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黑森林約莫半小時,璐平好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腳下的魔法陣持續轉動運作,魔法精神力耗損近半。他沒料到加入的新同伴完全不會使用治癒與防禦魔法,也就是說,四人之中只有他是「夢組」屬性,不但要保護米歐,也要負責另外兩人的安全。
黑森林,顧名思義是一片漆黑陰森的樹林。幸好截至目前為止,沒有遇到高等級的惡夢。
米歐撥開遮掩視線的枝葉,眼前除了樹,還是樹,「步行太慢了,可以加速嗎?」
「喂喂,在這種地方浪費魔法力,待會兒要是遇到等級高的惡夢怎麼辦?」
明明不是跟凱因說話,卻得接受對方的反駁。不爽的米歐悄悄減速,走在璐平身邊。
漢瑟爾的書飄浮於空中,羽毛筆從進入森林後就沒停過,他喃喃唸出劇情,「突然間,恐怖的咆哮聲震開茂密的枝葉。虎視眈眈的野獸躍過眾人頭頂,朝最前方的人伸出利爪。」
地面猛烈震動,四人同時感到龐然大物從後方奔來,飛躍至隊伍前方,對打頭陣的凱因揮動利爪。
事態發展就與羽毛筆寫下的情節一模一樣,凱因早幾秒得知,閃身躲過猛烈的攻擊。握緊大砲底座,自轉幾圈當助力,以砲筒打飛野獸,「一隻!」
後頭接二連三地跳出體型碩大的老虎,凱因如法炮製,全部擊飛。仰起頭,得意地望著被打飛的老虎如流星般飛過樹林。
「擊敗野獸,卻惹惱了守株待兔的獵人,他們將利用誘人的罌粟花園懲罰侵入者。」
聽漢瑟爾唸出接下來的情節,璐平只知道把衣釦都扣緊,可不能到最後真的一件也不剩。
「罌粟花……要戴口罩嗎?」
米歐問的是璐平,凱因卻自顧自地回答,「那種東西就算用口罩也遮不住,別忘了這裡是巴比倫之塔,充滿惡夢的危險地方。」
「我不是在跟你說話。」
璐平在兩人中間充當和事佬,「好了好了!心平氣和才能渡過難關。」
「然後在這個花園裡……他們會遇到前所未見的……巨大……」漢瑟爾還未把書中的情節唸完,誘人進入夢境的花香已撲鼻而來。此時走在隊伍最前頭的他一秒昏厥,書與筆同時落地。
凱因打算與米歐爭執,很不巧地吸了一大口氣,導致罌粟花的氣味直接撲進鼻腔。意識瞬間模糊,他彎下身,想用意志力撐住,扛在肩上的大砲卻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兒也倒地昏睡。
米歐匆忙轉身,以手掩住口鼻,想與璐平討論對策。後者一把將他拉入懷中,用身上的衣物替他抵擋氣味。
米歐在動作間吸入些許氣味,昏昏欲睡,璐平卻完全不受影響。
「不要說話。」璐平脫掉外套,裹住米歐的臉,只讓他露出雙眼。
璐平撿起漢瑟爾的書和羽毛筆,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控制羽毛筆,加入新的劇情,「真糟糕,漢瑟爾不醒,沒有人能讓情節往下發展,氣味會不間斷地傳來。」
米歐很想問璐平為何不被影響,無奈不能開口說話。
璐平扛起較重的凱因,「我帶他去離氣味遠一點的地方,你在這裡等我。」離開前不忘替米歐加固結界。
從結界中望出去,前方不遠處果然出現一座罌粟花園。襯著陰沉沉的黑森林,一大片紅花既顯得格格不入,又顯得美豔奪目。
米歐蹲到漢瑟爾身旁,一手拿出口罩替他摀住口鼻,另一手用璐平的外套捂住鼻子。衣領間全都是洗髮精的味道,那傢伙到底有沒有沖乾淨啊……
外套很重,璐平在口袋裡放了什麼?
