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卡from客人的媽媽] X [ 感動· 營養師kathy]
喺上2個禮拜嘅黃昏,當我差唔多見完youth client Michelle , 佢媽咪就話 :「 你睇下電腦底嗰度有張卡畀你, 阿女有啲怕醜, 所以收埋喺嗰度!」
撥開電腦一睇,張心意卡真係好多心意,原來係自己畫嘅! 一打開,發現一邊係媽咪寫,一邊係阿女寫,收到呢張卡令我好感動!
因為我哋用咗好多心機以輔導方式啟發客人健康飲食知識, 而客人真的感受到了, 並且心理也成長了!
每次能夠讓客人笑住咁離開家營門口, 而那種笑容唔係講笑嗰種, 而係一種個人成長、增加了自信嘅笑容, 讓我每次感到疲累嘅時候都覺得值得嘅!
多謝你哋肯定我哋嘅方法, 縱使可能與眾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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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鵬:
「原文翻譯至最短:
正所謂家姐阿哥細佬妹,
人人都可以係食神。」
明報星期日副刊:什麼人訪問什麼人
我問《一念無明》編劇陳楚珩、導演黃進
---------------------
日日瘋狂日子,有太多人,笑說要放手、要離開,
甚至遠離一些自己相信的事。
我也不確定自己真的知道自己相信什麼,但手有一對。
唯有寫、唯有做。
把能做的,想做的都做完,其實已經無咩好強求。
試著寫訪問,也是有趣愉快的。
願電影說他能說的話。一念無明 Mad World
Flor ChanChun Wong
----------------
兩人。
「紅衫魚湯、蘿蔔、多菜少肉。」
很久沒見兩人,為他們煮個魚湯火鍋先食再訪,回到我們這兩年不停見面的工作室準備材料,兩人剛又完成訪問回來。兩人比預想的時間早了點,湯都還未滾好就已經來到,一如既往,兩人會一起幫忙。類似情節,我們偶有出現,有時我煮、有時是編劇陳楚珩——Florence,她喜愛吃,而時常就是因為想吃就會煮。導演黃進其實大多數時候會做幫工。
《一念無明》未正式上畫先在外地拿了多個獎、宣傳訪問緊接,也因為未上映,準備工作依然一浪接一浪,工作的忙碌明顯讓兩人有點不勝負荷,神態疲憊。可能現在他們需要安穩的一餐飯多過一個訪問,我在未開始訪問已經這樣想。
所以我們只靜靜的吃,沒提問、沒錄音也沒鏡頭,只有日常的對話。
回說我們的工作室,可能這也是半個生出《一念無明》的地方(下稱《一》)。眼看四圍都是由拍攝用過的家具組成的空間,東西顏色風格各異,拼合出來感覺怪異但安穩。
而《一》就是在這工作室經歷無數次推倒重來下剪接而來。但這剪接版本算是遲來。明明同樣是第一屆「首部劇情電影計劃」的作品,《點五步》足足行快《一》大半年,這可能源於黃進自己的一念——拖。
■不斷修剪,自我要求
「拖呀,時常想把事物再放遲一點,再等久一點可能會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而到最後必須要交時,就會讓明明要做的沒做,想做的也做不到。那可能就是令我生出最多無明的一個念頭,儘管這沒足夠智慧解決或了解問題的情况,好像是我們每個人的常態。」但認識他又或看過他的作品的人,不難發現其實那「拖」的一念根本不源於懶惰,而源於他對自我又或事情的要求極高,單單是《一》被他剪接更改過無數次、對白的混音、音樂改完又改,就算電影在金馬獎得到認可回來後,他依然想再改。
「可能這電影本身在我倆心目中有一個理型的故事吧,而其實可能每個創作者對自己的要求也不同。」Florence補充。
我問這作品的理型存在嗎?意思不是問有沒有,而是劇本由構想到實踐,那必會流失又或是改變,想要呈現理型,其實是不是一個像黑洞的難題?
