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身心出現奇特的變化,原本容易情緒起伏,敏感度很高的我,好像進入了寧靜的內在核心。
不是無感麻木的平靜,比方說,前幾天因為家裡私事跟人交涉,遇到推卸責任的回應,我理直氣和的重申立場周旋半天,最後總算處理完了,回去還是火大怎麼有這麼不可理喻的人,狠狠捶了幾下棉被,哇哇大叫幾聲,把蓄積的能量甩開,就好了。
就好像是我曾聽過,草原上的羚羊被獵豹追趕逃命,生死一線地脫離險境後,會劇烈顫抖釋放壓力,接下來又像沒事一樣繼續吃草,那樣的本能,那樣的不受大腦恐懼牽制,那樣的活在當下。
我當時的感覺很像這樣,有壓力,也有憤怒,也會不耐煩,但是那個憤怒不傷及內在核心,還是能夠保持理智好好處理,不會失控指責或是吵起來,事後在找個地方抖落情緒的餘波,又像沒事一樣繼續好好吃飯做事。
***
以前我不是能做到這樣的人,高敏感族很容易遇到刺激就內傷,也沒什麼底氣,明知道是別人不講理也會往心裡去,糾結半天以後罵了對方也罵了自己,對方傷我一成,我傷自己十分,遇到一點衝突就要花很多時間恢復元氣。
我好奇問問自己做對了什麼,最近能夠幾次遇到讓我焦慮或火大的事,心裡都能緩過一個餘裕,讓自己呼吸,舒服,大腦的杏仁核不要暴衝,冷靜輕鬆地處理好事情?
後來我找到答案了,就是前幾天文章寫的:自我照料。
***
「我的價值,不在於能贏過誰,而是我有能力把自己照顧得好。」
當時我在錄脈輪一年療癒計畫,透過牌卡覺察到,自己很容易把「爭贏」當成「自我價值」的來源──但是這樣的價值是虛的,而且一旦別人表現出不悅,我就會覺得他不喜歡我、感覺自己沒有價值,馬上就想要討好,或是容易配合對方的主張,把自己的立場讓出來。
但是當我覺察到這一點,並且把「討好」的能量,有意識地轉向「自我照料」時,奇妙的事就發生了。
***
在那次交涉的過程中,我察覺到對方講話提高了音量,言語隱含著攻擊性,我會馬上注意到身體的緊繃,然後告訴自己,呼吸,稍微動一下身體,把糾結起來的筋膜鬆開,舒服了嗎?好,呼吸,用呼吸幫一瞬間緊起來的胃部按摩,用呼吸安撫開始緊繃的胸口,...
如果是以前,情緒一旦感受到外力威脅,大腦馬上會進入警戒模式高速運轉,身體也會進入戰鬥狀態──但這是個極度消耗的反應,尤其高敏感族原本就很容易進入警戒模式,又用恐懼推動大腦運作,一下就把自己推入鑽牛角尖的死胡同,連危機解除了、或其實根本沒有危機,自己還是可以在腦內反覆鑽個不停,那被拖著跑的身體根本沒有一刻是鬆懈的,隨時隨地都在備戰狀態。
我在這個反應快發動前,很快地覺察到身體的訊號,立刻告訴自己:好囉,身體開始緊繃了,我們先放鬆、呼吸、讓身體舒服,其他事情不重要,等等再說。
然後在身體慢慢被鬆開的過程,情緒也會跟著緩下來,這前後可能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大腦也會因為沒有被情緒影響而狂踩油門,更能理智地工作,像個清醒的軍師告訴我,喔這個情境該怎麼回答比較好,或是,欸其實對方沒這個意思,換個方式說就好,不必用對抗的口氣嗆回去。
或就算對方有那個意思、口氣也不好,也會因為身體舒服了,情緒不受攻擊了,那股帶刺的能量就從旁邊穿透過去──有聽到,也知道對方不友善,但不覺得受傷,那不覺得受傷,就更不覺得需要討好來維護自我價值,能穩穩地用自己的立場站好。
***
每次不舒服,都先照料自己,而不是向外討。自己穩了,能量舒服了,更不需要討什麼,而會自成一個吸引人的場域,讓美好的人事物想親近。
不好的事還是會發生,但能量場越穩定,那些不好的事不會傷及核心,傷害過了也很快就能恢復。甚至因為維持舒適的能量久了,圍繞在身邊、質感好的外援也多,那些人也會來幫你度過,恢復得又更快。
幾次下來會發現,人只要學習把能量留在自己身上,就是最大的滋養。什麼多餘的都不用做,內在就開始安定舒適起來,人也會越來越愛上這樣的日子。
願你也走上這樣的自我照料之路。
(前幾天的覺察文章放在留言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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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9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0的網紅Ms Venus,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試試小清新? 建議使用耳機收聽? - 梁靜茹《小手拉大手》 辻亞彌乃《幻化成風》[貓の報恩]主題曲 Covered by MsVenus 作曲:つじあやの 作詞:つじあやの/陳綺貞 編曲:根岸孝旨/陳建麒 還記得那場音樂會的煙火 還記得那個涼涼的深秋 還記得人潮把你推向了我 遊樂園擁擠的正是時候 ...
草原 的 那個 花 在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家族排列】前世創傷與系統糾葛
截圖是案主分享的經驗。由於文章很長,所以只截一部份當插圖,完整的內容我轉貼在下面。
這個案例是透過「轉化前世印記」的方式來「修正案主與家族前人的能量糾葛」。至於為何這個方法可行,我在過去的文章中提過,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翻舊文參考。
但是在排列過程中,要透過轉化前世印記的方式,還是進入家族系統去鬆綁案主與家族前人的能量糾葛,基本上不是由我決定的,而是在這個我與案主所共築的排列場(能量場),會自己顯示當下的最佳路徑。我的工作就是負責覺察到它,然後就跟著能量前進。
以下是案主的分享:
------------開始-------------
在找沙久做個案前,身體酸痛很久,然後精神狀況一直很不好,深陷莫名的恐懼,總覺得要完蛋了(笑)
做個案一開始,在沙久指導下敲打身體,有種終於釋放的感覺,然後眼淚不自覺流出。
沒想到小小的身體,承載那麼大的憤怒和悲傷,而且還很久了(淚)……真的不舒服很久了。
(我腰痠背痛,晚上睡不好,已經有半年了以上了,一開始我都以為是自己睡姿不良,或是姿勢不正等等,但開始敲打、釋放時,我就明白我的不舒服都是那些情緒累積的疼痛……)
敲打完後,開始排列人偶,隨著沙久一邊解說,我雖然對於祖先的情況半知半解,但心有所觸動,也跟著哭。後來有進行一小段靈魂的修復,我看著遠方只能看到遼闊的草原,但在沙久一邊說時,我突然感覺到,是因為過去的事件對我來說太沈重,所以靈魂有個保護機制,先不讓我看見畫面,目前的我還沒有能力去看見過去的事件。
我還沒準備好去看見前世,但那個事件顯然深深影響我(我真的常常遇到一些狀況就覺得完蛋了、沒救了、好絕望,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強烈的絕望在我思緒裡。)
沙久在結束靈魂療癒部分後,讓我再次看自己身處的房間——明亮的窗戶,漂亮花紋的窗簾,我第一次有種感覺:就是我真的重新投胎,在寫新的生命劇本了,我已經離開那時候了。
好像第一次真正看到自己身處的世界(淚),真正腳踩在現在的地上。
最後沙久讓我跟命運鞠躬並臣服,我感覺到有重擔從我身上離開了。也許是我自己無意識的背起和連結祖先的情緒等等,臣服命運,讓我明白自己是小的,我只需要看著自己的人生。
我的人生是我的,跌跌撞撞也好,順順利利也罷,但那是我的,不能也不需要為別人活。我臣服,於是我能拿掉不屬於我的那些。
個案完成至今兩天,終於稍稍恢復精神,很感謝沙久提供家族排列的服務,真的謝謝。
這幾天,我還是偶爾有突然很害怕的時候,但是這時我有空間和能力陪自己呼吸,然後仔細看著周遭環境,看著身處的環境,告訴自己我已經重新投胎了,離開過去了。已經沒事了,我陪你一起。
(現在有時候陷在那種覺得很絕望的感覺,我就提醒自己:重新開始了……仔細看周遭環境,我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真的重新投胎,離開那個環境了!)
