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天份】
早上看奧運女子韻律體操團體賽,忍不住跟孩子說起了媽媽我小時候的事…
大概三四年級的時候吧!我有一個好朋友在學校附近的舞蹈教室學芭蕾舞,芭蕾舞這種高檔貨我們小土包子是想都不會想的高攀不起,但就有一天…好朋友穿著她的芭蕾舞衣在路上走被我給遇到了。
哇~~這個衣服真的是太美麗了,粉紅色還有一點亮亮感的連身舞衣加上小小的蕾絲紗裙真是可愛極了!這就是仙女、這就是公主吧!!!!我也好想穿穿看喔!
於是我就回家鬧了。 一直鬧著我也要學芭蕾舞,媽媽說這怎麼可能我們家沒有這筆錢哪!為了愛吃雞腿飯的我,媽媽說她每天都只敢吃陽春麵了還跳什麼舞??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看到她的時候明明都是在吃大滷麵
但是我真的很想穿穿看那件有蕾絲小紗裙露出半個屁股看起來像仙女和公主的芭蕾舞衣,於是我就跟媽媽說了重話:「妳不給我去學芭蕾舞,就是埋沒了一個芭蕾舞天才!妳會後悔的!」。我媽媽很好驚嚇又容易受騙,就讓我去學了。
#就是容易受騙所以也買了四五個靈骨塔
#還有雷曼兄弟的股票
得到了這套舞衣和舞鞋之後,第三堂課我就不去了,鬧著說腰拗不下去腿劈不開老師又很兇,哭哭啼啼的賴在地上不肯走,我媽媽只好去退費了。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圓滿的(??)落幕了,但萬萬沒想到,一年過後,學校要選拔一個體操隊伍,去參加全國民族舞蹈比賽,他們竟然就請到了這個芭蕾舞蹈教室的老師來學校做指導教練。
在一個午休時間,他們集合了全校四年級的女孩到大禮堂,一個一個挑選適合的體態、身高、長相,還要大家跳兩下擺個POSE什麼的,我覺得非常彆扭,但是能夠不用午休跑出來跟大家一起玩還是挺高興的。就在這個時候,芭蕾舞老師看到我了。
「疑?妳不是000嗎?妳有來我們教室上過課對吧?看在妳也算是有點基礎的份上,那妳也入選了!」
WHAT????我最討厭跳舞了我只是想穿芭蕾舞衣啊!
我當然不敢說出這種實話我還小…,所以莫名奇妙的我就去跳了。這個時候老師才發現她犯了大錯。我不但動作緩慢、肢體不協調、體力極差、也記不住舞步和走位,最可怕的是我腰桿子超硬、不折腰就是不折不折的完全拗不下去!老師只好派了兩個超拗的女生站我一左一右,下腰的時候我們三個手搭著肩,她們兩個架著我拗下去、再用力把我彈回來。
#這兩個同學真的很偉大很有出息
#想必長大了一定也是為國所用的棟樑
辛苦的練了整整一個學期終於出賽了,大家都好緊張一早就集合在學校化妝,還請了美髮師阿姨來幫大家綁包包頭。化妝的阿姨不認識孩子們所以在化我的時候,還用力的試圖要抹掉我臉上的大黑痣和臉頰上的青筋血管,一直到我說「老師我的臉好痛…」才罷手。
#臉皮差點都被抹出血了
#但我其實很喜歡妝髮這個部份
#如果化完不用跳舞就更完美了
終於上場了,我們的舞蹈內容非常複雜,有花球有扇子有鈴鼓有特技還有幾個男生會在旁邊舞龍舞獅,最高潮的段落是我們把花球用力一甩,球就會散開變成彩帶,然後就會有壯觀的滿天彩帶飛舞,現在想想老師編出這套舞真的也是很有野心,應該是勢在拿獎的。但,但…。
在拋出彩球的那一個模門,我的彩球怎麼用力甩都散不開,大家的球都順利變彩帶了我的跟死蛤蜊一樣不開就是不開!我急死了想到會被老師怎樣責罵就一個勁的站在原地狠甩,這時大家都已經在跳下一段舞了獨獨我還在那裡固執的甩。
終於,我甩出彩帶了,但是,我是朝著女同學們正在跳躍的隊伍用力的甩了過去,天外飛來一帶大家嚇壞了有人避開有人沒注意,就被我絆倒了摔成一片,舞龍的男生龍頭避開跨了過去,龍屁股沒看見一腳踩在跌倒的女同學生身上也摔下去了,龍頭走到一半被這樣一扯也跟著跌倒,整個舞團跌成一大團再加上被彩帶纏住爬都爬不起來。
其實我不太記得最後是怎麼收尾的,不記得也好這個時候最好就是忘掉,但我清楚記得回到後台老師大吼著說「誰!是誰!是哪一個人的彩帶!」時,我沒有承認。
所以我保住了一條小命,現在才有機會為大家說故事。
但總之我是不會再去跳舞了,我好像不太有這個天份。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萬的網紅Shaun&Nick,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凱爾特神話,費奧納騎士團團長芬恩麾下的騎士。 擁有驚世美貌,臉頰上有著妖精贈送的黑痣, 具備能打動少女芳心的魔力。 身高/體重:184cm.85kg 出處:凱爾特神話.費奧納騎士團 地域:愛爾蘭 屬性:秩序.中庸 性別:男性 一生為愛、忠義與榮譽苦惱的騎士。 『破魔紅薔薇』 階級:B 種類:...