「的確,現在要我再由頭多做一次,也依然做不到那理型。」Florence回應。黃進也補充了那肯定的點頭。
「但那落差有幾多,依然可被討論。你不能說創作者永恆不能做到自己作品的理型,就反彈成不必去追趕。疼痛的追趕可能算是一種創作者的必須,也算是個作繭自縛的過程。」Florence再補充。
這回答問題時常互相補位的方法,其實我也挺習慣,因為每次和兩人對話,一時像聽他們互相質詢、一時就像聽他們互相為對方註釋補充。
「你們合作故事的開初是怎樣的?」
■她寫,他拍
他們為人知曉的合作開初應該是《三月六日》這短片,作品入圍了金馬獎的最佳短片,而在香港的鮮浪潮也得了最佳劇本,但確實的合作應該發生在更早之前。
「是學校的導演系功課吧,是一組合作的功課,是那個有關驗尿的短片吧,現在想回頭有點傻的故事,那時還覺得有點有趣,哈哈。」Florence說。故事是有關一群學生要被驗尿,其中一個學生想借另一個同學的樣本去騙過老師的一個小短篇。
「他導演系的個人習作,我也有幫他寫,想回頭連他編劇的功課也有幫!但老師反而喜歡我幫他寫的,甚至比我自己交的功課還更喜歡,也不知為什麼!」
「你自己說吧,我什麼時候幫你寫?你自己也很少提到《三月六日》之前的。」補充又轉為質問,Florence問黃進。
「其實我很多都不記得,在大學時已經時常找她幫忙。」黃進回應。
我反而好奇的問編劇,有試過寫一些故事想給他拍,但他不感興趣嗎?
「我了解什麼適合他吧,我也時常寫一些完全不適合他的東西,但寫完通常自己收起。」Florence回應。
我追問那找到什麼是不適合的時候,是不是就找到什麼是適合他的?
「怎說呢……他是不適合一些太過抒情的劇本吧,因為他好像就是缺了片什麼,他反而是比較能把握一些較形而上的概念,像是衝突發生於不單在人與人之間,可能是人和社會,甚至是人存活與世界的一些矛盾。」編劇回答。
「我對宏觀的東西是比較能過電,我也真的不太會拍那種『小確幸』又或一些比較主流價值的愛情片。」黃進說畢,兩人又變回互相補充的狀態,Florence笑說他有多不能理解別人愛情觀,這編劇同時身為女朋友的角色,說出來自然較有說服力。
「那她有什麼擅長寫又或不擅長寫的東西嗎?」我問。
「人物,她對人物很敏感,她的同理心很強,我會形容她有如一個通靈的人,你可能問她那角色現在會如何做?那角色聽到這樣的說話,現在又會如何回應?她很快就可以答到你,她的情感和原材料好像無窮無盡。」黃進比較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東西,只要做過故事創作的人,大概會知道,其實那不是每個編劇人所皆有的敏感度。
■敏感,同理心
「我好像時常把所有天線都開着的狀態,把犁鼻器時常開着。犁鼻器是令動物能敏知遠離自己的事情又或災難,人本來也有,但可能就是我們在進化時慢慢缺失的一個器官,我覺得自己的那個犁鼻器應該還在。」她笑說。
犁鼻器本身為動物口腔附近的一個化學感受器,很多動物也有,可以說是動物生出第六感的一個器官。而看似說笑的犁鼻器,甚至會在他們準備放映時發生效果。在多倫多電影節放映的前夕,這是第一次把電影放映在眾人面前,兩人躲在酒店房,不想出門。對於觀眾來說的每一次見面,對創作者其實都像一個赤裸要面對眾人觀感的一個考試。
在他們剛剛拍攝完《一》的時份,我到他們家作客,那《一》另一半的誕生地——紅磡的一個唐七樓單位。在兩年前導演的生日,對於剛過去的拍攝,他倆前所未有的頹喪。坊間說十六天完成一套電影的意思,其實就是先在早上拍完哭戲,下午就要拍攝演員的情緒爆發戲。對演員、對導演,甚至是工作人員也是超負荷的壓力。
