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欲來......]
......幾個歐巴桑嚇得縮成了團,下一瞬慌忙忙全擠到了寶圓身邊,哆嗦著七嘴八舌央求道──
「聽、聽說寶圓妳是櫻噿山那個,那個什麼觀的道姑……那、那妳一定會降妖伏魔……抓、抓鬼對不對?」歐巴桑春花阿姨臉色煞白,緊攀住了寶圓的衣角。
「對對對,我好像也聽隔壁秀珠嬸啊說過,櫻噿山以前有間百年老道觀,可是很久沒有人去參拜過,那個老觀長也還不知道在不在……」
「我師父去年坐化了。」寶圓乖巧又感傷地回答。
「哎呀我們都不知道捏,早知道就去跟老觀長上一炷香……」
眼看著幾個歐巴桑又開始跑題了,老王司機又好氣又無奈又害怕,都快哭出來了。「──現在應該怎麼辦啦?」
歐巴桑們瞬間被提醒,又瑟縮在了寶圓身後,個個面色青白氣虛腳浮……
「打電話報警!」
「我要趕快打給我兒子,叫他開車來接我……」
「佛經!放佛經,我女兒有幫我在手機裡面下載那個大悲咒!」
春花阿姨則是滿眼希冀地望著寶圓。「寶圓……不,是寶圓道姑啊,妳有辦法救我們的對不對?」
寶圓看著不約而同乾巴巴望著自己的眾人,稚嫩的臉蛋浮上了一絲小小的心虛,舔舔唇道:「我、我盡量……我還沒得道……也還沒出師……我試試吧!」
她話聲甫落,不只歐巴桑們深受打擊面色灰敗沮喪了起來,就連老王司機也神情黯淡一臉絕望。
害了了了,害了了了(完蛋了完蛋了)……
寶圓頓時內疚的不得了,趕緊把斜背布包裡手工縫製的香火袋一一分塞到眾人手裡。「這是我在祖師爺面前供了七七四十九個小時,受過天公爐香火的平安符,您們一人拿一張,保平安的。」
事到如今,歐巴桑們和老王司機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收下了平安符牢牢攢在手邊。
「放在心口的上八卦效果最好。」寶圓小小聲提示。
歐巴桑們和老王司機趕緊把平安符貼身藏在胸口衣衫內,驚悸惶恐地望著她。
「現、現在呢?」
「大家都先回去坐好,」她想了想,認真道:「開車搭車都要扣好安全帶。」
「……」歐巴桑們。
「……」老王司機。
──寶圓道姑妳說真的假的?
──現在是宣導搭乘大眾運輸工具須知事項的時候嗎?
可下一刻,突然有什麼又在霧中大力地朝公車重重撞了上來!
眾人又是驚聲尖叫,嚇得慌忙跌跌撞撞回到了坐椅上,抖著手牢牢扣上了安全帶,其中有個桂華阿姨已經嗚地哭了出來,被旁邊的老阿嬤皺巴巴的手忙死命摀住。
「──噓!不要出聲!」老阿嬤滿眼恐懼,卻還是最鎮得住,聲如細蚊地道:「啊不然唸阿彌陀佛……」
桂華阿姨嗚咽,猛點頭,可是卻在眼角餘光瞥見靠近自己這頭的車窗上忽然出現了個長長血紅的舌頭從窗尾緩緩往窗頭上舔……留下了淡淡腥紅的唾液……
桂華阿姨狠狠倒抽了口氣,嚇到差點兩眼翻白。
「窗、窗、窗……舌、舌、舌……鬼啊!」
所有坐在靠窗邊的歐巴桑也慘叫著慌忙掙扎著往車後座逃,因為她們那邊的車窗也密密麻麻佈滿了不斷貪婪舔窗的血紅舌頭……
就好像整輛公車是塊美味的長條蛋糕,正被垂涎三尺地等待著連人帶車一口吞噬掉!
