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油烙餅:孩子視角下的荒誕時代】
小編之前也分享過幾篇,中國作家汪曾祺的短篇小說。要說他比較出名的短篇,大概是〈受戒〉,但小編個人比較喜歡的,是這篇〈黃油烙餅〉。
要說對祖孫親情的描寫,應該是再樸素不過的主題。但他卻以這最平凡常見的情感,用平淡的筆觸,來刻畫近代中國最大的悲劇(但全文卻沒有一字提及)再沒有比從懵懂無知的孩童視角,更能映照這個時代的荒謬了。
來看看這部精采而感人的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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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油烙餅 / 汪曾祺
蕭勝跟著爸爸到口外去。
蕭勝滿七歲,進八歲了。他這些年一直跟著奶奶過。他爸爸的工作一直不固定。一會兒修水庫啦,一會兒大煉鋼鐵啦。他媽也是調來調去。奶奶一個人在家鄉,說是冷清得很。他三歲那年,就被送回老家來了。他在家鄉吃了好些蘿蔔白菜,小米麵餅子,玉米麵餅子,長高了。
奶奶不怎麼管他。奶奶有事。她老是找出一些零碎料子給他接衣裳,接褂子,接褲子,接棉襖,接棉褲。他的衣服都是接成一道一道的,一道青,一道藍。倒是挺乾淨的。奶奶還給他做鞋。自己打袼褙,剪樣子,納底子,自己緔。奶奶老是說:「你的腳上有牙,有嘴?」「你的腳是鐵打的!」再就是給他做吃的。小米麵餅子,玉米麵餅子,蘿蔔白菜——炒雞蛋,熬小魚。他整天在外面玩。奶奶把飯做得了,就在門口嚷:「勝兒!回來吃飯咧——!」
後來辦了食堂。奶奶把家裡的兩口鍋交上去,從食堂裡打飯回來吃。真不賴!白麵饅頭,大烙餅,鹵蝦醬炒豆腐、悶茄子,豬頭肉!食堂的大師傅穿著白衣服,戴著白帽子,在蒸籠的白濛濛的熱氣中晃來晃去,拿鏟子敲著鍋邊,還大聲嚷叫。人也胖了,豬也肥了。真不賴!
後來就不行了。還是小米麵餅子,玉米麵餅子。
後來小米麵餅子裡有糠,玉米麵餅子裡有玉米核磨出的碴子,拉嗓子。人也瘦了,豬也瘦了。往年,攆個豬可費勁哪。今年,一伸手就把豬後腿攥住了。挺大一個克郎,一擠它,咕咚就倒了。摻假的餅子不好吃,可是蕭勝還是吃得挺香。他餓。奶奶吃得不香。他從食堂打回飯來,掰半塊餅子,嚼半天。其餘的,都歸了蕭勝。
奶奶的身體原來就不好。她有個氣喘的病。每年冬天都犯。白天還好,晚上難熬。蕭勝躺在坑上,聽奶奶喝嘍喝嘍地喘。睡醒了,還聽她喝嘍喝嘍。他想,奶奶喝嘍了一夜。可是奶奶還是喝嘍著起來了,喝嘍著給他到食堂去打早飯,打摻了假的小米餅子,玉米餅子。
爸爸去年冬天回來看過奶奶。他每年回來,都是冬天。爸爸帶回來半麻袋土豆,一串口蘑,還有兩瓶黃油。爸爸說,土豆是他分的;口蘑是他自己采,自己晾的;黃油是「走後門」搞來的。爸爸說,黃油是牛奶煉的,很「營養」,叫奶奶抹餅子吃。土豆,奶奶借鍋來蒸了,煮了,放在灶火裡烤了,給蕭勝吃了。口蘑過年時打了一次鹵。黃油,奶奶叫爸爸拿回去:「你們吃吧。這麼貴重的東西!」爸爸一定要給奶奶留下。奶奶把黃油留下了,可是一直沒有吃。奶奶把兩瓶黃油放在躺櫃上,時不時地拿抹布擦擦。黃油是個啥東西?牛奶煉的?隔著玻璃,看得見它的顏色是嫩黃嫩黃的。去年小三家生了小四,他看見小三他媽給小四用松花粉撲癢子。黃油的顏色就像松花粉。油汪汪的,很好看。奶奶說,這是能吃的。蕭勝不想吃。他沒有吃過,不饞。