「那時我們睡的牀有橫樑壓頂、黃進睡的窗邊,時常會有水滲入。」Florence說起那個家,反有一點懷念。可能是因為那時的家有着同屋主的貓。那兩隻瘦弱又充滿好奇的貓。
而我也記得,那裏有個不鏽鋼窗花,一個X字型的膠紙貼在窗戶,應該是不知哪一次颱風來,黏了上去就沒再除下的刻記。那個應該可算電影中劏房單位的起源。
「久不久也會想說拍戲其實很難,很苦,資源不足,時間緊迫,問題總多的是,但每次只要看到一些依然在精神復康前線工作的服務者,就會覺得其實我倆的所謂苦難又算得上是什麼?」黃進回應。
■電影再實在,也不夠生活實在
他介紹《一》開始時便已受訪的一個服務者,由從前是患者到後來康復後再進修,重新加入一些病患者組織,以自己過往的經驗去幫助同樣的患者。這修行大概要以生命作提煉的漫長過程,不是單純用勞累可去比擬。
「電影再實在,也不夠生活實在。」這也是和Florence談到有關《一》是否足夠的還原我們現在的城市所得出的結論。她表達現在《一》這故事能嘗試還原情緒病人在社會面對的處境,其實已屬萬幸。這可能就是他們所說是否達到理形的其中一個重要的指標。
「你們還喜歡香港嗎?」這大概我看見每個創作人也會想知道的問題。
「從前的確很想走,因為去到不同的地方,會看見別人的生活、習慣,甚至是社會制度,也會覺得人可能不一定要用那種『香港』時常既定的生活模式去活。」Florence先回應。
的確,他們兩人分享了拍《三月六日》前後,去了兩個較長的旅行,一次是在冰島義遊,在一邊清理小鎮的垃圾,同時去過冰島的幾個地方。感受到大自然完全包圍着自己的壯大,兩個瀑布——黄金瀑布(Gullfoss)及眾神瀑布(Goeafoss),在那沒有Wi-Fi只有靈氣的地方生活,無法不被大自然所感動。
「但後來去過不同的地方後,發覺香港的確是我的根、我的血、我的肉。的確有很多地方香港是不好的,但慢慢發覺自己已經走不了,因為真的不捨得。」停頓;「因為我也很喜歡香港。」Florence回答。
「我不能如此肯定,但我會說在香港出生、成長,這裏可能就是我的命。」黃進在回答後同樣被編劇質問,不能用命運來替代答案。
「每次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我會思念這裏,可能會說是感覺這裏給我很安全、很安穩的感覺。」他補充。
黃進在進大學之前一直也想做設計有關的工作,而英國也有設計學院願意收他讀大學,但可能就是他說的命,他沒有成為那個以設計作本位的黃進,而是在香港以導演作本位,用自身、用多個無眠的晚上,拍下《一念無明》。記錄及延伸他自己對這城市的感覺。
■穿越痛苦,提煉靈魂
「那你們喜歡自己嗎?」我又問。
黃進先懷疑,但回應得坦白。「不怎麼喜歡,我覺得自己未夠努力、在修為上、人格上都未去到自己最想要的自己,但在《一》的整個進程,會感覺自己成長了點,好像比從前的自己更脆弱,但同時也因此多了些同理心。」這答案也看來得到Florence的認同。
而Florence本身算是相比下喜歡自己的。「可能是認知到自己是怎樣的人,而在過程也面對自己有什麼不足,能夠在那不足的地方,多做一點點,而又的確好像有一點改進。那對我來說已經很好。特別是當我不再迴避我自己的時候。」她苦笑的回應。
這苦笑,可能又如前言她說,角色要穿越痛苦提煉靈魂,而人可能也一樣,編劇、演員、導演個個也一樣,總要穿越苦難才能得到今日的自己。在無明中,能依靠的,可能就是那個一念。
在訪問結束後,黃進慢慢洗着我們食過飯的碗,而Florence在旁分享着日常,平日編劇又或導演的身分沒有時刻存在,有的可能只是時而互相依靠、時而互相提點的兩個人。
筆 _ 記 _ 按 _