臉頰痣男 在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孩子的穿著打扮,我應該干涉多少?】
很多天沒有更新文章,因為上上週末我們去郊外野營了。
恩,這樣說並不精確,好像我們流連忘返去了七天六夜。事實上我們只過了一夜,但是後遺症綿延了很多天。
託朋友的福,我們一家人被帶去一個美麗又寧靜,除了遠方樸實可愛的小屋以外,只有「咩咩咩」滿山羊群的秘境。粗線條又懶惰如我,儘管親眼看見也感受到蘇格蘭土產的midge小蚊在我身上四處停留,但是就是沒想到要幫自己噴點防蚊液夾層防護罩,只覺得戶外就是蚊蟲多,兩手多揮幾下習慣就好。
很奇妙的是,我的身體似乎對這種蚊子的叮咬有延遲反應,所以我一直認真覺得我的身體防蚊抗蟲,到週日下午回到家吃完晚餐之後,雙手雙腳和整張臉的皮膚上一個一個奇癢無比的小紅點波波波波接二連三不停冒出來,我才後知後覺地驚覺:「幹,我是白癡。」
裸露的雙臂跟腳踝被大肆蹂躪當然可以理解,但是臉跟脖子完全是意料之外的重災區。週一早上起床的後,整張臉滿滿六七十個紅腫厚實的小凸點(對,我有去數),還莫名泛著油光,好像瞬間變回滿臉青春痘的少女時期。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是透過這種奇怪的方式回春,真是可喜可賀(?)
所幸吃了一點藥幫忙,我還睡得不錯,但是清醒的時候真是癢到根本沒心思做任何事情,我只好順勢擺爛(?)什麼都不做。
到了星期二,我似乎出現一些過敏反應,也可能只是我手賤抓太兇,被叮咬的地方都起了一個一個小水泡,右手臂上的那個居然有鮭魚卵那麼大!這下除了忍耐不抓以外,日常行動時還得小心不要弄破水泡。耳朵上的水泡因為我下意識伸手去摳,直接破掉,變得又癢又痛。看樣子身上的這些「戰利品」會跟我好好共存一段時間了。
又過了兩天,蕃茄到對面麥斯家玩,我去接他順便串門子的時候把麥斯媽媽戴比整個嚇到。
「我從來沒看過有人被midges咬成這樣!!!」
「你有看到我臉上那些嗎?」
「就是你的臉啊!!!!」
「應該是因為我完全沒噴防蚊液吧,啊哈哈哈哈哈,你們這週出去玩不要學我唷要好好乖乖地噴。」
「這看起來很嚴重耶,要很久才會好。」
「沒差啦反正我已經很老了。」
「你胡說什麼啦!!」
「我又不是十八歲明天要畢業舞會,只要會好沒有惡化成感染就沒關係啦!」
就這樣頂著青春痘大花臉繼續活,到了滿一週的禮拜天晚上,把一個吵得要死的小童攆上床,跟傑克一起看了一些影集以後,隨手摸摸臉上脖子上的紅點,才感覺水泡的凸起有比較不明顯一點。我一邊覺得好笑居然可以被叮成這樣顯然我很可口,一邊想起一些往事,就開口跟滑著手機的傑克說話。
「嘿。」
「怎樣?」
「我在想,假如我媽看到我這張臉的話⋯⋯」
「應該會哭三天三夜吧。」
「是不是!」
我繼續用指尖感覺臉上大大小小硬硬軟軟的凸起,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覺得很奇妙。」
「怎樣?」
「我媽啊,他非常非常在乎我的長相。」
「對。」
「可是我認真不care。我是說,我並不至於到邋遢,但是真的不在意。我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就是長這樣。而且我也不覺得是因為想要反抗他還是什麼,我就真的是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外貌和打扮,是我跟母親衝突了一輩子的主題。
從整體來評論,我並不是什麼天生驚人的美女,但是我很愛笑,長相也還算清爽有朝氣,我自己覺得很「夠用」了。但是我的單眼皮,我的內凹門牙,我眼下的痣,我微曲的O型腿,我小山丘似的胸部,我又厚又重的髮質,我男人一般的腿毛,都讓我的母親覺得我身為一個女性的基本分數很低,必須要靠她積極地評論和指點來「挽救」不可。
更令他髮指的是我臉頰上的水痘疤,我一曬就上色的黑皮膚,還有我對髮型和服裝的選擇,都被他視為一種墮落。