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她從前從食堂打回餅子,能一氣走到家。現在不行了,走到歪脖柳樹那兒就得歇一會。奶奶跟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們說:「只怕是過得了冬,過不得春呀。」蕭勝知道這不是好話。這是一句罵牲口的話。「噯!看你這乏樣兒!過得了冬過不得春!」果然,春天不好過。村裡的老頭老太太接二連三的死了。鎮上有個木業生產合作社,原來打傢俱、修犁耙,都停了,改了打棺材。村外添了好些新墳,好些白幡。奶奶不行了,她渾身都腫。用手指按一按,老大一個坑,半天不起來。她求人寫信叫兒子回來。
爸爸趕回來,奶奶已經咽了氣了。
爸爸求木業社把奶奶屋裡的躺櫃改成一口棺材,把奶奶埋了。晚上,坐在奶奶的炕上流了一夜眼淚。
蕭勝一生第一次經驗什麼是「死」。他知道「死」就是「沒有」了。他沒有奶奶了。他躺在枕頭上,枕頭上還有奶奶的頭髮的氣味。他哭了。
奶奶給他做了兩雙鞋。做得了,說:「來試試!」——「等會兒!」吱溜,他跑了。蕭勝醒來,光著腳把兩雙鞋都試了試。一雙正合腳,一雙大一些。他的赤腳接觸了搪底布,感覺到奶奶納的底線,他叫了一聲「奶奶!!」又哭了一氣。
爸爸拜望了村裡的長輩,把家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把一些能應用的鍋碗瓢盆都裝在一個大網籃裡。把奶奶給蕭勝做的兩雙鞋也裝在網籃裡。把兩瓶動都沒有動過的黃油也裝在網籃裡。鎖了門,就帶著蕭勝上路了。
蕭勝跟爸爸不熟。他跟奶奶過慣了。他起先不說話。他想家,想奶奶,想那棵歪脖柳樹,想小三家的一對大白鵝,想蜻蜓,想蟈蟈,想掛大扁飛起來格格地響,露出綠色硬翅膀低下的桃紅色的翅膜……後來跟爸爸熟了。他是爸爸呀!他們坐了汽車,坐火車,後來又坐汽車。爸爸很好。爸爸老是引他說話,告訴他許多口外的事。他的話越來越多,問這問那。
他對「口外」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
他問爸爸啥叫「口外」。爸爸說「口外」就是張家口以外,又叫「壩上」。「為啥叫壩上?」他以為「壩」是一個水壩。爸爸說到了就知道了。
敢情「壩」是一溜大山。山頂齊齊的,倒像個壩。可是真大!汽車一個勁地往上爬。汽車爬得很累,好像氣都喘不過來,不停地哼哼。上了大山,嘿,一片大平地!真是平呀!又平又大。像是擀過的一樣。怎麼可以這樣平呢!汽車一上壩,就撒開歡了。它不哼哼了,「刷——」一直往前開。一上了壩,氣候忽然變了。壩下是夏天,一上壩就像秋天。忽然,就涼了。壩上壩下,刀切的一樣。真平呀!遠遠有幾個小山包,圓圓的。一棵樹也沒有。他的家鄉有很多樹。榆樹,柳樹,槐樹。這是個什麼地方!不長一棵樹!就是一大片大平地,碧綠的,長滿了草。有地。這地塊真大。從這個小山包一匹布似的一直扯到了那個小山包。
地塊究竟有多大?爸爸告訴他:有一個農民牽了一頭母牛去犁地,犁了一趟,回來時候母牛帶回來一個新下的小牛犢,已經三歲了!