「別怕,它們只敢舔,是進不來的!」寶圓也很害怕,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那些長舌頭也只是在車窗上留下了噁心至極的淡紅口水,卻沒敢亮出獠牙嚙咬破車窗而入……
也對,她今天帶了很多在祖師爺面前供過香火的平安符囊,本來是想拿去市政府前的周日文創市集擺攤賣……呃,是『結緣』的,誰知剛剛好山鬼撞了上來。
真不知道是她比較衰,還是山鬼比較倒楣。
「──啊現在怎麼辦啊啊啊啊啊!」老王司機嚎啕。
總不能乖乖在這裡等死,就算外頭那些山鬼進不來,可光是停在山路原地上就十分危險,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之中,只要來車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追撞墜落山谷……
舌頭麻麻的怎麼辦 在 郭昱晴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我家主子圓阿灰對奴才的愛太深⋯⋯
全家人,但只老跟著我「麻麻」叫,
最近的新招是:
常用那比砂紙還粗的舌頭幫我去角質😅
去到後來還會用啃的😭⋯⋯
請各位奴才指點一下,
這該怎麼辦才好?⋯⋯
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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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選第04篇:
主題:愛上不該愛的人
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輕輕的,我把情書放在桌上。
一整節的課,耳邊嗡嗡聲不斷,吵嚷地精神有點恍惚。
喜歡嗎?會喜歡的吧?是稱讚過我的文筆的。
類似的語句充盈在腦海中,不斷迴響。
「噹──噹──噹──」
下課鐘聲響起,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
心臟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握緊,輾轉碾磨著。
「啪!」我的頭被敲了一下。「別開這種玩笑。不好笑。」
我有點埋怨,「老師,打頭會變笨的。」
老師無奈地笑了,「那就別再亂寫東西了。」他頓了頓,看向我最好的朋友,T:「又是妳的主意吧?」
「才不是,又懷疑我。」T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心臟好像更痛了。我攤開手掌,黏膩膩的,濕漉漉的。
老師又笑了笑,搖頭揭過此事,不再提起。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好像什麼事有沒改變,又好像有什麼事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時間在流動,一切都在變化。
我們越來越勤快地往辦公室跑。
一天中,總有好幾次的下課,T會牽起我的手,歡快地向辦公室跑去。
手心從相連的地方開始發燙,一股火焰順著手臂攀爬,纏繞上心底那最不能言明的地方,舔噬著、嚙咬著。
每跨出一步,好像都能聽到濺起的水聲。
像是一步步邁進了湖水底。冰冷刺骨,黏稠的寸步難行,卻又澄澈異常。
我無法閉上雙眼。
我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否還在呼吸。
「你看,我要到老師的電話了!他說我們有問題都可以打給他唷!」T燦爛的笑。
「這周末老師說要帶我們出去玩,你會來吧?」T懇求地望著我。
「我覺得,我好像是真的喜歡老師。」T眼帶茫然,卻含有一絲羞澀與甜蜜。
我坐在床頭,看著手中的電話。
我好像又聽見了水的聲音。滴答,滴答,緩緩的流著。
或者那是我下陷時氧氣從我身體裡離去的聲音。
我按下了那一串數字。
「喂?」
「我可以打給你嗎?」
「為什麼不行?妳不是就正在跟我講電話嗎?」老師低低的笑聲響起。
「為什麼不是我?」
「……抱歉。」他聽起來是歉疚的。
那篇網誌,被鎖上了的網誌。
密碼是兩人的生日和一些什麼數字,昨晚我試了好久好久還是打不開。
五個小時,天空漸漸刷上了漂亮的湛藍,我的眼前卻一片模糊。
「喂……?」他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似乎在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傷害到我。
