡太接近也不行,你並不是活得不耐煩,只是活得不是太無感。
你當時的男人是個冷靜的車手,而真正的車手是不容易對街頭的任何挑釁動一根眉毛的,你說。那些在街上動不動追尾,在交通燈號前跟你爭幾秒長短的,都只不過是欲求不滿的弱者。這男人說話的時候其實柔軟,有一雙非常穩定的手,開的車貌不驚人,油門一踩就知高下,你常央求他把油門踩下去吧,帶你進入速度的異次元,快到一定的程度時,車內的時間幾乎是停滯的,你感受自己的身體血液沸騰,到達極速的時候心臟猛烈的跳動讓你覺得從生活的一灘死水中活了過來。
只是這樣的男人愛的方式是絕對的操控,對於他所不能掌握的事如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孩。比如他不理解你對性的冷淡,每次都以激烈的動作來博取你的反應,你說那反而讓你倒盡胃口,你變成一塊冷凍的肉塊。
完事後,你感到肚餓,走出去煮麵,也給他煮了一碗,看他呼嚕嚕地吃,你問:“是什麼味道呢?”
他不解地看著你說,就是冬炎湯的味道。
“形容一下?”你說。
“你吃的是什麼味道,我吃的就什麼味道。”他一如往常柔軟冷靜地回覆。
聽你說到這裏,我忍不住問,所以不是冬炎的味道?你笑說,走吧我們去吃碗牛肉麵再說。我們走到深夜營業的牛肉麵攤,各自點了一碗。不著邊際聊了整晚我也真的餓了,這家牛肉麵淋上一層厚厚的肉醬,氣味濃郁,正當我吃的津津有味之際你問了,“所以是怎樣的味道?”
我說,鹹香濃郁,麵條咬勁十足。“你不吃?”我問。
“聽你形容了,我吃的時候才能想像這是怎樣的味道。”��你說,你有味覺障礙,多年食不知味。
吃飯這回事對你來除了進食之外,並無其他意義,你吃苦時覺得澀,吃鹹時覺得口渴,除了咖啡濃郁的香氣稍微有點樂趣外,你其實分不出食物好吃與否,你只能靠猜的。“或許味覺的障礙讓我變成一個奇怪的女人。”你說。我突然覺得村上春樹的小說裡的那些光怪陸離可能不是杜撰的,以村上的說法就是,既然有味覺健全的人,自然就會有味覺障礙的人啊。這是不是可以解釋了為何你總是給生命找些麻煩呢?我心想。
食色性也,你說,你問過很多人,接吻的滋味是什麼?一些自以為浪漫的男人聽了馬上湊過來胡亂用舌頭搞得你滿嘴口水後得意地說,這就是接吻的滋味。
“男人總是以為自己懂得的那些,就是我想知道的。”你說。
沒辦法,每次跟男人發生關係,你總是在想像著一個吻的味道,你想像不到,身體給不了反應。
“刺青很讓我覺得這副身體沒有死透。”你說。“速度也是。”
你以為掌握速度或痛覺的男人或許可以給到你一些答案,但後來證明男人就是男人,他們困在自身的容器裡不自知,理解的事也就只有這個容器的大小。我點頭,心裡一直想像著味覺障礙是什麼一回事呢?我年輕時候遭遇過一場意外,左腳大拇指與部分腳掌有感知神經障礙,在還沒適應的那段時間,每走一步路都感覺像被許多針扎著那樣,醫生說神經很難完全長回去原來的樣子,但你會適應的。
我在想是那樣的感覺嗎?
你大概從我表情看出我想說出一些有同理心的話,笑了笑說:“不用去想些什麼話來說了,就算你說明白,其實你也不明白的。”
我低頭看了眼前兩個空碗一眼,隨即抬頭說,好吧,就是同一碗麵,我們都吃不出彼此的感覺那樣吧?你說算了,別再搬弄村上式的句子了,我可不是杜撰出來的,真實的人生有時比小說還要荒謬。��食不知味,日子怎樣過都流於平淡,你的慾望像是被什麼封鎖住一樣,或許你下個男朋友會是個醫生也說不定。
壞品味先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