拍攝的餐廳——談風:vs:再說,捱不住工廈用地條款的不開放,宣布結業。他們為食客又或牛頭角帶來的聚會一直存放在心。直至這座城市不再禁忌自由開放之日,我相信會有更多類似好的地方以及好的創作。
■問
黃飛鵬,電影導演。偶有寫字,未知影像是否有用,但做得就做。希望拍出的電影都能忠於電影本身,自己和觀眾。過往作品:《流浪犬》、《池之魚》、《寂靜無光的地方》、《十年——冬蟬》、《蚪尾》。
■答
黃進,《一念無明》導演。畢業於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畢業後憑短片《三月六日》提名第49屆金馬獎最佳創作短片。憑《一念無明》獲得第53屆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第23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導演。相信電影,努力學習相信自己。
陳楚珩,《一念無明》編劇。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學士,香港大學文學及文化研究碩士。憑《一念無明》獲得第23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最佳編劇。喜愛故事,更喜愛故事裏每個矛盾又美麗的人。
文﹕黃飛鵬
圖﹕Max Chan
編輯﹕蔡曉彤
刊於26/03/2017、星期日明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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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parrot11 (熱帶羽毛)》之銘言:
: 這部不能用看商業劇情片的心態,去「理解」劇情邏輯,而是看爽片的心態去「感受」
: 我是覺得很像搭雲霄飛車,車體是小蓮,要用她的角度去看電影
: 劇情本身其實很簡單,就是移民二代女兒和移民一代媽媽的文化與情感衝突
: 很多文藝片多少都講述過類似主題,不需要花太多力氣解讀,它就那樣而已
: 好看的是呈現手法很有新意,像是拍攝手法新奇有趣、承載主題的劇情不像以往類似主題的
: 那種沉重寫實的方式
: 談論這種主題的切入點不僅是著重在中式父母vs洋化子女,也包含了「後網路世代」前後的
: 差距
: 移民主題和親子主題,很多鄉民應該都解釋過了,來談一些我看到的其他主題
: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 (一切事物,一切地點,皆在同時發生)
: 這個電影標題完全在形容當今的網路
: 電影隱喻了網路世代帶來的虛無感,也就是電影中女兒說在多重宇宙裡能得到任何想要的東
: 西,於是什麼都不重要了,一切只是個虛無的貝果
: 每個資訊都在彰顯自己的重要性,而人一次只能專注在少數資訊上
: 「資訊很多,我怎麼追都追不上。我很在意的事永遠有更好的比較對象。」這種情況在無法
: 負荷後,容易產生那種「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的感覺
: 由網路反過來也漸漸影響了現實生活,看得多了,可能性就變多了,那種茫然感也增加了
: 這種茫然感和在成長中的青少年或是移民到新國家的新移民身上也有不少,是滿互相呼應的
: 整部電影也很有資訊爆炸的味道啊!
: 一堆不知道是不是重點該不該關注的東西灌進眼睛裡,該怎麼消化理解呢?