突然想起了我私底下寄出的幾封email,那些我從來沒讓T看過的部分。
我說T就像花一樣,我是她身邊的小草,而他則是我們的太陽。
他喜歡這個比喻,他認同它。所以後來他都用小花小草來稱呼我們。
T聽他說起後,她馬上也喜歡上了這個比喻。
她愛我,喜歡我在她身旁當她唯一的小草。
「我可以離開了嗎?」我輕輕地問。
不行,他回答。因為有小草在旁作伴的花是最美麗的。他沒有說,但我知道。
不行,T回答。「妳不贊成我們在一起嗎?妳不是也覺得他很好嗎?」
「我不想妳離開我。我愛妳。」T這麼說。
那天晚上,我請他在電話裡唱了一首晚安曲,像是道別,又像是曖昧。
我用了我最溫柔繾綣的聲音,說了一聲謝謝,極盡纏綿。
我要在他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我想留下一個不能遺忘的位置。
我渴望,成為阻礙。
掛上電話的那刻,強烈的背德感、罪惡感、自我厭惡與渴求瞬間席捲了我。
在棉被裡痛哭失聲,幾欲嘔吐。
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失去了言語,走上灼燒炙燙割人的陸地,雙腳鮮血淋漓。
這才想起,救了王子的人並不是我。
日子依舊一天一天過去。
某天,T吃吃地笑,「我想看妳喝醉的樣子。」眼底閃爍著好奇的光。
「好。」我說。
一飲而盡。
他載我們到了他家,旁邊有著一片漂亮的翠綠稻田。
張開雙眼,世界一片明亮。
好久沒有這麼明亮了。
T在稻田中央笑著向我招手,像是全身沐浴在光芒裡,璀璨而閃耀。
她合該這樣,像是豔陽下盛開的嬌豔花朵,上頭的露珠閃閃發光。
我笑了,在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毫無虛假的、快樂地笑
笑著笑著,便沉沉地睡去,那是多難得的安穩啊,多希望可以永遠不要醒來。
隔天。頭痛欲裂。
「我們做了。」在頂樓,T哭泣著。「我不知道這樣到底對不對?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風悽悽地刮著,伴隨尖銳的呼嘯聲,一刀一刀地刻在骨頭上,冷冷地、麻麻的、刺刺癢癢的,又帶著鑽心的疼。
我張開嘴,只能發出短促的單音,聲音乾癟的像是破碎的泡沫。
我靜靜地抱著T,她在我懷裡放聲大哭。我卻只能空洞地望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
為什麼是這樣的夜晚呢?為什麼都是在這樣的夜晚?
逢魔時刻已過,正當百鬼夜行。
那時,我就在同一棟建築裡啊,我就在那裡啊。
愛與恨的藤蔓在心中瘋長,斷裂、新生、斷裂、新生,循環不已。
裂口滴下腐朽的汁液,將湖水染成了最幽深的墨色。
我看不見天空,也望不進湖底。只是還隱約聽見是誰在哭泣。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沒關係的,不會有事的。」我聽見自己這麼說,「我永遠站在妳這邊。」
日復一日,一天一天仍然就這樣過去。
每況愈下。
「怎麼辦?怎麼辦?」T害怕地落淚,像斷線的珍珠。「我們的合照被我爸媽看見了。」
分開吧。我的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呢喃。
「我會支持妳。」我說。
我寫了一封信給他,質問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保護T。
我明白,踏錯一步一不小心毀掉的就是他的人生,有T在前吸引大部分的目光,或許是將雙方的傷害減到最小的方式。
但這改變不了他是個渾蛋的事實。
T在被她爸爸搧了一巴掌後哭著打給我的電話裡,聲音顫抖的令我心碎。
分開吧。分開吧。王八蛋。
沒有將這樣的話吶喊出口,自以為理性的語句,是我竭力的強撐。
「沒有朋友會做到妳這樣的。妳真噁心。」
他一句話敲碎了我掙扎緊握、保留下來的、最後的尊嚴。
第二天的一大早,T憤怒地向我大吼:「妳究竟跟他說了什麼?!妳這變態!」
拍在桌子上的巨響,轟隆轟隆的在耳邊迴盪。
終於是白天了,明明應該是白天的。視線卻開始發黑。
耳鳴,心悸。世界支離破碎。
T就這樣走出了我的生命,無法回頭,我們再也沒有回頭。
我再也不知道她是否還安好,是否還能夠再次笑的那麼燦爛。
永遠也不會是為了我而笑的,那樣甜美的笑顏。
只因我不是她的公主,她不是我的王子。
而她想要的,也從來就不是公主。
後來,有好一陣子我忘了應該要怎麼哭泣。
不敢問,不敢說,不能提……不能想。
那個我不該愛上的,愛上不該愛的人的女孩。
這是我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