汽車到了一個叫沽源的縣城,這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一輛牛車來接他們。這車的樣子真可笑,車軲轆是兩個木頭餅子,還不怎麼圓,骨魯魯,骨魯魯,往前滾。他仰面躺在牛車上,上面是一個很大的藍天。牛車真慢,還沒有他走得快。他有時下來掐兩朵野花,走一截,又爬上車。
這地方的莊稼跟口裡也不一樣。沒有高粱,也沒有老玉米,種蓧麥,胡麻。蓧麥乾淨得很,好像用水洗過,梳過。胡麻打著把小藍傘,秀秀氣氣,不像是莊稼,倒像是種著看的花。
喝,這一大片馬蘭!馬蘭他們家鄉也有,可沒有這裡的高大。長齊大人的腰那麼高,開著巴掌大的藍蝴蝶一樣的花。一眼望不到邊。這一大片馬蘭!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他像是在一個夢裡。
牛車走著走著。爸爸說:到了!他坐起來一看,一大片馬鈴薯,都開著花,粉的、淺紫藍的、白的,一眼望不到邊,像是下了一場大雪。花雪隨風搖擺著,他有點暈。不遠有一排房子,土牆、玻璃窗。這就是爸爸工作的「馬鈴薯研究站」。土豆——山藥蛋——馬鈴薯。
馬鈴薯是學名,爸說的。
從房子裡跑出來一個人。「媽媽——!」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媽媽跑上來,把他一把抱了起來。
蕭勝就要住在這裡了,跟他的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了。奶奶要是一起來,多好。
蕭勝的爸爸是學農業的,這幾年老是幹別的。奶奶問他:「為什麼總是把你調來調去的?」爸說:「我好欺負。」馬鈴薯研究站別人都不願來,嫌遠。爸願意。媽是學畫畫的,前幾年老畫兩個娃娃拉不動的大蘿蔔啦,上面張個帆可以當做小船的豆菜啦。她也願意跟爸爸一起來,畫「馬鈴薯圖譜」。
媽給他們端來飯。真正的玉米麵餅子,兩大碗粥。媽說這粥是草籽熬的。有點像小米,比小米小。綠盈盈的,挺稠,挺香。還有一大盤鯽魚,好大。爸說別處的鯽魚很少有過一斤的,這兒「淖」裡的鯽魚有一斤二兩的,鯽魚吃草籽,長得肥。草籽熟了,風把草籽刮到淖裡,魚就吃草籽。蕭勝吃得很飽。
爸說把蕭勝接來有三個原因。一是奶奶死了,老家沒有人了。二是蕭勝該上學了,暑假後就到不遠的一個完小去報名。三是這裡吃得好一些。口外地廣人稀,總好辦一些。這裡的自留地一個人有五畝!隨便刨一塊地就能種點東西。爸爸和媽媽就在「研究站」旁邊開了一塊地,種了山藥,南瓜。山藥開花了,南瓜長了骨朵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馬鈴薯研究站很清靜,一共沒有幾個人。就是爸爸、媽媽,還有幾個工人。工人都有家。站裡就是蕭勝一家。這地方,真安靜。成天聽不到聲音,除了風吹蓧麥穗子,沙沙地像下小雨;有時有小燕吱喳地叫。
爸爸每天戴個草帽下地跟工人一起去幹活,鋤山藥。有時查資料,看書。媽一早起來到地裡掐一大把山藥花,一大把葉子,回來插在瓶子裡,聚精會神地對著它看,一筆一筆地畫。畫的花和真的花一樣!蕭勝每天跟媽一同下地去,回來鞋和褲腳沾得都是露水。奶奶做的兩雙新鞋還沒有上腳,媽把鞋和兩瓶黃油都鎖在櫃子裡。
白天沒有事,他就到處去玩,去瞎跑。這地方大得很,沒遮沒擋,跑多遠,一回頭還能看到研究站的那排房子,迷不了路。他到草地裡去看牛、看馬、看羊。
他有時也去蒔弄蒔弄他家的南瓜、山藥地。鋤一鋤,從機井裡打半桶水澆澆。這不是為了玩。蕭勝是等著要吃它們。他們家不起火,在大隊食堂打飯,食堂裡的飯越來越不好。草籽粥沒有了,玉米麵餅子也沒有了。現在吃紅高粱餅子,喝甜菜葉子做的湯。再下去大概還要壞。蕭勝有點餓怕了。
他學會了采蘑茹。起先是媽媽帶著他采了兩回,後來,他自己也會了。下了雨,太陽一曬,空氣潮乎乎的,悶悶的,蘑菇就出來了。蘑菇這玩意很怪,都長在「蘑菇圈」裡。你低下頭,側著眼睛一看,草地上遠遠的有一圈草,顏色特別深,黑綠黑綠的,隱隱約約看到幾個白點,那就是蘑菇圈。的溜圓。蘑菇就長在這一圈深顏色的草裡。圈裡面沒有,圈外面也沒有。蘑菇圈是固定的。今年長,明年還長。哪裡有蘑菇圈,老鄉們都知道。
有一個蘑菇圈發了瘋。它不停地長蘑菇,呼呼地長,三天三夜一個勁地長,好像是有鬼,看著都怕人。附近七八家都來采,用線穿起來,掛在房檐底下。家家都掛了三四串,挺老長的三四串。老鄉們說,這個圈明年就不會再長蘑菇了,它死了。蕭勝也采了好些。他興奮極了,心裡直跳。「好傢伙!好傢伙!這麼多!這麼多!」他發了財了。
他為什麼這樣興奮?蘑菇是可以吃的呀!
