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痧到底是什麼?簡單來說,「痧」就是體內氣血淤積、阻塞,藉由刮痧可以排毒、去除淤積。許多人熱衷傳統的刮痧療法,把自己的皮膚刮得火辣辣的,充血發紅還未過癮,直到刮出大片暗紅的「痧」才舒坦,感覺一身輕鬆。但從現代醫學的角度看,「痧」實乃皮下出血,與情侶們喜歡在對方脖子上製造的吻痕差不多。。
刮痧是用湯勺、動物骨頭、水牛角、玉器、金屬等做成的痧板,在人的背部、頭部、面部等處反覆刮動,使局部皮膚發紅充血以治療疾病。據說刮痧可以刺激經絡,從而起到醒神救厥、解毒祛邪、清熱解表、行氣止痛、健脾和胃的效用。明代醫學家張鳳逵認為,毒邪由皮毛而入阻塞人體脈絡和氣血,須用刮痧放血的辦法來治療,直到刮出皮膚凝結成砂粒樣的紅點為止,通過發汗使「痧毒」排出體外。刮痧雖然有些痛,但能讓人感覺舒坦。
然而在現代醫學中,刮痧所依據的經絡穴位沒有解剖學的基礎,刮痧後皮膚上留下的紅色其實是痧板刮破了皮膚內大量毛細血管,導致皮下出血。用力吸吻脖子產生局部負壓增高,也可導致皮下毛細血管破裂,出現皮下出血。這些皮下出血過幾天便會消散,不會留下色素沉澱,對健康沒有什麼影響。刮痧的療效在現代醫學裡,到目前為止仍未有定論,而對於減緩疼痛的功效可能是與刮痧部位的微循環上升有關。
刮痧原理
是根據中醫十二經脈及奇經八脈、遵循急則治其標的原則,運用手法強刺激經絡,使局部皮膚發紅充血,從而起到醒神救厥、解毒祛邪、清熱解表、行氣止痛、健脾和胃的效用。
刮痧的部位
人體可以刮痧的部位很多,常用的有第七頸椎上下左右四處,喉骨兩旁,兩臂彎,兩腿彎,脊椎兩旁,前胸肋骨間,後背肋骨間,兩足內外踝後的足跟肌腱處,左右肋下肝脾區,以及兩肩胛崗上和崗下等處。背部刮痧取俯臥位,肩部取正坐位。刮拭後會出現青紫色出血點。
最常刮的肩頸部位則是可以退燒、去暑、袪風寒的「頸三條」。這個部位居於頭、頸交界之際,若是緊繃,會造成全身氣脈不通,熱氣無法消散..
該如何正確刮痧呢....
刮痧的工具
刮痧的工具傳統多用水牛角製成的專門的刮痧板,但現在各種不同材質的能量素材製成的刮痧板更能事半功倍,各種不同形狀角度皆有,但邊緣鈍圓以免刮傷。
刮痧的適應症
感冒、發燒、中暑、頭痛、腸胃病、落枕、肩周炎、腰肌勞損、肌肉驚攣、風濕性關節炎等病症
刮痧的過程
先將準備刮痧的部位擦淨,用刮痧板的邊緣蘸上刮痧油或按摩油,在確定部位進行刮痧。刮痧要順一個方向刮,不要來回刮,力量要均勻合適,不要忽輕忽重。如有痧症,連刮兩臂彎十幾下,即出現暗紫色的條條痧痕。按上述刮痧部位,一般每處可刮20下。
如患有頭痛或喉痛,則取坐位;頭暈眼花或胸腹疼,則取仰位;如肩背腰骶等處疼,則取俯臥位。一般是按照前面介紹的刮痧部位,如能依次刮完,病人立即感到輕鬆,可讓病人休息幾分鐘,在前胸、後背肋間、頸椎上下,或兩肩腫崗上崗下,再每處刮動十餘下,再飲糖薑水或白開水,病人會異常舒暢。
刮痧的注意事項
1.刮痧治療時應注意室內保暖,尤其是在冬季應避寒冷與風口。夏季刮痧時,應迴避風扇直接吹刮試部位。
2.刮痧出痧後30分鐘以內忌洗涼水澡。
3.前一次刮痧部位的痧斑未退之前,不宜在原處進行再次刮試出痧。再次刮痧時間需間隔3-6天,以皮膚上痧退為標準。
4.刮痧出痧後最好飲一杯溫開水(最好為淡糖鹽水),並休息15-20分鐘。
什麼是「痧」?
當利用刮痧板向下施壓時,會讓微循環障礙部位瘀積的血液從毛細血管的間隙滲出,停留在皮下組織與肌肉之間,就是我們看見的「痧」。
中醫認為,「痧」是一種瘀結,代表體內存在著不平衡狀態,瘀有阻塞的意思,當體內受到阻塞,導致氣血運行不通暢,就會進一步產生疼痛及種種病症。現代科學證明,刮痧可以擴張毛細血管,增加汗腺分泌,促進血液循環,對於高血壓、中暑、肌肉痠疼等所致的風寒痺症都有立竿見影之效。經常刮痧,可起到調整經氣,解除疲勞,增加免疫功能的作用。
為何要刮痧?