明知偷翻別人的口袋是很不禮貌的,米歐還是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去。觸感很冰冷,是很有分量的金屬製品。抓出那東西一看,居然是手銬!
「嗚!」驚訝讓米歐不小心倒吸一口氣,罌粟花的氣味直竄鼻腔,旋即擴散至身體的每一吋。他強烈地感受到疲倦、虛弱,掙扎片刻,撐不住地跪地,倒在璐平的外套裡,沉沉睡去。
「既沒有哥哥們的才智,又沒有出色的外表。你看看這孩子,滿臉雀斑,還是個大近視,為什麼姊姊要領養這樣的孩子?」
米歐在模糊的意識中看見漢瑟爾,他緊捧著書,沉默地低著頭。
撐起身體,腳底的冰冷,讓米歐意識到自己身處積雪寒地。雪花緩緩飄落在他與漢瑟爾之間。他走過去,伸長胳臂,手卻直接穿過漢瑟爾的身體,無法真正碰觸。
這種宛如來到了另一個時空,眼前事物卻清晰可見的熟悉感……難道他又做夢了?
大人們的評論毫不留情,漢瑟爾置若罔聞,靜靜地縮在玻璃窗前,拚命地埋頭寫作。
既然漢瑟爾沒有察覺米歐的存在,他索性湊近前,偷瞄漢瑟爾的寫作內容。
故事的主人公是個小男孩,擁有愛他的家人、上天賦予的音樂才華、討人喜歡的外貌。在和樂的家庭中長大,一家四口過得很幸福。然而好景不常,某個夜晚,噬血族殺死他的父母,把他帶走,讓他與哥哥從此分隔兩地。
小男孩被一個富有的家庭領養,因為事發當時年紀還太小,他逐漸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家人。直到長大後偶然發現養父的日記,得知身世,才踏上尋找親人的旅途。
艱辛困苦的旅程持續了一年,他不停地打聽哥哥的下落,總算與哥哥重逢,兩人決定一起去冒險。
萬萬沒想到,冒險途中,哥哥為了保護他,死了。
小男孩傷心地跪倒在哥哥身旁,「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該來找哥哥……」如果他能乖乖地留在領養他的家庭,不與哥哥相認,就不會害死哥哥。
如此哭了三天三夜,最後傷心欲絕、精疲力盡地倒臥在哥哥身邊。
他對哥哥的感情感動了神,於是讓兩人維持沉睡狀態,讓他們在夢中重新相遇,一起玩耍,互相扶持長大。
寫到這裡,漢瑟爾停下筆,扭頭看向米歐,「哥哥?」
米歐驚訝地蹲下身,原本以為漢瑟爾看不見他,「抱歉,我很好奇你在寫什麼,所以……」
「凱因哥哥……」漢瑟爾低喃一句,收回目光,繼續書寫。
米歐頓了一下,意識到漢瑟爾只是在自言自語,鬆了口氣。
「我到底在做什麼?真蠢。」米歐屈膝靠在窗戶邊,耳邊只有筆尖與紙頁摩擦的聲音。
「米歐,你能吞噬他人的夢境,將之轉換成力量。這種能力很可貴,你得趕快想起使用它的方法。」
突然想起那個叫「撫子」的女孩說過的話,如果真有這樣的能力,是不是吃掉漢瑟爾的夢,就能竊取他的能力?哪怕漢瑟爾不醒,也能接替他使用那本書和羽毛筆?