------------完-------------
草原 的 那個 花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明星與女巫】
.1 女孩們
這個城市庇護難民。入夜之後由於人工照射過於光猛,連星星都看不見,城市反而成為星星的海洋。在外人眼中,這裡豪華得不像難民營。
這些都是倒影在玻璃屏的倒影,1 分鐘之前,Alice 不小心通過一台 Panasonic CF90 登入了政府網絡,並不小心修改了人口普查紀錄,將自己從「未普查」修改為「已普查」。她是一個業餘上網者,也不是想偷竊政府的甚麼資料,只是想測試一下能否做到。然後她發現並沒想像中的困難,於是找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地方作了修改,就當是一句不顯眼的「到此一遊」。
她懷疑在 C 區像她這樣的人有多少,也許沒有。她比較願意相信自己是特別的,這令她沒有那麼不自在。她瞄瞄電腦中的時間,三個八婆應該差不多已來到。芝芝、Keiko、冬菇頭,這是她同系的同學和朋友。這三個人看中 Alice 的電腦,在 C 區,速度夠快的電腦並不常見。而她們最近迷一個外面的男明星,叫 David,就這樣,所以她們需要夠快的網絡和電腦連接外面的網絡。Alice 千叮萬囑她們不能向其他人透露關於上網的事。
據說是在上世紀的一場大戰,具有VR 彩現能力和短期洗腦能力的高速電腦結構被定義為戰略物資,在戰後的難民營,管有高速運算機亦需要持牌。Alice 一開始認知到犯法,但上網可以看到的東西實在太多,後來她開始認為自己合法擁有它,只不過沒有文書——她對自己這樣辯解。
但具體上,她可以被控無牌管有高速運算機。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種機器屬於戰略物資,C 區大部份人口都是科技文盲,會以為它是其他大戰前的科技產物。她向父親這樣解釋這台機器:這是一台科技文物,它主要的功能是進行類似「貪食蛇」或是「接龍」的小遊戲程式,父親顯然不懂,所以就接受了它搬入房中。她也為這台機器寫了一個反跟蹤程式,她不想別人知道她在上網。
透過仍在地球軌道運行的殘存衛星,這台運算器可以透過一種在 21 世紀初開始流行的技術——全球 Wifi——接收到訊號。
相反,C 區下達消息以實體報刊為主,近年政府也實際出資建立了電視、電台,但那不是她在網絡存庫看到的世界。這個地方誕生,就因為那場因為互聯網而爆發的毀滅性戰爭,所以大家都被灌輸了「上網行為必須嚴格管制」的文化,還有相關的一大堆一般人進入不了的防火牆。
透過斷斷續續的收發,可以讀到不少殘存的網絡檔案庫。聽說大戰後的人開始重建各地網絡,修復以前的資料。關於之前的一切像朦朧的月亮,始終是模糊不清。國際聯盟認為,對 A 區至其餘各區的長期難民人口來說,全面享受互聯網人權的人口少於 5%。這當然是一個約數,很多人也可以用互聯網,這主要是擁有權力的人、金融政府機關、有錢的難民,或者像 Alice 一樣不正當得到工具的。這個消息,並沒有在 C 區報道或廣播過。
芝芝、Keiko、冬菇頭是能夠守秘密的人嗎?她會這樣想。
她們帶著一些外賣和——紅酒——前來,還有一個小箱放她們的睡衣。芝芝一家來到這裡以前,是一個美國人。這真是一個令人懷舊的名字。她放下之後,大動作擁抱她,說著路上許多的不便。然後她望著那台機器,「已經開動了啊?就像上次一樣,很讚。」芝芝說。她們放下行裝之後就開始上網,Alice 第二次讓芝芝操作,她已經在搜索關於 David 要破天荒走入難民營開音樂會的消息。
冬菇頭據她自己說,她一家來自亞洲某個國家,因此她被定義為亞洲人的方式也很方便,她正在抄寫她們讀到的消息——實際上是速寫。據說在難民營的上流社會,人們已經開始使用電子手帳記事,政府對他們開放了某些持有電子運算裝置的權限,甚至「合法上網」。不過要如何得到那個資格,似乎要經過許多官僚程序、實力和意志的較量。有些人得到上網專利之後會用各種方式分銷出去。
有些人得到足夠數據可以下載一本書而痛哭流涕。與大戰前不一樣,這是一個欠缺數據的時代。
Alice 沒有收她們錢,因為她們有莫名其妙的友誼,這都是因為在小學六年班的時候,她們曾經一起在河邊的路上發現一具腐爛中的屍體。雖然這並不是甚麼開心的回憶。
那實際上是一大批浮屍的其中一具,具體的歷史已經不再流傳了,被刪除了,只知道這些都是鄰國戰場飄來的。你只會知道有東西被刪除了,但不會知道是甚麼被刪除了。
她們開始吃飯,芝芝和冬菇頭邊看邊吃,Keiko 問:「妳爸爸是可以的吧?」
Alice 說:「沒問題,我早已跟他說過,你們在樓下沒見到他?」
Keiko 說:「有呀,他在跟一個男人聊天,好像很忙的,所以我才問一下。」
是怎樣的人?