「就告訴你不要抓了,你小時候就是不聽。這張臉上如果沒有那個疤多美!」
「你為什麼曬成像第三世界來的人???這樣能看嗎?」
「好端端的一個女生,整天都是T恤牛仔褲運動鞋,你這樣到底怎麼嫁得出去?」
如果有人看過《Friends六人行》裡面,Monica換新髮型或耳環,他的媽媽苦著一張臉,把他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摸一摸頭髮或耳環,欲言又止,最後嘆氣離開的場面,每次我從理髮店回家,我的母親就會做一模一樣的事。(我相信我翻白眼的表情跟Monica也是一模一樣:p)
我同意如果我的皮膚更白皙,腿毛更短,眉毛多加修飾,頭髮更長造型更講究,學會化妝戴裝飾品,穿上高跟鞋,會讓我更美更引人注目,也或許會像母親說的吸引更多男性注意,可以有更多「挑選」的機會,或者是職場上更好的機遇。但是我遲遲沒有動力往那個方向靠攏,因為我覺得我的選擇很符合我自己的個性,讓我覺得很自由。
我走路總是跳來跳去,穿高跟鞋很容易跌倒或是扭到。
我把頭髮剪短,就可以減少早上整裝的時間,可以睡久一點。
耳環夾得我的耳垂很痛不喜歡。
指甲油會讓我的指甲覺得很悶。
如果臉上有妝,吃東西都會有口紅的味道,而且還不能把臉貼在傑克臉上磨蹭,太無聊了!
皮膚上的各種傷疤都是「戰利品」,可以拿來告訴別人發生什麼事,所以露出來也沒有關係啊!
母親總認為我的這些理由都是我想偷懶的藉口,或者是我太年輕太不會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的重要性。從我的觀點來看,這麼多年下來,我交到男友找到工作也順利結婚了,甚至連在日本這個號稱「化妝是禮貌」的國度我都有辦法頂著一張素顏闖蕩天下,就應該證明用我自己的風格也是可以活得很好。
然而,對母親而言,就是因為我堅持自己的風格,所以我才只有「這樣」而已。如果早早聽他的話好好「改進」,懂得當一個美麗賢淑又溫柔的女人,我就不會是跟這個男人,不會是做這份工作,不會是住在現在的地方,會更風光,會更飛黃騰達,會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和人生。
我永遠忘不了,在母親生病的第一年,因為他希望我回家一趟,我在撐著三天沒睡送出期中作業之後立刻直奔機場,搭了33小時的飛機回到台灣。走出機場第二航廈,母親跟著爸爸一起過來,他盯著我的臉許久,說:「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生的女兒居然長得這麼醜。」
我們始終是兩條平行線,一路延伸到我自己也當了母親。
我生了一個非常非常喜歡打扮的孩子。蕃茄從小,對,真的是從小,就對自己的裝扮非常有主張。從兩歲開始,每天早上都自己挑選衣服,去店裡採買也都是自己親自去看。他喜歡粉紅色,亮晶晶的顏色,更喜歡全部顏色都有的彩虹色。去年知道上學必須穿制服還哭了很久,發展到現在會主動自己設計手環胸針項鍊等飾品戴在身上,讓制服不會這麼單調。
老實說我一開始確實很憂慮,擔心孩子這麼小就這麼注重打扮,對他到底是不是好事,會不會讓他變得很虛榮。我到底應該要干涉多少,又應該照誰的標準?我知道我自己的標準是遠低於其他人,但是如果要注重,到什麼樣的程度才是「合適」的?母親跟我的關係也讓我很擔憂,很害怕蕃茄跟我的喜好這麼不同,會變成將來親子關係的未爆彈。
極度焦慮之下,我決定先從旁觀察。
我發現蕃茄在挑選衣服的時候,經常會不自覺地哼著歌。如果今天穿的衣服是他特別喜歡的款式,他的步伐會很輕盈。明明是個忘東忘西的年紀,但是他的手環項鍊和胸針都收藏的好好的,幾乎沒有弄丟過,還會在公園撿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放在頭上當裝飾。某一天早上,他換完衣服以後,甚至很開心地對著我大喊:「媽媽,我跟你說,我很喜歡把我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這孩子,是真心熱愛打扮啊!