米歐像被附身似的挺起身,於埋首書寫的漢瑟爾面前釋放些許殺氣。第二次嘗試比第一次要大膽得多,他逕直伸手穿入漢瑟爾的身軀,逐漸透明化的身體內部果真埋有一片折射出彩虹光芒的玻璃碎片,刺在少年的右掌心。
米歐握住碎片,慢慢地把往外拔。碎片離體的瞬間,漢瑟爾痛苦地抓住右手,書本和羽毛筆一併滾落腳邊。他皺緊五官,像吸不到氧氣般劇烈地喘著,掙扎一會兒,臉孔漸漸沒了血色,皮膚由蒼白轉為灰暗。
目睹一切,米歐退後好幾步。碎片已經讓他握在手中,他把它塞入嘴裡,一步一步遠離漢瑟爾。尖銳的玻璃刮破口腔,隨即像糖果般被唾液融化。
即使是夢,他仍覺得自己背叛了漢瑟爾。
米歐緊摀著嘴,低下頭,身體充滿嶄新的力量,悲傷卻在腦海中播種。未來的某一天,他會不會對在夢中吞噬人這件事麻木?
璐平只離開了短短的三十秒,安置好凱因,快步折返,卻見米歐倒臥在外套上昏睡。他蹲在一旁,用指腹撥開覆在米歐臉上的髮絲,被髮絲觸碰的眼皮微微顫動,但仍緊閉。
注視米歐露出的無防備睡顏,璐平不自覺地勾出淡淡笑容,手指順著米歐的髮絲,輕觸他的側臉,替他治癒。
動作間,目光掃過掉落在一旁的手銬。他撿起手銬,把米歐連同外套一起抱在手上。
身體突然浮空讓米歐恢復清醒,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又是璐平那天使般的笑顏。他下意識地撇開頭,察覺自己正被璐平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著,條件反射地用力一推,整個人重摔在地。
「好痛……」米歐摸著臀部,沒想到自己真會摔下來。
「你沒事吧?」璐平關切地伸出手,被米歐不客氣地拍掉。
「我沒有這麼纖細!」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剛才昏睡的姿勢不好扛,我這樣抱比較方便嘛。」
米歐坐在地上,納悶地想著,奇怪,為何璐平說了這麼多話、做了這麼多事,一直沒有昏睡過去?難道說,他對罌粟花的氣味免疫?
思考的同時,某種冰冷的東西攀上他的腿。那是像觸角一樣有判斷能力的枝梗,下一秒,米歐被狠狠地拉過去。
罌粟花園中央生出約有三層樓高的巨型罌粟花妖,在璐平與米歐對話時,另一隻觸角已將漢瑟爾捆住,尖端插入他的背部,吸取他的生命泉水。
璐平憑空拉弓,箭迅速射穿綁住米歐的觸角。往下掉落的同時,包覆在米歐四周的結界降低了地心引力的影響,他就像花瓣一般慢慢飄落。
米歐著地後抽出西洋劍,劍光一閃,壓低身子快速奔跑,踩上自己製造的跳躍魔法陣,猛力一躍,跳至與罌粟花妖的花托等高的空中。再藉由下墜的力量旋轉身子,劈斷綁住漢瑟爾的枝梗。
漢瑟爾落下,璐平也像方才保護米歐那樣替他施法,但他臉上毫無血色,也幾乎沒有了呼吸。
璐平不假思索地使出一天只能使用最多兩次的最高級治癒魔法,並翻動漢瑟爾的身體,見少年的背部被刺入一根足有手掌長的毒針。
撕開漢瑟爾背後的衣物,被針刺入的皮膚已變得烏黑,毒素正持續往外擴散。璐平把掌心貼緊皮膚,震了一下,漢瑟爾立刻張口吐出鮮血,烏黑之色剎那間轉為焦黑。璐平接著劃開中毒的肌膚,努力阻斷毒素的擴張。
另一方面,米歐俐落地砍斷罌粟花妖的三根觸角,可光憑他一人,難以真正對抗高大的花妖。哪怕使用時間暫停,怕也無法於短時間內找到花妖的弱點。被砍斷的觸角已開始復原,這樣下去根本砍不完!
