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資深樂評家清研對「Song Book」這個概念問到篤嘅訪問。認識清研十年了,每次訪問,他總會找住一些重點來問個究竟,人如其名,很有研究精神。今次他的研究題目就是我的這張《Song Book 歌集》與其他翻唱碟的分別是甚麼,而翻唱舊歌是否必然就是所謂的口水歌。多謝他給了我差不多整個訪問的時間來解答他的問題。這個訪問還有一點值得記念的地方,就是當我講到由Clarence Chang監制的經典翻唱碟《諳》對我的《Song Book 歌集》時,Clarence Chang 就在這時候經過,並中途加入訪問,真是約都無咁啱呀!
//除了作曲家的作品外,鍾一諾寫了《星聲夢旅人》,也是向作曲家致敬,歌詞中的「遙望晚空中的星塵,回望往昔許過的願」,「遙望晚空中的星塵,前面要跨出新的路」
其實也是以今日的香港人情懷,細寫香港這片地的願景。//
今天本應該很高興
鍾一諾《Song Book 歌集》
文/圖: 清研
場地: The Hub (Evosound weekend party)
得知道組合「鍾氏兄弟」主音歌手鍾一諾Roger推出個人唱片《Song Book 歌集》便開始好奇。
好奇的,是由「鍾氏兄弟」的兩張唱片開始,一直看著他們在jazz世界裡推進,和探索,一直在變,尤其是鍾一諾近年開始在大學裡教授jazz音樂,於是更是想知道他個人在音樂上的轉變。
鍾一諾這次是加盟到evosound推出首張個人大碟,音樂上是以二人組合完成,就是他跟失明鋼琴家Jezrael Lucero合作。也就是一人聲一鋼琴,二聲合演出這張唱片。
鍾一諾把唱片定名為Song Book,靈感是來自美國的The Great American Song Book。
鍾一諾詳細解釋,「此概念源於美國的The Great American Song Book,就是一個把20至50年代美國作曲家的一些經典作品收集於一起的非官方歌集,再通過不同年代的音樂人演繹來承傳給新的一代。」
於是想到Song Book在香港應該如何演繹?
「我認為香港也可以有屬於自己的Hong Kong Song Book。雖然香港的Cantopop都是一些屬於某個時代的商業產品,但作為一個視香港流行音樂為香港的身份認同重要一部份的人,我認為Cantopop可以被賦更深層的文化意義,而這就是製作此專輯背後的核心理念。」
以American Song Book而言,Tony Bennett, Ella Fitzgerald都曾經推出過,並成為經典。 Rod Stewart推出的四張American Song Book銷量極好,不過記得當年推出之時,音樂雜誌對他此轉向並沒有好評,大概都是說,未夠深度,純以商業而行,jazz的領略也不夠之類。
關於American Song Book此概念,我認為可以追溯得更深入。香港近年都是翻唱歌,只有大家的取向不同,此點跟American Song Book的概念,就很模糊,難以界定。
鍾一諾詳述,他啟發此概念,是因為夏韶聲的《諳》唱片,「我真的覺得是難得一見的唱片,在他之前,香港沒有人做過。」
鍾一諾大概的意思,是翻唱歌一直都有,但是具有深層探索香港文化源頭的Song Book概念,卻是沒有。
此時正好遇到夏韶聲的《諳》唱片的監製張景謙,我立即拉他過來,四人,連同Jezrael Lucero,一起討論。
張景謙回想當日,他邀請夏韶聲製作諳的唱片,初時夏韶聲反對,他想做新歌,張景謙向他講解概念,夏韶聲捉摸不到定義。
此點就正是我剛才所說,要分辨出不同一般翻唱,不容易理解。
直至夏韶聲後來明白到張景謙的構想,就立即應承。
關於Song Book的概念,確實難以白紙黑字分列清楚,簡單而言,是經過各音樂巨人的提煉,把歌曲帶到另一個層面。
當然,如果金曲本來就是經典,就說不上話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張景謙補充,坊間的口水歌之說,此字難以成立,只可以代表在卡拉OK一成不變照著唱,則可以說成口水歌。音樂人,各自以自己的靈感,演變一首歌,變化因人而異,就各自修為了。
鍾一諾解釋,他收錄唱片時,採用一take過的形式收錄,正是此意。Jezrael跟他一起即興構思,想好了,就即場的玩。錄完,大家互拋意見,再來一take,然後挑選滿意的版本收納唱片裡。此等即興,是加入個人創作,而且是當刻的想法,未必是經過周詳思考。
Jezrael是一位一直都跟鍾氏兄弟合作的鋼琴家,他說,合作很輕鬆,跟鍾一諾很容易就碰出新的火花。
鍾一諾續解釋,唱片的Song Book有核心主題,就是表揚香港的作曲人,香港的歌曲能成為經典,作曲人的成就不能抹煞,值得致敬。
作品是以1981年至2002年期間出版的作品,包括粵語流行曲先驅顧嘉煇、許冠傑及林子祥,林敏怡、盧冠廷、鍾肇峰及柳重言,劉以達、黃耀明及蔡德才,Black box的張佳添,與及林一峰。
我死纏爛打的討論完American Song Book的概念,才問及其他內容。例如達明一派的《今天應該很高興》。
「這首歌有它的時代位置,它的推出,是反映出當時的香港狀況,人心不定,很多人移民,但是作品裡是看到對香港這片地的愛。放諸今日的大氣候,這首歌竟然同樣地入心。」
人物變,景物變,大環境大氣候改變,就是情不變。香港人出現另一層的不安感,和另一層的對香港地的愛。
除了作曲家的作品外,鍾一諾寫了《星聲夢旅人》,也是向作曲家致敬,歌詞中的「遙望晚空中的星塵,回望往昔許過的願」,「遙望晚空中的星塵,前面要跨出新的路」
其實也是以今日的香港人情懷,細寫香港這片地的願景。
最後以鍾氏兄弟不在此碟中發表的另一首新歌作文章的結束,那是《獅子山藍調》。顧名思義是blues作品。
「背棄了理想 你我都可以
那怕會有天 永遠也不會醒
山下那燦爛金曲 暗角裡喪失記認
獅子山 獅子山 裝睡了會否甦醒?