刮痧施術於皮部對機體的作用大至可分為兩大類,一是預防保健作用,二是治療作用。
一、預防保健作用
預防保健作用又包括保健預防與疾病防變兩類。刮痧療法作用部位是體表皮膚,皮膚是機體暴露於外的最表淺部分,直接接觸外界,且對外界氣候等變化起適應與防衛作用。皮膚所以具有這些功能,主要依靠機體內衛氣的作用。衛氣出於上焦,由肺氣推送,先循行於皮膚之中,衛氣調和,則''皮膚調柔,腠理緻密「(《靈樞。本臟》)。健康人常做刮痧(如取背俞穴、足三里穴等)可增強衛氣,衛氣強則護表能力強,外邪不易侵表,機體自可安康。若外邪侵表,出現惡寒、發熱、鼻塞、流涕等表證,及時刮痧(如取肺俞、中府等)可將表邪及時祛除,以免表邪不祛,蔓延進入五臟六腑而生大病。
二、治療作用
刮痧療法的治病作用可表現在以下方面:
(一)活血祛瘀
刮痧可調節肌肉的收縮和舒張,使組織間壓力得到調節,以促進刮拭組織周圍的血液循環。增加組織流量,從而起到「活血化瘀」、「祛瘀生新」的作用。
(二)調整陰陽
刮痧對內臟功能有明顯的調整陰陽平衡的作用,如腸蠕動亢進者,在腹部和背部等處使用刮痧手法可使亢進者受到抑製而恢復正常。反之,腸蠕動功能減退者,則可促進其蠕動恢復正常。這說明刮痧可以改善和調整臟腑功能,使臟腑陰陽得到平衡。
(三)舒筋通絡
肌肉附著點和筋膜、韌帶、關節囊等受損傷的軟組織,可發出疼痛信號,通過神經的反射作用,使有關組織處於警覺狀態,肌肉的收縮、緊張直到痙攣便是這一警覺狀態的反映,其目的是為了減少肢體活動,從而減輕疼痛,這是人體自然的保護反應。此時,若不及時治療,或是治療不徹底,損傷組織可形成不同程度的粘連、纖維化或疤痕化,以致不斷地發出有害的衝動,加重疼痛、壓痛和肌肉收縮緊張,繼而又可在周圍組織引起繼發性疼痛病灶,形成新陳代謝障礙,進一步加重「不通則痛」的病理變化。
臨床經驗得知,凡有疼痛則肌肉必緊張;凡有肌緊張又勢必疼痛。它們常互為因果關係,刮痧治療中我們看到,消除了疼痛病灶,肌緊張也就消除;如果使緊張的肌肉得以鬆弛,則疼痛和壓迫症狀也可以明顯減輕或消失,同時有利於病灶修復。
刮痧是消除疼痛和肌肉緊張、痙攣的有效方法,主要機理有:
一是加強局部循環,使局部組織溫度升高;二是在用刮痧板為工具配用多種手法直接刺激作用下,提高了局部組織的痛閾;三是緊張或痙經脈與十二皮部的關係:「欲知皮部,以經脈為紀者,諸經皆然。」十二皮部的劃分是以十二經循行分佈為依據的,即十二經脈都各有分支之絡,這些絡脈浮行於體表,有各自的分佈區域,因為經脈有十二,所以皮部也分為十二,手足六經相合則稱為六經皮部。
經脈的分支為絡脈,皮部又可說是絡脈的分區,故《素問。皮部論》又說:「凡十二經絡脈者,皮之部也。」皮部之經絡的關係對診斷、治療疾病有重要意義。《素問。皮部論》:「皮者脈之部也,邪客於皮則腠理開,開則邪客於絡脈,絡脈滿則注於經脈,經脈滿則舍於府藏也。」指出病邪由外入內,經皮呻絡呻經呻腑攣的肌肉通過用刮痧板為工具配用多種手法作用下得以舒展,從而解除其緊張痙攣,以消除疼痛。
(四)信息調整
人體的各個臟器都有其特定的生物信息(各臟器的固有頻率及生物電等),當臟器發生病變時有關的生物信息就會發生變化,而臟器信息的改變影響整個系統乃至全身的機能平衡。通過各種刺激或各種能量傳遞的形式作用於體表的特定部位,產生一定的生物信息,通過信息傳遞系統輸入到有關臟器,對失常的生物信息加以調整,從而起到對病變臟器的調整作用。這是刮痧治病和保健的依據之一。如用刮法、點法、按法刺激內關穴,輸入調整信息,可調整冠狀動脈血液循環,延長左心室射血時間,使心絞痛患者的心肌收縮力增強,心輸出量增加,改善冠心病心電圖的s─T段和T波,增加冠脈流量和血氧供給等。如用刮法、點法、按法刺激足三里穴,輸入調整信息,可對垂體、腎上腺髓質功能有良性調節作用,提高免疫能力和調整腸運動等作用。
(五)排除毒素
刮痧過程(用刮法使皮膚出痧)可使局部組織形成高度充血,血管神經受到刺激使血管擴張,血流及淋巴液增快,吞噬作用及搬運力量加強,使體內廢物、毒素加速排除,組織細胞得到營養,從而使血液得到淨化,增加了全身抵抗力,可以減輕病勢,促進康復。
(六)行氣活血
氣血的傳輸對人體起著濡養、溫煦等作用。刮痧作用於肌表,使經絡通暢,氣血通達,則瘀血化散,凝滯固塞得以崩解消除,全身氣血通達無礙,局部疼痛得以減輕或消失。
現代醫學認為,刮痧可使局部皮膚充血,毛細血管擴張,血液循環加快;另外刮痧的刺激可通過神經─內分泌調節血管舒、縮功能和血管壁的通透性,增強局部血液供應而改善全身血液循刮痧出痧的過程是一種血管擴張漸至毛細血管破裂,血流外溢,皮膚局部形成瘀血斑的現象,此等血凝塊(出痧)不久即潰散,而起自體溶血用,形成一種新的刺激素,能加強局部的新陳代謝,有消炎的作用。
自家溶血是一個延緩的良性弱刺激過程,其不但可以刺激免疫機能,使其得到調整,還可以通過向心性神經作用於大腦皮質,繼續起到調節大腦和內分泌系統的平衡。
刮痧愈痛愈有效、愈黑愈有效?