甩掉劍身沾染的綠色汁液,腳底的魔法陣持續轉動。他舉劍召出雷電,突然被來自後方的衝力推倒、摟住,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
「……璐平?」
米歐從璐平的肩膀處探出頭,花妖觸角的刺深深地刺入金髮少年的背。
他咬緊牙根推開璐平,用力揮劍。雷電劈落,被斬斷的觸角在地上蠕動了一下,顏色轉灰、硬化,化為隨風散去的灰燼。
璐平狂冒冷汗,趴倒在地,「沒事的……我可以治癒。」顫抖的手掌發出微弱的金光,治癒的力量根本不敵毒素的擴張。
眼看黑色毒素即將擴散至整個背部,身旁又有巨大的花妖威脅,米歐選擇最快最有效率的解決方式,拔掉璐平身上的毒刺。璐平因痛苦而顫抖,米歐緊鎖雙眉,手指扒開破裂的衣物,將雙唇貼過去,吸吮殘留於傷口的毒素。
璐平感到搔癢,面孔泛紅,「米歐,你這樣會不會被感染?」
米歐吐掉嘴裡的毒,又吸了一口。眼角餘光瞥見觸角再次襲來,右手一揮,嘴一吐,起身面對下一波攻擊。
「你等我一下。」米歐擋在璐平身前,心想,要是凱因這時候能醒來就好了。至少一人可當誘餌,一人可攻擊。
一面想,一面飛快地跑開,將觸角誘離璐平與漢瑟爾。
璐平緩緩撐起身體,看著米歐奮戰的身影,猶如紅寶石的雙眼越顯鮮紅。身體微微散發金光,不僅治癒了自己,也連帶治癒了漢瑟爾。
雙手撐著膝蓋,毒針扎刺讓視線變得模糊,思緒恍惚,還有些幻象出現。他抿緊雙唇,全力拉弓,「不准……傷害米歐!」
離弦之箭飛向米歐身側的新生花妖,花妖立刻化為灰燼。但不止這一株,周圍冒出來的花妖越來越多。璐平抬頭瞇眼細看,花粉正隨風傳播。他一箭射向花托,將之貫穿。罌粟花妖不甘地掙扎著,把所有種子和花粉都傳播出去,隨後枯萎變黃、粉化,隨風散去。
璐平踩死周遭的種子,但成功播種的花妖迅速成長起來,估計每一個都能長成高大的母體。怎麼辦?救醒漢瑟爾,請他寫接下來的劇情嗎?可是漢瑟爾說過,書寫的是心中的另一個自己,結局不一定是好的。
米歐也猜到接下來這堆花妖很難應付,驀地撿起漢瑟爾遺落的書與羽毛筆。羽毛筆在他手中放電排斥,他咬牙握緊,硬是寫下新情節。
沒有水分灌溉的種子不多久就沒了生命,殘留的罌粟花妖很快……
原本想寫很快就被解決,但掌心猛然閃出一道電光,他的手被炸出傷口,沒辦法繼續握筆。
璐平訝異地看著能碰觸羽毛筆與書的米歐,米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技能?除了已經長出來的花妖,土裡播下的其他種子都沒了生長的跡象。
米歐握住流血的手,既然成功使用了在夢中吞噬的漢瑟爾的能力,撫子的能力,他應該也能運用。
雙掌於胸前圍出三角形,「犬神……招來!」
轟然巨響,花園的土壤隆起,土堆爆裂,從中現形的,是身周飄著雲氣的犬神。
召喚成功了!米歐其實同璐平一樣詫異。原本沒有多少把握,想不到自己真能透過夢境奪走並運用他人的能力。
而且,他喚出的幻獸,體型比夢中大了兩倍!
