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秦糾纏 17 年、選擇終生不婚:歷經情劫的王祖賢,原來「婚姻」是最不重要的事】
一個事業有成的女明星,世人老是喜歡對她們投以莫名期待,希望她們的感情也能有歸屬,有道是「愛情事業兩得意」、「優秀女人值得被愛」,搞得好像一個女性的幸福,終歸只剩下「嫁人」這個選項。
縱然現在,女性主義已成顯學,我依舊會看見報章雜誌在提到一些傳奇女星時,倘若她終身不婚、選擇孤獨一生,定會為她嗟句可惜,嘆聲遺憾。
很多時候,遺憾是任由旁人說嘴,當事者反倒不這麼認為。
甚至,會不會一個女人,她終其一生追逐所愛的結果,竟是讓她深刻體會到:搞不好,她的靈魂根本不需要婚姻呢?
這個女人,就是王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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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 年,電影《倩女幽魂》上映,書生寧采臣戀上女鬼聶小倩,人鬼殊途的癡情締造超高票房,被外媒列為「華語電影史百部經典」,其中,王祖賢一身白衣輕撫古琴、抬眉和張國榮對望,仍是全球影迷心中絕響。
眉間若蹙、煙視媚行,王祖賢美得空靈,導演徐克形容她「完全不用化妝品,因為她不需要」;曾有女性化妝師陪著王祖賢搭飛機,驚艷她脂粉未施的睡顏,一看再看,說這女人太美,百年難得一遇。
古今中外,老百姓最喜看才子佳人,尤其熱衷追逐才子佳人的情事,絕美如王祖賢,感情生活自然難逃外界關心與揣測,曾和許冠傑、吳啟華、成龍、梁朝偉跟劉德華都傳過不了了之的緋聞。
追求者如過江之鯽,但出道多年,王祖賢最銘心刻骨的愛戀,當屬齊秦。
王祖賢和齊秦,他們糾纏 17 年,時間長到足以讓雙方明白什麼是真愛與心碎,什麼是謊言與傷害,徹底悟了人生。
1986 年,王祖賢和齊秦因拍攝《芳草碧連天》邂逅,一個是說話輕聲細語的氣質花旦,一個是叛逆不羈、宛如北方一匹狼的創作歌手,南轅北轍的強烈吸引力,很快就談戀愛。
這段戀情沒有被王祖賢的家人祝福,源於齊秦年輕時進過管教所,是個性格自我的浪子,王祖賢父親擔心女兒和他在一起不幸福。然而,親人阻擋卻沒有讓這對戀人的愛意減少半分,齊秦還寫一首歌〈大約在冬季〉送給王祖賢,以一句「我在風雨之中念著你」表達對女方情深志堅。
王祖賢很期盼擁有婚姻,和齊秦初交往,她上黃霑節目《今夜不設防》,向主持人暢想平淡美滿的家庭生活,兩眼發光說:「每個女人都是需要歸屬感,我喜歡家庭,我會想結婚。」
一句話,王祖賢似是說給自己聽,更像是對著海一方的齊秦喊話,讓他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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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倩女幽魂》爆紅赴港發展,王祖賢與齊秦的遠距離戀愛終究難以維繫,雙方因聚少離多,不自信,不安全感,最後分手做回朋友。
王祖賢在採訪中淡淡說道:「我喜歡齊秦,但他的性格太複雜了。」
分手後,王祖賢沒有放棄對步入婚姻的渴求,但在追逐愛情的道路上,她經常碰上欺瞞。
香港百億富商林建岳猛烈追求王祖賢,當時男方已婚,王祖賢將其拒之門外,她告訴他:「我不會想當第三者。」直至林建岳向她承諾,和妻子謝玲玲分居計畫離婚,目前單身,王祖賢點頭答應交往。
未料,林建岳不但沒有離婚,且王祖賢的身份並不被男方家族接受,林建岳的母親更對港媒說道:「我只當我兒子出去叫了雞。」醜事鬧得滿城風雨,王祖賢成為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讓她心碎的是林建岳的回答,男方上節目吐露:「我做不到和太太離婚,和王祖賢在一起這 3 年我很開心。」此時王祖賢明白, 3 年情愛,鏡花水月,自己原來是位列林建岳諸多追求女星的花名冊之一。
心灰意冷,王祖賢離開香港,避走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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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祖賢被「小三」臭名壓得喘不過氣,前男友齊秦站出來聲援。
他說:「身為一個女孩,這不該是小賢(王祖賢)一個人的錯,我清楚她不是一個拜金的女生。」
事後王祖賢打電話和齊秦,面對曾是前任,又是多年好友,她輕聲地問齊秦:「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王祖賢和齊秦復合的新聞爆出後,粉絲與媒體無不獻上祝福,畢竟他們早已不只一次公開告白,直指對方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再者,歷經多年重新相愛,有時不得不感慨,一切都像命中注定。
齊秦說:「我永遠愛著王祖賢,不只這一生,是三生三世。」
王祖賢宣布復出,第一個作品就是拍攝齊秦〈懸崖〉的 MV ,拍攝期間一直赤腳奔跑五公里,腳底磨腫破皮,她笑得甜蜜:「齊秦的唱片賣得好,一切都值得。」
齊秦在他的自傳《我心狂野》中回憶,與王祖賢的愛情就像是「愛上一個你曾經很討厭的人,但依然無法自拔、無法離開」,那是雙生火焰,彼此皆知對方帶給自己成長,痛苦歸痛苦,但快樂仍是如此真實與純粹。
靈魂相契,絕無僅有,王祖賢說:「跟齊秦這份感情像情人,像家人,像朋友,時間越久越親近與糾纏,是很深的緣份。」
兜兜轉轉,王祖賢跟齊秦高調復合,著手籌備婚禮,房子都買好了,但此時,王祖賢再度遇到打擊。
齊秦前女友方美芳跳出來,帶著齊秦的私生子,王祖賢這才知道,枕邊人不但有一個私生子,這件事情男方家人都曉得,自己一路被矇在鼓底。
又是欺騙,對象還是自己的多年好友與深愛的男人。
王祖賢感受到不被信賴,心碎切斷和齊秦長達 17 年的感情,退隱影壇,矢志終生不婚。息影前,王祖賢再度上了黃霑節目,當黃霑問她感情問題,王祖賢心如止水地說:
「我的字典裡,永遠不會有結婚二字。」
興許,連主持人黃霑都料想不到, 1987 年的王祖賢和 2001 年的王祖賢,對婚姻的想法竟如此不同,且自己居然成為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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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秦於 2005 年和小 24 歲女友孫麗雅結婚,一家四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夜深人靜,王祖賢仍是他心中的意難平。
2019 年,齊秦投資一部電影《大約在冬季》,記者詢問希望給誰看到這部片,他回答:「妻子,女兒,王祖賢。」連外人都看出來,齊秦放不下。
只是王祖賢,她早已放下這段情,原諒齊秦:「每個人年輕時都會做過錯事,算了,都過去了。」
她潛心學佛,在加拿大養了一隻狗「智悟」,名字仿若她曲折的人生境遇,在情愛裡翻騰歷劫後終至清醒:面對無法掌握的命運和瞬息萬變的人心,你能做到的唯有臣服,方是智,更是悟。
2016 年,王祖賢父親過世,她回台灣置辦喪事。
有幸身在現場,我看著王祖賢被媒體麥牌簇擁,面色不慍不喜不悲,輕輕一聲「阿彌陀佛,謝謝大家」,雖然容顏因蒼老顯得疲憊,但靈氣宛如隔岸花分一脈香,她光是佇立,我感受到的就是一種平靜氣場。
喪禮現場,齊秦沒有到,僅送上花藍致意,署名「晚輩齊秦」。
曾有同業感嘆,說王祖賢選擇不結婚,應是被齊秦傷得太深吧?