「像妳爸爸那個年紀,但老一點點。」
只有 Steven 會經常拜訪爸爸,Steven 是一個有著老鷹眼神的英國人,他們之間似乎是以鄉誼結緣。從小他就會來拜訪,特別是聖誕節,十幾歲的時候她特別期待 Steven 來,因為他會帶一些貴重的禮物來,有一次是一隻戰前的 casio 手錶。據說是因為爸爸和 Steven 有一些生意合作。她沒有問,正如她主動要交近幾年的房租,爸爸也沒有問。
後來她才知道 Steven 實際也做過警察,但實際年期她也不懂,who cares?她其實從沒有跟他認真聊過天,這一切只是來自童年一些模糊不清又不重要的印象。
晚餐吃完,她們繼續忙碌,Alice 下樓扔垃圾,經過客廳時他們還在。Steven 穿著休閒的 polo shirt和西褲笑著看了看她,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她就繼續出門。父親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似乎正繼續之前的談話:「Steve,我上一次去鹿鳴堂喝咖啡已經像上個世紀了……」
她去了扔垃圾,又回去房間。芝芝說到正在幫 David 建立一個後授會,而她會是團長。
Alice 一邊喝著酒,打開了陽台的窗,讓微熱的海風吹進來。她不懂他,她看過照片,是一個好看的男人,27 歲左右的歐亞混血兒,175公分,瘦得出奇,反而是芝芝的自信比較令人好奇。因為她早已見過 David 代言的化妝品、洗頭水、衛生棉和人造肉的廣告。
Alice 問:「沒有其他粉絲也想組織團體嗎?」
芝芝像一個只有自己知道被包養了的情婦,嘴角含春,是的,芝芝身上有這股微妙的自信已經一陣了。她回道:「這個……我有秘密渠道,要是真的做起來,其他人比不下我。」
可以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啦……我認識他的經理人,厲不厲害?」
Alice 點點頭,原來芝芝正在談一個特許權回來,怪不得這件事比起上學還要緊。據說,芝芝也賣其他音樂人的錄音帶,但 David 出貨量非常大。當然,Alice 也是一個慣犯,情況不妙到退休的父親不時會問:妳真的不用上學嗎?妳沒有退學吧?之類。
晚上她們在地上鋪床就睡了。Alice 平時總是待到很夜,幾乎聽到雀鳥開始啼叫才睡覺,但這一晚她也躺著閉上眼。翌日她送走她們,泡了一杯進口咖啡,開始研究昨晚的瀏覽紀錄。
.2 男人們
據說,在戰後的流行樂壇,51 歲無性別歌手 Justin Morgan 稱霸了一個世代,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近年開設了公司方式提拔其他音樂人。有樂評家認為 Morgan 「以非二元的獨特唱腔和『世界系』音樂,表達了戰後一代人類無以名狀的悲喜交雜」,但 Morgan 近年遇到強勁的對手,來自偶像團體單飛發展的 David Song 經過轉投另一廠牌之後,成功轉型為音樂界最受熱捧的戰後一代音樂人。
另一位評論人這樣形容 Song 的音樂:
「你有時已經難以界定 Song 的音樂還算不算流行曲,當他越來越掌控自己的音樂,特別是他開始寫歌詞之後,音樂編排以至歌詞內容開始變得大膽,但也開始陰暗,你會聽到 Song 在復古搖滾的《Mother》描述了一個控制狂母親和兒子的故事,這是不是在評論他的前經理人?以電子環境音樂主導的《石碑》則談到了一塊突然降落地球的神秘石碑,有一隻猩猩接觸了石碑之後突然進化出語言能力,而該猩猩在得到智慧之後轉為奴役其他同類,並藏起了石碑不讓其他猩猩接觸。Song 甚至執導了這首單曲的 MV,在一個草原場景,他動用了兩百隻機械猩猩參演,他在一個訪問中談到:『(用機械猩猩) 是為了不想危害這個極度頻危物種,在不動用那種技術的情況下,又要表達一種超現實的情況,用擬真的東西是最好選擇。』這首歌的 MV 也獲得了北大西洋國最佳 MV 獎……」
之後的檔案有 95% 是關於 Song 的個人資料以及 (未被證實及已證實的) 感情歷史。包括他曾幾次被指控「教唆粉絲自殺」,其中一個事件中有一名 17 歲少女自殺,警方調查後定調事件:該少女因為家庭因素自殺。也有粉絲認為這是敵對勢力抹黑偶像。
這都不是 Alice 有興趣的事情。作為外快工作,網絡上會有人出錢請她工作,工作內容包括但不限於盜取企業和個人資料。最近她正觀察一個工作機會,似乎有人想組織一些「網絡維護員」,他們的任務是「維護」 Justin Morgan 的所有數據歷史,除了是刪除不利消息,最好還能夠製造半真半假、有一定根據的假資訊式宣傳。這是幾個知名業界人物之間首先吹起的風。
父親進了房。他五十出頭,穿著 T-Shirt,架著一副戰前的他珍而重之的眼鏡。「外面有個男孩。」她打開了「貪食蛇」,回答他:「外面又有一個男孩。」
父親說:「還是那個。」
對於拒絕人,其實她不真正懂得,還是使喚了父親去送人。她想像那個男孩的背影,他一定在經歷很多東西,但是她不會是能夠回應他的人。她怎麼會是?但她又放棄不了面子,不想像八婆一樣說難聽的話。
這個疑似工作崗位,表面上似乎是 Justin Morgan 粉絲面對 David Song 強勢挑戰而發起的「護主行動」。但重點提到 Morgan 就很奇怪,看到這種訊息的人就會想,原來 Morgan 已經衰落到需要用上一些手段?
在那個夏天之前的某日,她在本地網絡沖浪時發現,幾個隱約暗示過這「工作機會」的網絡足印,都來自 C 區。這好像不奇怪,C 區很多人可以上網……其實不多。想著想著覺得不太妥。C 區,上網基本上屬於游走法律灰色地帶的行為,而 C 區人千辛萬苦上網然後去尋找一個跟特定外國藝人有關的 digital artifact modifier/creator 的工作機會?十分詭異。如果要唱好 Justin Morgan ,為甚麼要在難民營找?難民營人口中的某人為甚麼會關心一個幾乎沒有進口的歌手的福祉?
當然,這完全不合理,但上網多了,對於奇怪的事情也就容易接受,很多事情你聽完之後聳聳背就過了。
這不是一個容易跟人分享的心境,這台機械帶來的資訊,好像也開始令人無法割捨。有些東西她知道了,但開始不敢跟人提及,這可能帶來危險。如果這是犯罪的工具,跟兇器待在一起久了,自己也養成了罪犯的心態。
「是知識把人類推向自我毀滅的吧,所以政府封鎖了過多的知識。擁有過多知識的人,就等於是網絡或者心靈的海盜……」那個有條件把機器交給她的男人,並不知覺自己發言詩意背後的偽善,那個男人是一個資深黑客,她知道的一切都是來自他,技術上和其他方面,都沒有跟對方平起平座過。Mr Maekawa,她一直這樣叫他。他頭髮的那種黑,像 Keiko 那種,一模一樣。跟她們相處的時候,她有時會偷偷觀看 Keiko 。
「所以這一切要解讀為,他們在找人搜集 Morgan 的敵人的黑材料。」他這樣的邏輯,她完全無法理解。也許他老了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為此,她就去打聽 Morgan 最大的敵人即 David Song 的資料。在這個可能的反串組合之中,Song 那一方也十分有嫌疑。通過朋友們留下的資料,她也似乎就好像多認識了一個人。
.3 曲行的蛇
人口普查的季節沉默來臨,看到街上那些穿全白生化制服的普查員,她才想起人口普查。普查員來了家中,但只跟父親談話和做電子登記,乾淨俐落就離開。父親不敢多問,跟她談到這事時,便說道:「可能政府政策改了,逐個完成,是吧?」
後來她對父親說,自己已經在學校完成了人口普查,父親聽完之後也沒問甚麼。忙碌的上網和網下生活就這樣繼續著,幾乎已經忘了有這件事。
在那一季度的年末考試之後,有一個中年人在出口等她,他說自己是校長,要跟她聊一些事情,她一時有點恍神,就被帶到了另一間大房。Alice 聲稱沒有作弊,中年人揮著手笑說:
「妳是 Alice Hall,確認了。回到妳的問題,不是,妳沒有考試作弊。很多同學都做了人口普查了是嗎?」
她盡放鬆面部肌肉,回道:「是,我有留意到現在是人口普查的季節。」
她現在才看清這個中年人的細節,他是一個很乾淨的中年白人,但不知為何卻看不出一點細節,她確認自己看著他,而這個人卻似乎一點特徵都沒有。他就只是……權力的樣子。
校長說:
「那麼普查員到妳家中了嗎?」
有一刻,Alice 有大禍臨頭的感覺,有一瞬間。不過最後她還是比較淡定:「沒有……怎麼說好?他們確實來了,但只登記了我爸的電子手帶,對我基本上是置若罔聞,我們以為他們會分開來找我,但到現在都沒有,會是忘記了我嗎?」
校長聽完之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好的,沒事了,假期愉快。」他笑了,像一團模糊的幻覺陰影在微笑。校長走了不久,芝芝、Keiko、冬菇頭也出來,她們正討論要為 David 後援會設立一個信托基金,問她意見,她那一刻有點懊惱,只好答:
「在難民營也要搞信托嗎?」
轉念又覺得自己說了壞話,在難民營之中比較忌諱「難民營」這種字眼。人們不禁在兩種狀態中流轉,是承認這裡的暫時性,還是尋求終止它?但她們似乎沒有在意,一番迎送之後,她打起難民的精神獨自走回家。
她喜歡走路,在走路時似乎會想到很多事情,好像是自由的感覺。當然由大學走回家的路,已經走過很多次,沒有驚喜,但那天卻是陰雲密佈。她還是回家,因為那確實是她的家,還是她在做黑客賺的錢付擔的,但父親也在那裡。