犬神後腿一蹬,衝向花妖群,首先咬斷一株迅速長到三公尺高的花妖,而後前爪一揮,折斷其他花妖。
米歐回過神,連忙加入攻擊,消滅最幼小的那些花妖。
犬神躍起一層樓高,重重落下,用身體的力量壓垮持續生長的花妖。尾巴一掃,除去四處攀附的枝梗。璐平見前方的戰況得到控制,趕緊蹲下來繼續治療漢瑟爾,高階治癒法術讓漢瑟爾的皮膚逐漸染上紅潤。
犬神周邊的雲朵以螺旋方式自轉,召出強勁的風,將花妖從花托處切成兩半。短短幾分鐘,罌粟花園化為灰燼,恢復為森林與草地。
確認已將罌粟花園徹底夷為平地,犬神回到米歐身邊,舔了舔前爪、清理一下毛髮,化為透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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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02 黃偉民易經講堂
關於這個「港版國安法」,你有多了解?
中共那些所謂「中文」,正常人是看得很辛苦的。
根據人大公布的文件,將會在香港進駐一個「維護國家安全相關職責」的機構。
意思是,有一個大陸的官方機構,有一支特權部隊,在香港進行調查、監控、捉人審問等等的工作。
這個機構,在現時中共政府的架構內,由那些部門組成?
凡是屬於國家安全的部門,都包括在內。即可以是中共政府的所有部門。
這條港版國安法的法律條文,由誰草議?
不是香港特區政府律政署的法律草擬專員,也不會經香港議會立法會的辯論,是:
「由人大常委會制訂相關法律。再將相關法律,列入香港基本法附件三內。」
意思是,人大常委會,可以直接制訂香港法律,再由特區政府「依法執行」。即是「中共式法治」,在香港正式開始。
至於那個基本法附件三,是不限篇幅,不限字數,可以無限量的將條文加入去。
對付的,是:
「任何外國,和境外勢力,以任何方式,干預香港特區事務採取必要措施,予以反制。」
意思是,任何外國機構,領事館,國際媒體,任何人,都會包括在內。
習近平正式撕毀了《中英聯合聲明》,丟棄了《基本法》,違背了一國兩制的大原則,不再有港人治港,摧毀了香港國際城市的本質,變成了一個大陸城市了。
目前香港有別於任何的大陸城市,是基於美國的《香港政策法》,給予香港的特權,和稅務優惠。這條《香港法》,是美國基於相信《中英聯合聲明》和《基本法》的合約精神而制訂的。
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地位,不是自封的,是基於這些國際條約在運行。
中共上星期,在人大會議,以2878票通過了港版國安法,變相撕毀了《中英聯合聲明》,美國基於這條約而寫成的《香港關係法》,白宮在5月30日也宣布取消了。
人大的2878票,得出《周易》的第四十五卦之澤地萃之山地剝;而特朗普之530得出《周易》的卅七卦風火家人之天火同人。
中共將香港由萃變剝;美國還擊將家人變同人。
我試試從《周易》這四個卦,訴說香港今日的危城故事。
萃者,聚也。
萃卦是菁英相聚的意思。
菁英,是出類拔萃的人。
《孟子》說:
聖人之於民,亦類也。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孔子是聖之時也,故能出類拔萃。
萃卦對上一個卦是天風姤卦。
姤,是邂逅,不期而遇。
先是姤卦,在人海茫茫中不期而遇的機緣。因為有緣,才會聚在一起,菁英和菁英,有共同的磁場,所以同類相聚,造成《孟子》說的出類拔萃的成果。
《序卦傳》說:
姤者,遇也。物相遇而後聚,故受之以萃。
萃者,聚也。聚而上者謂之升,故受之以升。