很多人以為刮痧一定要刮到疼痛才有效,或是認為出痧的顏色愈深,代表刮痧的效果愈好,這些其實是錯誤的想法,刮痧並不是愈痛愈有效,也不必刮到又紅又紫才停手。
刮痧時感到疼痛代表氣血運行不順暢,有問題的部位刮痧疼痛度相對較高。出痧的顏色愈深、愈紅、愈紫,表示症狀較嚴重,通常症狀嚴重者,體質通常較虛,刮痧時更不能強刮。此外,刮痧部位或力道掌握不當,用力過猛也會造成微血管破裂,非但達不到刮痧效果,還可能引起組織損傷。
出痧後要多久才會恢復?
出痧後的皮膚看起來有很多小血點,更有人會刮出黑紫一片,看起來有點可怕,出痧顏色的深淺是疾病程度輕重的反映。程度較輕的,痧出得少,顏色較淺,恢復也較快;程度嚴重的,痧出得多,顏色較深,則需要長一點的時間來恢復。一般的情況下,退痧的時間快者2~3天,慢者可能需要兩週的時候,多數會在5~7天內消退。
任何部位都可以刮痧嗎?
刮痧時遇到胸部乳頭處,臉部、足部出現紅血絲的部位應避開。
要注意方向和順序嗎?
若不只一個部位需要進行刮拭,以頭部、臉部為先,再往身體部位刮拭;身體部位先上後下,先背腰後胸腹,先軀幹後四肢;臉部、肩部、胸部刮拭方向由內往外,四肢及背腹部刮拭方式由上往下(但若遇到肢體浮腫、靜脈曲張、內臟下垂時,則要由下往上刮拭)。
刮拭的長度要多長?
一般以穴位為中心來看,刮拭的總長度約在8~15 公分,大於穴位範圍為原則,如果需要刮拭的經脈較長,則可以採用分段刮拭的方式進行。
不宜刮痧的情況及族群
1.有出血傾向疾病,如血小板減少性疾病、凝血功能不正常、白血病患者以及嚴重貧血等病症患者。
2.肝腎功能不良、嚴重心腦血管疾病急性發作期。
3.惡性腫瘤、不明原因腫塊的部位、嚴重下肢靜脈曲張部位禁止刮痧。
4.糖尿病患者皮膚有潰爛處、皮膚表面有傷口如春青痘,不宜在傷口處刮拭,以免傷口出現感染。
5.不明原因腹痛、內臟出血禁止刮痧。
6.韌帶、肌腱部位的急性損傷、骨折、外科手術疤痕處,三個月內皆不宜進行刮痧。
7.婦女月經期間、懷孕期間、酒醉、飯前及飯後半小時不宜。
8.腦神經衰弱的患者避免睡前刮痧。
並且要隨時注意刮痧過程中是否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要停止刮痧,並到醫院做詳細檢查喔!!
貼心提醒 : 以上資訊僅供參考,保健功效也會因 每人體質的不同而有差異,若有疾病困擾,還是要就醫 尋求專業諮詢喔!
臉上疤痕如何去除 在 涼生珍珍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早安。吃肉。(*ノ∀`*)
這個腦洞已經有點歷史了,在今年的520終於看到車仔完滿地寫了出來,倒也了了一椿心願~
#雙龍組 #荒連
丨《黑夜色》,身份成謎荒×小貴族連
丨車車在第七節,520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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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爺,東西清潔好了。”
“給我吧。”站在鏡前的一目連向管家伸出尚未脫去手套的手,接過了擦拭雪亮的短刀。
“少爺按時休息,明早七點準時出發去北郡。”管家退到門外,半掩房門,提醒明日的行程。
“嗯,知道了。”
一目連摘掉帽檐壓得極低的帽子,望著鏡中被額髮遮住一半的臉,瞳孔漸漸虛了焦。
一個理應平靜的夜晚,卻不知為何,心跳有些亂。
窗外!