突然被校長約談的經歷不尋常,Alice 開始想像父親那一方,如果有需要,他的供詞會對上嗎?他怎知道「應該」如何回應?應該跟他談這件事嗎?回家後,她最後沒有膽量提起,但父親先提起:「從以前走到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
以前他會跟她談這些睡前故事,他們很多人都是逃避一場災難,飄洋過海來到這裡。但不是那個老版本:「大家都在逃避大戰的陰影,大家都在逃避一些事情。」
她回應:「逃來 C 區,因為有一個女兒,成為一個單親父親,獲得難民資格,是為了甚麼?」
事後回想,這句話,任何一個父親聽到都應該拍案而起或深感懊惱,但父親沒有,父親是平靜的,只是看到思緒的皺紋。他就像準備了這個演說很久,他退休前明明是一個能言善辯的記者,她有時不知道人們變老的時候是否都會變得沉默。
父親說:「我們都曾像你們一樣有好奇心……反正現在的東西,我已不知道了,其實根本沒有鹿鳴堂這間咖啡廳。」
她看看他,他又繼續說:「鹿鳴堂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學運組織,我們都想往外跑,在網絡下載外面的東西……」她問:「然後…?」
他把身體往後靠攏,接著說:
「後來發生了很可怕的事,很多觸犯禁忌的同志都犧牲了,就這樣。妳想像不到,妳從那台機器知道很多吧?但很多資料都是破碎的,假造的,拜託,但妳只有 22 歲。真正發生過的東西只在我們的腦海之中。我是其中一些倖存的人。很多事情都發生在 C 區。」
這個故事,父親的確跟她聊過不只一次,不過年幼的時候,她理解為「爸爸在上一次大戰中倖存」。
「抱歉,我不能再說太多,人生嘛,一切都要妳自己領會。」他最後說。他的臉容平靜,富有人性,沒有絲毫的恐怖,也沒有拆穿女兒的一時之快。
Alice 朝他抬了抬眉,示意「知道了」,之後她謊稱去女朋友家過夜,就去了那個男孩的家。
當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不需要逗留的藉口。雖然 Alice 有些懊惱,她努力尋找這個男同學的記憶碎片,她記得他多一點,他們才能談話,她才能獲得回應。有些時候你要承認,自己害怕寂寞。
最後只談到「我爸爸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她就坐下來,喝著他提供的酒。難民營的人生活確實越來越好,連酒都很容易找到。雖然使用高速運算裝置的她如果有這種感想,亦是十分矛盾。
不記得名字的男孩也許以為她在煩惱家庭關係,但事情實在太複雜,她也願意他用一個簡化的版本來靠近自己。誰和誰不是這樣交往的?然後他們睡了一覺,他很有反應,但沒有做甚麼,Alice 覺得人和人能這樣交往,十分神奇。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男人。但是躺得再近,她還是不敢坦露恐懼。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懷疑自己的爸爸,她在地球上唯一的親人,聽起來十分可恥,然而她不敢回家,這是不是她恐懼和可恥的證據?
「謝謝你。」好像把不敢說的話這樣說了,才能心安。同床共枕的可恥,比不上動用自己的脆弱。人脆弱的時候,連冰山的雪花都是淫蕩的。
.4「因為你與我同在」
Alice 最後當然有回家,那確實是她的家。那個還未記得名字的男孩,Alice 本來沒有放在心上,但她之後將男孩放在心裡。
怎樣也好,他當日很保守的舉動,讓 Alice 感到他沒有自以為是踩入她的領域,這人值得記下。
她回去之後,也沒再跟父親再談當天的話題,他們又恢復日常的必要家居互動,自從那天她就沒有再進入難民營政府的系統,她只是個半桶水,反跟蹤程序根本可能無效,或者對方輕而易舉就破解了。總之,那些日子她的神經開始草木皆兵。
在學校,在同學朋友之前,她不會表露出內心的緊張。去到最後,她已經學會與這種內心永恆的緊張貼著臉相處,她察覺一切事物。如果這裡有人是告密者,是誰?芝芝、Keiko、冬菇頭,誰會出賣她?
有一天黃昏,在回家的必經之路,沿岸的一切都沐浴於血紅色的太陽之下,那裡有一個穿白裙的女孩,是 Keiko,她看到真實的 Keiko 的表情,那不是平日她示人的樣子。
Keiko 應該已經知道一切。她有一刻發現了這個眼前的事實。
最近的霉運總是將她殺得措手不及,但這一幕,Alice 在內心排演過很多次,是的,Keiko 總有一天會知道,原因根本不重要。是他告訴女兒,還是女兒發現的,都是折穿了她。
如同想像中的 Keiko,Keiko 快速走近,一巴掌打在她的臉,火辣辣的,混亂中 Alice 倒地,Keiko 壓過去讓她不能動彈,她可能吃過某些黑市流通的身體強壯藥,導致嬌小的 Keiko 這一刻力大無窮。在搏鬥中 Keiko 哭著大叫:「妳跟爸爸的事情是否真的?」
Keiko 沒有真的打她,而是倒在一旁。Keiko 的白裙此刻沾滿泥濘,泥土的味道十分特殊,Alice 就這樣躺著,看著沒有星光的星空。
夜幕裡沒有星的原因,是另一個區的照明系統影響這裡,相對的,我們也為其他區無法享受星空,作了應作的孽。
Keiko 哭著問她:「為甚麼是他?」
Alice 答:「這答案可能聽起來無情,但真的與 Keiko 妳沒有關係,純粹是 Mr Maekawa 和我自小就有很多交集,我從他那裡拿走了一台機器,在這段關係期間,我又學到了一些科技知識。這持續了可能六七年吧。」然後 Alice 開始朝她大喊:是的,他無疑是一頭禽獸,但如果沒有我的犧牲,妳是否也十分危險?說來……是否應該由我把妳撲倒?
她一邊說著,一邊爬起來,靠在路旁坐下。
Keiko 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這是不是罪案?雖然那是我的爸爸,但那時他絕對在犯罪。」
Alice 回應:「如果我當時報警,你就會成為孤兒。在巨型難民營生活已經好痛苦了,在難民營裡面做孤兒只會更加痛苦。所以,我跟他的事以這種方式淡出,妳才不用做孤兒,妳成長階段一直都有這個爸爸,是我在背負你爸爸可怕的那一面,所以我總是羨慕你,我總是想做你的朋友,因為你擁有他好的那一面,爸爸的那一面,但我擁有的是他另一面。」
Keiko 喘氣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Alice 也在鬧脾氣,從來沒人這樣打過她,所以她要恩將仇報。也許她可以選擇比較容易的路,選擇當一個受害者,是 Keiko 的惡魔電腦學家爸爸的受害者,然後受害者和兇手的女兒同樣可以做好朋友。
但 Alice 不願意視自己為受害者,她清楚知道記得自己當初發現 Mr Maekawa 這個不尋常的人,與他達成了協議,為了得到那台整個 C 區僅有一台的 Panasonic CF90 ,她知道自己選擇了不尋常的路徑。真可恥。對別人可以這樣說,讓他們用一個較能接受的版本跟她交往,但內心她知道自己沒那麼無辜。
既然不是無辜的,那就不用對自己好了,久而久之也忘記了對自己好是甚麼一回事。
機器現在屬於 Alice ,它的上一手主人是 Mr Maekawa,Mr Maekawa 從一位智能機械幕僚「阿福」手中買到,那是阿福不要的昂貴玩具之一。
阿福是「白皇帝」第六幕僚團成員,主要功能是增加 Fauci 總督的電子腦與雲端運算的聯絡速度,明乎其實是他的大腦 (之一)。由於總督的官邸是模仿美國內戰前的第一代白宮,而他又掌權了極長時間,富有詩情的人們開始用 Constantius the Pale 形容他。這位各國機構委任的難民營長,幾乎獲得一切緊急權力,他本人也是一台行走的決策運算機。
關於他身上的數據魔法,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大部份都是吹牛,再加上宣傳部門故意放出的惡搞版本。只知道有人認為白福奇將自己的腦袋換成了電子腦,而不是電子加強,方便隨時無間斷讀取資訊和決策推介,因此他也在無時無刻讀取民意。
由於難民區甚至這個國家對電子運算的強烈壓抑,每個人的運算力都很有限,除非用其他手段獲得。「白皇帝」卻被譽為擁有情報預知力的人型機算機,他逃過了幾十宗暗殺,並且歷史一直以勝利的甘露膏抹他。
他快速解決了上一次大戰之後的某一餘波而製造的幾百萬難民,將這裡發展成可以宜居、有經濟產出的地方。所以國際聯盟暫時仍然支持總督「暫時管理」這個難民帝國。
總督已經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構,他身上的寬頻多到可以分出來管理區內交通燈、警署報案系統、某一次警隊攻陷行動的前期及中期部署,全部都可以透過他的意志來操作,而結果又總是顯示:聽從「皇帝」指示總是如有神助。
他簡直是先知。
而眼前這台計算機,應該算是那一班人一時心血來潮玩過的潮物,而今天讓她撿了二手。雖然二手,但她付出了無法正常戀愛的代價。因為 Mr Maekawa 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禽獸。這是一個分化的社會,但當你未見過另一座山,你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小。
神話故事中掉入凡間的神劍魔斧,就是仙人的模型玩具。是的,她從歷史課有聽過,在大戰期間,有些地方連出賣肉體已經沒法令人基本吃飽,人們基本上都在吃人肉。當她想到這些,就會覺得自己不算宇宙中最慘的人,這想法聊勝於無,是不?