根據《周易》的卦序,垢、萃、升、困、井、革、鼎……歷史文明,就這樣演變出來。
先是垢卦提供的歷史機緣,造成萃卦的菁英薈萃。
由於出類拔萃,然後才有升的成果。但所有的成長都有其局限,所以,升而不已必困。
困局之中,只能開發新的潛在資源,所以跟著是井卦。
一旦開井成功,世界便變天了,那就是革卦。革是革故,跟著便要鼎新,另一個新秩序就開始了。
《周易》的卦序,就是把人世間的變化可能,用前因後果的邏輯次序,排列出來。
香港的傳奇,是基於一個歷史的偶遇。
鴉片戰爭,清廷劇讓香港予英國,這個小漁村,才成為英國殖民地。
中共建政,中華大地的南北菁英,避秦薈萃香港。
歷史上,從沒有出現過,全國人才集中在一個人口本來只有六十萬的小島上。
商業界銀行家工業家船王等等,有包玉剛、董浩雲、趙從衍、唐翔千、田元灝、楊元龍……
文化藝術學者有錢穆、唐君毅、牟宗三、張愛玲,嶺南派的天風七子和各領域的藝術家等。
北京的學者、上海的商家、廣州的藝術家、全國的菁英,因為逃避中共而聚於香港。
英國人的制度、法律,配以當時中國全國的舉國人才,才有今日的國際城市。
這就是澤地萃卦。
但中共控制的人大舉手機器,將全球人才薈萃的香港,用所謂的國安法,變為剝卦。
《雜卦傳》說:
剝,爛也。
山地剝卦,五陰一陽的卦。從裡面爛起,一步一步的爛到最後一支陽爻。從內爛到外,整個核心都腐爛掉了。
剝的敗亡之象,是從凋零,殘破,到最後的奄奄一息。
剝卦之後,是復卦,地雷復。剝盡來復,浩劫之後的重生再造就是復卦。
中華文化強調的是生生不息,因為《周易》卦序,剝卦之後便是復卦,再大的浩劫,都不能將所有生命摧毀得乾乾淨淨,一定有人能熬得過去,渡過浩劫,重建文明。
這便是剝盡來復的信念。
一棵植物,從幼苗,到長大,開花結果。果子在樹上熟透,腐爛,掉到地上,果肉化春泥,但內裡的種子又入土中,生出幼苗,又會成長,開花、結果,生生不息。
面對中共撕毀《中英聯合聲明》,美國白宮530宣布,唯有收回她向國際保證,香港人在九七後能如過去一樣生活的《香港政策法》。
530得卦《周易》的風火家人之天火同人。
第卅七卦風火家人卦,卦象是炊煙。
我們的祖先,為「家」下了第一道定義,屋內舉炊,煮飯讓家人回來吃飯。
凡有屋都有煙通。
日落黃昏,煙通都在冒煙,代表屋中的主婦正在煮食,背後象徵了一個家庭。每到黃昏,炊煙做飯,這就是家庭的景象。
屋,是建築物;家,是有人等你回來,休息,吃飯。
家人卦是隨著地火明夷卦而來。
《序卦傳》說:
傷於外者必返其家,故受之以家人。
家道窮必乖,故受之以睽。
睽者,乖也。乖必有難,故受之以蹇。蹇者,難也。
物不可終難,故受之以解。解者,緩也。
明夷卦是誅滅光明,也正是今年的值年卦。
大地一片漆黑,一個人,當受到了傷害,便自然找個避風港療傷。
家,是最好的避風港,最適合療傷。
地火明夷,地在上,太陽在下,太陽下山了,跟著回家,是人類的自然行為。
家,是最基本的社會組成部份,能夠齊家,下一步就是治國、平天下。
家人卦頭的五支爻都是得位,陽爻剛位,陰爻柔位,除了最高最後的一支爻。
這支爻如果修行得好,可變為水火既濟卦,渡過輪迴苦海,到達彼岸。
但堅持陽爻柔位的失位,便轉入下一個卦,火澤睽卦。
家庭間處理不善,便成睽違。所以,子平八字說,刑必及六親。能折磨你的,必是你最親最近的人。
家人卦,父父子子,夫夫婦婦,大家得位,做回自己角色,那便家庭和洽,但最後一支爻失位,家庭矛盾便會顯現。家人之後便是睽。
《說文解字》:
睽,目不相聽也。
眼光有問題,因情緒,因偏見,因感情,看到的象,疑神疑鬼,看的東西有問題,便是睽。
再下一個是蹇。
《說文解字》:
蹇,跛也。
寒氣侵足,跛腳了。