原本夾在指間的刀柄突然被攥入掌心,刀尖指向了窗戶,一目連的眼睛在晦暗的燈下映著亮光,窗外輕微的異動立刻挑起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但視線投去,除了一片星夜,什麼也沒看到。
或許是蝙蝠吧。
一目連依次檢查了一遍窗戶和門鎖,把短刀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邊警惕著身後的窗戶,一邊解著領結。
繁複的絲帶,在解開時遇到蕾絲,走錯了路線,打成新的結。一目連微微皺眉,低下頭去處理這點節外生枝。
“需要幫忙嗎?連少爺。”
一目連的手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短刀應聲飛向窗戶,叮地一聲在窗框上留下傷口,掉落在地上。此時,一目連已經摸到了卡在後腰的槍,對方站在寬度只有二十釐米的窗臺上,行動極度受限,面對子彈,勝算為零。
窗外的黑影輕而易舉撬開了窗,翻身跳進了房間,似乎對一目連手中的槍毫無忌憚。
“荒先生?”來者身上的藥氣和血腥味立刻暴露了身份,一目連眯起眼睛,槍依然握在手中,後退半步站定。
【二】
做地下生意的荒僅憑兩件事在倫敦立名,殺人,賣藥。
養父死後剛剛繼承家業的一目連則是左腳踩在白道,右腳跨在黑道,明面上是公立醫院流感疫苗的最大供應商,背地裏依靠各路線人借賣藥之名順藤摸瓜,給員警提供毒販和假藥販子的情報,偶有空閑,也會親身參與追捕。
荒只殺兩種人,虐童的和賣假藥的。他通過黑市從東洋買來低價藥,以低於醫院的價格賣給窮人。很明顯,專心做這兩件事的荒,想殺他的人能從東區排到西區,於是他便用血腥手段恐嚇人,翻著花樣地處理手中的屍體,肢解斬首開膛,一夜暴雨也洗不淨他殺過的街。他手上的紅手套傳說是血染紅的,他的手杖被人們認為是人骨打磨拼接,他突兀又怪異的名字像極了都市傳說中的秘符。然而即便有著這般虛張聲勢的名頭,還是攔不住一些愣頭小子,去招惹這根紮在倫敦陰暗不可見人的泥沼中的刺。
多謝這幫無勇無謀的混球,荒和一目連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孩子,剛一入行,老大就被荒的手下擒獲送進牢房,到手的賭資眼看著飛走,荒便成了他們頭號要殺的仇人。這天夜裏無星無月,大風在背街小巷裏橫衝直撞,荒被窮兇極惡的毒梟刺傷,在轉去黑街找幫手的路上被這群小流氓們截在了半道上。
“螻蟻。”荒看都不願意看這群人,顧自向前走。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上帝嗎?”流氓頭子的嘴裏噴出惡臭酒氣,荒屏住呼吸,抬起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順勢背向身後,用手肘擊退了偷襲的小羅羅。
接連掀翻了三四個鼠輩,荒盡力捂住的傷口還是裂開了,大量失血讓他身形有些不穩,流氓頭子見狀,從背後趁其不備死死鎖住了他的脖子,刀尖直指心口刺了進去。
“啊…”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見上帝的荒突然聽到流氓頭子短促地嗚咽一聲,一股濃熱液體帶著新鮮腥味噴濺在荒臉側,在襯衫上洇開一片殷紅的刀叮噹落地,荒迅速掙脫,回身看,這一身酒氣的胖子頸動脈上插著一枚刀片,血流汩汩湧出,痙攣的四肢很快沒了動靜。
周身的風中有異動,荒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包圍著他的殘兵成片倒下,在他還未辨清狀況時,一個小個子黑衣人從他頭頂的牆上飛身躍下,一言不發背起他就跑。
再之後,荒恢復意識時,已經是躺在一間裝飾繁複的臥房裏了。
“我去通知少爺。”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起身,叮囑了守在荒床邊的女僕幾句,推門離開。
荒接過女僕遞過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嗓子依然幹澀得說不出話,直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個子走進房間。
“少爺。”女僕退後兩步,低頭行禮。
被稱呼為少爺的人點點頭,女僕和管家一同離開了房間。
披著一件淺藍色東洋羽織的精緻小貴族走到荒床邊,禮貌頗為周到地微微俯身,向荒伸出了手,極為簡短地自我介紹:“一目連。”
【三】
“你為什麼不走正門?”一目連猶豫著收起槍,眼睛死死盯著荒。
“因為我不是為了正事而來。”荒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衫,靠近了一目連。
有酒精的味道。
“你還是赴宴了?”一目連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靠著書桌站定。
“俄國人的酒還是不能錯過的。”荒眸子明亮,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剛和俄國大漢拼過酒的人,“而且,我又換了些情報。”
一目連的手終於離開了槍,轉身面向鏡子,繼續解領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情報明天再說吧,近期那夥人應該沒什麼大動作。”
“不是關於那些人,我說了,我不是來跟你談正事的。”荒腳下踩著宴會舞曲留下的無聲節奏,在一目連身後停了下來。
“說說看,你派人跟蹤我,又阻礙我去紅燈區查線索,偷走我的耳墜,戴在自己胸口,懷錶裏塞著我寫了自己名字的紙片……都是……因為什麼?”荒一點點靠近一目連身側,撩開他散落的頭髮,呼吸的溫度烘烘地拂在早已經紅得徹底的耳朵上。
【四】
荒對一目連的似曾相識,並不是從他深夜裏那次英雄救雄開始的。
單眼,粉髮。符合這兩個特徵的人,在偌大的倫敦城裏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一直不相信巧合的荒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要……要變得很強大!”一目連混著血跡和污漬的臉被眼淚沖出幾道痕跡,露出原本的膚色。
哦,不,當年,他還不叫一目連,院長只用一個單字稱呼他,風,大概只是為了嘲笑他乾瘦羸弱,風一吹就倒吧。
荒看著哭花了臉的夥伴被不知名姓的貴族家僕抱走,孤兒院的門打開,外面的世界那麼大,而他那麼小,小得像只路都走不穩的小野貓,從泥潭裏被救出來,又被丟進另一個更加未知的混沌世界中。然而就是這只小野貓,用他瘦骨嶙峋的後背替荒擋下了暴躁修女的鞭子和惡劣孩童毫無理由的拳打腳踢,而那只還流著血的眼睛……
“荒先生。”一目連輕輕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看向餐桌一側與半個雞蛋深情對視的荒,“荒先生?”