哪怕是這幾天查資料,翻閱各類講述王祖賢的情史,文章結尾都替她的獨身老去感到惋惜,似乎少了愛情跟婚姻,一個女人的靈魂就是缺角拼圖。
但我認為,王祖賢是活得最通透的人,我更深信,她絕對從未後悔與齊秦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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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體制,是保障己身與伴侶的律法,是確保孩子有個正式名份的證明;但是愛,愛是一種感受,是一個你必須經過快樂、心痛、心酸、心死,最終慢慢走向接受與寬恕的歷程。
拿佛學論,倘若人類注定是下凡歷劫,那麼我們「歷」的究竟是什麼?不過是貪嗔癡和七原罪。好的,那繼續探問下去,人類該用什麼方式才能夠體會貪嗔癡和七原罪呢?接著你就會發現,其實是要透過「愛」。
神性的愛,是恆久忍耐又仁慈跟不嫉妒。
可惜我們終究不是神,我們是凡夫俗子,而凡夫俗子的愛,絕對不是只有快樂,哪怕過去心甘情願付出,一個人的心中很難不抱期待,於是當期待落空,留下的便是執念。
看開,這個概念太形而上,畢竟當事者如果卡在死胡同,讀再多雞湯都沒用,因此,我們就別怪世界上為什麼有這麼多紛紛擾擾的俗事與很愛強求的人了,有時確實要等到一個歲數後才明白,一切都是過程。
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莫言在《說吧,莫言》中提到:「每個人的一生都有難以釋懷的東西,有的是追求愛情,有的是追求金錢⋯⋯總有一些價值是被你放大了,然後你會產生病態的衝動去追求。」
「但後來你會發現,其實完全不需要這樣。」
莫言講的就是一的過程,意即一個人要真正看開前,他絕對是要先「看不開」過;至於要怎麼體會「看不開」?到底都是要先去愛、去執著、去受傷、去經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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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過一次次傷,假設你沒有因此生病自殺或暴力傷害別人,其實你會慢慢發現,你的心臟對於苦難的承受度會越來越強,這是我敢和大家保證的。
緊接著,你會在各種「看不開」到「看開」的輪迴裡(就是一直談戀愛一直被傷害啦),慢慢體悟一件事:執著是沒用的,以及,若你和對方真心相愛過,無論結局好壞,都沒事的,你終究愛過。
王祖賢說過:「對於感情,我真的不是戒備,而是經歷過了,我覺得很足夠了,就算最後沒有在一起,也像前世今生有了羈絆一樣。」
王祖賢所言不假,你勇敢去愛的同時,你的靈魂正悄悄被擺渡,提升到更強悍的境界。
當一個人深刻歷練每段感情,最終已經學會放下,這個人的靈性層面已經茁壯,又何必需要婚姻這個體制呢?
畢竟「愛人」所帶給你的課題,你早就做完了。
走遍情愛的萬水千山,王祖賢終於找到自己的自由,我替她由衷開心。
#Adaym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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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號外
踏入《號外》四十年,前輩們都說《號外》離他們生活好遠。
我不以為然。我這種被視為有能力帶領一點思潮的人,都好像對很多事情不以為然。
所謂「帶領潮流」的人,往往都會顧盼自豪。
某天我看黃偉文的面書,他貼了鄭中基的《人若然忘記了愛》的改詞版,說:「現在有人喜歡的事情,他二十年前已經喜歡了!」(Everything you like I liked twenty years ago!)這句印在很多T恤上的說話,引證了某種「自豪」感。的確,大概二十年前,我還是會聽著電台,看著收音機傳來什麼。是彭羚唱「其實我想結婚,橫掂有鋪結婚癮」(彭羚唱寄調《讓我跟你走》),還是「帶你老豆入廚房,我餵佢食橡皮糖,原來棚牙爛晒,帶佢放係大會堂。你有你入自由黨,我有我食話梅乾~」(黎明真人演繹《情深說話未曾講》之廚房版《帶你老豆入廚房》)……那時候,收聽的瞬間,還是有一點那一刻共享秘密壞事的快感。那個時代,電台仍是某種「瞬間的快感」的提供者,錯過,就沒有了。那時候的人,交往的時候會一起聽《嘩嘩嘩》,還會打給那時候的男/女朋友,邊聽邊笑。而且,有很多「傳奇瞬間」,過了就沒有了。比方說,以前卡拉OK剛流行,903會找來歌手交換唱歌,那主題叫「星星相惜交叉剔」。而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楊采妮版本翻唱蘇慧倫的《我一個人住》,不知道現在903的前輩們還有沒有留著。就算有,也不容易找出來再聽一次吧。