他一邊用線穿蘑菇,一邊流出了眼淚。他想起奶奶,他要給奶奶送兩串蘑菇去。他現在知道,奶奶是餓死的。人不是一下餓死的,是慢慢地餓死的。
食堂的紅高粱餅子越來越不好吃,因為摻了糠。甜菜葉子湯也越來越不好喝,因為一點油也不放了。他恨這種摻糠的紅高粱餅子,恨這種不放油的甜菜葉子湯!
他還是到處去玩,去瞎跑。
大隊食堂外面忽然熱鬧起來。起先是拉了一牛車的羊磚來。他問爸爸這是什麼,爸爸說:「羊磚。」——「羊磚是啥?」——「羊糞壓緊了,切成一塊一塊。」——「幹啥用?」——「燒。」——「這能燒嗎?」——「好燒著呢!火頂旺。」後來盤了個大灶。後來殺了十來隻羊。蕭勝站在旁邊看殺羊。他還沒有見過殺羊。嘿,一點血都流不到外面,完完整整就把一張羊皮剝下來了!
這是要幹啥呢?
爸爸說,要開三級幹部會。
「啥叫三級幹部會?」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三級幹部會就是三級幹部吃飯。
大隊原來有兩個食堂,南食堂,北食堂,當中隔一個院子,院子裡還搭了個小棚,下雨天也可以兩個食堂來回串。原來「社員」們分在兩個食堂吃飯。開三級幹部會,就都擠到北食堂來。南食堂空出來給開會幹部用。
三級幹部會開了三天,吃了三天飯。頭一天中午,羊肉口蘑饣肖子蘸蓧面。第二天燉肉大米飯。第三天,黃油烙餅。晚飯倒是馬馬虎虎的。
「社員」和「幹部」同時開飯。社員在北食堂,幹部在南食堂。北食堂還是紅高粱餅子,甜菜葉子湯。北食堂的人聞到南食堂裡飄過來的香味,就說:「羊肉口蘑臊子蘸蓧面,好香好香!」「燉肉大米飯,好香好香!」「黃油烙餅,好香好香!」蕭勝每天去打飯,也聞到南食堂的香味。羊肉、米飯,他倒不稀罕:他見過,也吃過。黃油烙餅他連聞都沒聞過。是香,聞著這種香味,真想吃一口。
回家,吃著紅高粱餅子,他問爸爸:「他們為什麼吃黃油烙餅?」
「開會幹嘛吃黃油烙餅?」
「他們是幹部。」
「幹部為啥吃黃油烙餅?」
「哎呀!你問得太多了!吃你的紅高粱餅子吧!」
正在咽著紅餅子的蕭勝的媽忽然站起來,把缸裡的一點白麵倒出來,又從櫃子裡取出一瓶奶奶沒有動過的黃油,啟開瓶蓋,挖了一大塊,抓了一把白糖,兌點起子,擀了兩張黃油發麵餅。抓了一把蓧麥秸塞進灶火,烙熟了。黃油烙餅發出香味,和南食堂裡的一樣。媽把黃油烙餅放在蕭勝面前,說:「吃吧,兒子,別問了。」
蕭勝吃了兩口,真好吃。他忽然咧開嘴痛哭起來,高叫了一聲:「奶奶!」
媽媽的眼睛裡都是淚。
爸爸說:「別哭了,吃吧。」
蕭勝一邊流著一串一串的眼淚,一邊吃黃油烙餅。他的眼淚流進了嘴裡。黃油烙餅是甜的,眼淚是鹹的。
茄子蒸多久熟 在 茉莉小姐說說話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晚餐》
拜 愛吃鬼芸芸 芸姐所賜😆
昨天貼了一張冰箱塞滿菜的照片
竟然獲得熱烈迴響
真的是感恩鬼芸芸!讚嘆鬼芸芸! 😍😍😍
不愧是20萬讚美食部落客大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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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芸姐留言引發的討論:
『葉菜類到底要如何保存才能延長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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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我個人的做法:
如果已經放冰箱兩三天,
看起來有點虛弱的菜葉,
拿出來浸泡在水裡,至少要讓根部吸到水,
如果已經有爛掉的葉子摘掉(不摘會有異味),
植物吸到水就會又回魂過來(「毛細現象」國中有教過)、菜葉變得飽滿有生氣,
再瀝乾裝袋收冰箱,
裝袋時要把空氣盡量排空
避免蔬菜與空氣接觸
如果有買市售的保鮮袋會更延長保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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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很多做法
歡迎在底下留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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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次買很多蔬菜回家