管家會意,走到荒身側,略微提高了聲量道:“不知這樣的餐食是否符合荒先生的胃口,如果有什麼特殊需求,我會讓廚房再準備新的……”
“不用。”荒一口吞下了那半個雞蛋,迅速從發呆中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一目連臉上,用他慣常的不屑語氣問道,“連少爺這只眼睛,似乎很有故事,莫非也是英雄救美留下的勳章?”
管家和僕人被荒這句突兀的問話嚇了一跳,正想著怎麼解圍,一目連卻只是輕笑了一聲,如實答道:“沒有荒先生想得那麼精彩,左不過是幼年時頑皮受了傷,在我被養父收養前就已經是這樣了。”
荒胸口閃過一陣刺痛,比流氓頭子的刀尖紮進去還要痛上一千倍。
賴在一目連家裏養病期間,荒用各種旁敲側擊的方法摸清了一目連潛意識裏不會忘記的喜好,比如他嗜甜,睡眠極淺,喜歡有風的晴天,陰雨天裏會莫名焦慮,對人極為友善,卻也有自己不會妥協的事情。
在孤兒院門口看著他被抱進馬車後,荒以為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他。長大後,荒曾經試著找過他,但每次面對關鍵線索時,他都會猶豫再三,最終選擇放棄。他不確定他的風還記不記得他,也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願意見自己。或許他現在過得很好,見到自己,反而會喚醒他並不快樂的回憶。這樣糾糾結結了很多年,荒徹底放棄了這件事,而那時他也有了自己立足的資本。如風所願,他已經變得足夠強大。
【五】
即使被荒逼到如此境地,一目連依然控制著聲音裏的顫抖,冷冷道:“你有什麼證據?如果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荒看著一目連怎麼也解不開的領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還是需要幫忙的吧,連少爺。”
一目連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亂了方寸,索性閉口不言,任憑荒從背後環住了他僵硬的身體,手指勾住他和蕾絲帶子糾纏不清的指尖。一目連沒有動,或者說,他已經在放棄的邊緣徘徊。
荒毫不費力地解開了這惱人的結,順勢讓襯衫扣子也一顆顆脫離了束縛,鎖骨中間那個明晃晃的銀環在鏡子裏映著光,一目連向來神采飛揚的臉蒙上了一層羞赧的霧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荒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一目連胸膛裏卻以心臟為中心掀起地震。
“算了,趁你反問我之前,我先告訴你我的答案。”荒的掌心覆上一目連冰涼的手,斟酌了半晌,沉聲道,“你還記得沃爾曼修道院嗎?”
一目連的眼睛睜大了一瞬,而後重又陷入困惑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記憶。”
“你的養父,是不是經常讓你吃藥。”
“只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身體有很多問題,所以會吃許多種不同的藥。”
“但是後來你發現了。”
“嗯。”
荒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要怪他,那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是我忘了你。”一目連的喉嚨哽得發疼,淚光凝在眼眶裏,“在我意識到自己記憶錯亂時,潛意識裏一直有個聲音提醒我,有一個人,我不能忘,一定不能忘。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那時在黑街附近的小巷子救了你,我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後來為什麼,偷偷做了那些事?”荒勾起一目連掛在脖子上的耳墜,嗅他髮間的味道。
“因為我害怕。在我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之後,是愛上,不是友情或者其他,我很明確,我開始害怕。我怕我的存在對你來說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怕你知道我對你的真實想法後,會覺得我……很噁心……”
一目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被荒握住的手指冷得像冰。
“荒,我不想再失去你第三次了。”
【六】
一目連在養父家中接受了所有貴族少年需要學習的禮儀和知識,在他身體的所有病痛漸漸痊癒,能夠像只小鹿一樣在草地上奔跑時,養父終於同意,帶他進入社交圈。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又獨特的少年,人們總是習慣性地問他一些童年的事,他的回答永遠是以“我父親說”這樣的短語開頭。時間久了,敏感又直率的孩童開始反問他:“你怎麼天天把父親掛在嘴邊?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回憶嗎?”