如果《號外》是一個人,不論他願不願意,時代也向前走著了。正如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在做電台,而電台的角色和功能都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電台是「微妙瞬間見證」的工具。你有聽,就是有聽。沒有聽,你聽同學、朋友覆述,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Radio magic 在這個世代已不復見。你這一秒不看,不聽,不理一件事,如果網路上有人留下了足印,你還是可以下載收聽。現在我的朋友聽《光明頂》,當然有人聽Live的。但有更多人,是加入了一些Line/ Telegram的群組,每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聽四十五分鐘陶傑的發言。做電台節目,由一秒感動,變成傳世的傳奇。你的東西只有時效性,不能傳世,也沒有花時間的必要。網路上搶著要給你娛樂要你笑要的哭要的感動要你驚要你怕要你可憐的人,恆河沙數。你看,最近有一次連中東黎巴嫩有一個家務助理打嬰兒的短片上載了,香港的媽媽群組都群起攻之要尋個真相,找出那個打嬰孩的毒婦。我現在才知道香港人對中東嬰兒,都那麼大愛無疆。愛不愛不是重點,重點是媒體變了,生活方式變了。我們很多人在網路活得像一個身份,在現實世界可以是另一種模樣。而這種表裏無一性,造就了無謂的紛擾。當人人都有機會是媒體,人人都有機會做trendsetter(潮流製造者)。
當然,有機會不代表可以做到。《號外》給我的,不是一種「那時候流行什麼」的能力,而是一種「如何令某種東西流行」的力量。《號外》的原型是什麼呢?大抵是在香港經濟發展的時候,一群中產覺得現在香港的本土口味不夠「有品味」,現存的雜誌也不能再給他們滿足。大概創作原點有點像現在的「翻唱歌手」或 YouTuber 一樣,是別人做的雜誌不夠好看,所以自己捋起衫袖做吧?而在前網路時期,雜誌有著「建構社群」的功能。中學會考的時候英文科的老師一定會教我們寫 Letter to the Editor。寫稱謂的時候一定要用上Dear Editor,Editor要有大楷的E。老師說Editor是一個人,是帶尊稱的。原因是,每一本雜誌,也是一個族群的延伸。
某次在香港的大學聽到,建立「個人新聞台 PCHome」的創辦人,現在在台灣寫《國宴與家宴》賣到世界滿堂紅的詹宏志先生曾說:「雜誌是一個族群」。就像新聞群組、聊天留言板沒有出現之前,雜誌就是有著共同趣味的人交換訊息的地方。亦舒的半自傳體式小說《女記者手記》中也有提及,有些讀者,以前會像現在的網路噴子hater一樣,看到不滿的文章,如她寫過一些對某位外國歌手的辛辣批評,都會收到如雪片撒落的投訴信。而Letter to the Editor就是讀者與編者交流的接點。你讀的如果是釣魚雜誌,在某地方,那季節釣著某一條魚,那條魚用那個魚鉤比較好?如果你讀的是摔角雜誌,那個地方什麼時候有大賽,大賽有什麼選手參與,參與過後又有什麼後著,之後的發展若何?這些都是以趣味分割的族群建構,也是市場分割的部份。常聽人說,香港的雜誌以前是Trendsetting的能手。以前讀《yes!》,你真的會相信某個歌手是理應被稱作「毒瘤明」的。而讀《號外》的人又在追求什麼呢?從很多個《號外》留下的身影看來,有一群追求著更好、更潮、更時尚的人,是《號外》的追隨者。錢瑪莉的人生除了穿Kenzo,他們代表著精英族群的生活。他們看不起中文大學的人,他們會看《明報月刊》,他們會認中關社,他們不知道生活的趣味,穿著打扮也無聊透頂。從錢瑪莉的眼中看來,時尚的女人需要晒很多的太陽,以黑珍珠皮膚代替我們現在深信不疑的白就是美。錢瑪莉更不會明白,為什麼平庸的人只希望自己在「德福花園」供完房子就當自己完成人生的使命(我相信現在很多八、九十後也在想如何供完他們的三百多萬房貸吧?)錢氏代表的,是一種香港欣欣向榮,大家開始有餘裕的生活態度。四十年前,我們應當這樣。三十年前,大抵是《號外》族群的性取向使然吧,他們的生活也有介紹當時仍未「非刑事化」的同志生活指南。在同志作家葉志偉的筆下,《號外》給了他和他的族群朋友的同性戀生活啟蒙。那時候的同志,往往扉徊在即若離之間,究竟自己是不是?這種對同性的性慾是對抑或錯?葉氏筆下的主角,就是在這種賀爾蒙和道德對錯之間,在《號外》中找到救贖,穿著那時候很流行的Dr. Martens 皮鞋,戴著過多的手繩,按圖索驥的在《號外》的同志生活指南中,尋找那個在主流媒體隱形的生活空間。再過一段時間,當《yes》介紹的衣褲鞋衫都在幾百元的價位,潮流雜誌開始滿地開花,《號外》還是那個「生活品味」的重鎮。那時候還是電台節目主持的黃偉文在中學時代,據說也會購讀《號外》。而他曾在《號外》封面那一季,做「猿人襲地球」那一期,曾提及那時候買《號外》,是需要在午飯時間買的。還會有意無意的跟同學說「這雜誌的字很難懂的,你不會讀」。也許,每間學校都有一種這樣的人。那時候我的學校需要在屋村,我的父母雖不算目不識丁但也只是一天到晚擔心錢不夠用那種人。對我出身的那種家庭,所謂品味是遙遠的。讀物也只可以是老師介紹的「讀好書」書單,才會有機會讓我借讀。對,只是借讀,而不是購閱(說過了,家貧是事實)。那時候那種文化窗口,跟今時今日不同。我要讀村上春樹,也得要等圖書館的老師買回來,然後才有機會放出來給我們讀。對愛情的想像,來來去去都是梁望峰或是張小嫻。這些都不會是母親理解的世界。母親最希望我讀的,只是教科書:「你考試又唔係叻過人讀咩閒書。」對,因為我在班上永遠只是考第二、三的名次。陳浚旌(中學時代永遠考第一那一個人)永遠都比我優秀,而母親也會說「為什麼我沒有辦法考第一」。但那時候,在母親不知道的世界和空間中,也有一兩個同學會讀《號外》和他們的周邊人士寫的東西,如那時候的903會談及英倫流行音樂的潮流,Sex Pistol 是什麼?我當然不會知道。我只會聽陳慧琳的《誰願放手精選十七首》和許美靜的《靜聽精彩十三首》去完成我需要做的十五年會考Past Paper。那時候,卻有一個叫鍾思漢的同學,知道Sex Pistol,會在Past Paper 中掏出林奕華的《太多男人太少時間》,那本講北海道強生故事的那本小說。至於鍾思漢和陳浚旌在做什麼,我已沒有聯絡也不會打探了。只是依稀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看著一群有閒錢讀《號外》,有樣貌空間交女朋友的朋友的生活,覺得自己很渺小,很遙遠。