「Alice ,原來妳是那麼嘔心的人。」Keiko 最後像總結一樣說。
「妳也很嘔心,妳令我想起他。」Alice 回應。
.4 「使世界如同荒野,是這個人嗎?」
芝芝和冬菇頭的準備工作密鑼緊鼓,在 Alice 不為意的時候,她們已經召集了二百個義工會員,還有會員 T-Shirt 和整套制服。據芝芝在聚會時透露,David 來到最近 C 區那一站,就開始起動,開始招收會員。芝芝說到這些的時候兩眼放光。
Alice 看到她們,內心不禁有點悵悵,她不想成為別人的焦點,生怕被人注意到,但她們倒是不怕的,很羨慕。
冬菇頭是真心熱愛 David 的,但由於 David 並不是極少數被認可能夠輸入到難民區的藝人,冬菇頭從小把自己養成了走私行業的專家,通過她家人的關係,可以偷運各種違禁品,包括偶像的商品。
一個冬天的演員會,在盛夏開始籌備。最後她們真的成立了公司,並且獲得 David 在網上認證,等於把這一區難民歌迷的事務交給她們了。一時間,芝芝和冬菇頭變得位高權重,走路有風。有一日芝芝問:
「Alice 妳畢業之後有甚麼打算嗎?過來我們公司幫手吧,我們很需要人手呢﹗」
Alice 微笑著回應她:「好吧,但給我考慮一下,技術上我們還未行禮,還可以優哉遊哉。」
事實上,大學畢業,還是難民,不容易找到好工作。對於 Alice 來說,自己在海外的幾十個戶口已經堆滿錢。父親有時問為甚麼從未見她上學,她會隨口答:me 已經退休了,父親以為她在胡言亂語。但她實際上確實不打算去當個荷官,雖然她數學相當好,但問題純粹是,為甚麼?
她除了偶爾去上課之外,大部份精力都用在管理自己的海外資產,雖然實際上總資產不多,但都是各種加密貨幣,相對安全。
David 在「新住民區」(一個較文雅的講法) 第一場巡迴演員會就在 12 月 24 日晚上,第一場是 C 區。
新中央日報一條新聞廣播:
「國外藝人 David Song 破天荒獲准在 13 區表演,是不是北大西洋國向我國釋出善意獲得積極回應?這會是東盟與北大西洋國長期停火後的交往預熱嗎?」
入秋之後,C 區也湧入越來越多外面人,他們也想來看演唱會,難民觀眾和其他觀眾因為買票的問題而引發街頭鬥毆,有一晚搞到全城宵禁,網絡受到大重置,害她又花了很多時間重新做上網設定。
經過那次跟 Keiko 衝突之後,Alice 對維繫那段關係沒有甚麼想法,它最後好也罷,不好也罷,如果人們在自己人生的低潮,漸漸就不會計較太多事情。
不知為何那天的事似乎連芝芝都知道了,怎麼都好,她不想理會,沒法隨意上網帶來的壓力,令她不太能集中。
芝芝約 Alice 在 12 月 24 日下午「出來玩」,芝芝說話時很神秘,「是開騷前的 party ,可以見到 David 本人。」
Alice 卻不想見那個人,她只好問:「為甚麼我也有份?」
芝芝回道:「因為然是我們後援會的技術總監,所以妳也一起來吧,他真人很不可思議的。妳不想認識他嗎?」
Alice 問芝芝:「這不是甚麼選妃的環節吧?」
芝芝連忙否認:「不是這種啦,是說請妳作為 VIP 去,跟另外那種不同。」
她問:「所以妳真是已經開始幹這個生意了?」
芝芝聳了聳背,她說:「女孩都要吃飯的嘛」。
Alice 回應:「好吧,只要我在的那個場合不是在搞選妃就好。」
她們說 Keiko 也會來,但她會在午夜的那一場慶功裡出現,就是不想見到 Alice 嗎?嗯,那次說的話確實很過份。她想。
「這確實只是普通飲料、普通閒聊的派對?」
芝芝再三強調:「是的,只有普通飲料和普通閒聊,耶穌,妳骨子裡其實也很煩呢。」
David 的音樂會在 3 區中央公園舉行,中央公園被一群模仿熱帶樹林的人造樹林包圍,經過樹林會進入一個人造沙灘,這裡卻沒有海。舞台就在最中心位置,在後台有一條延長出去的草地,回到樹林,再回到外面的世界。他們在後台的後方幾十萬處搭了一個男人身高的帳篷,他們就好像傳說故事中的蒙古包。
那次見面究竟是怎樣的,相較之後的事情實在過於平淡,事後反而很難想得起。或者她懷疑是某種精神控制技術,強行蒙蔽了某些記億。
David 來了,他是一個高瘦的男人,穿著休憩的黑色睡衣,但看來是另一個世界的產物,充滿光澤,跟難民區可以買到的高級服飾,完全像是兩種事物。但他一把油頭、滿臉鬍渣,「他們還未開始準備。」她想。
芝芝和冬菇頭在跟這個親切的男人聊了一陣,然後她們向她介紹 Alice,對方望望她,走過來跟她握手,彷彿她真的是他這個粉絲後援會的技術總監。當時一開始談了甚麼,也不記得。後來大家互相傳著酒杯,分享起酒精來。後來芝芝和冬菇頭勁頭過了之後,去了處理一些「會務」,David 和 Alice 並肩站在夕陽之中,朝著他即將要開騷的那個會場,他雖然待在陰影中,但又好像晨光的寵兒。夕陽和清晨明明是兩種相對的事物,卻又是相像的現象。她是屬於晚上的,而他在鏡頭前總是出現在白天。
他們明明互不認識。她暗中調查過他,但這自然不是算是認識。
Alice 說:「我知道這個機會很難得,所以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
「有人批評你的音樂吧?」
對方認真地想了一陣:「我覺得這是大家對成功有不同定義……有時作為一個創作者,用一般的方法獲得的成功也是成功,但在裡面我是不自由的,我總是知覺到自己需要做好某些本份,所以我有時會想在裡面鑽一些洞……當然我還在努力,這些實驗雖然很多我都認為成功了,但無疑也是有失敗的。希望之後能做出讓妳喜歡的音樂。」
Alice 轉個頭望了望他。「好,你做出了,到時我來聽。」
「妳在萬聖節時會扮女巫嗎?」
她搖頭。舞台那邊還發放煙花,觀眾似乎正在入場。
「上網的人某程度上也像女巫吧?」他又繼續逗她說話。
「放煙花了。」她說:「但我的朋友還沒回來。」
「她們回不來了。」David 望著遙遠的彩色耀光,如此說。
「為甚麼?」
「妳可以看到的人口普查,但也有一個異常的人口普查。這裡很多人口當初植入的行為控制晶片,是一批次貨。這涉及一些很複雜的數學問題。總之,接種了次貨晶片的人,慢慢就會出現精神疾病。兩個人口普查都是為了維修那一顆晶片,或者說更新它的韌體。如果不更新韌體,會影響最終的統計數據。科技會產生各種錯誤訊號,我的職責是負責偵測特定種類的錯誤晶片訊號。」
彷彿有一道可怕的閃光照顧她。
David 繼續說:「所以有人將我吸引到的粉絲,都錄制了名單,方便之後慢慢更新。」
「她們會面對甚麼?」如果不是好奇,不應繼續搭話。
「沒有甚麼,他們很人道的,只是更新一下那塊晶片,但那一刻我的粉絲就不會再愛我。他們會離開這個圈,妳的朋友也已經在登記中,但我打算放妳離開,讓妳記得這一切。」
……
「你是政府的人嗎?」
「他們造出來的生化人。我的臉孔可以隨意改變,我的人格則來自幾百萬個模擬程式互相混合的結果,其他的『我』性格完全不一樣。即使我在這裡突然被槍殺,新聞不會傳出去,這個事業也不會停,會有人代表我演出 David 這個角色。所有放出去的魚鉤都是這樣。」
……
「為甚麼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望著他,這人正在一口一口的喝酒,可以理解為超級巨星也會發酒瘋吧?