即使要死也不會認命!」
歌詞放在今日掃完facebook之後播放,就會明白做一首關於這個大時代的歌的意義。
播放完,就抹抹眼角,看到facebook太多,累了,也淚了。
達明一派the party 在 Colin Mak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廣東爆谷 8-8-2019
Part 1:
Full moon party - 馮允謙
馬路天使 - 達明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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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謊 - 盧凱彤
Part 2:
迂腐 - 鄧小巧
侵蝕 - 恭碩良
兩心花 - 林憶蓮
Everyday - Aga
絕 - 陳輝陽X女聲合唱
Part 3:
時光歲月 - Nowhere boys with 鄭伊麵
自動勝利 - 鄭伊健
醒未 - Rubberband
Everyone - Mr.
努力奮鬥加油 - 林海峰
Goodnight city!
達明一派the party 在 盧斯達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盧斯達:前衛之退卻——達明一派《1+4=14》 | SOSreader】
又是達明一派,又是政治,很奄悶,就在這個奄悶的時代,因為音樂會,所以他們又推出了一首新歌,叫《1+4=14》,致的敬應該是Radiohead的《2+2=5》,也是向自己致敬。歌詞反覆的「神經/質」,是達明在1990年的收山之作的標題,當時的靈感是1989年的六四事件;然後那些「和諧」、「盛世」、「被消失」、「末世」的詞語,還是那麼達明、那麼周耀輝。
那種奄悶的感受,就像每天上網看到每一單新聞,每一個字都在抽乾你的生命,令你很空洞、很dry,很無力。劉以達寫的曲,那些略帶陰冷的轉折位仍是那麼好聽,雖然編曲就像解散之後的多次重組,變得非常電音、非常「人山人海」。
在這個已經有人公開鼓吹「香港獨立」的時代,達明仍然是達明,那種「社會取態」,就像黃耀明多年來曖昧的性取向,那麼不明朗,滯留在現象——現在香港有很多問題,但源頭是甚麼呢?達明的方式是藝術上給予留白。
但是近年黃耀明也出了櫃,出了櫃就回不到櫃裡去。其實說到這裡,也就是中國,或中國人的問題。這個問題,其實2005年的專輯《The Party》已經預示盡了。03年之後開放「自由行」,市面經濟恢復過來,但那也是香港人和中國人真正大量接觸的開始。《The Party》的那十首歌,不約而同,盡是圍繞著同床異夢、貌合神離、南北對峙,還有一首非常夢幻的《假大空》,那時香港人的愛國情緒還未到達2008年的高峰,但這張專輯現在聽來,甚至前幾年聽的時候,已經令人覺得非常不對勁。這班人當時究竟是想甚麼?
當然一個最美麗的解讀是,林夕、周耀輝和黃偉文三個填詞人,當年已經敏銳地感受到,那是一個大時代的開端。香港的經濟、文化甚至政治,逐漸會變得非常不對勁。當然後來我們明白,真的非常不對勁。
現在我們聽達明,大概已經沒以前的感覺良好。以前聽達明,像在公事包藏著一本有金髮裸女的《Playboy》,一種前衛或反叛的感覺。但2017年,這是一個AV的年代,一個政治無處不在的年代。那些九十年代達明描寫過的焦慮,已經逐一成真。曖昧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少,我們是甚麼,他們是甚麼;香港是甚麼,中國是甚麼,一國兩制是甚麼,已經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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