進了大學,好像都沒有那麼認真的想像生活品味是什麼。一九九七年的時候會考,一九九九年的時候進了大學。那時候我們好像要進入新時代。我曾經在一家網路電台工作的,叫Radiorepublic。那時候寬頻仍沒有那麼快,網路電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大概,我們都好像要做一些節目出來,然後要大家去聽。但由於沒有廣告,所謂網路電台也不知道如何生存。我做了大概半年就走了。那時候要做很多東西,要做清談節目,要做音樂節目。生活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態度可言?也像錢瑪莉的所言,我進的是中文大學,那兒的人相對比較簡單,比較直白,比較樸素。那是地理環境使然的:當你身在大學區,從宿舍走到超級市場都需要二十分鐘的腳程,要一排巧克力一個即食麵也需要努力,什麼中環,什麼同志,什麼生活品味,其實都會暫時放下。因為要完成課業生活,已不簡單。
再過一段時間,我去完日本唸書回來,遇上了好幾個奇怪的機會。如《號外》的前總編輯黃源順因為在《信報》讀過我的文章,就找我寫一月一次的人物專訪。那時候還有又一山人拍照,寫的人都是我選,而做的東西都很厲害。當時還沒有很多人在乎的何韻詩、陳淑莊、王貽興,我都好像有寫過。現在這些人,我是有手機,但也不再聯絡了。各種理由吧。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也許我仍維持著某種在錢瑪莉身上感染的直白:看著曾經是朋友的人轉變,我會慢慢挪開身影。而為著寫稿子,我也需要下很多苦勁。其中一個啟蒙我的同代朋友,是大秀。你也許沒有很聽過他的名字,但他在《Milk》的文化欄目這些年,教了我很多事情:他說作家的態度就是吸收和輸出。要讀書才有東西可以寫。這跟也斯教學生的方法有類同的地方:也斯生前也教過學生,說「冇野寫唔好搞人,睇多D書」。直至今天,我也絕少在專欄中論另一個作家。像電影《小親親》中那個應可被現在的人稱作「文青女神」的吳秋月不一樣。寫專欄要讀書,是我一直相信的事。而大秀也教我讀很多台灣中生代的作家。他說黃國峻好看,黃春明的孩子那些傳奇事,都是他告訴我的。為什麼這些以前理應在《號外》中出現的人,卻到了《Milk》呢?黎堅惠在世之時,曾在書展跟梁文道、黃偉文搞講座,談的是「時尚書寫」。梁文道想切入的點子是,如果香港的作家要找下一個市場,《號外》式的、《Ameoba》的時尚書寫,會不會有一定的市場呢?可惜或可恨的是,那時候去書展趁的人,也許是粉絲,問黎堅惠或黃偉文的問題,大概都是問他們會不會有機會再做《Ameoba》之類啟蒙人心的刊物,我很記得黎氏說:「要搞都搞過了,以前搞的時候就被人家說我們搞小圈子。」的確,以前的《Ameoba》有著「年輕感覺《號外》」的氣味。找來當時得令,在903的舞台上撐一字馬的謝霆鋒做封面。找來 Dry(是雷頌德和馮德倫)起封面叫 Dry Wet Wet,淋濕了不苟言笑的馮德倫先生。那些傳奇,仍是歷歷在目的。只是,這十多年,誰在建構潮流呢?
也許,我玩面書這些年,都是在想像究竟什麼事情會令我生活好過一點。如果你認為《號外》曾做過trendsetter的角色,倒不如看看我這些年試過,有成功有失敗的 KOL 個案。如果你記憶比較好,「#如果你工作累鳥」這幾隻字,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網路上看奧運,集中看體育運動員胴體這「潮流」,是誰射入網路的呢?當時我在想,大家看奧運,為什麼要看誰贏?贏了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很簡單,體育運動自從加入了商業贊助,那大家就直白一點說,其實運動員也只是在娛樂大家。為什麼歐鎧淳會比李慧詩更多媒體曝光機會?為什麼方力申司徒端祈可以成為藝員?那也不過是「你的樣子如何,你的身材如何,你的命運也必如何」。那網路的出現,只是把人的慾望更輕易的放大,更輕易的射到人類的體外。手機閱讀是私密的。以前看電視,你的家人必會跟你分享電視的內容。你聽收音機,如果被母親知道你偷聽《聖馬田寶貝紀念夜校》,她一定會罵你。但她自己背著丈夫聽顏聯武的《霎時衝動》,她就是對的。那時候唸男校的我有女同學打電話給我,電話由姐姐或父親聽,他們會叫我聽電話,老豆也會有意無意的說一句「阿仔呀,有個女仔搵你呀」,之後母親就會煞有介事的出來說「你求學時期不準談戀愛呀」。但現在你看看小孩的手機?誰知道他們的Tumblr在看什麼人性交的畫面?他們的Snapchat有幾個炮友群交的群組?總之他們看手機,父母很少機會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因此,你不難發現,在網路上,關於性、交往、感情、港女港男糾結的事情,是最多人看的。因為香港人都愛面子,沒傳奇,大氣候要清淡無味。在這個喜愛用性和「交往人數」論斷人是否一個好人的「民族」,網路上對性或 「#又有性暗示」的需求,是「#唔可以原諒」地被需要的。那從2012年起,你應該明白為什麼Tom Daley越來越多人報道,阮馬素無端平白無事會變成某個商場特意要邀請他來為那元旦倒數的嘉賓,而他所得到的名錶及保健食品的廣告合約,也許都是網民在「#如果你工作累鳥」這遊戲下所衍生的副產品。