跟蕃茄相處的經驗讓我想清楚了一些事。在我的成長過程中,甚至是現在我成為母親之後的觀察,我都經常可以感受到我們的文化裡,對於女孩長相或打扮的各種要求和憂慮。女孩的身上有毛不雅觀,女孩的皮膚太黑不好看,單眼皮很沒精神,臉上有疤礙眼,笑太大不雅觀,都不笑很難看。
這些要求之所以讓我這麼不舒服,是因為出發點都是「#做到這些你才會讓別人喜歡」。而蕃茄讓我發現,打扮的真正意義,應該是「#讓我自己很喜歡自己」。
蕃茄的眼睛真的很利,如果我穿了一件他沒看過的衣服,他會很驚喜地跑過來說:「這件我沒看過耶!」然後開始告訴我「這個花色我好喜歡」,「這個觸感好舒服,感覺品質很好」,久而久之,我也不自覺會主動摸摸不一樣的料子,或者觀察不一樣的設計穿在我身上的不同,開始覺得對服裝了解多一點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而我也找到了我認為對蕃茄合適的要求和規範。當我們出去採買,我會規定件數,例如我們今天要買三件長袖,兩件短褲,一件裙子或洋裝,剩下的交給他自己決定。我也決定維持我對身體「缺陷」的不在意,大花臉也可以自在出門,O型腿也一樣穿短褲,覺得頭髮剪壞了我們一起皺眉頭希望頭髮快點長出來,希望用我的態度平衡他的標準,不會過度要求自己的外貌。
我們不是兩條平行線,我們是手牽手一起往前走的夥伴。
有時候我們一起打扮,穿洋裝去吃冰淇淋;有時候我維持我的舒適風,看蕃茄自己表現;有時候我們一起穿整天的睡衣都不想脫下來。
我很自在地做我自己,蕃茄很自在地做他自己,有時試試看像對方的樣子是什麼感覺,然後決定要不要保留。
我喜歡我們一起創造出來,對裝扮的和外貌的新標準。
----
歡迎到匿名塗鴉牆留言:
[蕃茄家塗鴉牆--穿著打扮](https://padlet.com/tomatogreenlife/4ntytl7qy58tmda3)
臉頰痣男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見到愛子前我不斷想像她的嗓音聽起來是什麼樣子。見到愛子前,我和涵說,不知道作為一個相對陰柔生理男,訪問愛子是合適的嗎?涵說,她好像不會在訪問前思考這種事情呢。
⠀
⠀
當晚在床上放的歌是 Galdive 的〈Lotus〉,忽然又想起在雜誌上讀到駱以軍的往事,寫他在捷運上看見一陌生正妹,似有不平,但旋即想起自己是個能寫作的人,心裡默默對正妹宣示:「妳知道神有多愛妳嗎?妳是一千輛才會出現一個的美女。但妳不知道,妳對面的這個阿伯,是十萬輛沒有一個的小說家。」
⠀
⠀
幾年後我才明白他描繪的場景,和我們在談論其他所有事情時的預期相同,卻和我夢想的人生相悖:看待事物時,我們最忌去脈絡的觀看,總是試圖以看待拼圖的目光看待任何貌似完整的東西。放回脈絡裡的時候,駱以軍不只是阿伯了,是小說家。那是他的「全貌」。
⠀
⠀
但這幾年,我卻常常想,我真的希望自己被放回脈絡觀看嗎?這個希望的反面,暗示了我可能從某個切角看完全沒有任何可見的價值。只要我不拿出我讀過的書,不拿出我寫過的東西,不開口說什麼道理,不拿出脈絡來擺在別人眼前,我就什麼也不是。
⠀
⠀
一旦心懷「背後總有脈絡能完整我」的安全感,一不小心就變得對殘破的自己視而不見。彷彿一切都沒關係,別人不懂是因為別人沒有看見全部。可是別人為什麼要看見全部?