「因為接下來我只有一些時間交代妳有多重要這個問題。」
「請說。」
「如我所說,這些組織起來的人口,都會登續登記新設定檔,妳沒有登記,這才令我我注意到,應該交給上級機關。不過我沒有,想起來,我違反了守則。」
不知道是否酒醉,David 背後那個蒙古包正在飄浮,閃著妖異的光暈。她想離開,但是腳不聽使喚,她只好在醉感中聽他把話說完。
他的話音繼續傳來:「這是現實,我也說了,我是設計來吸引某種帶著缺憾的人,妳可以理解為一個精神控制的光環,妳的朋友也是我使喚走的,雖然妳不會知道傳遞方式。妳其中一個朋友以 Morgan 的名義招集打手,在我這條生產線上的下游員工,就會以此挑起爭論。她本來以為完成這件事,就可以成為 C 區的後援會首領,從她那裡,我也知道了關於妳的所有事。但這件事在今晚之後就會終結。」
「回到我們的話題,關於納米晶片(行為治療)二型的事情,妳查了很多,但都是不正確資料,我透露的比較完整。」
「一直是你負責監控我?為甚麼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你還好嗎?」她覺得很累,便躺坐下來。這很像一個暖水般的夢。
「我的時間緊迫,我要在我忘記這些事之前,讓妳記住。」他的視線投向沒有星星的夜空:「他們發現這個紀錄,我就會被回收,我的記憶會被清洗,這可以換取妳不被暴露。」
「你想要甚麼?」不知為何,她流出淚來,但她並不傷心,湧出的淚水更像是生物肉體受到某種輻射而產生的變異。
「被記住,就像明星一樣。」他微笑:「跟所有人一樣。你們像我們一樣被設定了軌道,無論多慢也好,總有人會走出另一條路。處於我們那個維度的物種,也會偶爾反抗。人們總是回到一樣的道路,但要有希望,而我擁有億萬個組合撞出來的這一個人格,這一個人格的任務成功率只有 99.9%,絕大部份時間我都服從我的本體,但有很微小的機會還是會出現 malfunction。」
她睡著了,或者是說失去知覺,在模糊中她感受到蒙古包外面捲起一股強風,是一架直昇機,上面下來了幾個男人,那個人自願跟著他們上機——下一個畫面是在醫院。
據說中央公園發生了氣體泄漏,所有觀眾疏散,音樂會無限期停止。後來 David 繼續前往其他國家演唱,但很奇怪的是,似乎由 C 區開始,Daivd 的人氣就馬上急降,他的商品、代言產品都成為蟹貨。他像旋風一樣,但在正式登陸之前離奇折翼。整個 C 區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特別事情。畢竟疑似恐襲、藝人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演唱,對一般人來說司空見慣。
芝芝、Keiko、冬菇頭和 Alice 一樣,都在中區醫院醒來。據說大家都吸入了不明氣體,但都沒有永久傷害。Alice 想起,這就像上一次她們遇到那條浮屍,她們目擊了甚麼,好像記得了甚麼,但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5 MALFUNCTION
政府化武部隊徹底清洗了中央公園。
對於 David 為何突然辭演退票,甚至出現很多種不同解釋,包括有人認為當晚有 UFO 擄人和襲擊、地底怪物出現、大戰正以隱秘方式重新爆發、觀眾集體出現多重記憶等等,有很多神秘兮兮的傳說。但她不認為如果告訴 C 區人民他們是一個大型行為—精神實驗的白老鼠同伴,這就好嗎?不會好。
整個難民城市計劃,在人口數十萬數十萬滅絕的大環境下,任何混合著科學實驗、慈善、經濟復興資源競爭的大型人口實驗,都比起大戰爆發前更容易建立。這裡也是填海出來的,人可以改造自然,憑甚麼又不能改造人類?難民營有多少人被改造了?有人的能力被加強了?有人的能力被削弱了?不敢想像下去。
夜深人靜的時候, Alice 會回憶那個夢一般的談話,記憶好像碎片,不斷拾起碎片,碎片好像變得越來越多,分不清哪些是先,哪些是後。但在不斷回憶中,她好像慢慢了解皮膚下的那個 David 交托了甚麼給她,似乎是很有重量的東西。
有很多夢都是在醒來之後逐漸記起來,原來昨晚造了一個夢。關於那個明星的事也是這樣。
「為甚麼白白放過我?」因為我不是無辜的,我已經被沾污了。
David 皮膚下的那個人向她揮手,像明星向粉絲揮手:「這是白白給妳的赦免,我賭上自己的權限清洗妳的改動記錄,因為希望是從虛無裡面來的,我是從數據污垢裡面走出來的,這是我第一次反抗,也是我第一次赦免人。」
在很多海盜網民的私下討論中,「白皇帝」也指涉整個城市的人工智能維生體系,這是所有情報的主要海洋,他們開始認為,總督已經跟生化機器融為一體,已經無法以人類的標準去看,簡直是活著的神。他知道世上所有事情,所以他是否知道他旗下的某一個 David 選擇違反本能、靜悄悄地自我毀滅,本來完美的數學算式出現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有一晚她睡不著,到客廳去坐著,父親也在那裡,她坐下,這次她主動開口:「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他說:「sure。」
她說:「現在我有點明白你說的,你是倖存者的意思。」他喝茶,暫未回答。
「我發現一個人,他似乎無條件愛我,那種愛是令人恐懼的、陌生的,而現在這段關係已經死了,而我卻似乎生存了下來。」
父親說:「妳想跟他復合嗎?」Alice 願意父親了解自己比較顯淺的那個版本。
「但這不可能,那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我不知如何解釋。」
父親問:「那妳還愛他嗎?」
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因為她的晶片已經暗中被更新過吧?現在 David 是一個令她情緒上討厭的存在,但她記得另一個 David,那個由人類創造的物種,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人類身上。
她不置可否:「我收到他的心意,應該這樣說吧?」
她不打算說對方「自殺」了。
黑夜還很漫長,還有很久才會破曉。父親點頭:「是個怎樣的人?」她想了一下,結論道:「他是個會自己拿主意的人。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有主見。」那這個人很好啊,父親說。
完
17.9.2021 盧斯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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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的 那個 花 在 Ms Venus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試試小清新?