一次的出現,是偶然。那如果再出現一次,又如何呢? C Allstar 由旺角街頭走到叱吒大頒獎台再成為紅館歌手,那可以是現實世界的實力。而我也不相信《摘星天梯》和我時任的上司們看完後對他們四人讚不絕口是其中一個令他們那年獎運亨通的原因。他們要有實力,才可以上到那個位置。那吳業坤呢?2016年我曾經被一個網民恐嚇要淋我鏹水,而那網民已在留言說過她想去買但找不到。警察們聲稱他們會查但直至執筆之時什麼都沒有,也有很多朋友好像很關心我的在Whatsapp Line 和面書Messager中問我需不需要介紹定整容醫生給我一次過把我的樣子弄好。而那時候,我最脆弱的時候,吳業坤就在他要出去做運動之前,特意送我一程。這一點,我永遠都記得。吳氏是不是唱得很好,不知道。見人見智。但至少他在台上,態度清晰地告訴大家他很想也很願意唱歌,聽他唱歌的時候不需要像聽很多流行歌手一樣要提心吊膽。在他年頭一次過得到我最喜愛男歌手、新人獎金獎和我最喜愛歌曲《原來他不夠愛我》的時候,我已知道那是我們在網路上延綿慎密的努力就得到好報。首先,不論你相信或不相信也好,903的頒獎禮,要投票就是來真的。從多個証人給我的証供,他們都說商台的「網路投票」是真的。如果有些歌手覺得他們的歌不能得獎,是因為大傳媒「唔支持、唔播」,我倒真的是不可以接受的。如有一年,有一首歌叫《撐起雨傘》,有一些歌手說大傳媒不播。不播的話,商台又為什麼會讓他變成可投票選取的一隻歌,最後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一首跟佔領運動關係密切深刻的歌放到大台,變成那個頒獎禮「註腳」?自那次之後,我就知道如果網路是來真的,有些事情就可以做了。大家記得「#食好西」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嗎?是有一次,吳業坤開工過後,說自己「工作累鳥,要食好西」。大概他是想打「好東西」,而我卻截了他Instagram的圖,說:「現在的小孩說話真直接」。當然,「#食好西」是一種性暗示。究竟他吃飯之後會去那兒,他也不知道。但結果這三個字,現在仍跟著他,和很多的「廣告文案」都有挪用。當時 100毛的編輯朋友,仍對娛樂圈的人共事有點興趣,就知道「#食好西」這三字「有得玩」,但電視台的大員做訪問談這些「無聊事」不會有成果,結果 100毛的朋友就用了 Whatsapp短訊訪問的形式再炒大了這件事一次。之後,大家就留意了我和坤氏之間的交流。很多人以為我們很好朋友。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說。究竟一個人要做過什麼才是朋友呢?我想,在現實世界調侃一下大家,是朋友會做的事。但由於我的一點狡猾,令我和坤氏的面書都在互利的狀況下得到更多人關注。他現在做廣告的機會都比我多,收的價碼也比我高。我是高興的。因為,至少他成功了,沒有忘記我。而我再一次證實「#食好西」三隻字的力量,和我加瓊姐這些在網路上被視為廢青廢人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制肘和冷言冷語之中,改變現實世界。
還有很多很多的。如藥妝店的新品介紹,最近是不是多了?關於讓座和世代之間的爭拗是不是長看長有?關於香港遊客在外地的「品格」問題,為什麼好像大家都很在乎?另外,有很多人在我回來時都告訴我:不要只做日本的資訊,現在都是韓流了,為什麼要寫日本。那為什麼各大網媒都在做日本的資訊?《逃避可恥但有用》這支舞,為什麼好像很多人在看?星野源是誰?大抵是以前903《是日本人鄭家輝》講的Luna Sea那種級數的「流行資訊」吧?
所謂KOL Key opinion leader 是什麼,老實說,我不知道。至少我不覺得我可以脫衣服上載一兩張照片就會很多人讚好。我也不會叫人食屎,或叫自己食屎。更不會自稱XXKOL然後廠商給你難喝得要死的薰衣草茶還要讚好,明明自稱文青的人都要舉高雙手脫腋毛。
意見領袖要帶起潮流,首先要問幾件事:你可以令現實世界有改變嗎?改變了你又會高興嗎?而要令現實世界改變,我要又付出什麼代價?所講意見領袖,首先你要有意見。以前我聽903會聽 Fool’s Garden、會聽Suede,因為他們會說那個好聽那個不好聽。那時候903的音樂節目,會有音樂人,唱片公司,DJ的人討論會將流行曲像《城市論壇》一樣,把《一生最愛就是你》和《濃情化不開》拿上檯面討論,誰比較好聽。當然,觀點角度見人見智,但總有點爭執點:「那有一天不想你的chorus那個hookline 是『是你嗎?是愛嗎?是你出於真心日日夜夜彷彿漆黑中說話~』和『情越濃越會化不開』比較……」現在呢?人人都是評論人了。李蕙敏再出來新歌寫得若何?鄧小巧的《強弱》、《煩可寧》、《荒唐》一次比一次來得精彩,為什麼沒有人留意?盧巧音也回來過,《哲學家》夠厲害了吧?可是卻也沒有了《垃圾》那時候的驚為天人。你去Clockenflap了沒?我覺得Chemical Brothers 不會給 Sekai no owari 來得精彩……人人都好像知道很多事情,而人人都好像想以「自己比別人知道得多」為榮。但問題是,知道又如何呢?
再者,以前的 Trendsetter 大抵比我們幸福。他們製造潮流的時候,不會被問及究竟你是黃絲抑或藍絲,你是撐警察還是屌警察的人。政治不動盪,才有閒心閒情。未來五年,我們會安定嗎?香港不安,世界也不特別寧,那要走到那兒去?