要有計劃的煮
依照個別情況
容易爛的先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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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要買很多葉菜
盒裝豆腐、雞蛋保存期限都比較長
根莖豆瓜類也很好買
而且有些不一定要放冰箱
常溫也可以放個幾天
四季豆、菜豆、荷蘭豆、甜豆、毛豆、豌豆、皇帝豆......
地瓜、馬鈴薯、芋頭、南瓜、大黃瓜、小黃瓜、冬瓜、蒲瓜、櫛瓜、紅白蘿蔔、甜菜根、山藥......
玉米、番茄、洋蔥
還有雖然有些人不喜歡但也是可以買的
茄子、青椒、紅黃甜椒、秋葵、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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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些基本常見的列出來真的有夠多
回想一下
如果上面列的這些
你好像很少吃、好像很久沒吃
下次就列入購物清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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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擬好計畫、開好菜單再去購物
避免不知所措亂買一通
買太多冰不下
或者吃來吃去覺得老是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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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來跟我哭說上面那些很多你都不吃蛤🙄🙄🙄
要吃什麼、要怎麼活下去
只有你自己可以決定
我的字典裡沒有「挑食」兩個字!💢💢💢
(媽媽聽到會巴落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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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
還有一堆現成菜、半成品、調理包
做成袋裝方便收納
加熱即食也很輕鬆
可以吃的東西真的很多
煮飯的人可以不用那麼認真
每天每餐都要現煮鮮食太累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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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餐就充分運用了上面列的那些
#番茄雞蛋麵
裡面有兩顆大番茄、一包皺葉白菜、蔥
一鍋到底不會很難
麵條放了兩種,因為家裡的好勁道千羽拉麵用完了
這個在很多賣場超市也缺貨了(證明好勁道只有這款最好吃啊~🤪),暫時買不到沒關係啦~還有很多別的麵條可以吃啊!
#燙秋葵沾胡麻醬
秋葵可以有空先燙好放冰箱
要吃的時候直接端出來上菜
#粉蒸排骨
這次底下墊的是南瓜,喜歡南瓜剛好熟,雖然軟,但還算是扎實的軟,口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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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波疫情升溫還要持續多久沒人知道
但是我們都要一起平安度過
抱怨不會讓事情變好
只有從自己做起
好好的撐過去
才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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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一律要戴口罩
#戴口罩
#口罩要戴好
#洗手消毒
#衣物每天換洗
#沒事就待在家!