明明是童言無忌,在一目連聽來,卻如同晴天霹靂。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幾乎連不成線,很多由養父反復跟他講述的話,仔細想來,卻像空中樓閣一般,仿佛並非自己實際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他發現別人家的孩子並不需要每天吃藥,於是他也開始抗拒,但為了不讓養父生氣,他總是偷偷把藥片藏起來,找機會丟進噴泉裏融化掉,或者碾碎埋進土裏。藥量的減少讓他的夢境一天天清晰起來,一個面目模糊的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夢中。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養父去世,在他終於把持家業後,對各類藥品的瞭解讓他很快查明,養父這麼多年給他吃的藥,除去單純有益於身體的保健藥品,還有一種只存在於黑市的藥劑,經過幾種複雜配比,可以抹去和重塑人的記憶,要想恢復原本的記憶,只能通過拜訪曾經生活的地方,用圖像激發大腦對舊事的回溯,或者更直接地,通過舊識告知和講述記憶的真相。
就在一目連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在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時,荒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這個看似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在剛被一目連救起撿回家時,並沒有給一目連留下什麼特殊印象。直到那天,一目連趁著自己週末有空,遵循醫囑,把荒從房間裏拖出來,到後花園舒展身體做康復訓練時,事情才發生了轉機。
荒伸開胳膊,面向著陽光迎著風感歎了一句:“真喜歡有風的晴天啊……”
只一瞬,一目連混沌的記憶仿佛被撕開了個口子,碧空裏的陽光推著擠著照進去,那個在腦中徘徊多年的面目模糊的影子,突然和身邊這個穿著睡衣的傷患重合了。
【七】
“如果我今天不問,你還打算忍到什麼時候?”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對一目連是愛還是恨。
“如果你一輩子不問,我就忍一輩子,我不想讓你的生活再出現任何裂痕。”一目連冷靜了些,“我本打算一直保護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就像小時候那樣?讓我躲在你背後,看著你的血濺到我臉上?”荒的心口連著胳膊的神經一起跳著疼。
“嗯。”一目連短短地答。
“你這個,混蛋……”荒一把將一目連推倒在床上,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酒壺,猛灌了一大口,欺身掐著一目連的下巴,把酒渡進他口中。
“這是什麼?”一目連嘗出這酒裏加了東西,嗆得滿臉飛紅。
“讓你別再犯傻的東西。”荒撕開了一目連剩餘的襯衫扣子,一手按著他掙扎的上半身,一手解著他的腰帶,三兩下便扯下褲子將他脫了個精光。
“你幹什麼!管家會路過巡視,會聽到……唔……”
荒才不管什麼管家,極具侵略性的唇舌掠奪著一目連唇上珍貴的觸感,粗糙的衣料很快在他不停掙扎的肢體上磨出紅印。
“我需要一個結果。”荒鬆開一目連的嘴唇,咬上他的脖子,貼在耳畔歎了口氣。一目連張開口喘息,卻不敢發出聲音,推在荒肩上的手漸漸失了力氣,滑落下來,又被荒擒住,壓在頭頂。
“這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一目連依然僵硬著身子,下腹一團熱融融的暖流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是我今晚,現在,想做的事。”荒抬起頭,望向自己映在一目連瞳孔裏的倒影,他有很久,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靠近他。
“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考慮,我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果。”荒說這話時,聲音裏並沒有帶著什麼感情,好像這件事對他來說和決定明天早上吃培根不吃雞蛋一樣稀疏平常。又或者,這已經成為他再熟悉不過的人生信條。
一目連的理智節節敗退,連呼吸的節奏也漸漸失控,不知是因為荒壓在他身上的重量,還是自己心裏失了分寸的悸動。他從來對荒沒有任何奢求,能將他從記憶中解封,能再次遇見他,已經足夠讓一目連對上帝感恩戴德。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像從夢境跌落到現實的羽毛,如果不是血液中為情欲推波助瀾的藥,一目連一定會用桌上的短刀紮醒自己。
暴露在荒面前的皮膚幾乎被他吻了一遍,一目連沒了反抗的力氣,過分安靜的夜色裏,荒的嘴唇和自己的皮肉親昵的聲響,像滴在鏡面上的雨滴,於靜止中激蕩漣漪,一環扣著一環,推向靈魂深處。
費力攥住的兩只手腕放棄抵抗,荒送開它們,牽起一只到唇邊,吻他細瘦的拇指、食指、中指,最後在無名指上停了下來。他想留在這根手指上的,可不止一個輕淺的吻。
似乎是察覺到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一目連側過頭去看,突然想什麼,抽回了手。荒臉上閃過一瞬苦笑,毫不費力地把那只手臂抓了回來,目光落在一處已經很淺的疤痕上。
“如果沒有經歷這個地獄,我也不會遇見你。”荒知道一目連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痕跡,又會想起些那段黑暗,“我們都不再是脆弱的小孩了,你也不必費盡心機地保護我。”
一目連皺起眉,喉結動了動,抬起手撫摸著荒的臉頰,這張清俊又淩厲的面龐上刻著很深的悲苦,旁人看到只覺得冷傲逼人,在一目連看來卻依舊是去聖壇上偷一顆糖果就能撫慰的小傷心。
“這次換我,好不好?換我偷糖給你,換我把全世界你想要的都帶到你面前。”荒難得說這些剖心的話,說完自己都紅了臉。