回看這些年,我好像被視為 KOL ,也有很多學生問我如何才可以做到 KOL。感覺就好像以前阿 Bu 看著電台的同事,只是回去做兩小時節目之後就可以去玩去滑水一樣愜意。對期望著 KOL 這份工作的人,大概只會覺得我可以坐在淺水灣畔的餐廳,喝著日本茨城縣運來的手工啤酒,邊寫稿子邊抽一抽水就可以有飯吃有日本可去,倒是一件樂事,right?可惜的是,當我嘗試把我的工作簡化傳達,我的學生都不相信。抽水不是很容易嗎?為什麼要想那麼多事情。
對,一次爆發,是意外。我是一次又一次的爆發,連續兩年被視為是「最有傳達力的香港面書專頁」,在我上面的是 100毛,在我下面的是富可敵國也可以殺我於無形的「蘋果日報面書專頁」。他們的資源,絕對是我的一百一千倍。我也只是量力而為的想像,究竟這個遊戲可以玩多久。畢竟我清楚知道,世道變,有些事情不變。酸人的事情不變(很多歌手本來以為自己很捍衛言論自由,到他們知道我在做黃昏節目,一個他們以為是很重要的言論自由橋頭堡的時候,已是我做了兩年的時候。他們如果真的很在乎一個電台的電台節目是不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是不是應該在某些主持離開後,天天聽著那些節目然後告訴大家我是不是在維穩?他們沒有。因為他們只知道用新聞去為自己沾光的重要性),變的只是在媒體民主化(democraization of media)之後,逐臭愛醜的中國人基因性,在香港的網路會發揚光大,我們會見到更多不好看的女孩cosplay 露事業線,又或是有更多人在做自稱「社會實驗」的事情去證實香港人愛「睇人仆街」的根性去收割面書的那些engagement數字。KOL,說到底,只是虛渺的代詞。你看看你的面書,那個 KOL 真的對世道有很多意見?
有意見的人,如我,本早被視為瘋子,孤獨而卑微的一直在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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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 2016年 《號外》雜誌。大家都在聊報紙,雜誌,閱讀之時,我在podcast 及以前的專欄都說過一丁點這些事。希望大家讀到。
長文?正經的?沒有人看的。都是轉發一條新聞,寫三個字(好似「咁都得?!」),就會有好多反應了。
賣房子的女人第一季 在 陳又津 YuChin Chen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如果在三重,一個女生】
「一個女生去三重租房子,會不會很危險?」
偶然在網路看見這個問題,看來是個外地人,出於各種原因想住三重,又有點猶豫。然而一個人租房子,能發生太多恐怖的事:鄰居半夜搥牆、房東惡意解約,屋頂漏水、寒流時熱水器故障......這些事就算不在三重也會發生。我不是統計學家,但身為一個在三重醫院出生,在三重長大, 三十年來都住在同一個地方的女生,我無法選擇出身,也無法選擇性別,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但不偏不倚正好回答,一個女生能不能住在三重的問題。
三重位於新北市,與台北市艋舺只有一橋之隔,滿佈著戲院、唱片工業與家庭工廠。記得我童年那時,疏洪道還是荒煙蔓草,不是現在平坦整潔的「大都會公園」,假日有一堆親子出遊。我平常要面對草叢鑽出的野狗、河灘地不明的爛泥、來來往往的貨車,所以我從小就是個特別有危機感的孩子,但周遭的鄰居都十分地有安全感--也許因為他們每天見到的都是固定面孔,有事沒事就搬張椅子在巷口坐著閒談。
那時孩子們的遊樂場是尚未蓋成大樓的空地,有人拔草、有人挖泥巴、有人攪拌樹葉。我爸全年無休在三和夜市賣餅,每天深夜從鬧區騎腳踏車回菜寮,那時到處都是垃圾堆,他的興趣就是撿破爛,他撿狗、撿神像、撿舊衣,堆在我家和公寓後面的空地。
我一兩歲的時候,我媽在家中專心帶孩子,隔壁塑膠工廠的兒子跟我差不多年紀,常來我們家跟我玩。只是他不包尿布,大人不管他,我當然也不會幫他換尿布,只知道兩個人玩得很開心,他忽然就在我們家地板大了便。我媽時常稱讚我的便便很漂亮,表示消化系統很健全,但別人家的孩子大了便就不一樣,我媽直接走去工廠,男孩的媽不在,沒關係,就叫他爸爸來清理。換作一般的媽媽,或許自認倒霉,拖地了事,但我媽不是,必定要釐清責任歸屬。
那時三重還有種鄉下氣氛,鄰居彼此認識,阿嬤從沒問過我媽從哪來,但她能放心地把孫女丟在我家,叫我媽順便照顧。但我媽是個印尼來的女人,丈夫不管家事,一打一已經很辛苦,更何況是一打二。這回她想了個藉口:「我女兒要睡午覺。」阿嬤答:「那就跟你的小孩一起睡。」但我媽不想做免費保母,還是請阿嬤帶回她孫女。
粗活易躲、言語難防。
小孩之間玩耍,大人有時似乎也起了玩心,有個「媽媽友」鄰居看見我,替我起了一個綽號「蘿蔔腿」。我覺得很新鮮,因為蘿蔔好像很好吃。那時我媽的中文程度比我好,知道蘿蔔腿是一種貶抑詞,她反駁說小孩子本來就這樣。回想起來,我一直是個特別瘦弱、不愛吃飯的孩子,「媽媽友」應該是開玩笑,但玩笑也要對方覺得好笑才行。我媽屢屢告訴「媽媽友」別再這樣叫我。但對方顯然沒有把她的交代放在心上,見到我就喊「蘿蔔腿」。直到有一天,我媽生氣了:「你這個山地人聽不懂嗎?」那個媽媽友就學乖了,牢牢記得我的名字。
那是個「原住民」、「新住民」這些稱呼尚未誕生的時代,三重人彼此說的大多是閩南語,沒人需要把國語說得很標準,因此對於南腔北調的移民,反倒習以為常。如今三重的小工廠漸漸收了,改開餐廳或咖啡店,三和夜市在捷運開通後湧進人潮,少了老土昏暗的店家,多了光鮮亮麗的快時尚,而我也離開三重到外地求學、工作,發現學校教的和網路資訊,和現實有很大的落差。
自從我開始上學,我就相信學校老師跟同學多於我媽一些,因為她不知道台灣有「月經來不能吃冰」這類習俗。小五來潮的我從來不經痛,我媽也不會,她頂多是頭痛腰酸背痛,但老師還是警告我:「現在不痛不代表以後不會」,我趕緊做了人生第一筆投資:經期不吃冰。偶然忘了自己處於經期,吃冰吃到一半才想到我不能吃,擔心下個月會痛到同學那樣彎腰走路。憂慮與擔心如影隨形,我不知道世上有人不會經痛(因為不痛的人不像會痛的人樂於互相交流),我不知道吃冰絲毫不影響某些幸運兒--更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幸運兒。
國二時,肚子奇痛無比,那是經期第五天,我腦中響起那句話:「現在不痛不代表以後不會。」也許是幾年前吃冰留下的後遺症、也許是吃了什麼燥熱的東西......肚子太痛了而且我本來記憶力就不好,雖然為了區區經痛去看醫生很丟臉,但我出生以來從未有這種痛,想來是好運到了頭?接著我就暈倒了,被送到急診之後,醫生說:「這是急性腸胃炎。」
會把經痛和腸胃炎搞混的人,該不會只有我吧?