當看的東西是睽,要行動時便是蹇了。看法有問題叫睽,做法有問題叫蹇。
蹇卦造成的困難,就需要解。解卦出現,就能緩解困難。
家人、睽、蹇、解,四個卦的排列邏輯,是這樣而來的。
美國和香港的關係,本是家人關係,但家人卦的最後一支爻失位了,出了問題,她決定收回她對香港特權,將香港引領到一個更高的層次——天火同人卦。
《周易》第十三卦,天火同人卦,天下文明,是大同世界的組成部份。
同人卦是隨著泰否這組卦而來。
泰是起高樓,否是樓塌了。
經過盛衰的大環境,大形勢之後,一個全新的政治思維出現,超離了種族,超離了國界,同樣是人,大家都無分彼此,理應大家都有。同人大有,基本理念如此,人人平等,眾生皆有佛性。
這也就是中華文化的政治最高理想,禮運大同篇描述的大同世界。
命運,將賦與香港一個時代角色,經過今次的磨難,香港重生,走向大同世界的總目標。
這是全球化的大格局。
上卦乾天代表天理,下卦離火代表人類創造的文明。
乾天向上,離火也是向上,所謂天火同,也就是天人合一了。
這個卦象說,下卦的離火,人所創造的文明,完全吻合天道自然,人的行為,沒有偏離乾卦的天理。
只是同人卦的時候,文明仍在內卦,下卦,只在社會的基層發光;到下一個卦,火天大有卦,離火文明已經發展到外卦,上卦,成為政策,主導社會發展的原則。
香港在同人卦的角色,是下卦離火的陰爻,將文明推展到上卦,成為火天大有,就是今次的歷史契機。在野菁英,在民間壯大,發揮影響力,將人性光輝改變時代。
https://youtu.be/dnTSzyOV0Q8
象足漆樹種子 在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她醒來後深覺不可思議。更奇妙的是結婚後,盼了好久都生不出孩子的母親,因緣際會跟人家抱養了一個孩子。因此母親堅信,那是神明賜給她孩子的預言夢。我曾查過古老的解夢書,上面提到,如果夢見吃了蟲蛀的果子,生下的孩子身體比較虛弱,常會生病。如果那熟透了的果子真的是我,還真有點兒靈驗,因為我從小就患氣喘,動不動就感冒,令父母很頭疼。
說到底母親是個務實的人。每每聽我講一些怪力亂神的故事,總是深鎖著眉頭,好似在抗拒什麼的樣子。在我講述的過程中,她通常不發一語,耐著性子等我把故事說完,然後,開始搬出一堆人生大道理,希望引導我走上正途,不要相信什麼外道邪說、無稽之談。我也盡可能避免聊一些超出常識範圍以外的神祕體驗,怕母親聽了無法接受。
不過,我記得小時候曾聽過母親說夢。
印象深刻的夢有兩個,在還沒有認識父親之前,她夢見有位個子不高的老婆婆站在一座小土丘前,用聽不甚清楚的外省鄉音說話,大致的內容是:很高興妳來做我的媳婦。
後來,當母親和父親結婚之後,有一天忽然想起了這個夢,便告訴了父親,他聽了很訝異,因為奶奶身體不好,在父親兩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據母親形容的模樣,夢中的老婦人長得很像奶奶,她所站的位置,看起來像巨大饅頭的小丘,其實是家鄉的祖墳,那時候父親的家中還算興旺,爺爺給奶奶安葬時,是按照傳統的方式,在祖墳的地方,立了一個圓形的墳塚,這是江蘇人的習慣。
母親完全不知道這回事,聽了之後也覺得很神奇,感覺上是奶奶託夢來,預先告訴母親將會嫁給她的兒子作媳婦。開放大陸探親那時候,父親輾轉拿到了奶奶生前的相片,由於年代久遠,照片都泛黃了,就請人依照片上的樣子,重新用炭筆繪製一幅奶奶的畫像,掛在家中的客廳,母親看到那畫像,簡直傻住了,老奶奶畫像上的神態,幾乎和當年夢裡的老婆婆一模一樣,母親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這已經是預知夢了不是嗎?