: 怎樣在這種茫然中將自己定錨,電影的最後就有演
: 有關網路世代這部分解說可以看看這個影評
: https://youtu.be/VvclV0_o0JE
: 一般來說原始世界的威門這種角色在主流媒體中就是拿來當搞笑配角,用來襯托阿法男用的
: 通常被其他阿法男贏過、存在沒有其他阿法男重要
: 如果威門這種敏感、孩子氣、脆弱、不夠有男子氣概的貝塔男非要是男主角
: 一定會在劇情的某個地方變化成有男子氣概的阿法版本,然後做出什麼「很有guts」的行為
: 比如保護老婆、打壞人、替自己硬起來之類的
: 好像要這樣才是帥氣有型的男性範本,之前的都是走歪路
: 「阿法威門」這個人,也就是阿法版本的威門出現時,就是因為這種印象讓大家以為這個人
: 會是最終男主角
: 可是他撤退後,反而最後是貝塔男威門成為劇情的重要轉捩點
: 他的默默守護、用自己的方式在看待世界,為此努力,是很耳目一新的角色刻畫(藉由家衛
: 威門在白描)
: 也算是打破好萊塢主流了
: 有關這部分更詳細的說明可以看這個影評: https://youtu.be/O7YnbGszcb8
: (相信我,我本身是個超愛分析劇情的人,
: 尤其愛看文藝片和說教意味濃厚的電影,但這部片不能這樣看)
: ----
上一篇提到威門這個角色有很多討論,想說來把我推薦的影評寫成筆記給沒時間看影片的人看看 (也有加一些自己的解讀)
英文不錯的人還是推薦去看影片,裡頭有舉了很多其他電影的片段來佐證論點,很值得一看
https://youtu.be/O7YnbGszcb8
在電影的開頭,我們對威門的印象是:溫和到看似軟弱、迴避衝突、孩子氣、天真、搞笑、順從、沒辦法掌握主導權、婚姻正在失敗的路上,完全就不是重要男角該有的樣子,應該就是個不重要的搞笑咖
傳統上,重要男角應該要是外顯式的聰明、掌握主導權、直面衝突、很會打架、說著「有guts」的話,做出「有guts」的事、讓女生欽慕才對,就是具備所謂阿法男的特質
原始威門的特質在主流影劇上就是受氣包一樣的存在,是為了襯托阿法男的特質而生。如果這種角色是丈夫或男友的身分,那就會搭配一位母老虎,一樣是作為被嘲諷的小丑存在
但是,表現出老實、善良、脆弱、隨和的男性,就真的該要是被嘲諷的對象嗎?就真的得永遠排在阿法男後,作為不被重視的第二選擇嗎?
《媽的多重宇宙》導演們在訪談中表示過,他們想反駁這件事,他們想讓貝塔男在不改變的情況下當英雄
在阿法威門出現時,大家一定想過他大概就是真正的重要男角。不是他繼續留在秀蓮身邊打擊壞蛋,就是原始威門最後也變成阿法威門那樣,因為「男人就是要有攻擊性、主導一切、捍衛自己的領域」,想保護老婆就要打架,想讓稅務局不找麻煩就要想辦法主導、想反抗老婆的母老虎行為就是要硬起來說:「離就離,老子受夠了!」
原始威門那種懦弱的搞笑咖根本不值得一提
隨著劇情推展,觀眾才逐漸意識到原始威門並不是我們一開始以為的搞笑咖
威門其實並不逃避,也並不順從,他只是很安靜地用自己的方式在努力。他帶餅乾給稅務人員讓她心情好一點,跟對方解釋太太寫錯稅單不是故意的。他試圖用「提離婚來逼兩人面對彼此的關係」這種蹩腳手段來挽救婚姻,並在車裡溝通時哭了出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並朝著目標努力邁進,與此同時也表現出自身脆弱和高程度的同理心。這並不是懦弱,他只是不用傳統男角那種盛氣凌人的方式在解決事情
當威門對秀蓮說:「要善良、善待他人 (be kind)」,乍聽之下老哏又不切實際。善待他人?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情形下?在緊迫的現實生活裡?