“你不該給我下藥的。”一目連接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現在也分不清,究竟是我想要你,還是藥想要你。”
禮服前襟的金屬扣子觸碰到發燙的皮膚,冰得一目連止不住地一顫。荒毫無章法的深吻仿佛要舔盡一目連口中所有濕潤和甘甜,他好似一只渴極了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求,生生把一目連的下唇咬出了血。吃痛的一目連低低地呻吟一聲,被荒壓住的腿不自覺蜷起,頂到了他腿間硬起的東西。荒也仿佛受了啟發,鬆開一目連的頭髮,手直向下伸去,在他赤裸的性器頭部摸到了一手濕,再往下,劃過囊球和會陰,他期待已久的小穴果然也有了反應,荒抖了下袖口,一顆小藥丸滑落在手心,被指尖頂入了生澀的穴口內。一目連皺了皺眉,卻沒再反抗,小藥丸被體溫迅速融化,柔軟的汁液滲了出來,在腸壁的褶皺間注入弱電流般的酥癢。
不得不說,黑市裏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簡直是用黑暗為隱秘的情愛築造了天堂。
“荒,我想要你的身體,肉體……”一目連脫力的手顫抖著想要解開荒的扣子,持續升溫的欲念熏紅了他本就藏著點妖氣的眼睛,語言已經很難讓他描述清楚自己的渴望,他不想隔著冰冷的衣服感受荒的心跳,他想要肌膚相親,想要荒的體溫甚至是潮濕的汗,想要他血肉的滋味。而荒卻並不打算滿足他,只是拿開了他抓在自己衣扣上的手按在身側,極其吝嗇地解開腰帶,褪下一節褲子,把脹得發疼的硬物抵在一目連淌出潤液的小口外。
累積到沸點的藥效讓一目連順從著荒張開雙腿,股間的私密區域袒露無餘,未曾被觸碰過的穴口在吞下荒的手指時興奮地縮動,秘藥刺激下泌出的黏液滲進荒的指縫,兩指撐開,液體牽絲斷裂,滑落。深入其中的手指把腸壁殷勤的蠕動傳遞給荒,他一點點加重著揉按的力度,直到在某個瞬間,一直癱軟著的一目連腰肢一緊,呻吟流出又迅速被他自己強行捂住,連腳趾也抽搐著緊繃起來。
荒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下兩口,帶著酒氣的吻侵入一目連口中,連同身下忍耐到極限的肉莖。
“唔……唔……嗯……”濃稠的快感像蛛網一般操控著一目連的感官和意志,荒用淩亂的深吻封著他的吟叫。不能被人聽到,至少今天不能,這是兩人的理智最後棲息的樹枝。雖然蓬勃的情欲已經壓得它搖搖欲墜,但在激烈的衝撞中,依然艱難壓制著。
滋澤水聲與肌膚相貼的聲響已經足夠放縱,在這樣的靜夜裏很是突兀,門外的人稍有留心便會捕捉到異樣。一目連只能寄希望於人類在面對過分荒唐的事情時慣有的逃避,不然他必定會被強烈的背德感與更加強烈的快感撕扯成兩半。
膨脹到極限的陰莖肆意攻佔著更深處的甬道,未經人事的小穴被折磨得紅軟靡亂,只知在持續沸騰的藥效作用下滲著水,在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支配下緊縮蠕動,仿佛有意討好著入侵者。
荒一絲不苟的上半身衣衫被一目連抓得淩亂,而一次次撞在他臀間的褲子也被濡濕。荒終於向肉欲低了頭,脫盡繁複的衣飾,享受肉體的墮落貪歡。
“荒的……好大……”一目連壓低了聲音嚅喏的下流話挑逗著荒最危險的神經,而被藥力浸透的他還在持續試探,“……下面……有水……好濕……荒,荒舒服嗎?”
“連少爺。”荒長久以來用於自我保護的邪惡突然冒出了頭,讓他挑出了這個直直刺中一目連羞恥心的稱謂,“連少爺若是沒有被我下藥,是不是也會如此……淫浪?”
一目連被過分旺盛的情欲淹沒的恥心剛一抬頭,滅頂的快感便再次撲面而來,正當他身體深處那個敏感點被荒重重碾過,一聲勾人呻吟喘出一半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少爺?”管家的問詢仿佛來自大洋彼岸,像刺進這正在狂熱交合的兩人情愛世界裏的重劍,荒依舊不肯停下抽插,一目連卻強行將自己拉扯出來,兩手抵著荒的身子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頂動,趴在床上草草喘了口氣,壓抑著聲音裏的水汽答道:“怎麼了?”
“抱歉打擾到少爺休息,或許是我聽錯了。”管家禮貌的回應,在有心之人聽來卻是話中有話,“少爺沒事吧?”
“我已經睡了,這一層不必再巡視。”一目連咽了下口水,繼續道,“你早些休息,不用……唔……”
“少爺?”一目連聲音的異樣更加激起了管家的擔心。
一目連強忍著將他兩只腳踝拖回去,從身後頂入的荒的胡鬧,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儘量簡短話語道:“沒事,我只是累了……”
“是。”管家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聽聞少爺這樣的回答,雖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想,猶豫了兩秒,轉身離開了。
“你瘋了?”一目連回頭看著眉頭緊鎖的荒,然而身體的力氣已經耗盡,再想掙脫荒已經不可能,只好被他掐著腰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插頂入,自己只能趴在床上任憑他用愛欲的線操縱著自己浮沉。
荒自己喝下去的藥也迅速開始奏效,方才被濕熱的腸肉吸吮許久已然傾瀉了一次,而欲望卻還在升溫,濃白液體填滿甬道的瞬間,他只是緊抱著一目連,咬著他的肩頭沉沉吟歎了一聲,而後繼續著既深而重的抽插。
“裏面……太多……”一目連抓著床單想要逃離荒的頂動,後穴濕淋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中,荒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環在胸前的手揉弄起乳頭,把那兩顆被高潮的快感填滿的肉珠揉捏得敏感至極,錦上添花的酥癢逼得一目連只有張口喘氣的力氣,荒蹭著他汗濕的鬢髮,舔去唇邊來不及吞下的涎水。
硬物把穴道裏混亂的水液一點點擠出,在黏膩的水聲中絲絲縷縷地沿著大腿內側淌下,荒牽著一目連的手伸到濕滑的交合處去摸,一目連反抗不了,意味不明地低吟一聲,用指尖觸碰著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的滾燙性器。荒瞥見一目連嘴角上勾起的一絲壞笑,舔著他的耳垂問:“壞孩子,我一直以為,你們這樣的貴族,連做愛都要優雅克制。”