建議使用耳機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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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茹《小手拉大手》
辻亞彌乃《幻化成風》[貓の報恩]主題曲
Covered by MsVenus
作曲:つじあやの
作詞:つじあやの/陳綺貞
編曲:根岸孝旨/陳建麒
還記得那場音樂會的煙火
還記得那個涼涼的深秋
還記得人潮把你推向了我
遊樂園擁擠的正是時候
一個夜晚堅持不睡的等候
一起泡溫泉奢侈的享受
第一次日記裏愚蠢的困惑
因為你的微笑幻化成風
你大大的勇敢保護著我
我小小的關懷喋喋不休
感謝我們一起走了那麼久
又再一次回到涼涼深秋
給你我的手 像溫柔野獸
把自由交給草原的遼闊
我們小手拉大手 一起郊遊
今天別想太多
你是我的夢 像北方的風
吹著南方暖洋洋的哀愁
我們小手拉大手 今天加油
向昨天揮揮手
忘れていた目を閉じて 取り戻せ恋のうた
青空に隠れている 手を伸ばしてもう一度
忘れないですぐそばに 僕がいるいつの日も
星空を眺めている 一人きりの夜明けも
たった一つの心 悲しみに暮れないで
君のためいきなんて 春風に変えてやる
陽のあたる坂道を 自転車で駆けのぼる
君と失くした想い出乗せて行くよ
ララララ 口ずさむ くちびるを染めて行く
君と見つけたしあわせ花のように
我們小手拉大手 今天加油
捨不得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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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的 那個 花 在 相信音樂BinMusic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五月天 [ 諾亞方舟 Noah’s Ark ]
Mayday 2020 live in the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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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阿信:
五月天很短?
一個小時的Live,才不短咧。
那些歌,
你以真實人生緩緩累積
光陰終於帶你來到這個搖滾區。
是你讓這67分鐘,每秒都充滿無與倫比的醍醐回憶。
/
四月底
第一次會議
在只有五個人的群組裡
我們討論,這個五月,是不是不能失約?
答案是:是。
/
於是 第二次會議
就在大雞腿錄音室
與必應創造、相信音樂、8id studio、討論場地、形式、歌單⋯⋯
我們幾乎是
羅列出了所有不可能的事物
與最不可能執行的方式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
就選擇了那些,一樣都沒漏掉⋯(哭笑不得)
就像你們看到的
舞台、燈光、螢光棒⋯
整個團隊夥伴
卻沒有人質疑過一句
我們在一個空蕩蕩的體育場
整進那麼多東西到底要給誰看?
因為我們都相信,
你會在這裡。
/
就是你。
第一秒就進入演唱會的你、
異鄉中為了生活奮戰的你、
孩子在沙發上跟著唱跳的你、
在朋友圈聽說才急忙加入的你、
疲倦的結束夜班才補刷的你、
終於把孩子哄睡,戴上耳機的你⋯⋯。
是那樣一直努力活著的你,
我們知道
你會在這裡。
/
值得嗎?
不知道。
我們只希望
每當未來的你,想起2020
不只有那些令人恐懼的、害怕的 失望的、迷惑的⋯。
我們希望你記得2020
我們曾經那樣的分離了,
我們也曾用這樣的依偎相聚著。
美好的、歡樂的、感動的、不羈的、緊緊相繫的、滿血復活的⋯
還有一點笨拙的浪漫。
/
什麼浪漫?
據說是為你包下一個體育場
唱歌給你聽的
那種浪漫。
/
mayday live in the sky
2020五月天線上演唱會
[ 才不短咧 ] 完整版搖滾區入口:
https://youtu.be/eIib9hh2UCE
#再一次向全體夥伴至上最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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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方舟 Noah’s Ark
再見 草莓甜甜圈
街角咖啡店 落下雨點
再見 黑白老照片
回憶電影院 埋進地面
再見 我們初識的那個公園
那天是誰先吻了誰 被誰遺忘的鞦韆
再見 那麼多名車名錶名鞋
最後我們只能帶走 名為回憶的花園
如果要告別
如果今夜就要和一切告別
如果你只能打一通電話 你會撥給誰
晚安 鸚鵡和孔雀
花豹和人類 望著海面
晚安 底片和唱片
沉浮在浪間 就像詩篇
晚安 自由女神漂到華爾街
我們在甲板上摸到 杜拜塔頂的塔尖
晚安 海豚躍出西藏的屋簷
原來幻想中的這天 會比幻想更唯美
還是要告別
還是放棄海拔以下的世界
你會裝進什麼回憶紀念 在行李裡面
終於要告別
終於沒有更多的明天要追
你有什麼遺憾依然殘缺 還沒有完美
當彗星燃燒天邊 隕石像雨點
當輻射比陽光還要熾烈
當愛變得濃烈 當每段命運更加壯烈
當永遠變成一種遙遠
當句點變成一種觀點
讓人類終於變成同類
勇敢的告別
勇敢地向過去和未來告別
告別每段血緣身分地位 聰明和愚昧
最後的告別
最後一個心願是學會高飛
飛在不存在的高山草原 星空和藍天
讓諾亞方舟 航向了海平線
讓諾亞方舟 航向了換日線
讓諾亞方舟 航向了天際線
讓諾亞方舟 航向了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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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導演:8ID Studio
相信音樂
音樂製作:五月天 / 黃士杰
平面攝影:周浩詠
視覺設計:吳建龍
化妝:杜佳蓉
髮型:李宗諺
造型:曹偉康
必應創造
製作人:五月天 / 周佑洋 / 吳育璇
執行製作人:陳思潔
執行製作:林欣慧 / 郭容純 / 彭思瑾
技術總監:譚明文
硬體統籌:游東翰
硬體執行:宋采儒
Monitor 音響設計:莊志揚
燈光設計:施皓哲 / 傅喬怡 / 張家銘
視訊統籌:陳彥志
現場視訊執行:鄭宇翔 / 蔡晏彤
視訊設計:
陳彥志 / 鄭宇翔 / 蔡晏彤 / 林子德 / 王語
林昀嬋 / 晚熊創意 RAQOON STUDIO
舞台設計:林沂柔
8ID Studio
導演:魏奕旻 / 張天城
副導:張家毓 / 劉任修
動態攝影:
張天城 / 洪建凱 / 劉俊宏 / 陳翔科 / 陳韋翰
郭彥澤 / 王建智 / 莊竣瑋 / 章弘毅 / 吳東峻 / 朱華陽
攝影大助:余書豪 / 楊家哲 / 陳紀唯
燈光:
林宏洋 / 許原毓 / 楊青翰 / 鄭智遠 / 吳思賢
曾宥運 / 林建志 / 葉丞遠 / 林盈宏 / 王厚恩 / 連翊翔
製片:王漢聲
執行製片:王璽皓
剪接:
魏奕旻 / 張天城 / 何政霖
何冠臻 / 李依純 / 蘇志豪
歌詞字幕:吳東峻
錄音室場景美術:寓囍制映工作室
現場字幕:黃品瑄
音響助理:莊硯凱
工程統籌:必應創造
結構工程:鉉儀結構
舞台工程:銓閎舞台
燈光工程:必應燈光
視訊工程:必應視訊
音響工程:必應音響
樂器工程:發聲現場
特效工程:宏益特效
電力工程:助盛電力
攝影工程:無限映像
燈飾佈置:順裕昕光電
場地佈置:玩美企業
五月天是
怪獸 / 石頭 / 瑪莎 / 冠佑 / 阿信
與你
#2020五月之約
#五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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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的 那個 花 在 Shaun&Nick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來自從者宇宙,
自由奔放、對生活充滿熱誠的神靈從者。
本人喜歡當一個archer,
但不知為何職階卻是Avenger。
因為某些因緣,和簡一起追擊惡徒,
作為一個賞金獵人過著日子。
“我是伊斯塔。女神伊斯塔。
啥?你聽著會弄混,所以想加一個太空在前面?
我不要,太空聽起來一點也不可愛!”