實際上,這就是他以貝塔男的樣貌拯救宇宙的方法
他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要對衝突視而不見,過度樂觀,假裝善良、被占便宜還要樂呵呵的像個傻子、當聖母
而是將「善待他人」涵納在耐心、溝通、同理之中
原始威門身體力行了這個論點,而家衛威門口頭解釋了這個論點
「你覺得我很軟弱,是嗎?我總是看到事情好的一面,那不是因為我天真,而是必要而需要,那也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威門看到的困境和秀蓮一樣,只是他改用同理、樂觀的心態在面對
有關家衛威門很值得一提的點是,儘管他很「成功」,但觀眾一點都不羨慕他,反而是在「如果有來生,我還是會選擇和你一起報稅、開洗衣店」中看到他的落寞
這句話並不是強調小確幸勝過當大老闆,而是帶出了多重宇宙電影喜歡討論的「選擇」
沒有絕對好的選擇,選擇都是有失有得的,失去的可能是這個時空能看到的東西,也可能是失去某種無形的可能性,而他失去了「結為夫妻,過著屬於小夫妻的小確幸」這種可能性
對家衛威門來說,這種可能性不一定比較好,但肯定是他永遠抵達不了的結局
人生選擇就是這樣,開弓沒有回頭箭,一路上必定會失去一些東西
回到正文
我上一篇提到的「多重宇宙裡(隱喻資訊爆炸的世界)能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每一個好像都很好很重要,於是什麼都不重要了,一切只是虛無」是這部電影的魔王,也就是那個吸納一切的貝果黑洞
阿法威門與本來的秀蓮打擊它的方式是攻擊
攻擊是一種「捍衛自身意義」的行為。我不認同你,希望你改變,於是有了攻擊。攻擊是為了保護「我的認定」而摧毀「他人的認定」
而威門的方式,化作動動眼貼紙貼在秀蓮眉間,是「同理並賦予他人的意義」,看見對方的苦痛,認定別人身上的意義
《萬物的黎明:新人類史》這本歷史考古學的書提到:「革命很少在實質戰鬥中獲勝。當革命者獲勝時,通常是因為大多數被派去鎮壓他們的人拒絕開槍,或者乾脆回家。」
虛無主義的貝果黑洞就是在吸納「意義」和「認定」。為了鞏固自己的「認定」去攻擊已經為數不多的他人「認定」,只會讓貝果壯大而已。反而是去保護各種不同的「意義」才是打擊虛無貝果的方式
所以秀蓮不是靠打架贏的,而是意識到敵人心中的缺口,並填滿它,讓對方不願意繼續打架
和女兒的關係也是,比起拒絕女兒身上發生的事,她選擇擁抱,將她從貝果中拉回來
威門這個角色,不像其他主流電影的重要男角,也不像同部電影裡的秀蓮,他完全沒有經歷過什麼英雄式的變化
說實在的,他從頭到尾都沒變過,變的反而是我們這些觀眾
觀眾看到「男子氣概」不一定需要打架,不一定需要透過佔據主導地位親自出手解決。威門透過溝通來啟發太太,再回到幕後輔助太太在前線發光發熱
在好萊塢電影圈中,這是「亞裔男性」代表的形象裡很有突破性的角色塑造
在刻板印象中,這也是貝塔男特質在定位上的突破
具備這種特質的人,也有厲害的地方
「善良、同理」這種聽起來很空洞的言詞在這部片裡鋪展成實際的潤雨無聲,合理且實用的善良與同理心正是威門的超能力
有一幕是稅務大姐在被警察包圍的洗衣店裡對威門擺了擺手
威門跑回秀蓮身邊,被銬在塑膠椅上的秀蓮驚訝的問威門:「你做了什麼?」
威門說:「我就跟她溝通啊。」
這種超能力讓我們在電影開頭小看他,在電影的最後意識到他的力量
=======
有點無關的後記,可略:
當初看完這部影評,我想到過世的老爸
他本來在我的印象裡是個穩重可靠、有謀有略、小事隨和、大事主導、做事總是超前佈署、游刃有餘的人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病痛之下的人無所遁形,我好像重新在另一個層面認識了他
我想他本性應該不是我看見的形象,他其實有點任性,也會無措,也有脆弱,耐痛程度比我低,遇到不想處理的事會裝死,遇到想做的事會義無反顧去做、偶爾有點衝動、浪漫、愛講話、愛說笑、愛表達情緒
只是身為獨子、身為丈夫、身為爸爸、身為上個年代的男性、他不能是這種人
我不會說他完全壓抑了自己,但他也絕對不是本性上的樣子
如果......社會上的威門不是被看扁的對象,那他也許能活得更像自己一點吧
也許某一個多重宇宙裡,有個更像自己本性的老爸,和更了解他的我,同時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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