⠀
⠀
好想成為一個即使被去脈絡觀看、也非常美麗的人啊。
⠀
⠀
在 Wiana 的歌聲裡我忽然意識到,我的擔憂正是因為我意識到,我終究還是禁不起這樣觀看的。我所能依靠的一切價值,都是和一個陌生人初見時無法被直接看見的。然後,我忽然又理解為什麼涵說她不會思考這些事的時候我不能同感。畢竟,涵在捷運裡的話完全是個會被視為正妹的人啊。
⠀
⠀
睡著前最後一個念頭:為什麼愛子從來不曾在社群上留下自己的嗓音呢?
⠀
⠀
⠀
#
⠀
⠀
濾鏡設計師在做什麼呢?可能首先要問,濾鏡的本質是什麼?
⠀
⠀
我曾經認為 IG 濾鏡的美學正在於使一個人有機會迅速地被陌生人去脈絡地觀看。一組跟隨指令而進行的手指動作,一雙長在耳朵旁邊的翅膀,一段接得難聽或過份好聽的歌詞,最終的理想都是給在一個設定相同條件的範圍裡展示自我的契機。光靠歌聲吸睛需要本錢,但在人人都聽過的歌詞裡接唱一段,在共有經驗的基礎之上便能更有效率地建築性格。我認為理想的濾鏡設計師能夠找出那個理想的共同地基究竟是什麼,但又能給予使用者們足夠的範圍去擴張個人特色。
⠀
⠀
也因為這樣的理解,去年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濾鏡莫過於時間線濾鏡。當人們說這款濾鏡「常常被玩壞」,意思其實是它成功讓人們能夠一定程度預期這個濾鏡能做到什麼,卻又沒想到使用者的創意竟能夠用這個濾鏡做到什麼。
⠀
⠀
然而,愛子創作的濾鏡,有幾款卻呈現更巨大的意義。我最喜歡的作品「mole」,她挪用面相學中標示女性臉部痣之位置、做出性格解釋的女痣圖,這個濾鏡讓使用者瞬間化為滿臉痣字的頭像,面容滿佈各種女性批判,剋夫、妒忌、少子、好色、小人。使用這個濾鏡時,使用者們反而都被同化成一幅幅女痣像,無有個人性格的建立;然而使用這個濾鏡的整個群體,卻共同形成一個對傳統女性批判進行反擊的的態度的群像:
⠀
⠀
是,每一張臉物理上都可以套上這個女痣圖;可是,這個濾鏡讓原本以繪畫呈現的死氣圖像、出現在每一張活生生正在做出各種表情的臉上,使那些痣點所暗示的命運斷言都顯得荒唐。
⠀
⠀
下意識地總是把所有人放在同一個脈絡裡觀看,本身就很可笑吧。愛子的作品這樣告訴我。
⠀
⠀
⠀
#
⠀
⠀
也沒想到那就是閉關前最後一次到萬華了。智賢在當天才說要帶助手來,而我的計程車在抵達店門口前一個街口就停下。偶爾會遇到這樣的司機,說「走過去吧,這樣少轉一圈」。我屬於總是說好的那種乘客,和善良無關,只不過極力避免被陌生人評斷自己的時刻,就算對方暫時處於只能在心裡囉唆的關係位置,我也連動念的機會都不想給。
⠀
⠀
不被喜歡也沒辦法,至少要成為讓別人沒有藉口可以討厭的人。基於這樣的理由說好,也基於同樣的理由說不要和謝謝。沒有脈絡的時候,成為一個用刪去法構成的人,作一個削去「所有可能被討厭的原因」之後所完成的雕像。當然這樣一來討厭我的人還是討厭我,我知道我不過圖一個被討厭的話是別人的錯的安心。
⠀
⠀
幸好那天我甚至是最早到的。
⠀
⠀
我期待自己將愛子描寫為一位創作者。或者至少,先被從一位創作者的脈絡下看待,然後才是其他。專訪發佈隔天,意料之外收到愛子哥哥的私訊:「讀這篇專訪,好像聽到我弟弟在講話一樣啊。」
⠀
⠀
這真是一篇訪問最夢寐以求的稱讚了 —— 一篇好的訪問,不是寫得美,而是寫得像。
⠀
⠀
愛子本人的嗓音比我想像的更自由。她說她不是藝術家,是個商人,最後標題索性用她在 IG 上的簡介:濾鏡の姫さま。
⠀
⠀
⠀
⋯⋯
⋯⋯
⠀
⠀
她的 Instagram 帳號下近三十組 AR 濾鏡作品裡,只有一個被母親罵過。那個濾鏡會在人臉套上相框和輓幛,使用者在畫面裡化為一幅遺照,框內則用明體在臉頰上故作鄭重地標示死因 —— 窮死。