身高/體重:154cm・??kg
出典:古代美索不達米亞神話、舊約聖經、烏加里特神話、腓尼基神話等等
地域:從者宇宙
屬性:秩序・惡 性別:女性
通稱S伊斯塔。
靈基1~3,每個都是不同的個體,但根源上來說算是同一個人。
冷酷的1、活潑的2、超越兩人的3,就這樣記吧。
想要和女神好好相處,秘訣是“盡量認真對待她,同時也要粗枝大葉不拘小節”。
非法之徒,同時也是正義的女主角。
雖然做著反派會做的事,但目的卻都是為了他人,站在一個奇妙的立場。
她自覺自己是“人類的威脅”從而屬性為惡,但這個不代表她是惡徒、壞人。
和泛人類史的伊斯塔性格幾乎無異,但不會抱著玩樂的心情捉弄他人。
她個人會把他人的善行視為“正確的行為”而自豪地認同他,並暗地裡為歡喜,
會把他人的惡行視為“錯誤的行為”而充滿敵意地蔑視他,並當面出口責罵。
(如果對方是惡徒,她會毫不留情地把對方的財產、生命和命運榨得一乾二淨。)
S伊斯塔和伊斯塔一樣,性格自由奔放,
雖然會不齒人類社會的殘酷和膚淺,但話雖如此,她還是會認為這是人類生活的無可奈何,
並且會格外注意善良的人類,從結果來說比起自己所得的報酬,更注重讓大家獲得勝利......
她擁有這種和伊斯塔完全不同的人生觀。
例如在夏日賽車時,伊斯塔為了恢復自己的地位,犧牲了周圍的資源而復活天牛。如果換作S伊斯塔,她最後會好好反省,並親手破壞天牛,把消耗了的資源分給參賽者。
“雖然這樣非常可惜,簡直會讓我抓狂,但我總覺得我非得這麼做。因為我不能跟自己撒謊嘛。”
就像這樣,她基本上是伊斯塔本人,但就算到最後一步,也絕對不會成為人類的敵人......
簡單來說,S伊斯塔是“做得不夠好的伊斯塔”的女神。
○動機・對於御主的態度
“御主”僅僅身為一個人類,卻能和從者定下契約使役他們,她對這樣的存在非常感興趣。
“啊?你們那邊的世界竟然有這種職業!?區區一個人類還挺厲害的嘛!?”
在她眼中“弱小”的人類竟然能和從者互相溝通相處,她為此深深敬佩。
她不會崇敬御主,而是視其為“重要的人”,
“如果我他說的我有興趣,我會好好聽他說(心心)。”此時她露出一個小惡魔般的微笑。
因為御主是另一個宇宙、另一個世界的生命,她努力不讓自己投入非必要的感情,但敢保證,她肯定會因為心防太弱(戀愛flag)而不知怎麼地失常了。
平常的伊斯塔因為距離感較近,感覺像是“鄰家的大姐姐”;這個伊斯塔相較之下顯得客氣,鄰家大姐姐的那個感覺沒那麼強,但同時,她“有點高嶺之花,卻總會在身旁閃耀”的感覺會更強烈。
○單獨行動:C
S伊斯塔作為女神誕生,作為人類成長, 然後作為從者覺醒。她無需和御主簽訂契約,就能不消耗魔力維持現界。
○女神的神核:A++
類似伊斯塔的女神有很多......有伊斯塔、亞斯她錄、阿納特......她繼承了這些女神的原型“古代豐饒和戰爭女神”的神核,因此等級幾乎是最高的。
○復仇者:EX
過去的大女神因為某種原由被貶為惡魔,當中充滿了憤怒、苦悶,還有“......回想起來其實我也沒什麼藉口可以為自己解脫呢......”這種悲哀,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混在一起。
站在正義(秩序)一側,卻自認為是惡的女神,作為復仇者感覺好像不太及格。
※《舊約聖經》裡這位女神被稱為“亞斯她錄”,被認為是豐饒女神、異邦女神的總稱。後來《舊約》裡記載的這個名字墮落成了西歐的惡魔“阿斯塔特”。
○惡魔的甜蜜:A
為自己墮落成惡魔而傷心,同時卻充分利用自己“魅惑與興奮”的力量,簡直是真正的惡魔。
S伊斯塔能露出微笑拋出飛吻,提升己方士氣,令其無視肉體上的負荷發揮超乎極限的力量。這本身就是用在己方的魅惑(詛咒),因此在已經被魅惑的狀態下敵方的魅惑自然會無效。
勝利女神的一面與使人破滅的惡魔這一面互相結合,產生了這種惡魔的魅力。
○金星驅動:B
推動金星的東西。或者說是駕馭美的東西。
受金星的加護,從而提升寶具威力,並且自由自在地改變其屬性,是一個與最後催生了各式各樣女神的“原始女神”相稱的技能。
○多重星冠:EX
唯一無二的大王冠。
把伊斯塔源頭的女神分歧出來眾多“天之女王”的女神王冠重疊在一起,從而得來的完整形態。
“閃耀於宇宙的王冠”
等級:EX 種類:對星寶具
範圍:10000~心情
最大捕捉:心情(隨著心情高漲而改變)
Edin Shuggura Quasar
呼喚位處原始宇宙、被當作“女神之證”的古代神殿Bael・瑪安娜,解放構成神殿的高次元靈魂——靈基銀河,將其轉換成能量燒盡整個宇宙的對異星侵略寶具。
S伊斯塔不像伊斯塔“一直都在天舟上面”。
S伊斯塔呼喚的神殿(據說是阿納特建立的巴力神殿)擁有災厄、充滿攻擊性的形態......據說雖是如此......
又,蘇美爾語、阿卡德語中Edin意指草原、曠野,據說是《舊約聖經》裡伊甸的字詞來源。
Shuggura是Edin裡的王冠,伊斯塔進入Edin時曾獲得該王冠。
Quasar是現代的天文詞彙,意思是類星體。
因為它位置在距離地球許多光年的宇宙釋放著強烈的光芒,而被稱為是“最為光亮的天體”。
“原始女神”從自身切除下來的頭腦。
為了在蒼輝銀河獲得新生,繼而轉生神靈從者。
太空伊斯塔在從者宇宙裡,是最新型“實際存在的女神”。
她不是“地球人見到(觀測到)的金星、司管金星的女神”,
而是“從金星的古代文明誕生的金星女神”,
所以對地球人來說,稱她為外星人也不為過。
原始宇宙存在於比起蒼輝宇宙(以太宇宙。現在的宇宙世界)更久遠的時代,那時“人類還只是人類”。亞斯她錄則是在這個宇宙裡的遠古時代——地球上出現哺乳類生物之前、宇宙的史前古代文明信仰的女神。
那個時候,人類沒有信仰的概念,女神一詞即是代表“生命繁衍的宇宙”本身。
到底是這個概念化成了實體,還是這種生存方式化作了概念,已經無從稽考,然而清楚的是原始宇宙裡伊斯塔・亞斯她錄是“有著人型的銀河”。她本來就不是人類能夠承擔的存在,也不能夠化身為從者。
偶然發現了那位女神的靈核的時臣教授,把她當作“善良的一半”培育成人,死後把女兒交託給了自己信賴的助手。
“就算自己教她課本上的那些正統的善,(因為S伊斯塔天資聰穎)她也很快能看穿當中的偽善。我在她身邊的話雖然不會出問題,但她或許終有一日會厭倦了善而回歸惡。
然而如果讓她遇上簡的話,就能讓她知道一個里外都是善的人會毫無遮掩,一股腦兒地衝向真相,但過程中經常會給周圍帶來破壞和混亂,這時她會明白善惡絕非內外一致。若她成功頓悟的話,至少她大概不會墜入單純的惡吧。”
事後證明教授的預測非常準確,S伊斯塔未曾墮落成惡,而是健全(?)地成長成一個優秀的吐槽役,一個易怒且會錙銖必較、但會鋤強扶弱的猛犬賞金獵人,
另外,簡意外地毫無變化。
#FGO #太空伊絲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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