直到了我過了三十歲,發現經期吃冰和我的肚子痛沒有任何關係。另一方面,我聽過很多人因為經期而放棄登山,問了一位登山好手如何在調查行程之間應對經期,她說:「我都用月亮杯跟布衛生棉。」體力不會變差嗎?「我反而覺得經期時體力比較好。」她回答之後,儘管我很少有機會挑戰體能極限,但平均來說,經期的體力也不差,應付游泳和跑步綽綽有餘。
隨便一個人都能告誡女生該如何照顧身體,不然就是恐嚇兩句,而不是教你實實在在地認識自己。難怪有人生完孩子坐月子,為了洗頭跟家人翻臉。不過要租個房子,網友也能對你說三道四,這個不能、那個也不能。所以我的建議是:別管女生能不能住三重,三重只是個很普通的地方,只是身為一個女生,你可能早就為所有看似普通的事物付出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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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受到《新北市文化》季刊邀請而寫的一篇文章,但封面專題竟然是關於新北群山,好想全都走透透!(尤其是讀了《橫斷記》之後,更覺得新北的山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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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丞琳 出道二十週年大逆轉
挑戰TRAP新舞曲 重拾舞鞋完成唱跳夢
〈BAD LADY〉 壞女人出世 全面抱緊處理
🎧數位收聽:https://umg.lnk.to/BADLADY
女人不壞 男人不愛
直來直往做自己 敢愛敢恨萬人迷
11月將推出的楊丞琳全新專輯,由知名金曲常客製作人剃刀蔣,米奇林MCKY與金曲獎最佳新人ØZI 所屬的音樂廠牌「新樂園」和楊丞琳共同擔任製作統籌,首支單曲〈BAD LADY〉楊丞琳首次嘗試帶有攻擊性的嘻哈R&B舞曲,在TRAP曲風中出現的808大鼓產生出來的強烈低頻與高頻合成器,歌唱的表現方式也在這樣充滿侵略性的風格下用了新的唱法與人聲處理效果,像是告訴大家這就是屬於全新楊丞琳的壞女人姿態!
沒有天生的反派 只有得不到的愛
楊丞琳演歌大爆發 扮古今中外6大美麗壞女人 向經典人物致敬!
〈BAD LADY〉打破丞琳出道以來所有造型尺度
楊丞琳配合歌曲主題重新以時尚角度詮釋古今中外6大不同類型的美麗壞女人,當她第一次聽到要扮演歷史上各種壞女人的概念時,非常期待能向這些經典人物致敬!第一個是西班牙熱門影集「紙房子」,丞琳非常欣賞這部搶劫犯罪影集中的女主角「東京」,所以搶匪就是她選定第一個致敬的經典BAD LADY角色;第二個角色是小丑女,率性而為不按牌理出牌的製造混亂者,被小丑編造的悲慘身世感到同情也被小丑的人格吸引,於是為愛瘋狂;第三位「BAD LADY」是壞皇后,那位總是問著「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或許只是真實地表達出女人對美麗的渴望和不隱藏自己的嫉妒罷了!第四位是迪士尼101忠狗中的反派角色庫伊拉,有人認為她是時尚藝術家,她的名言:「在婚姻中失敗的女人比戰爭中死去的女人還要多。」也暗示了也許她是在婚姻中受傷才變成反派!第五位「BAD LADY」是古裝宮廷劇裡必會出現的娘娘角色,不同朝代的後宮總有不同的勾心鬥角戲碼上演,第六位是「追殺比爾」中的殺手角色,由鄔瑪舒曼主演的新娘,因為受到集團追殺失去胎兒的復仇故事,這部也是名導演昆汀塔倫提諾的暴力美學代表作;透過這些角色也想表達不同時代的不同壞人觀點,大部分的壞人都有變壞的原因,而且大部分都是因為得不到愛或是在愛情的過程中受過傷害才會變成反派,就像「紙房子」的東京也有一句經典台詞:「最終,愛情是個讓事情全搞砸的好理由。」
全球最火BLACKPINK、J.Lo 御用舞蹈老師Kiel Tutin編舞
楊丞琳自我歸零從練習新生開始 紐西蘭跨國視訊雲端排舞
「舞蹈一直是我永遠的興趣,其實想當唱跳歌手本來就是我小時候的夢想,這一次和音樂製作團隊在討論新專輯的音樂走向時,大家都鼓勵我可以嘗試沒做過的R&B舞曲,所以就決定找回初心的做唱跳的曲風吧!」
音樂風格確定之後,因為她個人喜歡和想要的舞蹈路線是比較有個性和剛烈的,這和以往華人唱跳女歌手表現的風格比較不同,丞琳和團隊最後邀請到人在紐西蘭的知名舞蹈老師Kiel Tutin展開雲端編舞的合作方式。丞琳覺得他的作品非常適合這次新專輯的風格,雙方一拍即合。堪稱國際當紅炸子雞編舞老師Kiel,不但是J.Lo的御用舞蹈老師,紅遍全球的BLACKPINK破億夯曲How You Like That就是他的最新力作,雙方透過視訊來排舞對楊丞琳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第一次的嘗試,但她第一次看到老師的編舞影片就興奮得尖叫,因為完全就是她想像中要跳的樣子,為了準備這首闊別舞曲十年之久的唱跳MV,她練舞練到全身痠痛,還因為動作做得太認真,雙手太用力把腰部打到瘀青都不自覺,但是當聽到Kiel l老師驗收成果之後的稱讚,讓她覺得這半年多的努力都值得了!