⠀
⠀
「我媽就一直說這個濾鏡很不吉利。」母親是埔里一所幼兒園園長,口頭禪是「緣份」,父親是公務員,但夫妻倆的真愛是健行;早在野炊和山女孩等名詞風行前,愛子和兩個哥哥就跟著父母跑遍台灣山林。「到台北之後,朋友會約一起露營,我就回說我家後院就是山,我去後院幹嘛?」
⠀
⠀
愛子萌萌,濾鏡設計者,濾鏡の姫さま。台灣對她而言有點無聊,但她沒有像大學學姊 9m88 一樣離家深造,也沒有像另一位學姊 John Yuyi 一樣赴美闖蕩,「我不像小江那麼有勇氣⋯⋯沒勇氣的背後,可能也因為沒錢吧?」
⠀
⠀
早在製作以 IG KOL 陳溫蒂(suck_didi)帶起的「遺憾發生了⋯⋯」句型濾鏡、助「遺憾的事」成為 2020 社群流行語之前,剛從實踐服設畢業的愛子為了一個月四萬元的薪水,到中國公司當打版師,做帽款設計。「一方面我那時對打版師這個職業很有興趣,一方面在台灣剛畢業薪水頂多兩萬八?」然而在中國不到一年,她氣沖沖回台,至今也沒再做過其他服設相關工作。
⠀
⠀
「那邊就是爛,超爛。」怎麼忽然如此激動?她先是說傳統產業就是觀念保守如何如何,辦公室裡副總討厭她如何如何。最後才說:「而且他們就是無法接受比較怪的人吧?」
⠀
⠀
「因為我都在女廁上廁所。」
⠀
⠀
算一算那是兩年多前,她還沒用「愛子」這個名字走跳,大家叫她的本名「李茗治」;有些人把她看作男性,或許至今依然,但她早在十五歲就已經試著向別人說明:我是女生,雖然我的身體不是。
⠀
⠀
⋯⋯
⋯⋯
⠀
⠀
⠀
⠀
⠀
⠀
魯蛇怨女,漂亮寶貝 ——
專訪愛子萌萌,綻放的濾鏡の姫さま
https://bit.ly/2TwTne4
⠀
⠀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攝影_ 陳智賢
視覺統籌_ 潘怡帆 Crystal Pan
責任編輯_ 溫若涵
⠀
BIOS monthly
www.biosmonthly.com
instagram.com/bios_monthly
youtube.com/channel/UCckydP8ziXknEtPcySOlDTw
line.me/R/ti/p/@bios_monthly
臉頰痣男 在 Shaun&Nick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凱爾特神話,費奧納騎士團團長芬恩麾下的騎士。
擁有驚世美貌,臉頰上有著妖精贈送的黑痣,
具備能打動少女芳心的魔力。
身高/體重:184cm.85kg
出處:凱爾特神話.費奧納騎士團
地域:愛爾蘭
屬性:秩序.中庸 性別:男性
一生為愛、忠義與榮譽苦惱的騎士。
『破魔紅薔薇』
階級:B 種類:對人寶具
Gae Dearg。
被譽為「寶具殺手」的魔槍。
能打消觸及其槍刃者的魔力。
基本上具有讓魔術防禦無效的能力。
奉命迎接主君芬恩的未婚妻格蘭妮公主,
卻為公主所一見鐘情,被她付與了誓約(geis),
必須「帶著自己逃跑」,導致他不得不私奔,
在愛爾蘭內四處逃亡。
據說迪爾姆德在逃亡中依然貫徹對芬恩的忠義,
始終沒有碰格蘭妮公主一根汗毛。
最後在與芬恩和解後,終於得以與格蘭妮結為夫婦。
然而幸福卻並不長遠。
遭到同母異父的弟弟轉世而成的野豬攻擊,
身負致命傷的迪爾姆德求助於擁有治癒魔力的芬恩。
然而芬恩對格蘭妮一事依舊耿耿於懷,因而選擇了見死不救。
他沒有希望聖杯為他實現的願望。
再次獲得戰場,得以維持騎士應有的榮譽,
就是對迪爾姆德而言最大的祝福,也是他的悲願。
為了追求沒有糾葛,唯以武勇論高下的至上榮光,
迪爾姆德參加了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