茄子蒸多久熟 在 憑高酹酒,此興悠哉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黯淡求生的威士忌酒廠--中文威士忌雜誌第43期
歐美疫情再起,英格蘭於11月初再度祭出長達4個星期的禁足令,蘇格蘭雖然不在列,仍必須嚴守社交隔離原則,酒廠的運作因而大受影響,所有原本需要併肩執行的工作都只能拆成分解動作,例如調酒室內先由助理將樣品準備好,而後調酒師再進入室內進行品管或調製,不僅效率低,所需時間也拉長,可想而知的是蒸餾產業中每個環節都可能受到影響。
這種全球驚變狀態將持續多久?樂觀者看到明年下半,但普遍認為得延到2022年春,導致近十幾年來的威士忌大爆發似乎被迫稍稍停頓。即便我預言將會有少數小酒廠撐不下去,但2~3年的停頓還不致引發關廠潮。回顧威士忌的產業史,1970年代發生的大蕭條境況比今日更為慘烈,我們懷念的Brora、Port Ellen、Rosebank都在這十多年期間關門,但酒友們或許不知,好幾間蒸餾廠為了在逆境中求生存,動起兼營副業的腦筋,儘管並不成功,卻讓我們看到酒廠能屈能伸的柔軟身段:
格蘭花格的小龍蝦養殖事業
純家族經營的格蘭花格大家應該都十分熟悉,當他們察覺到威士忌產量已經過剩時,開始思考是否可利用過去廢棄的熱水來養殖小龍蝦(crayfish,就是大陸人大啖的淡水龍蝦),而後在1975年從瑞典引進了小龍蝦苗,放入一座搬入蒸餾室保溫的舊糖化槽,水源來自加熱後的冷凝水。雖然畢生經營蒸餾事業的John Grant毫無水產養殖概念,終究還是克服了小龍蝦脫殼和自相殘食種種問題,小龍蝦在溫水環境下快速生長,John信心大增,廣邀記者到廠參訪並饗以小龍蝦大餐。酒足飯飽後,John打算向記者們詳細說明酒廠的新事業,但記者們毫不領情的嘲弄,立即澆熄了Grant家族的熱情而不了了之。雖說如此,John事後回憶起這段往事時,仍認為那批小龍蝦確實鮮美,只是無法賺錢,所以通通進入酒廠員工的肚子裡。
湯瑪丁與鰻魚
酒友們或許不知,1970年代的湯瑪丁是全蘇格蘭最大的蒸餾廠,年產量達1,250萬公升,也因此對於烈酒景氣十分敏感。或許受到格蘭花格的啟發(教訓?),酒廠在1980年代初將某間發酵室改建為魚塘,同樣使用廢棄熱水,但養殖的不是小龍蝦,而是滑溜的鰻魚。湯瑪丁顯然有備而來,鰻魚在他們細心呵護下養得頭好壯壯,足以出口到嗜食鰻魚的荷蘭、日本等地賺取業外收入,似乎開創了一番新事業。不過問題不在養殖,而是威士忌的全球大蕭條,產量不得不大幅縮減,連帶的影響到溫水供應,進而影響鰻魚的生長。到了1980年代中,部分蒸餾器被迫拆解,年產量下滑到約500萬公升,而鰻魚事業也只能終止了。
格蘭蓋瑞的溫室蔬果
同樣利用酒廠生產廢能,但真正發揚光大且揚威國際的唯一案例,當屬格蘭蓋瑞。酒廠利用原本已經使用的熱能再利用系統,於1977年建造了一座大型蔬果溫室,種植包括番茄、茄子、黃瓜等蔬果,以及鬱金香、天竺葵種種花卉,經營績效非常好而聲名大噪,番茄的年產量最高達到200噸,BBC還製作特別節目來報導這座「希望菜園」,也曾展示在1982年美國世界博覽會中的英國展館。可惜酒館經理轉任到波摩之後,後繼者對於蔬菜園興趣缺缺,尤其是逐漸擴大的菜園需要更多的熱源,酒廠只得拉長蒸餾時間而切取過多的酒尾,導致這段時期的產品出現奇妙的皂味。這種「為蔬果溫室製做熱能」的生產模式已經本末倒置,雖然1985年左右建造了一套菜園專用供熱系統,但人事已非,最終在1993年徹底放棄,當時的覆盆子園,今日已經是一片住宅。
以上三間酒廠不是特例,Glen Moray曾將廢棄的撒拉丁箱(發麥用)改建為魚池,用來養殖吳郭魚(tilapia),坦杜酒廠嘗試過鱒魚,而高原騎士酒廠則另闢蹊徑的種植蘑菇。這些失敗案例留下來的共同教訓是:
1. 酒廠的能源支出極高,切勿浪費,必須循環利用。
2. 蒸餾廠好好的做酒即可,不要三心兩意,否則留下的都是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