另一個夢,跟我的身世有關。
時間是冬天,母親在夢裡,不知不覺中,走進一個很大的花園裡;園內有各種奇花異草,美不勝收,園子裡有很重的白色霧氣,只看得見有點遙遠的叢林裏一棵枝條不斷搖曳的樹,掛滿不同色澤的酷似笑臉的花朵,母親不斷想要接近那樹,但卻又像是周身沒有力氣,邁不開來腳步,只得遠遠的浸入樹周遭散發出的濃郁香氣之中。
奇怪的是,這棵樹只開了九朵花,每朵花都很大,仔細看那九朵花,居然都是小孩子的臉,每個小孩都開心的笑著,大聲對母親說:「吃我呀!」「吃我呀!」。好像愛麗絲夢遊仙境裡出現的奇妙飲料,用標籤寫著「請喝我」的字樣。
母親稍微數了一下,樹上掛了九顆小孩的臉蛋,還有一顆隱藏在樹枝深處,小小的一顆,卻是一枚熟透了被蟲蛀過的果子,也露出嬰孩的臉一直對著母親呵呵呵的笑,還用旁邊的樹葉向母親招手,像在認親似的。母親摘下了樹叢中最小的那顆果子,當場吃下去。
她醒來後深覺不可思議。更奇妙的是結婚後,盼了好久都生不出孩子的母親,因緣際會跟人家抱養了一個孩子。因此母親堅信,那是神明賜給她孩子的預言夢。我曾查過古老的解夢書,上面提到,如果夢見吃了蟲蛀的果子,生下的孩子身體比較虛弱,常會生病。如果那熟透了的果子真的是我,還真有點兒靈驗,因為我從小就患氣喘,動不動就感冒,令父母很頭疼。
後來我翻閱鳥山石燕的<<妖怪繪卷>>,找到關於人面樹的資料,忽然想起母親作的這個夢,心想:自己果真是妖怪呀!
「人面樹」是東亞一帶,包括中國及日本傳說的一種妖樹。生長在人煙罕至的山谷中,開著好似人臉一般的花朵,它不會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笑著。只要笑一下,樹枝就會跟著搖動,如果笑得太多,人臉的花朵就會啪嗒一聲掉落到地面。日本的浮世繪畫師'鳥山石燕的妖怪繪卷《今昔百鬼拾遺》也有介紹人面樹。
今天早上,我和母親聊起她作過的夢,並且把鳥山石燕畫的人面樹秀給她看,母親覺得很有趣,原來真的有這樣的樹,並不是夢裡的幻象。查查相關資料,發現別名「人面樹」的銀蓮果,屬於漆樹科的一種常綠喬木。喜歡陽光充足、濕潤肥沃的酸性土壤。不耐嚴寒,萌芽力強。樹高達廿公尺,具有板根,冠半球形。葉互生,葉柄及總葉軸的兩側,生長著羽狀複葉,並有細絨毛,小葉十四至十八枚,互生,長橢圓形至披針形,淡綠色。果實為扁圓核果,黃色,核為骨質,表面凹陷,形如人面,種子三至六顆。分佈於中國廣東、廣西一帶。
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故事裡的母親,是養育我的趙媽媽,這兩個夢,都是她親口跟我說,我稍加潤飾一下,今天是我國曆生日,忽然想起這段故事,和大家分享。那九朵花呀,是我真實的哥哥姊姊,以及不幸夭折的一個姊姊。很玄吧,世間有些事就是如此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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