#楊丞琳 #BADLADY #LIKEASTAR
【楊丞琳 LIKE A STAR 世界巡迴演唱會 台北站】
11月6、7、8日 台北小巨蛋 與你 星心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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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LADY〉
曲:Karencici
詞:鯨魚Whale
剛剛醒過來
燈火夜闌珊 外賣 好慢
皮囊千千萬
越好看越不好玩 好爛
管我運動褲搭什麼外套
乖乖的弟弟
別讓我傷心
管我怎麼哭笑怎麼撒嬌
我不做自己
誰做我自己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要不要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要不要
BAD BAD LADY
慢歌都有毒
誰給個節奏 嘔吐 跳舞
找個另一半
再愛個如假包換 我敢
管我運動褲搭什麼外套
乖乖的弟弟
別讓我傷心
管我怎麼哭笑怎麼撒嬌
我不做自己
誰做我自己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要不要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要不要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要不要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BAD BAD LADY
要不要
BAD BAD 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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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經紀公司Production & Artist Management:樹與天空娛樂有限公司Tree & Skyline Entertainment Co., Ltd.
監製Chief Executive Producer :楊丞琳 Rainie Yang
經紀人Artist Management:林麗娟Dana Lin
執行經紀Assistant Artist Manager:楊于慧Charlotte Yang / 詹佳玲Erin Chan
創意&企劃統籌Creative & Marketing Director:周啟民Jimi C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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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詞Lyricist:鯨魚Whale
作曲Composer:Karenci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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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總監Image & Art Director:周啟民Jimi Chou
化妝Makeup:陳佳惠Carlin Chen (妝顏造型工作室)
化妝助理Makeup Assistant:梁安妘An Yun Liang
髮型Hair Stylist:劉珈妘Sydni Liu (Zoom Hairstying)
髮型助理Hair Stylist Assistants:陳翰志 Hans Chen /方雅雯Nora Fang(Zoom Hairstying)
造型服裝Stylists:陳錦嬅Kate Chen / June Wan / Alfred Hun / Herman Sin
造型服裝助理Styling assistant :蘇育弘Justin Su / 黃子櫻Tzeying 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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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舞Choreography : Kiel Tutin
舞蹈顧問Choreography Consultant:林真羽Denis Lin
舞者Dancers:
林真羽Denis Lin /李佳蕙Amanda Lee /呂巧棋Vicky Lu
陳慧文Sandy Chen / 謝宜庭Tina Shie / 郭靜蓁Jin Kuo
陳昱卉Reaphy Chen / 熊融融Angela Hsiung
陳伊凡Eva Chen /詹倩懿 Sharron Chan
阮靖容Ching Juan / 陳姵樺 Shaddai
舞者造型服裝 Dancers Stylists:陳錦嬅Kate Chen / 湯姆上校 Major Tom
舞者髮型Dancers Hairstyle: 李玉翎Vanessa Lee /吳季芳Lesley Wu (Zoom Hairstyling)
髮型助理Hair Stylist Assistants:陳韻儀Uriel Chen(Zoom Hairstying)
舞者化妝Dancers Makeup:陳詩晴Shih Ching Chen / 邱馨瑩Stella Chiu /林書帆 Jamie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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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平面攝影 BTS Photographer: 謝宏奕 Hung Yi Hsieh
花絮動態攝影 BTS Videographer: 梅澤 Jimmy 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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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製作Production:東頤製作有限公司Tung Yi Film Production
導演Director:鄺盛Kuang Sheng & 周啟民Jimi Chou
製片Line Producer:黃緯豪Huang Wei Hao
攝影師Director of Photography:金鑫Jin Shin
二機攝影師Second director of photography:張謙旻Chang Chien Min
跟焦師Focus Puller:劉于豪Liu Yu Hao
穩定器操作員Movi Puller:呂昭宏Lu Chao Hung
攝影助理Assistant Camera:張裕奇Chang Yu Chi / 郭澤影Kuo Tse Ying /林東慶Lin Tung Ching
美術指導Art Director:郭志達Kuo Chih Da
執行美術Set Decorator:謝怡文Hsieh Yi Wen
美術助理Art Assistant:劉倢妤Liu Chieh Yu
美術實習生ART INTERN:李以謙Li Yi Chien / 林柏辰Lin Po Chen / 曹衣宥Tsao Yi Yu / 羅之唯Lo Chih Wei
執行製片Executive Producer:陳登哲Chen Ten Gche / 林孟廷Lin Meng Ting / 張仟又Chang Chien Yu
主演 Starring : 楊丞琳 Rainie Yang
演員Actors:Fernando Kodiak / Ragin Zeng 鄭宇辰
燈光師Gaffer:馬銘財Ma Ming Tsai
燈光助理Gaffer Team:高煜盛Kao Yu Sheng / 賴振盛Lai Chen Sheng / 田峻榮Tien Chun Jung / 郭耿華Kuo Keng Hua / 馬銘健Ma Ming Chien / 張武雄Chang Wu Hsiung / 李正杰Li Cheng Chieh /陳錫銓Chen Hsi Chuan
剪接Editor:鄺盛 Kuang Sheng
調光Colorist:鄺盛 Kuang Sheng
舞台燈光Stage Lighting:黎哲光Li Che Kuang / 吳承翰Wu Cheng Han /鄭卉妤Cheng Hui Yu
廠務Production Assistant:林家豪Lin Chia Hao / 吳明吉Wu Ming Chi / 李宗庭Li Tsung Ting /筑美有限公司Chu Mei Co.Ltd / 樂活工作室Le Huo Studio / 阿哥工作室Ako Studio / 緯盛工作室Wei Sheng Studio /藍鯨工作室 Lan Ching Studio
義交Brave Traffic-Police:張巧敏Chang Chiao Min / 黃楊和Huang Yang Ho
片廠Equipment:阿榮影業股份有限公司Arrow Cinematic Group Co.Ltd
輔拍器材Special Equipment:力榮影業有限公司Lee Rong Film & TV Equipment Co.
Crane:樂天影業有限公司LE TIEN Film & TV Equipment CO.
特別感謝Special Thanks to:圓山大飯店The Grand Hotel Taipei / Taipei Zoo木柵動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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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行 Published By:百代唱片股份有限公司 EMI Records And Entertainment Limi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