“優雅克制,是因為不夠愛……”一目連幹啞的嗓子給這句話平添了濃烈的誘惑力,荒正沉迷著回味,身下的人突然掙了一下回過身,濕漉漉的眼睛和他對視了一秒,捧起他的臉吻了上來,唇舌極盡纏綿地廝磨,同時抬起腰,將性器吞進磨得熟軟的穴口裏,嘗試著上下動起身子。
“好燙……是因為藥嗎?”一目連皺起眉,回過頭似乎想要尋找這種過分刺激的來源,荒眼裏卻只有他因為扭頭而暴露出的肌膚線條,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結,血管在牙尖下突突地跳動,像盛宴的鼓點。一目連本能地躲閃了一下,而後一邊顛動腰肢,一邊環著荒的脖子將自己的皮肉送到他口中,荒從脖子舔到鎖骨,掐著一目連的後頸將他向後仰去,唇舌欺壓起挺立的乳頭,撥弄得這兩顆紅果的主人不自覺地收緊身子,腸肉跟隨著蠕動戰慄。
發軟的身體難以維持大幅度的顛動,荒只好兩手托在一目連臀瓣上,揉捏著兩團柔軟的同時,控制著他繼續讓自己深插又抽離。水溢出來,沾濕手指,親密貼合的皮膚更加濕黏。一目連兩手推在荒肩頭將他壓倒在床上,騎坐著上下搖晃身子,用深入體內的器物滿足自己所有的旖旎幻想。荒看著他身上的肌肉隨著這般淫亂的動作收縮又放鬆,身前飽脹的性物吐露著汁水晃動著,被逼到絕境的理智終於全軍覆沒。
胸腹間的淺白液體被荒用指尖勾起,又化在舌尖,一目連俯身去吻,被荒重新捲入身下,翻滾一圈,側躺下來。荒拿起靠在床邊的手杖,挑開掛在床對面的一塊絨布。
“我沒猜錯,這裏有面鏡子。”荒的視線越過一目連情迷意亂的臉,落在鏡中兩人赤裸的肉體上。一目連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沉睡的羞恥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在蘇醒之前便昏了過去。
荒的手將面向鏡子側躺著的一目連從脖頸撫摸到腿間,而後抬起他一條腿,肆無忌憚地向一目連展示著被自己折磨得淫靡的後穴,在他直直的注視下一點點插了進去。沉迷於鏡中景色的一目連幾乎忘記了呻吟,只有被快感撩撥到動情的眉眼證明著他還會呼吸。
“不要,荒……不要這樣……”被頂弄到幾要又一次射精時,一目連才囁嚅著發出了聲。
“敢做卻不敢面對嗎?”荒正中那處敏感點壓過,低聲質問。
“不,不是……這樣,太……”一目連漸漸回到了情欲的伊甸園裏,視線卻始終無法從自己吞吐著荒粗硬性器的小口間移開,那裏好似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品嘗過的秘密一般。
是蛇,是禁果。
腿間的私密器官,在一目連以往極度自律而保守的生活中,是連他自己也很少直視的地方。今夜之前,他都未曾好奇過禁果的滋味。荒仿佛是上帝派來教他如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欲望啊,氾濫的春情,荒漠般乏善可陳的人生,終於有了肯降下甘霖的雨雲。
這並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兩人緊貼的身體因為浸透了汗水,蹭動間有種異樣的滑膩,仿佛系在現實中的繩索,讓他們不至於迷路在幻境中。一目連被荒托著下巴交纏深吻,慢條斯理的動作蓄意折磨著他敏銳的神經,手指按在性器端頭,連高潮的瞬間也被掌控於手中。荒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從一目連顫動的睫毛移向鏡中幻影,暗白的胴體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有些失真,一條腿被荒屈膝壓住,腳趾卻一下一下勾著荒的腳踝,不肯就範。
“累了嗎?”荒咬著一目連的耳尖問。
一目連搖搖頭,任荒將他抱起,面向鏡子跪坐著,籠著微茫的暗光,被荒的胳臂囚禁,像極了歌頌瀆神的雕像。荒積攢了這麼多年的邪惡,終於在這個夜晚塵埃落定。
支撐不住身子的一目連只能被荒控制著顫動,擺脫束縛的性器淌下白液,和身後流到荒腿上的液體,一同毀滅了教條。
【八】
一目連背對月光躺著,荒的頭埋在他胸口,腹間的皮膚感受得到他輕緩的呼吸,拂過未幹的薄汗,微微發涼。一目連的手指揉進荒的頭髮裏,碎裂的記憶一塊塊拼接起來,他想起那個地下室,盛夏的陽光照進來也依然冰冷,空氣裏有血腥味,有皮鞭撕裂空氣的銳響,有漸漸噤聲的哭號。瘦得只剩骨頭的荒,也是這樣蜷在一目連懷裏,一目連捂著他的眼睛,飛濺的血肉落在荒裸露的腿上,燙得他發抖,而一目連只是在皮鞭抽離身體的空隙輕聲告訴他,沒事的,不疼。
“很疼吧……”荒環在一目連背後的手,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凸起的疤。
“你不疼,我就不疼。”一目連用下巴輕輕蹭著荒頭頂。
“說謊。”
一目連輕笑一下,沒有反駁,岔開了話題:“後來,養父有意接管那個修道院,但打探消息時發現那裏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說到這,一目連頓了一下,繼續淡淡地道:“是你做的吧。”
“那裏剩下的小孩我都安頓好了,其他人……只是給了他們應有的懲罰。”荒的語氣裏有點不確定,沉默了兩秒,接著道,“但是有一個人,我一直沒有找到。”
一目連身子一僵,想到了他最近暗中追查的一件事。
“我會在天亮前離開。”荒終於肯從一目連臂彎間抬起頭,“既然你還是你,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該做的了。”
“我在城東林區裏有片獵場,下次我會在那裏跟你見面。”一目連目光暗暗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
“好。”荒向來不反駁一目連說的任何事。
“睡一下吧,到時間我會叫你。”一目連拍了拍荒的頭,在他淩亂的額髮上落下一個吻。
披著薄雲的月被一環月暈包圍,好天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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